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念第十八章(2)

2025-03-25 23:08:30

---------------实在地说,我心里有点异常的兴奋,因为我知道这雾并不是无缘无故来的,按照故事的发展,它会把我带到张德方的祖宅,就快要接近核心秘密了。

张盈,这个神秘莫测的人物也许会出现在我面前,确切地说会出现在我意识里。

我盘算着见到她时,应该问些什么问题,才能尽数解开纠结在我心头的众多秘密。

我在雾中慢慢地走着,一步一小心,始终没有看到叶幽红,希望她不要乱来弄坏了叶浅翠的身体。

渐渐地,前方透出灯光,走近,橘黄色的灯,静静地照着一扇鲜艳的朱门,铜兽环锃锃发亮,与叶浅翠的描述一模一样。

我按捺住心头的兴奋和害怕,上前轻轻叩动门环,叮叮当当的响声飘出老远。

等了良久,不见有人应答。

我不甘心继续敲,一声紧着一声,既然引我到此,又不给我开门是什么意思?可这扇华丽的朱门像一张紧紧抿着的嘴。

我恼怒地踢了一脚,然后门就开了,无声无息。

里面却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是光灿灿的亮堂,像手术室的无影灯。

屋里的格局、摆设一如叶浅翠所述,客厅大而雅致,暗红色的座钟滴答滴答地,指针指着六点二十,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是一致的。

木质楼梯也是暗红色的,漆很好,折射着灯光散发着炫目的星星点点。

我抬头仰望着二楼楼梯口,黑洞洞的一个口,这般的强光完全照不到那里。

有没有人在?没有人答应,只有回音。

我等了一会儿,确信不会有人来招呼我。

这才决定到处逛逛对房子察看一番,穿过走廊到餐厅,所有情景摆设都跟叶浅翠说的一样。

包括那个有一道裂痕的瓷瓶和疏落的白色假花,推动瓷瓶,酒柜徐徐让出一扇雕花木门,再推开,进厨房到水缸边,手握盖柄。

这是我一直好奇的问题,白铃的尸体真的在里面吗?我吸了一口气,迅速地揭开盖子,一股恶臭盈鼻,在一摊腥黄色的液体里坐着一具森森白骨,手指大小的蛆爬满上下,不停蠕动……我迅速地盖回盖子,扶着厨房里的操作桌,哇地吐了。

直吐到最后的胆汁,又苦又涩。

我踉跄地奔到外面的餐厅,坐在凳子上,胃还在一阵一阵地痉挛。

我还没有缓过气来,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往餐厅而来,心又紧张了。

是谁呢?秋姨,阿昌还是张盈?一看来者,我十分震惊:是你。

魏烈比我更惊讶:陆林,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苦笑,到现在一头雾水,摇摇手,说:不说我的,你下午在林子里,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魏烈疑惑地皱了眉:林子,哪个林子呀?下午我跟小琼在莲花山玩呢。

想来小琼是那位圆脸大眼的小姑娘。

我估计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索性放弃了。

魏烈在我旁边坐下,满腹狐疑地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雾好诡异呀?我刚才在莲花山的,怎么摔了一跤,就在这房子前了?我在门口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就自己进来。

屋主人呢?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在这里?我摇头表示不知。

魏烈浓眉一扬,靠,哥们儿,你知道啥?我继续摇头。

他一拳击在我胳膊上,说:摇头大王。

随后往厨房那边走,边走边说,有没有吃的呀,饿死了。

我想起水缸里尸体,连忙出声阻拦:没有,刚才我看过了。

他不听,继续往里走,厨房里响起了一阵揭盖开柜的声音,一会儿,魏烈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伏在餐桌上喘气,结结巴巴地说:太……恶心了,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已经恢复过来了,拍着他肩膀笑。

魏烈在,有一种并肩作战的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了。

但是,这浓雾引我与他到此,究竟有什么意图呢?走,我们去楼上看看吧。

我拉起魏烈。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涎水,低声嘟哝一句倒霉。

穿过幽明飘浮的走廊,魏烈问我:陆林,你一直叫我离开平凉,是不是就是怕我来这里呀?这小子好生聪明,我点点头。

魏烈又说:这房子是古怪了一点,可是看不出有什么危险。

我在心底叹气,看不出的危险才防不胜防呀。

三步并作两步,我俩上了二楼。

我径直走进亮着灯的主卧,掀起床裙,实木床侧果然镂刻着五朵金色的梅花。

紧跟在我身侧的魏烈一直四处张望,这会儿留意到我过于直接的动作,后退了一步,眯着眼睛看着我:陆林,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呀?我看到他的神情充满警惕,双拳握紧,知道他起疑心了,连忙解释:我不熟悉,但有人告诉过我。

谁告诉你的?还有人来过这房子?魏烈不信,你有什么事在骗我吧?如果我对你有所图,就不会一直劝你早点离开平凉。

这句话起了效果,魏烈松开了双拳,讪讪地说:这里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微微一笑,还了一拳,说,现在我们干什么?跟我来。

我伸出手指按了第二朵、第四朵梅花,一阵细微的机关咔嚓声,床缓缓地抬高,地板上露出一洞,一道窄窄的台阶向下,我跳了下去,魏烈迟疑片刻,也跟了进来。

台阶里很暗,我一边走一边数,五十级时停下,伸手摸到门把,拧开,炽白的灯光刺花了眼。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实验室。

魏烈迫不及待地发表了意见。

确实如此,跟我们学校医学院的实验室很像,不过器械老旧。

我想起张平树提过,1942年初春,张德方曾委托人从上海运了大量器械到这里,估计有意将德方实验室迁到这里,看来这地下室经过一番修缮,准备用做实验室的。

可是这实验室未免修得过于隐秘了,真不知道张德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转念一想,可能后来张盈改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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