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讳言的,今日这种世局偏安、民生富庶的局面,泰半得归功于北淳南宣的政策宣王治南、淳王镇北!任谁也没想到,南都与北都会在宣王与淳王的治理下,带动整个社稷的富足与安定,恐怕,连皇帝本人也没想到这两位近亲会这么好用。
不仅减免了他许多的麻烦,连带的,他的曰子也好过了许多。
秉持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下,南郡与北都可以说是完全的交与这两位亲王的手上。
这事实,不仅点明两亲王所受到的重视与重任,更直接说明了这两位亲王如日中天的位高权重。
相对于向以难以亲近、铁血纪律著称的淳王而言,温和待人、仁德处事的宣王便成为政商名流争相结识的对象,这情形,一直延续到第二代亲王时仍是如此一一使这位新生代的少王爷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为了杜绝无渭人士的骚扰,位于南都的宣王宅第,其守卫之森严是可想而知的事。
在秋老虎的肆虐下,除了知了声嘶力竭的虫鸣唧唧,整座亲王府静谧的令人望而生畏。
"都是你!"宁静的午后,紫霞阁内扬起了微微的指控。
造反啦?竟有人胆敢在宣王妃的地盘上撒泼?"当初要你别用那个\'云\'字为孩子起名你就偏不,要你别让孩子跟那狂人拜师你也说不,狂天,狂天,听名字就知道此人的性格狂妄不悖、无法无天,你还执意将孩子送去跟他学武。
现在可好了,自小这孩子的性格就够让人捉摸不定了,现在孩子大了就更像朵浮云一般,任谁也捉摸不住,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敢情发飙的不是别人,正是紫霞阁风姿绰约的女主人敏芝夫人。
虽然年近半百,但真不知道该说是敏芝丽质天生抑或是后天保养得宜,使刁起来竟还带有着儿丝少女般的神韵。
"胤云这孩子很好嘛!出了什么问题吗?"一铲一拨,没停下手中正进行着的护花行动,学者般儒雅的脸上带着对爱妻的宠眷,蓝毅胜对妻子的深情挚爱在南都谓为美谈,绝非无中生有的事。
"何止有问题,现在的问题可大了。
"轻叹一口气,温婉的脸上添上几许无奈。
"哦?癞痢头的儿子也还是自己的好,更何况并不是他老王卖瓜、要自卖自夸,他这个儿子确实是挺优秀的;还就难怪蓝毅胜会一脸但闻其详的表情了。
"咱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就只能寄望这唯一的孩子能继承你的爵位与南都这一大片的责任,可胤云这孩子……"想起来就忍不住又轻叹了口气。
"你觉得他不够好,无能承担这些?"会吗?他倒觉得儿子是个深藏不露的能者呢!"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忍不住赏亲爱的夫君一记白眼。
"除了现任淳王两兄弟能并驾齐驱外,儿子在同辈申是最优秀的。
""那问题是出在儿子的优秀了?"这种假设有点匪夷所思。
没错,问题就是出在儿子的优秀!敏芝给夫君一个肯定的表情。
"哦?"这可有意思了。
蓝毅胜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让敏芝联想到儿子漫不经心的表情像谁。
"你别光顾着你的花花草草,我是跟你说正经的……胜,我很不安。
"不安的情绪在出门在即的此刻更为深刻。
"你真的决定等儿子一回来就让他继承一切老实说,敏芝实在不觉得此时出门云游是一件好主意,即使她盼望四海游玩已盼了一辈子了,但这朵云似的儿子却更让她放心不下。
"别白操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信我,也相信咱们的儿子。
"蓝毅胜眼申的睿智精光灿灿逼人。
"你想,狂天先生突然找胤云回去做什么?"丈夫的安抚让敏芝有了其他的心思想这一件事。
半个月前,王府里接到传书,谁也不知道素有狂人之名的狂天用意何在,总之,他十万火急的召了被他谰》下山的蓝胤云回去……对!就是"赶"这个字眼,请别怀疑,这件事就发生在五年前,天纵奇才的蓝胤云以六年光阴,十八岁之龄学尽狂天毕生绝学时所发生的事。
不是不满意这名晚年破例收的弟子,相对的,狂天对这名晚年才收的人门弟子自是十分得意,而他表现自己的得意方式就是"你已尽得我学,没有必要再赖着不走,快滚吧!往后没有我的意思,不要让我在慕天峰上看见你,每次多看你几眼,我就愈发感觉不出自己的优秀与伟大。
"在赶他下山时,狂天只对他说了这么一段话。
不要怀疑,这正是狂天本人才会拼的话!五年过去了,大概为了补偿那几年因蓝胤云的存在而暂失的优越感,狂天还真的再也设计蓝胤云上慕天蜂找他。
也正因如此,就更显示出这次狂天要专人来找蓝胤云的不单纯,这真的让人很难不对他的用意感到好奇。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我倒是不在意这件事。
"就例如当事人的爹……擦净沾满尘土的手,蓝毅胜抚着手中的花,目光飘向远方。
"又想起聂大哥了?"敏芝对丈夫突如其来的失神了然于心。
