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你家……你家……高纵眉头忽紧忽松的看著房子的里里外外,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字眼形容他所处的地方。
你有什么批评?堤真一放松的坐在柳木地板上,眼睛停在房子外头的关雎身上。
好像花园。
高纵瞪眼看著房子外头的大型花园,而这房子里头俨然是个小型花园,或粉或红或绿的植物占据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害他差点以为他来到了植物园。
关雎喜欢。
他看著关雎正蹲在小径上翻松泥土,把更多她喜爱的花苗植进土壤里。
她喜欢所以你……他不敢相信他听见的话,是从这个无情的男人口中说出。
所以我取悦她。
每天能这样和她一起生活,守在这个小小的两人天地里,在取悦她的同时就取悦自己。
你……你说什么?高纵讶异得垂著下巴。
远望著关雎在花间游走,堤真一的嘴角,绽出一个细致得不可思议的微笑。
真一?高纵以为自己认错人,走错地,才会看到这种不可能出现在他脸上的异象。
她高兴,这里要变成森林或花海也可以。
一种纾发的快乐,从他的心底升起,恋恋不舍的使他想付出更多。
你会对女人有心?堤真一已经为这个女子打破惯例,尤其他的脸上还有一抹纵容宠溺的表情,这模样令他无法想到。
讶异吗?堤真一毫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只是一迳的远望著关雎。
还在无法接受中。
高纵猛摇著头,这消息太刺激了。
你以後还要适应更多以前没见过的举动。
他迷醉的看著关雎的一举一动,心中的深情也慢慢酝酿著。
还会有?他的眼神几乎是迷恋上那个女人,这使高纵不得不开始认为他也有血有肉,还有感情。
慢慢期待。
他看关雎在花间花而笑,不自觉的也笑开了。
为什么她对你是特别的?高纵逐渐接受堤真一这些怪异的举动,而他自己的双眼也无法不受影响,忍不住停留在那个唤作关雎的女子身上。
堤真一淡如轻风的说:她是我的知己。
知己?你上次说的那个?就是他寻寻觅觅,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知己?我选了我的知己作我的未婚妻。
他更进一步的说,把关雎的身分再提高。
等等,其它两个呢?高纵抬起一只手问,他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也都是他的未婚妻。
我没选过。
他回过头来,冷笑的凝视高纵。
高纵大惊失色,你要娶她?长老安排第三个未婚妻是供他排遣用,如果他娶了她,长老们不会坐视不管。
我只娶我选的未婚妻。
堤真一脸上的温存消逝无踪,又成为以前那个刻薄无情的男人。
溥谨倩会疯了。
高纵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并且开始对溥谨倩深表遗憾。
那是她自己要的下场。
他给过三个未婚妻机会让她们要求,溥谨倩最贪心,要他给他私有又深藏的爱,因此,他更不可能要她。
不过辜醒娴可能不会疯。
高纵想了想,认为另外一个强势的未婚妻要疯的机率很小,伤害可能也比较小。
她当然不能疯。
堤真一打著哑谜。
从赵子慕的未婚妻变成你的未婚妻,她似乎很能随遇而安。
高纵往关雎的方向看去,彷佛看到了一只在花园翩飞的彩蝶。
我找你来不是让你看她。
堤真一用手握住他的下巴,硬是把他的脸转回来。
多看一眼也不行?他对堤真一的占有欲稍感讶异,没料到他也有强烈的情绪。
想被我把眼珠子挖掉吗?堤真一抄起一支笔,把笔尖对准他的右眼,冷冷的恫吓。
我不看了。
高纵的脸刷成雪白,连忙把四散的思绪拉回来,不敢再看关雎。
高纵,你满足你的现状吗?他把笔深插在桌面,意味深长的问著。
你指的是服侍你?还是我的地位?高纵为他突如其来的话疑心四起,隐隐觉得其中有诈。
地位。
他淡漠的问,试探著高纵的心。
我无地位,只是从小被训练来当你的私人助理。
高纵用力摇头,他知道他的地位是什么,也知道那是一个永远无法改变的枷锁。
