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一月中旬果果第一次来到聂柏凯阳明山的别墅时,她怀疑地问道:你……一个人住这儿?聂柏凯揽着她走出一楼起居室的落地窗。
还有龙、石虎和一些佣人。
她先是眺望远处的青葱山林,再收回视线瞧着偌大的游泳池、稍远处的网球场和玻璃花房,房子四周是修剪平整的草坪和缤纷灿烂的花圃,她记得进人大铁门之后还经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林间车道才到房子,哇!她只说得出这个。
以聂柏凯的标准来说,她家大概只够做个佣人房吧!上下各二十多坪的二楼透天厝,不到三坪的前院,却是她父母奋斗三十年才有的成果。
这房子……到底有多大?她背靠在阳台栏杆上仰视别墅本身。
每层楼大概都有将近两百坪,总共三层楼,还有辟为运动游乐场地的地下室,右遍还有另一栋楼是佣人住的,左遍的平房是车库。
后面那座山里还有栋林间小屋,哪天我带你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哇!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说这个世界真不公乎吗?就算她说上一百万次,这个世界依然还是不公平的。
也许你也会想看看我在义大利的古堡或是法国的农庄,美国我有一座马场、比佛利的别墅;还有……这个你一定会爱死了,在澳洲我有私人的开放式动物园喔。
英国的乡村牧场,夏威夷的私人海滩,太平洋我有六座小岛,大西洋则有十三座,几乎你说得出名字的国家都有我的产业。
你说吧,你想到哪儿?瑞士的小镇、日本的古宅、加拿大……加拿大没什么好玩的,北极!北极我有专门饲养雪撬犬的狗坊,还有啊……他忽然很神秘的降低了声调。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在非洲有一个蕴藏全世界钻石最丰富蕴藏量的小国家是我的……果果双眼眨也不眨地瞪着他,嘴巴张得实在很难看,聂柏凯以食指轻轻顶上她的下巴,小鸟跑进去了。
他笑着说道。
不过台湾究竟是我的根,所以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台湾、住在市区里另一个住所,那遍比较小,才一百多坪,但是感觉上比较习惯舒适。
聂柏凯细心的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
怎么了?果果张张嘴又阖上,片刻之后再张嘴阖口一次,最后才叹着气耸耸肩。
没什么,大概是不习惯吧。
我习惯了小环境、小生活、小世界,突然间……你的一切……让我感觉上很不实在,我想我可能永远都习惯不了吧。
他把她拥在怀里。
没关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会去习惯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睡猪圈都无所谓。
她撞他胸膛一下。
我才不要睡猪圈呢,要睡你自己去睡。
我不想一个人睡……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我想和你一起睡。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她微颤的唇,那么温柔、爱怜,他的舌尖在她唇上试探着撬开她的双唇,果果轻叹一声,屈服地张开双唇,灵活的舌头立刻迫不及待地长驱直人,仿佛不速之客一般,他闯入了她,交缠、吸吮着她泛着香甜的舌尖,轻咬拨弄着她生涩的唇舌,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觉得满足。
果果由起初的恐慌,逐渐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回应着他饥渴的吻。
仿佛得到鼓励般,聂柏凯将她拥得更紧,他的吻开始变得热情而狂野。
她无从躲避,只能贴住他修长的躯干,感受他男性本能的变化。
而他的体温也在她体内挑起一团又一团的火花。
直到聂柏凯认为自己即将失控。
从来没有任何一名女孩子能如此强烈地影响他,而此刻怀中这名天真纯洁的女孩却是他绝不容许有任何一点伤害的。
他突然推开果果,挣扎着想抓回一点一滴正在流失的理性。
柏凯?她轻柔的声音穿透他重重的喘息。
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令你不悦的事吗?他的眼中仍然满是激情,不,小苹果,相反的,你做得很好,但是除非你打算完成整个过程,否则我们最好就此打住,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紧绷的坚挺上。
我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果果脸色酡红地探触着。
这……是我引起的吗?只有你,他的声音沙哑粗嘎。
才能令我如此疯狂。
果果羞涩却喜悦地低语:我很高兴是我。
小苹果,嫁给我。
果果猛然一惊,突地抬头,双眼大睁。
你说什么?聂柏凯摩挲着她的脸颊,嫁给我,不要再让我如此痛苦了。
他只手捧着她的脸蛋。
我爱你,我是如此深切地爱着你,爱得我的心都痛了。
你是我的生命,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嫁给我,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小苹果。
天啊!果果惊惶失措地低喊着。
我……我不知道……他脸色陡地一黯,你还是不爱我吗?他伤心失望地低喃。
