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真的是出师不利,早知道在之前那个色狼人事经理高桥对她上下其手时,她就该赏他一个大巴掌走开才是,现在可好了,后悔莫及呀。
从来没有遇过比现在受男人欢迎更令人厌恶的事,她来这儿只不过是为了找高木辙而已,并不是来这里卖弄风情、勾情诱引男人的,事实上也没有,可是这些男人怎么个个都像非洲难民似的争先恐后的争夺她,她又不是食物,真是讨厌!高木瞳一脸不耐烦的神色忖度着,一心想要挣开被两方人马拉锯的双手,却又碍于人在屋檐下的原因不能做得太过激烈与明显,瞪着周遭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而继续争夺她的几人,她快疯了。
悠子小姐,你做个公证人,是我先邀请你的是不是?A先生说。
才不是,应该是我先的才对。
B先生则反驳道。
是我,你们两个都不要睁眼说瞎话,也不看看我都已经将悠子请到我的包厢了,你们两个请便吧,门就在那边。
C先生更是当仁不让的提出最有利的理由指明他的优势。
你说什么笑话,悠子小姐之所以会在这个包厢里,全都是因为你的包厢离她最近,你又强人所难的硬是以暴力将她拉进来,你看悠子脸上有一丝高兴的神色吗?亏你说得振振有词的,别笑死人了!D先生不甘示弱的哼声嘲讽道。
好了,你们再吵也不会有个结论,不如教悠子小姐自己作决定,这样大家应该就没话说了吧?A先生忍不住插口道。
可以。
没问题。
就这么办。
三人微微一怔,同时应声说道,然后在同时间争夺高木瞳的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将眼睛全部投射集中在她脸上,静静的等待她开金口。
瞪着眼前四人,高木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先动了动依然被钳制的双手,原本抓紧她的两人倏然道歉的放开她,她满意的微微露出一抹淡笑,双手交替的轻揉了一下刚刚被抓痛的痛处。
很好,既然已经得到自由了,现在她只要委婉的找个理由拒绝他们就行了,她乐观的想,然而脑筋转了转正准备开口,一只粗鲁的手却突如其来的从后头将她整个人拉扯过去,不只吓得她惊呼出声,更因突来的剧烈撞击而差点停住呼吸。
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呀?来不及抚平所受到的惊吓,高木瞳便听到这么一个不正不经的调戏声在她耳边响起,虽没吓得她惊声尖叫,却也让她全身紧绷的开始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你若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愈加箍紧她的蓝胡子,调戏的笑道,龙太,这个美人儿我要了,你没意见吧?当然当然,只要蓝先生高兴就好。
牧野龙太狗腿的立刻应声道。
高木瞳闻言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眼,他难道忘了当初他已经把她给了高木辙吗?现在竟然敢讲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放心,顶多两晚我就会将她原封不动的送回来还你,这样一个有价值的资产,我不会随随便便就将她占有的,我对你很好吧?蓝胡子满意的说道。
蓝先生一向照顾龙太,龙太谢谢蓝先生。
牧野龙太哈腰说道,双眼在低头时却泛起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毒眸光,今晚将是他最后一次对蓝胡子鞠躬尽瘁了,俗话说得好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只要蓝胡子一死,哼呵!他倒要看看蓝胡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作威作福的任意驱策他。
喂喂喂,你不能这样做,你忘记一个月前才将我给……高木瞳慌乱的大叫道,却被突然插入的声音截断了后话。
给了我。
高木辙冷冷的接口道,在众人有所反应之前已出其不意的将高木瞳夺过来,安安稳稳的安置在自己怀中,你忘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吗?他冷声的质问被他吓呆的牧野龙太。
牧野龙太已经给高木辙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本该一直躲藏在暗处等待机会做掉蓝胡子的杀手,竟然毫不避讳的泄漏痕迹,还大咧咧的跑到他面前牵扯上他,天啊,他们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伙的?他连自己引狼入室了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他真是笨。
这位朋友,什么叫做你的女人,她身上刻有你的名字吗?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从眼中飞去,蓝胡子不爽的盯着高木辙挑衅的道。
我说有你信不信?高木辙将冷凝的目光转向蓝胡子,语调轻柔的问。
当然不信。
