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5-03-25 23:03:06

吐了?她吐了?就这样吐了星风一身?震惊、不信,最后爆出的是大笑声。

哈哈,哇哈哈……太好笑了,她吐了?她竟然吐了星风一身?大笑声的消逝如同出现一般的突兀,前一刻还张狂大笑的中年文士忽地垮下了脸,拂着美髯哀声叹气了起来。

错过了……这么好笑的一幕,我竟然错过了……没有呼天喊地、鬼哭神嚎那一套,完全符合文士的外表,他只是碎碎念、碎碎念,无意义的句子把呜呼哀哉四个字复诵上个无数次,将抑郁不得志的酸儒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过也难怪他在懊恼跟沮丧,星风,是星风耶!是那个血液中所流着的血,冰冷度几乎等同天山雪水的冷血魔物,竟然让人当大树一样的直攀住,那画面该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他甚至于连想都没办法想。

回想两人的交情,别说是认识了三年,对于这个眼中只有练功,把习武当成人生唯一目标的超级武痴,光光是三年前的初识,他就对这人的个性摸了个透彻。

还记得当年两人初遇时的场面……当时的他遭人暗算、深受重伤,虽侥幸让他躲过了追杀,但也已耗尽最后的力气,浑身浴血又奄奄一息的倒在路边。

惨!真是惨到了极点,尤其又是荒郊野外的,连他自己都以为他是死定了,却没想到绝望中竟有人经过,他的欣喜之情可想而知。

但他高兴得太早,因为,经过的那个人是个无血无泪的冷血魔物,见到重伤的他就像没看见一样,视若无睹的程度是眼也没眨过一下,就这样把口吐鲜血,差点没有肠开肚流的他,当杂草一般跨过不予理会。

真的!他一点也不夸张,当时的星风连看也没多看他一眼。

要不是他拚尽了气力,叫住了他,并且在昏迷前立下保证,保证伤愈后将竭诚以报、任凭吩咐,他恐怕早丢了这条命……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他被困在这里,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冷血魔物星风,这个没血没泪的魔物对着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的他都能置之不理了,他真的很难想像,能有活人把星风当大树一样攀着,而没被一掌给打飞出去,更何况……更何况是还被吐了一身……唔……真的很难想像啊……雪雨,你真是可恶!有这种事发生,那时你就该通知我的,怎么拖到这时才说?留着一嘴美髯的中年文士愈想愈懊恼。

通知你?柳眉微扬。

当然是得通知我,像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说什么也要赶着去看,怎么能错过呢?哎呀!真是太可惜了,竟教他错过这样不寻常的一幕。

赶着去看?美目冷冷的扫向不良于行的那只脚,哼道:你‘行’吗?真是、真是一针见血啊!中年文极度不甘心,就算是爬我也要爬着去看,更何况我只是断了一只腿,又不是全残。

让师兄打断你另一条腿?雪雨可以想像那个画面。

这是一时的失误,只是一时的失误。

对着伤脚,中年文士又是一阵的郁欷吁。

这已经不是技不如人的问题,还有着无限的倒楣,才会让他第九百八十七次败给星风的同时,脚下的土石松落,让立于高崖边的他很不幸的摔断了腿。

想起了这条腿啊……唉!总之。

我腿上的伤纯属意外,才不是星风打断的。

意外跟倒楣划上了等号,说起来跟技不如人同样不好听,但再怎么说,意外事件还可以将责任推给倒楣,跟让人打断腿比较起来,听起来感觉会好上那么一点点,所以,他很坚持他的断腿是纯属意外。

可偏生云雨一点也不明白他那种自我安慰的心态。

如果师兄不做,我很乐意成全你。

她盯着他的另一条脚。

这么没良心的话,你怎么能说得出口呢?也不管年纪是不是一把,躲藏在美髯下的嘴唇抖啊抖的,样子就像是遭人始乱终弃一样,人家不过,也不过只是要你下回记得通报一声,你就请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无聊。