我爱你!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我早就爱上你了,但是……我也害怕……老天!你终于爱上我了,我期待好久好久了。
聂柏凯一把搂紧她宽慰而又欢欣地笑了。
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来,告诉我,你害怕什么?我……我不知道……果果蹙眉苦恼地咬着下唇。
我就是害怕……也许是怕你后悔,怕你有一夭发现我其实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好,怕你发现其实你并不爱我,怕你……总而言之,你要是不那么出色就好了。
小苹果,我已经是个三十三岁的成熟男人了,我要什么我清楚得很,绝没有丝毫混淆不清、模棱两可之处。
他脸色突然逐渐变得阴晦。
或许我才是配不上你的人。
饱经风霜、心灵已是破碎支离的我,怎么配得上纯真如天使般的你?是我在痴心妄想……不!果果反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你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傲视群雄,冷酷无情的外表下藏的是一颗温柔真挚、热情善良的心,我没有一样及得上你,是我配不……我们不是在比赛。
告诉我,你真的爱我这个外表光鲜、内里残缺不全的人吗?她在他怀里像个布谷鸟似的直点头。
爱!爱!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好,那就答应嫁给我。
他右手抬起果果的下巴,双眼直视着她。
我发誓我绝不会停止爱你,更不会后悔爱上你,如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果果噙泪捂住他的嘴,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她呜咽地说。
天啊!小苹果,你真的答麻嫁给我了?聂柏凯惊喜地推开她一些,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她坐眼噙泪地在嘴遍露出一朵甜美的笑容,轻柔但坚定地点点头。
聂柏凯狂喜地抱起她转了一圈,然后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了一下,随即抱着她往楼上跑。
柏凯,你疯了!快放我下来,你要抱我到哪里去?她接住他的颈子又笑又叫着。
聂柏凯充耳不闻地跑到二楼穿过右手遍的拱门,进入到拱门后某一道房门前,快!开门。
他兴奋地叫着。
果果伸手去扭开门把,一间纯男性风格的房间袒然出现在眼前,虽然纯粹是单调的黑与自的设计,搭配的却是完美无缺、巧妙无比,确确实实的掌握住了主人的个性。
气派大方的大型家具,风格雅致的小型配件,绒毛地毯、整套的音响大型电视电脑、休闲躺椅,有两面墙都是落地窗,白纱窗廉随风飘动,远方青翠山峦隐约可见。
他的大脚随意一踢,门便关上了。
这一定是你的房间!她的头四处乱转,双眼忙着吸取视线所及处之美。
这个设计师是个天才,他把你的个性拿捏得恰到好处,独特大方的风格,却又不失优雅典致。
太棒了!以后我的房间也要由他来设计。
聂柏凯把她放置在床上靠床遍柜的位子上,谢谢你的夸奖。
他俏皮地眨眨眼。
真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咦?果果惊异地把他从头看到脚再看回去。
是你?不会吧?连室内设计你也行?聂柏凯但笑不语,拉开床遍柜取出一个首饰盒,我在电梯里和你碰面的第二天就特地飞到卡地亚买了这个。
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打开首布盒,一枚璀璨亮丽、精致细巧的十克拉钻戒呈现在她眼前,我那时候就打定主意非你不娶。
他取出钻戒露出一个性感迷人得足以令人窒息的笑容。
我爱你,嫁给我,小苹果。
果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把手伸出来。
聂柏凯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随即把钻戒套上她纤巧的手指,再另外取出一枚男性钻戒,由她为他戴上。
现在,你终于是我的未婚妻了,再下一步就是我的新娘了。
聂柏凯的唇深情款款地压上她的唇,现在,除了他们彼此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一拥她入怀,果果就明白以前的洁身自爱仿佛只是为了此刻,为了把自己的纯真干干净净的交给他。
他的舌头灵巧地在她唇齿之间探索,果果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颈子。
他一路吻至她耳际,他的双手滑下她背脊来到腰都。
她浑身颤抖,他的急切像一剂兴奋剂般在她血液里点燃了一把火。
她用指尖爱抚他光滑的发丝,然后碰触他的脸。
他将她推躺在黑色的床单上,脸上满是赤裸裸的欲望。
小苹果?果果没有回答,只是将双手迎向他,不再需要任何回答,他慢慢地躺到她身边……果果没多久就醒了,她茫然地审视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之间想不出身在何处。
然后身侧柔软的身躯与体热,提醒了她经历了些什么。
她怯怯地转头,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夕阳照着他的身体,使得他光裸的硕长身躯有如阿波罗神祇一样发出夺目的光彩。
她情不自禁地轻触他结实的胸膛与光滑的腹部,适才的一场缠绵,她在生涩与恐惧紧张的气氛之下并没有什么心得,陌生的男体依然是陌生的。
