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人马厮杀在一块,每个人都把自己所长催发到极致。
半空之上,满是这样的那样的光芒。
光芒交接处,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然后就有这边的人或是那边的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这在青城和玛雅人的对抗史上是极少见到的,以前从未有过这样规模大的战役。
老八的圣子之身发挥到极致时周身的护体光芒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银白色,那是一种淡淡的黄色。
他没有再拿出他的蚀灵枪,因为在这里根本不适用。
红莲枪是他唯一的一件近身战可以用到的宝物,也是圣子之身套装当中攻击力最大的一个,除了红莲剑之外还有红莲盾,那是也是护身用的最佳法宝。
他的披风被吹得飘扬起来,看起来英俊潇洒,器宇轩昂。
转眼间他已经对上了两个玛雅人,那两个玛雅人也着实厉害,在老八红莲枪的攻势之下居然还打得有板有眼,丝毫没有乱了阵脚。
不仅如此,他们似乎也学聪明了一些,渐渐的学会了偷袭和游击。
这是老八所预料不到的,也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老八的红莲枪光芒大盛,即便是强如玛雅人也得避其锋芒。
他一枪横扫不中,左边已经有一个玛雅人拿着一把黑色的光剑刺来。
老八心中有数,左臂上光芒绽放,一个护身气盾在肘上形成。
玛雅人以剑击盾,只听见轰的一声,光剑被毁,他也被震开好远,胸中一阵气闷,那护身气盾的光芒骤然减弱了不少。
好家伙,玛雅人强劲如斯,果然有些门道。
猛地一提劲,老八向上飞去,红莲枪遥指玛雅人。
一道巨大的光芒从枪头上射出,向玛雅人激射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眼见这道含有莫大力量的光柱朝自己射来,即使是身法再快也绝不可能躲开。
玛雅人突然两腿着地,双手高举,黑色的雾气顿时喷薄而出,只见一个不知名的图腾在手中金光一闪,那黑雾和老八的红莲枪光柱遥遥相抗,硬是死死地抵住了老八的攻势。
趁这时刻,剩下的那个玛雅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身后,手中黑芒涌动,一掌印上了老八的背门。
他心中大惊,奈何回枪自守业已太迟。
虽然护身光芒替挡住了一部分的力道,不过剩下的那一部分还是穿透了他圣子之身的盔甲,直接进入他的体内。
饶是技高一筹,此时也是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只是脸上被面具遮盖,倒是看不出他的苍白。
他心中冷笑,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一刺,那玛雅人躲避不及,老八的红莲枪一枪刺进那玛雅人腹部,就连表面的那一层黑袍也被撕成碎片。
那玛雅人一个倒飞入地,已是受了不轻的伤。
老八看着自己的对手,自己也在缓缓的喘着粗气。
懒孩一直自视甚高,从来都没有把眼前的玛雅人放在眼里,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在和我一样同辈的所有人当中,他的实力一直是最高的,天才异能者的称号不是白叫的,我们谁也不会小觑他。
在以往的很多场战斗中,懒孩总是凭着他那强劲的实力为我们带来了许多方便,使得我们在很多次任务中都能顺利完成,这和他的功劳绝对是分不开的。
他嘴上了得,手上也了得,可是很多人都知道,他腿上功夫更是了得,他全身的异能便是来源于此处。
他没有老八那样华丽的盔甲,也没有我那样华丽的招数,更加没有中管那样强劲的异能,烂那样可怖的恢复技能。
他的一招一式之间朴实无华,但当中的力量却是惊人的,正像他当初所说的那样,他尽全力的一脚,可以把一个人踢到月球上去,甚至还可以把月球撞破一个洞。
这绝对不是夸张,我们都知道他有那样的能力,因为他不是别人,是懒孩,那个被人称作天才的异能者。
除了腿上功夫了得之外,他还擅长用脑子分析任何对手。
他的脑子极为好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对手的弱点,然后进行致命的一击。
在很多场战斗之中,他甚至就靠着智慧,毫不费力的就把对手虐死,而自己,偏偏一分力量都没有用到。
这无疑是恐怖的,别看懒孩平时为人轻佻,狂妄不羁,其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比更多的人都知道内敛这两个字,平时他可以表现得如何如何的狂放,但一到关键时刻,他就会比别人更早一步的冷静下来,因为冷静,可以带给他更加好的判断力和分析力。
事实也正是这样。
所谓大拙不工,懒孩的一招一式之间朴实无华,表面上看来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是如果看真了的话你会发现,懒孩招与招之间没有任何的停滞,也没有任何的急进,看起来是那样的自然和连贯。
他的力道和技巧,每一分都拿捏得刚刚好,他不会做多无谓的攻击,也不会为了某一招的发动而刻意做些什么。
偏偏就是这样,玛雅人没有一丝的抵抗力,很多玛雅人以往百试不爽的招式,在对上了懒孩之后,却连一招也发不出。
