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优这小子对女人不是一向最有保护欲吗?竟然容许她坐在这里,而不马上将她架到医院去,该死的他!炽?谷优叫他。
你马上送她到医院去!絥炽朝他命令道。
什么?谷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瞠目结舌的瞪着絥炽问:你说什么?我……张皊蠧不可置信地瞪着絥炽。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收到两对四目惊疑的眼光,絥炽这才惊觉自己刚刚的失控,他牙一咬恢复平日冷眼旁观的第三者姿态。
我看她伤得好像挺严重,再晚些送医就会残废似的,你还是快点送她到医院比较好。
他冷淡地说,却隐藏不住语气中的关心,至于她的朋友,也许小姐可以形容一下你朋友的长相,我可以帮你注意一下她的行踪,替你转告她你的情况。
他强势地看着她说。
我……张皊蠧才开口就被打断。
我保证一定会告诉她你到医院去看受伤的脚踝,不用多久时间就会回家的。
他严厉地阻断她,不容她反驳自己的决定,优,你趁她告诉我她朋友的长相或特征的时候去拿钥匙发车。
他遣开谷优。
谷优感觉怪异地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照着他的话走进内室拿钥匙发车。
你不是告诉我你的脚已经好了吗?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一等谷优的身影消失,絥炽便忍无可忍地朝她低声斥问。
放心,我不会耽误到你的计划的。
她看了他一眼,小声的说。
该死的你,我不是……他怒不可遏地咒道,却突然停下来吸了一口气,以较平稳的语气问她,你的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弄成那样的?我说不会耽误你的计划……该死的你!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回答什么!他再次怒然朝她低吼。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气我再次弄伤脚踝?为什么?张皊蠧愣了一下,平静地看着他问,当然不会笨的觊觎他生气的原因是在关心她,我说过这不会耽误或者破坏你的计划,相反的,它或许还可能是个很好的催化剂、触媒,可以让你的计划早日达到目的。
她安抚他。
絥炽怒不可遏地瞪着她,气得咬牙切齿。
好了,我车发好了,你们说好了吗?谷优由后门的方向走过来问道。
好了。
张皊蠧答应,并为了圆谎而对絥炽说,那真要麻烦你看到我朋友时,告诉她我很好,叫她不用替我担心,我回到家之后会给她电话的。
絥炽怒然地瞪着她,却又不得不陪她演戏的点头。
好,那我们走了。
谷优一点也没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眉来眼去,只是点点头并伸手扶起张皊蠧,你可以走吗?或者我直接抱你……不准!一旁的絥炽突然怒声叫道。
优竟然想抱她?!什么?谷优被他吓了一跳,转头望向他询问着。
我可以自己走的。
张皊蠧急忙说道,拉回了谷优的注意力。
可以吗?他关心地看着她。
嗯。
张皊蠧点头,缓缓的踏出一步,却被那股剧痛抽光了身体所有的力量,整个人不支的瘫痪下去。
小心!在她身旁的谷优眼明手快地接住她的身体,我看还是由我抱你好些。
他对她说,然后弯身将一只手放在她膝关节后,准备横抱起她。
你走开,我抱!絥炽却突如其来的拉开他,一气呵成的抱起她往后门走去。
被推拉了一把的谷优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上,完全搞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直站在旁观者立场的荋轩,与正事不做不知何时也成了旁观者的郇风,两人玩味地互看一眼,心里已了然百分之八十。
好样的,炽那家伙竟然真的做到这个地步!只不过他们有些怀疑,刚刚那个清秀佳人真的就是半个月前那个邋遢女吗?她那张脸是骗不了人的,只是炽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在半个月让她判若两人?还有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枭绕着郎有情妹有意的气息,可是偏偏又有一股暗潮在汹涌着,这到底是……算了,那些可以用十大酷刑逼供出答案的问题就暂且搁着吧,至于现在,他们还是先等着看这场好戏,到底朱雀与玄武的对峙会鹿死谁手?这好像满有趣的喔!郇风和荋轩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同时开口:你猜谁会赢?你猜谁会赢?他们俩同时一笑,又不约而同地说出答案——我猜炽。
郇风说。
我猜优。
荋轩说。
两人对所持有的不同意念呆愕了一下,却又同时间笑了起来。
要不要来场局外赌?郇风感兴趣地问。
赌注呢?荋轩无不可地问。
比照他们俩如何?三个月的纳凉工作?荋轩扬眉。
对看一眼,两人同时咧嘴一笑,有志一同地举起手掌相互拍击一下,击掌立约。