"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蓝毅胜每每想到这件事,心情就格外的沉重。
说什么他也没想到,这样一个豪气干云的好兄弟,他的宝贵性命会断送在自己手里,更别提惨绝人寰事件中无辜牵连到的一家数十口人命,十三年了,蓝毅胜始终无法让自己从自责中走出来。
."如果,玉观音设计我给寻获就好了,更如果,我没委托给聂大哥护送这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蓝毅胜的脸上尽是懊悔。
"谁又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呢?"敏芝劝道。
关于玉观音,事实上,没有人知道的太多,在传说中,只知道结合它的另一半玉如意,其中藏有着重大的机密,似乎是关于三代前的一场叛变,先祖曾未雨绸缪的藏了一笔富可敌国的巨大宝藏在关外,当然,这种说法是不可考的。
毕竟,当时叛变时,玉观音早让不肖太监给流传出宫了,至于玉如意,叛乱平下后,先祖就御赐给了平乱有功的淳王一族。
也就是说,玉观音与玉如意当中的秘密,至今还没有人能正确的说出所以然来。
"为了个死东西害了这么多人,不值啊,真的不值。
"蓝毅胜不胜唏嘘。
"夫君……"敏芝想劝些什么。
拍拍夫人的手,蓝毅胜心领神会:"不知道何年何月,聂大哥的后人才能寻回。
"出事的现场显示故人之子并没有在死尸之申,他为求仔细,让人地毯似的搜寻过好几遍,确定独独缺了故人子后,这让蓝毅胜存了极大的希望,他多希望能为故人做些什么,好弥补心中的亏欠,但十三年过去了,这希望却也年年落空。
"大人们不幸受害,孩子们更是无辜,不知道竟天、虎儿、巧葳现在如何了?"会计我们找到那几个孩子的。
"敏芝柔声安慰丈夫,即使明知道这希望很渺茫,毕竟也找了十几年了,而.结果始终是令人失望。
"就只能指望胤云这孩子了。
"蓝毅胜喟然叹息,语气泛着感慨。
"王爷……"不知道是不是自已过于敏感,敏芝总觉得丈夫的语气不太对劲。
"没事。
"连忙露出宽慰人心的笑,他差点忘了夫人易感的玲珑心。
"胤云这两天也该回来了,就该是咱们逍遥快活的时候了。
"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带开,现在还不是该说的时候。
神啊!若真有神仙存在,就千万让他了了这个牵挂十余年的心愿吧!那一年,在觉得自己有此需求时,蓝胤云在家臣的带领下,不同其他慕名而来,总是带着一脸诚惶诚恐的人一般,冠玉般的稚颜带着一脸无所渭的浅笑,愉悦的模样像是要野餐似的踏上这武林的禁地、狂天宣布退隐的隐身清境慕天峰。
从来都没有人会看好这位未来将身居高位、权高仁重的王室子弟,即使他的父亲是人人称道的宣亲王。
身为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皇家世子,寻常人收这种徒弟就已经是自找苦吃的愚行了,更别提眼高于顶、把"拒收"两字当唯一回答的狂天。
每个人几乎都可以预先听见那一声由鼻腔发出的不屑冷哼,「怕这位卸着金汤出世的小王爷,注定就要在这里遭受其人生绝无仅有的挫折。
就在人人忙着为自尊心受创的稚龄小王爷掬一把同情泪时,谁知道……让人跌落下巴的事却毫无预警的发生了!早在狂天以不屑的眼神、嗤之以鼻的拒绝前,年纪小小的胤云小王爷已早一步轻蔑地打量了他一遍"志海叔叔,这人看起来不怎么样嘛!我说过,我要向最高明的师父拜师学艺,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呢?老先生看起来都快不行了,他能教我什么?"不行"者,乃指等着佛祖召唤,随时准备驾鹤观见是也!阙志海,一个颇富盛名的武林人士,因自觉欠宣亲王一一份情,而自告奋勇领小王爷上慕天峰的可怜人士,一颗心差点让这个面如冠玉的小王爷吓得跳出来。
"不错嘛!懂得激将法,可惜我不吃这——套。
"狂天不怒反笑,不过,倒是肯正眼瞧这个小鬼。
"你也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们这种所谓的高手都是四脚发达而已。
"蓝胤云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带着-抹狂天很对眼的轻笑。
"你这小子还满有意思的嘛!"狂天忽然觉得眼前的小孩还挺有趣的。
"先生!".一旁的阙志海有一丝紧张。
"想都别想,我狂天从来没打算收不成材的徒弟。
"原的一脸兴味茌看问阙志海,倏倏然化成冰岩般严峻。
"我也没打算向浪得虚名的师父学艺。
"撇撇嘴,蓝胤.成功的再度获得狂天的注意。
"一看就知道是没用的家伙,我说过,激将法对我没用,别老用这下三滥的招数来丢人现眼。
"狂天冷哼一声。
"我耳朵没聋,早听见了。
"蓝胤云冷哼回去。
"那你还不滚?"狂天下逐客令。
"你急什么?我总得先确定一下你到底是行不行才心甘情愿的走。
搞不好你还真是个大草包,根本不够当我师父呐!"蓝胤云从容以对。
"你凭什么以为我要给你机会y连一个小孩子的挑战都不敢面对了,这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难听?再说,传闻中的狂天文武双全,若我真能考倒你,岂不证明我肯定会是个成材的好徒弟?错过我这种百年难得一求的美玉,可是你的损失。