很快,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一个玛雅人被懒孩一踹,直接被踹飞了,谁也不知道他飞到了哪里。
他嘴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眼光一扫,又在寻着下一个猎物。
敬文是这一群人当中唯一一个有坐骑的人,那就是琉克,那只巨大的会飞的人形怪物。
山海经当中没有关于这只怪物的记载,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的,但是他的攻击力确实不凡,几乎可以媲美一个A上级的异能者。
而他之所以有A下级的实力,很大的缘由也正是因为琉克。
敬文的异能是驭兽和拟态,驭兽顾名思义,操纵兽类,虽然听起来牛气哄哄的(应该是虎气哄哄),但是在很多时候,这项异能却没能很好的发挥出来。
原因很简单,普通的兽类根本不是玛雅人的的对手。
让那些老鼠,蛇之类的动物来跟玛雅人对抗,这不亚于寻死。
于是很多时候,他动用的最多的,就是拟态。
此时他站在琉克的身上,看着琉克窜上窜下的轰击着几个玛雅人,脸上微微一皱。
琉克的攻击力很大,体型也有绝对的优势,他的嘴里能够发出相当于冲击波一样的黑色光炮。
虽然这样,玛雅的抵抗力绝非泛泛,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就算力量再大至多也只能伤害他们而已,还不能做到一击必杀。
是以如此,琉克只能跳上跳下得和几个玛雅人缠斗,由于体型过大的原因甚至还成为了目标。
敬文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钢笔,又掏出了一个黄色的小本子,然后就在小本子上画着些什么,不一会儿,一个人形轮廓隐隐可见,最后他又在那个人形当中写入了我的名字,这才把纸撕了下来。
这一奇怪的举动没有得到任何玛雅人的重视,他闭上眼睛对着那张纸喃喃自语,仿佛在念着什么咒语一样,很快他一挥手,那张黄纸被他扔了出去。
玛雅人没有理会这一举动,但是那张黄纸却接连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就在那张黄纸触地的一瞬间陡然一变,一个活生生的我居然从当中走了出来,眉目不仅和我一样,就连装扮,手中拿着的剑都是一模一样。
随着敬文指令的发下,那个我很快的加入战场,和琉克一起同周边的玛雅人厮杀起来。
玛雅人全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我,一时之间竟然被杀得不知所措,因为那个我所用的技能和招式,和我自己,居然没什么两样。
至此,敬文的拟态也发动完毕,拟态可以拟出任何人的形态和任何人的招式所学,但是却有着一定的时间限制,这个时间限制是根据所拟出的人物的力量所决定的。
当然,也跟敬文自己本身的实力有关系,如果敬文能够达到特A级的实力的话,那么所拟出的人物大概可以维持两个小时左右,而像现在所拟出的这个我来看,至多也只能二十分钟。
不过二十分钟也足够了,离火山喷发才多久?看看此时的旧银山,冒出的浓烟越来越大,想必由于刚才我和从蕾在当中的破坏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即使是今天没有黑索今的埋下,它的喷发估计也是必然的了,黑索今充其量只是一个催化剂,加快它喷发的速度而已。
而这个时间,已经剩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偌大的旧银山区域此时已是满目疮痍,虽然只有不到一百人在这里厮杀,但是这一百人无论是哪一个都绝非泛泛,没有军队的参与,也没有热武器的加入,但是这里的毁灭性程度绝对不亚于军队所肆虐过的战场。
再加上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可以说,这里就像地狱一般,一片狼藉。
青城的异能者和玛雅人之间的厮杀渐渐的趋向了白热化,双方死亡人数虽很少,不过重伤的人却是很多,无论是哪一边的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小蕊也好,260也好,又或是玛雅族这边的从蕾,最终也只是拼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平时嘴里常说的要杀了他们在这样子的环境下来看,基本是不现实的。
玛雅族人本身就比人类强上不少,要照往常的情况来看,人类落败多半会是铁定的结果。
但是,数量弥补了质量,今天的玛雅族人实打实算一共也只有十八个人,而青城中来的人就有近三十个人。
就算实力再如何的不济,你二打一,你三打一,这样子总该拼掉一个玛雅人吧。
玛雅人的实力何其的强大,拼掉说得有些绝对了,拼平倒是有很多,因此,这才造成了双方负伤累累,各不占便宜的局面。
就算是强如中管这样的人物,也是这样。
哈哈哈,臭丫头,没想到许久不见,你的实力竟然也增进了这么多,不得不承认,在你们人类当中,你算是个强者!玛雅族长身上的长袍业已残破不已,只剩下那个金黄色的图腾还在闪闪发光。
他倏地一跃上天,双掌高举,一个黑色的霹雳光球向中管砸了下来。
中管冷冷的说道:哦?能受玛雅族长这样子的称赞,该是小女子的荣幸才对,只是我们双方厮杀如此,血流成河,未免有些遗憾。