十二点……十二点 十分……十二点半……一点……两点……两点!半夜两点钟她竟然还没回来!絥炽怒发冲冠地靠站在大门边的墙壁上,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对面墙壁上的时钟,每看它的秒针向前走一格,心中的怒意便加怒一分,该死的她竟然还不回来!从不抽烟的他没有香烟可以发泄怒气,狠狠地抽它几口,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他望眼所及,凡是可是烧毁的东西,例如报纸、历纸、书画等,一张张、一页页的将它烧成灰烬,以火灭火的看着地板上愈积愈多飘然散落的灰黑纸烬,发泄他的怒气。
烧光了望眼所及的纸物,他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窗帘上,而坠着漂亮流苏的窗帘下摆就这么着起亮丽的焰火,慢慢地向上延烧了起来。
嘎啦。
外头突然响起一声稳妥的煞车声,絥炽冷眸一瞪,窗帘上的焰火瞬间熄灭,室内立时恢复无人在室内的沉暗静默,而外头则传来开关车门,以及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谢谢你。
张皊蠧对替她开车门,扶她下车的谷优道谢。
谷优对她微微一笑,抬头看着眼前犹如别墅的三层楼房说:听你说一个人住,我以为可能承租套房或住公寓的房子,没想到你却住在这样的房子内。
这是我父母的房子,他们现在移民住在美国,所以这屋子只有我一个人住。
张皊蠧呆愕了一下解释道。
谷优点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不寂寞吗?习惯就好了。
她淡笑。
谷优再次点头,来,我送你进去。
他说。
谢谢你,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没关系。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拐杖对他微笑说。
谷优沉默了一下也不勉强,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迟缓的动作说:你这样,真的一个人住没关系吗?或许你可以打通电话找个朋友来同住,可以作个伴也可以相互照应。
谢谢,我会考虑的。
张皊蠧感激地看他一眼。
他真是个好人,叫她欺骗他实在有些良心不安,但是……唉!来,这个拿着。
他突然将身体伸进车内,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拿了枝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东西递给她。
这是……她看了一眼纸上的数字,再抬头看他。
这绝对不是六合彩明牌的号码,她敢用项上人头做担保。
电话号码。
这是我住的地方,你白天可以打这支电话,晚上则打这两支,这两支是‘四方牛排’店里的电话。
他指着纸上的一连串数字对她说,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泪意一下子盈满张皊蠧整个眼眶,接着迅速扩散到她的鼻头与喉间,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哑声叫道。
皊蠧?相处了近四个小时,他们俩之间早已熟悉的用名字相互叫唤。
谷优讶然地看着她,不懂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她哽咽得说不下去,泪水亦溢出了眼眶。
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谷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别对我这么好谷优,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女人,我很坏……我……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哽咽的挣扎了半晌,最后对他说:别对我这么好,你会害我喜欢,甚至于爱上你的。
这样他该会被她吓跑了吧?谷优看着她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咧嘴温柔的朝她一笑,没关系,反正我也很喜欢你,如果我们有缘能成为一对情侣或者夫妻的话,又何尝不是喜事一桩呢?张皊蠧看着他,只有泪如雨下的份,她好恨当初为什么会为了一点钱而出卖自己的良心与自尊,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絥炽,她好恨当初找上她的人为什么不是谷优而是絥炽,她好恨这一切,她好恨!不要相信我。
她只能这样告诉他。
谷优看着她,对她这突兀的一句话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的告诉她,快回家,我等你进门后再走。
抹去脸上的泪痕与眼眶中的泪水,张皊蠧默然无语的对他点点头,然后缓慢地走近大门处,以钥匙开了大门整个人走进门之后,这才站在门口处回过头对他挥手再见。
小心点。
谷优再次交代一声后,即挥手离去。
看着车子逐渐远去,直至见不到车灯后,张皊蠧这才整个人退入屋内,将大门关上锁上。
真感人!静寂的漆黑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冷凝的嘲讽声,吓得张皊蠧差点没惊声尖叫,好在她及时认出那是絥炽的声音。
