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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025-03-25 23:02:47

得知关雎怀孕消息的溥谨倩,暴怒的叫声,震撼了整个溥家宅邸。

溥谨倩砸碎房内的梳妆台,捣毁所有为堤真一精心设计的摆设,房内不时传出阵阵嘶吼的叫声,像被疯魔附身,吓得溥家上上下下的人纷纷走避,无人敢接近她。

从小到大,最体已亲近溥谨倩,同时也是溥氐企业总经理的赵子慕,催魂赶命般的被请来溥家。

刚踏进大门,赵子慕被房子里的混乱吓了一跳,昔时堂皇的屋宅彷佛强风过境般,毁坏处处,空气中飘浮著烟硝味,宅子里没人有敢大声说话,只是惊恐的睁大双眼。

他们一见到赵子慕,个个都争先恐後的涌了上来。

赵先生……发生了什么事?他试著在一片请求声中捉住了一个问题,对这些人害怕的面孔感到一阵心惊。

每个人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小姐她像是疯了……而更多细细碎碎的抱怨,怜惜,恐慌的声音朝他涌来。

小姐疯了?你们说清楚,不要嚷嚷。

赵子慕在人群中挣扎著,听他愈说愈混乱。

一个年轻的女佣掩著被打肿的脸,含怨的对他说:小姐接了一通电话後,就大发脾气,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她……柔顺温驯的她会那么做?是哪一个外貌温婉动人,内心坚强似钢,人人称赞的溥谨倩?赵先生,你去劝劝小姐,她刚怀有身孕,这样吵闹乱来,对身子有影响,她好不容易才有孕……上了年纪的女仆抹著泪,频频的抽泣。

我这就上去。

他不理众人阻拦的动作,两步作一步的飞奔至楼上。

他悄悄推开她的房门,门板被地上砸碎的东西卡住,他用力的打开,瞪大眼站在破碎混乱的房间里。

溥谨倩坐在四处都是垃圾的地板上,缓缓的对他抬起头。

谨……谨倩?赵子慕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她的面色青黄,眼眶黑了一圈,表情憔悴,像是生了一场重病,可是她的眼却是怨恨至极的炯亮。

为什么……是你来?看清来的人是赵子慕後,她的眼睛被愤怒点燃了火,熊熊燃烧。

他们叫我来看你。

听著她的话,赵子慕感觉心中有股刺伤的疼痛。

堤真一在哪里?她茫然的望著四周,把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他瘖哑的说:他……不会来。

为什么不来看我?就算他只要用我的身体发泄,为什么不再来用我的身体?她自言自语的问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扯著长发。

堤先生说,你怀孕以後,他就不会再来。

他对她的样子好不忍心,仍是偏过头把堤真一的话完整替他带到。

你该死……溥谨倩忽然拿起一只花瓶,用力的朝他掷去。

赵子慕危险的闪躲过那只花瓶,接著躲她扔过来的更多东西。

谨倩?她把他视为元凶,恨恨的大叫:都是你,当初为什么不把你的女人看好?你为什么让她被堤真一看到?如果那晚他不要把关雎也带去就好了,堤真一就不会看见关雎,她今天就不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他的脸颊被她掷来破碎的杯子划出一道伤口,他怕她会伤到自己,连忙冲上前制住她的双手。

你冷静一点,谁是堤真一看到的女人?一堆嘈杂的破碎声使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也不懂她为什么要那么恨他。

你的前未婚妻,你的关雎,他的关雎。

她嘶吼著,状似疯狂,拚命想挣开他的手。

他慌乱的撤开手,站起来退後一步,不敢置信的低头问:你的暴怒……是为了关雎?是关雎使她这样的?是那一个总是为人著想的关雎使她疯狂的?她夺走了我的一切,她夺走了我一生中最想要的东西!每当她想起关雎在堤真一怀里恬适的笑著,被堤真一的双臂紧紧保护著,她就觉得自己的胸口破了个洞,再也难以愈合。

他深吸了一口气,拚命的压抑自我,他蹲在她的面前柔声的说:你不是已经如你所愿的怀孕了吗?你的地位不会再有动摇,很快就能嫁给你心爱的堤真一了,你想要的孩子和堤真一都是你的,关雎怎会夺走你的一切?那个关雎怀孕了!她用更拔尖的声音刺耳的大叫,眼光像两把淬毒的箭。