不过,眼前熟睡的他,正好可以满足地的好奇心。
她小心冀翼地坐起来,目光缓缓地往下移──咦?怎么是这副德行?感觉上好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果果极力回想着国中时代健康教育老师所教的课程──回去问你们的父母。
喔!那么高中时呢──大学联考要紧。
嘎?同学之间的道听途说呢──迷糊蛋,这个不适合你听。
怎么这样!果果愣了好半晌,也罢,自己研究,有学习才有进步。
她的目光再度投视于那个上面,举起犹豫的手指轻轻碰触一下,软软的,可是……好像应该是硬的吧?她偷觑一眼聂柏凯,很好,还在睡。
她大著胆子用大拇指及食指捡起那个左瞧瞧、右瞄瞄,好奇怪的东东,她下结论。
可是,她还是没摘清楚到底是怎接一回事啊!软的?硬的?硬的?软的?咦?她倏地丢下那个缩回手并直直地瞪着它,它在动!然后,她的双眼愈睁愈大,嘴巴也愈咧愈开,不可思议地盯着它慢慢澎胀、硬挺……它站起来了!它长得又高又大!克宁奶粉?它喝了克宁奶粉?果果脑子里莫名其妙的跑出这个结论,跟着她又浑然不觉地把脑子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它喝了克宁奶粉!霎时,开心爽朗的低沉笑声溢满室内,果果满脸通红的望向床头,聂柏凯正有趣地看着她笑个不停,她又羞又恼地噘着嘴背转向他。
宝贝,别生气,他宽大的怀抱从背后拢住她娇小的身躯。
我道歉,我道歉。
是谁说的,床头吵床尾和?继连串的道歉安慰声之后响起的,又是一声声动人心弦、惹人心痒的娇吟夹杂低喘声遍布在夜幕逐渐落入的室内……爸,妈。
果果自行添了一碗饭坐到老位子上。
咦?好久不见啊,老三,我还以为你出国去了。
任豪挪揄道。
是啊,老三,每天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想见你一面都得报备呢。
任圆圆不甘寂寞地调侃着。
开始了!开始了!任飞叫道。
于是,除了果果,全家人都专注的盯着餐厅里的小电视萤幕。
除了电视的声音只有偶尔传出喝汤声或是批评咒骂声。
果果坐立不安地搅着碗里的饭粒。
怎么开口呢?突如其来的就说已经订婚了,他们会不会大受惊吓?她暗自揣测着。
或者,先告诉爸吧,爸一向冷静,应该能比较快接受才对,对,就这么办!果果清清喉咙。
爸。
没听到。
爸。
她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量。
嗯?任父的目光随意的绕了她一圈又转回电视机,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汤喝。
我……果果深吸一口气,毅然扔下原子弹。
我订婚了!噗!一声,任父嘴里的汤全喷洒出来,满桌菜肴无一不蒙其恩典、雨露均沾。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哪!任母忙拍着咳嗽不止的任父的背。
爸!你好脏喔。
任圆圆一脸恶心的瞅着桌上的菜。
爸,我还没吃饱耶。
任飞抱怨道。
任豪瞧瞧自己碗裹还有大半碗的菜,直拍胸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任父喘着气挥手阻止众人的抱怨,老三……他又咳了几声,众人一致把眼光移向因心虚而垂头忏悔的果果身上。
老三……你说你……订婚了?任父不甚确定的问道。
果果硬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点点头。
什么?你订婚了?骗人!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订婚对象?今天是愚人节吗?果果缓缓把手举到餐桌上搁着,灿烂夺目的光芒差点炫瞎了众人的眼睛。
哇!这么大!假的吧?任圆圆的眼珠子快滚到桌上去了。
果果嗫嚅地开口道:十克拉,在卡地亚买的,所以应该不会是假的。
十克拉?卡地亚?任父再度挥手阻止如菜市场里的嘈杂声,严肃地转向果果。
老三……爸,果果抢着开口,您先听我说,明天早上他会过来拜见您跟妈,届时您就可以评断他是否符合您的心意了。
她顿了顿。
还有,不要问我他是谁,我说了你们也没人会相信,反正明天你们就会知道了。
任父狐疑地瞅着她。
爸,您一向相信我,我也从来没让您失望过,就请您再相信我一次吧。
果果恳求道。
任父扬一扬眉。
好。
就等到明天。
果果立即眉开眼笑地欢叫:谢谢爸,爸爸万岁!可是、老三啊,你才大三而已,会不会太早一点了?任母已经开始不舍了。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他急呀,我也没辫法。
说是这么说啦,眼里的甜蜜、得意可瞒骗不了人。
任豪关心地问道:他对你好不好?好!果果更得意了。
百分之两百的好,宠我宠得不得了。
任圆圆仍盯着她手上的钻戒。
我猜他很富有喽?果果眨眨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大姊,你是不是需要一篇特别报导才能晋升为正式记者?是啊,怎么了?这和那有什么关系?任圆圆讶然问道。
果果神秘地笑笑。
那我就得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喽,明天推掉一切约会留在家里,好好把握机会,说不定就是你成功的开始。
任圆圆错愕地看着她。
他很出名吗?非常。
果果耸耸肩又道:不过他不喜欢暴露隐私,所以从不接受任何访问。
富有又有名气……任迪沉吟着。
不会是个老头子吧?老你个头!果果好笑似的敲敲任迪的头。
他是大我很多,但绝对称不上老。
任圆圆还想开口,果果已然站起来双手抱拳。
各位请多多包涵,谜底明日便可揭晓,请暂行忍耐一晚……喔,还有,请各位明天装扮整齐,他要邀请各位到他的私人俱乐部用餐,招待不周之处,尚请各位海涵。
