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想婚害的2嫁错人? > 『6』第四章

『6』第四章

2025-03-25 22:57:34

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巫昊野在桌上看见秘书留的纸条,上头写着夫人请副总回电,标记的时间是五点五十六分。

他看了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距离都快一个小时了,不知道有什么事?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她,但打手机没人接,打家里的电话也一样无人接听,他又再拨了一次她的手机,结果依然相同。

他皱了皱眉头,改拨分机给秘书,虽然他刚才在进办公室之前跟她说她可以下班了,但也许她还没走。

喂?张秘书,抱歉,耽误你下班时间。

他歉然的说。

没关系。

副总需要什么?我看见你留在我桌上的字条,我老婆刚在电话里有说什么吗?没有,只说请您回电,她会等您电话。

好,谢谢你。

不客气。

巫昊野结束和张秘书的通话之后,又分别再拨了一次家里的电话和手机,结果仍旧无人接听。

奇怪了,说了会等他电话,怎么又都不接呢?难道是因为他回电得太慢了,故意赌气不接他的电话吗?想起近来两人之间的低迷气氛,巫昊野不由自主的长叹了一口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老婆解释他现在所面临的忙碌与压力。

才刚升职加上不利于他的流言在公司里四处流散,让他不得不拼命做出好成绩以杜悠悠之口。

他不希望被别人看扁,更不希望拔擢他的上司因他而遭人质疑,所以只能更加的努力,花更多时间和心力在工作上。

但相对地,在顾此失彼的情况下,他放在家里的时间和心力自然会变少。

为此,他真的觉得很对不起结婚才半年的老婆,却又莫可奈何,真的很无奈。

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蓦然袭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又长叹了一口气。

叩叩叩。

门上突然响起一串敲门声,令他倏然收敛心神,摆出严肃庄重的姿态。

进来。

他沉声道,看见推门而入的人令他有些讶异,是他的姻亲,老婆堂妹的先生,也算是他的媒人。

令他讶异的当然不是他的身分,而是这个姻亲是他过去的旧部属,和他的个性有点像,不喜欢让别人有闲言闲语的机会,所以在他从协理升上副总的职位后,为了避嫌,两人的距离反而拉得更远,因此这会他的不请自来真的让他很意外。

有事?他看着他开口问道。

副总……林凯德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

想说什么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我还有工作要做。

他低头说,一边动手将桌上成堆待批示的文件移到面前,准备加班。

副总,舒怡堂姐她……有打电话给你吗?林凯德安静了一下,这才犹豫地开口问道。

听见老婆的名字,巫昊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他。

为什么突然跑来问我这个问题?他疑惑的问。

因为……刚刚玲玲打电话给我,说堂姐不久前打了通电话给她,问了她一些问题……林凯德犹豫的说。

巫昊野眼皮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只是普通问题,林凯德应该不会特地跑来找他。

她问了什么问题?他沉声问道。

关于副总升职的事。

林凯德略微沉默了下,才神色凝重的对他说。

巫昊野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果然,他最担心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老婆怎么跟她说的?他张开眼睛问。

对不起,副总,玲玲的神经有点大条,所以也没想太多,后来才觉得不对劲,才打电话跟我说。

林凯德歉疚的说。

她说了什么?巫昊野现在只想知道这个,要知道崩坏的程度,才能想办法挽救。

堂姐问玲玲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公司的老董和老总是怎样的男人?是不是很疼爱妻子,所以对于同类型的属下也寄予厚望?玲玲不疑有他,回答是。

然后堂姐又问,听说副总就是因为和她结婚之后才升职的,然后——你老婆一样回答是?她以为堂姐和她一样把这件事当笑话看待,所以才会这样回答。

林凯德为老婆不当的言词做解释。

巫昊野没办法责怪他们,因为如果他当初没有那种邪念,或者早点对老婆坦诚这一切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事。

他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谢谢你特地来跟我说这件事。

他向他道谢。

副总……被他这么一谢,林凯德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

不是你们的错,所以不需要自责。

巫昊野对他说。

即使如此,林凯德还是觉得自己该负点责任,若不是他嘴碎和老婆说了这些,玲玲又怎会口无遮拦的惹出今天这事呢?能让玲玲这么粗线条的人感觉到不对劲,可见舒怡堂姐的反应一定很不寻常、他真的是被吓到,良心不安极了。

副总,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向舒怡堂姐解释这一切。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说。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我自己会处理。

巫昊野摇头道,你下班吧。

是,那我先下班了。

林凯德沉重的点头道,又不安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巫昊野立刻拿出手机拨电话给老婆。