"有意思,真他妈的有意思!狂天纵然大笑,这孩子真的很对他的味。
你想考我什么不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对他味的人,狂天开始有兴致逗逗这个看起来还挺顺他眼的孩子。
"既然先生你文武双全……咱们现在先比文的,我只l间你一个问题,「要你能答对我的这一个问题,那就算我输了,我当然也就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但,若你回答不出我的问题,那你可得有风度一点的收我为徒,直到我学艺有成、武艺上也能打败你……怎么样,这种条件能接受吧!"面对这位武林人士人人忌惮的大人物,小小的蓝胤云谈判起来像是讨论天气一般自然。
"若我真答不出,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肯收你为徒,然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打败我?"看在这小子连开的条件也独树一帜的份上,即使已认定他是完全没有机会,难得的好心情还是让狂天陪他说上几句。
"我总要给你一个机会计你打败我,以弥补你现在败北的耻辱吧!"蓝胤云说得理所当然,末了还补充一句:"不过,等我习艺有成之后,我还是会再打败你就是了。
"完了!阙志海几乎想直接从这里往山上跳下去惹恼狂天,自己跳下去还比让他一脚踹下去来得有尊严些。
"好,我就看你怎么以一个问题问倒我!"狂天乐不可支,显然让蓝胤云逗得很乐一旁的阙志海因狂天的答应而愕然,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看小王爷,再看看名满天下的武林怪杰。
儿戏!儿戏!这小王爷简直是胡闹,而这狂天……"你要不要立个字据?我是真小人,我怕你会事后翻脸不认人,以赖皮作为了断。
"蓝胤云斜眼眯他。
"无知小娃,狂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狂天冷哼一声。
"好,就一言为定。
"小小蓝胤云笑得可是志得意满。
阙志海冷汗直冒,狂天的博学可也是他极富盛名的原因之一,真不知道这个小王爷在想什么,只怕原有的些希望也要幻灭了。
"我只问先生这么一个问题,先生可要听好了。
""放马过来吧!""三国中,最有勇有谋的卧龙先生一一诸葛孔明与抑郁而终的周瑜……"问题在此停顿了下。
三国,狂天在心中冷笑,这是他最熟识的一段历史,其中又以孔明与周瑜让他研究的最透澈,这小子的运气着实不好。
"敢问先生,孔明先生与周瑜都督,生育他们的母亲姓为何?"不仅仅是阙志海呆了一下,就连狂天这个怪杰也愣住了。
他们的母亲?!"小子,你匡我啊!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载他们母亲的事。
"狂天不悦的皱眉。
古代女子出嫁后从夫姓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使真有提及他们的母亲,大多也是夫家的姓氏,谁理他们的母亲本姓为何。
"啧!赜!由此可见,先生读书根本就是不求甚解。
"狂天的反应让蓝胤云又是摇头又是晃脑的叹气,俊逸非凡的五官做出一副看轻对手的嘴脸,煞是逗人。
当然,蓝胤云的话加上那模样,极端不服气的狂天自是将思绪再度把整本三国从头迅速扫读一遍……"你这个信口雌黄的小子!"这是狂天的结论。
"先生此言差矣,我一个后生小辈怎敢用没有答案的题目来戏弄前辈您呢?我的问题在书上都有答案的。
"耸耸肩,蓝胤云笑得好无辜。
"那你说,孔明与周瑜他们母亲本姓什么?"狂天反问的嘴脸尽是不服气。
"先生这是认输?"蓝胤云嘴角噙着笑意。
"如果你的答案足以让人信服,我自会遵守承诺。
"他才不相信这黄毛小子会有什么答案。
"好!"蓝胤云点头,并公布解答"卧龙先生的母亲本姓\'既\';周瑜郡督的母亲本姓\'何\'!既?!何?!"何以为证?"狂天不服气那是正常的。
"书上不是写了吗?"蓝胤云笑得志得意满,简直有些小人得志,"既\'生瑜,\'何\'生亮,先生真的没听过?""既"生瑜,"何"生亮……除了狂天本人、当事人之一的蓝胤云与那个带蓝胤云上慕天峰的家臣阙志海外,柳聘轩是硕果仅存,知道当年狂天肯首肯收徒真相的人了。
若真要柳聘轩形容,《当人小碰上鬼大"是他唯一能形容当时那场面之诡谲的字眼而鬼大,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败在"既氏"与"何氏"的手上。
至今,狂天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狂笑模样还深深的刻印在柳聘轩的脑海中,曝散在阳光下的剧烈笑声,久久不铯于耳.,""冰柳,要是没事的话,到敝宅小住数日你看怎么样?"顶着树阴夹缝中灿灿的阳光,闲散慵懒的嗓音打破一路上的宁静。
"敬谢不敏。
"被唤为冰柳的男子冷冰的回答。
