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位于地下,能将阳光隔绝,住起来果然舒服多了。
临江很满意这样的环境,她喜孜孜的走进牢房里,却不料身后传来喀嚓一声,玄煜竟将牢门落锁。
喂!你怎么上锁了?我又不是犯人!她大声的抗议。
记住,本王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玄煜不理会她的抗议,将钥匙交给看守牢房的下人,吩咐道:看住她,若让她逃跑了,本王就要你的命。
喳。
那名下人答得战战兢兢,真是件苦差事。
等等!临江急忙唤住要离开的玄煜。
你又有什么意见?玄煜翻了个白眼,语气相当不耐烦。
香啊,这里的气味让人恶心,不薰香我会受不了的。
很、抱、歉。
他一字一顿的咬牙道,本王府没有香料。
没有?怎么可能?她蹙起秀眉,不假思索的说:那一大包椰子香你这么快就用光了?话一出口,临江立刻捂住嘴巴。
白痴!她真是白痴!你说什么?果不其然,玄煜一个箭步冲到牢栏边,怒目瞪视着她。
你见鬼的为什么会知道阿芷曾在我要到江南前,送了一包椰子香给我?没……没有啊,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我想你既然知道椰子香,王府里多少也会有一些的。
临江边说边退到牢房的最角落处,离他远远的。
幸好有牢栏挡住那头猛兽,否则她又会被他掐得快断气了。
玄煜微眯了下双眼,眸中闪着警告的光芒。
好,你此时不说,一刻钟后也得说,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冷哼一声,随即拂袖离去。
临江虚软的坐到地上,唉!是她让自己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危险局面。
玲珑,出来!她掏出藏在腰边香袋里的玉湖玲珑,低低的嗓音享有着掩不住的愤怒。
格格。
一个娇丽的身影,渐渐由淡转为实体,正是玲珑。
方才你为什么见死不救?我差点被煜哥哥掐死,你知不知道?为免让守在转角处的仆人听见,临江只能忍耐的压低声音。
唉,格格,这很为难也,你是我的主子没错,但我们神狐世代的责任就是守护爱新觉罗氏,因此隆亲王也是我的主子。
既然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主子,我谁也不好帮啊。
玲珑说得很委屈。
你——临江恼怒的瞪着她。
不过格格,我虽然不能直接救你,但可是有从旁出力,平总管不是正好出现了吗,玲珑嘻嘻笑道,是我变成一个小丫头的模样将他唬来的,总算是帮格格解了围。
格格,你就别生气了。
你将平总管唬来有什么用?他只是个下人,他的主子若当真要掐死我,他也阻止不了。
临江哼声道。
不会的,隆亲王不可能掐死你,因为你是他的最爱。
我已经变成另一个模样,他认不出来了。
说完,临江幽幽地叹了口气。
的确,她是阿芷没错,但只有一缕魂,她的身体早埋在黄土之下了。
你的外貌虽然改变了,学问举止、语气神态、嗜好习惯,仍和阿芷格格一模一样,我想隆亲王一定感觉得到的。
我想,他还是不要感觉出来比较好。
阿芷扬起一抹凄楚的笑容。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躯只是麒麟王暂时的恩赐,无法在凡间久留,待我心愿一了,就必须离开。
到时,煜哥哥必须再次承受失去我的痛苦,他一定会痛断肝肠,会崩溃的,我怎么忍心?麒麟王是掌管北方天地的神祗,是人类未知的另一个宇宙时空里至高无上之君主。
格格,你当真愿意以另一个女人的身分,默默待在他的身旁。
你要知道,隆亲王对死去的阿芷格格依旧眷恋情深,有可能会因为你的酷似阿芷而误解你,像方才那种火爆的场面,将一再的发生。
玲珑犹豫之下,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皇上又为隆亲王撮合这桩婚事,对象正是穆亲王府的雯琪格格。
十日之内,她就要嫁进王府。