她的手机依然在没人接听后转进语音信箱,他直接留言。

老婆,是我。

你现在人在哪儿?可以回通电话给我吗?你不接电话会让我很担心。

关于那件事……他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口气。

等我回家,我们再谈。

现在只要先给我一通电话或一则简讯,让我知道你人在哪里就好,拜托。

结束留言后,他又拨了一次家里的电话,祈祷她已经回到家了,可是电话那头还是无人接听。

心情沉郁,肩膀上又似压了千斤重般疲惫难受。

巫昊野眉头紧蹙,必须深深地呼吸,才有办法压抑住想立刻抛下一切冲回家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就算他现在冲回家也没用,她若不在家,他回去也只是枯等,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如还是待在公司里,一边等她的回电,一边把桌上成堆的工作解决掉一些,免得积成塔。

深呼吸了几次之后,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要再去想现在无能为力的事,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比较实在。

再次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打开最上头的文件夹,开始专心批阅文件。

坐在家里的客厅,舒怡面无表情地看着紧闭的大门,一直在等它、猜它何时会被打开。

她听过他在手机里的留言了,那已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了。

听他留的内容和语气,她想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以为他会着急的到处找她,她的手机或家里的电话可能十分钟或二十分钟就会响起一次,又或者会有人因为被他问及她的行踪而打来找她,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自从他留言之后就没再响过,而大门……她原以为他至少会回家一趟确定她人是否在家,结果也没有。

他在电话里留言说他会担心,其实根本就是骗人的吧?一次又一次的空口白话,也只有她这个笨蛋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当真,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心冷、绝望。

她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只觉得心很痛、很痛。

之前她可以用他工作忙来说服自己他不是真的不在乎她,而今在明白自己只是他用来升职的工具之后,还有什后藉口可以让她拿来自欺欺人?最可悲的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对她说过那句我爱你,让她即使想拿这句话来自我欺骗都没办法,真的是很可悲。

铃铃……家里的电话在沉寂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又再次响起,她扯着嘲讽的一抹笑,伸手去接。

喂。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为什么不回我电话?你没听到我在你手机里的留言吗?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些压抑的怒气。

你现在人在哪里?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个。

公司。

听见他的答案后,舒怡只觉得心灰意冷,无话可说,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铃铃……电话几乎在她挂断后的三秒内立即又响了起来。

她瞪着它看了好几秒,不想接,因为她知道一定是他。

但她最后还是接了。

为什么挂我电话?他怒不可遏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炸开。

我等你回电等了一个晚上,你不回我电话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挂我的电话?这就是你面对问题、处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态度吗?他连珠炮似的怒声质问她。

舒怡真是心寒到了极点。

电话那头的人真是她当初嫁的那个男人吗?她突然不确定,怀疑了起来。

所以你想在电话里解决吗?她沉沉地开口问他。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

如果你想这样我也没意见,因为我也想速战速决。

我们离——不要!他倏然打断她,然后沉声说:等我回去再谈,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他立即挂断电话,让她没机会再开口说半句话。

舒怡面无表情的将电话放回原处,然后起身走进卧房。

她看着这间她睡了将近半年的房间,从床铺到床边的五斗柜,再到窗户下的沙发座椅、抱枕和小茶几,放眼所及的每一样东西原本她都以为是她的,就像和她结婚的那个男人一样,结果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她扯唇自嘲的一笑,然后走进衣帽间,从柜子找出当初她搬到这里来时,用来装载衣物的行李箱,开始打包行李。

巫昊野回到家找到老婆时所看见的画面,便是她待在衣帽间打包行李的一幕。

瞬间,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让他连呼吸都痛。

你在做什么?他沉声问道,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早在客厅传来开门的乐音,舒怡就知道他回来了,速度比她想像中的快,但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听着他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甚至已到她身边,她还是一样没有任何的感觉。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呢?她轻扯唇瓣,在他出声问她在做什么之后,才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打包行李。

她回答他的问题。

为什么要打包行李?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表情严峻,眼神凌厉。

不管是离婚或分居,我都得打包行李离开这里不是吗?她开口说,面无表情,平心静气。

巫昊野的下巴瞬间怞紧。

是谁告诉你我要和你离婚或分居的?他盯着她问。

我没办法再和你住在一起。

她看着他,直截了当的对他说。

就为了那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他沉声质问。

那是谣言吗?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反问道。

你敢发誓说你的升职和你迅速成为已婚男人的事无关,你完全没有过想要利用我来让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的念头吗?巫昊野无言以对的看着她。

你无话可说了是吗?她轻扯唇瓣。

我不想说谎骗你说没有,但是——不需要但是了。

她摇头打断他,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的就说出这种话?他瞪着她冲口道,有些激愤难抑。

难道过去这半年来朝夕相处的婚姻生活对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吗?那么对你来说,它有意义吗?她再次反问他。

当然有!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想也是。

她扯唇一笑,却是讽刺的。

因为婚姻幸福的假象让你成功受到上司赏识,顺利升职,它当然对你意义重大。

不要这样冷嘲热讽的,这样一点也不适合你!他大声说。

那什么才适合我?强颜欢笑吗?还是要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地陷在等待、失望与伤心的无限回圈里痛彻心腑才适合我?我作了好长的一个梦,今天总算是梦醒了。

