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还黑咕隆咚的,我就被疾风给从被窝里拽出来了。
我打着哈欠、流着眼泪,勉强睁开眼,注意到自己被疾风连拉带拽地揪着走,才猛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司马晦千叮万嘱地告诉我的事情:凌晨过后半个时辰就要起身。
确切的时间,大约是夜里的一两点钟,也就是我平时睡意正浓的时候。
疾风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居然能从我和两可居住的房间外面一声不响地溜进来,没弄醒外满睡着的两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开的房门。
这个人要是准备当采花大盗啥的,那可是占尽天时地利。
横滨客栈一丝灯光也没有,还好我一直被疾风架着,否则就那高高的楼梯,再加上司马晦不许点灯,怕把更多人吵醒,我非得滚下来不可。
摸出客栈,外面的街上有了天光的些微的星辰微光,司马晦站在马路边上,一身的黑衣行头,跟疾风的打扮一样,只有我,还是那身不男不女的装扮,司马晦也不管我穿什么了,他指着靠近墙边位置的两颗树问:会骑马吗?骑马?我顺着他的手指仔细瞧看,原来,左侧客栈墙外面的大树根下拴着两匹马,安静地稳稳地站立着。
我摇头。
我是现代人,哪里会骑马?不过,据两可说,我在郸城府谭知府家的时候被谭少迁逼着学骑马来着,然后被摔晕了。
可见,我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不会骑马。
疾风早已过去将那两匹很高大的坐骑牵了过来,司马晦把其中一匹让给了疾风,另一匹留给自己。
他挽着马缰,拍拍马的脖子,状似亲昵地举动让那匹马很温顺地摇了摇尾巴。
随后,他平地里一个旱地拔葱窜起老高,双腿在半空中左右分开,准确地跨在了马背上。
我站得很近,看着他耍酷的样子想,明明有马镫嘛,干嘛浪费力气呢?我仰着头,上下打量那匹马,比我还高出一尺多,那马镫都快离我肩膀高了。
也就是说,即便我会骑马,我也上不去这样的壮马。
来——司马晦忽然俯下身,朝我伸出了一条胳膊。
看意思,是要和我共骑这匹马。
我暗道,也只能如此,不会骑马的人就得让会骑马的人保护着。
于是,走到马旁,学着他的样子,准备与这匹马亲热一下,抬手要抚摸马的鬃毛,被司马晦飞快制止,别动,你让被闪电踢中吗?闪电,这匹马的名字。
是不是说跑起来的速度跟闪电那么快呢?我悻悻然缩回胳膊,把手搭在了司马晦的手上,只觉得身上突然穿来一股热力,从我的胳膊转到脚板,还未等我反应,身体已经被带起来了,我有一种武林高手的感觉,觉得自己眨眼就学会了轻功,不过,也就转眼的功夫,我的身体被横着拉到马背上,然后很利落地坐在了马背上。
我觉得这一串动作舒服极了,美滋滋地等着司马晦赶紧启程。
可那人半天也没出声,我赶紧扭头,催促道:怎么还不走,不是说很着急吗?司马晦指着我的腿,你没看到我是如何坐的?你准备这么坐着?我没觉得不对,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腿根本没坐到鞍子上,而是快骑到马脖子上了。
我正奇怪,难道司马晦给这马弄了两个马鞍?仔细看完才发现,司马晦没坐马鞍,而是坐在了马鞍后面。
我笨手笨脚往后挪,好不容易在马鞍上安好身体,司马晦的右手很紧地搂在我的腰上了,注意,腿脚不要僵硬,身体前倾,屁股坐稳——说完这话,闪电已经后肢离地,奔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