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着急,想不出办法,便用手里的碗猛敲石墙。
瓷碗哪禁得住我用力砸石头上啊,当时就碎了,米饭粒撒了一地,踩在脚上粘糊糊的。
我又心疼又心急,生怕外面的人拿了我的东西溜掉。
焦急万分的时候,忽听外面的那人问:这是你的东西?废话!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你睁大眼瞧瞧,那上面还有我们祖传的符号呢!我怕人家不信,顺口就说上面的字符是祖传的记号。
我话说完,外面的人又没动静了。
好大一会,我看见那只簪子整整齐齐地重新放在暗格子里面。
外面的人很低的声音,似乎就趴在暗格的外面,弯腰垂首隔着门对着我们说话: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明天郑总管就从宫里回府了。
夫人已经把抓到你们的事向宫里通报,少主你若是有什么交代可以吩咐我去办,小的愿意为少主效劳。
我吓了一跳,把簪子从暗格里抓出来,摸索着放好,盯着眼前那一丝亮光,问:你,认识我这东西?只听那人说:小的虽没亲眼见过,可上面的号令小的还是认得的。
天下英雄,唯令是从。
若不是少主,谁能有这东西?只是,少主孟浪了,这郑府里可不是随便来的地方。
我听他说话真诚,心中一喜,莫非在这地方还碰到了司马晦的人?你说真的?郑申明天就回来了?是的。
今日夫人已经得了消息,正在做准备。
那,你速设法到万花楼斜对面的横滨客栈去通知我们的人,让他们赶快搭救我,明白吗?我见不到外面的人,可这个时候不管对方是真是假也只好赌一赌了,若他是假,我想凭疾风和司马晦的武功和智慧,应该也能躲得过灾祸。
再者,我消失了这些天,他们不可能不设防、不准备,所以,我现在也是孤注一掷。
为了活命,谎话也得信一回了,再者说,万一那人说的是真的呢。
我喝了一碗水,咂摸着嘴一边为自己打翻的那碗饭可惜,一边还在怀疑刚才那人的身份真假。
不过,很快,我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人的确就是司马晦组织的人。
半刻钟不过,我们所在的石门外面就有两个人重新送来了吃食,这一次的吃食是相当的丰富。
不但有新鲜的蔬菜,还有鸡腿、红烧鱼块等等,闻着那香味,好几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的人哪里还把持得住?我、陆子明、两可立刻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好在漆黑摸眼的,谁也看不见谁,谁也不能笑话谁。
吃饱了饭,又有一罐热腾腾的汤送进来,不知道的,就这待遇,还以为我们几个是住五星级宾馆呢。
等到外面的人撤下,里面的碗筷碟盘也都被收拾走了,我摸着饱胀的肚皮对陆子明和两可说:你们俩可是沾了我的光了,要不然今日能吃得这么丰盛吗?锦心,无论是倒霉了,还是沾光了,总归我跟着你就是。
这是两可说话,很少见的严肃声调。
我赶紧顺着声音过去,摸了摸两可的脑袋,诧异地问道:两可,你没发烧吧?两可摆着头,小声地回答:自从出了谭府,我就没有亲人了。
除了跟着你,我没地方去!我心里暗自发酸,两可说的是实话。
她和我一样,从小就在谭府里长大的,我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她又何尝不是呢?行,咱不说这个了。
你放心,以后你跟着我,只有沾光的事,没有倒霉的事。
我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只听旁边的陆子明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道:你这人哪,眼光怎么就只有眼前那么一寸。
你不想想,你是沾了人家的光走好运了呢,还是沾了人家的光走霉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