既然不信,那又何必废话。
高木辙肩膀一耸,说完就走。
等一下,如果有就让我看看,如果没有把她留下来。
蓝胡子挡住他的去路。
凭什么?高木辙看了他一眼,嘴角轻扬的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轻声问。
蓝胡子没想到在银马车内会有人对他如此无礼,而一向对他唯唯诺诺的牧野龙太对此也不闻不问,怒不可遏的他朝牧野龙太狂吼出声,牧野龙太!是。
正为高木辙到底是敌是友而挣扎不已的牧野龙太,因突来的怒吼声惊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他急忙应声道。
你说我有没有权力把那个女人?蓝胡子眯眼瞪他问道。
这……牧野龙太吞了吞唾液,不知所措的偷偷看了高木辙一眼。
有没有权力要问我的拳头,看你打不打得赢我,要不要试试看呀?高木辙平心静气的突然出声说道,正好救了牧野龙太。
你……你不想活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蓝胡子气得发抖,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这样挑衅,而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敢跟自己比拳头,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喔,你很有名呀。
高木辙一脸佩服、羡慕与受教的表情说道,随即又突地冷下来,不过很抱歉,我一向对臭名远播的名人没什么好感,得罪了我我照样扁。
你——蓝胡子怒不可遏的挥出拳头,然而连对方的身体都还没来得及碰到,手已被高木辙反扭在身后,痛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我警告你,得罪我我管他是天王老子,照样不会给他好过,你听清楚了没有?高木辙轻描淡写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说完也不等他有何反应即将他推了出去。
蓝胡子在颠踬中稳住脚,他虽从头到尾皆未有一丝损伤,但满面无光这事却早已让他气急败坏的忘了自己的权位,愤然的越权质问明为保镖,实为顶头人物的两人吼道:大岛、神谷,你们两个是死人呀,不会帮我吗?唤名大岛和神谷的两人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对于眼前这名外表出色,气势压人的男子,他们一直有种惴惴不安的预感。
识时务者为俊杰,总算有比较聪明的人。
高木辙点点头,满意的撇唇道,随后又毫不怜香惜玉的推了高木瞳一下,以冷漠得让男人听到都会忍不住打冷颤的声音说:走,回家!你最好好好跟我解释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高木瞳全身一僵的低下头去,该死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想过要以这样的形式再见到他,这下可好了,她要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说找他吗?他会怎么想,毕竟她的身份只不过是个情妇而已,哪有资格去管他呢?更说不一定他听了她的理由后,会在一气之下休了她,然后再顺水推舟的迎进他的新任情妇,他出现在这个地方不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吗?她这次可笑的举动只是助长最后结果出现的速度罢了,她觉得自己好笨。
拿着,车子停在大门左前方第二街转角处,墨绿色三菱汽车,你马上给我回家去。
一到避开耳目的范围,高木辙即将掏出口袋的车钥匙塞进她手中,他语气轻描淡写,表情却很严肃,看着她的眼中更是没有一点笑意。
被他这样冷凝的双眼一瞪,高木瞳不由自主的被吓退后了一步,之前嘲弄自己、怨怼他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的是后悔与骇然,她后悔今天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即使教她在家空等半个月后接受他的休离,那也好过面对现在的他,也许她待会开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马上订张机票飞出日本。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见她呆站在原地始终未有反应,时间紧迫的高木辙语气不耐的盯着她皱眉问。
高木瞳被吓得点头如捣蒜,可惜双脚却像植了地般的动也不动。
听到了还不快走!真的没时间注意自己的语气有多吓人,高木辙朝她吼声道,随即迅速的转身追赶上片桐雅之继续执行他们的计划,也因此,他没注意到高木瞳被他吓得拔腿狂奔的姿态,那样子就像见了鬼似的,恨不得多长只脚来跑一样。
怎么样了?重回战地,高木辙立刻抛开关于她的事,向片桐雅之询问最新状况。
如果没有特殊状况的话,一切都在控制中。
片桐雅之将手中的追踪器展示给他看,载着蓝胡子三人车子的位置明显的显示在仪器上,而他们加装在对方车内的温度测试器,也的确显示车上确切的人数,如果没有特殊状况,一切应该都在他们计划中才对。
