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比他儿子还要难哄。
]看着对面用冷冰冰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路棠棠脸色一瞬间的僵硬,煞白起来。
此时此刻,路棠棠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逃。
这个男人表面看起来一副沉稳温和的模样,但能把摇摇欲坠的柏氏硬生生撑起来的人。
怎么可能会温和到哪里去,没点雷霆手段,她不相信对方能达到现在这个位置。
她不知道她刚刚和路安的对话对方听了多少,所以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离开。
路棠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维持镇定,假装无事发生一样:原来是柏先生,我还有点事情,我爸妈叫我过去招待来这里的客人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柏年笑着,也丝毫没有提刚刚的事情,虽然那双眼睛看来是笑着的,可眼神里面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刚好,我也没有去拜访他们几位,现在刚好一起。
男人的语气轻飘飘,可旁边的路安听出来,这个人在生气。
路安侧身抬头看了一眼柏年,他脸上依旧是挂着万年不变温和有礼表情,剑眉微微往上扬着,眼睛看起来是在笑,但他的嘴角却抿着。
这是典型的,表面笑嘻嘻,心里生着气的表现,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而且不管是他在看路棠棠的时候,还是在看自己时,都是那一副表情。
路安此时很想骂人路棠棠你个狗东西!可把她害惨啊,你自己想送死不要紧,非得拉上她,好了,现在柏年也记恨上自己了。
路安眉头难得的划过几分疲惫。
她可是记得原书剧情里面,当柏年得知路安在综艺上虐待柏延后,二话不说的将事情解决完,把路安给逐出娱乐圈,让她付出惨重代价,就连那个亲子综艺也受到了波及,最后综艺还是靠着女主给拯救了回来。
路安觉得虽然她现在做的事情和原书的剧情相差十万八千里,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路棠棠闻言,硬着头皮说了句:柏总请自便。
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柏年没有理路棠棠,也没有出声,自然自然把手绕过路安的后背,将她的腰搂了起来:走吧,去见见你的父母。
路安感觉到柏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越发的用力,这是一个生气的表现:生气了。
柏年语气平静的否认:怎么会,毕竟你以后要是和我离婚了,那离婚后我们两个人就没有关系。
你要想找十八岁的小年轻,还是二十岁有腹肌的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路安:……这不就是生气了吗!还有,这个男人怎么那么会阴阳怪气!她承认她刚刚说的是过分一点,离谱了点,无情了点,但狗男人,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这样她会觉得自己就是个无情的渣女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柏年想着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可不这样说,他真不知道自己的气往哪里撒。
天知道他刚刚听到路安说那句要找小鲜肉的话时,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
面对自己的爱人,他承认他自己的占有欲很强,不管是这个人的身,还是这个人的心,他都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
更不希望对方心里有那种和自己得过且过的心理。
他希望这个人是抱着和他一辈子的心态。
所以在听到路安说那样子的话时,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柏年叹了口气。
原来在面对爱情的时候,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所有稳重克制理智的行为,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全部化成了放纵和冲动。
此时此刻,他多想把这个人变成自己的,让她再也不会产生离开自己的想法。
可他不能这样,因为他们根本还没有确定关系,他怕会把对方吓跑,他得慢慢来,有句话叫温水煮青蛙,把青蛙煮熟了,怎么跑都跑不掉。
可即使是这样安慰着自己,柏年心里还是有抒发不出来的气。
因为有一件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那就是路安并没有和他一样深陷着这场他自以为的爱情里面。
路安性子大大咧咧,不像他,心里有自己的偏执,她的爱情观可能就是,如果两人不和,好聚好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这次感情角逐里,他占据了上风,但其实从他动心的那一刻起,路安就成了掌握感情主动权的那一方。
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句话,都能一瞬间让他从理智克制,转换成冲动暴躁。