中管的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两眼闪过了一道紫色的光芒,原本以很快的速度冲下来的黑色光球突然间却变慢了不少,待到来到了中管的跟前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玛雅族长的身后,五指成刃,一个手刀向玛雅族长的背门砍去。
玛雅族长硬生生的扛了这一击,回过头来一掌向中管的面门印去,嘴上还在狂笑:臭丫头休要多嘴,我们之间的仇恨岂能说散就散,倒是你这时间操纵的异能,你当真以为我无法可破吗?就在中管躲过了这一击向面门的一掌后,他突然诡异的一笑,身子在那一刻不见踪影。
中管脸色一变,下一刻玛雅族长的身子突然从旁出来了,中管一掌挥去,怎知那厮的身子又不见了,接下来却是从背后而来。
玛雅族长的手变成了一把黑色的枪,正欲给中管致命的一击。
中管来不及躲避,虽然已经察觉到了他会从背后攻击却是晚了一步,只是下意识的发动自己的护体光芒,左臂一挡。
刹那间,她只是感觉到自己体内气血翻腾不已,几欲炸开。
不过就算如此,中管毕竟还是特A级的高手,经验老到,在那个时候她借着那一枪对自己的向后的力猛地双腿一转,踢向了玛雅族长的左肩,然后自己也向后倒飞而去。
两人均落到了地上,中管站起来的时候已是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而玛雅族长虽然身上也是负伤累累,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哈哈哈……臭丫头,我猜得果然没错,你的时间操纵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性,一旦我的速度超过了光速,想必你这招就没用了吧……中管贝齿一咬,没有说话,双眸间满是冷酷。
看了看不远处的旧银山,她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现在离黑索今爆炸的时间,只怕剩不到十分钟了,一旦黑索今在火山腹部爆炸,那火山多半就会立刻爆发。
就算这周围没人,火山爆发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情,能阻止的话一定要阻止。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呼啸声,一排整齐的T-50战斗机突然闯进了这凌乱的战场。
那战斗机来势汹汹,数十枚导弹从中发出,一下子便轰在了玛雅人的身上。
是老鲁!那家伙终于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他的精锐部队。
天空上,一队整编的T-50在徘徊,背后还跟了六架运输机。
地面上,四支海豹突击队也闯了进来,他们个个荷枪实弹,身穿防弹衣,眼带敬文视仪(就算没用的也说下),一身上下全副精锐武装,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肩上还扛着火箭筒!海豹突击队训练有素,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突然蹲了下去,火箭筒的准星对准了正在厮杀着的玛雅人!青城的人似乎早已知道老鲁的到来,此时纷纷避向天空,只见刹那间,随着老鲁在战斗机中的指令发下,一排火箭筒齐刷刷的向前喷射!只听见轰的一声,多数玛雅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箭筒炸得四下飞开,现场更是被炸得东一个坑西一个坑,场面煞是壮观。
玛雅族长随时关注着其余状况,此时不免一愣:军队?你以为那东西就能伤害到我们吗?你们未免自视过高了。
中管没有说话,转眼间又和玛雅族长缠斗在一块。
战机内,老鲁点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骂道:丫的,这旧银山快被你们夷平了…..他拿起了对讲机说道:六号机听令,找个空地先把意义和小六放下,注意派人保护他们,让他们先拯救伤者!冷冻弹准备,向旧银山靠近!原来,老鲁的作用不在玛雅人身上,而是在旧银山这。
为了这次的旧银山爆发,中管刚才特意命令了老鲁运送五百吨冷冻弹过来,这样子虽然不能阻止到火山的喷发,可是至少还能减少一点杀伤力。
红莲绽放!老八圣子之身的光芒已经渐渐的暗淡下来,随着这最后一招的发动,玛雅人身上突然有无数道红色的光芒炸开,就仿佛红莲绽放时候那样的好看。
然而,就在这一招的发动之后,他终究是支持不住了。
那些玛雅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久争不下,他终于又喷出了一口鲜血,刹那间变回原形,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歪歪斜斜的倒下去了。
我撑着身子走到了老八的身边,苦笑道:嘿嘿……还说你平时怎么怎么的厉害…..现在不也…成这样了….想不出老八居然还有力气锤了我一拳:咳咳……丫的….你这臭小子…咱哥俩现在都成..这状况了,你还有那心思….咳咳….说到半截他已经是说不下去了,只剩下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