那好,我们走。
高木辙看了他手中的精密仪器一眼,满意的点头,两人迅速的朝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藏车处奔去。
车子穿梭在九拐十八弯的捷径中,他们很快便追上了蓝胡子的车子,并保持在安全且不受怀疑的距离外等待动手的时机。
那个窃听器好像白装了,没想到他们三个一路上竟然会闷声不响。
片桐雅之弹了一下窃听器的输出器,忍不住嘲弄的开口道。
本来他们还以为装上那个可以听到一些马路消息,得到一些额外收获,没想到除了换档、喇叭,外加偶尔的咳嗽声之外,其他什么也没听到,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白白浪费了那个他几经改装加工的窃听器。
高木辙不予置评,眉头却皱起来,你确定坐在车上的三人就是他们三个?这个蓝点不就是你在接触到蓝胡子时,乘机黏贴在他身上的追踪器吗?片桐雅之也皱起眉头,指着追踪器上三个红点之外最突兀的那一点蓝向他确认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
盯着追踪器上的红点、蓝点,高木辙拧着眉头发出不确定的声音。
他这个人虽然一向靠实力取胜,但却从不排斥第六感,现在他的第六感便不断告诉他情况好像不对劲。
我们上前看就知道了。
片桐雅之沉吟的看他一眼,突然加快油门。
车子在片桐雅之的驾驶下渐渐接近蓝胡子那辆车,并在一个转弯间藉着抢道的方法迫使对方的车速慢下来,自己的车速也因转弯而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放慢速度,而藉着这样一个同时放慢速度的错身机会,高木辙锐利的双眼已经将车上的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该死的,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了,那名保镖不在车上。
他愤然的诅咒出声。
现在怎么办?片桐雅之比高木辙自持了些,他冷静的问道,虽然脸上咬紧牙龈的表情十分骇人。
和牧野龙太的约定不能不守,至于那条漏网之鱼,就只能让他多活些时候了。
高木辙很快恢复冷静的道。
片桐雅之点头,然后以平常语调冷冷的说:今天这笔帐我记住了。
高木瞳坐立难安的在五坪不到的客厅中转了又转,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随着她的步伐动荡不止。
她该留下来吗?还是该趁他回来之前赶快逃之夭夭?他刚刚的神情真的好可怕,谁知道待会儿他回来之后会怎么对付她,也许她真该趁此机会溜得不见踪影,反正她这个早苗悠子从头到尾都是个幌子,根本就无其人,现在突然消失也不至于会引发什么社会问题,也许她真该马上离开这里才对。
该死的,你不要光说不练呀,要离开就快点离开,还杵在这边干什么,快点走呀!她突然生气的对自己吼出声。
真的好生气,明明脑子都已经作了决定,认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是惟今之计最好的解决办法,偏偏两脚却不肯安分的听命行动,再怎么转、怎么走就是在这个五坪大不到的小厅堂里打转,死都不肯走出大门一步,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该怪高木辙,要不是因为他,一向乐天的她又怎会变得如此挣扎、如此烦恼,这一切都是他害的,要不是因为他长得这么帅,一举一动又是这么吸引人,她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的爱上他,甚至千方百计的想嫁给他。
要不是因为他不懂得拒绝,言行举止又是这么的好先生,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替他洗手做羹汤,然后发觉自己被骗了,一时气不过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来,以至于现在骑虎难下、挣扎不已,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高木辙,可恶的臭男人!在外头偷腥就算了,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的对她凶,他真是太过分了!不行,所谓输人不输阵,输阵就难看面,她说什么也不能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相反的理亏的都是他,她干么要怕他呢?他若敢动手打她的话,那么他这样一个男人也不值得她倾心去爱了。
决定了,她就坐下来等他回来,看他要对她说什么。
想罢,高木瞳当真坐入沙发中,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等待他回来。
高木辙在成功的逮获蓝胡子三人之后,回到家看到的景象便是她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过因为时间已近凌晨两点,忧劳一整天的高木瞳早已不支的连打了好几次瞌睡,明明萎靡不振却又强持清醒的表情,让他见了又好笑又无奈。