关雎她……赵子慕怔在原地,心里对关雎虽有感谢,有欢喜,但又对眼前的溥谨倩不舍,不忍心看她如此消沉。

她喃喃的说著:三个月,她居然有三个月的身孕……她会先生出堤真一的继承人,到时候,我就没地位了……她才高兴的知道自己怀孕,而那个样样都得到比她多的关雎,居然连在这一方面领先了她三个月,让她心如死灰。

就算怀孕了,关雎她可能……可能只是堤真一在结婚前的一段小插曲,她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他试著劝慰,但不知该偏向哪一方,也不知该怎么说。

小插曲?她是堤真一的大变奏!溥谨倩大笑,眼角隐隐流泪。

你想太多了,我和关雎从小就认识,我知道她的,她心地善良,不会伤害任何人。

他替她拭泪,也不停的替她解释关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溥谨倩迅即甩上一个巴掌给他,力道之大,使他偏过的头久久没有转回来。

她紧捏著他的下巴,凶恶的逼至他的面前问:你还在替那个女人说话?你也对她念念不忘?每一个人,每一个男人都对关雎如此,为什么溥谨倩就比不上她?我了解她。

赵子慕任她紧捏,任她对他破口大骂,平静的直述。

你了解她,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霸占著堤真一不放?我甚至不曾和堤真一好好说过几句话,相处几个钟头,而她却已完完全全的掌握住堤真一了,我相信她要堤真一死,堤真一也会照做!她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把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

她没有霸占,她是个只会给予不求回报的好女人,是堤真一强行介入她的生命中。

赵子慕闭上眼,强忍著种种加诸在他身上的痛楚,希望所有的痛,都由他一人来承担,让她能好过些。

溥谨倩完全听不进他说的话,扯紧他的领口命令:你去找堤真一。

我找堤先生做什么?他睁开眼,轻拉下她的手,替她打痛打红的双手按摩。

她不容置疑的说:说你要把关雎收回去,想要从他身边要回你的未婚妻,叫他把关雎还给你。

我已经和关雎解除婚约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她现在是堤真一明正言顺的未婚妻,我不能去向他要。

赵子慕摇摇头,堤真一不会这么做,而他也根本不想这么做。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她扳过他的头,表情脆弱不堪,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巾叛了她。

不是不听,而是我真的办不到,堤真一会杀了我。

他边说边把她紊乱的长发整理好,紧握著她的双手。

她甩开他的手忿忿的站起,指著他的脸大声的问:难道你要我忍受这种耻辱?你如愿以偿的怀孕了,也笃定要嫁给堤真一,你会有什么耻辱?她最期盼的美梦就快成真了,她以後能够高高在上的站在堤真一的身边,她还要多求些什么?就算我能嫁给堤真一,永远也得不到他的人和心,我不要做一个假妻子,真情妇!她愤怒得颤抖,紧紧的环抱著自己,想起了堤真一对她轻蔑的眼神。

没这回事,你会是他的妻子,不是什么情妇。

他平板的说著,眼底流过一丝哀痛与不舍。

他有三个未婚妻,现在外面的人都把辜醒娴当成正宫娘娘,每个人都对她鞠躬哈腰,奉承她都来不及了,而他又全心全意的宠爱关雎一个人,对她呵疼爱怜,我是什么?我算什么?他说我只是个生子工具,我最爱他,可是他连一点点的爱都不给我……她在大吼大叫後掩著脸,止不住脸上纵横的泪水,一颗颗的滴在他的身上。