格格,你和她同在一处,时时见得着,你……不恨吗?雯琪……阿芷流下一滴泪水,这个名字让她揪心啊!她视雯琪为闺中密友,没想到雯琪居然和他人合谋,要了她的命!害死格格的人,她也得算一份,格格你有权恨她的。
她叹了口气,我恨她又能怎么样?我答应了麒麟王,只要他恩准我在凡间多停留一段时间,直到帮助煜哥哥化解他的生死灾劫,我愿意放弃冤死的仇恨做为交换,我不能违背诺言。
格格,不能要她的命,吓吓她总成吧。
玲珑为主子抱不平。
知我者莫若玲珑,我正是想要吓吓她,不过还得靠你帮忙才行。
毕竟我现在是半人半灵,没有法力,不能逃出牢房,也不能变回阿芷的模样。
帮忙当然没问题,但是现在大白天的,不好吧?格格目前的状况是不能见阳光的。
玲珑有些忧虑,临江这个躯体只靠阿芷的一口灵气在运作,灵气一旦曝晒在阳光下,将会受到严重的折损,实在是太危险了。
有什么关系,撑把伞就好了,大白天见到鬼,不是更吓人吗?阿芷不改顽皮的本性。
唉,格格就是小孩子心性!玲珑真拿她没辙。
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
快!快回镯子里,有人来了!阿芷迅速的将玲珑收回玉湖玲珑里,顺手丢回腰间的小香袋。
她抬头看向来人,很意外的,居然是玄煜,他身后还跟了平总管。
你方才和谁说话?玄煜的口气依旧火爆。
没有啊。
她暗暗吐了吐舌头,他的耳力真好。
你来做什么?一刻钟还没有到吧?哼!本王是特地来提醒你,只剩半刻钟的时间,你好自为之。
他冷笑道,双手环胸,斜靠着牢栏。
此外,也顺便看看你是不是又使出装神弄鬼的伎俩逃跑了。
我没有装神弄鬼!她不悦的反驳。
那就是利用美色罗,我不得不承认,你那张漂亮的脸蛋,能轻而易举的勾得我的手下不顾生命危险放你走。
玄煜恶意嘲讽。
你——阿芷的不悦转瞬间变成恼怒。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我既没有装神弄鬼,更没有利用美色,依旧待在这里。
是吗?玄煜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这女人居然连生气的模样都和阿芷如出一辙。
如果没事的话就请离开,我只剩半刻钟而已,必须好自为之,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阿芷哼了一声,把他警告她的话丢还给他。
看你这么有精神,显然对新环境适应得很好,如此也用不着薰香了。
他说着脸上泛起一个恶笑,想和他斗?这女人得再三思才成。
薰香?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牢栏边,甜笑道:你是大人物,自然不会和我这小女子计较,你一定会把香留下的,对不对?她美丽的眼眸直瞅着他,春葱玉指梳弄着颈边的一小绺青丝,性感的小嘴微微噘起,神情显得楚楚可怜。
这有所求的神情,居然也和阿芷一模一样!天底下当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曲临江若刻意模仿,未免也模仿得太过逼真了吧?你对气味不是很敏感吗?鼻子不是像小狗一样的灵?怎么没闻出我带着香呢?玄煜语气恶劣的挖苦她。
她轻叹口气,都是因为你。
人在感到紧张和压迫的时候,所有的感官功能都会失灵。
她实话实说。
他挑高一道剑眉,倏然攫住她的手。
是我让你紧张压迫得浑身冰冷吗?他掌中的小手像是冰块,没有一丝人的体温。
放手!她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但徒劳无功。
说,是因为我吗?玄煜的语态相当霸道。
是,是因为你,可以了吗?阿芷没好气的瞪着他,放弃挣扎,反正也是白费力气。
她目前状态是半人半灵,体温本来就较正常人类低了一半,加上玄煜霸气的逼迫,在忐忑不安、紧张之下,她也知道自己一定冷得像冰块。
玄煜嗤笑一声,看样子你很怕我,这可以省下不少麻烦,毕竟你愈听话,事情就能进展得愈顺利。
他放开手,转向站在身后的平总管,把香炉递进去给她。
喳。
平总管依岂递进冒着袅枭香烟的香炉,整间牢房弥漫着椰子香。