"别这样嘛!前几日你匆匆忙忙的来,我都还没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你一番,就算是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嘛!"柳聘轩——被唤为冰柳的男子,想到数日前动身前往宣亲王府找人时,竟被拖往花街柳巷的款待,答案瞬时简短为两个字——不要。
""冰柳,你真是伤了我的心。
"噙着笑意,故作西子捧心状的俊逸男子自是看起来不学无术的蓝胤云。
"义父的事要办。
"柳聘轩冷冷的提醒他。
没错,千万不要怀疑,即使很让人难以置信,柳聘轩却如假包换的正是那个不喜与人亲近的怪杰——狂天的义子!这也就解释了,当年狂天让"既"氏与"何"氏打败时,柳聘轩为什么会是唯"四"的目击者之一的原因。
长年跟随狂天隐居的结果,当然是很少人知道"柳聘轩"这一号人物和他跟狂天之间的关系。
很巧妙的程度,就跟蓝胤云成为狂天徒弟的真相一样,根本没其他人知道。
至于他是如何成为狂天的义子?几乎……不是,事实上该说是除了他们两位当事人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包括在慕天峰待了好几个年头的蓝胤云。
在慕天峰跟柳聘轩相处了多年,蓝胤云的答案一如他刚人山学艺时一般一、片、空、白!一般而言,常人处于不知道个所以然的感觉下,自然是会想出方法尽量挖掘出事情真相,但蓝胤云试着问过一次没有答案后,就再也绝口不提。
一问出来又能如何呢?反正这义子又不是蓝胤云的!他也用不着负什么责任,管柳聘轩是不成材的去作奸犯科还是杀人放火,这都与他无干嘛!他跟着瞎操心什么?"这不急在一时吧!"懒洋洋的招牌笑容又再度浮现。
事实上,蓝胤云总觉得这次师父火速召他回山有点小题大作之嫌。
他刚见到素不离山的柳聘轩来找他时,还以为是"某"人嗝屁了要不,就是慕天峰让哪个不长眼的人放火"烧山结果…."义父说玄冥王牌要现世了。
"柳聘轩一派的认真。
是的,就是为了这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影的小东西玄冥王牌t据了蕞,要冥王牌是他那名噪一时的师父当年行走\'江湖时所立下的规矩凡拥有玉牌者,即得以要求狂天本人替他完成一件事。
无论是杀人放火、抑或是他求任何事,包括要他狂天自我了断……全凭拥有玉牌者的一句话。
由此可知,这玄冥王牌的可贵及它在武林中之抢手,谁人不想号令叱吒风云、跺一跺脚即可使武林为之撼动的狂天为他做这一件事?当然,这种攸关生死的令牌可不是随便乱给的,能持有玄冥玉牌的人必是对他狂天有重大恩泽,抑有救命之恩的人才能让狂天赠与玉牌。
,狂天至五七岁退隐收徒,称霸江湖二十余载,期间仅发出三枚玄冥玉牌扣除掉自己收回的一枚,剩的两枚在当初收蓝胤云为徒时,开宗明义的,狂天就说明当他徒弟者需负责为他收回其中一枚令牌……这些,身为狂天唯一爱徒的蓝胤云当然明白自己当初所做的承诺所代表的意义。
但是,这个性格异于常人的师父十万火急找他去,只是因为这阵子沉迷于学习易经八卦、闭来无事卜卦出玄冥王牌即将现世,就眼巴巴的要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摸西碰……怎么想,郡怪务实的蓝胤云会觉得他亲爱的师父是小题大作了。
"我们可以等待有玉牌的人出现再谈这件事。
"耸耸肩,蓝胤云说出自己的打算。
不过,这答案在看到冰人不赞同的眼光之后,迅速补上一句:"我是说,我会动员王府的势力,让人找出持有玉牌者的下落""差点忘了,这冰人对师父的指示,素来是秉持着至高无上的崇敬去处理的。
蓝胤云心中挺不以为然的暗想。
"记住你的承诺。
"柳聘轩指的是蓝胤云初拜人义父名下时,所答应寻回令牌的诺言。
"这是当然,我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不像……"聘轩毫不留情的接了下句:"你根本就是这种人。
""嗳,你怎么这么说,乱不给面子的。
"蓝胤云依旧笑笑的。
"面子?面子一斤值多少?"柳聘轩冷哼,全然不理会所谓的面子。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后会有期。
""嗳!嗳!别这么急着走嘛!"蓝胤云试图拦下欲纵马离去的酷男。
"看在同甘共苦度过六年光阴的份上,好歹给点面子,跟我回看看我的继位仪式嘛!"为什么我要?冰块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接下来,又是脑筋急转弯时间。
十一年前,他就有办法以一个"既\'生瑜、"何"生亮问垮学富五车的狂天,今日,不过是沉寡言的冰块柳这有什么问题呢?基于一个旁人不能理解、蓝胤云觉得很重要的原因,不计一切代价的,他都要想办法将这个冰人带回去。
少了这位仁兄,继位大典势必会逊色很多,他怎能让这位大人物缺席呢?天上白云朵朵,映着蓝胤云眸中一闪而逝戏谑精光……他又想怎么戏弄人了呢?第二章"这就是你所谓的打猎,明显的嫌恶清楚的反应在柳聘轩素来淡漠的脸上。
就知道跟着来肯定是会后悔!天知道他那一天是怎么了,要不,怎会鬼迷心窍的走这么一遭。
