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
梁矢玑苦笑道。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过至少有个好消息是她大哥这一关确定是没问题了,现在只需搞定屋里的小胡涂虫,相信他们的前程定是一片美好的远景。
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想要拥有美好的远景,先决条件得排除阻挡在眼前碍眼的障碍物,而极力想入侵校园的黑道就是一例,金美莉又是一例。
梁矢玑深知这一点,所以在第二天到学校之后,他马不停蹄的立刻将金美莉约了出来。
矢玑,你找我?金美莉一脸甜美的应约而来,其温柔婉约的外表让梁矢玑难以置信艾媺的骨折是出自她之脚。
我有话跟你说。
昨天艾媺受伤入院了。
哦,真的吗?严不严重,发生了什么事?金美莉一听,顿时露出一脸关心的样子问道。
我以为你知道。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
我?我怎会知道这件事情?喻琦告诉我说艾媺受伤的时候,你就在现场。
他看了她一眼,想知道听到这项指控的她会有何反应,事实上艾媺右小腿骨的骨折,喻琦说那就是被你打伤的。
你相信她们所说的话?金美莉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梁矢玑以为她终于要露出真面目时,她却突然以备受委屈与误会的表情,泫然欲泣的盯着他问道。
第一次梁矢玑觉得女人好可怕。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说你真的相信她们所说的话,艾媺的骨折是被我打伤的?她的泪水终于从眼眶边掉了下来。
难道说你一点都不会怀疑,像我……像我这样怎么可能可以将艾媺打成骨折而入院?的确,如果他曾经被她的美色所迷,而且不了解艾媺和喻琦有着不善说谎的个性的话,她一米五出头的娇小身材和温柔婉约的外表无疑是最佳脱罪的理由,不过抱歉的是他是梁矢玑,一个在女人堆中打混多年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呆子。
事实上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喻琦肯定的告诉我你只踹了艾媺一脚而已,而她却因骨折而入院。
这个疑问你可以替我解答吗?他看了她一眼,缓不济急的开口道。
演戏中的金美莉顿时变脸,再也不愿继续浪费泪水。
没办法,唯一的观众都不赏脸,她还哭给谁看?我问你一句话,当初你到底是为什么答应和我交往的?瞪着他,她霍然开口问。
你认为呢?迎视她有些狠毒的目光,梁矢玑不答反问,看来大概已经感受到了。
自始至终你的目标都是姓艾的那个死三八对不对?你从头到尾都没把我看在眼里过对不对?女生这样说话不会太没气质了?梁矢玑浓眉一挑,自在的看着说。
好,你有种!瞪着他,金美莉气得发抖,她目光恶毒的朝他迸声道。
我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我莉莉有什么下场的,你,还有那个三八和她的朋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说完,她随即转向离去,没想到的是她才走不到三步,手臂已被追上来的梁矢玑用力的拉住,并在一瞬反扭在身后,整个人动弹不得。
如果你敢再伤害她们其中的一个的话,我发誓会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
梁矢玑说。
他的声音平淡,威胁力十足,金美莉在一瞬间感受到自己的整个背脊都凉了起来,不过抱歉得很,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敢?她冷冷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敢伤害我一分,我保证绝对加十倍在姓艾那个死三八身上,别以为我跟你一样只是在吓唬人而已。
放手!梁矢玑冷哼一声。
吓唬人是吗?他说,握在她手臂上的手劲霍然加大。
梁矢玑!金美莉在一瞬间痛得惊叫出声,她护着被扭伤的手肘,以一脸的疼痛与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他。
现在你还认为我在吓唬你吗?梁矢玑几乎是笑容可掬的问她,然而在下一秒钟他的笑脸却变得冷血无情,不要被我的演技骗了,金美莉,我并不是什么善类。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离。
金美莉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上,手肘上的剧痛无法取代她内心里震撼的感受,她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舍得伤害她,梁矢玑……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发誓的说。
既然知道有金美莉的威胁存在,梁矢玑自然而然不会冒险,笨得拿艾媺和喻琦的安全证实自己的愚蠢,所以在喻琦的安全方面,他请了与她同班的杨开?代为帮忙照顾,而艾媺这方就由他亲自出马。