咦,这香炉怎么这么眼熟?阿芷低声喃喃自语,这个香炉好像是她在别有洞天用的那一个。
这个香炉和椰子香是从哪儿来的?她有不好的预感。
别有洞天。
玄煜挑衅的看着她,他知道这女人将会做何反应。
果不其然!阿芷怒目圆睁,忿忿的吼道:你搜我的店?!错。
他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好整以暇的说:是‘抄’了你的店!别有洞天的一切物品,一件不漏,都在我府里。
你真可恶!她恨得咬牙切齿,紧紧抓住牢栏的手指猛力颤抖,恨不得将它们捏成两段。
还有半刻钟,喔,不,只剩半刻钟不到的时间,你好自为之。
到时我若得不到答案,我保证你会尝到比抄了你的店更让你痛不欲生的滋味!撂下狠话后,玄煜立即转身离去。
阿芷气得几乎得内伤,她再也顾不得形象的爆出震天一吼——可恶!恶恶恶的回音,让已走出一段距离的玄煜忍不住哈哈大笑。
* * *穆亲王府为雯琪格格即将出阁,里里外外一片忙碌。
结亲的对象是当朝权贵隆亲王玄煜,这个握有一半王储权的亲王,婚礼自然得盛大隆重,丝毫马虎不得。
含香亭里,雯琪格格居高临下,得意的看着府里家丁为她的喜事卖力张罗着。
她是绝对有权利得意的,因为再过十天,她就可以达成自己多年以来的梦想,成为人人称羡嫉妒的隆亲王的福晋。
雯琪将小扇凑到唇边,掩去了笑意。
她相当美貌,虽然没有阿芷那股聪灵脱俗的飘逸气质,但却比她更娇艳、更妩媚,一群格格站在一起,也只有她堪与阿芷匹敌,而她以为自己从来没有输过。
其实,说从来有点勉强,毕竟在某个人的心里,阿芷总是强过她,这个人就是玄煜!雯琪和玄煜相识在阿芷之后,几乎是第一眼,她就臣服在玄煜英挺潇洒的王者魅力之下。
不过,玄煜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他的目光与话题永远都是绕着阿芷转。
为了亲近心所爱慕的玄煜,雯琪勉强自己和她最嫉恨的阿芷成为闺中密友,但有时看见两人无视于她卿卿我我的模样,让雯琪恨不得一头撞死。
嫉妒会吞噬一个人的良心,特别是对雯琪这种集美貌家世于一身的天之骄女更是如此,她喜爱的东西,就不许条件和她相当的女人抢蠃她。
因此,当八阿哥一党和她阿玛决定谋杀阿芷,让她取而代之时,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她依照八阿哥的指示,向单纯信任她的阿芷要了一绺青丝,再由十阿哥亲信交好的道士木真子作法,让阿芷神不知鬼不觉的命丧于巫咒之下。
阿芷是个与权势无争的女子,八阿哥一党为何要置她于死地呢?其实关键是在玄煜的身上,众所周知,玄煜有决定王储的权力,他既深爱阿芷,爱屋及乌之下,对岳父愉亲王自然也言听计从,而愉亲王向来与四阿哥允桢交好。
四阿哥冷酷精明,深受皇帝的器重,若再加上玄煜的认同,让一心一意想将王储之位夺到手的八阿哥允稷有了危机意识。
允稷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和忠于他的九阿哥允糖,十阿哥允娥议定,除去阿芷。
先断了玄煜和愉亲王府将有的翁婿关系,而后再奏请皇上,以安慰八皇叔为由,请以雯琪取代阿芷,避免玄煜因未婚妻之死而消沉丧志,郁郁寡欢,造成大清朝栋梁的损失。
穆亲王是八阿哥的拥护者,雯琪更是众格格中唯一足以和阿芷相提并论的,允稷相信玄煜会很快接纳雯琪,淡忘阿芷。
而接受雯琪,即是接受了穆亲王府,也就是接受了他,如此他立储的机会便大大提高。
阿芷纯真美丽,却莫名其妙成了争储暗流里的牺牲品,很可怜,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争权夺利的世界本就是如此残忍。
雯琪轻声一叹。
唉,阿芷,不要恨我,害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宫廷里的暗斗啊!天气有些闷,秋桐,你帮我煽煽凉吧。
雯琪撑着香腮,命令安静站在身后服侍她的随身婢女,顺手拿起茶,喝了一口。
啊!呸——她立刻吐了出来。
好甜!蜂蜜茶?是阿芷才会喝的蜂蜜茶!格格,天气闷热,扇凉没有用,不如薰点香,保证你立刻就会透身凉。