他站起来想搂抱她,可是她不屑的把他推远,把他看成下人。

不会的,气多了会伤身,你休息一下好吗?他尽可能不去理会她伤人的眼神,温柔的劝著。

她扯紧他的衣袖,急促的问:你告诉我,我不美吗?我不小鸟依人吗?是不是因为她不够美,所以堤真一才会对她不屑一顾?你美,世上……就你最美。

赵子慕难以启齿,手指朝圣般的抚摸她美艳的脸庞。

为什么堤真一看不见我的美?为什么他总是冷冰冰的对我?她完全不了解,每个人都说她美,她好,可是,对她来说最重的人却独独看不见。

他艰涩的开口,你是这么的美……是男人都会为你动心,以後堤真一会好好待你的,他会把心收回来,只疼爱你一人。

她是一个外表由水做成,内心似火爆烈的女人,她美在是个综合体,艳丽又炫人,让人难以抗拒。

我?他爱的是关雎!她又打了他一个巴掌,恨他也是欺骗她的人。

赵子慕不以为痛,这种经常性的打骂他早已习惯,现在只关心一点,堤真一爱关雎?为了关雎,他打我,为了关雎,他骂我,我像条狗般的求他来我的身边,像娼妓般的提供他发泄的管道,我为他做尽了一切,他却还想为关雎把我撕碎……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她已为堤真一流过无数次泪,可是她的眼泪在他眼底却不珍贵。

关雎……爱他吗?如果关雎爱他的话,那他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子,他拥有一份关雎完完整整的爱情。

我不准她爱,这世上只有我能爱堤真一!她含著泪水捶打著他,几乎要把心肺都吼出来。

赵子慕拍拍她的肩头,在地上找了一个乾净的地方要她坐下。

你的嗓子都叫哑了,我去帮你倒杯茶润润喉。

你说,如果我长得像关雎,堤真一是不是就会像你这样关心我?她拦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走,眼神恍惚,迫切的捉住他的手追问著。

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有你的美,没有人能比。

美丽是无法比拟的,何况是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在他的心底,她永远是最美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的表情黯淡下来,但眼神变得凌厉,像要刺穿他的灵魂。

赵子慕难过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真的不希望她把他看得这样低下卑贱,不要将他视为只是一个为她工作的员工,至少,在她的心中留给他一个位置,他不要求获得什么,只想留在她的身边,她若是伤心,可以提供让她哭泣的肩膀,她若是心情不好,他可以让她捶打,只要她留一个位置给他。

对,别忘了,你现在刚有身孕,要好好保重自己,我去帮你倒水。

他转过头,拉开门想走出这个让他快窒息的地方。

保重?堤真一的三千宠爱在关雎一身,我只是个失宠的女人,而这里,就是他丢弃我的冷宫,我怀孩子有什么用?溥谨倩尖声的叫著,双手拍打著自己的腹部。

赵子慕飞快的制止她,鼻酸又哽咽的请求,别这样……不要这样……你不懂我心里的苦,你不明白我心里的痛,你摸摸我的心,你摸摸我的痛……她拉起他的手,按向她的胸口,要让他体会那油煎似的痛楚。

谨倩!赵子慕崩溃的喊,再也不能忍受她这样。

溥谨倩睁亮了大眼看著他眼角垂落的泪水,所有愤怒的情绪都在他的眼泪中静止。

她温柔的抬起他的脸,眼底有一种掩不住的期盼。

赵子慕,你疼我,你爱我是不是?这么多年来你对我最忠心了,你是不是会顺从我的话?你是不是会为我办任何事?只要你说,我能办得到的,我都会去做。

他不停的点头,恨不得自己为她做些什么。

去把关雎的孩子拿掉。

她微笑靠在他的耳边吩咐。

什么?他瞠大了眼,胸口一阵寒冷,彻底使他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凉。

我不要她有孩子,只有我才能为堤真一生孩子,只有我才可以有继承人。

她不再悲戚,神智恢复以往的冷静,把自己散乱的发和不整的衣著打理好,邪恶的对他嬉笑。

我不能,我不能对关雎这么做,她是我最要的朋友!他拚命的摇头,无法也不能对那个珍贵的关雎做出这种事。

她吐气如兰,妩媚似仙的抚摸他的脸庞问:你要朋友,还是要我这个主子?谨倩,我不能,我真的不能……他紧掩著脸,声音沙哑的向她重覆。

我知道你们都被那个关雎收买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她耸耸肩,对著破碎的镜子化妆。

求求你,不要伤关雎,她什么事都没有做,她是无辜的,请你不要伤害她。

恐怖的颤栗袭上他的心头,无法想像她在失去理智下会对关雎做出什么事。

她轻巧的转过身,白净的手指指著她的心房向他走来。

我的这里已经碎了,我要她赔偿。

她的心碎了,那她也要关雎的心永远缝不起来。

使你心碎的人不是关雎,是堤真一。

赵子慕用整个身子挡在门口,不肯让她出去。

我爱的堤真一是被她蛊惑才会让我心碎,只要没有她,真一就会回来我身边。

她举起手打掉他脸上请求的神情,推开的身子打开房门,挺直了背脊走出去。

谨倩!辜醒娴整张脸埋在办公桌的文件里,四肢无力的趴在桌上,虚弱且断断续续的喊:我要休假……我要咖啡……我怎么还没听到你喊我要钱?高纵倚在门口听她的哀嚎,心情很好的再帮她加上一句她常说的口头禅。

