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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025-03-25 22:58:41

一脚踢开房门,言墨大步跨入房内,瞪着一室的昏暗,以及窝在床上不知道颓废了多久的言笔。

真不知道老大最近发了什么神经,竟然会主动请休,而且一休就像是要将过去一年没休的假期全部休掉一样。

一开始柯森打电话给他,要他帮忙叫老大去上班时,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以老大过去拼命三郎的蛮干方式,他倒是挺赞成老大有空休个假。

但是谁知道一次、两次、三次,从柯森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到上一次,也就是半个小时之前。

虽然他一共只打了三次,但时间却足足拖上了半个月之久。

老大连休了半个月没去上班?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所以一挂断电话后,他立刻驱车来到老大在外的住处,并用备用钥匙进屋,然后就见到眼前这样的景象。

老大?他皱起眉头,扬声叫唤,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他眉头一皱的走上前,在快接近他床时戛然而止,低下头,只见床边堆了一袋又一袋的啤酒,有些是已经喝完的空瓶子,有些则是尚未打开的。

言墨的眉头在一瞬间皱得更紧,他将视线移回床上醉死了的人身上。

这才闻到隐约充斥在空气中的酒气。

搞什么鬼?老大,醒一醒。

他伸手推了推床上的言笔,但他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他瞪着他,深吸一口气却让空气中飘散的酒气呛了一下。

他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帘拉开,阳光瞬间射进屋内。

他再把紧闭的窗户推开,清新的空气立刻涌进。

阳光的进驻让原本隐蔽在昏暗后的凌乱一一呈现。

言墨蹙紧眉头,视线由地板上凌乱的铝罐、衣服、桌面盛着吃剩速食面的锅碗匙筷,到床上那个像有一星期没刮胡子,头发乱糟糟,衣服绉巴巴,而且还明显的可以看出瘦了一大圈的人身上。

他该死的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老大,醒一醒。

他走上前,用力的摇晃他,大有一副非把他弄醒否则绝不罢手的决心。

言笔呻吟一声,想翻身避开他的打扰继续睡,但言墨非但不让他如愿,摇晃他的力道反而加大。

醒过来,老大!一阵语焉不详的咕哝声后,言笔终于缓慢的睁开双眼,但是在他双眼中,除了满布的血丝和茫然之外,言墨什么也看不见。

老大,限你在一分钟之内给我清醒过来。

他双手环胸,站在床边朝他命令。

闭上眼睛,睁开,再眨眨眼,言笔眼中的茫然终于慢慢的消散。

他坐起身,下一秒钟却因头痛而忍不住抱头低吟出声。

宿醉的感觉不错吧?言墨落井下石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会儿后,言笔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不已的问。

来看你是不是被仇家杀害了,免得你烂在这里污染四周的环境。

言墨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的说。

言笔闭上双眼,双手按揉着太阳穴没有说话。

老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的沉默让言墨忍不住皱起眉头问,为什么突然休假,一休又连休了半个月,也不给警局一通电话?这半个月来你到底在做什么,像这样每天关在房间里醉生梦死吗?言笔仍没开口说话。

老大,你要我请妈过来吗?言笔终于睁开眼看他,他皱着眉头,一脸阴郁。

你今天是特地来找我麻烦的吗?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工夫可以特地到这儿来找你麻烦吗?言墨的脸色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咬牙切齿的反问。

言笔立刻闭紧嘴巴,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

由于他的自私与倔强,本该落在他身上的责任,也就是继承爸爸公司的责任,因而落到老二身上,再加上老二依自己兴趣所组的公司,两间公司已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了,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找他麻烦。

能让他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此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关心他。

我这几天就会去上班。

他深吸口气道。

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失常的原因。

言墨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言笔再度闭紧了嘴巴。

老大,不要逼我跟妈说你受伤的事。

他将视线移向他缠绕着纱布的手臂上威胁道。

言笔瞄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忍不住咒骂出声。

可恶!难道你就不能让我保有一点秘密、一点隐私吗?如果这个秘密、这个隐私会危害到你的生命安全的话,答案是――不可以。

末了,言墨补了一句,柯森把你那天的失常都告诉我了。

该死!怒声诅咒后,言笔顿觉他的头更痛了,不过他不以为这样老二就会心软的他一马。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忖度着该从哪里说起。

