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木夜冷剜他一眼,声音不高,却低沉有力,冷意骇人。
商人摇着折扇,眉头抽搐几下,有趣的眯了眯邪眸,看着木夜搂着怀里的女子,尽管男人全身寒意逼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锋芒,震慑人心,他拍着她后背的动作却轻柔得很,眼神也变得柔和。
他们是情侣,还是夫妻?怎么跟我家少爷说话的?随从跳了出来,他家少爷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
嗯。
带着警告,商人折扇一挥,随从立刻闭嘴。
商人转身,摇着扇子朝船尾走去,人家不领情,他也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眼底流露出邪魅的笑意,低喃着。
有趣的一对佳偶。
西宫。
后宫嫔妃除了西门疏,都聚集在西宫,帝后被贵妃推小水,导致小产,精神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们身为帝妃,当然要来表示下慰问。
后宫传言,帝君痛失皇子,要诛贵妃,而贵妃恰好在这个时候怀孕,被淑太妃保护起来。
有人传言,贵妃得知自己怀孕,容不下帝后腹中皇子,才下毒手将帝后推下水,导致小产。
也有传言,帝后嫉妒贵妃怀孕,想将坐在轮椅上的贵妃推下水,却不慎自己跌落进水,害人不成反害己。
温絮这回落水小产的事,众说纷纭。
面对众嫔妃的关心,帝后频频笑着点头答谢。
帝后姐姐,帝君不来了吗?甘甜儿捂唇问道。
温絮嫣然一笑,压低声音问冬儿。
帝君还没来吗?回娘娘,没。
冬儿回答的胆战心惊。
帝君是不是又去玉溪宫了?甘甜儿笑脸盈盈,温絮肚子里没龙种了,她也不怕了,现在的温絮,只有帝后头衔,没有实权,凤印可是在甘蕊儿手中,统率六宫的人也是甘蕊儿,她们甘家的人。
温絮手指几乎掐碎茶杯,嘴角勾着一丝薄怒。
冬儿,去叫。
是。
冬儿退下。
甘甜儿又趁机挖苦了温絮几句,而其他三妃,她们冷眼旁观,从被帝君封妃那一刻,她们就知道自己的身分,扮演的角色,只是用来嘲讽贵妃。
帝王情,谁都想要,她们却要不起。
在后宫安安静静的待着,她们还能平安度过余生,若是掀风鼓浪,弄出什么事儿出来,她们便被凌迟。
这时,一个宫女捧着锦盒走过,目光暗中瞟向甘甜儿,见她点头,宫女心一横。
帝后娘娘,贵妃娘娘派人送礼过来,说是给您赔礼道歉。
温絮一愣,她会跟自己道歉,礼物肯定有花招。
送回去。
她才不会中甘蕊儿的计,宫女一愣,询问的目光看向甘甜儿,还没得到指令,温絮又开口。
等等,把盒子给本宫拿来,本宫倒要看看贵妃娘娘送什么礼物来赔罪。
是。
宫女松口气,双手将盒子呈上去。
冬儿给她翻开盒盖。
啊!骤然一声惊叫,温絮将盒子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和眼珠跌出来。
啊!全场哗变,甘甜儿却最为淡定,温絮脸色风云大变。
这些东西不是从人身割来,而是猪耳朵,狗眼睛,典型的恶作剧。
御书房。
如何?东方邪问道。
没发现。
甘力风说道。
两人将目光齐射向沉默不语的甘力雨身上,甘力雨面色凝重,耷拉着脑袋,有些沮丧的说道:无功而返。
无功而返。
东方邪冷然掷声,冰冷的目光紧盯着甘力雨。
甘力雨想了想,抬眸看着东方邪。
质子府虽有家丁,与平常无疑,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人去楼空。
人去楼空?东方邪眼眸剧烈一颤,蹭的一下从龙椅上跳起身,面色阴鸷。
木夜潜逃了。
也不算是潜逃。
甘力雨摸了摸鼻子。
听管家说,这十年来,他将质子府当客栈,想回来住就住,想不回来不就回来,我带人去质子府搜查时,没见到木夜,就连他身边那个叫墨的属下也不在。
东方邪坐回龙椅上,刚毅的脸上沉淀着一道凝重,木夜经常不回质子府,他是知道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欲发生,那种感觉很强烈。
母妃不让他见甘蕊儿,嬷嬷寸步不离的守在玉溪宫,别说他派去的暗卫,就连他也接近不了。
船靠岸,商人跟他的随从下船,木夜跟西门疏却没。
船舱里,木夜没叫醒睡着的西门疏,走出船舱,来到船尾。
船家,你这船卖吗?公子,俺一家老小都靠这船吃饭,所以不能卖。
船家笑着说道。
木夜拿出两锭金子。
我租你这船三天,这是租约,你若愿意,这两锭金子归你,你若不愿意,我......愿意,愿意,俺愿意。
船家拿走木夜手中的两锭金子,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两锭金子他要辛苦赚好几年才能赚到,天上掉陷饼的好事来了,他为什么要拒绝。
船上什么都有,你们就是三天不离俺这艘船,也饿不到你们。
三天后,一早你就来这船上,送我们到渡口。
木夜说道,早知道可以租船,他就不用准备那么多干粮。
好嘞。