我要钱……她气若游丝的再喊下去。

辜醒娴和高纵常去看关雎的事被堤真一知道後,辜醒娴真的被占有欲和报复心极重的堤真一整得很惨。

她每天要扮演堤真一高贵大方的第一未婚妻,在人前表演後,堤真一马上就变脸,立刻赶她去工作,并且派一个人紧紧的盯著她的行踪,不准她跷班,溜班去关雎那里,也不肯给她休息放假的时间。

更狠的是,堤真一还加重她的工作量,让她每天通宵熬夜的加班,第二天还要小心的用化妆品掩饰脸上的黑眼圈,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平均睡不到三个钟头,连续多日下来,她快可以跟电视上拍广告的女星比赛谁睡得少了。

高纵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堤真一狠狠的痛揍修理一顿,痛得他跑去医院挂病号,全身上下的伤还没好,又被堤真一赶去那堆老人面前做间谍,还要全台湾跑透透的去抢爱新觉罗所有企业的大权,只差两条腿没跑断,这一些他都还可以接受,最不能忍受的是,每天还要被迫跟八字不合的辜醒娴共处,开会商讨进度。

堤真一也没给他休假,所以他脸上的黑眼圈跟辜醒娴的差不多,所以当他们两个坐在一起时,就像两只吓人的人形熊猫,没戴墨镜真的无法出门见人。

休假真一不会给,咖啡我有但自己喝,而钱你继续慢慢赚,我看你哪一天赚死。

高纵自私的喝著香醇的咖啡,不对爱赚钱的辜醒娴表示同情。

休假那个魔头当然不会给,而没钱我会死,可是咖啡……那是我煮的!她紧咬著牙抬头,怒瞪那个正在喝她所煮的最後一壶咖啡的高纵。

先喝的先赢。

高纵让她去瞪,大大方方的仰头喝尽所有的咖啡。

辜醒娴寒音飕飕的射向他。

你灌光了一整壼……他居然把她今天最後一壼的精神粮食全喝光了,没留半滴给她。

多谢你的关心,我今天下午一定会很有精神。

高纵优雅的向她颔首致谢。

谁要关心你……喂,你哪来这么多花?她才要跟他开战,就看到摆在他桌上的大把花束。

关雎给我的。

高纵放下咖啡壼,兴高采烈的看著摆在他桌上的鲜花。

辜醒娴磨牙霍霍的问:我做得死去活来都没溜班,你却敢偷跑?她被人盯得死死的不能去看关雎,他却可以去?太不公平了!高纵顾盼自得的笑。

我的脚比你的长,跑得快回来得也快。

他比较聪明,赶快去赶快回来,这样堤真一就不知道他跷班了。

没有给我的?她吃味的瞪著那一大把颜色美丽的花。

哪,关雎说这些要给你。

高纵从中拿出一束,不情不愿的转交给她。

她伸出手指著他的脸,口气不善的问:咖啡你喝光了,花你也有份,还摆著一张臭脸做什么?关雎很公平,每个人都有花,可是他的脸却像是她欠他八百万似的。

你的花比我的漂亮。

关雎偏心,虽然他也有花,但给她的花比较漂亮也比较香。

这代表她对我的友情比你的深,嫉妒吗?她爱不释手的捧著花,骄傲的瞥他一眼。

你老爸只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而你是同性恋?鼎鼎大名的辜氐财团只有她这么一个继承人,没别的男丁。