想到这里,柏年感觉到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烦闷,在生意场上,他从来都是掌握着主动权的一方,还从来没有怕过。
可今天他听到路安说要找别的男人时,他既然头一次感觉到怕了。
这样想着,柏年放在路安侧腰上的那只手不经意地加大了力气。
路安吃痛地轻轻哼了一声,柏年手上的力气是放松了一点,但并没有说什么。
路安知道这个男人正在生气,现在不能惹,得哄着。
于是路安就拿出哄柏延的调调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刚刚就是随便说说的而已,你一个三十岁的大人,就别在那里生气了,啊,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种话的。
两人走着,经过刚刚的心理建设,柏年心里那点气已经消了一点了,但听到路安这几句话,心里的那点气又起来了。
路安温声细语,好像是在真诚地认错,可细听之下,还是有一丝的敷衍在里面。
根本骗不了老狐狸柏年。
柏年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了自己,强装淡定,声音惆怅:是啊,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比不上那些年轻人,确实不应该生气,太不理智。
我检讨,我生气是我不对,毕竟,谁让我没有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讨人喜欢。
你说是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抱歉。
路安:……这男人他妈的怎么和柏延不一样,柏延生气,闹别扭,她一哄就好了,哄的时候少年耳朵红红的,还会害羞。
但这个男人还会打蛇随棍上,反将她一军,路安心里吐槽,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好哄。
柏年用余光看了一眼路安,见她吃瘪,嘴角缓缓地向上扬了扬他温声继续说着,声音没有太大的波澜,但带着几分无奈: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我的话对吗。
三十岁的男人终归是比不上二十多岁的男人,而且还是那种带着六块腹肌的年轻人。
路安:你是和六块腹肌的男人杠上了是吗。
说完,他还重重地看了路安一眼,一副你怎么还不开口的表情。
路安:……这个男人戏好多,她觉得她如果她再不出声,这个男人能一直阴阳怪气下去。
看来她是真伤了这男人的自尊心了。
不过哄人,路安已经有太多的经验了,她轻咳一声,经过刚刚,她知道面对这种成熟的男人,用哄柏延那一套肯定是不行。
于是她转换策略,缓缓地掰着手指道:柏总,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我觉得二十岁的小年轻太年轻了,年轻人很容易冲动,脾气火爆,而且心智也不够成熟,不经事。
我更喜欢像你这种,三十多岁,成熟,沉稳,事业有成,做事理智的男人。
说完,路安眉头紧了紧,还假装叹了叹气:柏总,看来,我们的三观不合啊。
听完路安的话,柏年这会儿终于满意了,眼神都带着一份温柔:嗯,好像我们三观确实不太一样,没事,以后我们可以慢慢磨合。
路安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阴阳怪气了,她觉得这个男人比他儿子还要难哄。
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了,却比十几岁的柏延还要幼稚。
哎,看来今后她不仅要哄柏延还要哄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真难啊。
——路安和柏年走到路明翰和路老太太面前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路棠棠和路棠棠的老公苏毅。
此时此刻站在路老太太身后迎接客人的,除了路明翰,那个刻薄的路太太,还有一个看起来比路明翰小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柏年搂着路安的腰站定,和路老太太疏远而礼貌道:路老夫人好。
路老太太看见柏年和路安在一起的时候,眉头紧了几分,语气平淡:嗯,柏年也来了,刚刚路安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这个老太婆忘记了。
柏年淡淡道:您是路安的名义上的奶奶,于情于理我都是要来的。
意思是说,要是你不是路安的奶奶,我是不会来的。
路老太太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柏年还是对当年路家没有伸手帮柏氏的事情耿耿于怀。
柏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性格执着,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当年老头还在的时候,她就经常去柏家,有一次晚上,她家老头子想要下棋去柏家老宅,找柏老头下棋,当时进到柏家老宅的时候,正看到柏老头拿着棍子打柏年。
好像是柏年把学校的同学打了,还把人家打进医院,柏老头让他认错,可他就是不认,说自己没有错,当时他后背都被打得冒血丝了。
他愣是没认,非常倔强,后来确实是那位同学错。
可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柏年的性格。
见柏老太太没有说话,柏年把目光移到路明翰身上,缓缓开口了:对了,明翰哥,有件事情我还得和你说一下。
