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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担心

2025-03-25 23:41:07

灵萱走出房间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老八,他正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

这一层是青城的住宿区,自然而然他们回房的时候到这里来。

奇怪的是,在灵萱的印象当中,老八应该是个开朗乐观的人,但是这次却在他的脸上见到了凝重和阴霾。

联想到他们今晚似乎是去外边出外勤了,她心中不由又多了些许担忧,希望不要出什么状况才好。

访文…你们今晚出外勤了吗?想了又想,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八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恩,任务完成了。

那你有没有见到他,我是说…….鸿铿…灵萱低下头,语气中透出了隐隐的担忧。

老八一怔,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有。

哦…灵萱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低声说道:那…没事。

正要转身离开,老八却又叫住了她:放心吧,我很了解鸿铿的性格,他以前经常这样的,不会有事的……他笑了笑,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在为你们撑着,到时候也会让你们先走!听着老八肯定的声音,灵萱的心中好受多了,也露出了笑脸。

老八微微一顿,忽而又说道:对了又琴,我房间里边有个人,这几天或许我很忙,我想,你没事的话能不能代替我去照顾她?灵萱一愣,老八已经把钥匙塞到了她手上。

她自己开门进去的时候,这才惊讶的发现,老八的床上躺着的,居然是个女人!王若翠?两人间的距离虽然很近,不过气氛却有些尴尬,因为两个人本来就是对立的原因。

我和从蕾已经没开口说话了,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

我倒是无所谓,说不说话都没关系,只是从蕾,她大概是个不甘寂寞的人,隔了许久她终于是回过头来,轻声说道:喂,鸿铿……我们别这样坐着行不,说说话吧……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不过可以猜得出她此时也是疲惫不堪,毕竟上午受了那么重的伤,只是如果就这么睡过去的话又要对我有所防备,索性她也强忍着,就那样和我耗着。

我的口气很是强硬:别,不用了,我们是敌人,和你坐在这里本来就有些不正常,难道你还想让我和你聊天,就像朋友一样?从蕾嘟囔了一下,似乎有些后悔。

但是她似乎很喜欢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隔了半晌又说道:喂……你们人类不是都会讲故事的吗?你讲一个给我听听好不,我…..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想这么闷….从蕾的语气有些哀求,我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

哪里会有人去求别人给自己讲故事的,此时的她反倒像个不通世事的小女孩一样,我又哪还会有什么敌对情绪?心里一动,突然有了些玩乐之心。

那好吧,我就给你讲个……讲个‘贞子’的故事……,我故意拉长了音,开始慢慢说起来。

长敬文漫漫,静谧如水的地方只有我像幽灵般的声音响起,仿佛森林中的磷火一样划破了黑暗的幕布,又仿佛石击泓水,在心中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从蕾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我讲着,就连我自己也似乎有些沉迷在这种氛围当中,虽然刻意讲鬼故事,不过我此时的心里倒是不愿意停下来。

然后……当那女孩打开电视的一刹那……还好我本来的意图没有改过,终于说到重点的时候,我故意压低自己的嗓门,然后把尾音拖的长长的,配合起周围这种黑暗的环境,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闹鬼绝佳环境。

啊……我猜得果不其然,只要是女人对这方面肯定是软肋。

可是我却猜不到每个女人在这种时候的不同做法,从蕾惊叫一声居然扑进了我的怀里,然后紧紧的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

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抱住了她,软玉温香在怀,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舍得离开,不过好在我总算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只有那么的几秒时间,我慌忙的把她推开:喂,你这妖女别闹了,刚才的那些都是骗人的,你还真的以为贞子存在……然而话还没说完,我却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不会吧?我开始无语了,你不是玛雅族的人,很厉害的吗?怎么被这种幼稚的玩意吓哭了?我心中开始对这个女人的智商有所怀疑,见她哭得越来越出位,我这才勉为其难的安慰起来。

唉,敌人做到我这样也算是失败中的失败了……哼,青城的人果然都不是好人……她终于停住了哭声,却是翻脸埋怨了我起来。

我此时才知道,和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都是费劲。

我不再去理她,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我和灵萱的合照,没来由我突然烦躁了起来,唉,那小妮子见我这么久没回去,一定是担心死了吧。

好在她呆在青城里边,有那么多人照顾她,她应该不会感到寂寞才对。

以前和她分开的那么远,思念也从来没有像现在的浓郁过,或许是所处的环境不同的原因。

以前虽然离得很远,可至少我从来没有落到过像现在这样的下场,对于此时的状况,我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师傅死了,我的家变成了青城,心中越发想念的,自然是它。

因为那里有我所爱的人,也有爱我的人。

从蕾突然凑了过来,看着发光的屏幕上的照片,问道:咦?这个人是谁,也是青城的人吗?以前怎么没见过?我哼了一声:青城那么多高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玛雅人就想全部弄清楚,简直是妄想!从蕾没有理我,自顾自的说道:她很厉害吗?我杀不杀得了她?我的脸骤然冷了起来,语气也变冷冽了很多: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毫毛的话,我宁肯现在就先把你杀了!从蕾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语气也强硬了许多,毫不示弱的说道:哼,我只不过是说说看而已,我才懒得去动她呢,你要杀我的话现在就来呀,我才不怕你呢!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顿了顿,她似乎有些好奇,问道:你是她父亲吗?我一愣,转过头来,几乎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你觉得我会是她的父亲吗?你是不是傻了?她听完一怔,居然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如果我死了的话,我父亲才会为我报仇!我愣了下,细想之下才算明白过来,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从蕾呆呆的听着我的笑声,许久才听到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玛雅果然还是玛雅,像你们这种人,就算拥有再多的力量,也终是明白不了人世间的男女之情……男女之情?从蕾喃喃道,然后好奇的问我:这是什么,告诉我。

我冷笑了一下:告诉你你就能明白吗?这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我不管,你告诉我就是了。

从蕾有些不依不饶。

就是男女之情,就像你和我……,我有些白痴想用自己和对方来做个比喻,不过话说出口才发现这和男女之情四个字的意思截然相反,想了想,我终究是解释不清楚,撇撇嘴说道:总之…..我也说不清,这个需要你自己去体会……别吵我,我要睡觉了。

话一说完我慌忙转过身子去,摆了个最为舒服的姿势半靠在背后冷冰冰的突兀上。

喂,你倒是说清楚啊…...从蕾摇了摇我的身子,然而许久终是不见我再有一丝反应。

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周围静谧得可怕,很快就只剩下我睡觉时微微的打鼾声了。

从蕾有些紧张的看着周围,突然间又想起了我刚才说给她听的那个关于贞子的故事,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背后寒嗖嗖的,似乎有什么在抚摸着她的后背一样,她的心里有些发毛,听着我的打鼾声狠狠的嘟囔道:哼,都怪你……讲的故事那么可怕,以后我再也不听了…安静的周围落针可闻,即便是她轻轻的嘟囔几句声音都那么清晰,话一说完,似乎便有其他声音在响应着她,仿佛是什么生物发出来的一样,吱吱吱……的传遍了四周。

从蕾的心再一次绷紧了,下意识的向我这里靠了靠,那吱吱吱的声音越来越大,别看她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对于这种天生是女人软肋的地方她自然也是毫不例外,闭着眼睛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双手不自觉的也渐渐的把我的腰环住……平静的敬文,弥漫着不平静的气息。

感受到身边的男子身上的阳刚气息,不知为何,心中却突然升起了一丝异样。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她忍不住又搂紧了一些,心又跳的更加快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为什么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在异样的气氛当中,她好像把刚才的可怕给忘掉了,安静的闭上了双眸,嘴角边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是享受。

……我睡得很舒服,真的,即便是在青城睡在自己的席梦思大床上也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迷迷蒙蒙中我可以感觉到我的鼻翼似乎被一阵芳香钻了进去,我梦到了一个极其暧昧的梦,梦中我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睡在了一起,不仅如此,那个女孩子温柔的就像一只小猫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彼此间有种淡淡的说不出的刺激。

然而就在我睁开双眸的时候,我吃惊的发现了我的梦居然成真了。

不,应该是说,我根本没有做梦,因为那一切都是真的,从蕾就那样安静的缩在我的怀里,而我的双手也紧紧的抱着她,我们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甚至在我发现了之后还没有松手。

你……你怎么会在我怀里……我慌忙推开了她,也管不了她当时到底醒了没有。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呢喃了几句,我又忍不住问了一次,她这才嘟着小嘴有些不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昨晚你突然就……那样抱住我,你的力气那么大,我想挣开….可是...没办法…我犹如在听天方敬文谭一样,对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有些难以置信,我该不会真的是个禽兽吧?我慌忙问道:那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她摇了摇头,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我们两个只是那样抱着,安安静静的睡了一敬文而已….那还好…我松了一口气,然后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昨晚……实在很抱歉。

也难得我会把这件事情看的这么紧张,毕竟对于她来说,这可事关着一个女孩子的贞操,不能不引起重视。

不过她似乎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她突然间也红了脸,有些踌躇的问道:哎,我问你,你昨晚跟我说的那个男女之情…..是不是一种心跳的很快的感觉….我一愣:额….算是吧……她没有再说话,和我眼睛一对上就仿佛触电一样别过头去了。

我心里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勉强站起身来,我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虽然可以确定是在火山的山腹当中,不过现在的能见度居然良好可视,比起外边虽然差了很多,不过可以看清楚这里的地形,甚至我还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从蕾。

她确实受了很重的伤害,黑色的紧身衣破损了很多,甚至在肩头露出了一大块白皙的肌肤。

我脸色有些不自然,慌忙向四周继续打量。

这里地面凹凸不平,四周也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我们仿佛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当中。

我注意到上边有很多大小不一的裂缝,小的基本看不见,大的就像是怪兽的血盆大口一样,我猜想我昨晚就是从当中落入了这个地方,不过现在我力量全失,要想从原路出去基本不可能。

咋看之下周围没有可以逃出去的方法,不过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想了想,向其中的一条石头间的夹缝中走去,那刚好能容一人通过,我期望在里边可以发现些什么。

从蕾盯着我大声叫道:喂,你想去哪里?我回过头来说道:废话,当然是离开这里咯,难不成学你一样在这里继续等死啊。

那,那我怎么办,你不能走,我的身子至少还要三天才能回复,现在根本没法走。

从蕾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心中冷笑,反唇相讥道:大小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在这里等你伤好了然后一起走吧,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拉进这个鬼地方的,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敌人,不杀你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该不会还指望着让我把你带出去吧。