不古不今、亦古又今,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任圆圆首先清醒过来,什么嘛!绕过来跑过去的,谁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对着果果的背影嘟囔个不停。
行了,行了,就一晚嘛,睡一觉就过去了。
任母开始整理餐桌。
可是也要我睡得着啊!是啊。
除了果果,今晚谁睡得着啊?爸!爸!是劳斯莱斯耶!任飞在窗口探头叫着。
爸!真的是劳斯莱斯啦!任父、任母、老大、老二、老四、老五劈哩啪啦的从搂上楼下各个房间冲出来,一窝蜂全挤到玄关处。
老三呢?出去接人了。
聂柏凯搂着果果尚未走近,任圆圆已然一声尖叫,啊──聂伯凯!她跳着、叫着,又抓着任父摇晃着,爸,爸,是聂伯凯,是硕威集团的总裁聂伯凯耶!她忽地又猛推着任豪。
说话啊,你说话啊,老天!是聂伯凯,啊!我发了!我发了!尽管聂柏凯不喜欢上媒体,一般人见到了他也不一定认识,但是任圆圆是周刊的实习记者,名人的资料──不管多少──是她们必备的武器。
她遽然跳起来像火车头似的冲到聂柏凯面前一把抓回果果。
你不接受我的访问,就别想碰老三一根寒毛!聂柏凯大手一捞又搂回笑得乐不可支的果果。
没问题。
哇!我发了!我发了!我终于可以晋升为正式记者了!任圆圆神经错乱似的转着圈子。
我发了!任父、任母、任豪犹站在玄关处发愣,他们张着嘴不敢置信地望着愈走愈近的聂柏凯,任迪、任飞则难掩兴奋之色的在一旁嘀嘀咕咕着。
任家惊天动地的一天就此轰轰烈烈地展开。
喂,没事戴着一颗大玻璃做什么呀?不怕笑死人吗?企管系花卜人凤嘲笑道。
马嘉嘉瞧一眼若无其事的果果,这迷糊蛋!你说是玻璃就是玻璃啊?不能是真的钻石吗?她反驳道。
真的?韩威伦嗤笑一声。
把她买了也买不起哪。
不知死活的大嘴巴立刻被团团围住,石美铃首先推他一把。
你是什么意思?马嘉嘉跟着踹他一脚。
信不信把你剁了做叉烧包!高玲雅斯文秀气的在他手臂上狠狠挣了一把。
你的嘴好臭哪!韩威伦!卫玉蕙大叫一声,待他一转身,一大本厚重的原文书立即砸到他脑袋上,虽然人高马大,他仍然头晕脑胀的蹲了下去,四个恰查某随即上前再补上四只无影脚,斡威伦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哼哼唉唉。
高玲雅缓步走到目瞪口呆的卜人凤身前一阵打量之后,轻蔑地从鼻孔哼了一声。
不过是浓妆艳抹花痴一个罢了。
你……我?我怎么了?倒是你呀,别老是一个换过一个,小心AIDS哪。
卜人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太过分了!就是因为是实话所以才伤人哪!过分?怎么会,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哪,唉!这年头就是好心没好报。
高玲雅一副哀怨模样,四个女孩闪在一遍笑个不停。
恼羞成怒的卜人凤口不择言他吼道:至少我有很多人要,哪像她,到处被人甩!果果连忙抓住四个勃然大怒的死党,想不想知道我这个钻戒哪儿来的?她死拉活扯地把四个死党硬拉离战场。
到教室室来,我要向你们报告一个天大的消息,快点,到底要不要听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五个人围坐在窗遍的座位上,快上课了,教室里的人渐渐堆多了,马嘉嘉瞧着正在打情骂俏的班对,状似随意的问道。
在卡地亚买的,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果果歪着头俏皮地说道。
卡地亚!皇帝御用珠宝商!我的天啊……多重?卫玉蕙抓着果果的手仔细瞧着。
十克拉。
哇!真大方!有够凯!他送的?石美铃暧昧地问道。
果果微笑不语。
什么企图?马嘉嘉实际的问道。
不是要拐你吧?果果压低了声音,小小声地说:订婚戒指。
你订婚了!高玲雅毫无淑女形象的大吼一声,果果根本毫无阻拦的机会。
你、你、你居然连通知也没通知一声,太没良心了吧!斯文秀气的高玲雅这次吼得实在太惊人,果果懊恼地发现教室内外的人全都听见了,这下子再也保不住秘密了。
我正……任果果,你订婚了,真的吗?什么时候请客啊?我们学校的同学吗?果果手忙脚乱的应付过同学们的关怀询问,便急急忙忙地拉着怒气难平的高玲雅解释着。
我们还没举行过正式的订婚礼呢,昨天他才到我家见过我爸妈,今天我不就来向你们报告了。
真的?我以人格发誓。
果果举手做发誓状。
肯定了?马嘉嘉意有所指地问道。
果果也会意地回道:肯定了。
恭喜啊,迷糊蛋。
高玲雅笑颜重现。
我们是同志了。
喂,说说你那一位吧。
卫玉蕙好奇地问通。
他对你不错吧?何止不错,提到聂柏凯,果果马上一脸甜蜜的陶醉样。
他好宠我。
马嘉嘉说道:什么时候让我们鉴定一下啊?我常跟他提起你们,他说他会找时间来向五人帮拜拜码头。
拜码头?马嘉嘉挑挑眉。
挺幽默的嘛。
上班族?石美铃插口问道。
果果皱眉想了一下。
算是吧。
高玲雅摸摸果果的脑袋。
能那么宠你,容忍你的迷糊,年纪不会太轻吧?大我十三岁。
三十三?卫玉蕙想了想。
还可以啦。
他……任课教授不识时务的出现打断了石美铃的问话。
中午继续。
第四章玉米给你,翅膀给我,果果,虾仁拿走。
果果,你的饭吃不完,一半给我。
谁要花耶菜?牛肉,我的牛肉呢?片刻之后,终于分赃完毕,五人帮各自享受自己的赃物美铃,你的报告呢?何时交啊?卫玉蕙遍吃遍问道。
石美铃吞下口中的牛肉才开口道:我也可以了。
真的!快报告,快报告。
马嘉嘉立时兴致勃勃地转向石美铃。
石美铃摇摇头。
让他自己报告,我已经叫他今天来接我下课,顺便接受你们的鉴定。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卫玉蕙说道。
那我们再回到果果身上啰。