她嗤他,不但是针对他的装模作样,也因为他的要求,有什么好通报的?无聊?敛起弃妇的哀怨模样,中年文士孩子气的哼哼两声,毫不留情的反讥回去。

要真那么无聊,会困扰到你,让你来跟我商量?别想唬他,经过这三年的实际了解,这深山林里的生活他是再清楚也不过,说好听一点是清幽安逸、不受世俗之事打扰,但要说难听一点,就是日子淡得可以生出鸟来,无聊透顶。

如今,这索然无味的生活中,难得有件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他要没想办法凑凑热闹,把事情搞大一点,就很对不起他自己了,没想到他竟然错过,完完全全的错过,还是事后几天才被告知他错过了什么,这要他情何以堪?哀怨的目光幽幽扫向那抹清冷窈窕,指控的意味相当的明显。

可惜,雪雨并不把他的指控当一回事,她依然冷冷的看着他,不带情感的更正他的说法,我不是困扰。

哼!说给鬼听去吧!我只是要你想办法留下她。

她打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

留下她?努力想了好,好像是,她来找他时,确实说过要他想办法,那么,事情是怎么扯到这边来的?嗯嗯……啊!想到了,因为雪雨突然来访,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留下柳姑娘?而他,这些天发现柳姑娘跟星风之间的互动好像怪怪的…_这绝对不是他的错觉,他研究过了,每每只要星风在场,她就显得特别的不自在,别别扭扭的,活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连正眼都不敢瞧上一眼。

对此,他感到纳闷,而且他也开口问过了,但珂茂伯那儿是什么也不知道;从柳姑娘那儿嘛也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他才正愁着该怎么找出真相而已,没想到雪雨主动送上门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当然没那么神通广大,断定雪雨定是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心不在焉,让他没办法认真听她讲话,然后忍不住的随口问问,让他把问题脱口而出。

哪知道他的随口问问,还真教他问出了点什么,让他不知道该先佩服自己,还是该先懊恼他的没有参与感。

就是在这样的矛盾心情中,倒教他忘了她来找他的主因。

说到你,你也真是的,要是我不问,你就不会主动告诉我吗?虽然是他自己带开话题,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怨两句。

你到底帮不帮忙想办法?雪雨的耐性快耗尽。

好啦好啦!真是的,不过是闲聊两句嘛!干嘛这么没耐性?这对师兄妹还真是同一个德行,不愧是师兄妹……对了。

抱怨在心里,但正事也没忘,你怎会突然管起这事?跟星风一样,整天只知道练功跟习武的雪雨竟然会想要管事,还跑来找他帮忙想办法要留下人……嗯~~有问题喔!回应他的猜疑。

雪雨冷冷道:她煮的饭菜比较好吃。

嗄?就、就这样?青筋隐隐抽动,中年文士的文人气质当下去了大半。

我知道柳姑娘煮的东西是比较好吃,但你也没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吧?竟然为了留下人而来找他帮忙想办法?不行吗?她反问他。

深呼吸,快,深呼吸……小女娃没见过世面,说话不得体,别计较,千万别跟她计较。

不行吗?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雪雨又问了一次。

行!饶是作了一番心理建设,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只要您雪雨小姐想的,那当然行!肯定行!要他想办法是吧?哼哼!不就是想办法嘛,想就想!不把这对师兄搞得鸡飞狗跳,他冯宁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走着瞧!清脆的碗盘碎裂声,是在晚餐时间意外响起。

你、你是谁?柳飘飘看着房里的陌生男人,一脸的狐疑。

她拒绝承认胆小,事实上也不是。

会失手打翻食皿,全是因为她没有心理准备会在冯婶房中看见一名男人,害她吓一跳所致,那跟胆小与否全然无关。

你怎么会在这里?冯婶呢?略过突然冒出的中年人,她四下张望。

冯宁儿没理会她好笑的话,只是一脸可惜的看着散落一地的菜肴与碗盘碎屑,忍不住感叹起……当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是因为他有伤在身,依他的身手,抢救回这些无辜饭菜及食器绝不是问题,但偏偏……偏偏……喂!我问你话呢!觉得这人怪极了,柳飘飘略过无意义的长嘘短叹,直接问:冯婶呢?冯宁儿压根没机会开口,方向来自窗户跟门,就这样闪、闪两下自影,房里多出两人,紧接着砰的一声……虽然慢了几拍,还不小心撞上了门边发出巨响,但就连阿茂伯也冲了进来……想当然耳,他们都是让方才的碗碟碎裂声给引来的。

