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诅咒 > 第九章

第九章

2025-03-25 23:09:37

我把楼兰还给你河边的小马路,冷冷清清。

夕阳洒在河面上。

蓝月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河面。

很快,蓝月出现在了罗周家的楼下,她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塑料的画筒。

在楼下,她向楼上罗周的窗户仰望。

她的脸上掠过一种奇怪的表情。

叶萧在法医实验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许多文职警官都已经开始下班回家了,叶萧的女同事也穿着便服走过了叶萧身边。

她不解地问:叶萧,你怎么还不回家啊?叶萧指了指法医实验室的牌子:我在等方新的分析结果,你先回去吧。

女同事说:刚才文好古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还是因为冠状动脉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

叶萧说:我早就料到了,谢谢你。

女同事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有,昨天你要我帮你查的我也帮你查过了。

结果怎么样?女同事摇摇头:儿童福利院说二十年前的领养记录的档案早就没有了,不过他们已经答应我了,他们会派人到档案局去帮你找的,如果找到了,他们会立刻通知我们的。

谢谢你。

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别再熬夜了。

叶萧点点头,看着女同事渐渐远去。

走廊里渐渐地冷清了下来,人们都已经下班了,只有他还等在法医实验室门口。

罗周一个人在家里,他始终守在窗边,显得惶惶不可终日。

门铃声忽然响起,罗周被门铃声吓了一跳,他有些害怕,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前,缓缓地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是蓝月,蓝月背着一个塑料画筒。

罗周立刻吓了一大跳,他后退了一步,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蓝月微笑着问:不欢迎我吗?罗周犹豫了片刻,看着蓝月的眼睛,终于把蓝月放了进来。

罗周隔了许久才说出话来:蓝,蓝月,你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在找你!蓝月轻轻地抿了抿嘴唇,靠近了罗周:你害怕了?罗周忽然后退了一步,说:是的,我害怕了。

你怕什么?是怕我吗?说完,她又靠近了罗周,步步紧逼。

罗周显得很痛苦,但他终于承认了:是的,我怕你。

告诉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萧瑟?罗周大声:你难道不知道吗?萧瑟死了,她死了!他显得惊恐万分。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死?那是因为——她忽然停顿住了。

因为什么?因为她是楼兰公主,所以,她必须要遭到惩罚。

罗周摇摇头:天哪,楼兰公主只不过是一个戏中的角色而已,与萧瑟有什么关系?我恨公主,我恨所有人,我也恨——你。

当蓝月说完那个你字,罗周仿佛受到了电击似的,浑身发抖,他有些喃喃自语:没道理,没道理的,你没道理恨他们,没道理恨萧瑟。

不,当然有道理,萧瑟是有罪的,她和她最要好的女朋友的未婚夫偷情,你说是不是有罪?还有,那些人,那些人千里迢迢,千里迢迢,到古老的,古老的——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罗周叫道:别说了!蓝月也叫道:不,我要说!你也是有罪的,你——就是你——她用手指着罗周。

罗周摇摇头叫道:不!不!难道你忘了吗?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就在这间房间里,就在这张床上——蓝月用手指着罗周的床。

罗周低下了头,痛苦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罪。

蓝月说: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一时冲动而后悔的。

罗周吃了一惊,他的耳边又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蓝月对他说过的话——罗周,你会为你今晚的一时冲动而后悔的。

罗周猛地摇摇头:原谅我吧,我求求你,蓝月。

别叫我蓝月。

她立刻打断了罗周的话,我不叫蓝月。

不,不管你叫什么,蓝月,我都是爱你的。

谎言,又是谎言,就像二十多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样,你们为什么总是喜欢说谎?为什么?说完,蓝月打开了画筒,从画筒里取出了一幅画,摊开在罗周的面前,然后又把这幅画悬挂在正对着窗户的那面墙上。

这就是白璧画的那幅《魂断楼兰》的海报。

画中的女子抱着一颗男人的头颅,以一种摄人魂魄的目光看着前方。

面对这幅画,罗周目瞪口呆,他也把目光转到了画中女子所看的方向,那是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见河对岸的万家灯火,还有点点星光。

罗周的话语里充满了恐惧: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喜欢楼兰吗?我把楼兰还给你。

你在说些什么啊?蓝月沉默了片刻,叹出一口气,然后说:罗周,这些天,你有没有感到你自己的身上有某种不舒服?罗周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不舒服?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罗周想了想,说:是的,我是觉得我这些天总是头疼,精神恍惚,时常有某种奇怪的幻觉,还有幻视与幻听,今天早上,我的胸口还有些发闷。