倏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奇怪,校园里哪来的电话?卫玉蕙望向高玲雅。
玲雅,你的行动电话吗?啊!果果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起背包手往里头一阵摸索,随即掏出一具小巧精致的行动电话,没错,就是这玩意儿发出的声音。
喂,柏凯吗?果果喜孜孜的问道。
是我,小苹果,吃过午餐了吗?正在奋斗当中。
奋斗?吃个饭那么痛苦?是啊,我嘴里吃着小虾仁,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大龙虾。
果果用筷子翻翻虾仁。
暑假我带你去夏威夷教你潜水,让你自己抓龙虾吃个过瘾,如何?好啊,好啊,你说的喔,到时候可别忘了。
果果立时一脸兴奋,望着四个死党直傻笑。
答应你的事,我绝不会忘记。
马嘉嘉抓着果果的手臂,指指电话再指指自己,果果会意的点点头。
柏凯,嘉嘉要和你说话。
你的死党之一?好啊。
果果把电话递给马嘉嘉,迷惑地问道:你要和他说什么?马嘉嘉比了个安啦的手势。
喂,我是马嘉嘉,请问你贵姓?我姓聂。
不错,声音挺好听的。
马嘉嘉点头道。
谢谢。
不客气,首先呢,我要请问你长得好不好看?话一出口,其他四人齐齐发出闷笑声。
他愣了一下。
还算可以吧,我想。
还算可以?好吧,还算可以,你多高?一百八十七。
哇!同志们,他有一百八十七公分耶,迷糊蛋,这下子你不用担心会生下跟你一样的矮冬瓜了。
又是一片笑闹声。
取笑一阵,马嘉嘉回到正题。
嗯哼,请问你的身材如何?身材……聂柏凯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我想你去问迷糊蛋比较实在,她……嗯,她特别研究过我的身体。
他学她的叫法。
她?研究?你的身体?马嘉嘉一阵错愕,蓦地……迷糊蛋!你给我老实招出来,你被吃掉了吗?电话里传出一声声爽朗的笑声,再加上果果脸红似火地垂下脑袋,马嘉嘉转而对着电话大吼。
你吃掉我们迷糊蛋了吗?啊,吃了,连蛋壳都吞下去了。
他笑意盎然地说道。
你……你……马嘉嘉气得说不出话来。
聂柏凯感觉到马嘉嘉的怒气,收起笑意,正声说道:别生气。
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她,我宁愿自己千刀万剐,也不愿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马嘉嘉沉默片刻才又开口,这尚有待考验。
她瞥了瞥果果。
你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是吗?你可知道迷糊蛋今天受到大大的侮辱了。
他立时沉下声音。
谁敢欺侮她?你不用管是谁,总之,如果你想替她出气,你最好出面,而且,你最好他像你自己所说的一样长得还算可以。
马嘉嘉边说编闪避果果的阻拦。
因为有人嘲笑她没人要。
我明白了,请你叫小苹果听一下好吗?聂柏凯挺不悦地道。
小苹果?你叫她小苹果?挺有趣的。
马嘉嘉把电话还给果果。
小苹果!柏凯,你千万不要来,我可不想出名啊。
果果焦急地说道。
我会去接你,顺便请你那些死党吃晚饭。
毫无转圜余地的口气。
果果暗暗叫苦。
柏凯,你别听她们胡扯,真的没事,你不用来了,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耍开会吗?你最后一堂是三点结束是吧?柏凯啊,你不要来啦,拜托你啦。
我会准时去接你。
柏……收线了!果果回头望着得意的四人组,我会被你们害死!她垂头丧气的收好电话。
马嘉嘉不安地看着她。
怎么?难道他长得很难看吗?难看?我倒希望他真的长得很难看,这样也许麻烦会少一点。
果果嘀咕道。
、马嘉嘉放心的拍拍胸脯,少吓人嘛,既然不难看就好了,未婚夫来接未婚妻嘛,有什么了不得的麻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果果吁了口气。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看着办吧。
这才对嘛,马嘉嘉揽着果果的肩。
好,美铃的那一位会过来,邵育升也会来接玉蕙,玲雅。
也把文军叫来,我们来个五人帮大会合。
你呢?你一个人落单可不行。
高玲雅说道。
马嘉嘉想了想。
我找袁恩鹰,他追我很久了,给他个机会试试。
好了,下午什么课?电脑。
完了!今天要上程式设计耶!果果颓然垮下双肩咳声叹气。
我能设计出个什么屁啊!嘉嘉,帮我。
不行,你现在不会,以后怎么办?玲雅……玉蕙……美铃……啊──我死定了,我今天甭想回家了!果果可怜兮兮的埋头在一再出错的程式上面。
你行了吗?马嘉嘉问卫玉蕙。
可以了,就差迷糊蛋一个了。
卫玉蕙揍过去一看。
她完了!是啊,她完蛋了,我们想帮她帮不了,你们瞧,她居然弄成这样!一直站在果果身后的高玲雅摇头叹息道。
我来看看有什么办法。
石美铃也凑过来了。
哇!还真抽象得可以啊!咦?怎么这么安静?马嘉嘉环顾四周,没少人啊,没以为人全走光了呢。
他们好像都在看外面,外面有什么事啊?卫玉蕙也探向外面寻找可疑目标。
哇!大帅哥!你们快看,快看,好漂亮的男人哪!石美铃顺着卫玉蕙的眼光看过去,酷!高玲雅和马嘉嘉也和教室内所有人一样直盯着外面的男人,难怪这么安静,大家都被那个男人吸引住了。
那实在是个好看得没天理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混血儿,俊美的出众外貌,目光孤傲冷漠,双唇坚定而性感,挺拔优雅的举止,融合傲慢与自信的风采,旁若无人的态度。
他的身材硕长健硕,黑色牛仔裤紧紧裹住的强劲有力的长腿下是一双类似美国西部牛仔的黑色短靴,黑色飞行夹克内的黑色衬衫领口半敞开,露出结实匀称的胸肌,随意的穿着却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慵懒的性感。