而我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惊喜,我看到了意义和小六,两个青城的后勤人员。
有救了!我的笑容好难看,抓紧了老八的手。
两分钟后,我和老八重新站了起来,身上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七成。
而意义和小六则站在了我们两人身边,看样子对自己的医术极为满意。
你们先走吧!我看了看表,一脸凝重的对意义和小六说道。
那两人点点头,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间。
老八恢复了圣子之身,转眼就要飞上去和那玛雅人火拼,却被我一把抓住了:现在不是和玛雅人火拼的时候,玛雅人在火山腹部内埋下了炸药,我们得阻止炸药爆炸,阻止火山的喷发。
什么?老八一惊,问道:还有多少时间?三分钟。
我冷冷的说道。
火山口的浓烟越来越大,渐渐的已经有火山灰先冒出来了,这该是我刚才和从蕾的杰作,真不知待会黑索今爆炸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此时天色沉闷,不断的有响雷爆出,看来今天天公作美,即便是火山爆发也硬要下一场大雨作乐。
老鲁的脸上滴出了冷汗,虽然被面罩覆盖着,不过还是能看得出他此时的紧张。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再次对对讲机里的人吼道:运输机准备,记住我刚才对你们所说的,还有三分钟!青城不断的有人倒下,也不断地有人站起,原因是小六和意义两人的存在,也因为他们两个人,这才间接地成功的拖住了玛雅人。
不过他们虽然医术高超,也毕竟不是神仙,只能够尽力将青城的人恢复些许。
但血流成河,受过的伤也不能当成是没的,双方综合力量持平,此时倒是杀个平手。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无论怎么讲,久争不下,双方又如何还会有杀意,拖下去也只能两败俱伤。
而随着局势的渐渐发展,青城此时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杀戮玛雅而存在了,更重要的是尽力拖住他们,因为不远处的旧银山,此时离喷发只剩两分钟。
如果老鲁的冷冻弹没有效果怎么办?老八看到了天上的运输机,突然问道。
我没有说话,脸上满是凝重和肃杀。
半晌我才淡淡道:那就只能靠我们两个了。
炸药的爆发进入了倒计时,火山的喷发也进入了倒计时。
老鲁身在战机内,一边看着不远处的旧银山火山口,一边看着手上的码表。
而那些运输机还有其他的战机,此时已经在火山口附近徘徊。
青城的人仍然和玛雅厮杀在一块,而我和老八浮在半空中,屏气凝息。
十,九……老鲁开始拿起对讲机倒计时。
其余一排战机和运输机开始向火山口聚拢。
五,四,三,二,一,作战开始!老鲁条件反射般按住通话的那个按钮,吼道。
运输机离火山口最近,就在老鲁下达了作战开始的指令的那一瞬间,运输机上的机师也按下了弹跳紧急救生装置,六架运输机的机师迅速的被弹跳装置弹跳出来,只听见一阵呼啸的声音而过,转眼间,六个黑影掠过,每一架T-50的机翼上已经站了一个机师。
这些机师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即便是让他们完成这样高难度的任务他们也不在话下。
六架战机载着六个机师呼啸而过,迅速的退到了安全地方。
运输机无一例外的摔进了火山口里边,同一时刻,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炸药开始产生作用了。
黑索今是当今世界上杀伤力最为大的炸药,威力自然非同凡响,虽说是在山腹中爆开,那爆炸声还是惊天动地。
即使是身在火山外,但离火山最近的我们还是可以深深地感受到山腹内黑索今爆炸的时候所带来的冲击波,那轰隆轰隆的声音震得我们两人心里直发毛。
那一瞬间,正在厮杀中的人也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旧银山,就连中管和玛雅族长也一样,中管的脸上仍然是一脸凝重,反观玛雅族长却是一脸幸灾乐祸。
旧银山开始喷发出黑气,间中还有零零散散的火星向外射出,这表示着火山就快要喷发了。
我感觉到了我的头发似乎沾染了些什么东西,那是白色的火山灰,掂在手里还能感受到丝丝的炙热。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突然,向外喷发的火星开始沉默了,随着又是几声的轰隆轰隆的声音传出,很明显六架运输机所载的冷冻弹也开始发生作用了。
火山口喷出了丝丝的白色雾气,然后在空气中迅速的凝结为冰落了下来。
肃杀的寒意扑向体表,我和老八对望了一眼,彼此间都有着隐隐的高兴。
虽说比起火山喷发来说冷冻弹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但是我们还是想着尽一切能力去阻止它的爆发,毕竟火山爆发可是地球上谁都知道的重大灾难,即使是力量强大的玛雅人也不得不忌惮这个,更别说是我们人类。
危险隐藏在面前的未知当中,旧银山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了,不仅如此,就连青城和玛雅两方的人马也都暂时停住了一切行动,看着旧银山的方向。
周围静谧得可怕。
