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苏家在这一年间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小事却是不断,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李卧云虽在苏家做事,却连老爷的帐都不买,偏他做事勤奋,又没犯什么过错,其他人也奈何不了他;所有人都看得出,唯独面对苏恋月时,他才肯开尊口回答一两句问话。
不知从何时开始,苏恋月越来越怕面对他,因为他总是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瞅着她,日子越长,那现象就越明显,明显到她本能的想逃避。
为什么要那样看她?好几回苏恋月都想开口问他,他看她的眼神好吓人,好像想要一口把她吞下肚似的……想到这儿,她没来由的脸一红,连忙拍打下面颊,打去脑中不庄重的念头。
老天!她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呢?小姐,你在想什么?碧珠将脸凑近的问。
苏恋月心虚的清清喉咙,咳,没想什么。
真的吗?那么让奴婢来猜一猜小姐的心事好不好?她心一慌,佯道:别胡说,我哪来的心事?她一向隐藏得很好,应该不会有人看出她在想什么才对。
小姐别不承认,你一定在担心老爷帮你挑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家对不对?碧珠自以为了解的说。
才不是。
好险!苏恋月吁了口气。
碧珠奇道:怎么不是?小姐难道不担心吗?虽然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人,守着爹和这个家,可是爹他是不会同意的,而且女大不嫁,会有多少人在背后闲言闲语,所以,我只能选择千百年来和每个女子相同的命运,况且我相信爹的眼光。
苏恋月不免兴起一丝惆怅,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那是多么大的赌注,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碧珠感慨说:小姐真的长大了。
不是长大了,而是想的比以前多,我明白自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任性了。
如果人可以不长大,永远停留在小孩子的阶段就好了。
老爷要是知道小姐想通了,心里一定很欣慰,老爷现在正在前厅等着,说有事要和小姐谈,奴婢想应该就是要谈未来姑爷的事。
苏恋月一愣,在走往前厅的途中心情更是忐忑不安。
爹真的已经作下决定了吗?太快了,虽然这天迟早会来,可是她仍旧没有作好心理准备,她还不想出嫁,这里有太多的东西让她留恋,有慈爱的爹,有娘留下的花圃,家中的一瓦一木,还有……恋月,你来了,过来爹这里。
苏老爷在堂前唤道。
爹,您找我?坐下,爹有事跟你说。
苏老爷将女儿招到身边,拉着她的柔荑,你已经大了,也该好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爹已经帮你订下一门好亲事,对方是谁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才是。
苏恋月恍然,是‘袁刀门’吗?在所有提亲者当中,袁刀门可说是最积极的了。
不错,虽然对方是江湖人,但也是威名显赫的名门正派,绝对配得上我们,再说这两年‘袁刀门’为了这门亲事也花了不少心思,袁少门主最近即将继承门主之位,他们想两桩喜事一起办,也让我们有面子,恋月,将来你可是门主夫人了,还满意爹这样的安排吗?尽管她心中苦涩,但仍乖巧的说:爹作主就好,女儿没有意见。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了,那我就尽快派人通知对方,商量成亲的事宜,唉,你娘要是还在该有多好。
苏老爷缅怀起夫妻的恩情,如今女儿即将出阁,更加思念死去的妻子。
苏恋月何尝不希望娘还在世,至少有个对象可以倾诉心事,为她解答心中的困惑。
天呀!她究竟是怎么了?谁来告诉她?※ ※ ※步出了前厅,苏恋月心事重重的独自漫步在回廊间,不停的问自己,究竟她在犹豫什么?其他的姑娘听到自己有了这么风光显耀的婆家,不是都该含羞带怯的期待婚期到来,可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只觉一颗心像遗落了一半,失去它的完整,要她如何面对即将成为夫婿的男子,如何和他白首偕老?她必须把那一半找回来,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掉在何处,又该往哪里去寻?喀!的劈柴声让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在无意间竟走到后院,而印入眼帘的景象让她捂住小嘴,心脏咚!咚!的狂跳。
眼前的人好陌生又好熟悉,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这人真是一年前她在街上认识的少年吗?是这一年来老是用暗黑的眼珠扰得她心神不宁的李卧云吗?此刻他打着赤膊,上身的每块肌肉贲起,布满了汗水,在阳光中闪耀着金光,看来性感到近乎邪气,而他的下半身则着一条棉裤,也因流汗而紧贴着大腿,勾勒出窄臀和又长又直的腿部线条……她感到口乾舌燥,胸口又涨痛起来,随着他举起斧头劈柴的动作,手臂的肌肉看来孔武有力,他不再是个需要帮助的孩子,而是个真正的男人,这个认知像闪电般劈向她,莫名的惧意使她想逃开。