兄弟的默契让言墨趁着他思考的时候,清出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静静地等他开口。

还记得上回我到你办公室所说的话吗?过了一会儿,言笔终于缓慢的开口。

言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点头,不要告诉我你的失常全都是因为那个女――鬼。

言笔垂下眼,半晌没有应声。

老大!他的默认让言墨忍不住叫出声来,他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你真的还和那女鬼纠缠不清?你不是说要悬崖勒马、快刀斩乱麻吗?难道你是在唬弄我?不,言笔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一开始我的确已经下定决心了,但是……但是怎样?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道:我想娶她,老二。

你想……言墨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发出来的声音忽然断了,他瞪着他,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

娶她?我想娶她。

他点头,认真的又说了一次。

你疯了?言墨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他大叫。

我没有疯。

你没疯才怪!娶她?娶一个女鬼?你想怎么娶?用张纸剪个纸人或是用一捆稻草扎个草人陪你上礼堂、陪你人洞房、陪你生孩子?他用力的吸口气努力压下令自己逐渐失去自制力的脾气。

老大,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他平静的看着他说。

你――言墨再度深吸口气,用力的耙了下额头上的头发,坐回椅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已经知道人鬼殊途,并决定不让事情再恶化下去吗?为什么你现在却突然告诉我你想娶她?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到,但是……他摇头,我试过,真的试过了,可是我愈想忘记她就愈惦念她。

这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你应该知道才对。

他看着他。

言墨欲言又止的抿了下嘴。

老大,我们俩的情况根本不能拿来相提并论。

一会儿后,他说。

有什么不能。

我们同样无法拥抱自己所爱的人。

对。

他阴郁的一撇唇,一点也不感谢他往他的伤口戳刺。

但我的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你的她却是个连形体都没有,飘泊不定的鬼。

飘泊不定四个字让言笔的下颚一绷,脸色也迅速的往下沉。

言墨踩到他的痛处了。

对于小欢,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个鬼,但是仍被她善良、纯洁的气质吸引,进而对她动了真感情。

说真的,他一点也不介意她是个鬼,只要看到她对他露出好像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笑容,或者听她甜甜的叫他一声言大哥,他便心满意足。

对她的喜爱介于亲情与爱情之间,但人鬼殊途这句话深深地影响了他的判断,让他错认既然爱情无望,那么把她当小妹妹疼爱应该无碍吧?所以和她重逢之后,他便一直抱持这样的心态在疼她、宠她,殊不知感情不能任人归类的,爱情就是爱情。

爱上一缕幽魂,可曾听过类似的事?电影倩女幽魂演的好像就是这类剧情,但那是电影,而他却是真实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电影中聂小倩和宁采臣的情路上有个千年老妖从中做梗,导致他们俩必须分隔两地,而他和小欢之间并无任何妖怪存在呀,为什么还是分隔两地?休假这半个月来,其实他并非如老二所说的,每天待在家里醉生梦死。

他只花了三天便确定自己的心情,然后从第四天开始,他就没有停止,一直在找她。

他偷偷地跟踪雍沁欢,知道她一定会跟在她身旁,并在她遇到危难时现身救她,但是连续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出现。

那一星期里,雍沁欢仍是四处惹是生非,丝毫不为先前因杀人罪嫌被关的教训影响,肆意而为。

他冷眼旁观,见她醉倒在吧台上不理,见她被不良分子下药不理,见她被人带离酒吧不理,就连见她发酒疯引发混战而受了伤一样置之不理,目的只想等那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可是她就像从人间消失一样,始终未再现身,而这让他愈来愈感到不安与恐惧。

她到底跑哪儿去了?她不出现,身为正义执法者的他却无法真正的见死不救,让雍沁欢遭人欺负。

没想到在一次、两次、三次对她伸出援手之后,竟让桀骜不驯,向来对他不假辞色的雍沁欢改变了对他的态度,除了会主动与他打招呼之外,有时坐下后便热络的与他攀谈不走。

然后,麻烦渐渐的不再找上她,却也同时阻断了可能让小欢出现的机会。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迫切的想见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这种无能为力的挫折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所以在疯与醉之间,他选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一醉解千愁。

抱歉,老大,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失魂落魄的神情让言墨忍不住对他道歉,却不改其反对的立场。

言笔没有任何反应。

人鬼殊途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应该知道。

言墨再接再厉的说。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有这样的决定,但是如果是为了同情,这样做只为了可以让对方早日投胎为人的话,我想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但是如果是为了爱情的话,老大,不要怪我泼冷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爸妈肯定会以为你中邪.被可怕的女鬼缠上而请来一堆和尚道士做法,到时结果会如何,我想应该不应我说吧?言笔震惊的看着他,脑中同时浮观一连串电影中灵魂灰飞湮灭的情景。