老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老鲁…..他成功了吗?我的脸上滴出了冷汗,没有说话。
想了想,我在自己的身体外边结了一层防护罩,然后缓缓的火山口上边飞去,而老八随后紧跟了上来。
我们两人停在了火山口上方几十丈处,向下俯视,可以清楚地看到了当中白茫茫一片,原本是火山熔岩的地方此时再也见不到一丝的红色,白色的雾气不断的从当中散发出来,我们都感到了一阵寒意。
成….成功了……老八喘着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远处,敬文和懒孩等数十个青城的人脸上也都开始由阴转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而此时的旧银山仍然像一只安静的绵羊一样,当中覆盖满了白色的软毛,这是否意味着,旧银山的危险已经被冷冻弹解除了?他们彼此间看着,目光中都含着淡淡的喜悦。
而不知怎的,我的心中那阵不好的预感却愈发的强烈,老八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嘴里不断的嚷道:太好了鸿铿,旧银山终于被封住了,这下子老鲁可是立了大功了呀……老鲁的战机仍然在天上驰骋着,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我笑不出来,不知为什么。
突然,一阵细小的爆裂声音传入了我们的耳际,声音小到细不可闻,但我和老八都不是普通的人,这丝细小的爆裂声就像一个炸弹一样,在我们的心中爆开了。
我发现,有时候,拥有太多的力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像是这一阵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对我们来说,无异于九天惊雷。
再往下看去的时候,我们的心中开始涌上了一阵恐惧,白茫茫的一片已经开始染红了,仿佛天边的红色的火烧云一样,红得那么刺眼,那么炫目。
可惜的是,再美丽的火烧云,一旦褪下之后也必定有黑敬文的到来。
爆裂声在一分钟之内迅速的提上了数百分贝,老八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他看了看我,声音有些颤抖:难道连冷冻弹也解决不了吗?我的脑海里迅速的做出了分析,破裂声音渐渐的演变成了轰隆轰隆的声音,就连远处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
他们有那么一瞬间脸上都露出了茫然,随后都是一脸沉重。
哈哈哈……玛雅族长此时猖狂的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人类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阻止这火山爆发,到头来不也是痴人说梦,可笑的人类啊,今天你们终于得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不得不说此时玛雅族长的这些话给在场的人类增添了不少的心理负担,不仅如此,随着冷冻弹的作用效果越来越弱,他们的心理负担都渐渐的变成了恐惧,火山喷发,那不是谁都可以抵挡得住的。
我甚至已经可以看到了红色的熔浆翻滚至上,从火山腹部向火山口处溢来了。
在那一瞬间,我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打算尽力一搏,说不得也要和这旧银山斗上一斗。
老八。
我转过头去,一脸凝重的说道,如果待会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自己一个人先走,明白不?你想干什么?他一愣。
没什么,只是想……跟老天爷玩两招….说完这话我不再迟疑,猛地提起一口真气,身子迅速的往火山口降下,一靠近那里,就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一样,冷热交替令我的身体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强迫着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因为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是我一生只做一次的事情。
老八浮在半空中怔怔的看着我,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然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的衣物无风自鼓,就连头发也被撩拨起来了,面对着整个仿佛能够将人吞噬掉的火山口,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忘在了脑后。
手中不断的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手印,两道玄青色的光芒在手掌当中不断的壮大,猛地,我双手指天,两手迅速的拉开,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在当中形成。
