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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025-03-25 22:51:52

一见她哭,祁霁龙心头顿时向下一沉。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沉声问,但早已泣不成声的祁霎霎,根本就无法回答他,他随即迅速地闪身进入洞内一探究竟。

洞内空无一人?!霎霎,杜擎呢?走出洞外,他紧蹙起眉。

可她只是哭着,早知道大哥会来救他们,杜擎根本就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跳下崖去另寻出路。

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呜……早知道她就坚持不让他下去了,呜……霎霎,你别只是哭!他倏然攫住她肩膀,盯着她严肃地道:回答大哥的话,杜擎呢?跟你一起上雪山来的人是他,对不对?他没有跟你一起跌下崖吗?祁霎霎点点头,哽咽的哭着说:他跳下去了。

跳下去?也许是他听错了。

你说杜擎他掉下崖去了?他蹙紧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她,不会吧引以杜擎的武功,如果霎霎都能没事的话,他怎会有事?也许是为了救霎霎,才会导致……他跳下去了。

她用力的摇头,哽咽的纠正。

祁霁龙瞪着她,实在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是说他是自己跳下去,而不是掉下去的?他以一副怀疑的口吻慢慢地说。

她点头。

为什么?他简直难以置信的冲口问。

然而接下来祁霎霎又只是不断地哭,差点没把祁霁龙给急坏了。

他一直都知道小妹对杜擎情有独钟,但偏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当初在得知小妹和杜擎一道的消息时,他便怀疑是不是小妹又胡闹了什么,看来……霎霎,你别只是哭,回答大哥的话呀!他忍不住催促。

他说……说要娶我,不……不……不如跳崖自杀,所以他就样跳下去了?祁霁龙忍不住替她说出唯一浮现在他心里的想法。

哭声顿止,祁霎霎像被他的话吓傻般的瞪着他,而同时间,平台下方不远处却蓦然传来一阵几近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哇哈哈……随着笑声,一道人影倏然从崖下飞身跃上平台,那扬着一脸猖狂笑容的人不是杜擎还会有谁。

杜擎?祁霁龙愕然瞪着他眨眼,同时,祁霎霎有如箭矢般从他眼前划过,迅速的飞奔进已经敞开怀抱的杜擎怀中。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她激动的紧抱着他,以哽咽的声音不断在他怀里重复着这句话。

我答应过你不是吗?紧紧的拥抱了她一下,他低头温柔地替她拭去不断溢出眼眶的泪水,柔声道。

祁霎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紧紧的抱着他,像是要将自己融人他体内,永远不再与他分离一般。

而他则忍不住动情的低下头,在她发梢上落下一吻。

祁霁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亏他刚刚还在想,杜擎之所以会跳崖,是因为受了小妹的逼婚,宁死不屈的结果,没想到……听到他的声音,杜擎这才想到平台上不只他们两人。

他将目光转向祁霁龙,同时间想起刚刚他所说的那句话,笑容再度从他嘴边扬了起来。

霁龙兄,好久不见。

他的嘴愈咧愈大,听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敢情你把你妹当成了母夜叉不成,竟然说要小弟我娶她不如跳崖自杀?祁霁龙表情一僵,反射性的将目光转向祁霎霎,只见她也在同时间转头,狠狠地瞪向他。

完了!这个死杜擎,想害他也不是这种害法,真是混蛋一个!大哥,连你也觉得娶我是件宁死不屈的事?怎么会,大哥不常说谁能娶到你是三生有幸。

他赶紧向她露一个讨好的笑容,目光却凌厉的射向杜擎,传达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的讯息。

好了,这里不是闲话家常的好地方,我们得趁天还亮着,而且没下雪的时候赶快离开这里。

他聪明的转移话题。

对。

这一点杜擎倒是完全同意。

他问祁霁龙,你从上面下来的?祁霁龙点头,你呢?往下走会比较容易吗?现在的他当然已经知道杜擎跳下去是为了寻找出路,而他能安然回到这里,自然证明他有展获,只不过现在多了条选择的路,哪一条既安全又省事是他们要考量的。