你可以改变。
堤真一看出他眼底的无奈,於是朝他伸出手。
我还能变成什么?他苦笑著。
能够实际掌有企业运作权力的栋梁。
堤真一抬起双眸注视著他。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表示什么?冷汗沁出他的皮肤,他觉得有种莫名的害怕。
我要让一切从零开始,重新打造另一个只属於我的企业,不是家族给的。
他伸手拔出深插在桌上的笔,像是要将自己从泥淖里拔起来。
另一个?可是你是……高纵迟疑了一下,大略听懂他说的话,也同时感到费解。
我是什么?他倒要问清他是什么身分。
你是爱新觉罗企业的继承人。
你说对了,我是继承人,因此我的天下就该由我掌控。
他抚摸著手上载著的继承者指环,这指环让他感到沉重,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权势力量。
高纵完全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惶然的问著:你掌有?那族内掌权的长老们呢?你的父亲又被置於何地?我的祖先皇太极,如何创建大清?他回眸问,扔出一个奇怪的问题给他。
皇太极他……高纵的眼眸睁大,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与那个几百年前处心积虑开创国家的男人,无一处不像。
堤真一直接替他说明:他杀尽关内阻挠登基的汉人,破关入主中原。
当年的皇太极挥鞭拉弓,血战无数沙场,施权谋,展暗技,无所不用其极的把他想要的天下纳为囊中物。
但……今非昔比,时代背景都不同。
高纵真的怕他言出必行,在这一个时空上演百年前的杀戮。
人心到了下一个世纪也不会变。
时代不同又如何?只要有人活著,贪婪就不会消失,嗜权爱利的心也不会消失。
你要对付的那些人他们并不是你的敌人,他们是你的亲人。
问题就是他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汉人。
堤真一相当不以为然的问:汉武帝,宋太祖,唐太宗,他们是不是历史歌颂的明君吗?他们是。
高纵垂著头应道,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们是否流芳百世?他又问,经过了岁月和史笔如剑的考验,这些人的功绩和作为,还留在教科书上教导後代子孙。
对,可是他们都是古人,再怎么英明现在也成了历史。
高纵烦躁的抚著额,不懂那些君王与他何干?你错了,他们都是我的借镜!堤真一仰首放声长笑,几近冷酷的声音,将屋内春天的气息都凝冻,形成异常寒冷的严冬。
借镜?聪敏的高纵,这时竟然希望自己听不懂他的话,不要太了解这个男人。
汉武帝杀遍匈奴,唐太宗杀两位兄长,宋太祖又踏著多少人的尸首即位?堤真一的眼神转向他,血腥味在空气间弥漫著,在他身上围绕著。
你想要做什么?高纵悚然而惊,被恐惧感紧紧压迫著,他冲动的两手紧捉著堤真一的手。
他举手挥开,不容动摇的说:老而不死谓之贼,我虽不能让他们死,但我可以让他们都从属於我的企业集团里消失,也让爱新觉罗家族彻底消失,只有堤,只有我堤真一。
你想……把他们全都驱逐?高纵忍不住颤抖,觉得一时之间时空错乱,他的面前坐著一个从历史中跳出来的人物──皇太极。
理所当然的手段。
不除将他锁缚的长者,他根本没有自由呼吸的机会。
真一,那是夺位,你不能赶走他们,他们年纪大了,没有依附会无法生存。
他的血液全往上冲,寒意却是渗进骨髓令他打颤。
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他以独断的认知来解释他的行径,将一切合理化。
他们都是和你有关系的亲人。
高纵劝著。
那又如何?我何必留下一群处处监控我,打算困死我一辈子的老人?爱新觉罗家族本来就是个噬人的家族,饮血的世界,生长在人吃人的环境里,看多了,他觉得这样做再寻常不过。
亲情呢?高纵再说,可是却感到无心无力。
他更进一步的问:他们可曾给过我这个假总裁?那些人从小就把他推到空虚的高位加以隔绝,让他一个人孤独的看著世间的冷暖和种种险恶,在令人发抖的角落中慢慢长大成人。