我嘴里默念了几句口诀,然后翻手为下,太极图案迅速的扩大,将整个火山口给覆盖住了。
太极图不断的散发着玄青色的光芒,看起来极为壮观。
然而,这只是我要施展的阵法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远处的自然看到了我的所作所为,玛雅族长再次大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那臭小子以为凭他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将这座山封住吗?简直是不自量力,族人们,今天趁着这火山爆发,就是他们青城灭亡之日,我们杀!话刚说完,玛雅族长身上又散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力量。
青城的人和玛雅族人迅速的战到了一块。
我站在巨大的太极图上,而隔着的,正是那翻腾滚滚的岩浆,火红火红的就像鲜血一般。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奔雷不断的在云层当中咆哮。
我双掌围在胸前,藏剑术一放,一把青色的剑缓缓的浮在双掌间,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那是雅尘剑,那把至今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控制得住的剑。
我看了看半空的老八一眼,脸上不可思议的露出了微笑,然后我迅速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入注,我将其中的一滴滴在了雅尘剑的剑柄上,只看见那把剑发出刺眼的青芒,一阵摄人心神的剑吟声响起。
我迅速的向后退了几步,双手缓缓的打出了一套掌法,这套掌法名叫七式降剑法,实际上它没有任何的攻击效果,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打出来,只因为它有着最重要的作用,它是使我御剑能力大幅提高的最佳掌法,对于我接下来能不能控制得好整个阵法也具有重要的作用。
眼看着时间所剩无几,火山口中的白芒已经渐渐的快被熔岩侵蚀殆尽,那六架运输机也发出了爆炸声,就连残骸也被熔浆吞没。
就在这个时候,七式降剑法尽数打出,雅尘剑发出的光芒也愈来愈亮,我还看见了它在轻微的震动着。
只听见一阵呼啸的声音而过,转眼间雅尘剑便脱身而去,它迅速的飞到了我的头顶之上,随着我的指挥下,十二把巨剑从中分离出来。
我再次缓缓的打出了七式降剑法,双掌挥舞间推动着空气的流动,十二把巨剑迅速的飞出了整个旧银山,将整座旧银山围住了。
而这个时候剩下的雅尘剑又缓缓地停在了我的身前随着我的嘴里不断的传出法诀,十二把巨剑的光芒已经变得越来越亮,就在这个时候,光芒渐渐的暗淡下来,随之由青色的光芒改变为墨绿色的光芒。
另一方面,青城和玛雅族之间的战斗也已经渐渐的接近尾声,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双方的人马各自战成了平手,就连实力最强的玛雅族长和中管也是这样。
玛雅族长一生自负,可是他断没有想到中管的力量强硬如斯,居然和自己相抗不分上下。
这样一来的话原本就给战局模糊的双方带来了更大的不稳定,无论是哪一方,想要取得赢面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路子就是继续战下去,直至身亡。
然而,似乎是上天有心怜悯青城,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混乱不堪的现场,五道光芒疾驰而过,一下子就解决掉了两个玛雅人。
光芒散去,现出了五个高矮不一的男人来,年纪不大,但每人脸上都透着一股霸气,其中一个人更是在我的记忆中曾经出现过的,他们身上所着的服饰也都相同,是那种很正规的某个组织的制服。
领头的人一来就掏出了一张工作证之类的东西,表明了来意:青城的诸位你们辛苦了,我们是国安局麾下所属青扉恋,小挥,小S,巨蟹和小丝五人,奉上头之命,我们将对此次青城的行动给予支援。
说话的人一脸帅气,却是一嘴的门面话,乌黑的长发垂到了耳根后,正是青扉恋。
但这话一说出来便遭到了其他青城的人的鄙视,懒孩更是跳起来说道:丫的,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有心的话还不赶快来帮忙!青扉恋一愣,随后讪笑了一声,向边上的其他人使了使眼色。
其他人瞪了懒孩一眼,对青扉恋点了点头。
五人迅速的加入了战场。
中管的嘴角边上已经溢满了鲜血,脸色也苍白不已。
她自然无暇管其他事情,此时她除了要专心对付玛雅族长之外,她还要分出一点心神的关注我这边,而我现在也正到达了一个关键的时刻,还有几步就要完成了。
我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有些摇摇晃晃。
看着眼前的雅尘剑,我吞了吞口水,我一把握在了剑柄之上,高举过肩,雅尘剑在那一瞬间大放异彩。
我勉强稳住了身子,就在这个时候,那十二把围在旧银山的巨剑突然射出了十二道金色的光芒,就仿佛十二支利箭一般,射在了火山口处我手中高举着的雅尘剑。