蓝月点点头:这就对了。

对什么?罗周有些无法忍受了,脸色非常难看,浑身不停地发抖。

蓝月也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罗周点了点头。

透不过气就应该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罗周照做了,他打开了身后的窗户,一股风钻了进来,吹乱了他长长的头发。

蓝月微微一笑:你再摸摸你的胸口。

罗周果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非常痛苦,大口地喘起了粗气,显得呼吸困难。

他的耳边忽然回响起那晚叶萧对他说过的话——萧瑟的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死因是冠状动脉阻塞而引起的心肌梗死。

罗周终于明白了,他指着蓝月,目光里痛苦而仇恨,嘴巴里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你,你——他却说不出话了,额头全是汗珠。

罗周忽然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眼神充满了恐惧叶萧还在局里的走廊上等待着,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喂。

对方却挂断了。

叶萧很奇怪,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罗周的电话号码。

他的眉头紧锁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立刻给罗周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怎么也不通。

他有些不安地在走廊里踱了几步,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了他的脚步声。

叶萧忽然飞快地向楼道里跑去。

罗周无奈地看着电话机。

他抬起头,忽然发现,蓝月的手里抓着一根电话线,原来刚才蓝月把电话线给掐断了。

罗周摇了摇头,他显得非常绝望。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痛苦不堪,他的目光忽然又落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海报上。

罗周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窗户口,腰际紧紧地顶着窗台。

他的身后是茫茫夜色,地面在十几层楼下。

蓝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罗周的目光还是落在海报里那个抱着爱人的头颅的女子的眼睛上。

罗周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叶萧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车,他的目光里显得万分焦急,路上的交通非常拥挤,混乱不堪,他不断地按着喇叭,一边在车里用手机给罗周打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

叶萧驾着车抄近路,已经开到了河边的小马路,离罗周的家越来越近了。

忽然,在他的视野里,从小马路的左侧掠过一个女人的身影。

叶萧开过去几米,又停了下来,他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回头张望了一下,却发现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茫茫的夜色。

叶萧摇摇头,继续向罗周家开去,不一会儿,已经到罗周家的楼下了。

叶萧跳下了车,发现楼下围了很多人。

这令叶萧很奇怪,出于职业的习惯,他使劲地挤进了人堆里。

在人群的中央,人们围成一个小圈,在小圈里,仰面躺着一个人。

楼下有一盏路灯一直亮着,使叶萧看清了这个人的脸,瞬间,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地呼唤出了地上那个人的名字:罗周!罗周静静地躺在地上,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全身一动不动,睁着一双写满恐惧的眼睛。

鼻子里流着血,源源不断,而且耳朵和嘴巴里似乎也有血液往外溢出。

在他的脑后,鲜血正缓缓地流淌着,就像一条条红色的溪流,在水泥的地面上奔流着。

这些血液把罗周衣服的后半部分也染红了,使得罗周看上去像正在一块血红色的幕布前演着戏。

叶萧有些激动,还有一些愤怒。

他忽然狂乱地叫了起来:这是谁干的?是他自己。

一个胆大的居民指着躺在地上的罗周回答。

你说什么?叶萧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是他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我们路过这里,忽然听到天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然后就看到他从楼上摔下来砸在地上。

是什么时候?大约也就是三四分钟以前吧。

我们已经拨打110报警了。

那人的话音未落,叶萧已经听到了警车正向这里呼啸而来。

叶萧对大家说:我是警察,请大家不要破坏现场。

对不起,先让一让,我上去看看。

人群中自动地闪开一道裂缝,叶萧穿过裂缝跑进了大楼。

叶萧冲进了大楼,按了按电梯。

电梯缓缓地下来,叶萧显得异常焦急。

电梯门终于开了,他立刻冲了进去。

叶萧紧张地看着楼层显示往上跳着。

终于到了,电梯门打开,叶萧冲了出去。

叶萧冲到罗周的家门口,不按门铃,而是一脚踹开了罗周的房门。

你怎么会在这里房间里有股女人的味道,叶萧用鼻子嗅了嗅,他能闻出这味道。

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没有人,卫生间里也没有人,最后是罗周的卧室。

卧室里开着灯,窗户也大开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让叶萧的背脊一阵发抖。

在正对着窗户的那面墙上,挂着那幅《魂断楼兰》的演出海报。

叶萧知道这幅画是白璧所画的,画中的女子抱着一颗男人的头颅,以一种摄人魂魄的目光看着前方。

叶萧也把目光转到了画中女子所看的方向,那是窗外,一片黑蒙蒙的天空点缀着星光,还有河对岸的万家灯火。

他看着画里的那个女人,又往后退了一大步,忽然觉得一股力量猛地在拉着他的身体往后倒去,他的身体几乎失去了平衡,但腰部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风从身后吹来,头发乱成一团,全身都几乎麻木了。