一双白皙的小手,从雯琪身后递过了一盏香炉。
熟悉的甜香味,让雯琪骇然的尖叫一声。
啊……她转过身,只见一个撑着油伞的纤丽背影缓缓回首,对她漾出一个比花更娇美的笑靥。
阿……阿芷?见鬼了!雯琪又大叫一声,她想跑,但双脚虚软,压根不听使唤,神情骇然的看着阿芷朝她走来。
雯琪,好久不见了,你好吗?阿芷笑嘻嘻的朝她款款走来,她目前半人半灵的状态并没有异能,之所以能由临江换回阿芷的形貌,全是靠玲珑在暗中帮忙。
你……不是我害死你的!别……别来找我……雯琪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往后退。
你敢说对我的死,你毋需负平分责任吗?如果没有你从我这里骗来的一绺头发,木真子的咒术能完成吗?说到这里,阿芷冷冷的扬起嘴角,你为了得到煜哥哥,居然昧着良心害死我,枉费我一直将你当成好朋友。
雯琪,你太对不起我了!不!不是我!是八阿哥!全是八阿哥他们决定的……不用解释了,你即将成为玄煜的福晋,这是不争的事实。
阿芷对她漾出一抹相当阴森的笑容,我不甘心哪,你要当新娘,我却要在黄泉下受苦。
雯琪,我好寂寞喔,我要你来陪我。
不要啊!见阿芷伸手抓向她,雯琪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尖叫。
但就在阿芷的手碰到雯琪胸前衣襟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射,震得阿芷痛呼一声。
啊……阿芷的身形顿时化为一道白烟,消失无踪,现场只留下一把伞过了好半晌,惊惧至极的雯琪才回过神来。
原来自阿芷死后,她深觉良心不安,夜半常作恶梦,梦见阿芷向她寿,她相当害怕,因此求助于咒杀阿芷的道士木真子,他给了她一道护身符放在杯中,也正是这道符驱走了阿芷。
谢天谢地!雯琪不敢再逗留,三步并作两步,没命的逃出含香亭。
* * *碍……好不容易支撑到郊外,玲珑不支的倒在草丛里。
玲珑、玲珑,你振作啊!阿芷泪流满面,方才那道符的威力大得惊人,但玲珑却奋不顾身替她挡下,因此她毫发无伤,但玲珑却严重受创。
我……没事,格格,你呢?你这么傻挡在我面前,我怎么会有事呢?阿芷的语气相当凄楚。
玲珑,你为了我奋不顾身,导致重伤,教我……教我……格格,我是神狐,那道符顶多毁掉我百年的道行,不足以致命。
但格格你不同,那道符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的。
况且阿芷格格是她的主子,她挡在她身前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唉!阿芷叹了口气,算了,你快回玉湖玲珑里养伤吧。
她取出玉镯,将玲珑收回其中,再将镯子放回香袋内,又叹了口气。
她的伞丢了,所幸太阳逐渐西下,她若撑着点,即使不用伞,应该勉强可以走回隆亲王府吧?不过白痴也知道,此时若回隆亲王府,绝对是死路一条。
从玲珑帮助她离开牢房至今,早超过了煜哥哥给她的半刻钟的时限,他肯定早已发现她自牢房平空消失,而暴跳如雷了。
她决定不回隆亲主府,先找个隐密之处避风头,最起码也得等到玲珑将伤养好,有能力暗中帮助她时再说。
只是,阿芷才跨出一小步,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在她的危机意识还来不及升起之前,扬谛卷起狂沙,一匹黑亮的骏马已在她面前嘶然立定。
咳……咳……她被飞起的尘土呛得好难受,当她终于有办法睁开眼睛,看向来人时,她不由得发出了尖叫!是玄煜!气红了眼的隆亲王!他面部肌肉因极度愤怒而扭曲着,怒焰之炽,足以将方圆十里烧成焦土。
好可怕!阿芷本能转身便逃。
咻的一声,玄煜手中的马鞭破空而至,准确无比的卷住她的腰。
哇!救——命字尚未喊出口,阿芷发现自己已经被扯上马背,无助的落入一个熟悉的臂弯里。
真了不起,居然能从我的牢房里无声无息的脱逃,你算是大清第一人。
玄煜的口气比冰还要寒,脸上的冷笑恐怖得仿佛索命的死神。
我……阿芷的螓首愈垂愈低。