真一,你可知道整个爱新觉罗家族的势力有多大?这根本办不到。
高纵无言再挽回他的决定,只是觉得他想做的事太困难,只怕会功败垂成。
办得到,只要找对人。
堤真一毫不忧心这一点,自信十足的看著他。
找谁?谁能帮他做这件事?你,你是最亲近我和家族中心的人。
堤真一指著他,将沉重的责任推给他。
我?他从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替堤真一打天下的马前卒。
长老们信任你,我父亲视你如心腹,只是他们不知道你是我这边的人,所以,我要你来帮我。
再也没有比高纵更适合的人选,可以亲近核心又疏离核心,可以让整个团结的家族分崩离析。
如果我帮你的事被那些人知道,我会死得很惨。
他沉静的说著,料到失败时他可能会有什么下场。
你不遵从我,就不怕我宰了你?堤真一儒雅的笑著,声音透著更可怕的威胁。
不是,我当然不敢。
高纵立刻否认,深吸了一口气面对他。
你继续在我和那些长老间当当双面间谍,别让他们知道你早已不属於他们。
他得逞的一笑。
我的本分我会做好,只是你要怎么行动?高纵只知道他的目的,不知道他要有什么行动。
去替我把家族里的企业实权都拿来,我不要只当一个挂名的假总裁,属於我的,我要握在手里。
他握著拳头说,想要让他空虚的手掌充实盈满。
你真的想要抢权?有权即有钱,之後再夺势会更容易。
金钱是所有行动的基点,是他的第一个方向,因为没人会做赔钱的生意,而杀头的买卖却肯定有人做,他只要拥有钱去引诱。
这么做长老一定会发现。
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得出来,这一种大洞很难补。
我正大光明的去请长老让贤,拿我的身分压他们,而你暗地里用任何手法去收拢,去离间,只要你我表里做得好,就算他们发现也无所谓。
堤真一把想出来的计画告诉他,要他放心去做。
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怕我的力量不够。
虽然较安心了,可是他的把握还是只有一半。
我还有另一个人会在另一个方向使力。
他从没忘记那个可以帮助他的人。
你还找了别人?高纵不知在满是长老们心腹的家族中,他有谁可以帮忙。
有她的帮助,事情会完成得更快。
堤真一有把握的淡笑,几乎迫不及待想看她大刀阔斧的做。
那个人可靠吗?高纵只担心这一点。
她不会有二心。
相反的,她可能比高纵还要可靠忠诚。
你怎么能确定那个人会对你忠心?他哪来的笃定?诡诈的人心他能看透?因为她也爱权爱势。
知道一个人的喜好和人生的目标後,便容易掌握。
这种人是可能会效忠。
听他说得不无道理,高纵的警戒心放松下来。
也是生意人的她不会拒绝我,而她也会比任何人都忠诚,她会尽力帮助我达成目标,近期之内,我会把她找来,或者她会自己找上我,所以你也得快点准备。
堤真一现在有满满的战斗心,很期待快要到来的时局。
高纵看著他那急欲一展身手的脸孔後,严肃的问他。
真一,你真的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吗?我在做我该做的事。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一个爱新觉罗家族不会使他这么兴奋,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堤真一眼神锐利的看著远方的天空,来玩一玩君王的把戏。
他要当个名副其实企业集团主宰者。
君王?高纵摸著下巴,脑中掠过一幅堤真一掌握爱新觉罗企业集团的情景,总是陪在他身边的自己,就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享有地位。
高纵想著想著,觉得这似乎没什么不好,渐渐的,他赞同的笑了起来。
高纵,你就要当左丞相了。
堤真一拍著他的肩,预告他即将高升。
脑筋转得快的高纵马上反问:谁是右丞相?辜醒娴。
辜醒娴没过多久的时日,就主动找上堤真一。