从蕾被我的话噎住了,半晌她才道:可是你现在身上的琵琶骨被我锁住了,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给你解,你不等我的话也是死路一条。

只是琵琶骨锁住了而已,至多三天我就能自己解决,用不着你来帮我,我们之间的帐等我出去后在好好的和你们算。

没用的,这种锁琵琶骨的方法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懂得,如果你想死的话就走吧。

别再蒙人了,你以为我还会在在上当吗?那你就试试!犹豫了再犹豫,我终于还是很不情愿的走回来,看着她那张苍白却又风采依旧的笑脸,我的心里恨得直咬牙。

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恢复了,立马给我解封。

我好不容易摆出了一张至少不难看的笑脸,我强忍着心性说道。

看你的表现吧…..从蕾吐了吐舌头,笑了笑很得意的说道。

老八和其他人围在餐桌前面吃饭,灵萱突然冲进来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奇怪的看着灵萱在老八的耳边着些什么,然后就看到老八和灵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她醒了,精神怎么样?两人朝带寝室的那一层匆匆走去,老八问道,心情极是复杂。

恩,若翠的精神还好,她从昨晚就醒来了,只不过我想叫你去的时候她却拒绝了,直到今天,她才答应让我把你找来。

灵萱走在身边,看着老八的脸色。

恩……老八面上虽然没有写出来,不过心中却是隐隐发痛。

你认识若翠?老八突然问道,他发现灵萱的语气对于若翠似乎不是那么陌生。

恩,我也没想到,若翠是我的小学同学,不过后来我们各自搬家了才失去了联系,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到她了……老八点点头,灵萱突然在门前站住了,很是认真的对老八说道:访文,正因为我是若翠的朋友,我才会拜托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她,不要让她伤心难过。

女人的心思都是水做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两个的关系。

老八一怔,还没有说些什么,灵萱已经把他推了进去,合上门。

王若翠就坐在床上,怔怔的似乎在想些什么,老八双眼有些复杂的看着她,顿了顿说道:若翠,我,我来了。

恩……王若翠抬起头来,对上老八的双眸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待到老八静静的坐在了床上时,两人又互相沉默了,气氛有些尴尬。

半晌,老八才苦笑着说道:你没事吧,昨天,没有伤到哪里吧?王若翠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只听得老八又苦笑道:对不起,昨天,让你受惊了,是我的疏忽……王若翠抬起头来,看着她轻声说道:告诉我,昨天那个……发光的…是你,对吧?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变身后的老八,只能用发光的这三个字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

心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老八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说实在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解释,他知道两人的关系从名义上已经是终止了的,只不过是昨天的这件事情才把他们两人的关系重新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索性是沉默了好。

王若翠没有丝毫的惊讶,她点头轻轻的说道:恩,你们的事情…..又琴已经跟我说了,我都知道了….怎知这话刚一说完老八的眼中就露出痛苦的眼神,他似乎有些激动,站起来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连连摇头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明白的,我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八越说越激动,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以前不是有意瞒你的,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害怕…我不想把你拖进这个危险的世界里……你明不明白?我……王若翠正想说些什么,老八已经摆了摆手,惨然道:算了若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你的朋友我们已经将她送走了,她可能会将昨晚的事情全部忘记,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甫一说完,老八便推门而出,头也不回的走了。

访文……王若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怎知老八已经毫不迟疑的走出去了,看着老八离去的身影,她呆呆的喃道:傻瓜….是我说对不起才是….她的嘴角边处,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两颊也不知何时变得微红。

中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盯着电脑上的屏幕,黛眉微皱。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根据已掌握的情报看,最近玛雅人似乎越来越猖狂了。

别的不说,单是华南地区,已经发现的玛雅族人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个,几乎和现在的青城的中坚力量持平了。

而且似乎都有向ST这边靠拢的趋势,因此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为了以防万一,她早上已经向国安局说起了这事,而国安局刚刚也传来了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为了缓解青城的压力,加大对玛雅族人的打击,他们已经从他们的异能小组当中抽调了几个人手过来,就在这两天便会到达。

这个消息多少令人高兴,不过当中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青城存在已久,聚集的异能人士可谓藏龙卧虎,国安局身为国家的机构组织,虽然知道拉拢是最好的手段,但是这么大势力的一个组织在这里,要想国家一个眼线都不放,这也是不可能。

很明显,国安局派来的那几个未曾谋面的人就是充当着这样的角色。

这些中管懒得去管了,她也不想去管,有些方面已经涉及到政治了,这就跟青城无关。

反正只要到时候他们的实力上得了台面,能够帮忙就行。

不然的话,以她的性格,把他们踢回国安也是做得出来的。

中管关上了电脑屏幕,这时候门突然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整个青城当中,敢不敲门而闯进中管的房间的,只有两个人,西颂就是其中之一。

她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说道:访文他们完成任务了,顺利的抓回了一个玛雅活体。

中管微微一愣:哦?他倒是挺有速度的,怎么这么快?西颂姐点头道:恩,我也觉得是,根据访文的说法,玛雅似乎潜伏了十五个人在帝豪酒店里边,访文几个人在晚上出手,手法也倒是凌厉,居然还敢在酒店里边引爆炸弹,而且还拖上了她女朋友,这才把一个落单的抓到……帝豪酒店,十五个人……中管喃喃道,很是在意这几个字。

西颂的眼中闪过了几许光芒,中管突然说道:星儿,那玛雅人你先别去管他,先把他关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他。

恩……西颂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中管,她很了解中管,她知道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因此对于中管所说的每件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异议的去遵从。

西颂出去后,中管突然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筒,拨出了一个号码,然而放在耳边响了好久,却始终都没有人接听,她不禁有些着急了。

又拨了几遍仍然是这样,最好她只好把电话放下,目光投向了摆放在桌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三人的合照,中管站在其中,绝美的容貌少了几分现在的沧桑,笑得很是灿烂。

而站在身边的是一个男人,带着金丝眼睛,西装革履,英俊潇洒,他的一只手也搂在了中管的肩膀上,看样子和她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如果当时我在场的话我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张男人脸,俨然是一张我熟悉的脸。

除此之外,在他们两人的中间,站着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眉清目秀,脸上虽然挂着飞扬跋扈的笑容,不过当中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稚气,中管的一只手,就放在他的肩上。

她突然叹了一下,双眸中露出了一丝落寞。

YEAH!你又输了……从蕾欢快的声音在周围回荡,差点连我的耳膜都震破了。

我面红耳赤的看着地上的围棋盘,那是硬生生划出来的。

今天一整天没事做,我便教给她弈子的规则,谁知这个丫头虽然是个玛雅族人,但是聪明才智却绝对不会在普通人类之下,一来二往她倒是把这个给摸透了。

刚开始几盘想胜她还是绰绰有余,到了最后却反而是她慢慢的赢我一两子,搞得我心里郁闷之极,有些后悔把这个东西教给她了。

哎,鸿铿,这个东西真好玩,以后有空我们在一起玩吧。

从蕾突然向我这挪了挪,坐到了我的身旁。

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摇了摇头,挥挥手说道。

为什么?她一脸不解。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我们是敌人,就算现在能够和气生财的坐在这里,你认为我们可能因此而变成朋友吗?再说等出去了我们又变回原样,见面厮杀都来不及,你还指望以后陪你下棋?我冷冰冰的说道。

她一愣,眼中似乎有什么光芒闪过,突然抱住了我的手臂,可怜巴巴的说道:鸿铿,你加入我们玛雅族吧,我父亲是玛雅族的族长,这样我们以后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下棋了。

我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哼了一声说道:玛雅族天性残忍好杀,野心勃勃,不仅妄想染指我神州大地,更对我人类繁衍了千秋万代的世界图谋不轨,我身为人类当中的一份子,你别指望我会加入你们。

从蕾黛眉一竖,恼怒道:胡说八道,我们玛雅族在你的嘴里何时变得那样不堪了,我们只不过是想拿回自己失去的东西而已,我们神族后裔自从几千年前就已经存活在这个大地之上,若非你们人类对大自然破坏殆尽,我们神族又怎么会被迫离开?现在我们终于回来了,我父亲正为了重新做回大地主人的愿望而带领我们玛雅族奋斗着,你又如何得知这其中艰辛?我不屑的笑了: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算我们人类对你们玛雅族有所不对,那也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人类社会早已经不是几千年前的社会,又凭什么束手就擒的受你们玛雅族的欺负?你们想重夺回地球主人的位置,难道就可以对我们几十亿的人类赶尽杀绝吗?你们说几千年前我们的存在的对你们玛雅族是个错误,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人类是整个地球的主宰,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你们对我们赶尽杀绝,这和几千年前的我们一样,难道你们也要我们像你们现在这样,在未来的日子里对你们施以报复,也将你们赶尽杀绝吗?从蕾顿时语塞。

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黯淡下去,半晌,她才喃喃说道: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暮春三月,羊欢草长。

天寒地冻,问谁饲狼……虽然从蕾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我还是能够很清楚的听到她后面四句像诗一样的东西。

我终究没有去好好的想它当中的意思,语气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看了看地下的棋盘,然后又看了看她那双星眸叹道:妖女,如果你真的觉得下棋很开心的话,这两天我们无聊的话我们可以以此取乐,可是你别忘了你答应我,后天,你的伤恢复了之后就要马上替我解开被锁住的琵琶骨,然后,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们就只会是敌人,到时候我再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明白吗?从蕾一愣,呆呆的看着我,我扭过头去没有去看她。

半晌,我感到肩膀上一重,几缕发丝垂到了我的眼前,一阵香味随即扑鼻而来。

我回过头去,从蕾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身子也紧紧的靠着我。

她的嘴里嗫嚅道:我困了,要睡了…我动了动,好笑的是从蕾再没有一丝反应,我的手被压在了她的身后,酸痛不已。

看着她那张就像孩子睡着了安详的俏脸,我心里面突然有了一丝感动:这妖女,平时看她伶牙利嘴的,想不到睡着的时候居然还有这幅模样……不过手被压在了她的身后可不好受,正想叫醒她推开,但心里终究有些许舍不得,而且居然还产生了这样的一个念头:罢了罢了,看她这个样子如果贸贸然叫醒她反而不妥,反正我抱也抱过了,那个地方摸也摸过了,今晚再来一次又能如何?我很奇怪我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想法,正想着,我的左手突然不自觉的爬上了她的左肩,轻轻的搂住她。

她似乎微微一颤抖,不过我没有去理她。

她肩膀处的衣服被撕裂开来,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肤如凝脂,入手细腻,我不禁有些留恋,心旌荡漾。