不过关于这一点有一些难处,那就是请病假在家里的她和在学校上课的他,两者之间的距离还真是个大问题呢。
可是话说回来,像他这么聪明的人,这点小困难又怎难得倒他呢?两个保镳,两个呷班的工读生搞定!在这里解释一下,此呷非比甲,指的是吃东西的意思,而呷班的人当然指的就是像艾媺这类喜欢吃尽天下美味的人而言。
有了这两个呷班的工读生,她即使因受伤而被局限在家中,台湾由北到南的美味食品又有什么无法手到擒来呢?要她安分待在安全的家里,老实说还真不是件普通简单的事哩。
梁矢玑带着微微的笑意走出校园,慢慢地朝他平日停车的地方走去。
因为自己的无照驾驶,又因为他开的车都是欧洲进口名车,所以他都在离学校有些距离而且有些偏僻的地方租了间民房的车库,一边方便自己上下学,一边则方便掩人耳目。
自然而且还不引人注目的转进巷道内,在注意到四周没有人的那一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过比他高上几公分的围墙,一下子便由住宅区进入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他吹着口哨,熟能生巧地穿过几圃菜园,然后再跳过约一公尺的小沟到达马路上,他的车就在不远的前方。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不知道从那个草堆中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一瞬间便已将他团团围住。
可以问你们有何贵干吗?他问,俊帅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无尽的趣味。
要来教训你的!其中一人叫道,其他人则立刻群起而攻之。
梁矢玑冷笑一声,难得发挥到百分之百的搏击术在一瞬间发挥到最大。
想教训他也不稍打听看看,梁豪宇的独生子有可能是肉脚吗?光是为了防止那些不怀好意的绑匪先生,他从上幼稚园就开始有了武术老师,想绑架他?门儿都没有!更何况是眼前这些不入流的小瘪三。
所谓的兵败如山倒,大概就是眼前这个意思吧。
梁矢玑嘲弄的看着被他打倒在地上,自知不敌而打算以狗爬式行三十六计的瘪三们,他一个旋身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想去哪呀?他好声好气地问。
瘪三们在他眼前抬头,脸上的表情与之前的狠毒状判若两人。
不过即使面对梁矢玑充满了惧怕,他们依然不愿服输低头。
你不要太嚣张,我们以后不会放过你的!看现在这么不济,我看以后也不可能厉害到哪里去。
梁矢玑揶揄的笑道。
狗娘养的!梁矢玑瞪向开口之人,只见还想说什么的对方在一瞬间禁口,脸色顿时苍若白纸,与他唇边、额上的红色血迹相互辉映着。
是谁要你们来找我麻烦的?他冷声问。
众人无一开口。
你回答。
梁矢玑随便指了一人道,怎知对方竟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给了他一个冷哼。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知道。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梁矢玑出拳的动作也毫不犹豫,只见原本想当个铁铮铮汉子的瘪三在一瞬间变成了狗熊,抱着肚子哀号的在地上打滚。
现在换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梁矢玑将目标转向另一人。
是谁要你们来找我麻烦的?被点名的人脸色一瞬间由红变白,再由白转青,他看了一眼依然在瑟缩地上哀号的同伴,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
莉莉,是莉莉,金美莉。
果然是她,梁矢玑心想,不过他比较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一个高二的小女生却可以驱遣这一群年龄每个都比她大的大男生。
你们为什么肯听她的话?他问。
因为她是我们的小组长。
小组长?什么小组长?李……阿炮!你想死吗?有人阻止地叫道。
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我,我保证你会死得更快。
梁矢玑冷飕飕地盯着阿炮说。
李家帮,是李家帮!莉莉是我们的小组长,负责在北中卧底,招募帮众以凝聚李家帮的势力,而我们的工作则是在她碰到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时,助她一臂之力。
阿炮,你完蛋了,上面一定……你闭嘴!梁矢玑霍然嘲他吼道,然后继续问阿炮,除了金美莉之外,还有别组潜伏在北中吗?我不知道。
梁矢玑在一瞬间眯起了眼睛。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我是真的不知道!阿炮惊恐的叫道。
看他不是在说谎的样子,梁矢玑改问其他的问题。
那你知道北中之内有什么人已经加入你们的李家帮?我……我记不起他们的的名字。
也许一拳下去会让你记起来。