没有说什么,她缓慢地移身至电灯开关处,啪一声点亮整室,却被一室灰黑的尘烬吓了一跳。
这……发生了什么事?她惊愕的目光从一地的灰烬狼藉中转而望向一脸紧绷冷峻,双手环抱着臂膀,斜倚在墙壁上盯着她看的絥炽。
拿拐杖?絥炽冷笑地望着她腋下的两枝拐杖,根本没理会她对屋内狼藉的惊愕状与疑问,玩到三更半夜还乐不思蜀的你真的需要用到拐杖吗?是做样子给谷优看吧?你可真聪明!他冷嘲热讽地说。
张皊蠧吸了一口气,因感觉到他莫名却紧绷的怒气而闭嘴不说话。
可惜她的沉默根本浇不熄他这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怎么样,和他在一起……他瞥了一眼墙上的钟,四个多小时,你有什么感觉呀?觉得被呵护、被爱惜,觉得他是个金龟婿适合钓来当老公,还是觉得他很好骗很傻,竟然会错把你这只麻雀当凤凰?他无情的讥诮着,怎么样,说一下你的感想让我分享吧。
张皊蠧为他尖酸的讥讽轻颤了一下,却只是平静的说: 对不起,我累了,想回房间休息。
她移动拐杖举步朝楼梯方向走去。
站住!他怒然喝道,又突然吸了一口气,以听似平心静气的声音再度开口:你不跟我说说今天的成果吗?刚刚我好像听到谷优说他喜欢你。
你听错了。
张皊蠧骇然的回头叫道。
她怎能让他知道谷优对她的好,给她他的电话,提议由他接送她至医院换药,以及说他喜欢她,甚至于不介意与她成为一对情侣与夫妻的事,她怎么可以让他知道?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他便能立刻赢得与谷优的赌约,而她将再也没有任何藉口可以留在他身边,必须马上离开他,而且可能永远再也没有机会与他相遇……不!再让她多待在他身边一刻……一天吧,明天晚上她会亲自向谷优道谢,关于谷优今晚的照顾,也会亲自向谷优道歉,关于这一切的骗局,然后留给絥炽胜利的兴奋感受离去的,就让她再多待在看得到他的临近一天吧。
哦,是吗?他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离开背靠的墙壁,让步朝她走近,除了听到他说喜欢你之外,我似乎还听到什么情侣、夫妻、喜事之类的话语,难道那也是我听错了?他站定在距她三十公分处,阴恻恻地看着她。
张皊蠧一瞬间瞠大双眼惊涛骇浪的瞪着他,然后却又突然像惊弓之鸟般的迅速低下头去。
他听到了,他知道了,他……你真了不起,只花四个多小时便达成这项不可能的任务,我实在该为你大声喝采的。
他讥讽的话语声中夹杂着来自他稀稀落落的掌声,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原谅我的好奇心,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办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张皊蠧低着头没说话。
动之以情?他挑眉问,然后又自觉不妥地摇摇头,动之以情或许,但可能就扯不上‘止乎于礼’这四个字了吧?他顿一顿突如其来地问:他在床上的表现也是那么温柔吗?张皊蠧倏然抬头,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震 惊。
他刚刚说什么?和谷优认识这么多年,虽然知道他对女人一向有着‘饥不择食’的缺点,但是从未听过他积极到带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上床的,而和你碰头前后也只不过四个多小时而已就……他嘴角一扬,露出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你是怎么办到的?不会是霸王硬上弓吧?瞪着他,张皊蠧已经心痛到说不出话来了。
我真的太小看你对那两年房租誓在必得的决心了,没想到为了它,你竟然肯牺牲到这种程度——陪人上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怀好意的阴霾,做个交易如何?我再多给你两年的房租费,今晚陪我上床如何?去你的!张皊蠧愤然扬手给他一巴掌,腋下的拐杖应声倒落地板上。
你敢打我?絥炽一把抓住她手腕,狠狠地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迸声问。
妓女?他再瞧不起她,也不该把她当成妓女!愤恨一时间凌驾了张皊蠧的心痛,她抿着泛白的嘴唇,毫不畏惧的回视他。
没有人敢打我。
他咬牙道。
也没有人敢拿我当妓女。
她尖锐地回嘴。
那么婊子呢,还是荡妇……她愤然地扬起另一只手,却在中途被他截住。
别再想动手打我。
他冷酷无情地警告她。
放开我!张皊蠧挣扎的叫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两年的房租,你陪我一晚,怎么样?他无情的双眼凝视着她,冷道。
你去死。
她冰冷地对他说。
嫌太少?絥炽挑眉,那三年的房租费怎么样?或者我干脆凑个整数给你一百万好了。
张皊蠧冷然地看着他。
还不够?狮子大张口,你也未免太贪心了吧?他说,你想想只要陪我一个晚上就可以赚到一百万,而且今晚的时间都已经过了一半,这种事世界上大概百年碰不到一次吧?当然你不能拿电影‘桃色交易’来比较,毕竟人家是黛咪摩儿,而你却是个……他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吐出嘴巴里的话,连帮她提鞋都不及的二手货。