且不说我和这个妖女所处的立场个不相同,我只知道,此时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我和她,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有些事情,正是在不经意间发生,虽然彼此间互为敌人,可是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说不定,不死不休的敌人间又会多了些什么,而且有可能会牵扯不清。

怀着满腹心思,我慢慢的睡过去了。

今天是第二天,我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突然感到了脸颊处有一股热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的香味。

我猛然一惊,醒了过来,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笑靥如花的俏脸。

原来是从蕾,她正伏在我的胸前。

彼此间都没有觉得什么,她对于这种事情似乎不怎么过敏。

而我,说实在的,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而且更是正值豆蔻年华,对于这样**的艳遇,拒绝不了也是正常的。

因为我不是柳下惠,没有他那种坐怀不乱的本事,更何况我自己也都不知道她什么抱住了我,更别说先前抱也抱过了,摸了摸过了。

我看着她突如其来的笑脸,问道:怎么了,看着我干嘛?从蕾突然说了声:别动,你脸上有伤!我一惊,摸向右脸颊,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右脸颊突然多了一道伤痕,现在已经结疤了,不过看情形似乎是在昨晚弄到的,而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转过头去,恍然大悟。

在我头靠在背后的旁边,居然有一小块石头突兀出来,想来应该是我昨晚睡觉的时候不安分,弄上了自己的脸。

我摸了摸那里,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从蕾突然嘻嘻一笑,说道: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你闭上眼睛。

我一愣:你想干嘛?但我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身子颤抖起来了,因为我感到,突然有两片薄薄的散发着香味的东西,覆盖住我的右脸颊。

我分明可以感受到,一条软软的丁香小舌,在我的伤痕之上来回挪动,就像是一个怀着淡淡的母爱的母亲的双手一样在抚摸着我,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了上边所给我带来的温润,柔软,还有舒心。

我睁开了眼睛,只是眼前的从蕾却闭着双眸,似乎有些忘我了。

她的身子也渐渐的在发抖,双手不自觉的搂住了我的腰,胸前的玉兔也紧紧的压在我的伟岸。

那一刻我也可以感受到她的一呼一吸,甚至心跳。

我发现,我们两个人的心,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近过,就连立场和身份也捆绑不住我们,我的心扉一点一点的被这个女人打开,我惊异的发现,我的脑海中想着的人,除了灵萱之外,居然又多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时间很短,我却觉得很长,然而当从蕾的唇离开之后我心里却又舍不得。

然而舍不得也没用,我的手指残余着她唇上的香味,我发现我脸上的伤疤居然已经完好如初。

我们两个对视了很久,我在她的双眸中看到了些什么,这在以前是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的。

她突然把双手捧到了我的眼前,我在里边看到了一湾清澈的水。

她看着我轻声说道:你的嘴唇….很干瘪了,喝点吧。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我捧着她的手,我这才发现她的手也很漂亮,如青葱般的手指修长而又白皙,半只手掌被包裹在黑色的紧身衣当中,只留下五根指头,富有光泽的指甲闪着淡淡的光芒。

我默默的在里边用嘴唇轻轻的点着,从蕾边看着我,眼神中慢慢的变成了柔情,水也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我不由的心旷神怡。

正要把它全部喝完的时候,从蕾突然嗫嚅着什么,一把甩开了双手,水洒在了我的身上,她整个身子突然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抱着我紧紧的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哽咽着声音道:鸿铿,你别走好吗?我明白你所说的话了…此时,就在青城里边,参与任务的人都聚在了青城的主控室当中,上上下下有二十多个人,围在了一台有着巨大屏幕的电脑之前,操控着电脑的是青城第一黑客贡策,在她的身旁则是老八,敬文,懒孩等这些抢先完成了任务的人。

屏幕中只有一个人,一个被蒙着双眼,绑在椅子上的人,背景是一个黑色的密室,那是青城用来囚禁人用的,地点就在青城的顶楼。

敬文看了看老八问道:访文,他叫什么名字?效霏。

老八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语气有些异样。

不过边上的人倒是没有听出来,懒孩听完反倒是笑了一下:效霏?看他蓬头垢脸的样子,确实够效霏的……敬文没有去理懒孩的话,问道:西颂姐刚和我们说先别送她那,中管姐有事情要问,你说会是什么?老八看了敬文一眼,想了想:我不知道。

他心里总觉有些地方不对劲,这个感觉从那天开始就已经存在了,不过他说不出来,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敬文再没有说话,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人群中突然让出了一条路来,有人喊了一声:老大来了。

老八和敬文回过头去,果然,中管和西颂正从中走来,奇怪的是边上还有又琴和王若翠。

老八的眼睛中露出了一丝痛苦,嘴挪了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反倒是西颂看出了他们老八心中的困惑,说道:刚和中管在电梯里遇到了这两个丫头了,看她们两个想出来散步,我就把他们带下来了。

西颂看了中管一眼,中管没有说话。

中管径直走到了屏幕前面,老八也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跟中管打了声招呼。

中管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一声,然后才淡淡的说道:这次访文你们率先完成了任务,值得表扬,组织会给你们应得的奖励的。

几人都不是追名逐利之人,对于组织上给的奖励也不甚在意。

敬文笑了下说道:中管姐的奖励以后再说吧,现在您看这个人…敬文转过头去,示意了一下屏幕中的效霏。

中管对贡策说道:贡策,你先把温翠湖的地形图给调出来吧。

贡策应允,手指头在屏幕上敲打着些什么,不一会儿整个温翠湖及其周边地区的立体地形图呈现在众人面前。

中管紧紧的盯着那里,渐渐的皱起了眉头,忽而问道:温翠湖的地质结构怎样?贡策又在键盘上敲打着些什么,然后说道:没有深究,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地质结构极其松软,温翠湖则是地壳断层挤压等很多复杂成分而形成的。

中管点了点头,老八眼睛一亮,忽而想到了什么:就是说,一旦这里发生什么状况,例如温翠湖一旦发生爆炸或是塌陷的话,那……那周边地区也会随之发生状况,例如地震。

贡策接下话头。

众人的眼中一片愕然,顿了顿,敬文慌忙说道:贡策你快查查看一旦这发生地震所覆盖的范围。

贡策回过头去,不一会儿电脑上的地形图有一大部分被圈了出来,变了红色。

贡策边看着屏幕边说道:除了温翠湖公园,还有周边的酒店,公寓,住宅楼等,还覆盖住了旧银山的一小部分地区。

中管点了点头。

众人的眼睛再次瞪大了,现在是旅游旺季,温翠湖周边的酒店什么的的人流量可谓比平时成倍的增多,再加上周边的住宅区和公寓等,一旦发生状况,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受灾。

就是玛雅人掩饰得再好,此时经大家一分析,其目的也不言而喻了。

260没有顾忌的说出来:俺滴娘啊…..那地方一旦地震了,那,那得多少个人没命….王若翠挤到了电脑前,惊叫起来:我家,我家就住在那……西颂握住了王若翠的手示意她别怕,老八的脸色沉了下来,说道:我明白了中管姐,我们马上去温翠湖围剿那剩下的十四个玛雅人。

中管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急,玛雅人是有备而来的,况且你们先前已经去骚扰过他们一次了,现在他们一定是守卫森严,虽然知道他们可能会在温翠湖这里搞小动作,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得先摸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敬文想了想点头说道:恩,中管姐说的没错,访文你别太冲动了,我们可以从效霏的身上入手,借此知道他们此次来温翠湖的目的。

访文看了看背后的王若翠,又看了看电脑上的图像,没有说话。

西颂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有办法可以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说出真相。

中管点了点头,语气变得不容置疑起来:在事情还没知晓之前,你们切勿打草惊蛇,国安局已经答应给咱们增派人手了,你们也要好好的打醒十二分精神,绝对不能给自己人丢脸!她的话语无形之中有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威严,众人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

突然一愣,看了看边上,她问道:鸿铿呢?怎么没有看见他?灵萱也挤了上来,语气中有着些许担心:他不在青城了,我打了他很多电话,可是都没人接听。

中管微微怒道:这小子,我不是让他呆这里好好的反思了吗?怎么又偷跑出去了。

灵萱有些惊讶的看着中管脸上的表情,边上的老八回过头去示意她不要说话。

无意中对上了王若翠的眼神又慌忙挪开,说道:中管姐,那若翠…..不用说了…中管挥了挥手,拖上了你的女朋友我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老八正欲分辨些什么,听完一愣,却又不再说话。

虽然身处在火山的山腹当中,但不知为何,此时却有些冷飕飕的,风不知道从那里灌进来,给人带来了一丝寒意。

我掏出手机,还好电量还算充足,屏幕的时间显示着二十二点十八分,我才知道原来已经是晚上了,而且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

如果没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恢复自由身了吧,看了看从蕾,她抱着双腿膝盖顶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有些发愣。

我不想去打扰她,盘腿坐下,重新将以前学到的吐纳方法温习了几次,我惊异的发现,我能感觉到体内真气的丝丝恢复,虽然还不足以冲破玄关,打开被锁住的琵琶骨进行周天运行,不过相对于两天前的情形这种状况实在是好太多了,我甚至有把握,只要这个良好的趋势继续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自己冲破闭塞的任督二脉进行周天,要打开琵琶骨再不是件难事。

我心里有些兴奋,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从蕾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边,呆呆的看着我。

我一愣:咋了?没….从蕾努了努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却又忍住了。

顿了顿,却又红着脸小声问道:鸿铿…..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了,我是说…手机里的那个人……我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妮子还真不赖,和我呆了三天连吃醋这东西都学会了。

我摇了摇头:你说灵萱吗?没有啊…灵萱……她喃喃道,脸色轻松了起来:真的吗?我甚至已经想笑出来了:我骗你干嘛,说没有就没有。

从蕾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喜悦,顿了顿说道:鸿铿,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干些什么,给我讲讲好不好?也没干些什么,只是看看电影,逛逛街,买买东西罢了……你就说嘛…..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情….从蕾揽住我的胳膊,居然撒起了娇。

我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跟她说说也没关系。

于是我翻出了几件以前我和灵萱在一起的开心事,讲给了这个不通晓人情世故的从蕾。

……最后呢,我和她回到家,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我说道,故事讲完了,我这才发现从蕾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的盯着我的脸,双眸中满是柔情,我甚至可以看到那闪着的淡淡的光芒。

我慌忙避开她的目光,把手抽出来,她突然幽幽的说道:鸿铿,以后,我也能不能像她那样,就是灵萱,和你一起看电影,逛街,买东西,好吗?有机会再说吧……我要睡觉了…我往旁边挪开了些许,让自己的眼光不要接触到她。