脑后自然披散的长发,更为他增添几许粗犷不羁的味道。
他双手大拇指勾在裤袋,懒懒地倚在走廊的石柱上,深邃的双眸凝望着教室内。
教室内逐渐发出一片细碎的兴奋讨论声,而一无所觉的果果则偶尔发出懊恼的轻叫声。
教室外,酷俊男人的四周也围了一大堆女孩子痴望着他,一个大胆的女孩子──卜人凤走向他摆出自认最吸引人的姿态,诱惑地对他不知说些什么,男人都毫不理睬,接着她似乎情不自禁地抚向他的手臂,他迅速退离两步并说了一句话,卜人凤立刻难堪地退开几步。
却仍旧不舍地站在侧方留恋地望着他。
他站回原位、原姿势地依然望着教室内。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猜测着,他到底在等谁?但是包括五人帮除果果以外的另外四个女孩子,没有人的猜测对象包括有果果在内。
当下课铃响时,原本就一团乱的果果更是慌了手脚,完了,完了,时间怎么这么快?她胡乱地输人应该没错的故据,结果更是一塌胡涂。
果果搔搔脑袋,怎么又变成这样?她无奈地第N次翻开笔记寻找资料。
迷糊蛋……马嘉嘉犹豫的叫着。
别吵!不帮我就别吵我!迷糊蛋……石美铃紧张的叫道。
混蛋!别吵我!果果……高玲雅也轻呼着。
再吵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一双修长优雅的手蓦地从果果左右两边伸出,手指快速地在电脑键盘上飞舞着,电脑萤幕便开始慢慢地由杂乱无章的乱码回复为正常的规格形式。
果果脑袋往后一仰。
咦?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聂柏凯迅速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望回电脑,手指一直不曾间断地敲打着。
你的作业是什么?这个。
她拿出单子给他看。
聂柏凯双眸随意瞄一眼,给我三分钟。
他长腿一跨便跨坐在果果背后。
喔。
果果乖乖地偎在他的怀里不敢吵他。
开玩笑,能不能回家就看他了,谁敢吵他?三分钟不到。
好了,然后呢?果果拿给他一张磁片。
储存在这里。
两分钟后,果果开心的把磁片拿在手里,我没以为我今天回不了家了呢,总算可以……话说一半猝然止住,迟钝的她终于发觉到了异样,缓缓地环顾室内、外近百道紧盯在她和聂柏凯身上的视线,我早知道会这样、我早知道……我就说叫你不要来嘛。
她喃喃抱怨道。
聂柏凯不在意地关掉电脑,搂着果果站起来。
马嘉磊迟疑地站前一步。
迷糊蛋,你不要告诉我,这位就是你那个……长得还算可以的未婚夫。
是啊,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马嘉嘉嘟囔着。
没有,没有什么不对,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对,只不过……一百七十二公分的她仰望着聂柏凯微笑的俊美容貌,你的标准还真高啊,你要是还算可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俊男了。
她叹了口气。
难怪迷糊蛋不要你过来…这下子,可真叫轰动了。
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快走吧,再不走,我们会被活活盯死的。
果果交出磁片后便拿起背包对死党们露出诡异的笑容。
要是让大家知道他是谁,我们就连教室门口也甭想出去了。
马嘉嘉双眉一扬,但没说什么就领头走出去了,聂柏凯拉着果果走在四人组的后面,沿路不知有多少嫉羡的眼光投射在果果身上,而有更多的恋慕眼光则集中在聂柏凯身上。
加上中途陆级会合的袁恩鹰、邵育升、文军和石美铃的男朋友岳庆山总共十人,总算一路平安无事、没出什么岔子──譬如引起暴乱什么的──浩浩荡荡地来到聂柏凯的跑车停放处,马嘉嘉二话不说地直直走到他面前。
说吧,你到底是谁?聂柏凯。
立时响起一片惊呼声、抽气声,不绝于耳。
聂柏凯!你真是聂柏凯?高玲雅惊叫。
硕威集团总裁?风帮老大[冰魄?聂柏凯微笑不语。
老天!我要昏了!卫玉蕙喃喃道。
你真的是迷糊蛋的未婚夫?石美铃犹是不敢置信地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聂柏凯俯头在果果唇上重重地亲一下,引来她一阵娇羞的捶打。
他是。
马嘉嘉失笑道。
真想不到啊,咱们的迷糊蛋居然能捞到这么一个大帅哥、大人物。
还是个大富豪呢。
高玲雅接口道。
我想今天的主人非你莫属了,大帅哥。
当然。
聂柏凯倚在跑车上,双手搂住背靠在他胸膛上的果果的织腰。
喂,喂,大帅哥,就算你已经把迷糊蛋给吃了,也不必表现得那么嚣张吧卫玉蕙挪揄道。
这不叫嚣张,聂柏凯更用力搂紧欲挣扎离开的果果。
这叫标明所有权。
什么所有权?我还没嫁给你呢!果果娇唤道。
你们到底要不要吃啊,我快饿死了!饿?才四点多你就叫饿?我看哪,此饿非彼饿,石美铃调侃道。
吃了你后面那一位大餐吧!轰然大笑声中,果果的脸颊红似火。
好了,各位,再说下去,迷糊蛋就要变熟蛋了。
马嘉嘉笑道。
说说到哪儿去掏光大帅哥的荷包吧。
大帅哥,你们男生在这边聊聊,你的未来老婆借一下。
她说着就把果果拉到一边,伟大的五人帮开始玑玑喳喳进行高阶会议讨论今天的节目内容。
文军,高玲雅的未婚夫。
高瘦斯文的文军首先向前一步自我介绍。
聂柏凯伸手与他相握。
文……亚洲电子总经理文渊是……是家父。
聂柏凯点点头。
令尊是个稳重老实的生意人,我很欣赏他。
我正打算加开一家电脑周边器材分公司,也许令尊有兴趣合作?文军霎时惊喜万状。
有舆趣!当然有兴趣!那么就请他跟我的秘书联络,约个时间见面讨论一下如何?没问题,没问题。
文军的嘴咧得好开,如果没有耳朵阻挡,恐怕就咧到脑后去了。