叶萧回过头,看见自己的腰正紧紧地顶在窗台上,而自己的头则后仰着伸出了窗外。

他把头从寒冷黑暗的窗外转了回来,又重新看着那幅海报里的眼睛。

他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全没了,蹲了下来,躲在窗台的阴影下一动不动,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失去最好朋友的悲伤,轻声地抽泣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身体恢复了一些热量,叶萧又站了起来,他不想再看那幅海报,转身朝向了窗户,向楼下望去。

楼下的路灯照亮了那一圈人,许多警察围绕着罗周的尸体忙碌着。

叶萧重新抬起头看着那幅画,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与画中的那双眼睛进行着某种交流,但他的双手却依旧紧紧地抓住窗沿,生怕什么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窗户依旧敞开,寒风让他的身体瑟瑟发抖。

白璧坐在酒吧里,就在上一次她和萧瑟坐在一起的位子上。

她一个人坐着,既不喝酒也不喝别的饮料,只是这么坐着。

她想起了那晚在这里,萧瑟和她的对话。

她的身体渐渐地在发抖。

白璧又回到了现实中,看了看酒吧里的人们。

忽然,酒吧间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居然是叶萧。

白璧很意外,她喊了喊他:叶萧。

叶萧看到白璧也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璧说:快坐吧。

叶萧坐在她身边,白璧注意到叶萧的眼眶红红的,脸色很难看,一脸的悲伤。

她问道:你怎么了?叶萧说:我朋友罗周死了?白璧吃惊地说:就是《魂断楼兰》的导演?叶萧点了点头:他是跳楼死的,就在我赶到他家之前的几分钟,如果我的车能开得再快几分钟,如果我没有碰到那两个红灯,也许,我就能够在那里碰到蓝月,罗周也不会死了。

又是蓝月?听到这个名字白璧就有了些恐惧。

是的,因为我在罗周的家里发现了那幅《魂断楼兰》的海报,就是你画的那幅画。

只有一个人,会把这幅海报带到罗周家里,那就是蓝月。

这些天罗周自己都是足不出户的,没有人会把那幅画带过来的,只有蓝月。

可惜,就差这么一会儿,我错过了。

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她逃掉的。

叶萧的目光忽然朝着窗外,他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窗外的马路上走过,他的身体忽然一阵冲动,当他要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却发现窗外只是一个匆匆而过的陌生女人而已。

叶萧,你怎么了?白璧的声音忽然轻柔了下来,你是不是把别人当成蓝月了?不要草木皆兵了。

来,把你的手给我。

叶萧看着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手伸到了白璧的身前。

白璧用双手握紧了他的手,然后她轻声地说:你的手冰凉冰凉的。

对不起。

他感到自己被白璧握着的手逐渐有了些暖意,但他不太适应现在这个样子,他有些鲁莽地把手从白璧的双手中用力地抽了回来。

白璧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很紧张?叶萧忽然很严肃地说:我是一个警官,我会紧张吗?这句话说完以后,他又暗暗地自己问了自己一遍,他无法回答。

白璧替他回答:是的,你很紧张。

叶萧沉默了一会儿后说:也许,你说得对,当一个人,看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死了,而这个朋友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亲密无间,就像是兄弟,这个时候,你究竟会是怎样的心情呢?现在我已经体会到了。

就和我见到萧瑟的死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因为在好几天前,我和萧瑟在这里坐过,就在这个位子上。

叶萧忽然看了看身下的座位。

白璧继续说:她当时要我留下来陪她,可是我没有,我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没有想到她的心里,其实,要比我更加痛苦。

她仰起头,努力不使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那天晚上,我就应该留下来陪着她,而不是跑到考古研究所去。

原来就是那一晚。

是的,如果我留在她身边,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

你看,其实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多么自私啊。

叶萧安慰着她:别这么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所能够想象的。

噢,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文好古也死了。

白璧惊讶地说:天哪!死因和江河他们一样。

我想,这件事可能也和蓝月有关。

为什么?你的猜测是对的,蓝月并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实名字确实叫聂小青。

让我来告诉你吧,她其实是古生物研究所的研究生,后来被推荐到考古研究所实习过很短一段时间,大约在江河出事前不久就失踪了。

显然,她改名为蓝月,去了罗周的剧团。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已经看过聂小青的照片了。