我们是两路人….你明白不?我轻轻的说道。

从蕾没有说话。

少顷又传来了一阵声音: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会原谅我吗?这次我没有再去理她了,我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假装已经睡熟。

从蕾的本质并不坏……真的。

凌鸿铿四点多的时候,从蕾突然醒了过来,周围一片黑暗,然而她的双眸中却闪着光芒。

她怔怔的看着我正熟睡的样子,良久,她突然轻轻的说道:对不起……然后飞快的在我脸上啄了下。

回过头去的时候,她的脸庞已是两行清泪,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惨然,然而也只是惊鸿一现。

很快,她不再迟疑,轻轻的走到了那条那天我率先发现到的石缝,以她的体型要想通过去绰绰有余。

果然,那条石缝虽然很狭窄,不过却是这里唯一的一条有希望通向外边的路。

从蕾走了进去,那时候的她已和常人无异,举手投足间神情自若,俨然一副满血的样子。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就在她刚刚踏进去的时候,我正躺在后边,看着她,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旧银山外,敬文凉如水。

烂渐渐的醒来了。

第一件事他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来还有气息,自己并没有死掉。

只是全身上下仍旧是酸痛不已,有些地方甚至软软的没有知觉,不过还好,已经过去了三天,那该死的软骨散,想必药效也应该过去了吧。

烂陡然想起了三天前的状况,那时候自己倒下去后,模模糊糊的还看见了一个人跟在了那妖女的身后,他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冷汗也滴出了不少。

那个人,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鸿铿!他怕的不是我的失踪,而是中管!如果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出事的话,估计他自己不死也该脱层皮了。

他勉强撑起身子,看着微微冒着热气的火山口,心里权衡利弊,半晌他才叹道:罢了罢了,人命关天,这件事情还是尽早回去跟她说的好。

他转过身躯,收拾了一下身边的东西,借着微弱的月光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来路回去。

只是体内的力量还未回复,他却不能再像往常那样御风而行,只能一瘸一拐的徒步走回去。

石缝后边果然别有一番洞天,竟是一条曲折不平的暗道,而且愈往里边走,暗道的宽度便越窄,偶尔还有些许细沙石头掉下来,看来即便是在这山腹当中,这里的地质结构也不甚看好。

撇开地质结构不说,越往里边走去,里边的路便越是崎岖不平,而且宽度也越来越狭窄,走这么一条小路,居然也得费不少的劲。

饶是从蕾此时已经恢复了全身的力量,可是在这个地质结构松软的山腹以内她也是不敢擅自妄动,如果一不小心触及到什么致使坍塌就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虽说这条小路又很大的希望通往外边,可是越往里边走温度却是不断的在升高。

从蕾面无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挤过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终于,眼前豁然开朗。

居然是处在了火山口!下边是热气腾腾的岩浆,而且还不断地冒着气泡,据此估计当中温度可能已达上千,这样骇人听闻的温度,即便是像从蕾这样的高手也不由的毛骨悚然。

而且从蕾此时所站着的位置还是在一条摇摇欲坠的断裂开来的巨石上,巨石下边大约还有几十丈就是岩浆,站在这里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热气从脚下涌上来,直到骨子里头。

抬头望去,全是嶙峋巨石,远远的可见一个光点,想来那就是火山口了。

从蕾咬了咬牙,右手伸出,一道白光闪过,一个黑色的皮包出现在手掌中,看那个皮包的款式,赫然就是第一章中我看到她肩上挎的那个!但当中究竟放着什么东西,这却不得而知,想来那东西也是极其重要,看从蕾的脸色,居然对这个挎包有着些许恐惧!从蕾看了看挎包,又看看离自己脚底下不远的岩浆,忽然脸色一沉,一道黑色的光芒突然包裹住了挎包,从蕾的右手往下一送,那挎包被缓缓的送进了岩浆中。

奇怪的是,进入岩浆的那一刹那,挎包居然没有发出应有的被烧焦的声音,反而是周围的那道黑光愈加发亮,护住了挎包,使得它完好无数,被送进了岩浆中。

从蕾没有说话,看着那挎包完好进入了岩浆后,她的脸上才露出了几许复杂的神色,伤心?害怕?还是轻松?然而也只是转眼即逝,她回过头来,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愣住了——我站在了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她冷冷的问道。

西颂的脸色有些沉重,从囚室中出来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笑过,意义和小六看着她,满是不解。

意义小六,你们两个听着,待会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们要记住,等下中管一定会派出青城所有的人出外勤,这次的任务很大,危险性也很高,我需要你们两个尽心尽力,跟在他们身边,尽量帮助他们。

西颂脸色凝重,不似开玩笑。

意义看了看小六,慌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状况要发生了吗?西颂姐点了点头:恩……如果这次事情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导致数万人受难….小六一怔,脸色满是讶然,只是西颂已经向外走去了。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青城的主控室当中,从中让出了一条路,西颂走到了电脑面前,和中管对视了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通过扩音器说道:各位,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说,对于十五个玛雅人此次在温翠湖公园的意图,我已经通过催眠的手段,从活捉而来的活体中得知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老八他们几人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西颂还有话要说。

西颂看了看电脑,继续说道:正如大家先前所猜测的一样,玛雅的意图正是:在温翠湖内引爆高分子压缩炸药,借此使周边地区的地层坍塌,然后引发温翠湖公园周围的公寓,酒店,住宅区等发生地震!众人心中一沉,西颂的一个数字让他们更是承受不过来:如果这件事情变为现实,距保守估计的推测,所发生的地震可能会达七级以上,所覆盖的范围可能会是ST市大半个市郊,受灾人口更可达万人!众人一惊,随后议论纷纷,王若翠挤了出来,眼中已经闪着些泪花,哽咽道:不行,我家就在那里,我求求你们救救这里吧!王若翠拉了拉中管的手,哀求道。

老八脸色一动,却也是不忍再说些什么。

贡策迅速的把电脑中的立体影像调了出来,中管面无神色,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众人一凛,她看了看电脑上已经画好的地面地底断层图,问道:时间呢,什么时候?天亮他们就动手。

西颂说道。

观望窗外天色,此时仍然一片漆黑,离那天亮时分还有两个多小时。

中管迅速的下了决定:访文,你马上带领在场的所有的青城的人前往该地,在此之前,鲁,我命你半小时之内立马将温翠湖周边地区所有的人群疏散到别的地方,然后禁止所有人进入该地区,必要时刻你可以动用青城的地下军事力量。

贡策,你马上将全球各大卫星信号屏蔽掉,利用你的技术阻止各方组织获取此次任务信息与状况的手段,务必要让这件事情尽量不暴露在公众面前,以免引起公众的恐慌。

中管又转过头来对西颂说道:星儿这次你留在这里吧,意义和小六我让访文带走,这次我们要大规模的狙杀玛雅人,我想我需要他们两个人的力量。

西颂点了点头,看了两人一眼,刚才已经把事情都吩咐好了,凭他们两人的力量,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中管转过头来,看着老八和其他人,语气很是肃穆,眼神也极其凝重:访文,我相信你们的力量,你们记住,这次的任务很重要,你们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立马上报组织,无论是什么情况,组织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人的。

老八看了看旁边的敬文,懒孩等人,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中管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负所托,完成这次任务!王若翠突然从背后拉住了老八的手,喃喃道:访文,我……老八挣脱开来,想要去看她的脸却又没有回过头,淡淡的说道:放心吧,你家里….不会有事的。

王若翠一怔,半晌才说道:你自己….小心点。

临走的时候,敬文的手突然被问凝抓住了,她可怜巴巴的说道:敬文大哥,我也想去,行不行?敬文有些为难,懒孩说道:算了,这丫头想去就让她去,她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对于炸弹这方面还是很有见解,你忘了上次我们就是靠她的炸弹才成功的?敬文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主控室中的人很快就散去了,只剩下几个留守大本营的,包括灵萱,王若翠这两个什么也不懂的普通人。

此时离那天亮时分,只怕剩不了几个小时。

中管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一听,片刻却是脸色一变,随后淡漠的对着话筒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来吧…放下手机,她脸色极为凝重。

你说,那个东西是什么?我再次吐出了这句话,语气冷漠到没有丝毫的感情。

那是…..黑索今炸药….从蕾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

我一怔,半晌,我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你是早有预谋的,从一开始你就在在骗我入局对不对,你想用炸药引爆整座火山,然后…..将我杀死在这里对不对?我苦笑道,果然,还是我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了,眼前的这个小妮子还是不能相信的。

不….不是的….从蕾突然叫了出来,泪水夺眶而出。

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从一开始你的出现就只是个偶然,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你,我,我舍不得….我没有说话,因为她还有话要说,或者是,解释。

这是我父亲给我的任务,在这里埋下炸药,引爆整座旧银山,借此引发地震….从蕾突然淡淡的说道。

地震?我有些奇怪,火山爆发,是会给周围带来巨大的伤亡,至于地震就已经没必要了吧,再者,旧银山周围几乎荒无人烟,即便这两样都发生的话,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我沉吟道。

温翠湖….从蕾吐出了这两个字,父亲已经命人在那里埋下炸弹,那里地质松软,一旦发生状况,地震的覆盖层面也会达到旧银山这里。

我的脸上滴出了冷汗,我知道温翠湖那个地方一旦爆炸意味着什么,那里周围可是有人居地!我再次苦笑了一下,挤出了几个字:你们好狠哪……从蕾向前走了几步,喃喃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不能违反我父亲的命令….不对!我看了看下边的熔岩,心里一片明亮,终于想通了所有事情。

你们的目的并不在于温翠湖及其周边地域,你们搞这么多,就是想让温翠湖和旧银山这两个地方地震,因为,这两个地方一旦地震了,以这里地质松软的特点,很有可能引出海底地震….然后….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从蕾,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海啸。

我说的越多,从蕾的目光就越是复杂,看着我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几分凄凉。

ST是近海的城市,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海啸,淹没的不仅仅是ST的市郊地区,甚至连整个ST市也会受难,到时候所能估计到的灾害损失就不仅仅是火山爆发和地震这么简单,那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我突然大笑了出来,语气中有着不甘: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真的很蠢,为什么会和你这个妖女呆了这么多天而一点也没发觉,我居然会相信你这个妖女所说的话,如果我早一点发觉,早一点把你杀了,就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的发生。

我真的很蠢,很蠢!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对着她吼出来的,一道金光闪过,我身上的玄关已被冲破,真气运转如初,周天已能行走。