船家笑容满面,唱着山歌离开。
木夜回到船舱,没叫醒她,而是揭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边。
翌日。
西门疏醒来,环视四周,这是船舱。
他们还在船上吗?木夜呢?西门疏穿上鞋,披了一件外袍,走出船舱。
甲板上,一张四方桌上,摆了几道家常小菜。
醒了?木夜将盛满米饭的碗摆在桌上,招手让西门疏过来吃饭。
这......西门疏惊讶的指着桌上的菜,都是些她爱吃的。
我将这船租下来了,这二天我们去枫树林玩累了,就可以回船上休息。
木夜将西门疏按坐在凳子上,筷子递到她手中。
快吃,吃完了我们去枫树林。
好。
一股暖意迅速的往心底窜去,西门疏觉得自己的心柔软了起来,像一朵棉花似的,木夜很会照顾人,有他在,你几乎都不用操心,什么事他都会帮你准备好。
两人静静地吃着,木夜体贴入微的帮她夹菜,西门疏余光时不时瞄向他。
想到山洞里,他宁愿她吃撑,也不跟她抢食。
吃完饭,木夜将准备好的干粮带上,拉着西门疏上岸,往枫树林走去。
哇,闻名不如见面,这枫树林真的好美。
西门疏看着大片的枫树林,她只听人说过这枫树林,曾经有几次,让东方邪带她来,而东方邪都以没空为由推脱,吃了几次闭门羹,她也不好意思再缠着他带自己来。
那时候,尽管很想来枫树林,她也没让木夜陪她来,在她心里,两个情侣来才最合适。
前世的她,到死东方邪也没陪她来,重生的她,木夜陪她来了,不是为了将来私守终身,而是享受短暂美好的时光。
我们来得还不是时候,等这叶子彻底的红了,那才是美不胜收的美景。
木夜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暖融融,他也是第一次来枫树林,一直想陪疏儿来,他知道疏儿只想东方邪陪她来,所以,每次话到嘴边,他都开不了口。
你不是要离去了吗?西门疏抬眸,她自己也没觉察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抱怨。
木夜淡淡一笑,牵着她的手,踏着落在地上的树叶儿缓缓走着。
不过,这时候来也有好处,安静,等叶子彻底红了,来欣赏的人也更多。
说得也是。
西门疏点头,认同他的话。
她也喜欢安静,太热闹了反而不喜欢。
秋风拂过,落叶飞舞。
两人手牵手,漫步向枫树林深处。
没走多久,西门疏双腿就累了,坐在满地的枫叶上。
休息了一会儿,木夜突然来了兴致,拿出萧。
我吹萧,你跳舞。
西门疏嘴角一抽,她是不知道这一具身体会不会跳舞,反正她是不会,她只会舞刀弄枪。
你看我这腿,能跳吗?西门疏庆幸,这双腿省去了她的解释。
木夜一愣,他差点忘了她的腿。
没事,我吹,你听。
萧放在唇边,悦耳的萧声响起。
西门疏抱膝而坐,欣赏着枫叶,听着萧声,好不惬意。
偶尔一片泣血般的枫叶红落在她身上,西门疏看着那枫叶,目光一阵刺痛,脑海里浮现出相府被诛杀,她虽不在场,却能感觉到那场面,如身临其境。
如清泉般的萧声,将她从痛苦的回忆拉回来,如果说东方邪是地狱来的使者,木夜就是天神特意来救赎她。
坐累了,西门疏索性躺下,厚厚的枫叶铺垫,软软地,很舒适。
大概太惬意,太享受,西门疏居然睡着了。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木夜眼角一抽,停下吹萧的动作,看着闭着双眸,睡在地上的西门疏。
她居然睡着了?木夜顿时觉得被打击到了,他吹的萧声有那么难听吗?她居然当成催眠曲。
所有的幽怨化为无奈,他不忍心叫醒她,收好萧,躺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搂抱在怀里。
西门疏嘤咛了一声,却没醒来,身子蜷缩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她睡得很香,他却毫无睡意,低眸,看着某处被她的腿压住,**瞬间苏醒,偏偏她还火上浇油,腿动了一下,摩擦着他的**。
对她,他是毫无定力。
木夜惊讶,自己的身体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过。
一个时辰后,木夜见她还未醒,**折磨得自己快要崩溃,他再也无法忍了。
看着西门疏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睡梦中,西门疏被什么东西闯进身体里突然惊醒。
睁开眼睛,映入视线内是木夜妖冶的脸。
总算醒了。
你......西门疏瞪圆双眸,两人身上的衣衫完好,只是下面却结合在一起。
木夜脸上浮现出得意而诡异的笑,圈住她纤腰的手臂一紧,薄唇覆在她唇上,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畔,浅浅流连。
我什么?西门疏憋着一口气,面色染上一层绯红。
你居然趁人之危。
西门疏恶狠狠的瞪着他,样子有些凶神恶煞。
第三次了,第三次了。
第一次,被逼无奈,第二次,情难自控,第三次呢?木夜只觉她这模样可爱得紧,戏谑说道:我是被你惑得忍不住,才如此急迫。