你……你……处在半梦半醒中见到他的高木瞳,有点言语无意义的开口。
先去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见她这样,高木辙毫不犹豫的朝她伸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由沙发上抱起来,送到床铺上去。
你又要去哪?经过一小段腾空之旅,高木瞳稍稍清醒了些,并在他松开她挺起身离去时,反射性的伸手拉住他臂膀问道。
洗澡。
他回答,见她未有放手之意,随口问她,你要一起洗吗?什……我看就一起洗好了,看你的样子也还没沐浴对不对?她瞠目结舌的表情让他心生捉弄之意,突如其来的再度将她抱起来,边走向浴室边说。
不要,我……这又不是第一次,你怎么还放不开?不容她反对,高木辙径自将她放在浴缸边,一手探向浴缸边扭开水龙头,另一只手则紧揽在她腰间。
高木……高木瞳才开口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开始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动作比往常粗鲁了许多,却不至于伤害到她。
他在生气!忽然之间高木瞳有了这个体悟,她真是睡胡涂了,都忘了今天晚上的事,她原本还想输人不输阵的,结果现在可好了,在气势方面的起步已经差他一大截,更别提实质上的体格差异,唔,怎么办?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会赌那一线生机了,现在她要怎么办?对,先下手为强。
你别过来!一把推开他,她信手抓起浴缸边的沐浴乳挡在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盯着他叫道。
高木辙呆愕了一下,双手在胸前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别说话,让我先说。
她激动的抢先道,即使高木辙压根儿就没打算开口与她争,我会再次跑到银马车去根本不是出于自愿的,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高木辙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她。
高木瞳却以为自己的气势与大嗓门已占优势的震住了他,因而得意忘形的愈加激进的攻讦他。
对,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都不回来,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我也不会跑到那里去找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都已经拥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和一个艳冠群芳的情妇,竟然还不知足的又跑到银马车里去找女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对我腻了,大可明白跟我说,犯不着瞒着我在外头寻花问柳,我又不会死缠着你不放,你太可恶了!她咽了一口唾液,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还有,你凭什么对我凶?既然你都已经有新欢了,我这个旧爱想怎么样你也管不着嘛,反正你都已经不要我了,我再到银马车去钓个新金主不行吗?这也碍着你了?还是你打算养我一辈子,否则你就没有权力干涉我的任何行动。
至此,她终于停下来歇口气。
说完了?可以换我了吗?高木辙等了一会儿,才礼貌的开口问道。
高木瞳喘着气看他。
我说,他为造声势的顿了一下,是什么迹象让你以为我有新欢了?你晚上出现在银马车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有什么迹象?我说过了,那是工作。
他微微皱起眉头,实在搞不懂女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思考的。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呀,工作,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了?在梦中说梦话的时候吗?高木瞳忍不住嗤之以鼻的说。
你……你还想演戏吗?看着她,高木辙的眉头不自觉的蹙得更紧了。
演什么戏?说到演戏你才是个中翘楚呢,明明已经对我生厌,迫不及待的往外发展,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和我亲热,表现出一副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一样。
高木瞳现在是气到最高点,不管对错,全部跟着新仇旧恨一古脑儿的宣泄而出。
这就是我给你的感觉,演戏?高木辙不可置信的瞪了她半晌,冷凝的问她。
