钱暖顿时转过身子,蹲下来,把兔爷重新安置在大腿上。
挂上了一个虚伪的不得了的笑,诶哟,兔爷还有什么好方法啊,说出来,让咱们这等凡人长长见识呗。
哼,说出来吓死你。
兔爷一副酷帅狂霸拽的样子。
钱暖连忙捏了捏兔爷的肥胳膊肥腿,快,说出来吓死吓死我们。
兔爷一边享受钱暖的服务,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最近妖兽岛暴动你知道么?知道啊,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想你同族了,准备回去看看?钱暖漫不经心地说着。
都说了小爷是麒麟,不是那兔子那种愚蠢的妖兽!兔爷弓着身子,炸起了浑身的毛。
唔,妖兽岛暴动,金银岛暂时关闭了去那里的航线,你又不是不知道。
钱暖生硬了转移了话题,她不想花上一天的时间,只为了和兔爷讨论他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你傻啊,不会租船去啊。
兔爷挑起了几乎不存在的眉毛,每天早上拉着体修们坐船去妖兽岛锻炼身体外带打猎,中午坐船回来,下午继续建你那破阵。
一石三鸟,这种惊天地动鬼神的点子也只有兔爷想得出来了。
确实惊天地泣鬼神。
钱暖一点也不像收到了好主意的样子,我们一群炼气期的炮灰,只怕还不到妖兽岛就被中阶妖兽给连船带人地给吞了。
咦?是么?哈哈哈哈。
兔爷有些尴尬,唔,那你们可以去猎岛啊,离这里也不远,就是上面的妖兽小了点,数量少了点。
钱暖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比较靠谱,于是欢快地扔下了兔爷并小花爷俩,跑去找美女领事了。
***你打算租下门派的大型舰船,带着全部外门体修们去猎岛锻炼身体?一号冰山脸美女领事挑起了右半边眉毛,看着钱暖。
顺带打打猎,喂饱他们的肚皮。
钱暖怯生生地对着美女领事笑了笑。
美女领事不置可否,盯着钱暖看了半天,还打算掀了内门的地皮,挖灵藩的根?就为了填饱那群饭桶比牛还大的胃?钱暖嘿嘿地挠了挠后脑勺,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很好。
美女领事终于点了点头,我去问问我爹吧。
你爹?钱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认识呀?美女领事笑眯眯的,就是掌门呀,你入门的时候应该见过的吧?钱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低着头搜刮自己脑海里那少得可怜的记忆,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这位美女领事吧?好像,除了经常说她是面瘫死鱼脸,笑得很诡异外,没有别的了吧?钱暖泪眼汪汪地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走吧,我爹要见你。
冰山脸领事,不对,真·仙二代风云锦美女,卸下了平时脸上那副冷冰冰地伪装,对钱暖笑得好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一样。
钱暖绞尽脑汁地回想上辈子的掌门事迹,然后悲惨地发现自己总共也没见过掌门几面。
而对掌门最大的印象大概就是上辈子云海仙岛危机时,掌门拖着重伤的身躯,自爆元婴,拉着两个太天门的元婴修士同归于尽的场景。
一边用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掌门评价来安慰自己,一边魂不守舍地跟着云锦,迈过了一重又一重的禁制,千里迢迢地从杂物院走到了掌门洞府外面。
钱暖甩了甩头,振作起精神来,见偶像而已,谁怕谁啊。
风云锦疑惑地看了一眼钱暖,这家伙一路都心事重重的,临到了掌门洞府,怎么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疑惑归疑惑,云锦转过头来,掏出自家亲爹给的通行玉牌,往洞府外的禁制上一拍。
厚重朴实的石质大门嘎吱嘎吱地自动打开,钱暖仔细地瞅了瞅大门,不由得暗自感慨。
偶像就是偶像,连用的大门都这么气派。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的兔爷抖了抖身上的兔皮疙瘩,嫌弃地瞥了钱暖一眼,什么眼神,那大门明明就是常见的青昌石,十块下品灵石一大块,要多少有多少。
还气派?呸!一边嫌弃,一边蹦上了钱暖的肩膀。
钱暖瞥了兔爷一眼,没有说话。
说实话,她想了这么多天,也没想明白霓裳姑娘为什么把这么一只奇葩的兔子送给了自己。
所以,当兔爷自动送上门后,钱暖脚步不停,径自向里走去。
一是为了探察一下兔爷是不是为了云海仙岛来的,二是为了让掌门的鉴定一下这兔子究竟是什么品种。
兔爷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瞅了钱暖一眼,女人天生就爱胡思乱想。
霓裳要被迫跟坏人结婚了,自然不方便带着自己。
再说了,霓裳那家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连个肉都不会烤,他早就不想跟着她了。
所以,那天在雾岛上,钱暖一出现,兔爷就闻到了她储物袋里烤肉的香气,随即暗示霓裳,把自己扔给了钱暖。
这么简单的事情,女人永远有本事把它想的复杂。