去你的!一声尖叫,张皊蠧根本不管被箝制的双手,整个人突然欺压向他,不要命地攻击他。
他竟然这样说她,二手货?他竟然说她是二手货?!絥炽因为遭受到突来的攻击而整个人向后颠踬的三步,住手!他喝声中空下一只手将她剧烈动作的身体揽靠在自己胸前。
妈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怎么可以用那么难听的话说我?去你的,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帐!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挣扎着,整个人被愤怒贯穿,精神几近崩溃与疯狂的边缘。
张皊蠧!她的疯狂姿态让絥炽不得不大声地叫她。
然而被愤恨掩住耳目的她却无任何反应,只是不断的挣扎与尖叫,那一句句声嘶呐喊的我要杀了你就这样刺穿了絥炽的身与心,让他顿然感受到自己的可恨与无情。
别这样,你会受伤的。
他紧紧将挣扎的她拥入怀中,沙哑地对她叫道。
我要杀了你。
张皊蠧依然是这句话。
皊蠧,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你的脚受伤了呀。
感觉到她用双腿顶地在挣扎,絥炽痛苦地哑声哀求她,而这依然是惘然。
老天,他到底伤了她多重?竟然让她连正常的知觉都没有了!老天,他怎会如此生气、失控到这般的口不择言,他——到底伤了她多深、伤了她多痛?我要杀了你,我要……絥炽再也受不了的攫住她动个不停的嘴巴,倾身吻住她。
张皊蠧整个人顿时僵直地呆住了,原本氤氲不明的双眼在他的吻下慢慢转成清明,瞠然的瞪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那是他的脸,而在自己唇上的则是他的唇,他——正在吻她?!感觉到她不再激动的情绪,絥炽不得不离开这双令他沉陷的香唇,抬起头看她。
张皊蠧也在看他。
眼前这个英俊得像个恶魔,潇洒得像个 撒旦,却也邪恶得像个恶魔,残忍无情得像个撒旦的男人就是她所爱的男人,而她自始至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爱上他的理由,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只因为他偶尔为之展露的温柔。
撒旦是无情的,恶魔是邪恶的,然而一旦撒旦或恶魔露出温柔的神情时,即使天使看了也会失神,况且是她这一介平凡女子?看着他眼中的温柔,感受他搂着自己的温柔,再回想刚刚他吻她时的温柔,张皊蠧觉得自己坠落了,她想要拥有他,即使一个晚上也好,她要拥有他!她闭上眼睛不断在心中呐喊着,即使是一个晚上也好,她要拥有他。
原谅我刚刚说的话。
他喑哑的声音让她睁开眼睛,张皊蠧笔直地望进他温柔的眼眸中,然后突如其来的踮起脚尖献上她的唇。
唇唇相接的结果是电光石火的。
絥炽的被动只到与她的香唇接触后便宣告结束,他热情的拥吻她,强势的主导了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轻重、深浅、快慢与温热,他绝对无情地将她卷进一个强力却无底的漩涡中。
他吻了她多久?张皊蠧完全没有概念,他如何带她进入他房间的?她也完全不知道,唯一感受到的是他拥她拥得好紧,她依附他依附得好近,近得就像他们俩根本是一体的一样。
她躺在他床上任由他剥去身上的衣物,而他的嘴却没有一刻停下来的,他亲吻她的脸颊、眼睛、鼻子、耳朵、颈窝到她的胸部,亲密的、温柔的、疼惜的,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的。
絥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娇小玲珑却曲线窈窕的身段,脸上的表情,眼中的神情除了强烈的欲望之外,其中似乎闪现着一种莫名温柔的情愫。
他缓缓地覆上她。
絥炽……张皊蠧双眼迷地看着他,声音低哑的呼喊他的名。
他的回答是将流连在她胸口的嘴巴移至她唇上,深深的吻她,一次又一次的直到她全身开始轻颤了起来。
我要你。
他的声音沙哑而且热切。
絥炽……她呻吟出声,不安的身体在他的下方不停的扭动着。
我要你,皊蠧.他再说一次,困难地遏止她无心的挑 逗,你要我吗?皊蠧,告诉我。
他激情的问她,要听她亲口告诉他。
要。
她在呻吟声中低喊出声。
哦,你让我等好久。
一得到他所要听的答案,絥炽便迫不及待地冲进她。
啊……一阵剧痛撕扯着张皊蠧,让她禁不住地尖叫出声。
絥炽倏然静止不动,咬着牙轻声地安慰她,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然后热情的吻住她,老天,她好紧。
在适应了他的存在之后,张皊蠧的疼痛已被欲望与不满足所取代,她本能的弓起身体催促他行动,双手更是爬上了他肩膀,在他一波波的激情节奏中,让手指深深的陷入他肩膀肌肉中,直到两人在满足中轻颤的由云端缓缓降回人间。
紧拥着他,她在沉沉睡去之前唯一的感动便是她真的拥有他了,即使这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夜,她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无憾恨了。