梁矢玑故意看了挨了他一拳,依然曲卧在地板的那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别!我……我记得有一个叫张勤义的,还有汪国新、林肯亮……林肯亮?!梁矢玑难以置信的打断阿炮叫道,他可是个老师呀!你确定这个叫林肯亮的也加入李家帮了?阿炮点头。
因为他的名字跟美国总统林肯只差一个字,所以很好记,我应该不会记错才对。
梁矢玑沉思了一会儿。
好,你继续说,还有谁?还有——陈……国栋、张……耀海、刘金云……每当一个名字从阿炮口中逸出,梁矢玑便心悸了一下。
老天,这个李家帮到底想做什么?竟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已入侵了北中这所名门学校,最让人惊恐的除了他们的速度之外,还有他们的效率以及隐秘性。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发生这件事的话,他不知道他们七人还要自负到什么时候,以为他们的防范够结实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该死的!看来他们必须要有更积极的行动,改被动为主动才行了。
真是伤脑筋,原本他还想先追艾媺的说,没想到竟然……真是该死的李家帮!经阿炮的知无不言之后,梁矢玑立刻召开了临时动议,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罗致旋等七人,而在经过一阵凝重的讨论之后,他们果真一致决定改被动为主动,先发制人。
不过他们还是太小看李家帮了,在他们第二天到学校行动前,对方竟早先一步有了行动,所有梁矢玑名单上的人竟没有一个出席到校,而此后,在他们办好休学、转学、离职之前,也都未再出现在学校一次。
这一局,梁矢玑等人算是认栽了。
既然之前的决定不得不因实况而放弃改变,梁矢玑的生活重心自然还是回到了先前,追求艾媺的身上。
骨折渐愈的艾媺在回到学校上课,却听喻琦说金美莉转学时,她顿时有股五味杂掺的怪异感受,不知是喜是悲。
在她的想法里她始终认为自己也有错,或许金美莉报复的手段太过分了,不过女人的嫉妒心向来是没有半点理智的,况且她又是主动而且故意去找金美莉碴的。
当然,最让她感到良心不安的是她害得矢玑没了女朋友,老实说这才是她觉得最难辞其咎的一点。
当她向他道歉时,他咳声叹气的神情犹似历历在目,那么无力、可怜,却又得强装无所谓的样子,看了还真令人心酸。
到底她该怎么安慰他,怎么向他道歉才好呢?唉!怎么无端却叹起气来了?坐在她身旁的梁矢玑问。
自从她复学后,他便自动负起接送她上下学的工作,当然,因为她的脚尚未全好,无法走太远的路,而他也无法明目张胆的将车开到校门口去,所以只有暂时屈就家里的司机帮忙每天接送他们俩了。
他的声音顿时让艾媺回到现实,她都忘了他一直都坐在她身边哩。
她转头看他。
老实说,矢玑,你会不会很恨我?梁矢玑明显的一愣,他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她问:为什么这么问?我害你失恋了。
失——恋?梁矢玑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老天,她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和金美莉的交往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而她也不会转学的。
她一脸忏悔的表情,是我害你失恋的。
拜托,原来她还在想那件事。
害他失恋?亏她想得出来!看来她不只少根筋而已,也接错了一根筋,竟然到现在还没发现他对她的用心。
经过金美莉一事之后,连最难缠的喻琦都已经承认了他的努力,而她这个女主角竟然还在不知不觉,他真的是败给她了!的确,如果我娶不到老婆便都是你害的。
看了她一眼,他随随便便地说。
老婆?一瞬间,艾媺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难道你对金美莉已经用情这么深,甚至于已经决定将来要娶她当老婆了?她还以为他和金美莉交往只为了炫名真美丽而已,没想到……看了她一眼,梁矢玑为了她的不知不觉而长叹一口气,但是他没想到艾媺却误以为他是为失去金美莉而在长嘘短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她急忙得再次向他道歉,然而在明白现在道歉根本无济于事的道理的她立刻想了一个办法。
我帮你去把她找回来好不好?即使转了学,我想她也不可能会搬家吧?我们去找她,我会向她道歉的。
道什么歉?你并没有错。
可是……别再提了。
艾媺一瞬间闭上了嘴巴,可是看着他脸上明显不悦的表情,她忍不住的再度开口。
矢玑,你应该知道有句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对不对?梁矢玑截口替她将后半段话说完,心想不知道她又想说什么。
这个糊涂虫,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了解他的用心呢?明白告诉她?以她的个性,只怕他的告白会变成对牛弹琴。
那么他该怎么做呢?真是该死了!以前都是女方主动出击,他坐享其成便可,然而现在……该死的!艾媺猛点头。
既然知道这句话,那你也应该知道它的意思吧?知道又有何用,情到深处时是不由自主的。