路明翰看着柏年搂着路安的腰时,脑袋突突突的疼,他年轻漂亮的女儿,就这样便宜了柏年这个中年男人。
他越看越气,可那是自己造的孽,他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面咽,恨恨道:你说。
柏年淡淡道:是这样的,我没有要和路安离婚的打算,我希望明翰哥,你能好好管一管你的宝贝女儿,我和路安还好好的,她就上赶给路安介绍人,这不好。
还有,明翰哥,路安也是你的女儿,我希望你不要偏心得太过头了。
柏年平静的说着,可他周身都散发无尽的冷意,让对面的路家人产生几分不明的害怕。
路明翰脸色一黑:棠棠?安安,棠棠跟你说了什么。
路安冷冷地看着路明翰:说了什么,路先生您就得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了。
说什么要给我介绍五十岁的有钱老头,还说什么让我不要妄想进入路家,还说什么路家只有她一个女儿。
她说,就算我是亲生的又怎样,还不是比不过她那个假的。
不过她说的也没有错,你们路家更看重一个假货,明眼人也是看得出来的。
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想要当你们路家亲人的打算,我对路家里千金这个位置不感兴趣,因为,你们路家人太让我恶心了。
路安平静地说着,添油加醋谁不会啊。
路安的声音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周围人都能听得到,八卦是人类的本性,听到动静,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一边。
棠棠,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路明翰闻言脸色一黑,但碍于周围有很多人在,他才忍住没有发脾气。
路安摊手:不是真的,难道我非要和柏年撒谎演戏给你看,我没有你们那么闲。
路太太不屑,语气不好: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闲。
听到路太太这句,路明翰冷冷地看了一眼路太太,路太太这才收敛起来。
周围太多人,路明翰没有说太多,只是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安安,你不要想太多,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而且路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路安淡淡道:不需要,麻烦路先生你好好管好你宝贝女儿,让她不要再出来祸害我就行了。
其他的,我不需要。
说完,路安不想再看路家人一眼,拉着柏年走了。
路明翰冷冷道:路棠棠人呢。
路太太抱手讽刺道:老路,你不是吧,你就凭路安这一句两句,就相信了她,怀疑我们棠棠,棠棠是我们养大的,我们养了二十几年。
我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情,好了,你先别气,听听棠棠怎么说在下结论,说不定真的是路安在陷害我们棠棠呢。
路老太太也出声了:好了,明翰啊,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先去问问棠棠是怎么回事再说,万一是误会呢。
听着两人这么说,路明翰突然安静了下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了,顿了片刻,路明翰才道:棠棠在哪里。
旁边二十岁的少女指了指酒店二楼:她啊,估计现在正在和路明他们在上面,哭着和路明几个狗腿说别人欺负她呢。
路老太太看了少女一眼:果果。
路果果识趣地闭上了嘴,看到路明翰正往二楼走去,她也偷偷地跟了上去。
另一边,路棠棠还真和路果果说的一样,正在和路家那一群人哭诉,还打算把黑的说成白的。
路棠棠和路家小辈正坐在酒店为他们准备的主人包房里面。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几个人,满脸委屈,欲言又止地看着路明还有其他路家的几个小辈。
路明他们是路家的旁支,都是要靠路明翰的脸色吃饭,看到路棠棠这副模样。
最会看脸色的路明走了过去:棠棠,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和大哥说,大哥给你做主。
另外一位路家的狗腿也道:棠棠,有什么委屈的话,你和我们几个说,我们帮你出气。
对面的一位看起来比路棠棠大几岁的女人走过去,和路棠棠坐在了一起,拍着她肩膀,安慰道:棠棠,你告诉姐姐,是不是因为那个路安,你说实话。
路明出口打断了女人的话:路艳,你说什么,是那个路安让我们棠棠受委屈了。
听到路安的名字,其他几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路棠棠这才抬起了满带委屈的双眼委屈,声音细小:是我做错了事情,刚刚我去找路安聊天,说着说着,她就和我说,她和她丈夫相处得不是很好。
感情不顺利,可能要离婚什么的。
然后我好心给她介绍几个我认识的男人,可她好像不喜欢,而且还被她的丈夫碰见,她,她不想得罪她丈夫,她就跑到爸爸那里,说是我,是我……说到这里路棠棠就把话断了,没有再出声,面色沉重。
因为她知道她这样说才能博到其他人的同情。
路明接上了路棠棠的话:所以,她就去大伯那里,说是你的错。
路棠棠委屈地点点头:是的,可是,明明是她遇到不好的男人,我好心为她着想,可是她却倒打一耙,说是我的错。
早知道我就懒得管她了,为了一个男人,一点都不争气,怪不得妈妈和奶奶都不喜欢她。
◎最新评论:按爪爪按爪女二真的不能下线吗?她好恶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