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025-03-25 22:56:52

蓝胡子事件在有计划的权力控制下,以车祸意外画下句点,牧野龙太丝毫没有怀疑那车内的三名现在正囚禁在PSA总署的牢房之中,接受一定程度的逼供,反而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在银马车内席开数桌的大宴宾客。

对此,高木辙与片桐雅之冷眼旁观,心中却有抑制不住的忐忑。

那名事前有先见而预先脱逃的保镖现在人在哪?他应该会有所行动才对,怎可能放任牧野龙太在此撒野?还有的就是,银马车的负责人牧野龙太实在不应该是个如此无知的人,至少在蓝胡子这件事上,牧野龙太就算没有另外找人去认尸,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大宴宾客才对。

这让他们不禁怀疑牧野龙太根本就是蓝胡子第二,一个被人利用却还得意洋洋的笨蛋。

情势出乎意料的复杂,却愈加勾起高木辙与片桐雅之的认真,他们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冷凝的微笑。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高木辙撇唇道。

我想也是。

片桐雅之应声道,忽地又揶揄起高木辙来,他说:不过我以为即使没有这件事,你的日子也不应该无聊。

他指的当然是辙老婆。

高木辙眉头微微一皱,没有接口。

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他问,见高木辙并不打算回答他,便径自继续说下去,你没揍她吧?倘若是一般男人在银马车这种地方抓到自己女人,回家至少会把她毒打一顿。

你呢?需要我组成一团慰留团,替你去向她解释、说好话以留住她吗?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青木关把皮痒的毛病传染给你了吗?你忘了我们六个当中,除了你,就我的免疫力最强吗?片桐雅之扯唇一笑道,怎么样,到底需不需要我组团,你还没回答我?不过,我相信一定有好几个现成人员已经准备好要报名了。

你们想都别想!高木辙忍不住咬牙道。

片桐雅之轻笑一声,连想都不能想?你这也未免太霸道了吧?我真怀疑面对这样的你,你老婆经过昨晚焉有命在。

片桐雅之笑声一敛,微微拧起眉头正正经经的问他,说真格的,你没把她怎么样吧?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盯着他,高木辙没由来得生气道。

片桐雅之因意外而挑高眉头,他原本是想问高木辙在气什么,却突如其来的改以青木关的标准表情,玩世不恭的笑道:因为我好像喜欢上她的样子,所以……他的话未完,已被高木辙怒不可遏的声音喝断。

你说什么?高木辙神情骇人的瞪着他,冷冷的道,大有一副想找他打架的姿态。

片桐雅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缓不济急的解释道:辙,我可没有意思要抢你老婆,我只是想说基于两次见面的机缘,虽然没有和地说话的机会,不过她给我的感觉却非常不错,我想你娶到了一个不错的老婆,我非常替你高兴。

因为是你的老婆,所以我喜欢她,我可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哟。

死瞪着他,高木辙知道自己被耍了,生气的抿紧嘴巴。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不至于会打她才对。

你是真的在皮痒吗?有点风度,我什么也没说。

片桐雅之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哼!真的陷下去了?当初知道你结婚的真相时,我们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事呢,没想到……片桐雅之表情忽然闪过一丝茫然的盯着他问:这是不是就叫做命中注定呢?高木辙没有回答片桐雅之,事实上他也无从答起,这是不是就叫做命中注定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和西浦瞳的缘分来得莫名其妙,原本完全不相干,甚至不认识的两人,因为第三者而牵扯在一起,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短暂到连双方都不知道有多短暂的薄弱现在,这样的命中注定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这些根深柢固在他心中的想法,从婚前到婚后都没有改变过,但是现在……到底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现在的他竟有种期待与她的未来,多么不可思议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露出这么幸福的表情?片桐雅之好奇的盯着他问。

幸福?高木辙怔愣了一下,直觉望向窗面上反射的自己,这种表情就是所谓的幸福吗?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种表情。

真的,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找个时间介绍你老婆让我们认识吧!兄弟的老婆都不认识,我们这群人也不必混了。

再说吧。

高木辙将目光移转回他脸上,轻描淡写的说。

再……片桐雅之不满意的提高声音,却在目击银马车后门偷偷摸摸的人影而敛起神情,稳着声音朝他轻声道:辙,你看。

高木辙闻言立即转头,意外的见到那名偷偷摸摸的人影,竟是牧野龙太的爱人雪姬。

她这时候不待在志高气扬的牧野龙太身边,一个人跑到这后门来干什么?他皱起眉头忖度,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看来,我们捉到那只狐狸精了。

如果牧野龙太看到这种情形,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高木辙冷眼看着与他在银马车内见过,几可说是判若两人的雪姬,在那名突然消失的保镖必恭必敬下请上车,忍不住挑眉道。

