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红烛轻轻摇曳,炸眼的红晃得眼睛有些湿润,邵子莫紧紧抱住清欢,心脏贴着心脏默默无言······。
怀中温暖的身体不再冰冷,触手是那般熟悉的温暖,清欢指间轻轻滑过邵子莫脖颈,脉搏有力的跳动,终于再次触手可及,心脏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填充的满塞。
低头轻轻吻住那张日思夜念带着温度的红唇,舌尖滑过眷恋的每一寸甜蜜。
邵子莫半合着眼眸,脸色渐渐变得潮红,胭脂的映衬下更加妩媚。
清欢轻合牙关,邵子莫闷哼一声,却依然紧紧相拥。
身体开始变得躁动,想拥有怀中的人,成为名符其实的妻子,让她再也没有机会从怀中溜走。
抬手一用力便扯开邵子莫身上的大红色的喜袍,红色绸布缓缓落地,铺成一片。
邵子莫的呼吸渐渐变得凌乱,心脏狂跳着感受清欢灼热的唇舌在唇间缓缓移动,脖颈细腻的肌肤被一一触碰,每一下都会让肌肤轻轻颤栗。
思绪随着热吻飞荡起来,蓦地想起什么,邵子莫抬手轻轻抵住清欢紧密贴压的肩头,微微喘着道:清,清欢,凌大哥有消息么?清欢闻言,心中瞬间被妒意充满,启齿有些重的咬在邵子莫脖颈,邵子莫痛呼一声,推在肩头的力气加大了些。
清欢有些颓然的将头抵在邵子莫脖间,闷声道:有喜有悲······。
邵子莫顿时有些焦急道:喜悲?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间,一个微小的变化便能了如指掌,清欢声色不由冷了几分道:喜的是,那日我便派人赶往山下去找,三日后到了山底却未发现凌溯,只发现了封邑的尸体,崖山有许多横出的树木,所以,凌溯的生还有一半的希望。
邵子莫眼中闪过喜色,有些激动的抬头看向清欢道:一定没死,一定没死。
清欢接着道:悲的是,至今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脸上的激动瞬间冻结了几分,邵子莫不由的陷入沉思,没有找到尸体,难道是被野兽吃了?可是封邑的尸体却发现了,说明崖下可能没有野兽。
被树木挂住了?那也能看到啊,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凌溯活着一定会想方设法与我们联系的,到底怎么了?邵子莫自顾自的出神,直到清欢牙齿再次落在皮肤上,疼痛瞬间换回越飘越远的思绪,邵子莫嘶的一声,不满的捂住脖子看向清欢,却看到本就有些冷意的眸子变得有些阴沉。
不明所以的看着清欢,清欢的眸子便在眼前不断的变化着,似乎在挣扎,最后却带着些许谴责,泄气一般,低头躲过邵子莫的视线。
清欢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小气的人,凌溯当初坦白自己倾心于子莫时自己也未曾放在心上,因为他坚信,坚信邵子莫全心全意的将自己放在心中。
可是,经历了太多,自己心中不免开始迷茫。
清晰的记得,凌溯坠崖后,子莫失去生气的身体倒伏在自己怀间,他明白,凌溯从子莫手中滑落,坠入悬崖,这样的场景对子莫而言是一种刺入心里的懊悔。
自己只是介怀,因为那天后她便如死尸般,无论自己怎样呼唤,怎样挽留,她却狠心的冰冷的睡了一年,身心俱疲的一年······。
静静趴伏在邵子莫温暖的怀间,不想让她看到这般狼狈这般不济的自己,有着皇室的血统,有着王室的高傲,自尊心比天高,却,在她面前差点暴露了出来。
邵子莫再迟钝也看出了清欢的低沉和不快,与他相处这么久,这种眼神是第一次看到,心中不由泛出一丝甜蜜,抬手抚上清欢微硬的墨发,邵子莫凑到清欢耳边轻声呢喃:清欢,凌溯与我而言就像是大哥,他为我丧了命,找不到他,受谴责的是我的良心,一辈子都会做那天的噩梦,因为从来没有人那样消失在我面前。