没关系…我喃喃道,一道青光闪过,我的手中已经显出了师傅留下的裂缺剑,我握紧它,冷冷的说道:我先把炸药取出来,然后再杀你也不迟…..我提起真气往熔岩下边飞去。

怎知从蕾的速度居然比我还要快,他迅速的上来拉住了我的手,啜泣道:不行,我不会让你下去的,下边的温度那么高,你去的话必死无疑…我甩开了她的手,语气再没有一丝感情色彩:比起个人,整个ST市的所有人的生命才是可贵的,只要能阻止你们的阴谋,就算牺牲掉我自己又算得了什么?你如果还有一丝良知的话就告诉我,什么时候炸药会开始产生作用。

两个小时后…从蕾喃喃道,我早已挣脱开她向下边飞去。

不!从蕾突然发疯了朝下边飞去,横在了我的眼前,此时我们两人离那熔岩只有十丈之余,但我已经感到了那其中的炽热,那是平常火焰所比拟不了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从蕾看着我,泪流满面,她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条鞭子,如果你真的想去下边送死的话….我倒宁愿,你现在先把我杀了….如你所愿。

我毫不犹豫的将剑锋对准她。

天色仍在发黑,即便是平时红火的旅游胜地,此时也是一片寂静。

一支不知名的军队悄然无息的入驻了这片区域,武装人员个个荷枪实弹,严阵以待。

老鲁从中走了出来,很难得的他今天居然穿上了军服,肩上的西颂在敬文空中闪闪发光。

他面容肃穆,露出了军人中最常见的表情,他默默的点了一根香烟,叼在了嘴上,这在军人当中绝对是少见的。

一个年轻的军人来到了他的眼前,行了一个军礼后,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报告长官,我们已做好一切准备,正等待着您的发号施令!老鲁看了看怀表上的时间,严肃的喝道:那好,我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半小时后我要见到这里除了你们之外再无一个人烟,行动开始!收到!那名年轻的军人转过身去,对着一声巨大的发号声响起,转眼间大批大批的军人已经分散开来,前往温翠湖区域的各个部分。

老鲁掏出了手机,按了按道:访文吗?疏散行动已经开始了,你们现在可以先过来了。

放下电话后,老鲁缓缓的吐出了一个烟圈,看着这沉寂的敬文空喃喃道:希望,不要真出什么状况才好….该死的玛雅人…然后转过身去,转眼消失在这里。

周围一片静谧,现在的时间,正是许多人熟睡的时候,然而,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敬文空,不和谐的打破了而今的安逸。

人们被这阵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惊醒了,许多人抱怨着探出窗外,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所住的楼层下方,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遍布士兵,就如同黑敬文中的萤火一般,士兵们的数量同那萤火一样数不胜数,也同那萤火一样,肩章在黑敬文当中闪闪发光。

然后人们就如同潮涌一般涌向外边,警报声的响起让他们的心中多少有些恐惧,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还有军队的渗入,他们甚至怀疑这会不会又是新一轮的恐怖袭击。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几天前的那场帝豪酒店莫名其妙的大火事件造成了层层负面影响,恐怖袭击正是其中最让人感到恐惧的一种。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把那场大火当回事,在他们看来那压根就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所以就在酒店负责人在每一楼层每一客房都通报了军队已经接管这里,要求他们立即撤出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们的心中还有点不以为然,那根本就跟他们没关系,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撤出这里?然而,迫于军队的震慑,他们即便再怎么样的不愿意,最终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下楼,接受军队的疏散。

包括各大酒店的负责人,还有各个住宅区的负责人,转眼间温翠湖公园周围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军队的作用在这个时候发挥出来了,他们有条不紊的疏散着各大片区的人流量,将他们疏散至安全区域。

总之,平时训练有素的军队,并不仅仅限于在和人作战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此时他们的做法,可见老鲁麾下的这支军队绝非泛泛。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令人目眩的白光照射下来,轰隆隆的螺旋桨声音在头上响起,六架阿帕奇不知什么时候在头上盘旋着。

人们一边惊异着军队如此的大手笔,一边也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不管是什么事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从此刻开始,温翠湖这里,也将变得不再宁静。

阿帕奇直升机上所载的,正是青城诸君。

老八脸色凝重,看着下边的人一浪一浪的涌过,心中实在不是个滋味。

这天杀的玛雅,为什么每次都要逼到我们如此大动静才肯休手?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如此大的动静,玛雅人早就逃之夭夭,又哪会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埋伏?之所以如此大规模的疏散人群,只是担心他们真的在这里装下炸药,借此引发地震,到时候发生无法估计的损失。

然而,即便炸药装下了,玛雅人肯定早就不在这里了,这剩下的找炸药,拆卸的活,还是得由自己干。

最终要是干好了那还好,最终要是失败了即便地震起来,也只是这周围的建筑物出事情,人群早提先一步疏散了,这劳师动众的一仗,做的又是哪一出?老八摇了摇头,玛雅人在暗我们在明,他们输得起我们可输不起呀!敬文似乎看出了老八心中所想,来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肩膀,示意他下边。

人群渐渐的疏散完毕,军队也慢慢的撤出了这个地方,直升机缓缓的停了下来,青城诸君迅速的走了下来。

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就剩青城二十来个人站在那里,老八缓缓的扫过各人,然后逐一分配了任务。

虽然知道了玛雅会在这里布下炸弹,不过而今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他们绝不会白痴到主动在这等自己抓,那么照此看来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他们已经先自己一步在这布下了炸弹,一种就是知道了我们已经在这里埋伏之后,他们会主动收手,取消这次计划。

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依照以往的经验,后者的可能性较少,玛雅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姑且就当做这里已经被埋下了炸弹来看,青城诸君需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炸弹,然后进行拆除。

对于青城诸君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不过由于这里幅员辽阔,且建筑物居多,要找起来也得费一般功夫。

但众人都不是普通人,想来要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因此首先要做的必须是迅速找到炸弹,在老八的指挥下,众人分居各地,开始执行起了这次的任务。

老八飞上了天空,圣子之身突现,红色的面具上,两颗像宝石一样的眼睛发出两道炫丽的光芒。

扫过了一片又一片的区域,半小时后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发现。

他心中有些急躁,加大了圣子之身的力量,然而终究没什么所得。

这时候伙伴们相继传来了消息,小蕊,懒孩,敬文,260等人,无一有所发现。

这该死的玛雅人,手段果真高明。

老八想了想,先召回了几个闺中好友。

懒孩有些抱怨的说道:怎么办,玛雅人把东西藏得那么严密,我们怎么找?260点了点头:俺刚才找了很多个地方,可是都找不到,这地方真大。

260愣头愣脑,即便会瞬移的他此时也累得气喘吁吁。

再看看小蕊敬文等人,他们纷纷表示赞同,脸上也多有为难。

这时候边上突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来,原来是问凝。

她小声的说道:让我试试行不,或许我可以找到那东西…敬文眼前一亮,说道:对啊,问凝的特殊能力正是对炸弹等东西有着特殊的感应,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帮到我们。

眼前的状况不容多想,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老八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开始吧问凝。

问凝点了点头,安静了下来。

她双眼紧闭,修长的眼睫毛微微蠕动。

只见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一团白色的光芒在胸前燃起。

白光酝酿了很久然后才慢慢的暗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问凝突然开口说道:玛雅人一共埋了四处炸药在这里,都是当今威力最强的黑索今,你们看。

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朝前一指,远处,一道金光射向敬文空。

紧接着她转过身,又朝其他方向指了指,被她指到的方向纷纷发出一道金光,刺破了敬文空,这样的金光一共有四道,最后一道居然在温翠湖里边。

老八向其他人点了点头,众人会意,各自找了一处地方飞去。

敬文看了看问凝,此时她已经恢复常人,只是脸色微微苍白。

敬文一把拉住她,和260两人齐齐站在琉克的身上,朝温翠湖方向飞去。

旧银山,山腹内,天空已渐渐的趋于白色。

此时的山腹之内可谓一片狼藉,我和从蕾的争斗仍然没有结束,乱石滚沙随着我们两人的斗法而纷纷遭殃,不断的向底下的熔岩滑去,一阵阵炽热的声音从当中发出,令人听着毛骨悚然。

从蕾的脸上有些苍白,我的裂缺剑大开大合,几欲把她撂倒,奈何她无心和我争斗,每每游斗于我身边而不使力,再加上我其实也不想和她打的,因此我们打了很久,双方却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反而是把这里边的景物破坏殆尽。

这样只会加速这里的坍塌,反而会加剧火山的爆发。

旧银山本来就是不稳定的活火山,指不准什么时候会爆发,原本今天如果被炸弹引爆的话那么铁定会喷发不止,但由于我们这样的破坏更加有可能造成它的提前爆发,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从蕾的脸上早已泪珠滚滚,她几乎是有些哀求的说道:我求求你了鸿铿,别打了好不,我不要和你打….看着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我也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心中更是隐隐刺痛,但为了大局我也顾不得了,那三天和从蕾的关系变暖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我冷冷的说道:看来我当初对你说的那番话还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你既然做得出这种有违天理的事情,你就应该想得到会有今天的后果,我们之间,注定只会是个不死不休的结果,你还是出全力吧!我反手挥出了三道剑气,从蕾的身法灵活多变,不费力的躲开了这三道剑气,剑气轰在周围的石头上,发出几声巨大的爆炸。

从蕾的鞭影朝我飞来,她不断的试图困住我,然而我凌厉的攻势一次又一次的从逃匿出了她的鞭影。

她对我始终还保留着大部分实力,这让我有了更多的机会。

然而就从整个现场的状况来看,我却几乎是在破坏这里而不是在和从蕾抗击。

我的心里隐隐有些发怒,心想着赶快解决眼前的从蕾好去解决其他的问题,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不由的更加快速,从蕾一时间内被我逼得节节败退。

她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更是美目凄然。

只见她银牙一咬,鞭影重重向我袭来。

从这一波攻击开始她由被动转为主动了,她似乎不想就这样拖下去,或许先打败我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她不希望我出事的话。

她的鞭子很坚韧,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所做的,师傅的裂缺剑是由寒江乌金铁所制,虽然多年以来的使用已经显得残破不已,不过当真要比起来的话还是绰绰有余。

然而就是那样的一条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所做的鞭子,裂缺剑居然硬撼不过,甚至还被她的鞭子缠住。

鞭子的拉动使得我和从蕾迅速的靠近,我又闻到了那股令我不能忘怀的淡淡幽香,这使得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几个晚上,从蕾面目安详,黛眉微皱,偶有呢喃细语,似乎在睡梦中得到什么满足,就如同一只柔弱的小猫蜷缩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彼此间有着淡淡的温馨…我强自不去想他,定了定心神,单手使出了一套颇有威力的掌法。