冯婶不见了!毫不迟疑,一见到星风,柳飘飘马上告状。

她告状的神情很认真,就是因为很认真,现场的四人表情才会显得那么奇怪。

老冯?星风瞄了一眼那拂髯贼笑的人。

不就在那里?雪雨严重怀疑她的视力。

哪里?柳飘飘左看右看,怎么也没看见那个肉嘟嘟的胖胖妇人。

场面相当的诡异……咦?少爷,您该不会没跟柳姑娘提起过吧?阿茂伯突地开口,是第一个想到这个可能性的人。

其实,早先打他听她一口一声冯婶时,他就觉得奇怪了,先前他还以为小娃儿是因为什么特殊因素,比如教养还是什么的,让她对着什么样外形的人就得有什么称呼,但现在想想,极有可能不是那么一回事。

提过什么?在这种奇妙的时刻,柳飘飘确定,有一件什么什么事是她该知道的却被忘了告知。

狐疑的目光盯向星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老冯。

指着冯宁儿,星风就给她两个字,好似那样就能解释一切。

若非还有几分自制力,柳飘飘的表情真真要扭曲了起来。

冯宁儿哈哈大笑出声,觉得情况真是诡异的好笑;雪雨只觉得场面有点白痴,决定退场,但让冯宁儿给叫住。

雪雨,你先别走,我有事要说。

柳眉微扬,雪雨看向他。

你要我想的事,有眉目了。

冯宁儿朝她眨眨眼,眸中淘气的光彩与他中年文生的斯文模样很不搭调。

见师妹竟被三两句话成功留下,星风警觉有异,什么事?也没什么,只是一件为了大家好的事情。

也不知是哪里摸出来的扇子,刷一声的打开后,冯宁儿悠哉的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啊?阿茂伯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你们呢……折扇刷一声的合上,直指向柳飘飘,想留下她。

微笑,很不怀好意的那种。

而她呢!急需要绝世高手的帮忙。

摇头又晃脑,结论出来,你们说……这不是一拍即合的事情吗?沉默,所有的人全看着他,仿佛他的头上长出两只角一样。

喂!有点理解力好吗?我已经把事情最简化了,别告诉我这样你们还听不懂。

冯宁儿真会让这些人给气死。

老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简化?阿茂伯发表个人意见。

老冯?靠阿茂伯明确的问句,柳飘飘精准的抓住了点什么,特别是当她发现这平空出现的中年大叔正巧也断了一只腿,跟冯婶一模一样的伤处,让她不由得有很奇怪的联想。

没错,老冯。

过于灿烂的笑容绽放,冯宁儿一口白闪闪发亮,他们口中的老冯就是我,你口中的冯婶也是我。

你?柳飘飘呆滞,严重呆滞。

肉嘟嘟的乡村胖胖大婶,竟会等于现在这个干巴巴的中文士?虽然,虽然刚刚她一度曾有过这样的异想,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一种异想天开的假设而已。

如今,这样离奇的假设竟真实的成立,就在她面前亲口被证实了,她、她、她……她该作何反应才好呢?唏哩呼噜、唏哩呼噜,吃饭、吃饭……所以、也就是说……顿了顿,虽然理解了阿茂伯的完整解,可那双充满疑惑的大眼却怎么也忍不住的直往旁瞄去,打量起一边跟冰人师兄抢饭菜吃的冯宁儿。

清了清喉咙,很不确定的作下不确定的结论,不管是大婶、瘦大叔。

还是当年让星风捡回来的浴血老头……或是其他更多、让人数也数不清的模样,全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老冯?是啊!因为实在搞不清他到底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最后就以少爷捡回来时的第一印象来叫他了。