看看眼前的阵仗,…"搞什么鬼!一大群人就这么追着一只小兔子跑!很明显的,这些不像话的人是准备将那只倒楣的兔子赶过来,让身边那个提议打猎的仁兄射击……丢人啊,简直是慕天峰之耻。
除了不像话外,柳聘轩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乐在其中,猎兔子?"在这样奔腾前进的场面中,立于一旁静观狞猎活动的他们便显得有些异常突兀。
"好说,好说。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身的白更显蓝胤云的丰采不俗。
"有时,你得让底下的人有表现的机会,否则他们会很忧郁、感觉自己不被需要。
""荒谬!"根本就是鬼话连篇,柳聘轩嗤之以鼻。
"冰柳,你要试着相信我。
"淡淡的笑容依旧拄在脸上。
"这方面,我可是比你有经验多了。
"即使早在认识他的那一年,柳聘轩已相当确定了这件事,可如今却又不住的再确定一次──他讨厌这姓蓝的小子!真的!尤其是看着他十余年来高潮不变的一号表情。
讲好听一点是气定神闲;若是照他的说法,那根本就是纨胯子弟玩世不恭、吊而郎当的死德行。
换言之,这蓝家小子就爱装一副百无二用的文弱书生,…"不,讲文弱书生根本就是太抬举他了,他根本就富家纨胯子弟的最佳写实范本,让人见了,一把扯烂那可恶笑容的欲望就自然衍生。
"嘿,冰柳,别摆一张死人脸,你不喜欢打猎?我记得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你不是挺喜欢的?"凝望着远方,蓝胤云怡然自得的露着浅浅笑意。
"那是因为没有一堆狗腿帮我追着猎物跑,还是那种兔子、松鼠之流的小动物。
"嫌恶的表情加深。
"还好嘛!"蓝胤云耸耸肩。
"别对我露出那种表情。
"想到蓝胤云所谓的隆重款待就是带他出人歌坊舞榭找姑娘,柳聘轩一肚子火就大。
"我不是城里那些追着你跑的娘儿们。
"再多看几眼那欠揍表情,难保他不会失手一拳揍下去。
"你这种讨厌女人的个性真不知道是像谁,别忘了,你也是由娘儿们生出来的,这个性再不改,看你以后该怎么过。
"蓝胤云事不关己的凉凉揶揄着,那笑容足以令所有女性人种为之疯狂。
"我没说我讨厌女人。
"遇上蓝胤云他就忍不住心烦。
"对,你只是没兴趣而已。
"蓝胤云为他的话下注解。
"我们刚刚谈的不是女人的问题。
"柳聘轩皱眉。
又来了,这个贵为亲王的促狭鬼总爱提些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来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一声,即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也别老板着一张脸,那样会伤了人家姑娘家脆弱的少女心。
"原来这个冰块还不乏女人缘呐!沁心园里不妙目可是盯着咱们柳大少爷呐!"脆弱的少女心?"柳聘轩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嗳、嗳、嗳,你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你以为,你对那些女人就好了嘛?"柳聘轩嫌恶的反问,语气可以说是…"不屑!经过这几目的观察所得,他太了解这个贵为王爷的痞子了,良好的身分地位加上那张貌赛潘安、骗死人不偿俊面孔,全南都城内的名媛淑女,有哪一个不想赖平日自喻风流才子的个性、出人各歌舫舞榭像是逛他家厨房似的,四处留情的结果是落了个"人人有希望,又个个没把握!"像他这种人才是最可恶的。
"每个女人都爱我。
"对这凡事都漠然的冰人,蓝胤云只能这般回答他的问题。
"亏你说的出口。
"柳聘轩不予置评。
提起这些不相干的事,聘轩更确信自己不该一时不"察,落人奸计,答应这个看起来没个正经的人一同调查义父所托之事,这真是全然性的失策。
瞧瞧这阵子继位大典后他们所做的,镇日只能坐以待毙,除了等着探子回报外还能做些什么呢?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应酬这儿应酬那儿的,当柳聘轩跟他是同一德行的痞子啊!这么没效率的事,那一天他怎么会答应放手让他去做呢?柳聘轩很不爽地回想着。
"我看,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好了。
"拆伙是早该提出的,如今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柳聘轩说出自己的决定。
"用不着吧?"蓝胤云想也不想的质疑对头的决定。
他都还没看够冰人那张开始有表情的脸哩;如果生气也算是一种的话。
没错!他是故意的!!和这位冰人相处了几年,老是看他那副没表情的死样子,这几日他是蓄意要惹他不快一张不爽的脸总比死人脸来得表情丰富吧!事实证明,这对师兄弟是因了解而相看两相厌门"我觉得有必要。
"柳聘轩是打定了主意。
"难得下山由我好好款待你一番,怎么说走就走?"一副惋借的样子好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看你算了吧!"柳聘轩冷哼一声。