梁矢玑静静地凝视着她说。
难道说他真那么喜欢金美莉吗?金美莉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漂亮一点,根本没一点可取的,小心眼、跋扈、滥交、粗——艾媺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刻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自己怎会有那些想法。
怎么了?注意到她瞠目结舌的表情,梁矢玑好奇的问。
没什么。
看了他一眼,她急急忙忙的说。
老天,如果让他知道她正在心里批评金美莉的话,他不会马上将她踢下车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对金美莉会有所微词呢?虽说金美莉的一切所作所为让她难以苟同,可是那是金美莉个人的事,向来不和人讨论八卦、不喜好多管闲事的她不应该会这样的呀,怎么会……看了一眼身边的他,难道说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会是为了他?就像太阳突然从云端露脸,照亮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郁,艾媺扬嘴露出了笑脸。
是啊,就是因为他,因为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好朋友,所以自然而然的对他产生了关心,对于他交友的条件也不知不觉间变得苛刻,而之所以会在下意识将金美莉批评得一文不值,只因为她觉得金美莉根本配不上他,就是这么一回事。
想通了,艾媺高兴地伸手拍了拍他。
你到底是怎么了?梁矢玑莫名其妙的问。
没什么。
她微笑说。
又是这三个字,梁矢玑皱眉想道,不过深知她憨直的个性的他却什么也没说,反正像她这样一个没有秘密的人,要不了多久他自然而然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艾媺。
他忽然叫道。
她转头面向他,微笑问:干么?你要不要再回来当我的女朋友?什么?她呆愕了一秒叫道,对他的话充满了惊讶。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对她……金美莉一跑,我就没有女朋友了,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受不了孤独,没有女朋友是不行的,可是要找到像你们有这么独特名字的女朋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在我尚未找到下一个女朋友之前,麻烦你继续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不要!瞪着他,艾媺霍然大叫道。
她好生气、好生气!她的反应让梁矢玑忍不住暗爽了一会儿。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才不会当你的备胎呢!你很可恶耶,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朋友呀,难道不是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发怒的双眼,一本正经的说朋友有难拔刀相助。
现在我有难了,难道你不该帮我吗?更何况我们平常也都一直黏在一块,吃中饭的时候,放学的时候,还有假日的美食之旅,其实这对你应该没有什么差别才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然,如果真不行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的,只要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能就没办法这么多了,因为我必须去找女朋友,我想,可能连星期日的美食之旅都要取消了。
那怎么可以!没办法,我必须去找女朋友呀。
但是喻琦曾经告诉我你有很多女朋友的。
早就分手了。
咦?和金美莉交往的时候,平常要陪她,假日的时候又和你有约,所以我其他的女朋友在受不了我的冷落后全都离开我了。
他讲得有些委屈,好像终于有人可以听他的诉苦了。
你怎么从来都没告诉我这件事?既已成事实多说无益呀,更何况以我梁矢玑的条件还会怕没有女朋友吗?只是我没想到……你真会落到今天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地步。
他沮丧的看了她一眼,点头。
艾媺,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的话,你就帮我这个忙吧,要不然我以前那些女朋友若知道我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话,我一定会被耻笑的。
你这就叫做现世报。
喂,你真那么狠心?至少也看在我每星期带你到处吃大餐的份上,帮帮忙嘛。
老实说,她一点也不想帮他的忙,找她当备胎情人这算什么?可是只要一谈到吃的,她就忍不住想要挣扎了。