我不是,不过我再和关雎接触下去,可能会为她而变成同性恋也说不定,我想要她全部的友谊,当她的知己。

她很含糊的说明。

右丞相,你完全不爱真一?他知道这个女人爱钱爱权爱得要死,可是打死他都不相信她不曾爱过堤真一。

堤真一是个自私,野蛮的男人,爱他?太浪费我的感情,我怎么算也划不来,要爱你自己去爱。

她请他先去投入堤真一的怀抱,她才不要和那个苦毒她的堤真一有感情纠葛。

我才不当同性恋,你也别嘴硬了,你不是也爱过他?他对男人没有感觉,倒是她好像男女皆可。

辜醒娴郑重的向他说明:我否认我曾爱过他,但从他身上,我只得到一点点我想要的东西,爱他,我的精神层面会很贫穷,我不喜欢当穷人。

爱堤真一只会落得像溥谨倩那样的下场,她宁可去找别人。

那关雎呢?他很介意这一点,无法容忍一个女人去纠缠关雎。

关雎有无私的心,在她身边,即使是一下子也好,我可以忘了一切烦人的事,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能待在她的身边是一种幸福。

她在提到关雎时脸上有微笑,只要闭上眼,就可以想到那只蝴蝶在心头翩飞。

高纵冷冷的看这个号称女强人的女人。

你也会需要安宁?她不是有钱万事足?不要笑我,常往关雎那里跑的人不只我一个。

她也不肯吃亏,挑著眉笑他。

我……我是去那里保护她的安全。

他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找话。

她娇声笑问:是唷,保护安全然後顺便种花?有谁会相信他的话?关雎说她想要不一样的花种……高纵难得脸红,不争气的低下头来。

所以咱们伟大的左丞相可以放下公事,专程去那里赏花赏人,嗯……这是不是叫挂羊头卖狗肉?辜醒娴更是得意畅快的损他。

他大声的嚷嚷:我……至少我没有你那么居心不良!他只是纯欣赏,没有她的那种怪异企图。

哼,我是真小人,你是伪君子,你的居心比我更不良,不晓得真一知不知道这件事?改天她去和堤真一说说,看堤真一对件事有什么反应。

臭女人,你说到我身上来做什么?高纵捏了一把冷汗,给堤真一知道的话,他又要被痛打一顿。

我要扫除敌人,你别想跟我抢关雎这门生意。

习惯做生意的她把他列为第一个要清除的敌人,不准他也来抢关雎。

我没胆子跟真一抢女人,而关雎不能让你成为富婆,你跟真一在抢什么?他向天借胆才敢对堤真一的女人乱来,可是她好像已经跟天借了好几个胆。

能够认识关雎,我已经是最富有的人,想要永远当富人,当然要跟堤真一抢。

辜醒娴说著自己的真理,商人本色尽现。

真一不会给,你被他教训得还不够啊?现在已经天天加班了,她要是再去抢关雎,她会做到累死。

她不在乎的耸耸肩。

无所谓,反正我是愈挫愈勇,我喜欢挑战。

女勇者,告诉你一件事,不要太失望。

高纵一屁股坐在她的桌上。

什么事?她拿起重重的文件夹敲著他的头把他赶下去。

他抚著被敲痛的头说:你喜欢的关雎怀了那个野蛮人的孩子,真一捷足先登了。

关雎怀孕了?辜醒娴失去和他玩笑的心情,连两眼都忘了该怎眨。

有钱的女强人,恭喜你,你失恋了。

高纵以为她经不起这消息的打击,还边说边笑。

她咽咽口水,紧张的问:关雎她……怀孕几个月了?三个月,真一似乎很高兴。

三个月?她听了後站起,直望著桌子的花发呆。

喂,你真的被打击到了?他推推她的肩,看她一脸的傻相。

她失神的说著:大打击……他靠在她的耳边取笑,还说你不爱真一,现在承认了?他就说嘛,天底下哪有女人能对堤真一爱过就算?我说的打击才不是那个,我警告你,我现在心情很糟。

她脸色不佳的瞪著他,把他吓退一大步。

你……你真的是同性恋?她真的是?她一把扯紧他的领子问:现在没空跟你斗嘴,我问你,溥谨倩知道这件事吗?她只想快快知道消息是否传到溥谨倩的耳里。

消息可能已经传出去。

高纵被她严肃的表情吓住。

你这个大笨蛋,你没锁住消息?你这个左丞相是没脑子还是做好看的?她又气又嚷的敲著他的头,他居然还让消息流出去?他摸著头无辜的说:你干么对我出气?真一又没叫我这么做。