第二天醒来, 絥炽臂膀上依然枕着熟睡的张皊蠧,他小心翼翼地抽开自己有些酸麻的手臂,坐起身来看她。
安详的睡姿,有如婴儿般的睡容,纯真、信任与幸福,这就是她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切,也是他所从未见过的一切,现在的她美好得令他怦然心动。
从未想过会有和她裸裎相见的一天,更没想过抱她会有什么感觉,然而昨晚的一切却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而且还那么的美妙……天啊,可曾有任何一个女人给过她所给他的那种满足与幸福,而她竟如此轻易就做到,这之间是否隐藏了些许他所不知道的玄机呢?喜欢她?爱她?可能吗?他知道自己一向只喜欢美女的,而她和美女两个字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至于爱她那似乎就更不可能了,毕竟让他连喜欢都谈不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他倾心爱上呢?他多虑了。
那么为什么抱她的感觉会这么的与众不同?因为她傲人的身材?如果娇小玲珑的她称得上傲人的话,那世界上的波霸女也未免太多了。
那么就是因为她滑嫩如婴儿般的肌肤喽?可是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们,没有一个女人的肌肤柔嫩胜过她的吗?伸手轻触她白里透红的柔嫩脸颊,絥炽若有所思的企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她给他的感觉会这么的与众不同,不过好半晌之后却因找不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而轻叹一声,下床,举步走向浴室。
也许冲个澡可以让他头脑清晰些吧?絥炽摇头忖度着,隐身进入浴室。
浴室的关门声让张皊蠧放心地睁开眼,在听到里头传出来的洒水声时,她整个人已然由床上爬了下来,迅速收拾起自己散乱的衣物穿上,单脚跳跃的逃了出去。
回到房间后,她整个人精神恍惚地呆坐在床上,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是由絥炽床上醒来的,老天,她竟然……她……昨天晚上真的和他做了!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她的大胆与无知,他的温柔与热情,这一切似乎都像是置身梦中一样的不真实,可是她酸痛的下半身与刚由他床上醒来的事实却不断提醒她那不是作梦,而是事实,她——昨晚真的和他做爱了!恍惚间,她脸上呆滞的表情被一抹梦幻般的微笑取代,幸福的感觉就像水波荡漾由她心底扩散再扩散,慢慢盈满了她整个人。
老天,感谢你让我如愿以偿,这样对于今晚即将要离开他的事,她便再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她带着笑容跳着进入浴室中,放水洗澡。
张皊蠧!突然,一声惊然的巨吼夹带着开门的巨响在门外响起,吓得张皊蠧差点没一头栽进蓄满热水的浴缸,她惊魂未定的稳住自己,身后的浴室门却轰然地被打开。
啊!尖叫一声,她惊惶失措的拉下浴袍遮掩自己赤裸的身体,你干什么?!絥炽惊心吊胆地瞪着她,那直追机关枪的心跳声到现在还不肯平复的在他耳间狂啸着,我以为你走了。
他看着她喃道。
什么?她听不到。
看着她,絥炽惊惧的眼神乍然被怒火取代,他怒不可遏的上前攫住她手臂 ,摇晃着她狂吼道:你该死!是谁准许你离开我房间的?我……张皊蠧一时间傻了眼。
说,是谁准许你可以一声不响就离开我的,是谁?老天,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刚刚那踏出浴室门,却惊见凌乱床上失去她踪影的恐惧感,在那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呼吸,也失去了心跳,觉得自己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她离开他了!他以为她离开他了,他以为她把昨晚的事当成了强暴而离开他,甚至于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以为……该死的!她把他吓死了,而且还让他因她的不见而心慌意乱,差点连衣服都没穿就冲出大门去找她,哦,去他的!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该死的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我,是谁准许你的?说!他瞪着她,双眼充满了阴霾,冷硬地质问命令她。
有好半晌张皊蠧只是看着他,感受他全身紧绷的肌肉与情绪,然后他冷硬的声音才慢慢的钻进她耳朵里。
谁准许我……她瞠大双眼瞪着他,然后用力地挣开他粗暴的箝制,他的手抓得她好痛,我想离开就离开、想要走就走,需要谁的准许?你放开我!她说。
我不准,你听到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别想去!他再次攫住她,怒然地朝她喝道。
你不准……她的声音卡在喉嘴间,瞪着他的双眼中先是闪过一股怒意,然后又被一丝迷惑所取代,为什么你不准?她眼中隐隐浮现出一些不太可能的觊觎,抬头看着他问。