阿茂伯心疼的看着最后一块肥滋滋的蹄膀肉被老冯夹走,心口一阵抽痛,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猛扒两口白饭往肚内吞。

唏哩呼噜、唏哩呼噜……吃饭、吃饭……柳飘飘浑然不觉餐桌上的风卷云残,犹兀自沉醉在乍知的最新讯息当中。

真的假的啊?虽然说,她没见过之前更多的样貌,但就她看到的两种,她真的很难把先前福态憨厚的冯婶,跟现在瘦高颀长的文弱雅士结合在一起。

单是性别就不同了,更何况是外型还差上那么多!这……这怎么可能?都是同一个人,他是怎么办到的?她怎么也想不透啊!吃饭。

星风突兀的夹了一筷子的菜到她碗里,中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冯宁儿显些看凸了眼……不是因为最后一口的开阳白菜没了,而是那~口的菜让星风夹走后,他竟然、竟然是转夹到柳飘飘的碗中?这要不是亲眼所眼,冯宁儿说什么也不愿相信,布菜耶!这个冷血魔物星风竟会做出这种充满人性温情的举动来。

呼呼!这真教人大开眼界啊~~你太弱了。

星风冷睇了她一眼,对着她的娇小纤弱皱眉,忍不住动手再夹了一颗卤蛋给她,快吃。

弱?又说她弱?柳飘飘表情有点僵硬,但也放弃说理了;低头,吃饭、吃饭……见她乖巧进食,亮如寒星的黑眸透着一闪而逝的满意,然后冷眸改变方向,点名道:老冯。

猛然被点名,正要咽下嘴里一口饭的冯宁儿差点噎到,但他反应不慢,奋力朝胸口拍了两下,把梗在喉头处最后一口饭给吞了下去后,飞快接道:我要提议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交换条件。

一片沉默,每个人都在静待下文。

你们想留下飘飘姑娘?问题对着星风、云雨而去。

沉默,表示默认。

而飘飘姑娘因故,急需找寻到武艺高强的绝世高手,是不?文人的模样装起正经,很有那么一回事。

虽然表情狐疑,但柳飘飘的沉默同样表示默认。

这不就结了,你们双方手中都握有对方最想要的东西,要是用以交换……星风、云雨出面帮她个忙,上绿柳山庄壮人势、当帮手、增加有利筹码,而事成的报酬就是要飘飘姑娘允诺永远留下来。

…。

这各取所需,不是正好吗?冯宁儿这回很配合在座的理解力,安安分分的说了个明白。

好?好在哪里啊?柳飘飘愕然。

虽然经过数日的观察,她已知道这一对冰人师兄妹极其嗜武,每天早晚无事就是练功、练功又练功,但她需要的可不是在比较谁喜欢练武多一点,或是谁谁花时间在武上多一些这种事情上。

再说,虽然以她先前所得的印象而论,星风的武学造诣好像确实是有点高强,但她真正需求的,可不是普通的高强就能打发,而是要很强很强,超级无敌霹厉害的那种世外高人,那才是她真正要追寻的。

但现在听听老冯说的……真是受不了!就算她曾经有打过相同的主意,但也只是闲来无聊时没事想想而已,说穿了她还没真正的打心认可这对师兄妹的武学造诣,那干嘛讲得一副已经定案的样子?交换吗?星风沉吟,竟是在考虑这可能性。

见他考虑起来,柳飘飘大惊,没想到他真把老冯的提}义当一回事。

我赞成。

啜饮热汤的雪雨一口便投下赞成票。

赞、赞成?柳飘飘的表情更见呆愣了。

雪雨赞成哕!冯宁儿看着星风,就等他一句话。

少爷。

由于不是交换条件的当事人,阿茂伯因而无权发言,可怎么也忍不住想发表一下他个人的意见。

如果柳姑娘愿意,老奴也觉得这计划还挺不错的。

星风淡淡扫了他一眼,让阿茂伯缩了缩脖子,专注于面前的热汤。

空气仿佛因为星风的沉思而凝结,直到他开口,嗯——就这样吧!什、什、什么?什么叫做就这样吧?柳飘飘不满,身为条件交换当事人的她,她一点也不想被就这样了。

飘飘……不!或者我该称九姑娘?在她发难前,冯宁儿主动叫住了她。

在那精心扮出的正经表情下,即使一身的布衣,也无损那文雅、安定人心的气质,丝毫看不出,刚刚挥舞竹筷跟人抢菜吃的粗鲁狠劲。

如果我没记错,贵庄的十八年之约……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目光锁定住她,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不是吗?柳飘飘怔住,没料到这深山林中,竟有人知道绿柳庄与人订下的十八年之约。

