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刚胜了一局,得了灵符引,心情大好。
瞄着他的手指,语气淡淡道:不瞒二皇子,从圣山出来,我和高兰兰就分手了。
他说有事情要做,而我当时也恰好有要事准备离开,因此便没有细问。
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干出这等捅破天的事情。
郑法义冷笑道:李矿长倒推得干净。
你们不是好兄弟吗?这就把黑锅给自己的兄弟背了?李默依旧不温不火道:我不明白,二皇子指的黑锅是什么意思。
郑法义回头见老爹没有阻止的意思,气势更胜。
喝道:那你说,你出了圣山,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你能够躲掉母皇天眼的监天?李默展颜而笑道:二皇子可能弄错了什么。
我来大金不少日子了,却根本没意识到母皇天眼的监天之能。
是大明王后来解释了,我才弄懂的。
至于我去了哪里,大明王倒是可以为我做证的。
郑恪臧点头道:正是正是。
李默经营东月矿极是尽心,我这才准了他的假。
这么多天,他其实一直在西天福地。
众位可能不知道,李默其实是西天福地四大圣僧之一,圆鹤圣僧的记名弟子。
虽为记名,但只因李默不想剃度罢了。
圆鹤对他极为欣赏,各种传承具无私藏!为了配合大明王的说辞,李默还挥手拿出一枚黑白两色的珠子。
在掌中轻掂。
这枚珠子就化成了赤发獠牙。
半黑半白的……小鬼,在他的掌心有如活物般转来转去。
黑白罗刹法身吗?果然是西天福地的真传呀!金帝捏着下巴道。
殿中诸人都无语了。
关键不在于去什么西天福地,而在于圆鹤其人。
做为四大圣僧之一,这位元婴后期的太上长老更喜欢闭关修行。
有时一闭关就是十几、几十年。
现在应该还闭着关呢,外人想去拜访都见不到人,这可以说是死无对证了。
说死无对证也不大恰当,因为李默这里可有火候不错的黑白罗刹法身为证呢。
这可是西天福地真传的铁证。
郑法义目光微闪,仍硬起头皮问道:就算你当时不在大金,但母皇天眼可没监测到你出境的情况。
你难道是瞬移出去的?李默哂道:二皇子想多了,我哪会瞬移呀。
之所以皇天眼没有监测到。
大概是因为我走的是魂界吧!说话间,他拿出枚破界珠示意了一下。
有破界珠在手,理论上他确实有破入魂界的能力。
不过凭他筑基期的修为,肯定还要借用阵法一类的外力才行。
郑法义有心想让他演示一下是怎么破入魂界的。
但这种事情可以有太多的托词了。
比如阵法父神殿不适合试演破界,阵法没带在身边,甚至布阵助他破界的另有其人……总之问了也没有意义。
而且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因为他既然走的是魂界,就完美地解释了母皇天眼未能监测到的事情。
准备的挺充份呀!郑法义咬牙切齿瞪着李默,眼神中大概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一般吧!你还有招没?李默哂然看他,也用眼神儿和他交流起来。
我听说供奉小队到东月矿时,你早已经回来,并得知了皇上召见的事情。
但你以受伤为借口,并没有主动前来?郑法义步步紧逼着喝问道。
不是借口。
而是事实!我从魂界回来时,不知因何,突然遭到了魂界高手的追杀。
而且听说还是鸿斩老祖亲自授意!自然就受了重伤。
也不知那老鬼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李默摇头晃脑地解释道。
呵,受了追杀?我倒和鸿斩老祖有几分交情,怎么没听他提过这件事情?郑法义嗤笑道。
鸿斩老祖每做一件事,都要向二皇子汇报了?李默翻起死鱼眼反问道。
郑法义倏然一滞,终于忍不住喝道:那你如何解释东月矿镇里突然多出的上万修兵?那些可都是金钢山总狱曾经的囚徒!他之所以不愿意问这个,是因为这明显触碰到大明王郑恪臧的逆鳞。
果然,他话音方落郑恪臧已经冷哼了一声,面向金帝跪伏叩首道:圣上明鉴。
其中涉及到叛军投诚之事。
一直是东月矿守备蒋希正谋划。
那上万修兵不知为何人劫出大狱,个个垂死,出狱后以数个筑基修士为头目,竟投到了某个已经被策反的叛军处。
这才都被蒋希正诱至东月矿收降……金帝听得无比烦心,眉头越皱越深。
这明显已经要开始扯皮了。
而且扯得很难理清的模样。
他阳寿无多,哪还有精力关注这样的糟心事。
阴沉着脸色。
他已经准备挥袖喝退场中诸人了。
就在此时,郑法义看到老皇帝的表情,咬了咬牙,干脆也噗通一声跪倒,重重叩头:父皇明鉴!这李默牙尖嘴厉,根本就是惹事的根苗。
偏偏做事狠辣绝伦,不留破绽。
但公道自在人心,儿臣为我大金千秋万代计,为我大金数千万子民计,扣请父皇赐天子剑,诛杀此獠,以正视听!郑法仁、夜公主、韩允儿和大批的公候齐刷刷跪倒,同声叩请:请皇上赐天子剑,诛杀此獠!李默惊得张大了嘴巴,孔雀知在那边惊得打翻了茶杯,大明王郑恪臧惊到瞪大了眼睛,急急回头,与李默对视了一眼。
两人计划得周全,却不意二皇子和太子、四皇子及一干公侯竟在此事上颇为志同道合,一齐上演了一出逼宫的戏码!这可就不是游击战了,而是两军对战,不问其它,直取中军的逼杀式!这样的方式,对于一个外国人,对于一向排外的大金来说,还是极有可能成功的。
如果金帝真觉得这样才快刀斩乱麻,或许还真的有可能直接下旨将之诛杀。
最不济,也是能将人逼离大金,再不准入境。
殿中的呼喝一浪高过一浪,杀机也蕴酿的越来越浓。
李默耳中都是轰轰震响,喘吸得又快又急。
额际青筋乱跳,双拳渐渐握紧。
抬头间,又与郑恪臧对视在了一处。
郑恪藏面沉似水,双拳也握得喀吧暴响。
咬了咬牙,传音道:李道友,我连累你了。
如果一会儿事急,我拼得一死,也定要护你逃出大金!李默感激地点了点头,在此起彼伏的求斩之声颤抖着站起身来。
他这个突然的动作,竟令得场中的呼喝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猜测这厮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