受不了……你笨他也笨,堤真一到底在想什么?辜醒娴烦躁的走来走去,猛咬著素白的手指发愁。

真一哪里笨了?护主的心理使他不能接受她的批评。

他没考虑到溥谨倩的感受。

个笨蛋把消息传出去後,溥谨倩会怎么想?真一根本不在乎,除关雎,他谁也不关心。

这有什么要紧?堤真一的性子本来就这样。

辜醒娴激动的在他的耳边大吼:他不在乎就是拿关雎的生命开玩笑!什么?高纵真的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

堤真一订婚的期限是一年,而时间就快到了,溥谨倩刚刚传出有孕的消息,而关雎却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这还不严重?什么严重不严重?她有关雎也有,这有什么问题?都一样有孩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问题大了,一个是三个月,一个还不到一个月,差别就在此。

她被这个驽钝的高纵气得猛敲他不灵光的脑袋。

高纵被她敲出火气来了,吼著她问:几个月还不都是一样?笨蛋,谁会先生孩子?她大声扔出一个最简单也最严重的问题。

关雎。

算也知道,当然是关雎先。

那谁的孩子会是未来堤真一的头号继承人?关雎的孩子。

家族以长子优先继承人,虽然关雎的出身会让长老有微词,但还是可能先立关雎的孩子。

她冷眼斜睨著他问:笨蛋,你现在知道了?一直骂我笨,你到底要说什么?真一本来就是要关雎的孩子继承他的位子,这有什么不对?高纵根本听不懂她在骂他什么,一件简单的事她偏偏要弄得复杂让他想不通。

辜醒娴为他的愚笨彻底发火,你是笨还是呆?溥谨倩是家族指定要生育的人选,现在被关雎抢先了一步,你以为溥谨倩会什么都不做,不去挽回她的地位?她要是站在溥谨倩的立场,也会不择手段的去毁了关雎。

溥谨倩会想拿回她的地位?他楞了一下,睁大了眼。

我占了在外人面前堤真一的第一夫人的名号,而关雎是堤真一最疼爱的人且先有了孩子,现在最没有地位的人就是溥谨倩,你说她肯就这样坐视关雎当上东宫娘娘?她清楚的对他分析事实,同时也考虑到可怕的後果。

她应该不敢动关雎,真一警告过她。

他摇著头,堤真一都对她说过了,她应该不敢。

她扫他一眼问:你懂不懂女人,她不会理会堤真一的警告!已经是最失势最绝望的溥谨倩,她哪还管什么警告不警告?不理真一的警告就是自找死路,她疯了吗?他转眼看她,不太相信。

知道这项消息,她早就疯了。

她抚著额思考,心底的不安逐渐升起。

随她去疯。

这种女人高纵看多了,感觉也变得平常。

她不能疯,她疯了会更可怕,溥家的长老一定也会对关雎不利,你到底把那些长老摆平了没有?这时候千万不能让溥谨倩还有靠山。

她额间流著冷汗,两手情急的揪著他,就怕她想到的後果会成真。

他讷讷的说:我摆平了,你不要用这种吓人的口气说话。

谁说我吓人?关雎真的会有危险!辜醒娴严厉的怒问,对他的一再怀疑失去耐心。

长老们我都解决了,还有什么人对她有危险?不会的,能动关雎的人不多,而且大家都怕堤真一。

溥谨倩,她得不到真一的心,已经为爱疯狂了,再让她知道她得不到堤真一的人和名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有她会对关雎构成危险,而她也一定会做。

高纵掩著张大的嘴问:你……你不是在开玩笑?我会和你这种呆透的蠢蛋开玩笑?她瞪他一眼,坐回椅子里拨了几通电话。

完蛋,她恨关雎入骨……他也开始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辜醒娴边穿外衣问:我联络不到堤真一,他今天没上班,他在关雎的身边吗?没有,他去办一些私事,现在还不到回家的时间。

他看看手表,现在正是只剩关雎一个人的时候。

联络他,你和我快去关雎那里。

她扔给他一支手机,边拉著他往外走,准备坐叫好的车去关雎的住处。

高纵边走边拨号码,同时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关雎的安危?你忘了吗?关雎若是有个万一,堤真一会杀了你和我。

她岂只是担心关雎的安危?她和他的生命都操纵在关雎的身上。

真一他会……高纵停下脚步看她。

辜醒娴扔下话,你不想活就别跟来。

她愈走愈急,最後在廊上飞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