与其急病四处乱投医,何不相信星风、雪雨?摺扇不知从哪被摸了出来,刷一下的甩开,依我这几年被打败……不!是跟星风过招的经验,我确信他们师兄妹绝对是你能找到的最好人选。

柳飘飘狐疑的看着他。

要鱼儿上钩,冯宁儿多的是方法。

哎呀!失策,我真是失策,怎会提起这样的交换条件呢?凭九姑娘的身分贵为绿柳山庄的九小姐,怎可能拿自己来当交换条件,再怎么说,九姑娘可是武林盟主柳南天唯一的掌上明珠……不!柳飘飘飞快截过他未竟的假设,态度坚决的道:若真能成功的助我绿柳山庄屏退恶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接受。

那还有什么问题呢?冯宁儿反问她。

念头一绕,柳飘飘突然懂了。

是啊!这个怪里怪气的老冯虽出的条件是以事成为基准,这样的条件对她而言,可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反正她本来就打定主意,不管要她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设法助山庄度过这一劫,若是星风、雪雨真不济事,她也没有任何损失;相反的,若指望他们两个人的话,真要事成,那就是完成她最大的心愿,有什么不好的?九姑娘是聪明人,相信也毋需我再多什么了吧?一见她那霍然开朗的表情,冯宁儿知道她想通了。

你说的是很有道理啦!可是我这趟出门,不单只是为了要帮山庄找帮手啊!柳飘飘想到另一个难处。

还有二师兄,我二师兄身中奇毒,这趟出门,我希望能为他寻访到解毒之人。

拜托,你二师兄的毒要能解,这十多年来早就教人给解了,哪来轮得到你出马。

冯宁儿忍不住嗤她。

你知道我二师兄中的毒?听他的语气,柳飘飘大胆假设。

废话,江湖人谁会不知十多年前的那桩惨案,赤血魔尊在柳南天大宴宾客、庆祝女儿弥月之喜的那一夜,出其不意夜袭绿柳山庄,在不惊扰前厅宾客的前提下,直闯安置新生娇儿的别苑,不动声色的残杀苑里所有人,包括柳南天的大弟子与甫出世的女儿,皆在那一夜中惨遭毒手,当时留守别苑的还有柳南天的二弟子,虽然让这二弟子侥幸逃过死劫,但也中了赤血魔尊的独门蛊毒,这些事只要稍有点常识,江湖上有谁不知?冯宁儿白了她一眼。

是啦!就是这事啦!庄里最沉痛的过往被提起,柳飘飘心情有些低落,我二师兄当时虽侥幸逃过死劫,可是身中奇毒,我想找人帮他解毒。

要解毒吗?阿茂伯听得糊里糊涂,只听懂这一句,忍不住发表意见,那找雪雨小姐不就成了,她可厉害了,不论什么毒虫毒蛇咬伤,找她准没错,要比毒的话,那些毒虫们可怕她了。

使毒的事,雪雨确实有点本事。

星风意外的加入推荐行列。

冯宁儿两眼一翻,什么都不想多说了。

柳飘飘没那么恶劣,扯出一抹苦笑,婉谢两位推荐人的好,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二师兄中的是赤血魔尊的独门蛊毒——赤蝎炽,恐怕雪雨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处理。

哼!中了赤蝎炽,若非赤血魔尊,恐怕只有大罗神仙能救你二师兄的命了。

冯宁儿冷嗤。

赤蝎炽?静如冰雕的雪雨突然出声。

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后,雪雨更是惊爆一句——没问题,我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