才跑没两步,一道黑影比她更快地挡住她的去路。
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连嗓音也变得像男人了。
她一抬头正对他的裸胸,忙挪开眼,我……还有别的事,不打扰你了。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他单刀直入的问。
苏恋月脸一僵,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让开!不该来这里的,她有种感觉,再待下去会有危险,必须尽快远离才行。
李卧云带着恶意的笑,逼近她,你懂,你怕我对不对?我为什么要怕你?不要靠近我。
她只能轻颤着身子屏住气。
为什么?因为我身上的汗臭味吗?说着,他便从腰际中掏出一条女人的手绢往胸前抹了抹,挑眉一笑,我还以为女人都喜欢闻这种气味,看来千金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
什么女人?她无意间瞟向他手上的手绢,那是……他不在意的耸肩,府里的一个婢女给我的,名字我不记得了。
她……为什么要送你?话一出口,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人家送他手绢干她何事,这么问好像在吃醋似的。
李卧云笑得十足的男性,大概是为了报答昨晚的事,毕竟我满足了她的需要,有没有兴趣知道细节?听那暧昧的语调想也知道不是好事,苏恋月气呼呼的说:不想,让开,我要回去了。
你在嫉妒,别否认,你也喜欢我对不对?这一年来她为他做得够多了,不只替他说话,更处处为他设想,这不叫喜欢又是什么。
她的小脸红辣辣的一片,你弄错了,我……只是把你当弟弟一样……去他的弟弟,我不是你弟弟,也永远不可能是,不要以为我比你小两岁就跟我扯什么姊弟,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这才是我们的关系。
他动怒的吼道。
苏恋月听了简直快昏倒了,不是!不是这样!好像有人拿针戳破她的秘密,让她不知所措。
就是这样!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拒绝那些自动上我床的女人?他扣住她细致的下巴,讥诮的笑说:府里的那些婢女表面上个个都看不起我,却又在半夜偷偷爬上我的床引诱我,虽然我根本就不想要,可是想到万一将来有一天要抱你的时候,什么经验都没有,岂不反而弄伤你,所以我就利用她们做练习,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她惊讶的张口结舌,你……是你把我带进府的,有这样的后果也该由你自己承担是不是?他笑得好无邪,像个天真的孩子,却又使人毛骨悚然。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天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卧云笑得冷酷,如果我再不变就只有被人整死的份,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当我从早忙到半夜,天还没亮就又被人拖起来,连好好睡一觉都不能,饿得不得不吃下馊掉的饭菜时,我就知道自己非变不可!你可尝过大冷天睡着湿透的床,盖着被故意淋湿的棉被的滋味?你以为是你的好心救了我,不过用另一种角度来想,我还得感激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是你让我变强了。
其实他可以一走了之,她不是说他是自由约吗?只是他一离开苏家就代表自己被打败了,所以不论他们怎么对付,他都咬紧牙关熬下去。
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真的不知道。
他大笑两声,然后让他们更有理由整我?我没有笨到那种地步。
苏恋月万分内疚,对不起,我该多注意一点,要是早点知道……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因为我早晚会讨回个公道,现在时候到了。
李卧云轻抚着她滑嫩的脸颊,那眼神是赤裸裸的不怀好意。
你想干什么?她畏缩的闪开,难道你想将所受的罪全报复在我身上?李卧云已褪去孩童容貌的脸孔,俊挺的迫向她,不是报复,是报恩,我要报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我不需要你报答,你……不能这么做。
她全身绷紧,除了恐惧之外,似乎还有什么。
他邪恶的朝她脸上吹气,为什么不能?你何妨扪心自问,真的不想让我抱吗?据那些女人说,我让她们很快乐,你不想试试看吗?苏恋月被那露骨的言词吓坏了,不想!那么你该先试一试,再来告诉我想不想。
冷不防的,他攫住她的娇躯往柴房一带,旋风似地落下门栓,动作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李卧云,你太放肆了!我要你马上让我走,不然我要叫了,唔……她的唇瓣被粗鲁的堵住,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
李卧云将她按在墙上,毫不留情的将舌头探进她惊愕的小嘴中,体内压抑多时的愤怒与不满像山洪爆发,全部化成征服的欲望,只想让她承受他累积多时的恨意。
什么恩情?他不会感激她的,现在他只想让所有人明白他不再是过去的李卧云。
他的舌攻掠完毕,满意的瞅着她被吻肿的唇瓣,和因憋气而通红的小脸,嘲笑道!别忘了要呼吸,不然可会断气的。
