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明天要起早飞郑州,只能一更了…~~~~小姐这是…墨雨满眼疑惑。
快去…穆婉秋声音不容置疑。
墨雨应了声是,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叔…没等李辰问安,穆婉秋开门见山地问,现在就动身,一路马不停蹄,大约什么时辰能到平城?这…李辰望望外面已经大亮的天,寻思了一会儿,去了晌午打尖吃饭,最快也得酉时末…见穆婉秋沉吟,又解释道,马一天不休息,过晌就没劲跑了…酉时末…穆婉秋喃喃道,前世不止一次听他炫耀这段经历,好像是在亥时左右突击包围的大有典当行。
酉时末到亥时还有近一个时辰,应该来得急!好…穆婉秋果断地点点头,指着墨雨墨雪,就辛苦大叔马上去套车,带着他俩立刻回平城,直奔曾家!…只带他俩?李辰一阵错愕,白小姐不回去?穆婉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可是…李辰一阵紧张,他搓着两只长满老茧的手,这…这…转头看着墨雨,雨儿他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您送到您要去的地方…我要去的地方不过半天的路,在镇上随便雇个车就到了,大叔按我吩咐去做就是。
穆婉秋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姐…小姐不是要去朔阳吗,怎么会只有半天的路程?墨雪开口想问,对上穆婉秋投过来警示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
大叔一定要快,这关系到曾家的生死!…曾家的生死?李辰无意识地喃喃着,突然像被雷劈了一下,他一激灵,连连点头,小的这就去套车,就去套车,一刻也不敢耽误!小姐…望着李辰出去的背影,墨雨疑惑地叫道。
…准备笔墨穆婉秋沉静地吩咐道,又转向墨雪,快点收拾收拾,一会儿套好了马车,你们就跟着走…还想再问,见穆婉秋兀自扯了块白绢在案上铺好,墨雪忙利落地收拾起来。
健笔如飞,穆婉秋很快就写好了信,那边墨雪已经收拾停当。
奴婢走了,小姐以后就没人伺候了…捧着包袱,墨雪黑糊糊的眼里溢满水雾。
给你们一年的时间…穆婉秋低头吹着丝绢上的墨汁,一年后我去找你们…她轻松地笑着,那时我应该已开起了香坊,到时你们都给我做保镖。
嗯…墨雪使劲点点头。
折好丝绢,穆婉秋亲自塞入墨雨的里衣藏好,贴着他耳朵交代起来。
墨雨的眼睛越睁越大。
小姐…直到她交代完,墨雨才疑惑地问,这样能行吗?…行!穆婉秋捡了两块碎银递过去,路上买饭吃。
小姐…墨雨使劲往外推,按您说的,奴才到了曾家就有银子了,这些您留着用吧,朔阳那么远,您没银子怎么成。
看着桌上捉襟见肘的那点碎银,穆婉秋摇头失笑,一夜的功夫,她便从百万身价变的一贫如洗,暗叹道,即便重活了这一回,老天也不让我投机取巧啊…想要逆天改运,她得一步一个脚窝地走下去!银子都丢了,小姐怎么还这么开心?见穆婉秋看着桌上的碎银笑,墨雪嘟囔道。
你懂什么?穆婉秋敲敲她的脑壳,这叫夜财不肥,偏财不富,那些银子得来太容易,原该去了。
夜财不肥,偏财不富?墨雪忽闪着两只黑糊糊的大眼睛,爹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偏财不富!这话好像是那么说的。
穆婉秋眉头一挑,把碎银塞到她兜里,快走吧…见穆婉秋高兴,墨雪也开心,轻巧地应了声是,拎着包袱拽了墨雨就往外走。
见妹妹收了银子,墨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倔强地一甩胳膊。
哥…墨雪错愕地看着他。
小姐…对上穆婉秋严厉的眼神,后话卡在了墨雨的喉间,他抿了抿嘴,忽然抬起头,按您说的,如果都应验了,您就是曾家的大恩人,小姐不如随奴才一起回去吧。
依托于曾家的庇佑,总比她一个人流浪好。
对啊…墨雪也回过味来,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回平城?投靠曾家?想起那日博弈坊中,她那么张扬,曾家二爷都不肯出来相见,穆婉秋暗道,那日他一定是见过我的,显然是不屑结交,如今落魄了,以功相挟去求他收留,全落了下层,他即便待我若上宾,心里也是不屑的…重要的是,今日失窃明显是有人逼她回去,她若真去了,岂不正中了那人的圈套?更何况,平城还有一个饿狼般的徐大人!小姐…墨雨摇着她的胳膊。
快走吧,再晚就怕来不及了…穆婉秋抽回手,向外推他们。
小姐…我是打定主意要做调香师的…曾家从不涉足香行,小姐去投靠了也做不了调香师,墨雨瞬间便明白了穆婉秋的意思,他拉了妹妹语气强硬地说道,一年后小姐一定要去接奴才回来!伸出拳头朝她挥了挥,小姐一定要记住您今天的话!穆婉秋轻笑着点点头。
虽然兜里的银子捉襟见肘,但穆婉秋还是雇了辆马车,明天再说明天的事情,此去朔阳迢迢百里,她不想再一步一步地量,虐待自己的脚了。
一个人行走,怕错过打尖得地儿,穆婉秋早早就找了家便宜客栈住下来;用过晚饭,关了门,穆婉秋就拿出魏氏调香术来看,去朔阳的路很长,这期间能利用了学一学调香也是好事。
从头开始,翻了还没两页,穆婉秋就沮丧地把书扔到了一边。
她发现,除了前世接触过的麝香等几种类似春药的香外,别的她一无所知,尤其书里提到的那一大堆香料名,别说见过,就是听她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游刃有余了。
不认识香料又没人指点,她看魏氏调香术就像看天书!以前常听武师说,没有基础又没人指点,一个人即便得了上乘武功秘籍,也未必看得懂练得会,就是这个道理吧?面对天书般的魏氏调香术,从没涉足过调香这一行的穆婉秋暗叹一声,看来,要学调香术,我还不能心急啊!收起书,穆婉秋来到院中,望着隐没在西山后,紧剩半个轮廓的红彤彤的夕阳,不觉想起了墨雨墨雪,不知他们走到哪儿了,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