其实,我是自私的,背负着一条命天天喜笑颜开的生活,我是不是太过冷血了。
半晌,清欢低低开口:自那天后,你便那样躺了一年······。
闻言,邵子莫一怔,莫名道:一年?我不是才漂浮了一个月么······。
一年语调微微加重。
邵子莫眨眨眼:不是吧!这不是坑我么,那天不知道怎么了,我眼前一黑就飘飘荡荡的了。
邵子莫抬首看向清欢,唇边挂着微微笑意:我去看我的父母了,看到他们好,我便放心了。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说了清欢就能理解的,她不想让清欢日日提心吊胆,总是担心着某一天自己消失了。
清欢看着邵子莫蕴藏着安心喜悦的神色,那种酸涩似乎退去了不少。
邵子莫捧着清欢的脸庞,响亮的亲了一口道:那些日子我日日都能听见你唤着我,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日日担着相思,对不起,回来的晚了。
清欢抬手抚过邵子莫唇瓣,神色柔和,眼神有些炙热的看着面前的人:今日我们成婚了。
邵子莫侧首看向那一室红绸,不由的笑开,他真的实现了自己曾经的许诺,到了云国,娶她。
清欢抬手抚上邵子莫的里衣,邵子莫瞬间脸色炸红,刚才自己只顾着一泄相思之苦,即便清欢将自己红袍脱了也没太注意。
这会儿自己脑袋清明的就像这亮堂的喜房似的,望着清欢赤裸裸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心脏一般,不由慌乱的避开那双眼。
解开了心中不快,清欢想要拥有邵子莫的心更加炽烈,浑身的血液似乎在燃烧着,看着那般羞涩的人,呼吸随着心念更加急切。
里衣滑落,白皙的臂膀便尽数落入眼底,吻上碧玉似的锁骨,引来面前佳人的轻轻颤动。
邵子莫尴尬窘迫的大脑一片混乱,太静了,一室,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紧张的轻喘,和他渐渐不稳的粗重,让人面红耳赤,不由的便脱口道:呃······,这、这是要洞房么?洞房一般不都是晚上么。
说完,邵子莫一张脸更红了。
清欢低低一笑,微一用力二人便倒入床榻,鲜红中白皙的人儿更加娇艳,嘴角扬起一抹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的笑,低声道:这样才看的清楚。
邵子莫恨不得现在立马来个日全食,黑了一屋子最好,清欢此时就像一头狩猎的狼,她第一次看到,那眼神似乎泛着绿光,邵子莫不由的胆怯,磕磕巴巴想了半天,冒出一句:我才醒你就要占我便宜?清欢不以为意的丢给邵子莫一个不屑的眼神,那神色中绝对写着,有便宜不占,你傻还是我傻?邵子莫怎么想也觉得自己悲剧,刚才清欢眼中的醋意怎么就一闪而逝了?自己还没看够呢。
而且带着酸涩的清欢多温顺啊,那眼神,多叫人心疼,怎么一转眼就变得绿沉沉的?还不忘调笑她一番?想到此,不甘心自己占着下风,便张口咬了清欢肩头一下。
却忘了,狼逮着猎物,心情好的时候会玩一玩,接着便吃拆入肚,她这一口不但没让自己占上风,只见清欢绿沉沉的眼眸瞬间带上些许邪恶的更加炙热,邵子莫心中一惊。
红色帷帐刷的被拉下,挡住春光,只听邵子莫一声声惨叫。
啊!你干嘛又咬我?啊!你咬哪里呢?你是不是饿了?饿了吃饭去啊!别、别咬。
啊~声音明显妩媚了几分。
清、清欢,你再咬我翻脸了啊!妩媚变成威胁。
唔唔······你太吵了!清欢些许不耐的直接用行动结束了那些破坏气氛的话语······,满室只有呜咽呻吟喘息交会而出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