我听说,你捉了一只蝴蝶?她坐在他办公室内的凉椅上,气色不是很好。
堤真一没说话,只是耸肩。
你也在乎这种事?高纵坐在一旁打量,研究她知道关雎後会有什么反应。
我在乎的是你对辜氐财团所做的事,不知是否与那只蝴蝶有关。
辜醒娴根本不在乎堤真一爱的人是谁,可是却疑心那个叫关雎的女人使他性情大变,忽然想并吞他们辜氐。
你还来得及归顺我。
堤真一偏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开口就是要她降服於他。
你暗地里破坏我们辜氐,这和我们当初的协议不同。
如果能和他结婚,便是辜氐与爱新觉罗合并,可是他不想结婚就算了,却在暗地里想拉垮辜氐财团。
江山一统,协议又算什么?与她订协议的人又不是他,是那些无聊想掌控他的长老们,他不想遵守。
辜醒娴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怔愣几秒过後,就明白他所指的江山一统是什么。
如果我说我想坚守辜氐财团?她有感於天下即将大乱,开始为自己的後路打算,先说出其中一条问著。
我想你不至於那么笨。
堤真一以赏识的眼神看她,他认为这个能为辜氐财团赚进大把银子的女人,应该会有所不同。
你要怎么毁了辜氐财团?她已经知道她唯一的後路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守住辜氐财团会有什么结果。
尸骨无存。
他弹弹手指,说得轻松自在。
深谙商场情势的辜醒娴很谨慎的再问:你的目标,只有辜氐财团吗?你说呢?他反过来考验她的智慧。
你不会连整个爱新觉罗家族也……她以他的性格来推论,并把自己换作他的立场思考过後,睁大了眼惶恐的向他求证。
满清早已不存在,爱新觉罗的人都要改姓堤,是我的,都要还给我,而他们都得滚!他丝毫不掩他的野心,直接告诉她。
即使是那些一直在控制你的亲人?他的狠毒,使她的心不听使唤的狂跳。
我该觉得有所谓吗?他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懒懒散散晃著头看向别处。
我呢?你会怎么处置我?冷汗流过耳际,她按著打颤的手掌,怕自己也会有那些人相同的下场。
这要看你聪明不聪明,我让你。
堤真一的精神又来了,他朝她伸出两根手指。
我有哪两种选择?她拭去汗水仔细的问,对他集中眼神,竖起双耳,不想听漏任何一个选择。
所有人都要向我臣服,你是要随辜氐沦陷,或者,随我一起占领庞大得多不可数的企业?他住後靠在椅背上,很刻薄的对她说著。
我投靠你,辜氐,爱新觉罗,我都抛弃。
他的话才说完,她竟然唇角带笑,立刻作出选择。
什么?高纵讶异得收不拢下巴,这个女人几乎没有思考,没有置疑的就开口,回答的速度比什么都快。
你很聪明,因此能够获利,在我完成心愿之前,你仍保有表面你想要的地位与荣耀,在完成之後,我会给你远比现在更大的实权和你要的利益。
堤真一是个恩威并施的人,听到她的回答後,说出优渥的利益更激励她的加入。
我无法拒绝这种丰厚的利润。
辜醒娴明艳的脸孔又亮起来,爽快又俐落的答应参与其中。
真一,你真的要找她做你的右丞相?高纵觉得她像墙头草,说倒就倒,太不可靠了。
她是不二人选,还有比她更好的吗?堤真一不以为然,还是把这个早就预留的右丞相位子给她……我当然是最好。
她对高纵昂起下巴,眼底净是霸气,凌厉的气势远在高纵之上。
我未来的右丞相,扮演好你的角色,在这场戏没落幕之前,你要暂时当我最亲爱的假未婚妻。
堤真一非常知人善用,马上利用这个聪明的女人来当他的好演员。
高纵听了以後,立刻又有不同的意见。
你要她扮演最亲爱的未婚妻?天哪,不只族内的溥氐长老会气翻,最要命的是溥谨倩真的会发疯。
她是我的第一未婚妻人选,与她多亲近些,长老们会以为我正帮他们接收辜氐,更不会防我。
这个人只能找她来当,要是去找那个死心塌地爱他的溥谨倩,只会碍手碍脚又不能成事。
真一,溥谨倩会把矛头对准她,她能解决吗?溥谨倩才不会放过任何跟她抢男人的女人,到时候会多一个敌人来扯他们的後腿。
辜醒娴对这个一直质疑她的男人沉不住气了,而且对他的这番话深觉受辱。