那种想法吓坏了他,他倏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紧紧扣住言墨的双肩。

别告诉爸妈,知道吗?他朝他咆哮,表情几乎是凶狠的。

如果你坚持要娶她的话,这件事不可能不让爸妈知道。

言墨毫不退缩的直视他双眼。

言笔凶狠的瞪着他,半晌后,颓然的后退坐回床面上。

老大,还是快刀斩乱麻吧。

***雍沁欢坐在吧台边,一个人无聊的喝闷酒。

真是奇怪,每次她到一个地方坐下来十分钟之内,必会有人前来搭讪或请她喝酒,怎么今天她在这里坐了半天,却仍没有半个人走向她,这间PUB里的男人都瞎眼了吗?还是她今天的穿着不够火辣、不够呛人?细肩带红背心再加上一件超短皮短裤,她露出来的地方肯定比遮起来的地方多,这样的穿着如果还不叫辣的话,不知道什么样的打扮才称得上辣。

上空不成?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介意露一下,反正她的身材好不介意让别人看,最重要的一点还可以将雍正英那老头子气昏,她何乐而不为?冷冷的一笑,她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小姐,这是你的酒。

另外,这盘Cheesecookie是本店请的。

酒保微笑说。

为什么?雍沁欢目光由推到她面前盛满小饼干的盘子,向上移到酒保的脸上,怀疑的问。

她并不是第一次到这间FlashPUB,却是第一次遇到本店请的,当然要问。

谢谢你的朋友上回让本店幸免于难。

我的朋友?上回?她皱起眉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会不会认错人了?酒保微笑摇头。

你是雍沁欢小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皱眉问。

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亲口――雍沁欢倏然噤口,一会儿之后才以怀疑的口吻问:这也是在‘上回’我来这儿的时候告诉你的?酒保点头。

我上回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上星期五。

虽然有点奇怪她怎会这么问,不过酒保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星期五?雍沁欢的脸色微微发白。

上星期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酒保脸上的微笑冻结,他看着她,眼中慢慢堆积起怀疑与不确定。

上星期五距今也不过三天而已,再怎么健忘的人也不了可能会忘记这么精彩的一件事,更何况她还是那出戏里的最佳女主角见他迟迟未回答她的问题,雍沁欢以为他是要小费,便从口袋里掏了两千元,推到他面前去。

上星期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从头说给我听。

有钱不赚是白痴。

酒保只看了她一眼便迅速收起桌面上的两千元,开始将那天晚上,他所记得的一切―一道出。

星期五那天你跟现在一样,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酒,酒保开始述说,一边还不忘自己的工作,替别的客人调酒。

但是只一会儿便开始不断有其他男客人上前找你搭讪,你并没有理他们。

其中两桌客人似乎喝醉了,他们以你为题,一对一的上前较劲,看谁能把……呃、我的意思是说先受到你的青睐。

其中不少无聊的客人也加入了这场赌局中。

他停下来,将调好的两杯酒分别交给外场的服务生后,才又再度开口接下去说。

一轮结束,两边八个人谁也没得到你的青睐,就在他们决定是否继续时,你突然举高手朝入口处一位刚进场的朋友挥手,一个非常非常帅的男人走向你。

最后一句话,他似乎是以叹息的口吻说。

基于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对于长得比自己更好看的男人,他总是下意识的会猜想对方的性向或工作,然后否决对方比自己优异的可能。

可是那个长得比任何他所认识的牛郎还要帅,身手和气势又比任何一个他所见过的江湖人更利落、惊人的男人,却让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有那样的男朋友,难怪小姐她一整晚都无视于前来搭讪的男人了。

他的出现让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静,然后慢慢地开始有人说话,话题自然是绕着你们和刚刚那场闹剧打转。

我并不知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后来除了工作之外,他一有闲暇便有目光集中在这对金董玉女身上养眼。

那两桌客人突然打了起来,而且双双掏出家伙。

现场一片混乱,开始有人往外退去,大胆一些的则留下来看热闹。

店里的保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想制止他们,没想到那八人之中竟有一人持枪,并醉醺醺的将枪口指向任何一个胆敢出面干涉他们或报警的人。

现场一片风声鹤唳,再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当然,因为每个人都担心枪口下一次会指向自己。