随后雅尘剑的剑锋处冒出了金色光芒,光芒越来越大,随着我的一声断喝疾!只听见一阵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传开,雅尘剑发出了一道金色闪光,瞬间扶摇直上,直入云霄。
阴沉沉的云被撕出了一个口子,然后这道闪光没入了云层,随后不见。
我站在那缓缓的喘着粗气,看着那道光芒消失,雅尘剑重新落回了我的手中。
中管和玛雅族长双方各不相让,好不容易两人停住了身子,已是两败俱伤。
小蕊和260两人联手逼退了一个玛雅人,二人齐齐聚到了中管的身边。
中管姐,鸿铿,他到底在干什么?小蕊看到了我的所作所为,心里很是担心。
中管没有说话,事实上我所干的一切都已经被她掌握得一清二楚,她此时也是心乱如麻,我的心思她不会看不出来,只是她经验老到,自然知道这其中缘由,现在已经不可能去阻止我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施放出封山的一招。
中管的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担忧,半晌才吐出了几个字:鸿铿……他在逆天。
正说着,玛雅族长已经重新扑了上来,中管迅速的推开二人,独自迎了上去。
260,从现在开始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待会,如果鸿铿发生什么状况的话,你第一时间给我把他救回来,明白了吗?260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中管的声音,很是坚决果断。
260一愣,余光瞄了中管一眼,半晌才憨憨的说了一声:俺知道了。
场面愈发的混乱了,随着青扉恋等五个国安局的人员加入,局势渐渐的开始逆转起来。
原本趋向于平衡的天平从这一刻开始也被打破了,大大小小的爆炸声不断地从当中响起来,有好几个玛雅人不慎被炸得冲天而起,国安局五人的加入致使了人类在这场战争中开始扭转局势,随着时间的渐渐拉长,玛雅族的颓势也开始显现出来。
青扉恋手拿一短萧,优雅的站在一个高台上,随着口中的不断吹奏,一个又一个的音符从短萧当中发出,加入了下方厮杀玛雅人的阵团;而小S和小丝是一对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组合,他们一个手中发出熊熊烈焰,一个手中发出皑皑白雪,一个跳上跳下,身法灵活多变,一个机智掩护,待定而动。
两人之间的契合程度可以说是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境界,就连边上的中管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对于一对一的正面硬碰来说,小挥更加擅长的还是偷袭和暗杀,他不断的在各个玛雅人之间变来变去,偶尔出手偷袭一两个。
相比起其他人来说,他更是起到了一个完美配合的作用;而巨蟹,虽然他的年纪比较大,不过他的力量却是丝毫不在A上级异能者之下,只听见一阵轰的声音响起,一阵白光自上而下印入地面,一个玛雅人已经牢牢的被他的拳头按入了地底当中。
力大如牛,比起260来说更是不遑多让,令人胆寒。
国安局派来的这五个人,果然个个不是善类。
玛雅族长和中管久持不下,再加上周围多了这五个力量强横的异能者,他渐渐的也不再恋战,起了鸣金收兵的心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真气也终于提升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随着我口中吐出了一口用真气浸萃过的鲜血,我踏剑而起,直上九天。
左手持雅尘剑,右手往九天虚空一抓,只看见阴沉沉的云突然开始涌动起来,我猛地向下一拉,云层当中开始出现了万张光华,一柄虚空巨剑从当中透了出来。
巨剑之大令人叹为观止,我开始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老八看到了我摇摇欲坠的样子慌忙飞到了我的身边,话不多说一掌拍在了我的后背上。
随着我体内渐渐的温热升起,他的圣子之身终于是支持不住,将所有的力量都给了我。
你干嘛?马上给我滚开,我还能支撑!咳……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快没劲了….老八再次吐出了鲜血,却是毫不后悔的笑了笑。
他看出了我发动这一招需要的力量绝对是我支撑不了的,于是将体内所有的力量都渡入了我的身体,而此时他的圣子之身业已消失,只剩下一个普通人的躯壳,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了旧银山边上的巨石上,一阵格格的声音传来,靠着强悍的肉体力量,虽然还不至于力竭身亡,不过也是剩下了半条命。
该死的,不是叫你先走吗……我喃喃道,恨不得立马赶到他的身边,但我知道孰轻孰重。
体内的力量再次得到了支撑,猛地把所有的真气都灌注在了右手上,只看见我的右手绽放出刺眼的光芒,九天之上我向下一拉,半空中的那柄金色巨剑被我虚指一抓,轰的一声降下,那柄金色巨剑以强大的冲击力,刺破了火山口的太极图,插在了旧银山火山口之上。
咳……我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上的衣物被血水和汗水浸湿,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旧银山四周的十二把剑仍然射出光芒,汇聚到旧银山火山口的那柄金色巨剑处,火山终于也开始安静下来了。