你……无耻!苏恋月气愤的扬起手,但他比她更快。
我不否认,可是我还是要你,还记得一年前你怎么说的吗?是你自己要我进苏家的,我也说过会还你人情,而这就是我选择的方式。
他的眼缓缓的溜向她剧烈起伏的酥胸。
苏恋月娇声怒骂,那我宁愿你不要还,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不怕我赶你出去,让你再到街头当乞丐吗?你以为我还是一年前的我吗?从那一天你到这里照顾生病的我开始,就注定我们要一辈子纠缠下去,你没忘记吧?他故意罩住她一边的乳房,感觉包裹在掌心的坚实。
她倒抽口气,拍掉他那邪恶的手,放肆!早知道当时我就该让你病死算了。
太迟了,你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卧云又大胆的袭向她的胸口,这次她已有所防备,伸手去挡,没有人阻止得了我做任何事,你也一样。
他单手便将两只抵抗的小手抓在她头顶,另一手则熟练的剥开她的上衣。
不要这样,我要叫人了……你叫呀!到时所有人会看见什么呢?看见他们心中最完美的大小姐半裸着倒在我怀里,那么你的名节就毁了,苏家的名誉会因你而蒙羞,这是你要的吗?他无情的笑问。
苏恋月俏脸一白,震惊的瞪着他。
他趁势扯下她胸前最后的屏障,托起一只挺秀的乳房,大拇指与食指捏住早已绽放的乳尖,如果你以为当时我病糊涂了,那你可就错了,这一年来我可不曾忘记过触摸它的感觉。
住手!我听不懂你的话……胸前揉捏的动作让她大声的喘了口气,不要!我再不久就要嫁人了,你不能毁了我,啊……李卧云掐住她的乳房,你要嫁人了?突如其来的醋意在他胸中翻搅。
不错,放了我吧!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泪眼婆娑的问。
他眯起眼,面无表情的瞅着她的泪眸,骤然背过身去,你就是太多事了,这告诉你以后别随便把好心用在不认识的人身上,你走吧!他要放她走?苏恋月愣了愣,想到自己好像很遗憾似的,她随即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难不成她希望他占了自己的清白?还不走?莫非你反悔了,想要我抱你?他冷冷的回眸。
她红着脸匆匆将衣物穿好,连看都不敢看他的夺门而出。
李卧云低咒一声,将水桶内的冷水往头上一浇,勉强消去一半的欲火。
搞什么鬼?不是计划好夺取她的清白以泄心头之恨吗?为什么事到临头又放她走了呢?李卧云,你怎么能心软?你应该强硬到任何人都动摇不了才对。
他不断捶打着墙,直到手都红了、肿了。
下次,下次他绝不会心软了。
※ ※ ※管事一大清早就率领几名长工闯进李卧云的房中,吵醒了刚入睡的他。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仔细的搜,不许漏掉任何地方。
管事一声令下,几名长工开始在房里翻箱倒柜。
李卧云套上衣服,用一双冷眼观看着这一切。
管事,找到了。
一人从床底下搜出一包东西,在桌上摊开来,赫然是三锭黄澄澄的金元宝。
管事两眼发出恶毒的光芒,果然是你,李卧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库房的银子,枉费老爷、小姐收留你,把他给我绑起来。
你心里明白东西不是我偷的。
这些人分明是想栽赃,奈何不了他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想陷害他。
东西在你床下找到,不是你又是谁?用绳子把他捆好带到前厅,小心别让他逃了,我马上去请老爷。
他就不信对付不了这臭小子。
是。
长工们全一个鼻孔出气,早想挫挫他的锐气了。
取来绳子将李卧云五花大绑的拖到前厅,管事早已将编好的故事加油添醋的向苏老爷禀告。
李卧云,还不跪下认罪?他趾高气昂的说。
苏老爷一脸失望,李卧云,这些东西真是你偷的?早就有人跟他提过不少次,说这少年是个麻烦人物,千万留不得,他不听,现在终于出事了。
不是。
他不卑不亢的说。
老爷,这还用问吗?东西确实是在他床底下搜到的,容不得他狡辩,您别被他给骗了,小的昨晚明明有将库房上锁,今早一看门锁已遭人破坏,而又有人看见他曾在库房附近鬼鬼祟祟,人证、物证俱在,老爷,您可别再姑息了。
管事一味的怂恿,一副欲置他于死地的神情。
李卧云笑得双肩抖动,就算是我偷的又怎么样?你们那么多人一口咬定是我,我说不是又有谁会相信?辩解也是无用,他又何必浪费唇舌。
如果不是你偷的,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在你房间?李卧云,我好心留你在府里,没想到你竟干下这种事,你的良心何在?苏老爷痛心的问。
良心?哈……他狂笑,反正每个人都会认为坏事一定是他做的,有没有那种东西对他而言根本是多余的。
是,东西是我偷的,你们要把我送官,或者要动用私刑都可以,随便你们。
管事在旁落井下石,老爷,这话是您亲耳听见,可不是我们故意冤枉他,像他这种不知感恩的畜生,不给他一点苦头吃难以服众,来呀!你们给我好好打。
两名早有准备的长工手持木棍,一接到指示,马上一棍接一棍的往李卧云身上打去。
李卧云不愿在这些人面前示弱的叫出声来,连续闷哼了数声,直到身体支持不了,双膝无力的跪下,火烧般的痛楚从腹背间蔓延到四肢,只能咬破下唇,紧闭着双眼,用意志力控制想杀光所有人的欲望。
为什么他得承受这一切?老天爷待他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这种不公平的事要一再的落在他身上?为什么?他不服……住手!苏恋月从长廊另一头飞奔而至。
执棍的长工停下动作,李卧云憋着气直起腰,自尊让他不想在她面前显得软弱无助。