高纵,你以为溥谨倩那个女人斗得过我?她解决过无数商场上的男人,一个只会爱男人的女人能对她构成么阻碍?溥谨倩比你更想要这个位置,她会不择手段。
高纵有良心的提醒她。
就算是演戏,我也是个最好的戏子,主角的位置,轮不到她。
她冷冷的哼笑,对自己的能力自信无比。
溥谨倩不在我的戏码里,目前你比她重要,你的表现可别让我失望。
堤真一很高兴她的士气大振,更期望她往後的表现能像她说的一样好。
她回眸浅笑,我是个生意人,既然有人对我开了天价,我必定会演得好,做得成功。
生意至上,权力万能,她会把这桩买卖用心经营做到尽善尽美,使堤真一获利,也使自己获利。
你真会找人,找一个做生意的女人,不怕到时候被她卖了?高纵鄙视的瞪视辜醒娴,他没想到堤真一会找这种道义放两边,利字摆中间的女人。
你的右丞相对我似乎有成见。
辜醒娴和高纵贡上了,边对堤真一说边冷眼瞪高纵。
他以後会与你共事。
堤真一任他们两个人瞪来瞪去,退出他们两人的战局,淡淡的对辜醒娴宣布。
那我可要和他好好聊聊,也许会跟他来个促膝长谈。
辜醒娴持续的用双眼和高纵的眼神交战。
小姐,我和你没有共通话题,聊不起。
高纵冷冷冰冰的拒绝,他一向不跟势利的女人聊天。
我想我会帮你找到话题,可以教你怎么做生意。
她眯细了眼眸,对这个不会赚钱的男人低声耻笑。
对不起,我愈来愈不了解女人,特别是做生意的女人,不好意思,我和你无话可谈。
谁要跟这种女人聊天?搞不好说著说著就被她给卖了。
待会儿你们可以去别处斯杀,先停火。
堤真一在他们你来我往一阵後,终於出声喊停。
我这个亲爱的未婚妻,要做到哪个时候?辜醒娴在有了工作後,很关心她的工作内容和时间。
我的知己,她在不久後会取代你的位置。
真皇后他已经找到了,他会让关雎款款优雅的坐上那个位置。
你的知己,是那一只善解你心意的蝴蝶?她脑筋一转就知道谁是他的知己,和谁是未来会嫁给他的人。
不要有动她的念头,否则你会比辜氐财团死得更快。
堤真一对关雎保护周到,不容许她有任何对关雎不利的念头。
花再明艳,又能开多久?辜醒娴不了解关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只把关雎当作美丽的女子。
我的严冬已经过去,现在正是她盛放的时节,她会永远为我美丽。
他找到了生命的春天,而关雎会一直留在他的春天里。
一触及爱情,女人的心比什么都可怕。
她轻声叹息,想到那个为爱疑为爱傻的溥谨倩。
你希望我杀了你?堤真一可怕肃杀的眼神随之而来,像是要杀了她。
她不畏惧的迎向他的眼神。
我说的那个可怕的女人不是我,我很珍惜生命,也知道你要的人是谁,纵使我曾爱过你,都不会跟另一个女人来瓜分你的心。
她早对这个男人不存爱意,她的爱情要独享,她不要一颗爱过别人的心。
你把你的命捞回来了。
他把眼神收回来,心头的警戒缓缓的放下。
辜醒娴扬著眉说:我姓辜,注定要被人辜负或者辜负别人,我要选择辜负别人而不让人辜负我,我不投资一项不看好的生意,而且爱情无法与生命比较,我要生存下去。
当她知道他以自己的意志选了关雎时,就命令自己对他死心,不去投入这种没有回报的爱。
想要生存,就做我的子民,并且尽好工作的本分。
堤真一懒得管她的爱情观,只要得到她的才能。
你会善用,善待你的子民?生意第一,她又讨价还价的问。
如果你能学会赏蝶,我会。
他的王国是为关雎而造,一切以关雎为起点,只要能对关雎好,他什么都会给。
我会赏蝶,也会护蝶。
她不犹豫的向他承诺,把最重要的工作订在保护关雎身上。
很好,高纵会和你有一个共同的工作。
堤真一为她的识相和精明鼓掌。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也不相信有这种女人,她要帮你保护她的情敌?高纵捉著发叫,这个女人是哪里有毛病?她要保护另一个和她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女子?对不起,关雎从不是我的情敌,保护她是我刚领到的职责,我只是一个喜欢加班赚钱的女人,我不像你只会做白工。
辜醒娴不客气的嘲笑一直弄不清楚她工作原则的高纵。