掌风霍霍,我始终还是没有狠下心肠来对她使出杀招,一招一式之间虽然暗含天地间的运转之道,然而这种运转之道却是趋向于老子的清静无为,如果从蕾不是傻瓜的话她要接下这些招式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自然不遑多让,玉手芊芊,举手投足间却带有强劲的威力,我的一招一式每每在与她碰撞之时都在无声无息内抵消。

鞭影几乎牢牢的把我们两人困在一起,双方身法迅速,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火山内部,不断的有剥落下滑的石头在我们的对决间化为灰烬。

即便是几十丈以下的熔岩,也似乎是为了响应我们两人,不间断的冒出气泡,浓烟更是从当中徐徐升起。

我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即便是不喷发的火山也会因为我们两人而被迫爆发,我的心思渐渐的灰了下来,陡然抽出了缠住的裂缺剑,向后倒飞又回剑刺去。

从蕾身法灵活,迅速的躲避开我的剑锋。

手腕忽一发力,作用在鞭子上面的力度猛的一加大,只听见一阵啪的声音,我只感觉到脸上一凉,鲜血已经喷薄而出。

她脸色一紧,我也暗自苦笑,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明知道她不想和我打可我还是硬要和她对抗,刀剑无眼,打斗间双方难免有所死伤,这本是正常,但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我闪过了一个念头:这样….真的好吗?余光中,我看到了从蕾绝美的身影。

她呆呆的看着我,神情黯淡,很是沮丧,皓齿一咬,美丽的双目中已是渗出了银色的光芒。

我的心中又是一紧,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反应。

转眼间,我的裂缺剑已经向从蕾的天灵盖劈去。

她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忘了躲避,仍旧呆呆的站住身子。

我没有料到她居然会有此反应,心中大惊,猛然收势。

裂缺剑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卡住,停在了从蕾的头顶上方,离她的天灵盖只有不到三公分的距离。

呼….不知哪来的风,她的发丝被撩起来了。

我缓缓的收起剑,说道:你为什么不躲?我…..她抬起头来看我,目光在那道伤痕间停住了。

她伸出手似乎想去抚摸那,但最终还是没有,她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半晌才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玛雅人,原来也不全是不通世事的种族,眼前的从蕾,又和普通人类有何不同?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又走近了几步,伸出手来想去抚摸那伤口,却被我那该死的手给推开了。

她呆住了,居然贝齿一咬,双眸竟然缓缓合住。

我不想跟你打,如果你要杀我的话…..那就动手吧…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和她就那样站在这里,彼此间没有说话,而我,也没有对她动手。

我不忍再去看她的脸,倏地我御起剑向上飞去。

从蕾站立许久也不见我动手,睁眼一看,我已是快到那火山口,这才慌忙跟上,心中更有一点莫名的惊喜。

迟早有一天,我们之间会有一个结果的…..我淡淡的说道。

飞出火山口,站在上方俯视的时候,我才发现,火山已经冒出了浓烟,这是火山喷发的先兆。

从蕾在旁边,神色复杂的看着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我心中一喜,居然是中管。

中管一开口就劈头盖脸的对我一顿臭骂,此时不论是什么话在我的耳里都显得那样的好听,我第一次觉得,中管姐居然那样的可爱(*^__^*)嘻嘻……我慌忙打断了中管姐的训话,简明扼要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

少顷,中管的声音才没有先前的轻佻,她少有的凝重的说道:还有多少时间?大概…不到一小时……我说道。

就在电话收线后,我转过身去,正想对从蕾说些什么,突然,裂缺剑发出一声长啸,少见的居然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心里一惊,就在这个时候,数十道杀气漫天袭来,我一下子警惕起来了,横剑自守。

我和从蕾的周围被层层黑气包围住了,黑气散去后,现出了近二十个黑衣人,其中有一个例外的穿着一身白袍,上边绣着金色的古怪图案,看起来像是某些原始的图腾。

正当我屏气凝息间,边上的从蕾已经率先叫了出来:父亲!滴,滴,滴……一个黑色的盒子发出了奇怪的倒计时声音,小蕊神情凝重的看着那,上边有一盏红色的小灯,一秒一秒的闪着。

突然,红色的小灯越闪越快,奇怪的倒计时也愈来愈快,一秒钟之内已响了不止一次,小蕊的脸上也滴出了丝丝冷汗,双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声音越来越快,快到几乎连成一片的时候,猛然!那声音停止了,他的脸上终于好看些,跳动的心也不再紧绷着。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向外拨出了一个电话:访文,事情已经搞定了,现在还差哪里?我这边也弄好了,现在只剩下敬文那里,你弄好了就赶来温翠湖这里吧,这似乎有些麻烦老八的语气有些急促。

赶到温翠湖的时候,众人已经站在那里,围在了湖边。

温翠湖不愧为远近驰名的湖泊,就现在的季节,湖水上居然冒出了丝丝烟雾,就仿佛九天之外的仙子身上的纱衣一样,笼罩在整个如碧玉般的湖面上,令人暖气扑面。

即便是这个萧索的敬文,也没有人会感到一丝寒冷。

怎么样了?老八看到小蕊的到来,问道。

一切安好。

小蕊点了点头,心神却放在了眼前的这个湖上。

问凝正站在那里,敬文在身边说道:怎么样了,该怎么拆卸?问凝想了想说道:黑索今被埋在湖里边,我体内天生对这些东西有感应,可是很奇怪的刚才我正想对黑索今做出相应的感召的时候,却好像感到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的感召,我无法对它发出相应的拆卸指令。

懒孩沉吟道:有东西阻止了你的感召?你说…会不会是什么鱼虾蟹之类的水生物?不可能。

老八摇了摇,温翠湖乃是常年温暖的湖,不说它的水温不适应某些水生物的滋生,更何况这里是常年的旅游胜地,哪里会有这些鱼虾蟹等的水生物?没错,而且就算是这些带有生命的物种也绝不会影响到我的感召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黑索今的周围被什么人动过手脚,或许是什么异能人物,例如玛雅。

问凝点了点头,分析得头头是道。

敬文眼前一亮,几乎就可以肯定玛雅人在黑索今周围动了什么手脚,说道:绝对是玛雅人动的手脚,我去下边看一看。

还没有等别人说什么,琉克已经一个鱼贯潜入了水中。

就在这个时候,中管突然来电了,老八拿起来一听,不多时脸色一阵阴霾,周围的人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他挂了中管的电话后又打了个电话,发出了一条令人更为疑惑的指令:通知所有青城的人,立即结下手中事务,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旧银山!懒孩脸上满是不解:怎么了,去旧银山干嘛?老八的脸色愈发的凝重,间中还透出了丝丝担忧,沉重的说道:旧银山那里似乎出状况了,鸿铿在那里!其余的人一惊。

就在这个时候,平静的湖面上突然发出了一阵银白色的光芒,光芒闪过,琉克巨大的身影从水中飞出来,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敬文心里一动,说道:果然,黑索今的周围被玛雅人下了一层触动禁制,只要有人试图拆卸它的话黑索今就会立即爆炸!众人脸色一变,问凝更是心中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不然事情就完了。

老八再不多想,说道:问凝,现在禁制应该已经解除了,你争取时间动手吧!问凝点了点头,不再迟疑。

手中倏地光芒大盛,一个个变中管莫测的手印在她的双掌之间形成,随着手印越来越多,她手上的光芒也越来越刺眼。

紧接着,她嘴里边念念有词,就在众人关注之间,她双手前指,一道黄色的光芒从她的手中射出,射进了温翠湖里边。

少顷,湖面突然冒出了大量的气泡,整个湖面就像一块黑敬文中的碧玉一样,发出了幽幽光芒。

一阵滴,滴,滴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此时,随着一声不知名的雄鸡啼晓的声音响起,天色已经渐渐的转白,众人心中不免多有担忧,看着问凝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催促。

问凝突然贝齿一咬,手中光芒又增添了几分,就在这个时候滴滴滴的声音突然加快,随着问凝嘴里边的咒语不断,越来越快的倒计时声几乎连成了一片,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猛的突然停止了。

众人脸上一松,紧接着,一阵爆炸声音传出来,那黑索今居然就此化为灰烬。

问凝的脸上这才好看了起来,双颊也微微发红,对着其他人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各位,这里的黑索今已经全部拆除完毕了。

敬文的心情好了不少,突然抓住了问凝的手说道:太好了问凝,你拆除了黑索今,这下子就是青城的头号功臣了!问凝点了点头,脸庞似乎更红了些,轻声说道: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是青城的一份子啊…老八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停止:别说了,我们先往旧银山那去吧,希望运气好,没出什么大状况。

众人刚松下的心又绷紧了起来。

中管正坐在青城的主控室当中,看着贡策前面的电脑屏幕,一脸阴霾。

她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的糟糕过,特别是在听说我孤身一人在旧银山的时候,她几乎就想往那里赶去,只是现在的局势不容她这样做,青城需要一个高手在此坐镇,而无论是西颂,贡策,还是其他人,都不是最佳人选。

主控室的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个金发男人走了进来,是烂。

中管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双眸中的惊喜一闪而过,淡淡的说道:你来了,是来给我一个交代的吗?烂对这里似乎很熟悉,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上,突然说道:现在应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旧银山那里,你不是很想去吗?中管突然恼怒了起来,巨大的紧迫感在周围爆发,主控室内的灯闪烁不停。

贡策一脸愕然,惊讶的看着中管。

烂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周围的压力随之消失,其余设备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中管的双眸,仿佛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忽而,他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去就去吧,这里有我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中管一怔,半晌才咬了咬牙:如果….他也出事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烂的神色一变,他发现中管的双眸中似乎有什么在闪动,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他的眼中,突然多了一丝落寞,抽出了一根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只剩下贡策,呆呆的看着。

还是忘不了吗……洋洋….他突然喃喃说道。

我眼神凝重的环视着周围的十八个玛雅人,然后在那个穿白衣的玛雅人身上定住了。

他的容貌很模糊,上面似乎被雾气一样的东西遮掩住了,每次睁大眼睛想看透那雾气后边的脸的时候,都总是令人看不真切。

而他的身材也极是魁梧,宽大的白袍罩在上边,被风吹过灌了进去,猎猎作响。

我可以深深的感觉到他身上有股令人几乎窒息的气息,这我从他的声音中感受到:哈….想不到只有一个人类……我冷冷的说道:你就是玛雅族的族长?玛雅族长笑得很猖狂:想不到在你们青城当中,我的名声居然会如此响亮,不错,我就是玛雅族族长…然然,这次你干得不错,可惜只有一个异能者。