"冰柳你这么说很令人伤心。
""你伤心?"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
"到这地步,大伙也别再假仙了。
""哦?\'我、不、想、再、看、到、你!"简洁有力,标准柳聘轩的作风。
"冰柳,你这么说真的很令人伤心喔!"蓝胤云依旧是笑脸迎人。
回答他的仅是一声冷哼,柳聘轩已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
"啧!啧!还以为可以多捉弄你几天呢!"蓝胤云看聘轩离去的背影轻笑。
这次,是真的由心底发出的笑意。
"唔,这下子可没意思了!又耍应师父要求找回玄冥玉牌,完成持有玉牌之人的一个愿望;还要帮爹找回当年因接镖被害的聂家人及失落的玉观音。
唉,我可还真忙呐!"想到交给他手上的事是一件比一件更陈年,蓝胤云忍不住苦笑。
随托镳失落的玉观音少说也有十来年音讯全无,聂家的镳局为了保这趟镳,倒楣的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人海茫茫,被害的聂家人销声匿迹了十多年,在这种状况下要他上哪儿找?除非他变成一缕幽魂,下黄泉去问那可能会快些。
至于师父交代收回的玄冥王牌?那个年代就更不可考了."…据了解,末寻回的那两枚玉牌是在师父年轻时所发出,而持有那两枚玉牌的人,在当时自然是数一数二的有名人物,他只知道持有其中一枚的,是早在他师父开始享有盛名前就失去踪影的五菊药王与绿竹鬼手夫妇。
反正都拖了这多年,也没见谁拿着玉牌找上门,现在又何必急于一时?当然,找他当然是会去找,只是,这种事多少也要靠点运气,他才没那个死人脸那么呆,真像只无头苍蝇一梆闷着头猛找。
说不定,持有玉牌的人带着玉牌早挂了,是不?号角声申断了蓝胤云的思诸,想来是季刚领着那班狗腿……不,是领着那班家丁寻着了猎物。
罢了!罢了!就让无解归无解吧!反正一时半刻也解不出来,还是先去露露脸,让家丁们满足一下被需求的感觉吧!痛!痛!痛!睁着一双迷蒙的水雾双翦,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聂巧葳全心全意的试图掰开小腿上夹得她痛辙心肺的捕兽夹,没时间去理会是哪一个没人性的将这要命的东西摆在这儿。
谁能想得到她会这样倒楣呢?趁着那个应是她姊姊,但却一直被她蒙在鼓里当妹妹另一个自己她们是长得一个模样的孪生子好不容易才背着虎儿偷跑出来玩,结果竟是惨绝人寰,落得这般下场。
不知道虎儿发现她的留书出走会有什么反应?想及虎儿,精致绝美的容颜在痛辙心肺的同时扯出一抹惨笑。
天谴!真是天谴啊!或者是上苍惩罚她偷溜的行为吧!看着脚上的捕兽夹,聂巧葳颓然的叹口气。
想来,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坚持要走这一遭。
外面的世界在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虽然好奇,但怕"多少也有那么一点点,可是她就是这么义无反顾的趁两位老人家出游时便立即偷溜。
其实,让两位师父抚养了这么多年,爹和娘始终未曾出现来找她们,加上平日大师父及二师父在言谈中的用字遣词,她早该死心,接受他们均遭受不幸、双双身亡的事实。
可不知怎么,她的内心里却始终存有那么一丁点希望,总想再确认得更详细一些。
毕竟,事发当时她高热不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虎儿却因马车的坠毁撞伤了脑袋,把当时的事全忘的一乾二净….她没有兴趣去查明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没有好奇心,只是因为那年代也太久远了,她只是想确认,确认她的爹爹和娘、及疼宠她们的天哥哥好不好?"抑或……真的只剩下她和虎儿了。
当然,顺道看看这从未谋面的花花世界,不意外的也让她列人此次行程之一。
对于背着平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孪生姊妹而偷溜的这件事,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只是"…她什么也没玩到耶,这报应末免也来的太快了吧!如今,痛,已成为她唯一的知觉!怎么会这么不当心,什么不踩就偏偏去踩到这要命的捕兽夹?巧葳吃力的想掰开那令人疼痛的泉源,无奈,痛!已然占去了她大半的气力。
在体认出她打不开这要命的捕兽夹后,聂巧蒇苍白着脸、忍着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楚楚可怜的只祈望能快来人救她。
大概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或是天无绝人之路吧!总之,纷至沓来的吵杂声朝她而来,听起来……是群马队!在放宽心的同时,新的疑虑也开始产生。