你下来花了多久的时间?杜擎问。

半个多时辰。

那表示上去的时间必须加倍,大约要一个多时辰。

杜擎在心中忖度着。

除了随你而下的这条绳索外,中途可有休息的地方?他又问。

有两处类似此平台的地方,不过没这个平台大,顶多只能背靠着崖壁,站着休息一会儿而已。

三个都行吗?可以。

好,那我们往上走。

杜擎深吸一口气后决定,还有霁龙兄,霎霎身上有伤,现在可以说是与常人无异,所以我们必须轮流……我知道。

祁霁龙点头打断他。

一路追寻他们而来时,他就已听说他们到雪山上来,是为了寻药方的,这事待会再详谈。

杜擎看了他一眼,两人似乎已达成某种默契般,突然异口同声的开口道:那,咱们动身吧。

+ + +能再次回到狩猎小屋,祁霎霎根本是连做梦都不敢想,所以在踏进门后,她便忍不住激动的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好像是要证实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非她在做梦一般。

杜擎生起火,在屋内温度升高后开始热食。

当食物香味开始弥漫在小屋内时,祁霎霎这才想起自己已有一天一夜未吃任何东西,肚子着实饿坏了。

你们俩谁要跟我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人吃得半饱后,祁霁龙开口问道。

你自己说。

杜擎看了瞬间垂下头的祁霎霎一眼,只见她闷声不响的猛将食物往口里塞。

我看还是由你来说比较快。

眼中迅速地闪过一抹笑意,祁霁龙看向杜擎。

杜擎又瞄了闷声不响的祁霎霎一眼后,才大约将她如何假扮顾红燕滋事,引来贪财者为赏金追杀她,最后还导致身受重伤的事说了一遍。

祁霎霎,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听完,祁霁龙怒不可遏的瞪向正猛朝杜擎皱眉头,好像在怪他干嘛要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的祁霎霎,怒声冷道。

他只有在真正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唤她。

我又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小声的辩道。

你每次闯祸都说这句!可是,我是实话实说呀。

你……瞪着她,祁霁龙有种气到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你每次都仗着大家疼你、宠你,就任性胡为,本来只要不太过分、不伤及无辜,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说说你就算了,但是你这回竟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说着,他忽然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拼命在控制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霎霎,在做那件事之前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祁霎霎低眉垂首,没有回答,但一旁的杜擎倒是替她回答了。

没有。

闻言,祁霎霎倏然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干嘛,我也是实话实说呀,难道我说错了?杜擎一脸无辜。

你当然――没说错。

祁霁龙接声道,见祁霎霎在一瞬间又低下头去后,才自嘲的摇了摇头说:她这顾前不顾后的个性在卧龙堡里根本是人尽皆知,我是气昏了才会问这种白痴问题。

杜擎忍不住微扬唇角。

祁霁龙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放弃般的对她说:我也不说你、不骂你了,反正等回卧龙堡之后,由你自己去和爹娘说明和解释这一切。

说完他转向杜擎,突如其来变了个话题,你们到这儿到底是为了找什么草药?杜擎的表情瞬间变得正经而严肃。

烈焰草。

烈焰草?祁霁龙皱眉看他。

你曾听过阴风掌吗?阴风掌?他忍不住低呼一声,他曾听爹提过,那是武林上一种至阴至毒的霸气掌法,据说早已经失传了,怎么杜擎会突然提起……他霍然转头望向祁霎霎,难道说……对,霎霎便是被阴风掌所伤。