吧台边的另一名酒客突然开口。

你当时也在场?酒保一副遇故知的表情,但回答他的却是另外两名酒客。

我也在场。

我也在。

当那位仁兄突然出手的时候,我还以为死定了。

第一位开口的酒客摇晃杯中的液体,缓慢的说。

我倒不担心他会死,我担心的是继他之后,下一个倒霉鬼会不会是我?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那醉鬼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来个扫射什么的。

另一名酒客接口。

结果证明我们全都在瞎担心。

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

是我们太过大惊小怪了。

他一拳击中持枪醉鬼的颧骨,然后一握一扭一压,他的脸已被压在地上,两只手臂被反扣在背后,而手上的枪不只落在那神乎其技的仁兄手里,枪口还对准了另外七名闹事者,大声说:‘通知警方!’他模仿他当时的语气说。

就像在看电影一样。

雍沁欢愈听脸色愈苍白,因为她对他们所说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可能梦游一个人跑到PUB来吧?况且人梦游时,对于别人的问答有可能对答如流吗?最重要的是那位仁兄到底是谁?她有这样的朋友吗?你说是我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的,那么我那位朋友呢?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她问酒保。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老板从警方那里听说,他好像是做警察的,而且职位还蛮高。

这解释了那位仁兄怎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警察,蛮高的?雍沁欢倏然皱起眉头,她所认识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梁叔叔,但有可能吗?他的年纪多大,是不是五十出头?她立刻问。

酒保连同吧台边的三名酒客不约而头的全部转头看向她。

小姐,你在开玩笑吗?一名酒客开口道。

难道不是?雍沁欢的眉头在一瞬间皱得更紧。

酒保正想开口回答,眼角余光瞥见一抹人影,他怀疑的转头将视线对准那个人影,接着咧嘴一笑。

说曹操,曹操到。

小姐,你的朋友来了。

她的朋友?雍沁欢转头,随酒保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名颇为面熟的男人正朝她这方向走来。

这个男人……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而刚刚他们所说的那位仁兄,指的该不会就是他吧?愈看愈觉得熟悉,突然之间,雍沁欢的心跳一顿,她慢慢地瞠大双眼,想起了他正是那个讨人厌的警察!你们刚说的人就是他?她难以置信的回头问酒保。

不只酒保点头,其他几名酒客也都用力的点了下头。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这怎么可能?她和那男人不过见几次面,而且每次碰面都没好事,他们怎么可能会是朋友呢Y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众人一致的反应及该如何解释?真是梦游?还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正在发生,例如人格分裂。

她的身体分由两个不同的人格在操纵着,而且互不知道另一个的存在?各种天马行空的怪异想法不断从她脑袋瓜里冒出来,她将它怪罪于电影和电视,并在那些怪异的想法把自己逼得放声尖叫前,跳下吧台边的高脚椅。

她掏了一千元往吧台上搁,便转身笔直的走向迎面而来的言笔,接着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向出口。

她决定要弄清楚这一切。

***虽然已渐渐习惯雍沁欢见到他时的热情,但是未开口说一句话,就被她拖着跑的情形倒是第一次,言笔在愣了一下之后,开口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没有回答,继续疯狂的拉着他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雍沁欢!又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忍不住再度出声。

她蓦然停下脚步,害他差点没撞上她。

接着,她松手放开他,转身冲着他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被问得一头雾水。

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皱起眉一脸不解。

上星期五的事。

上星期五的事?不要像鹦鹉一样学我讲话!她怒声吼道,我问你上星期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言笔怪异的看她一眼,当她在发神经。

莫名其妙!你才莫名其妙!雍沁欢怒不可遏的大叫,我告诉你,我压根儿就不想跟你们这些伪君子扯上任何关系!你给我听清楚,我根本就不知道上星期五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和你在一起,你也别你说什么?言笔倏然抓住她的手,激动的盯着她,你不知道上星期五跟我在一起的事?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抬高下巴,所以你少自以为是我的朋友,我才不屑有你们这种表里不一的朋友!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么星期四、星期三、星期二、星期一那几天呢?你记不记得曾跟我在一起?言笔没理她,径自紧盯着她追问。

星期四、星期三、星期二、星期一?雍沁欢双目圆瞠,以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重复他的话。

这几天我们也有碰面?她摇头,不敢相信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天的记忆而已,而是一个星期!言笔松开她的手,踉跄的连退了好几步。

他摇头,喃喃自语的看着她。

不是你,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