虽然他现在一点也不介意带她到处吃香的喝辣的,但谁知道哪天他会忽然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她若再看到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时,可又要像以前那样勒紧裤腰了……啊……她不要。
艾媺?好吧,看在你不断求我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吧。
她霍然说道,在你还没有找到有着比我更炫的名字的女朋友时,我就暂时充当你的女朋友好了,不过你也要发誓,不管以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怎么样,绝对不能不理我喔。
好。
梁矢玑看了她一会后微笑道。
那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真是太好了,现在她再也不必担心没好吃东西可以吃了,他这一发誓下来,她便有理由缠他一辈子,哪怕以后毕了业、结了婚,只要她发现哪里又出了什么好料的,就算她荷包空空的也没关系,找他就行了。
哇塞,真是太棒了!就说她没有秘密嘛,心里在想什么脸上都写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大概万万也想不到,真正的赢家是他吧!梁矢玑看了一眼她的笑脸,得意的在心里想。
暂时性的女朋友,她大概不知道这个暂时可能要花上她一辈子的时间。
老实说他还真想看看当她知道这个事实时的表情呢,不过以她神经那么大条的个性,他看,这个奢望有可能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有些高兴又有些无奈的将背脊平靠在椅背上,梁矢玑双眼的目光在无意间与后照镜内司机林伯的眼睛对上,只见他那双被鱼尾纹包夹的双眼中闪烁着无尽的笑意。
该死的!他闷声的诅咒,这下可好了,他竟然忘记小林今天有事请假,负责接送他们的人换成了小林的爸爸,也就是跟随着父亲一辈子,从小看着他长大,早已被他们视为家人的林伯。
啊,该死的,现在他再也不必担心没人知道他浪子回头了。
真是该死!对于艾媺再次与梁矢玑成双成对的出现在校园里,北中之人是见怪不怪,事实上稍微胡涂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个金美莉的插曲,而相反的稍微明眼的人则早就看出花花公子梁矢玑对她的真心,这次他是真的栽了。
曾几何时,不再有人在校外看见众星拱月的花花公子梁矢玑;而又曾几何时,校园内竟不断的传说着谁又被他拒绝,谁又失恋的言语。
花花公子梁矢玑竟然变专情了,一心一意只为了那个神经有够大条,至今依然不知道情为何物的艾媺。
这还真是天大的消息呀!也难怪七人聚会里,他会成为众矢之的的目标。
我真是同情你。
对校内大小事了若指掌的学生会长罗致旋拍着他的肩膀说,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可以说是报应吧,谁叫你当初揉碎了那么多女生的心,现在尝一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说得对极了,让我们为艾媺干怀。
杨开阳举杯道。
你们今天的聚会主题是糗我吗?梁矢玑冷冷的说,最近他的心情都是坏到了极点,不只因为和艾媺之间的进度没有进步,相反,她那个神经有够大条的女人竟然会迷上某位在夜市上摆珍珠奶茶的摊贩老板,该死的,她这摆明是给他难看嘛,真是气死他了!嘿,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你不会是要翻脸吧?要开玩笑是吗?那我们何不来说说你暗恋别人的事怎样?嘿!杨开阳阻止的叫道,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暗恋?开阳,不会吧?谁家千金这么幸运,让你给看上了呀?千金?我还万金哩,你们别听他胡扯!是不是胡扯我们把喻琦找来就知道了。
梁矢玑冷笑,没注意到杨开阳眼中迅速闪过的异样光芒,与你水火不容的她一定知道你不少弱点,想必你在暗恋谁这点她也会知道。
是吗?那么与艾媺最好的她大概也知道艾媺最近爱上的人是那摊珍珠奶茶店的老板吧?杨开阳不甘示弱的立刻回了他一记冷枪。
什么?艾媺不爱玑,却跑去爱上别人?众人再次忍不住瞠目结舌的惊叫道,目光在一瞬间同时由杨开阳脸上移至梁矢玑脸上。
杨开阳!梁矢玑恨不得想杀了他。
开阳说的是真的吗?你老婆去爱上别人了?那人是谁?季笋瑶好奇的问,声音中充满了揶揄的色彩。
对于糗花花公子梁矢玑她可是向来不落人后的,毕竟身为女性一族,她当然要适时的挫挫男生们的锐气,尤其像梁矢玑这样一个滥交的男生。
梁矢玑冷飕飕的瞪向她。
你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对不对?答对了。
季笋瑶笑咪咪的回答,怎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哼!这么不屑?她挑眉说,可见对方长得一定不比你差。
什么不比我差,像那种整天汗流浃背,浑身上下都是烟熏味,没有一技之长只会卖奶茶,看到女生就傻笑的男生,他凭什么跟我比?梁矢玑怒不可遏的说。
即使如此,艾媺还是中意他不是吗?季笋瑶看了他一眼。