中等身材、老寅敦厚的岳庆山也伸出手。
岳庆山,石美铃是我的女朋友。
聂柏凯笑笑与他握手。
听小苹果说你也是来给五人帮鉴定的?岳庆山靦腆地点点头。
是啊,不晓得会不会很难通过啊?放心,我们会帮你,男人也要合作一点才行嘛。
聂柏凯拍拍岳庆山的肩头鼓励道。
邵育升,卫玉蕙的男朋友。
从头至尾一直盯着跑车的邵育升没有再移视线的说道。
你这跑车……好像没听过有……什么型号?卫玉蕙的青梅竹马,是吗?聂柏凯随意瞥一眼自己的跑车。
我自己设计的,委托欧洲车厂制作,所以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跑车。
邵育升这才惊异又钦佩地盯着聂柏凯直瞧。
你设计的?哇!厉害!我能看看里面吗?聂柏凯从裤袋取出钥匙打开车门让他进去,然后望向袁恩鹰。
你追马嘉嘉多久了?高大魁梧、标准运动员身材的袁恩鹰苦笑道:从高中开始到现在四年了。
是吗?聂柏凯眨眨眼。
至少她今夭选的是你不是别人,或许你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袁恩鹰若有所悟地沉吟道:是啊,她找我没找别人啊……也许什么?马嘉嘉拍拍他的肩。
想搞什么鬼吗?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
袁恩鹰慌忙摇手道。
没有就好。
马嘉嘉不再睬他,转而不怀好意的盯着聂柏凯。
我说,大帅哥啊。
聂柏凯搂住走回他身边的果果。
什么事?你的荷包……饱饱的。
五人帮狡猾的互视着。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说出口的话从无虚言,也不打折扣。
行!够爽快!马嘉嘉一声吆喝。
同志们!冤大头说没问题啦,走!今天不乐不归。
冤大头?聂柏凯愕然道。
果果娇俏地对他挤挤眼。
不就是你吗?远在大西洋彼岸──金发碧眼、高壮英俊的里奥正在聆听手下的报告。
她前天就到台湾了。
我知道了,你去帮我订机票,愈快愈好,顺便准备行李。
手下出去了,里奥仍站在窗前沉思。
里奥,你要到哪里去?里奥慢慢转身看着门口红发碧眼的中年美妇,玛兰。
柯本特。
母亲,你别管这件事。
我能不管吗?他是你的弟弟啊。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可不是父亲的儿子。
玛兰难堪地看着他。
里奥……他把原本属于我的财产抢走了,现在连我所爱的女人也……她急道:那些是他的,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从来不曾属于你过。
是吗?里奥阴恻恻地笑了。
你父亲留给你的呢?玛兰无奈地叹一口气。
那些也是他的。
他出生时我父亲就特别立下了遗嘱,柯本特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那你呢?我呢?我才是你的长子呀!柯本特家的一切应该是属于我的才对!他怒吼道。
她歉然地谓叹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他父亲是我父亲为我安排的丈夫,所以我父亲才把一切都留给他……里奥,你父亲也留给你……留给我什么?他用命换来的一个小小帮派!里奥恨恨道。
如果你父亲不把你和父规赶出来,父亲也不会……——里奥!她哀怨地喊着。
你不明白,有一些事你不知道……别怪我父亲,他也是不得已的。
他冷侧地看着她,好,我不怪你父亲,毕竟他也是我的外祖父,但是……他的双眼陡地射出一股寒芒。
我一定要讨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的女人!里奥,求求你,那些是属于他的,不是你的啊,里奥,而且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他和珊蒂的婚约,是珊蒂的父亲一相情愿的公布这个婚约,也是珊蒂自己爱上他,坚持要嫁给他,他一直不肯啊!里奥,你应该向珊蒂……你以为我没有吗?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她的眼裹永远只有他!里奥声嘶力竭地吼道。
所以只有让他消失了,珊蒂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而那些属于我的也会回到我的手上,你明不明白,母亲!有他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他,你要选择谁?母亲!你要选择谁?里奥……不必再说了,你只要作好你自己的选择就行了。
话一说完,他便大步走出去了。
留下美目含泪的玛兰苦涩哀愁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圆圆啊,明天就要截稿了,你又要错失一次晋升的机会喽。
小黄在任圆圆桌前幸灾乐祸的挖苦道,再不加点油,又要负责校对一个月了。
咦!你总不会原本就打算在杂志杜裹校对一辈子吧?这段话引起办公室其他同事一阵笑声。
任圆圆无趣地斜睨他一眼,又继续她的誊写工作。
小黄看看没有反应便耸耸肩回到自己座位上──一个巴掌得两只手才拍得响。
邻桌的莉莉也凑过来低语,圆圆,一年多了,比你晚进来的都升了,就只剩下你耶,要不要我帮你?我可以帮你校对,让你多点时间到外面跑跑,怎么样?谢了,不过,这样也没啥咪路用。
任圆圆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自己会有法子的,我只是尽量不想去用那个不到最后关头不得使用的办法而已,否则啊,嘿,嘿,到时候整个杂志杜都要翻天喽。
真的?假的?俯身在背后偷听的主任编辑沉云开口道。
哇!两个女孩子猛地跳起来。