玛雅族长点了点头。

从蕾咬着牙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我,满是复杂的目光。

可恨的是我居然没有看到这些,我回过头去冷冷的说道:妖女,这些,也是你叫来的对不对?我的语气很冷,冷到我自己几乎都有些不寒而栗。

自从加入青城以来,我发现自己的脾气愈来愈不受控制了,特别是在遇到了从蕾之后,我和她的纠纷牵扯使得我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从蕾发疯了似地飞到了我的身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哭着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让我父亲来这里杀你的意思….你相信我…你现在赶快走,你是打不过我父亲的..我凄然一笑:打不过又怎样….我早该想到,自从遇上你的那一刻,我就没有获胜的希望,我始终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想来,这该是注定的….我的声音愈来愈小,谁都听得出当中的心灰意冷。

她娇躯一震,看着我的双眼,仿佛从我当中看到了些什么。

她的语句和啜泣混合在了一起,发丝凌乱,脸上早已是一片狼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让我父亲来这里….你滚!啪她的脸上浮出了一个清晰的掌印,那是我扇的。

或许当时的我失去了理智,可是在那一掌落下之后,我发现我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就像那清脆的响声一样,犹如断冰切雪般来得那样的彻底。

我突然好后悔我给她的这一掌,特别是在以后,今天的这件事情一生也无法释怀,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然而说出来却变成了没有感情的一句:我不会原谅你的……她娇躯一震,只剩下呆呆看着我的眼神,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目光。

很快她被周围的玛雅人拉回了自己父亲的身边,她不断的哭着求着她父亲放过我一马,可是她父亲没有丝毫的松动。

她被两个玛雅族人牢牢的看守住了,就站在边上看着我和她父亲刀剑相向。

小子,你很狂,居然敢打我女儿。

玛雅族长冷冷的说道。

少废话,你要杀我尽管动手,不过别指望我会服软。

我潜意识里有意想回避从蕾的事情,我没有去看她一眼,古老的裂缺剑握在手中,我的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

好….玛雅族长张开手来,全身上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你有这个胆量,说明也应该有心理准备接受好结果,今天你逃不掉了,我会亲自动手解决你。

不胜荣幸。

我突然笑了。

轰…..大战在无声无息中爆发了,我第一次把体内的真气催动到极致,手中的剑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就犹如启明星一样,随着敬文幕的揭过伴随着黎明的到来。

裂缺剑化成了数十道金色的光剑,在上空徘徊,我的脚下也踏着一把剑。

我的发丝全部被风掀起来了,裂缺剑承载着我向玛雅族长发起了第一波攻势。

数十把长剑不断地朝玛雅族长射去,我站在另一把剑上便掐着手印,我知道以我此时的力量想要跟眼前的这个人抗衡是白日做梦的事。

不过我还是想试试,一方面我想试试自己的实力到底跟这些高手还有多大的差距,另一方面我也想拖时间,我知道中管他们会来的。

玛雅族长负手而立,魁梧的身子在那一瞬间变得轻盈起来,它不断地躲避着我的长剑,身法很快,至少我自己就做不到他那样,估计除了烂那变态的速度之外就只有瞬移能跟他相媲美了。

这种攻击压根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我默念口诀,每一把长剑都喷发出了熊熊的热火,就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火龙一样,而这个时候我自己也向他飞去。

手中的剑光华大盛,我的剑法快得凌厉。

正常的一招一式是绝对不可能伤到眼前的这个人一根毫毛,于是我剑走偏锋,屡屡出奇。

即便如此我的剑用起来也有些吃力,以往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我所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一到他的眼前就仿佛电影中的倒带回放一样,动作慢了很多。

而我更加惊讶的发现,我体内的真气正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以致于我开始无法维持数十把火龙剑剑阵的运转。

我心中着急,猛的一提真气,手中的剑又加快了些许。

且看半空中的火龙剑,随着我的吆喝在玛雅族长的身边爆开,周围的温度骤然增加了,奈何那玛雅族长在我排山倒海的攻势之下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而站在边上那剩下的玛雅人,似乎都没有要来插手的意思。

玛雅族长也没有了和我继续游斗下去的意思,他开始不再被动的受制于我。

就在我的又一次横扫不得手后,他一掌挥了出来,上边带着淡淡的黑气。

我一剑勉强挡住了,然而却被迫向后倒飞。

玛雅族长单手不断的朝空中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掌风,掌风所过之处和火龙剑交接不停。

只听见锵锵锵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火龙剑被掌风炸得支离破碎。

咳…..我吐出了一口鲜血,查看体内的时候,已是真气殆尽,内息紊乱,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翻腾不停。

果然,我还是没有办法伤到他。

玛雅族长缓缓的飞到了我的跟前,右手摊开而来,一团黑气在上边涌动。

我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挺起胸膛面对他,我知道今天或许真的会挂在这里,对上他我没有一丝后悔,这不仅是身为青城的人所应该做的事情,就算只是普通人一个,在面对外敌侵入的时候也要有应有的对抗心理。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从蕾突然挣脱开他们的手飞了出来,挡在了我的身前。

父亲,我求求你,你别杀他….她哭着哀求道。

我没有说话,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她回过头来,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大声喊道:你还不快走,我父亲真的会杀了你的。

你走开,栽在你们手上死了我也认了。

她的眼里满是黯淡。

玛雅族长发话了:然然,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他可是人类,你给我走开。

不。

她很干脆的说道,父亲,如果你今天硬要杀他的话就先把我杀了吧。

你干什么,难道你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玛雅族长声高八度,隐隐有些恼怒。

对不起,父亲…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看来几天不见,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起来,居然为了眼前的这个人类忤逆我,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来把小姐带走!最后两句,他是对身后的手下所说的。

从蕾被强硬拉开了,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这使得我对她又生出了一丝好感。

但就算是这样,那丝好感也很快的被她所做下的一切所埋没。

玛雅族长手中的黑气越来越浓厚,里边隐隐的有光芒闪动。

他五指成爪,那团黑气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光球,就要向我打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巨大的压力漫天铺盖而来,玛雅族长心中一动,手中的黑气居然被突如其来的压力压没了,就剩下一只被衣物紧紧裹住的手,上面没有一丝力量。

我愣住了,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有多强,如果较真起来,我知道刚才他绝对不会给我任何出招的机会。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强人,使出来的力量居然硬生生的被压制住了,那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居然有这么强的力量?一阵熟悉的气息袭来,我心中一喜,回过头去的时候已然发现,中管已经浮在了我的身后。

绝美的容貌不见一丝畏惧,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她的身影很是单薄,可不知为何在她出现以后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原本对于眼前的这些玛雅人,我的潜意识里还有着深深的畏惧,毕竟敌我悬殊。

然而中管的出现无形中给我增加了大大的信心,我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温暖,有她在,我知道我今天不会死在这里。

我惊道:中管….你终于来了…她看了我一遍,确认我没事后这才淡淡的点了点头。

然后对玛雅族长淡淡的说道:好久不见了,玛雅族长……我很惊讶,玛雅族长居然微微的在颤抖,就在中管来了之后。

他对中管似乎有什么莫大的仇恨一样,在中管来了之后,他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对中管动手,不过都被硬生生的压制住了,理智告诉他,眼前的这个敌人绝非善类。

他的声音里边有着隐隐的愤怒:臭丫头….确实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中管微微一笑:托族长的福,我还有没有那么快死,至少,在没有见到玛雅族放弃灭世计划计划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玛雅族长冷笑一声:放弃?你认为有这个可能性吗,不说几千年以来玛雅族对人类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单是当年你亲手杀了我儿这件事情,那是一辈子也无法磨灭的血海深仇,你想我有可能放弃吗?中管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复自若: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这样纠缠不断,到头来害的只会是你们自己而已,你认为,就这地球上几十亿智慧生物和数亿的物种,就会甘于附在玛雅族骥尾?玛雅族哈哈一笑,笑声中依稀有着几许沧桑,仿佛正对着几千年前玛雅族那繁荣的辉煌时刻缅怀一样,只是那一切,早已不在。

倏的他的声音多了些浓厚的杀意:我不与你这臭丫头多说废话,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甫一说完,他挥了挥手,边上围上来了十五个玛雅人,只剩下两个看守极力想要挣脱开来的从蕾。

我看了看中管,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难怪玛雅族长在看到中管之后会表现得那样奇怪,原来中管和玛雅族之间还有那样的往事,她居然把人家的儿子给杀了,也怪不得玛雅族长会那样愤怒。

看来即便今天有中管在此坐镇,凭自己和她的能力,要想活命离开这十多个玛雅人外加一个实力超强的玛雅族长之手,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中管的声音:你听着鸿铿,待会我会尽全力拖住这十多个玛雅人,你看好情况能跑就快点跑,我们的援军即将到来了,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我一愣,看了看中管,她仍然像是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对周围的人严阵以待。

看着她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半晌,我摇了摇头,缓缓的拿出了裂缺剑,淡淡的说道:我承认,我平时是对你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你的冰山臭脸实在令我很反感。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如果认为这个时候我会临阵脱逃的话那你就错了,不管怎么样,你别指望,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我费了好大劲梳理了体内凌乱的气息,裂缺剑的剑锋和玛雅族长遥遥相指,发出了青色的光芒。

中管一愣,双眸中闪过了一丝柔情,半晌,我感到了她忘我的手中塞了什么东西,声音也多了几分温柔:吃了吧,别待会输太惨了…不好见人。

切..我嘟囔了一句,把手中的一个小瓶子中的白色液体倒进了嘴里。

那是青城的秘密特效药,西颂姐特制的能够恢复力量的东西,她出来的时候居然没忘了把这个带上。

很快我感觉到体内的力量一丝丝的恢复了。

一场数量悬殊的大战开始了,此时已是天明时分,ST市的上方被一阵和煦的阳光所笼罩,然而在这片旧银山区域的上空,却出现了一副黑沉沉的景象,阴云厚重的给人以压抑的气息,就仿佛要将这些身处在半空中的人压扁一样。

老天似乎也是在帮着我们,看样子不久之后,这里将会下一场大雨。

中管的对手自然是玛雅族长,除此之外她还得应付其余的小部分人。

十多个人分配到我的手上,我大约得一对十。

这估计是我和玛雅人对抗史上实力最为悬殊的一次了,不仅如此,数量上也是有极大的差距。

一对一的情况下我如果想赢一个玛雅族人的话还得费劲,更别说此时面对着的是十个!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他们打,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绝对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