杜擎证实他所想的。

祁霎霎!祁霁龙气极也心疼极的咬牙切齿朝她怒吼。

她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一个小小的通缉犯会惹来这么难缠的人物嘛。

祁霎霎顿时又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小声的辩道。

伤她的人是谁?祁霁龙冷峻的问。

黄河恶鬼。

杜擎说。

黄河恶鬼?祁霁龙闻言一怔,他们……我猜想他们俩刚开始也只是被赏金所吸引,却在察觉霎霎来自卧龙堡之后,才会拼命的想杀她。

杜擎知道当年祁霁龙杀了黄河五鬼中三鬼的事,而剩下的二鬼在消失了一年多后,再出现时便一直要找卧龙堡报仇,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他曾想过那二鬼凭什么想报仇,毕竟武功不敌是众所皆知之事,没想到他们所仗的竟是武林失传已久的阴风掌。

祁霁龙蹙紧眉头,握双拳。

那二鬼……已被我击毙,只可惜当时我仍迟了一步,霎霎早已被伤。

你如何知道那是阴风掌?似乎有些扼腕不能亲手手刃那两名恶鬼,祁霁龙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秦金生这人名你可听过?妙手金生?!祁霁龙忍不住轻呼,三十年前纵横武林的神医怪杰?但他不早在十年前就已消声匿迹,而传言也说他早巳作古?事实证明他还活得好好的。

只可惜没有烈焰草,老前辈的医术也治愈不了霎霎所受的伤。

祁霁龙皱眉,那你们到这雪山也已有些时日,可找到那烈焰草了?也许我该多派些人来帮忙寻找。

杜擎摇头,接着便将烈焰草生长之处与火猴之事告诉他。

祁霁龙闻言后,眉头深锁,与说完话后便沉默不语的杜擎一个样子。

喂,你们俩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才不相信我祁霎霎是个短命之人,放心啦、放心啦。

见两人同时一脸抑郁、愁肠百结的样子,祁霎霎反倒开朗的笑道。

两人同时瞪向她,又同时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难道除了烈焰草之外,就没有其他可以医治阴风掌之毒的方法了吗?祁霁龙怀抱着一丝希望。

就秦金生前辈所说,要花十年的时间守在这雪山上,好不容易才得到一株烈焰草,难不成他们也真要在这儿守十年?有,其实还有一味药物治得了霎霎体内的阴毒。

杜擎说。

是什么?火龙花。

火龙花?祁霁龙叫道。

但这东西世间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就连生长在什么地方都是个谜。

即使连秦金生前辈,花了一甲子的时间走遍大江南北,依然未见过它。

他黯然的沉下声,你说,我该如大海捞针般的去找那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火龙花,还是到这雪山上来等待确定存在的烈焰草?火龙花?祁霁龙说,但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像是喃喃自语。

霁龙兄,你怎么了?杜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问。

火龙花!祁霁龙倏然跳起身大叫,吓了杜擎和祁霎霎一大跳。

大哥,你怎么?火龙花!你竟然跟我说火龙花!祁霁龙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对着杜擎大叫。

难道你知道那火龙花生长在哪里,你见过它?杜擎也激动的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祁霁龙没有马上回答他,却倏然将头转向祁霎霎,连名带姓的朝她大叫,祁霎霎!干嘛?祁霎霎双目圆瞠的看着他,一副我又做错了什么事的样子。

卧龙堡中有一处山谷名唤什么?他莫名其妙的问着。

红谷呀。

她直接反应的回答。

为什么它会称之为红谷?因为那里一年四季都开满了火红色的花,乍看之下就是一片红色的山谷,所以才叫红谷。

那红花叫什么名字?名字?她眨了眨眼,不就叫大红花吗?祁霁龙一副想伸手掐死她的样子,他一字一顿的说:它、叫、火、龙、花。

屋内在瞬间变得完全静默,除了炕内柴火偶尔传来几声――响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哈哈……一阵大笑声突然由杜擎口里冲出,他完全不能自己的放声大笑,还笑到不行的坐到地上抱着肚子,依然遏止不了笑意。