高纵被她惹出火气,好伟大的情操,你真的能提得起放得下?她对堤真一的爱情能收回去?想骗谁?我放不开什么?她站在他的面前问,也不再控制翻涌的脾气。
他。
高纵一手指著在旁边观战,无辜的被卷入他们战火的堤真一。
利益之外,他算什么?什么情伤和悲哀都只是历史,我有更重要的东西等著去拥有,他是已过去的历史,你现在想替我上历史课?辜醒娴两手叉著腰,美丽的凤眼凌厉的瞪著他,对这个与她针锋相对的男人清算。
历史?你能看开看破,是圣人出现点醒你,还是你已经爱昏了头?女人能对堤真一看破?这倒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许多女人孤注一掷,把一生押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获胜的机率太渺茫,我总是会为自己留条後路。
她不是一般的傻女人,永远不会做不利己的蠢事。
满口生意经,难怪你会是商场的常胜军,女赌徒。
高纵非常讨厌这种以女强人身分自居的女人,尤其是眼前的这一个。
没有底子和真本事,这些年我凭什么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告诉你,赌徒也有赌徒的本领,你有我的本事去赌吗?辜醒娴更不屑於他这种只会听命办事,却没有主动出击过的男人。
我不会乱上赌桌。
高纵低下头两眼往下看她。
那是因为你赌不起。
辜醒娴仰著头扯出一抹讥笑。
够了。
堤真一觉得实在太吵,这两个左右丞相似乎已有大战的倾向。
我等下一回合。
高纵一屁股坐在堤真一旁边的位子,不死心的撂下话。
到时候可不要输不起喔!她娇声笑著,也坐回自己的位子。
在你们两个坐正事或者有空打内战时,不要忘了必须时时保护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不能有危险,她若有危险,你们两个会知道我的心有多狠。
堤真一再三对他们两个人叮咛。
关雎会有危险?辜醒娴皱紧了柳眉,心底开始一一过滤所有可能对关雎造成危险的敌人。
谁敢对她下手?高纵也不愿关雎受到任何伤害,拚命思索哪一个人会对付关雎。
我曾对溥谨倩说过我会撕碎她。
堤真一明确的给他们一个名字。
我找人看住她。
高纵马上举手接下监视溥谨倩的差事。
堤真一,最可怕的女人是那个充满妒心的溥谨倩,她跌得很深。
同是女人的辜醒娴,也认为溥谨倩最危险,如果被她知道最後得不到他,会成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替她哀悼,永远都要在深渊里爬不起来。
堤真一不接受多余的心,也不在意她有任何感受。
我没有哀悼笨蛋的心。
辜醒娴耸耸肩,她没空管那个女人的心碎不碎,她只想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手段。
女强人,你对女人也没有同情心?高纵摇摇头,对这个势利的女人彻底厌恶。
可笑,她能让我赚钱,她能给我权势吗?什么都不能给她,她干嘛要有同情心?高纵再也无法跟好同处一室,站起来对堤真一说:真一,恕我先离席,我对女人的思考和评价打结了,我要去清一清我的脑子。
尽快恢复正常,你还要工作。
反正该交代的话说完了,他挥挥手随他去。
你居然要我跟这种人共事?辜醒娴忿忿不平的问著堤真一。
你必须和他合作。
他没得商量,只是命令。
辜醒娴压下火气,改问他,找我帮忙,你不怕我会反叛?你不会。
他肯定的说。
有能够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我当然不会。
她老实的承诺。
可惜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堤真一挑高眉,催促著她去做事。
我去找那个对我有意见的左丞相,商量如何尽快帮你开疆辟土。
辜醒娴一听就明白,她站起来准备再找那个和她八字不和的高纵,与他研究未来的情势。
堤真一露出满意的笑容,开口说: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