打群体没什么好的办法,玛雅人自然是不会和你讲规矩来个公平一对一,因为实力悬殊的原因,就算你的战略用得再好最多也只能拖上些时间。

而我也压根没有和他们拼命的意思,我给自己施了个隐身法,然后他们之间游斗,间中我不时的偷袭了一两个。

玛雅人虽然拥有着超高的战斗天赋和技能,不过他们的脑子并不怎么好使,特别是眼前的这些人,我感觉到他们就像是一台战斗机器一样,只会单纯的杀人和砍人。

我知道过不了多久青城的援军就会到达,因此,我从头到尾以虚打实,居然让我拖上了不少的时间。

阴沉沉的半空中上,一道一道的光芒刺破了黑暗,那是裂缺剑所发出的剑光,就如同凌厉的闪电一样,一道道的轰击着十个玛雅人。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了我现身时的样子绝对会赞叹不已,很久之前师傅已经对我说过,我这样子的体质适合剑修,不管是从悟性上还是从造诣上,对于剑法的修为我绝对会超人一等。

而事实也正是这样,当时学剑的时候我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师傅所授尽收囊内。

师傅曾说过,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见过的最为聪慧的弟子。

对于剑法的造诣,我自然是没得说的。

然而即便如此,玛雅人那超强的抵抗力和防御力也绝对不容忽视,我的剑几乎对他们没有什么杀伤力。

不是我太弱了,而是他们太强了。

数十道剑气凌空劈下,他们居然还能无动于衷,这实在不是普通人类所能。

再看看此时的中管,脸色冷傲,满是冰霜,俨然已和几个玛雅人战在了一块。

如果是普通的玛雅人倒也罢,她从来就不曾怕过些什么,那些玛雅人在她的眼中几乎不值一提。

然而正是有了玛雅族长这一能和自己媲美的高手在此,才使得局势一开始就变得明朗起来。

反过来,也正是因为那几个玛雅人帮手,才使得中管一开始就有些吃不消,败局顿显。

中管会的异能很多,精的也不少,除了读心,感应,侵入等这种精神异能之外,她肉体上的抵抗性和杀伤力也很强。

这些在以往的战斗中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也让她在整个青城和玛雅人之间几无敌手。

虽是这样,她更为有用的还有一项其他人所知甚少的异能——时间操纵!时间操纵,顾名思义,一经使出可以让一定区域内的时空流逝加快或暂缓,这是中管得天独厚的异能,自小就会的。

然而,虽然时空操纵这名字听起来牛气哄哄的,一经使出虽然可以达到很多无法想到的某些效果,不过它却是有很大的局限性。

什么局限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久之前我和她打过的一次架当中,她的时空操纵就使出过一次,那次让我大吃了苦头,几乎一招未出就败在她脚下。

而后我反反复复观看了那次战斗的录像带,终于得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结论:要想破她的时空操纵,基本上是不用想的。

因为时空操纵一经使出不仅进可攻,退可守,而且还能先声夺人,取得是先发制人的效果。

即便是退可守,也还能后发先至,基本上没有任何破绽。

因为就算是有破绽,在那个破绽率先被破之前,她也可以利用时空异能,一举将你拿下。

总之,中管的时空异能很牛逼。

我相信就算强硬如斯的玛雅人,在中管的手上一时之间也讨不了好。

事实也正是如此,五个玛雅人围在中管的身边,所打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连续性和紧密性可言,基本上就是破绽百出。

中管毫不费劲就打退了几个,不过就算如此,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松下心来,中管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玛雅族长的身上,对于这些跳梁小丑,她基本没怎么分心去杀他们。

玛雅族长的实力我是知道的,刚刚还和他过招呢。

见到了中管和她过招后,我才知道中管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实力却可怖得很,就算在面对着玛雅族长的强劲攻势和周围五个玛雅人的围攻也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玛雅族长确实很可怕,就像是一只狂性大发的狮子一样,他所出的任何招式都带有强烈的杀气和力量,普通人对上他的话只怕连渣也没得剩就挂了。

但中管并不一样,虽然她没有用什么武器,但是她身法巧妙,静如流水,动如脱兔,她的双掌间带着一丝丝白色的光芒,这些白色的光芒更似杀人的刀子,达到了特A级异能的人,武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更是作战时候的经验和技巧。

很明显中管就是一个注重技巧的人,她知道自己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拖住眼前的这些人,待到援军来到时才可以放手一搏,因此她没少用到自己的时空异能拖住眼前的这六个人,即便其中的五个人实力根本不值一提,即便剩下的一个是个难缠的主。

中管成功的将他们牢牢的拖在了自己的身边,我也成功的利用隐身法和高超的剑法赢得了一点的时间。

但毕竟我们实力悬殊,就算有中管这样一个高手在此坐镇,实打实的话对方比我们还多了十六个呢!渐渐的,我体内的力量也开始亏空了,我也可以清晰的见到中管脸上的苍白,而对方却越战越勇。

对方开始察觉到我的动向和情况了,十个玛雅人攻势一浪接过一浪,基本上没有一点让我歇息的时间,再加上体内的真气开始支持不住,我越来越觉得每发出的一道剑气都要喘息好久。

每劈出一剑我都觉得手腕像是要断开一样,疼到发麻。

而那些玛雅人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他们逐渐摸清了我的位置,开始对我进行穷追猛打的攻击,一对一的情况下我或许还能取巧拿得一两分赢面,在十个对一个的情况下,我只能鲜血狂喷。

鲜血涌了出来,胸中一阵气闷,我的衣物全被染红了。

然而我的手却不能停止,一旦停下来的话只怕我会收到更加疯狂的攻击。

趁着一个玛雅人的攻击有所放缓,我慌忙想旁飞开,猛地一提真气,裂缺剑在我手中光芒万丈,体积也变大了许多,我一剑挥去,脚已是无力支撑,突然跌了下去。

还好那一剑划破了对方,至少我也不是完全伤不了对方。

只是想到要死在这里,我的心中有些不甘心。

我看到了从蕾脸上的泪水,听到了她的哭喊,不知道为何我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埋怨,我只能很抱歉的想到:我们两个…一开始就不应该遇到,因为,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

中管虽然全力和对方缠斗着,很难想象她居然还有心思来关注我。

在我支持不住向下摔去的时候,她很好的利用了她的时空操纵异能拖住了对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我的跟前,扶住了我。

我心里有些感动,可是局势并不乐观,相反的还很恶劣。

就这会功夫,十六个玛雅人化作了十六道黑色的浓烟,分居在我们的周围。

而我也看到了中管脸上的苍白和嘴上的鲜血,那是,我好久都没见到过的情况了。

受死吧,我儿的命,今天就要你们血债血偿!我听到了玛雅族长那狂妄的叫声,确实,他有那个狂妄的资本。

包括他在内十六个玛雅人单手前举,每人的掌心间都发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芒,十六道光芒聚在了一起,顿时,一个巨大的黑色能量圈罩住了我们,我感受到了一股漫天的压力,渐渐的开始有些窒息。

我心里暗道不好,援军到这个时候也还没出现,难道今天真的要挂在这里?中管脸上一变,单手顶起,一个银白色的防御圈罩在了我们两人的头上,暂时顶住了黑色能量圈的侵袭,我也明显感觉到好受多了。

但我却看到了中管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在面对着十六个玛雅人的共同力量之下,她俨然有些撑不住了。

我喷出了一口鲜血,学她那样单手举天,手中射出了一道玄青色的光芒,注入了防御罩当中。

不过似乎没有多大的用处,压力越来越大,我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的裂开。

轰……我再也支撑不住了,中管也是这样,就算她再厉害,可是面对着的是整整十六个玛雅人!谁都无法顶住这么多的力量,中管也不例外。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和中管必定会葬身在这里,事实上也不由人不那样想。

但是,就像电视上经常可以看到的狗血救援出场的桥段一样,就在那个时候,我和中管再也抵挡不住的时候,一柄银白色的长枪突然横在了我们和玛雅人之间,随着一身熟悉的爆喝声响起,长枪发出了巨大的光芒,居然一下子就将十六个玛雅人震开!是老八的红莲枪!援军终于赶到了!近三十个青城的伙伴们赶到了这里,将玛雅人团团围住了!我在当中看到了好多熟悉的脸孔,敬文,小蕊,260,懒孩等。

而老八更是一脚插在了我和中管的中间,对我笑道:咋了鸿铿,才几天没见,难道你的实力变得如此不济了吗?我差点就要抱着老八的圣子之身痛哭了,不过我还是忍住了。

看着周围这么多伙伴们的到来,我突然间变得信心百倍,向中管看去的时候,她的脸上也终于松了下来,比起以前冷冰冰的样子更是多了几分柔情似水。

我激动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中管赶忙扶住了我,我有些上气接不到下气:中管姐,他们来了,还有半个时辰左右,我们绝对不能让火山喷发…….中管点了点头,我惊异的又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柔情。

然后她就扶着我缓缓的从半空中降下,落到了地上。

咳……我又呛出了一口鲜血,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中管一掌拍在了我的背上,一股暖暖的气流冒了出来,我这才觉得好些。

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有大家。

虽然她面无表情,可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极大的自信。

然后她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

轰……一个巨大的惊雷在上空中爆开,天色迅速的暗了起来。

只有那些徘徊在半空中分成两边人马的异能者和玛雅人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少见的凝重之色,就连懒孩也一样。

老八的一张脸虽然被面具所覆,可是从他的声音中也可以感觉到他对此战的重视程度,一旦失败了,对于青城来说,那可是毁灭性的打击,谁也不能懈怠。

玛雅族长,久闻不如一见,阁下实力高超,确实在下平生仅见。

老八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却透出一丝不屑,想来是对于刚才十六个打两个的玛雅人做法的缘由。

哼,无知小儿,既然青城的人来齐了,看样子我们也可以算下总账,今天叫你们有去无回!玛雅族长双臂伸展开来,呼啸着的风灌入了他银白色的长袍,猎猎作响。

中管来到了老八的身边,说道:其他人就交给你们了,眼前的这个人交给我,你们不是他对手。

中管的实力有目共睹,没有谁会怀疑。

不管是玛雅人还是青城的异能者们,他们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因为这一战不管对于哪一方的人来说,他们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赢!一旦输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极目远眺,旧银山那里,正冒着浓浓的黑烟,就像一只正在沉睡中的狮子一样,随时都有咆哮的可能。

而玛雅和青城之间的对决,业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