不会有错的,蓝月和聂小青就是同一个人。

其实——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其实什么?我已经调查过聂小青的身世了,其实她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孩子。

他又停顿了一会儿,聂小青是从儿童福利院里领养来的孩子。

在她上中学的时候,她的养母去世了,而她的养父则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强暴了她。

真有这种事?叶萧点点头:不过后来聂小青还是挺了过来,考上了研究生,她在古微生物学的研究方面有很高的水平。

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人呢?谁知道呢?人心这个东西,实在太复杂了。

叶萧一阵感慨,然后他看了看表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白璧点了点头,他们走出了酒吧。

全新的病毒叶萧送白璧到了楼下。

白璧忽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叶萧问:为什么这么看我?白璧半晌没反应过来。

叶萧又问了一句:白璧?嗯,什么事?你怎么了?白璧喃喃自语地说: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叶萧想了想,明白了,说:你是在说我像江河吧?白璧不回答,她低下了头。

叶萧忽然抬起了头,仰望着星空,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他伸出手,抚摸着白璧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白璧,听我说,我叫叶萧,我不是江河,江河已经死了,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你。

白璧有些哽咽了:我明白。

好了,赶快回去睡觉吧,我不上去了。

白璧点点头,说:再见。

白璧上楼去了。

叶萧看着她的背影。

摇摇头,然后也走了。

夜深了,楼下的空地上空无一人。

忽然,闪出一个年轻女人,她就是蓝月——聂小青,她的眼睛在夜空下发出美丽的光芒。

法医实验室里静悄悄的。

方新趴在显微镜和电脑前,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已经熬了一整夜。

他还在为叶萧带来的组织切片仔细地做着分析。

忽然,他终于发现了什么,抬起头来,脸上既恐惧又兴奋。

他轻轻地对自己说:天哪。

方新看了看挂钟,已经早上六点钟了。

叶萧就像平时一样在走廊里走着,忽然,所有的灯都灭了,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一束微弱的光从头顶射下。

叶萧伸出双手,茫然地在长长的走廊里穿梭着。

走廊的两边有许多个门,其中一扇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与叶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是江河,叶萧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惊恐万分。

接着,第二扇门打开了,门里面是许安多。

第三扇门里面是张开。

第四扇门里面是林子素,林子素对叶萧笑着,突然戴上了那张金色的面具。

第五扇门里面是萧瑟,她穿着演出时候的楼兰公主的服装。

第六扇门里面是文好古,他的表情异常严肃。

第七扇门里面是罗周,叶萧冲上去和罗周拥抱了一下。

接着,叶萧继续往前走,最后一扇门里面,出来的是蓝月(聂小青)。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躺在床上的叶萧忽然跳了起来,他被电话声惊醒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再看了看四周,才发觉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梦。

电话铃声继续在响。

叶萧这才反应过来,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方新的声音:叶萧吗?我是方新。

叶萧说:是我,说吧。

方新:组织切片标本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叶萧,你快点来一次。

太好了,我马上就来。

电话挂了。

叶萧立刻穿起了衣服。

方新正在趴在桌子上小憩。

叶萧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方新立刻抬起头来,叶萧发现他一脸的憔悴,忙问道:方新,你昨晚在这里熬了一整夜吗?方新点点头:这没关系,叶萧,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什么?一种全新的病毒。

全新的病毒?是的,过去从没有发现过的病毒,就在你送来的组织切片标本里发现的。

告诉我,这块组织切片是从谁身上提取的?一个女人,一个古老的女人,她死于一千多年以前。

方新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那是从考古研究所里一具古代木乃伊身上提取的。

方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原来是古代的病毒,早已随着古人的死亡而带进了坟墓。

好了,别说这个了,能检查出这种病毒的特性和传播方式吗?这些病毒早已死亡了,我现在没有办法知道更多的信息。

也许应该向古微生物学的专家求助。

叶萧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古生物研究所李教授,他是聂小青的导师,一定也是古微生物方面的专家。

我可以请他协助你。

古生物研究所李教授?我听说过他,能请到他一定没问题。

叶萧拿出了手机,打到了古生物研究所:喂,是古生物研究所吗?我找李教授。

李教授坐在法医实验室里看着显微镜,叶萧和方新围在他身边。

忽然,李教授把头抬了起来,表情怪异。

方新问:怎么了?李教授。

李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叶萧给方新做了一手势,让方新不要打扰李教授的思考。

房间里一片死寂。

李教授忽然说:带我去考古研究所,我要去看一看那具古尸。

叶萧点了点头。

^v^v^v^v^v^v^v^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