这里是绿草如茵的树林,记得大师父及二师父曾提过,那些强盗土匪最喜欢躲藏在隐密的树林申伺机抢劫,会不会、会不会是…"强盗或是土匪?完了,她遇到绿林大盗了,还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得想想办法才行忍着痛,一双小手开始忙碌了起来。
由腰际的小袋中拿出一把细如牛毛的金针,泡过青玉瓶的汁液后,巧葳慌乱的心也比较安了下来。
不怕!不怕!巧葳安慰自己。
来吧,坏人!她聂巧葳绝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发觉情形有异时,一贯的笑容倏然隐去。
平日漫不经心模样并不表示他真的少了一根筋,必要时,他的精明连那个狂天师父也自叹弗如。
林子里有杀气?!日子在爹娘和那个冰块柳走后,闲散的不像话,蓝胤云正愁没新鲜事可做,只得不顾季刚那个好友兼管家的阻止与反对,执意上北都晃晃、会会许久未见的耿家兄弟,没想到"意外"会自动找上门。
也好,就当是惊奇之旅的开胃小菜好了。
"停。
"蓝胤云倏然出声。
"王爷芦?""在这边等我。
"不能肯定前方有着些什么,带这些人反而碍事,他可没那么大的气力兼顾这么多人。
"但季总管要我们时时刻刻跟在王爷的身边。
"厉害的一招!蓝胤云失笑。
想到当初看在季刚那严肃不苟言笑的脸几乎气得变黑的情况下,只好应他的要求带着大队人马跟随,没想到此举正是季刚稍稍表示他不悦的方式找人绊住他。
"究竟是王爷大还是总管大?"语气是一派的稀松平常,但不知怎的,天生的王者气势硬是让随从无法不正视他的话。
"在这边等我。
"没等随从们再开口,蓝胤云迳自往前而去。
奇怪,人生苦短,怎么每个人都那么认真?至少,他身边的人就一个比一个严肃。
比如现在这一些人、比如他爹娘,还有拿严肃当饭吃的季刚,…"当然,不能独漏那个严肃之最的冰人柳聘轩,…其实生活不过是这样,做人干嘛这么累呢?耸耸肩,不想多理解这种无解的问题。
目前,最重要的是快快发现前方等着他的惊喜是什么?怎么也没料到,等着他的竟是这等阵仗。
好美的女孩儿,柔若柳枝之态、楚楚动人之姿、眉目如画、灵秀可人,一身雪白的兔裘所制的特异服装,就见未及膝的小裤让同样的衣衬遮住,别致的及膝长靴,包裹着曲线优美的小腿,靴缘至衣裤间正露出一小截的嫩白肌肤。
如云秀发上顶着一顶同是兔裘所制的小帽,再配。
饰腰际所别的兔裘小包,衬着小腿上捕兽夹所造成的斑斑血迹,怎么看,都像落难的林间仙子。
而今,玉雕似的精致容颜正遍布疼痛之苫,水灵双翦泫然欲泣,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完全没有一般女孩遇事就尖叫的场面,她只是看着他,静静的淌着泪……无言,但是让人打从心中不舍。
躲过漫天飞至的金针,蓝胤云瞧见的正是这等景象。
噢!终于有人来救她了!!直觉!第一眼便认定来人是可以信赖的,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她就是知道。
只可惜,来不及收回发出的金针之势,不过,幸好他全躲开了。
聂巧葳心中松了一口气妁同时,忍住多时的眼泪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滑落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道理,再怎么想哭,也得等到有人时才哭,否则,那都只是白费力气而已!眼前的汨娃娃让蓝胤云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绪,皱了下眉,不由得他多想,蓝胤云动手帮她解开腿上的桎梏。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芦不经意的温柔出现在素来不正经的脸上而不自觉。
泪,掉得更凶了。
为了自己忍了很久的痛,也为了自己正确的眼光一一他真的是好人耶!泪眼迷蒙申,巧葳张开双臂,就要蓝胤云抱。
这种行为,在世俗的体教来看自是十分不合时宜,但,对一个刚从不知名的深山林里跑出来的人而言,"体教"这两个字,就像告沂她青蛙会飞的道理是一样的。
既然:从没人告诉她青蛙会飞,那么关于体教这档子事,也就不,用指望她懂丁。
她只知道,现在她痛,而且还是很痛很痛。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好人来救她,这个好人理所当然的应该要安,慰她才是。
见她像个小娃娃似的讨人抱,这情景……该说是父.爱被激发吧蓝胤云是这般解释自己的行为总.之,他还真的顺着她的动作,将她抱个满怀。
"反正,他从来也没为别人的眼光活过,那么累的事他是不可能会做的。
做人嘛!但求心安理得、恣意畅快便是。
况且,现在,他至少能肯定一件事,怀申的暖玉温香证明"她"是真实"的,绝非是子虚乌有的落难精灵之类的幻想。
"很痛是吧!""废话,这哪有不痛的道理,蓝胤云一开口就好笑的发:觉自己间了一个蠢问题,无言的勾住好人的颈项,聂巧葳埋在他温暖的颈窝专心哭泣没办法,刚刚只有她一个人,实在憋太久了,现在她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别哭,别哭。