你不是在演戏,难道说你是真的喜欢我、爱我?一丝甜意由心中窜起,下一秒钟却又被一股苦涩所掩盖,高木瞳挣扎的盯着他问:那你的老婆,你又将她置之何地,你不觉得她……她很可怜吗?可怜?你竟然说她可怜?高木辙有股仰天长啸的冲动,他嘲弄的紧盯着她看。
并不是每个第三者都有坏心肠,想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高木瞳避开他迫人的锐利眼眸,为自己突兀的言语解释道。
是吗?他却不以为然的给了她一个充满不屑与怀疑的声音。
是吗?他这句话真的是问进她的心坎里了,老实说,她自己也充满了挣扎,人是自私的,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她之所以会希望他能回到他老婆身边,全是因为她就是他老婆,但是如果她单纯的只是早苗悠子,她能这么霍然的放开他,让他回到他老婆身边吗?不!大概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事吧,就连她,同时身为他老婆和情人,明明拥有他的都是她,都会为他的待遇而挣扎不已,到底在他心里面,他是喜欢早苗悠子多一些呢,还是爱高木瞳多一些呢?而这样的挣扎尾随着早苗悠子的诞生纠缠了她一个月。
人是自私的,而且还是充满怀疑的,如果当初她不要那么多事,也许现在也不至于会走到这种两难的境地,苦了自己。
可是换句话说,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会安分守己的待在家中继续扮演他的贤妻良母吗?她不以为然。
你真的这样想吗?你真的希望我回到我老婆身边,不再与你有任何接触与交集,我若真这样做,你真的可以微笑着乐观其成吗?高木瞳挣扎的看着他,倘若他真的这样做,她能微笑着乐观其成吗?她真的能吗?不,她不能,但她不能的不是无法接受他回到另外一个她身边,而是他对这个她的无情,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舍弃的人吗?你从来不会觊觎我会爱上你,留在你身边吗?当然会,但是我所希望你爱上的是我,也就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高木瞳这个人,而不是这个虚无的早苗悠子。
高木瞳无声的在心里呐喊的回答他,她多想这样告诉他,但是这样的回答她怎能说出口?他连她就是高木瞳都认不出来呀!真的不会吗?那如果我现在突然告诉你我已经爱上你了,你会有什么反应?高木辙突然紧紧的盯着她,缓慢的出口问道。
不……高木瞳在闻言后一瞬间张大双眼,瞪了他好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言的摇头道,你一定在开玩笑,你不可能会爱上我的,你一定在开玩笑。
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爱吗?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问。
你爱我?不,那你的老婆呢?你不爱她吗?你怎么可以说你爱我,那她呢?高木瞳不断的摇头,原本喃喃自语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看着她,高木辙兀自生着闷气,真搞不懂她究竟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他第一次领略到自己的心情对她告白,她却是这种反应,她呢、她呢?她不就是她吗?她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才高兴?不,你不可能会爱我的,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不可能会爱上我的。
她拼命的冷静下来重复之前的话,你是在开玩笑对吗?她的声音充满了令人同情的无助感。
对,我是在开玩笑。
高木辙瞪了她半晌突然咬牙道,接着嘲弄的盯着她讽刺道:所谓欢场女子无真情,我怎么可能会傻得爱上你,你真聪明,知道我在开玩笑。
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由她唇瓣退去,高木瞳不自觉的咬住颤抖的双唇,现在她终于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了,欢场女子无真情,她之于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欢场女子而已,而她竟然还自作多情的真以为他爱上了她,她还真会自抬身价哩。
过来,既然笑话讲完了,我们还是快些洗个热水澡吧,你的唇都冻成紫色的了。
沉默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僵持了好一会儿后,高木辙霍然长叹了一口气道,随后伸手拉近她,在她意外的合作之下,他以最短的时间内洗好澡,并带着温暖的她回到床上。
一场炽热的高潮过后,他心满意足的拥她入睡,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她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