真是一针见血,罗致旋与杨开阳等人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情的望向一脸颓丧的梁矢玑。
小瑶实在是太狠了,竟然专对人家的伤口处洒盐,可怜的玑。
怎么不说话了?没话说,不会吧?如果今天的聚会只是为了对我落井下石的话,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梁矢玑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道。
玑。
罗致旋霍然拉住他,你知道小瑶只是开玩笑而已。
谁在开玩笑,我说的话可是句句打从心里面发出来的喔。
季笋瑶立刻澄清的说,要知道我们这个朋友对女生向来可都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的,难得这次碰到一个能将他搞得灰头土脸的女生,我不乘机糗他一糗更待何时?难道是下辈子吗?听出她明贬暗褒的言下之意,众人不知在何时蹙起的眉头立即松了开来,嘴角则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玑,其实我们今天聚会的主题并不是想要糗你,而是要帮你。
你没听过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罗致旋笑逐颜开的对他说,今天的聚会的主题就是如何帮你追到你的老婆。
梁矢玑瞪着他,脸上的表情犹如在突然之间变得不认识他一样。
我们实在受够你每次开会心不在焉又郁卒的样子了,你知道你已经有多少次空手而来,都没有带零食给我们吃了吗?杨开阳受不了的说道。
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没有零食吃这一点,而他之所以会这样说只是因为这一点最容易证实,看那空空如也,只有一杯克难的白开水便知。
在他们这一群人之中,旋向来是内敛型的,而枢、权的沉闷则是无人可比的,剩下的除了偶尔会偷打瞌睡的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瑶,和后来因旋而加入的初彗外,就只有他和玑能为每次的聚会带来几丝乐趣。
然而自从他的搭档自大公子变成忧郁男之后,他都快要疯了。
怎样才能找回玑高人一等的自大样呢?比起梭巡那群缩头缩尾的家伙,似乎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
杨开阳看向梁矢玑。
坐下来吧,玑。
杨开阳平静地命令道,最糟的——被我们糗都糗过了,你还怕什么?坐下来吧。
静静地看了他们半响,梁矢玑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到原位坐下来。
你们一定在背后笑了我很久对不对?爱情常胜军竟然连最普通的追求都不会,只会傻傻地跟在她身边转。
你想听实话?季笋瑶说。
梁矢玑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的确是笑了很久,不过我笑并不是嘲笑你的行为,而是在替你高兴,高兴你终于变回正常人,不再老气横秋的学人花心了。
她一顿,怎样,真正恋爱的滋味虽然苦,但是比你以前踏实、有感觉多了不是吗?梁矢玑第一次露出他真实的表情,他苦笑的看着她。
有时我真怀疑你脑袋里的结构是否真和一般人一样,为什么连这种话你说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你也为情苦过?我才没你那么倒楣哩。
季笋瑶忍不住翻白眼道。
那么你又为何知道恋爱的滋味苦,却踏实有感觉得多?姑娘我天资过人、聪明绝顶,听多看多自然知道得也多,这样不行吗?得意的一笑,季笋瑶自负的说,只见众人顿时为她脸上的表情笑了起来,连郁郁多时的梁矢玑都忍不住微微扯动了嘴角。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你们是谁要先向玑献计的呀?一如往常,在学校放学后梁矢玑总会带着艾媺四处吃喝,而从一个星期前开始,为了她迷上了夜市珍味珍奶摊的老板后,他们在回家之前定要绕到夜市去买杯珍奶,当然其中为买珍奶,事实上却全是为了她想去看她眼中的帅哥老板。
不知何时间学不会拒绝她的梁矢玑无言的将车头转向,驶向人多拥挤的观光夜市。
他心里挣扎的想,真要这样做吗?照天资过人、聪明绝顶的小瑶分析,艾媺之所以无视他的存在,其原因在于他们实在太接近了,根本就像一般的兄妹无异,所以要激起他们之间的涟漪,来一颗石头是绝对必要的。
石栋庭,国立大学二年级日语系的学生,成绩优、品性优,如果硬要拿他们比一比的话,除了家世家境比不上他之外,其余皆可抗衡,绝对是个可怕的对手。
想起小瑶在说这些话时一本正经的表情,梁矢玑得耗尽全身的力量这才能阻止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将方向盘转向。
他们竟然要他将艾媺拱手送给石栋庭,要他亲自替他们拉这条红线,这怎么可能?然而小瑶却保证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他是绝对、百分之百会失去艾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