"做爹就是这种感觉吧?当然,并不是指他的年纪大到足以当这豆蔻少女的爹,而是那种感觉,她纯真的气息与自己被迫切需要的感觉。
有些笨拙的拍拍她的背,这种安慰人的滋味,蓝胤云还是头一遭体会。
自他出生以来,哪一个人不是将他捧在手心里疼?出人声色场所,即使不凭他显赫的家世、强而有力的身分地位,光是凭他出众的相貌、不凡的仪表,就够那些个莺莺燕燕趋之若骛、视若瑰宝了。
至于出山习艺的日子,那就更别提了。
一个是怪人师父、一个是老摆着一张死人脸的冰块柳聘轩,看看这两个人的德行,谁需要动用到他的安慰?以致于"安慰"这个字眼对蓝胤云而言,是绝对全然陌生的。
"你的脚要不要紧扩不可否认,当爹的感觉还不赖。
痛执起他宽大的手掌,巧葳写下她的感觉,一双水汪汪的清灵双翦直勾勾的、无限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好人。
"你不会说话芦蓝胤云讶异于自己所见。
聂巧葳轻轻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该怎么说呢?原本,她当然是可以说话的,只是她好久好久都没说话了,现在反倒是真的说不出来了。
这样,算是会不会说话?算了,这问题不重要,巧葳放弃回答这问题。
伸出青葱玉指指向受伤的小腿,提醒他,现在该注意的是她的脚好痛,不是她会不会说话的问题。
耸耸肩,蓝胤云也不急于要知道答案,当下便动手帮她除去及膝的长靴,露出她原本该是浑圆美好,而今却皮开肉绽的小腿。
照理而言,他当然是不应该这么儆的,但,早说过他从来就不是为了符合他人的眼光而活。
当年,撇开那一段儿戏似的问答,他蓝胤云之所以会。
受狂天青睐,肯收他为徒,就是因为他……虽不能说是离经叛道,但不管他人看法,只求自在写意的个性,这可大大的顺了狂天的眼。
"可惜。
"握着浑然天成的小巧玉足,蓝胤云没由来的"冒出一句。
不知道是为了她的口不能言,还是为了皮开;肉绽、破了相的细致肌肤?"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伤得满严重,可得好好;处理。
"家?"呃……巧葳看了看四周,困惑的表情已泄漏了太多。
她根本就记不得她是从哪边跑到这里来受罪的。
无意识的看向远方,聂巧葳只知道她走了很久,是从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地方一路瞎晃才晃到这里的。
聪明如他,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蓝胤云不难猜出"迷路"这两个宇。
"你原本是打算到哪里去?是要找人吗?"不知怎的,原本不是很丰富,勉强只能算是中等的同情心在这一刻竟莫名的犯滥起来。
点点头,巧葳柔若无骨的青葱玉指在他手上写下南都,聂家开的镳局。
南都?镳局?就蓝胤云所知,在南都的各个镳局,姓聂的……似乎只有爹爹交代要她找的那一家,不会那么巧吧7\'.你叫什么名字?"得先确定一下她是聂家的什么人,搞不好只是跟聂家失散多年、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远房亲戚,恰巧十三年前聂家的变故,现在正巧来投靠聂家而已。
纤纤素手再度写下三个字聂巧葳。
聂巧葳?这是他老爹交代的三个人名申的其中一个嘛!真有那么巧?蓝胤云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若真是他爹爹交代要寻找的聂家遗孤,那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莫怪蓝胤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了:"好了、好了,别哭了。
"软绵绵的柔软身躯有着绝佳,发达的泪腺,出半湿的衣襟看来,再不制止她犯滥成灾的。
眼泪,只怕她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因眼泪流失过多而导致脱水的人;轻拍她的背,蓝胤云有些异想天开。
瞧了瞧她一身理论上不合宜、实际上很好看的衣饰,、蓝胤云不由分说的解下披风将她扎扎实实的包了起来。
虽然好看,但他不能让其他人瞧见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不为什么,这是他捡到小精灵,看她一脸单。
纯的样子,他有责任帮他保护她的名节。
"忍着点,我们马上到家了。
"抱着她,蓝胤云俐落的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那个吃到撑死的杜甫,大概也捡过这种迷途的落难;小羔蒉吧!蓝胤云护着身上的小佳人,脸上露出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
看吧,就说凡事不可强求嘛!他老爹找了那么久,还不如他出来晃一圈成效大做人嘛!何必太认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