我……絥炽被她这么一问,突然哑口无言,他为什么不准?因为你若走了,我找谁去向谷优证明我和他的赌局是我赢了?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吧。
张皊蠧霍然地低下头去,她还以为经过昨晚之后,他对她至少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结果对他来说,她还是一个为了赢赌注的工具,一个没有自己生命与感觉的工具,她实在不该再傻的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的。
抬头看他,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片空白的,再出声时的语调是平板的,语气更是客气而疏离的。
如果你是为了这个而在担心的话,那你尽管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会亲自到‘四方牛排’当着你们俩都在场的时候,替你证明这场赌局的输赢方的,而在那之前,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她顿了一顿,现在,可以请你放开我吗?看着她,絥炽不自觉地松手。
谢谢。
她道,现在可不可以再麻烦你高抬贵脚走出去,我想要洗个澡,而你似乎不适合待在这里,我……该死的你在命令我?絥炽突然又攫住她,怒然地瞪视她叫道。
我没有命令你,我是在请你出去,因为我要洗澡。
她冷静地开口,说得合情合理,一点也没有被他脸上的怒气影响到。
你……絥炽为她的面无表情而更加怒火狂燃,然而他却突然地放开她,好整以暇的靠在浴室墙壁上嘲弄的开口:经过昨晚之后,你不认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适不适合这个问题了吗?你若想洗澡就洗吧,我在这里说不定还可以帮你刷背呢。
你下流!她不想生气都不能。
张皊蠧好不容易封闭的喜怒哀乐再度露出来。
我下流?那么你就是无耻。
他冷硬的一撇唇角嘲讽的说,嘴里清高的说不要,却又迫不及待地对我投怀送抱,跳上我的床,你说你这叫不叫无耻呀?张皊蠧的脸色倏然苍若白雪,若不是脚后跟有及腿高的浴缸让她靠的话,她早已踉跄的向后退缩,甚至于不支倒地。
她低着头。
不说话?那代表默认了喽。
他扬眉看她,见她依然低头不语,忍不住再度刻薄的讥诮出口,好了,现在既然是木已成舟了,我只好认栽的任你狮子大张口了,你昨天说一百万不够是不是?现在你可以开出你的价码了。
感觉自己的眼眶一瞬间充满了湿意,泪水就已滑下她脸颊,张皊蠧颤抖地开口:出去。
她说。
他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只道:别跟我说你还没作好决定,还在考虑,一只鸡的价码和一只凤凰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出去!她倏然抬头地朝他大叫,脸上晶莹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烁不已。
看到她的泪水,絥炽明显的僵住了。
这是她第几次在他眼前哭泣?他跌下楼梯戏弄她的那一次,她因停电在浴室惊吓过度那一次,以及现在……不,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在两人对峙时露出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姿态,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在他面前哭泣,而这竟让他有懊悔,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的感觉。
皊……他试着开口,却被她打断。
出去!出去——她几近歇斯底里的姿态让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因为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入耳,所以在无声的叹息中,他看了她一眼后缓缓退出她的浴室,也顺手将门带上。
他必须再好好想想关于她的问题才行,到底为什么每每碰到她时,他就会失常甚至于失去控制呢?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有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就只有她……唉,他真的必须仔仔细细地将关于她的一切问题想清楚才行,即使他必须找第三者帮忙……郇风和荋轩会笑死他的,他绝对不能找他们,可是他要找谁?难道找谷优?不!那该死的小子竟然想对认识不到五个小时的皊蠧伸出触手,他该死!也许在解决关于她的问题之前,自己最首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教训那小子,该死的他!优,电话。
郇风的声音由柜台中响起,叫唤着正端着牛排上桌的谷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