这女人来干什么?难道她想乘机报那天轻薄她的仇?这样也好,都一起来吧!人人都当他是坏胚子,不是有句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他这祸害不会这么简单就死了。
恋月,你出来做什么?听爹的话回房去。
苏老爷不想让女儿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
苏恋月不忍的睇一眼李卧云的惨状,爹,您再命人仔细的查一遍,女儿相信绝对不可能是他做的,爹……他自己都承认了,你就别替他说情了。
他叹道。
苏恋月脸色一白,瞅向李卧云,讷闷的问,明明东西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要承认?她相信他?!真是可笑,他那样对她,她居然还愿意相信他是无辜的。
不管是不是,我都无所谓了。
这些人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让他出丑是不会轻易善罢干休的。
苏恋月好生气,他为什么就这么倔强呢?怎么能无所谓呢?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不是你拿的?小姐,他刚才全都招了,你何必一定要帮他脱罪呢?管事深恐被她一搅和,老爷又相信他,又说:不是小的怀疑,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心里都很好奇,为什么小姐单单对他好,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小心你的措辞,恋月跟他会有什么关系?苏老爷不悦的叱问。
小的当然相信没有,可是别人心里怎么想,小的就不知道了。
他料准这一招非逼得苏老爷下决心不可。
果然不出他所料,苏老爷大叱一声,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就给我小心脑袋,给我打,打完之后轰出府去。
是的,老爷,动手!管事的诡计终于得逞,他就不信这小子能斗得过他。
一棍、两棍……苏恋月看着棍子直往他身上打,看得心惊胆战,猛拉着苏老爷的袖子,爹,您叫他们住手,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恋月,这事你别管!碧珠,带小姐回房。
为了向众人证明女儿和李卧云之间毫无瓜葛,苏老爷也只有这么做了。
她硬是不肯走,爹,女儿从没求过您,这次算我求您,快叫他们住手。
管事在苏老爷耳畔嘀咕了几句,老爷,这次要是放了他,万一其他下人也有样学样,那可就不妙了,所以您千万不能放。
他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他?苏恋月声色俱厉的低叱。
小姐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小的哪会跟他有仇,只不过他偷了老爷的东西,小的当然要替老爷教训他。
你……她不禁气结。
噗!的一声,李卧云口中喷出鲜血,苏恋月发出惊叫,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往前冲,一把扑到他身上。
谁都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出人意表的举动,执棍的长工来不及收势,一棍打向她的头,当另一人的棍子也挥了下来时,李卧云已从震惊中清醒,迅速的翻转身体护住她,让那一棍打在自己身上。
恋月!苏老爷吓得魂飞魄散,将女儿搂到怀中。
两名长工打着冷颤,老……爷,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小姐她……这时他哪管得了这么多,女儿的性命要紧。
恋月,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醒一醒,别吓爹呀!爹不能失去你。
苏恋月微睁开眼,缓缓吐出话来,爹,女儿……求您……说完您字,她头一偏,已晕了过去。
苏老爷这一惊非同小可,万一宝贝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赚再多银子也没意义了。
我的心肝,你可不能有事啊!还不快去请王大夫……抱起女儿,他什么都不管了。
管事不甘心的喊道!老爷,那李卧云要怎么处理?先把他关到柴房去再说。
苏老爷已无暇顾到其他,匆忙的走了。
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在李卧云脑中回荡,她为什么要这么扑过来替他挡棍子?自己对她并不好,既不尊重她,又曾对她无礼,照理说她应该恨透他,巴不得赶他出府才对,为什么她要救他?管事气恼不已,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把李卧云赶出府,被小姐来这么一下,害他又得重新布置了。
看来你的运气真不错,小姐这么护着你,究竟为了什么?难道你们之间真有不可告人的事?实在太反常了,如果没有才真有鬼。
李卧云冷淡的睨他一眼,由得他去猜测,现在他只想知道她头上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该死!她干嘛替他挨那一棍?------------------扫图/辨识/排版∶若邻 在元元张贴http://www.giantdot.com/martial/martial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