你胡说。
她在睡觉,如何惑他?我有没有胡说,你难道觉察不到吗?木夜意有所指,脸埋在她雪颈,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不似那些胭脂水粉,她身上的幽香能让他的心得到平静。
腰间一用力,一阵战栗袭来,西门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情不自禁的微微仰起头,粉唇正好贴在木夜炙热的唇上,给了他方便,送上门来的唇,他岂能放过。
木夜。
西门疏忍不住叫他的名字,那似细雨般缠绵的吻,如烙铁般灼烫着她的肌肤。
嗯。
木夜缓缓抬眸,看着意乱情迷的西门疏,非常满意。
**,如浪潮一般涌来,将两人的理智击个粉碎。
这七天,他们本就要随心所欲,沉沦彻底沉沦。
木夜唇移到她耳边,没有倾诉爱语,暧昧夹杂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刺激着她敏感的耳膜。
木眼搂慑尽。
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最后,一股温暖流入她体内......激情后。
西门疏头昏脑胀,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而木夜根本没打算放过她,不知餍足的在她身上索取,怜香惜玉在一个被**冲昏头脑的身上根本展现不出来。
玉溪宫。
三个蒙面人,鬼鬼祟祟。
王嬷嬷不许他们见西门疏,东方邪就算了,甘力雨也算了,居然连甘力风也被挡在门外。
这让甘力风忍无可忍,他每次来玉溪宫见小妹,那一次被拦阻过,见不着小妹,不知她的状况,这让甘力风担心起来。
淑太妃态度生硬,站在小妹这一边,谁知道她是真的接纳了小妹,还是假的。
他们都清楚王嬷嬷的本事,就是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未必能取胜。
于是乎,三个男人私下商议,不能硬攻,只能智取,反正他们的目的一致。
届时,谁混进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确定她的安危。
角落里,三颗头撮在一起,他们商议过了,现在只是回顾一遍,省得忘了。
东方邪永远都是发号施令者,手比划了几下,甘力雨妖魅一笑,拍着胸膛保证。
放心,包在我身上,你们只要见机混进去。
甘力雨扯下蒙面黑布,交给甘力风,整理了一下衣衫,顺了顺黑发。
王嬷嬷。
甘力雨拉高音,朝大门口冲去。
门口,被王嬷嬷拦截,蹙眉看着哭丧着脸的甘力雨。
坦白说,对甘力雨的卖萌,王嬷嬷毫无招架力。
王嬷嬷,你老行行好,让我去见见蕊儿丫头。
甘力雨拉扯着王嬷嬷的衣袖。
不行。
王嬷嬷斩钉截铁拒绝,这两个字,在这四天内,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了。
回宫前,有人说玉溪宫行同冷宫,自从来到这玉溪宫保护贵妃,她才深刻体会到,传言都是浮云。
王嬷嬷,你行行好,让人家进去见见小丫头,人家在府中受了气,有好多好多话要向她吐苦水。
甘力雨摇着她的衣袖,就差没哭天抹泪了。
找别人。
王嬷嬷眉头紧蹙,真受不了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是一个三军统率,像个娘儿们似的撒娇,这视觉相当冲击。
人家不要别人,人家就要小丫头,从小到大,小丫头都是人家吐苦水的对象,换了个人,人家习惯不了,什么也吐不出来,达不到效果,人家会被郁闷死。
甘力雨不依不饶。
甘力风打了个寒战,那家伙真是自己的二弟吗?东方邪嘴角抽搐,如果那家伙用这种语气跟自己撒娇,他肯定一巴掌拍飞。
最后王嬷嬷妥协,当然并非放他进去,贵妃不在玉溪宫,她敢放他进去吗?歼计得成,甘力雨搂着王嬷嬷的肩坐在门槛儿上,暗中朝躲在远处的两人眨了眨眼睛。
吐苦水吧!王嬷嬷催促,她在这里也无聊,难得有人来找她聊天。
王嬷嬷,你不知道,人家娶了个母夜叉,你不知道,那个母夜叉有多凶残,我被她折磨得啊!心力交瘁,身心都受着煎熬,这还不算什么,还有她生的那两个小家伙,简直就是恶魔的祖宗......于是乎,甘力雨滔滔不绝吐着苦水,王嬷嬷起初听得起劲,后来听到耳里就跟催眠曲似的。
母夜叉?恶魔祖宗?东方邪看向甘力风,他口中的母夜叉是那个公主吗?恶魔祖宗是那对龙凤胎吗?别理他,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甘力风睨了一眼自己的二弟,一个劲的诽谤妻儿女。
见甘力雨给他们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刻纵身跃起。
阿秀一见两人,脸上一喜,急切的说道:大少爷,六小姐不见了。
这是红包加更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