我可以解释。
但要怎么解释才好?她此刻的脑子已经化为一团浆糊了。
玄煜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之大,恨不得将她捏碎。
你是得解释,不过,不是此时此地。
他会实现他在牢里所撂下的威胁,让她尝到比抄了别有洞天更让她痛不欲生的滋味。
那……啊……她话尚未说完,玄煜却吆喝一声,胯下骏马立刻撤蹄狂奔,速度快得几乎飞起来。
阿芷尖叫连连,顾不得咽下满口尘沙,她本能为保命,紧紧的抱住玄煜。
飞扬的尘土,正似他滔天的怒气。
阿芷知道她这次肯定惨了。
呀——阿芷被粗鲁的推入屋子。
偌大的一间房,分有前厅与内室,摆设简单,却相当气派。
她知道这是玄煜的卧室。
你……面对着步步进逼的玄煜,她只能一再后退。
你要我解释了吗?玄煜没有回答,扣上门锁,喀的一声让她心悸。
我们孤男寡女的,你将大门反锁,不……不太好吧?他依旧不予理会,迳自走到柜子前,一阵翻拢。
你在找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找。
她急切的示好,先立下一点小功劳,待会才有讨债还价的空间。
啊,找到了。
玄煜冷笑的由抽屉里取出一捆绳索。
绳索?她咽了下口水。
你拿绳索做什么?情况似乎不太妙,煜哥哥的神色太过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防止你再度无声无息的消失。
一句简单的回答之后,他像豹子般迅速移动步伐。
啊……不快点逃命会死人的!阿芷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大门。
但她手指才触及门栓,立刻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残忍的向后扭。
放开我!她尖叫挣扎着,但玄煜的力量强过她甚多,一只大手钳住她的双臂,无情的绳索紧紧的将她双手反绑。
好痛!快放开我!她流下了可怜兮兮的泪水。
但玄煜硬是不为所动,拦腰抱起她,大踏步走进内室,将她往床铺上重重一丢。
呜……阿芷双手被绑住,无法从床上挣扎而起,弱势无助得好似一只待宰的小羊。
你……你想怎么样?玄煜冷怒的脸庞陡然在她眼前放大,健硕的身躯压住她,沉沉的重量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解释。
他的大手勒住她的脖子,对她而言,尤疑是雪上加霜。
先……放手,有话……好说嘛。
天啊,她快窒息了!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第一个解释,你是如何在不破坏牢锁,不惊动守卫的情形下,离开大牢?这一点他百思不解。
你不放手,我就不说。
阿芷鼓起所有勇气,和他卯上了。
玄煜闻言,危险的眸光一闪而过。
他的嘴角扬起冷酷的弧度,由腰间抽出一把烽利的匕首。
森冷的锋芒,让阿芷害怕的尖叫了一声。
你……你要杀我?天!她己经死了一次,现在又要再死一次,还是死在她最爱的煜哥哥手中!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凄惨的吗?不,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看看是你的嘴巴紧,还是我的控制力强。
玄煜唇畔的笑容显得邪恶。
他灼热的眸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呢?他将刀尖抵向她的衣领缓缓划下,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割开她的外衣。
啊!阿芷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她不说,他就要将她的衣服一寸寸的割掉!别动!玄煜用力压住她挣扎的身体。
免得伤了你美丽的脸蛋,那会让我的乐趣大大的降低。