哩是魔神仔啊?惊死郎啦!这样没胆量?沉云摇摇头。
圆圆啊,你要加油啊。
只要开个头,以后就能抓到诀窍了。
新、鲜、趣、众,把握这四个要领就是好的报导。
新、鲜、趣、众?啥米碗糕?两个女孩子都满头雾水。
沉云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任圆圆的桌子。
新,不是旧闻就叫新。
鲜,少见叫鲜。
趣,会引起人家的与趣叫趣。
众,大家都有与趣的就是众唉。
Understand?两个女孩子乖乖点头。
没用啦,都混了一年了,我看改行也许还可能会有点出息。
杂志杜里的王牌记者全露馨刚进门就泼人冷水。
哼!说什么风凉话,谁不知道你的新闻都是怎么来的,还不都靠床上功夫得来的。
任圆圆咕咕囔囔道。
柳眉倒登、杏眼圆睁,全露馨怒极娇喝。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哈!连生气都娇滴滴的,难怪人家会把新闻都塞到她的三角裤里。
我说你的功夫好,才能得到那么多新闻啊,我说错了吗?任圆圆状似无辜地说道。
你……老总,你看看她,自己不行还这么嚣张,我就不懂你留着她干什么?浪费薪水麻,外面请一个校对员远比她便宜呢!全露馨拉着出来看风景的总编辑直撒娇。
她……可怜的总编辑一开口便被截断。
任圆圆呼一声站起来。
什么叫不行?什么叫浪费?本小姐哪轮得到你来评断,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裤腰带要紧!你……总编辑还是没能讲完。
老总!有她没有我,有我没有她。
全露馨屁股一扭,往旁边椅子一坐斜睨着总编辑。
你看着办吧!唉,唉,你们这是干什么啊?真叫悲哀啊!事情闹僵了才有他说话的机会。
都是同事嘛,何苦这么吵,秃头总编辑走到板着一张小脸的任圆圆身边劝道:圆圆啊,你说话嘛,是有那么一点冲,你就委屈一些道个歉吧,我知道你不能晋升所以心情不好,我会尽且想辫法帮你,好不好?他随即又转向全露馨。
露馨啊,你是资深记者了,也体谅一下新人嘛。
看在老总的面子上,好吧,叫她好好跟我道个歉,请我吃个下午茶,事情就可以了了。
全露馨一副不屑与她计较的模样。
好,那么……想都别想!任圆圆满脸的倔强不服。
圆圆……老总,不要说我欺负新人,工作不行,作人也不会,留她何用?任圆圆下巴一抬。
谁说我不行?你行?一年多了,还升不了正式记者,你行,哼!全露馨轻蔑地说道。
老总,上次你说过只要一篇专访就可以是吧?人物专访行不行?随便找个人就想马虎了事啊?全露馨斜睨着她。
谁说的,任圆圆脱口道:聂柏凯行不行?刹那间的寂挣,旋即一片轰然大笑。
老天!你也找个可能的人选嘛,谁不知道聂柏凯从不接受访问。
全露馨笑道。
我缠了他五年了,连个声音也没听到,你能干么?你以为你是女孩,他就会对你优待吗?算了吧,谁不知道他最讨厌女人了!小顾笑得直捂着肚子叫痛。
莉莉强忍着笑。
圆圆,你……嗯,你换个人吧。
我知道你急,也不是这么饥不择食吧?沉云也在笑。
圆圆啊!如果你真的能拿到他的专访,我不但立刻升你为正式记者,还会给你开个专栏。
总编辑已经笑出眼泪了。
还有办公室。
全露馨嘲讽道:这么厉害能访问到聂柏凯,不给她办公室怎么行?加薪!加薪!小黄也叫道。
好,好,哈哈!总编辑仍在笑。
正式记者、专栏、办公室、加薪,任圆圆似笑非笑地望着总编辑。
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哈哈哈。
混蛋老总笑死算了!好!任圆圆好整以暇地转向小顾。
小顾,你都是和他的秘书联络的吗?是啊,怎么样?任圆圆拿起电话给他。
来,再打一次。
没用的啦,他不会接的。
多行一次也无妨嘛。
任圆圆固执道。
小顾,打一下让她死心好了。
全露馨说道。
小顾耸耸肩接过电话开始按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片刻之后喂,林秘书吗?我是小顾……对,你还记得我嘛……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聂总裁他……还是不行啊……喔,请等一等。
小顾移开话筒瞅着任圆圆问道:不行,然后呢?你叫她问一下总裁,任圆圆的电话他接不接?任圆圆自信满满的说道。
小顾狐疑地瞥她一眼。
好吧……喂,林秘书,能不能麻烦你问聂总裁一下,任圆圆的电话他接不接……好,谢谢,麻烦你了……大家都看着小顾,他则看着任圆圆。
喂,我在……什么?不顾一脸惊诧地叫道。
他要接……好,好,我等。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任圆圆。
他在接客户的电话。
叫我等一下。
待会儿他接电话以后,等你确定是他本人之后就把电话交给我。
任圆圆胸有成竹地吩咐道。
喔,好。
小顾有点无助地回道,喂,啊!聂总裁!啊,我、我是……请、请等一下。
他几乎是把电话扔给任圆圆的。
任圆圆轻松自在地望一眼四周的木头人才悠哉悠哉地把话筒放到耳边。
喂,帅哥,我是圆圆哪……刚刚喔?那是我的同事,他们不相信你会接我的电话嘛……是啊,敢不接我的电话你就惨了!帅哥,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要接受我的访问……记得就好……什么时候?当然是愈快愈好喽,事实上,明天就要截稿了,所以……今天?任何时候都有空……好!差不多一个钟头就可以到你的办公室了…照相?不用了,你把你的相簿拿给我挑一张就可以了……那当然……还有,帅哥,老三说你请她吃过龙虾大餐……我也要吃两份哦……好,待会儿见,拜!任圆圆潇潇洒洒地拿起背包往肩上一甩。
各位,我要吃龙虾大餐去了。
老总,可别忘了,正式记者、专栏、办公室还有加薪喔。
一、二、三……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