我……我的……我的天!他喘到不行,好不容易才逼出了这三个字。

祁霁龙同情的看着他。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红谷里那些大红花就是火龙花。

祁霎霎一脸忏悔与歉意的走到杜擎身边,蹲下身来向他道歉。

他笑到不行,只能摇头。

你……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不告诉你卧龙堡就有火龙花?她担心的问,毕竟以她过去只为了能缠上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纪录而言,这种可能性极大。

你是吗?终于止住了笑,杜擎凝望着她担心的眼,轻声问。

她用力的摇头。

我相信你。

他微笑说。

而她则忍不住心中激动的扑向他,让他抱个满怀。

咳咳!一旁的祁霁龙忍不住轻咳几声,你们俩可不可以稍微克制一下?红潮在瞬间爬上祁霎霎俏脸,她挣扎的想从杜擎怀里起身,不过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我就是喜欢这样抱着她怎样?他以眼光向祁霁龙挑衅的问。

祁霁龙挑了挑眉,了然于心的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明天天一亮就起程。

好,那么你家那边就由我来替你带消息回去。

祁霁龙满意的点头。

你替我带消息回去?他不解。

难道你忘了再过三天,便是你妹妹的大喜之日?他挑眉道。

当初他还觉得奇怪,爹怎会莫名其妙为自己定下亲事,后来才知是他从中搞鬼……呃,牵线,原来好兄弟是做这样的!不过看在即将迎娶的小柔如此娇美动人的份上,他不跟他计较,反倒还得感谢他咧!该死!杜擎忍不住低咒一声,他真的忘了!我真不知道是该为霎霎高兴呢,还是为小柔不值,有你这种有了娘子就忘了妹妹的哥哥。

祁霁龙摇头说。

杜擎闻言一愣,听你的口气,你和小柔……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极有默契地苦笑起来,但眼中因想起各自的心上人,而流露出来的柔情却是掩饰不了的。

我想该走了。

祁霁龙起身道。

现在?祁霎霎愕然的看着他。

三天后便是你哥哥的大喜之日,他现在不走的话,可能会赶不上拜堂完婚。

杜擎解释。

大哥,你要娶亲了?!祁霎霎惊喜的眨眼,可随即又一脸愧疚的低下头来,没想到大哥竟为了她,而差点便要误了终身大事,大哥对不起,让你为我操心了。

祁霁龙微微一笑。

再怎么操心这也是最后一次了,等你嫁人后,操心的事就交给你相公了。

他安慰小妹之余,不忘揶揄杜擎。

彼此彼此。

杜擎迅速地接口,因为就他所知,杜柔制造问题的功力,一点也不比小魔女差。

祁霁龙仅是一笑,毫不在意,反正爱都爱上了,他也只有认了。

那么通知我爹娘上门提亲的事就麻烦你了。

杜擎真挚的说。

交给我吧。

还有麻烦你跟小柔说一声,我会在卧龙堡等着喝她的喜酒的。

嗯,那咱们卧龙堡见。

卧龙堡见。

又与小妹交代了几句之后,三人步至门外,举手作别后,祁霁龙转身展开轻功飞身离去。

夜已降临,一天又将过去了。

无风、无雪也无云,明天肯定会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尾声伸伸懒腰,说书人起身呼了口大气,终于将这两则姻缘美事说完了,捶捶酸痛的腰肩,他转头看了一眼依然端坐在原地上的一群人。

我的故事讲完啦。

意思就是说,怎么你们还坐在这儿,还不打算回家?先生,那顾红燕和靳刚呢?对呀,他们后来怎么了,你都还没说呢。

一群人顿时点头如捣蒜。

他们俩呀――说书人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故意卖关子似的。

怎样?有人迫不及待脱口而出的问。

说书人摇摇羽扇,看向众人期待的脸庞,这才不疾不徐的念道:自古姻缘天定,不繇人力谋求;有缘千里也相留,对面无缘不偶。

仙境桃花出水,宫中红叶传沟;三生簿上注风流,何用冰人开口。

说完,不待众人由愕然中回神,他转身缓缓地走开,回家休息去也。

至于下回要再说什么故事,嗯,到时想到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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