不、不要……她的眼眸蓄满惊恐的泪水,她觉得有些凉,原来外衣已被他割开,只剩一层薄薄的衬衣了。
别……别再割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啊,很遗憾,我却不想听了。
他恶霸的手由她的脖子移向下巴。
啊?阿芷尚未会过意,双唇却被倏然封住,唔……她不能挣扎,眼眸却睁得如铜铃般大。
他的吻居然如此强烈!这是她作梦也没有想过的。
她和煜哥哥订亲数月,虽然彼此情深爱重,但总是发乎情,止乎礼,他从来没有这样激烈的吻过她。
玄煜的舌探进她愕然微张的香唇里,恣意的索取。
他知道她不是心爱的阿芷,是个来路不明、装神弄鬼的怪女人。
但老天啊!他为何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一再的沉沦呢?是欲望?他想念阿芷想念得太久了,才会将这个模仿阿芷,玩弄他的女人当成了阿芷?他不知道,脑中一片空白,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绝对有迷惑他的本事!煜……他的热吻来到她的颈项,浑身战栗的感觉,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想要解释已经大迟了。
玄煜大手探进她的衬衣内,一路摸索至她突起的蓓蕾,邪气的按揉。
别……别这样。
阿芷咬紧双后,无力的摇摆螓首。
她的手被反绑,连挣扎的本钱也没有。
我必须承认,对此刻的我而言,在你和解释两者之间,我宁愿选择你。
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手掌交握,圈住她的丰满。
啊!阿芷脆弱的叫了出来:煜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一声煜哥哥,让玄煜倏然睁大眼眸,他蛮横的加重圈住她丰满的力道,让她痛叫了一声。
煜哥哥?你当真至死不悟!好,你既然爱模仿阿芷,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取代她!刷的一声,他撕裂了她的衬衣,扯开她的肚兜,一具洁白无瑕的迷人胴体立刻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他眼前。
啊呀——她羞愧的大叫。
不要!不要……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不可能。
玄煜以一只脚压住她的下半身,粗糙的大掌在她的玉体上游移。
阿芷是我的妻子,你想取代她的第一个条件,就是看你是否能够取悦我。
毫无预警的,他低头含住她胸前的蓓蕾。
比触电更骇人的感觉,让阿芷大哭了起来。
不……不要!额娘!救命啊……谁也救不了你。
玄煜玩弄着她的椒乳,舔舐、吸吮、轻啮……他是真的欲火焚身了。
欲望主导着他的理智,他顿时成了一头充满侵略性的野兽,甜美的她是他急于掠夺的美食。
邪恶的手一路向下,停在她修长的玉腿上,细细的爱抚着。
似乎不够,于是他更过分的探进她秘密的幽谷。
啊……这太可怕了!阿芷几乎崩溃。
嘘,我真荣幸,是第一个造访的男人吧?玄煜霸道的揉捻着她的花蕊,这个未经人事的园地,带给他说不出的快感。
呜……随着他手上持续不断的对那里下功夫,阿芷肯定自己非再死一次不可了。
临江……临江……他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嘴唇没有离开她的胸前,手指更霸气的侵犯她的圣地。
你究竟是谁?对我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吸引力!身下的人突然没了反应,所有的娇喘、颤抖,全在一瞬间静止了。
临江?玄煜迅速褪去激情,抬头看向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怒吼。
该死!她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