我倒比较想知道那女人的身份,看那男的对她的态度,她在他们的组织中身分一定不低。

片桐雅之沉吟的说。

想知道她的身份还不简单,跟上去不就得了。

高木辙边发动车子边说,在目标弯过转角时立刻驱车跟上。

女流之辈实在不该小觊,谁会知道她竟会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片桐雅之有所感的叹道,丸藤雪姬,他什么人的资料都追查得很仔细,就只有她,一个摆明舞小姐出世被老板看上收做私人财产的女人,他没有多加研究,看来大意失荆州这句话他得回家默背几遍了。

这么说你也没有她的资料喽?除了一些基本资料之外,没有。

片桐雅之诚实的摇头。

看来不管跟踪成功与否,今晚我们势必要在会社里熬夜了。

高木辙叹息道。

别讲得这么委屈嘛!片桐雅之看了他一眼,无声的咧嘴馍道:如果你放心不下你老婆一个人在家,你大可以回去陪她,我是不会介意一个人留下来熬夜工作的,当然,我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高木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道:糗我这么好玩吗?我在糗你吗?没有吧。

他无辜的耸耸肩。

风水轮流转,迟早会轮到你。

片桐雅之挑了挑眉,虽对他的话不予置评的默然不语,脸上表情却傲然的表示,你慢慢等吧,我不会让你等到那一天的。

虽然你没说话,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高木辙劝说。

多谢,受教了。

片桐雅之一点也不在意的对高木辙拱手笑道,想糗他?下辈子吧!人都说狡兔有三窟,就不曾听过狡猾的狐狸有几窟?也许这个问题值得学者们好好去研究一番,这样一来至少下次他们想追踪、跟踪狐科类时,就能有些依据多防范一些,免得既白忙一场又浪费时间,片桐雅之黯然的想。

你真的不回家吗?从被雪姬摆了一道之后,便一直板着一张脸不说话,回到六本木会社又一头钻进电脑中的片桐雅之,突然开口道,惊得同时沉浸在电脑中的高木辙霍然惊觉时间的流逝,转眼之间竟已超过凌晨一点。

至少打个电话吧?见他未有行动,片桐雅之又道,说不一定她现在正在为你痴痴的等,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心疼?你觉得心疼吗?那你打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电话。

高木辙冷言冷语的说,对于片桐雅之对自己老婆的过分关心,他感到不快。

好心被雷劈,瞪着他不悦的表情,片桐雅之心底突然冒出这句话。

喂,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朋友妻不可戏这句话我还知道,你再莫名其妙摆出这种表情给我看的话,小心我跟你断交。

他不悦的警告道。

我出去买包烟。

高木辙盯了他半晌,在一阵默然之后突然起身道。

那正好,顺便帮我带杯左岸咖啡回来。

片桐雅之说,不过,喏,如果左岸刚好卖完了,记得打电话回来问我要什么,别给我乱买。

片桐雅之将桌面上的行动电话丢给他,目的不是为了他口中说出来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为了给他打电话回家,因为自己还记得早上经过这附近惟一一座电话亭时,那上头亮了两个字——停用,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的看它破坏自己兄弟的幸福呢?高木辙看了片桐雅之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的带着他丢给自己的行动电话走出会社。

买香烟是个幌子,打电话回家却是实情,聪明如雅之,什么都不必想就能看出他的意图,不过也罢,至少自己现在可以少走一段距离去打公用电话。

习惯性先打往他们的小金屋,高木辙在电话响了十声依然没人接后挂断,改拨大屋那边的电话,虽说是凌晨一点,但是以她浅眠的习惯,电话在响五声之内,应该就会被她接起来,果然电话在响完第四声时被接起。

喂?一个粗嗄、不甚好听的男子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惊得高木辙脑筋顿时一片空白,男人?!半夜怎么会有男人在家里?不,是他打错电话了。

抱歉,我打错电话了。

他连忙说道,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即挂上电话,并在重新思索了一阵子之后,再次慎重的按下大屋那边的电话号码。

这回总不会再错了吧?他十足把握的忖度着,怎知电话才响一声,对方已接起,那个粗嗄、不甚好听的嗓音再度响起。

请问你的电话号码是……两方僵持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高木辙终于忍不住开口。

先别急着问我的电话号码,你先听听这个声音。

对方截断他的话说道,不一会儿,高木瞳的声音竟由那边传过来。

辙?瞳?不要听他们的话,不要过来!一听清楚是他,高木瞳立刻吼道,他们想害你,不要过来!千万不要来,辙——她的声音渐远,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粗嗄难听的男人嗓音。