唉……还是小花好,老实听话。
不过话说回来,小花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兔爷搔了搔脑袋,决定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你就是钱暖?云海仙岛的掌门风轻明,三四十岁,留着一把长长的美髯,梳着道髻,穿着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回掌门人,是的。
钱暖第一次和偶像面对面,紧张地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呵呵,不用紧张,喝茶。
风掌门笑眯眯的,伸手给钱暖倒了一杯灵茶。
钱暖站起身来,谢过了掌门。
双手捧起茶碗,抿了一口。
这掌门人看起来和冰山脸美女领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啊,一个阳光治愈系,一个冰山傲娇系。
风云锦瞪了钱暖一眼,背对着风掌门,对她做着比划着唇语,‘收起你那副傻样,老实喝茶。
’钱暖低下头,做出一副这茶很好喝,我很爱喝的样子。
这茶如何?风掌门永远挂着那副和风日旭的笑脸。
很是不错,入味青香,带着一点点的涩味。
最重要的是味道不混,端得是一副好茶。
其实钱暖压根不懂茶道,纯属胡说八道。
呵呵,虽然直白,不过说得很实在。
不浮夸,是个好孩子。
风掌门笑了笑,低头抿了口茶。
云锦跐溜一下,端起茶碗倒进了嘴里。
喝水就喝水,还要小口小口地喝,最过分的是,连杯子都这么小,这不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嘛!云锦在自己亲爹面前,完全没有外面那副精明能干生人勿进的模样。
呵呵,锦儿还是这么直接。
风掌门不以为意,依旧笑眯眯的。
钱暖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了,爹,我跟你说的事儿,你答不答应啊?云锦放下茶碗,扭头对着亲爹撒娇,小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您老人家就帮帮忙嘛~钱暖一脸惊悚的表情看着仿佛被外星人上身了的云锦。
大姐,您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哪里去了,难道被狗啃了?还有啊,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最好的朋友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云锦搂着自家亲爹的胳膊撒娇,顺便恶狠狠地瞪了钱暖一眼,眼神中传达着这样的讯息,‘闭嘴,听我的。
’于是钱暖很是配合地闭紧了嘴巴,低下头喝茶。
呵呵,原来小暖和锦儿是好朋友啊。
风掌门笑了笑,拍了拍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女儿。
呵呵,其实也不算……也不算太好。
云锦瞪了钱暖一眼,于是钱暖很识时务地改了口,对,好朋友,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说完,偷偷把手背在身后,食指和中指搅在了一起。
无量寿尊,她不是故意要说谎的。
风掌门看了看正做贼心虚的钱暖,又看了看正恶狠狠地等着钱暖的自己女儿,心下了然。
听云锦说,你觉得我们门派中围的风水不是很好,所以打算把灵藩移植到外门去?风掌门抬起茶碗,吹了吹茶水。
啊?不是……钱暖很疑惑,这跟风水有什么关系?云锦瞪了钱暖一眼,连忙接了下去,对,不是很好,中围的风水不是很好。
是吧,小暖?说完,给钱暖使了个眼色。
钱暖浑身一激灵,低下头去,嗯。
右手食指中指又在背后搅在了一起。
呵呵,你不用理锦儿,我知道她说的肯定不是实话。
风掌门可是见多识广的老狐狸,哪能不知道自家女儿玩的猫腻,说说真实理由吧。
真实理由就是外门那群没天良的领事把手底下的饭桶都扔到了小暖那里,小暖没钱养活那帮子饭桶了。
云锦垮下了肩膀,垂头丧气。
所以小暖就打算挖灵藩的根,和灵藩叶子一起炖汤喝,好喂饱那群饭桶。
我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奇葩了,所以就编了个听上去稍稍靠谱一点的理由。
云锦举起右手食指,比划了个一点点的动作。
风掌门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愣了片刻就回过神来,依旧是那副笑模样,小暖啊,我洞府里边就有几株灵藩,你出了大厅往右拐,就能看见了。
你去拔一根来,先做一碗汤让我尝尝。
至于去猎岛狩猎嘛,暂时先放一放,不急,过段日子再说。
钱暖应了一声,放下茶碗,转身离开。
给偶像洗手作羹汤,哎呀,这感觉不要太好哦。
兔爷一看钱暖又扔下他,一个人跑了,连忙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风掌门眯着眼睛,瞅着兔爷的背影,到底没说什么。
爹,我跟小暖一起去,她很傻的,肯定不知道厨房在哪里。
云锦一看兔爷也走了,连忙跟着跑了出去,捞起兔爷抱进了怀里。
风掌门摇了摇头,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