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我杀猪似的嗓门高亢、激昂,听得陆子明捂着耳朵跑出去了。
我发现了陆子明这么个宝贝,满心的激动还没发泄完呢,暂时癫狂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锦心——你怎么回事?门口,司马晦狐疑地看着我。
我立刻戛然住嘴,惊觉到刚才我这通鬼哭狼嚎的表演,肯定满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好汉歌》让我唱得跟狼来了似的。
没事,我想起件好事,开心了所以就唱两句!司马晦不再细问,我把刚才陆南荒说的那些话又原原本本转述给他,他听得十分沉默,半晌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想起要想带走陆子明的话,要跟司马晦商量,于是就试探着问道:发财呀,我跟你商量个事!你说!我刚才看到陆南荒的儿子陆子明了,那孩子真是太讨人喜欢了,我想我们可不可以带上他进都城啊,有个小孩子在身边,省得寂寞!司马晦很仔细地瞧着我,眼角里挂着思虑的神色:我也有此意!他也有此意?我诧异了,他也看见陆子明了,也知道那孩子非比寻常之处?陆南荒虽在晏安府,可实际却统辖着都城内外方圆百里的范畴,此人老谋深算,不可不防!司马晦说。
我张了张嘴巴,原来他要带走陆子明是这个意思,放心不下陆南荒,怕这个属下不忠心卖命,所以拿了人家的儿子在身边当人质。
我终于发现,司马晦和我终究不同,他从小浸染的环境便是这样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和皇帝沾亲带故者,除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副产品就是这种永远处在殚精竭虑中的状态。
无论何时何地,总要防人于万一,总要谋划于事前。
比如,我就觉得陆南荒是个很忠诚的属下,可他仍然要做最周全的防范。
此刻的司马晦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司马晦了。
和陆南荒商量是我去的,我要把人家的儿子带走,还得找最堂皇的借口,也着实不容易。
我只说,我和陆子明有缘分,相处一日却如姐弟一般亲热,实在是有些不舍这个小弟弟,所以准备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我这么说本来是真心实意的,可因为听了司马晦的话就带着三分心虚,不过,一旁有陆子明在十分尽心地努力配合,我的话也就显得天衣无缝了。
陆南荒虽然对这个年幼的儿子不太放心,可在我热枕、殷切的目光期盼下也没拒绝,最后只得问陆子明是否愿意离开父母随我出门,陆子明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陆南荒的脸上透出一抹无奈之色,勉强点头,并一再嘱托我,说这孩子顽皮得很,经常做怪,让我实在管教不了就着人送回来。
姐姐,你可得小心了!陆子明和我们坐在马车里,小嘴巴说个不停,很多时候都是我和他对答,两可听着犯傻,不知道我们俩探讨的都是什么。
小心什么?小心有人对你太用心,也不一定是好事啊!陆子明说。
什么,你是说发财吗?陆子明伸伸舌头,你给他起的名字怎么是宠物名啊?我往车窗外看了一眼,生怕这话被其他人听见。
这名字也不错啊,他以前的名字也不好听,晦啊晦的,沾了晦气,能有好运吗?有道理!陆子明觉得我的话很中听,那你也给我起个好听、有意思的呗!你呀?我看看陆子明,又歪着脖子想了想,我这里一筒、二饼、三条、白板都有了,发财也有了,你叫幺鸡好了!不好听!陆子明抗议这个名字,觉得难听。
这可是有意思、有讲究的!我说。
你想听吗?论起歪理学说,陆子明肯定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