听清楚吗?还要再听一遍吗?高木辙、西筱,或者我该称呼你为井宽更为合适呢?男人说道,轻柔的声音透过话筒让人能有不寒而栗的阴森感受。

你是谁?一瞬间,高木辙的表情变得一片空白,而他开口问的严峻声音则没有半点温度。

你不该问我是谁,你该问我有什么目的才对。

对方的声音有丝拿乔的得意。

你有什么目的?高木辙从不废话。

我要你去帮我杀一个人。

行有行规,要我帮你去杀人一切依照规矩来。

高木辙冷笑一声说。

你忘了我手上有张王牌吗?对方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一阵沉默后才说。

你说的是被你绑架过去的那个女人?高木辙嗤之以鼻的说,难道你没听过我井宽的各种事迹吗?我指的是对女人方面的事,你以为一个女人要胁得了我?我以为她对你是特别的,你们是夫妻不是吗?对方以为他根本是在装腔作势,遂完全不在乎的继续以胜券在握的口气说道,怎知高木辙接下来的举动却完全不在他想像之内。

夫妻?高木辙哼声道,好呀,既然你如此认为就继续妄想下去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祝我有个好梦。

他说完即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挂上电话后的高木辙表情一片空白,没有怒气、没有杀意,就连多少都该有的一点惊惶失措都没有,他平静得就像一个坐定的老僧一样,即使有人走过他身边,他不出声、不动,别人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除非看到他那对眼睛中的光芒,根本没有一丝杀意。

不自觉的伸手轻触被他用一条绳索系在颈后的长发,嘴角轻扯了一下,恢复他原先的正常表情举步朝二十公尺外的便利商店走去,他还记得片桐雅之交代的左岸咖啡。

你的左岸。

回到六本木会社,他将买来的左岸咖啡放在片桐雅之桌前,并在片桐雅之出声道谢前接道:我改变主意要回家去了,丸藤雪姬的事就麻烦你了。

咦?想通啦!片桐雅之挑眉道,去吧,顺便代我向你老婆问声好。

先走了。

Bye!除了顶头上司以及上一任PSA高木,也就是引他进入PSA组织的大伯之外,没有人知道高木辙曾经当过三年佣兵的秘密。

身为武士家族的一员,从小又耳濡目染的接受一切有关善恶的教诲,高木辙公正不阿、好打不平、嫉恶如仇的处事态度已根深蒂固,怎知却在十八岁那年无意间发觉父兄的背叛,他所敬爱的父亲和兄长竟尽为欺善之能事,这样的打击成了他生命中的分歧点。

十八岁少年的叛逆实不足为奇,尤其以他过去种种行为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值得让人挂心的孩子,遂始终没有人了解他所承受的痛苦与挣扎,直到他十九岁那年毅然而然的离家出走,与家中断绝所有音讯之后,才有人后知后觉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但早已失去了他所有消息。

投身战争之中是忘却一切世俗杂事最好的办法,在当佣兵的三年间,除了杀敌与如何求生存之外,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父兄的背叛,直到三年后,他被与官方有密切关系的大伯——高木泽一调回日本之后,这才慢慢恢复了一个人该有的人性。

要由一个生灵涂炭的人间地狱,回到这个充满阳光暗地里却又暗潮汹涌的富裕世界,对他来说并不是件简单之事,但他却幸运的拥有一个对他全心全意付出的大伯,在他倾尽心力费尽思量下慢慢寻回自我。

后来他加入PSA的行列,认识了片桐他们五人后,这才对自己不再存有怀疑的找到属于他的生活重心。

至于父兄的事,在他无法狠下心去大义灭亲之下,也只有选择漠视。

而为此,这些年他过得比较好,好到他几乎要忘了他曾经有过的三年佣兵生涯,直到现在那种战场上杀敌时,心无杂念的虚无感受再度找上他。

绑架瞳来要胁他,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难道那人没听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句话吗?向他挑战……很好,他也的确有必要寻回他那三年来所汲取来的各种敏感度了,毕竟他们这回的任务所要面对的人物并不简单,现在先拿他们几个小喽罗来牛刀小试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高木辙嘴角轻扯,勾勒出一抹面无表情的冷意,无声无息的潜入他花了两个小时才找到的对方据点,一间孤世独立的空屋。

屋内一片漆黑、一片沉静,但若注意去听,则隐隐可感受到三人的呼吸气息。

高木辙屏气凝神的想试着去判断高木瞳的位置,怎奈她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气息与往常不同,让他无法成功的以最安全的方式救她,只能定神冒险一试。

