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念第十八章(4)

2025-03-25 23:08:30

---------------根本就没有房子,那不过是荒野山坡,那房子根本不存在。

段先生一呆,问:什么意思?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这种现象,总之,这房子早就不存在了,不管是段瑜还是叶浅翠,进入的都是一个幻想的房子。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段先生说,那现在我儿子的事情怎么办?我现在还不敢打包票,不过,我想我应该能找到证据了。

真的吗?段先生欣喜若狂,那一切都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你尽管说。

是。

挂断电话,我转回病房,深深地凝视着叶浅翠。

她是如此的安静、渺小,仿佛一片羽毛,风一吹就会飘走。

我很想守在她的床前,直到醒来,但是手头堆积的事情,也是无人替代。

魏烈坐在凳子正打盹儿,头一点一点的。

本来我是叫他回旅馆休息的,他坚决不肯,说要亲眼看到叶浅翠苏醒才能安心。

我拍拍他的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往床前冲:嗯,嗯,醒了?片刻看到叶浅翠依然昏迷,他失望地揉着惺忪睡眼。

魏烈,我要出去办些事,你在这里守着。

还有,等一会儿叶浅翠的妈妈会过来的。

昨晚我已通过老九查到了叶浅翠家里电话,通知她妈妈了。

从叶浅翠家到平凉古镇,约是三个半小时,估计她妈妈很快就能赶到。

好,我知道了。

我深深地看了叶浅翠一眼,又不放心地叮嘱了魏烈一句:要看着她,别睡着了。

魏烈努力睁大眼睛,说:哥们儿,你放心去吧,我肯定不会睡了。

我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离开医院。

我先回到了芙蓉楼,叫上小黄,马不停蹄地赶到张平树家里,这一路又引起本地人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他的家是幢老房子,二进的院子,爬山虎绕了整个墙,屋檐的瓦片残了大半,摞着几块小石头。

进门的台阶是块大青石,中间好大一个坑洼,大门口还贴着去岁的春联,已被风雨摧残褪色,隐隐有富贵、平安四字,普通百姓的心愿不外如此。

我刚到他家门口,隔壁人家便都出屋来隐在墙角好奇地张望。

我故意在大门就大叫:张平树,你骗人。

墙角张望的本地人都一惊,有几个推推搡搡,小声说着话,更多人从其他地方赶了过来。

张平树正在院里吃早餐,听到我的声音,吓得手里一个哆嗦,稀饭洒了半碗。

他依然端着碗,抬头看着我,神情怯怯。

旁边坐着他的家人,媳妇神形枯槁,一看就知道病了很久,小孙子大概十岁左右,被我吓得躲到妈妈身侧。

我阴沉着脸又说了一遍:张大叔,我敬你是长辈,可是你得有个长辈的样,为什么要骗我?那块荒地根本不是张宅。

他的手又是一阵哆嗦,叮当的一声筷子掉到地上了。

他放下饭碗,站起来,佝偻着背,搓着双手说:那里不是哪里是呀?我气晕了,到现在他还不肯坦白,与我虚与委蛇。

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荒地东面的那个山坡才是真正的张宅。

啊。

张平树惊慌失色,你……你怎么知道?一旁的小黄诧异万分,说:张宅旧址怎么变成了一个山坡?我冷笑,逼视着张平树,说:这个问题,还是由张大叔回答吧。

他退后一步,喃喃地说:荣老……我截断他的话:去你妈的荣老,你快说实话,否则我告你欺诈。

张平树被我吓得后退一步,不慎抬脚踢翻了小竹凳,发出哐的一声。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小伙子,何必这么大火气?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荣老来了。

他手里拎着黑色的拐杖,领了两个本地人急匆匆地来了。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心里暗道:等的就是你。

小地方,一有风吹草动举镇皆知,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

他昏黄的眼珠在我脸上转了几转,我依然阴沉着脸,他微微一笑说:年轻人,好大的煞气。

荣老这话说得好奇怪,莫非我做了羊祜,还得满脸欢笑?他摇摇手说:年轻人,你这样说就太过了。

古语云杀人手段救人心,今天平树虽然骗了你,也是为了你好呀。

荣老这话说得好动听,事实上,不过是因为你们当年杀了张盈,所以怕别人追查张宅下落而已。

荣老脸色微变,默然半晌,才说:年轻人看问题太简单了。

荣老,你别再跟我兜圈子了,昨晚我的朋友又受了伤,差点就死了,今天你们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

荣老用拐杖轻轻地磕着石板地,发出铿铿的响声,半晌他说:年轻人,私心里我很欣赏你,可是有时候执著会害人的。

荣老,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事已没有办法了结了。

今日你不说,我只有把张大叔送进警察局了,对我来说到时候再听也不迟。

好你个年轻人,狠呀。

没错,我们是用了私刑杀了她,可是她不该死吗?十几个孩子呀,她太狠了。

我只恨我们没有早点动手,否则那些孩子今天都还活着。

我默然不语,当年的是是非非很难一语说清,张盈固然罪恶,然而平凉百姓也有过错,阿昌的死,他们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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