她看着他微笑。

巫昊野再也遏制不住的冲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用力的抱紧她,朝她低吼道:不要这样笑!因为她虽在笑,看起来却像在哭,让他的心好痛。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舒怡有些错愕,却激不起早已心灰意冷的她有任何心动的反应。

放开我好吗?她平静的说。

不。

他一口拒绝,又将她抱得更紧些。

一辈子不放。

一辈子这三个字让原以为自己早己不会为他心动的舒怡,心不由自主的酸了一下。

你又不爱我,何苦要这样绑着我?她哑声问他。

我爱你!不要拿这句话来当武器!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她忍不住严厉的对他怒吼。

它不是武器,它是我对你的真心。

他对她告白道。

真心?她忍不住嗤笑出声。

刚才还说不想说谎,现在马上就食言。

看样子食言而肥是你的本性。

她嘲讽道。

我没有说谎。

他抬起头来认真且严肃的对她说,双手依然紧紧地抱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对我而言,你说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她对他说。

为什么?她忍不住自嘲的一笑,他果然从没将她放在心上,连自己对她做过些什么或说过什么,他都不知道。

因为你永远都在骗我。

她回答得筒单扼要。

除了升职的事,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他激动的说。

从来没有吗?她只觉得可笑。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都要离婚了。

她摇头说,心意已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刚说了一辈子不放,所以我不会离婚,绝对不会。

他发誓般的道。

那就分居吧。

总之,她不想再和他一起生活了。

那也别想!他直接喊道。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必须维持拥有幸福婚姻的假象,才能保住现在的副总职位吗?她扯唇微笑着问他。

不要这样笑。

他再度朝她低吼,求道。

她牵强悲哀的微笑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他心窝,让他觉得心好痛。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呢?以前的她明明有着全世界最灿烂、最甜美的笑容,曾几何时她的笑变成现在这样,带着自嘲与哀伤的强颜欢笑?这是他造成的吗?老婆,我爱你。

你并不爱我。

她摇头说,再次听他说这句话,她的心已不像刚刚跳得这么剧烈,只觉得哀伤,浓浓的悲伤。

我爱你。

他再度说。

她也再次摇头,拒绝相信。

没有人会去爱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在乎的人。

我在乎你!是吗?她轻讽。

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除了遇见你之前曾经有过想利用结婚升职的念头之外,我还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状,告诉我!他强烈的要求道,知道它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意义了。

当然有!因为我们还要一起生活五十年,有问题就要解决。

舒怡扯唇微笑,觉得这句话由他来说格外的讽刺。

拜托你不要再这样笑了好吗?你的笑像在哭,让我好心痛。

他哑声求道,伸手碰触她消瘦的脸庞,第一次发现她竟然瘦了这麽多。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做对。

他柔声对她承诺道。

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她哀伤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没有公开说出来的都不算数。

我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反正你也做不到。

只会徒增她的心痛与伤心罢了。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做不到?如果你做得到,我们今天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她看着他,一脸悲伤。

如果他让她感觉到他的在乎与爱的话,不管他当初是为了什么理由和她结婚,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相反的,因为她感受不到他的在乎,所以合理了也证实了她在咖啡厅里听见的流言,她才会这么的伤,这么的痛。

只要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

他态度坚决,不愿妥协。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开口问他,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工作和我,哪一个对你比较重要?巫昊野瞬间蹙紧眉头。

所以,问题是出在我的工作上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沉声问道。

不,是你的态度。

她轻扯了下唇瓣。

我的态度?巫昊野眉头紧蹙,真的是百思不解。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舒怡突然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让她觉得可悲又可笑。

她以为自己一直都有在和他沟通,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结果他却有听没有懂。

到底是她的沟通能力有问题,还是他过去压根就不曾认真听过她说话?我的态度是什么意思?见她久久不答,他再次问她。

舒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反正是最后一次,就和他把话说清楚吧。

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在乎,她说。

每一次在承诺过我之后,若事情和你的工作有所冲突时,你永远都是选择遗忘对我的承诺,而且是彻底的遗忘,连通电话都不会打,事后我提起时,你只会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然后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的食言。

今晚你在我电话里留言说你会担心,你却仍留在公司加班到九点多才回来,我看不出你的关心在哪儿?口头上的关心和在乎谁都会说,问题在于你到底做不做得到,如果做不到不如不要说,说了只会让听的人有所期待,然后更加失望难过而己。

我知道承诺和谎言,说穿了只是一个是说的当真,而另一个是听的当真而已,而我刚好只是笨得当了后者,所以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俩不适合而已。

她以认真且坚决的眼神看着他说:我们离婚吧。

巫昊野感觉心紧缩的好痛,他收紧搂着她的臂膀,嗄哑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