他步步为营的率先朝三人之中惟一离他最远的那一人前进,步行当中同时伸手拉下颈后系发的绳索缠到手中,他的头发则在那一瞬间全披散下来,而相随着他头发披散的那一瞬间,原本睡得正香甜的那人已由惊醒到昏厥,时间虽短暂,却充满了此生永难忘的惊惧感受。

目标的短暂挣扎惊醒了另一名卒子,谁?就这么一个自暴其位的短暂声音响起,一切胜负在一瞬间就已抵定,那人的脖子被高木辙的发带绞住,颈椎在被整个向后拉扯几乎要折断的恐惧感,已凌驾于窒息的恐惧之上,他使出全力不断的挣扎,却感觉自己面对的是面铜墙铁壁。

突然之间,漆黑的空间亮起一道刺目之光,高木辙猛然以手中的人质为屏障,冷冷的注视灯光后的人影,他双手力道一收,身前早已失去意识的大汉立即瘫软倒地。

井宽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丸藤雪姬。

高木辙立即认出她的声音。

好耳力。

雪姬将聚光灯稍稍移了目标,露出她美丽的娇容以及手中指着他的枪,称赞道。

你这样大费周章的请我来这,到底有何用意?面对枪杆子,高木辙的表情依然怡然自得得没有半点紧张之感,右手更是不甘寂寞的甩玩着发带,开口问道。

用意我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喔,是吗?他再次伸手拢了拢又散落的头发,毫不在意的应声道。

我说过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他散漫的态度让雪姬不由自主的提高嗓音。

喔,是吗?高木辙散漫的语气不变,还夸张的朝天打了个哈欠道,我倒是不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

两个多小时前,当你打电话来的时候说的,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

两个多小时前?高木辙佯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以突然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喔,你说的是两个多小时前的事呀,但是我以为跟我说话的是个男人。

的确,但是那也是我的命令。

原来是这样,那你一定也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回答他的。

他散漫的眼神突然一敛,冷酷无情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行有行规,要我帮你杀人就得照我的规矩来。

雪姬一瞬间被他的气势吓得噤若寒蝉,看着他,她连咽了好几口唾液之后,才能顺利的以正常的声音再度开口说话,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那个女人?她指的是被她囚禁的高木瞳。

高木辙无情的冷哼了一声。

如果你不在意她的话,根本就不会来救她。

她轻易的指出昭然若揭的证据来证明他的谎言。

你真以为我来这儿是为了救人?高木辙嗤之以鼻的瞄了她一眼。

难道不是吗?高木辙没有回答她,却突然将目光转向早先被他勒昏而瘫在角落一动也不动的身影。

雪姬理所当然的顺了他的目光,将焦距投射在那个身影上,怎知就这么一个不在意,原本还将注意力集中在那身影上的高木辙却瞬间动了起来。

啊……一声惊呼随着背部剧烈撞击的声音,在静寂的黑夜中尖锐的响起,雪姬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背部的剧痛便使她眼前一黑,而连袂而来手腕的麻痛、脖颈被细绳紧勒却完全不让她有昏厥的机会,清醒得承受恐惧与痛苦。

窒息的感觉逼迫着她不断挣扎,可是尽管她胡乱舞动着手脚,困住她的高木辙却丝毫不为所动,冷酷无情的将力道不断注入她脖颈处的绳索上。

雪姬渐渐失去了意识,不再有力挣扎,四肢也慢慢垂下来,模糊之中,她惟一的饮恨便是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去向他这个杀人机器挑战,以至于现在不仅一无所获,还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她还不想死呀!就像是听到她内心中的呼喊一般,雪姬在一瞬间突然可以自由呼吸了,咳……咳……咳……大量空气在一瞬间全冲进她缺氧过甚的肺部,她抑不住的猛然弯腰咳起来,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撒满她痛苦不堪的整张脸。

高木辙面无表情的拾起地板上的枪以及聚光灯,好整以暇的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站定,静静的等待她稍微恢复一些正常脸色后,才开口,你现在知道行有行规的道理了没?否则结果就跟五分钟前的你有一样的下场。

我……雪姬受创的喉咙一时之间还是无法完整的说话。

人呢?在屋后面的车上。

她在他森冷的盯视下困难的开口回答。

高木辙举步朝屋后方走去,却又突然停下来,在面无表情的沉吟了一会儿后问她,你想杀谁?你愿意接受这个工作了?她立即喜出望外的问道,虽然声音沙哑得有些不好辨识地说了什么。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没有回答却执意的问。

他叫做高木次郎……雪姬沉默好半晌之后才以恨声开口。

一听到这个名字,高木辙整个人都呆掉了。

是朝阳商社的伪善社长,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恨他的冷酷无情、狼心狗肺,为了一己私利,甚至连亲生女儿都可以拿来当棋子使用,我恨他,所以我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