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只是想尽一下人事,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看了看远处的战场已经混乱不堪,玛雅族败局尽显,局势渐渐的明朗起来。
我苦笑了一下,那模样比哭还难看。
就在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毕,正要向下降去的时候,一声轰隆的声音突然响彻天际,整个旧银山居然在微微的震动,不仅如此,就连周边地区的地上,也都在发出震动,就像是地震一样。
我脸色一变,再次向火山口看去的时候,我惊异的发现,金色巨剑的光芒渐渐的在消失当中,周围十二把子剑的力量也在渐渐的减弱,我的心里开始升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即使是对上玛雅族长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感觉到的。
我发现,就算是用上全身的力量,再配合起这把有着鬼神莫测之威的雅尘剑施展出来的破虚锁剑印,遇到了这个旧银山,居然没有丝毫的抵挡之力。
没错,这一招的名字叫做破虚锁剑印,它有着这么一个霸道的名字,然而这样的一种霸道,在面对这火山的熔岩之后,竟然渐渐地在磨灭。
我的心开始冷了下来,就连脚下踏着的剑也发出了一阵低吟。
不多时,周围的十二把子剑相继消失,就只剩下那把金色巨剑在苦苦的支撑着。
时间不多,金色巨剑和我的感应渐渐的在消失当中,我迅速的御剑而起,来到了老八的身边,将它抱了起来。
就在我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我的心里边突然呛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我再也忍不住,鲜血汹涌而出。
金色巨剑轰的消失了,不仅如此,就连覆盖在火山口的太极图也一样。
在被人力压抑了好久之后的旧银山,终于忍不住开始爆发了,就像是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的破虚锁剑印效果全部消失了之后,一阵巨大的火柱从旧银山口冲天而起吗,扶摇直上,就像一条被人禁锢了许久的火龙一样,在被彻底的释放之后终于冲上云霄,踏入鸿蒙!火山终于喷发了,周围的地面都在震动着,仿佛在响应火龙的咆哮一样。
玛雅族长看了看周围的状况,终于是咬了咬牙,说道:青城小儿你们听着,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今天我们还没有输,你们就好好的留在这里享受火山喷发后带来的快感吧!说罢他挥了挥手,一阵古怪的乐器声响起,十多道黑色的光芒闪过,终于是消失在了整个战场上。
从蕾朝我的方向看了看,眼光中含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终于是咬了咬牙,随着其他人消失了。
巨大的热量朝外扩散,我抱着老八的身体有心相避,奈何此时体内真气消耗殆尽,而且有几处经脉更是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就连御剑腾空,我也是施展不来了。
我支撑不住了,终于,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跟老八一样,倒在了那里,随时接受着火龙的吞噬。
地面不断的震动,轰隆轰隆的声音不断的响起,然后我就再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记忆中,好像有水滴在了我的脸庞上,然后有人抱起了我的身体,接下来,就连意识也消失了。
好像……下雨了……脑海里昏昏沉沉,一片黑暗。
过往的记忆就如同放电影般一幕一幕地在我的脑海中闪过,然后又回归于无。
我感到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一扇很大很大的门出现在我的眼前。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谁在落泪,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我一脸茫然的走到那扇门前边,手刚触到门,我发现我的手可以很轻易的把门打开。
刺眼的光芒从当中透漏出来,厚重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门被打开了。
啜泣声越来越大,我睁开了双眼,阳光射在了我的眼眸上,很温暖。
一阵惊喜声传来: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我微微把头一侧,灵萱的容貌清晰的印在我的眼里。
看到她通红的双眼,当中布满这不眠的血丝,我心里微微一疼。
握住了她放在我被子上的手,轻轻地说道:怎么啦…你怎么哭起来了…我,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越是这样,她就越忍不住想要落泪,她不想让我担心,所以她忍住了。
我挪了挪身子想要坐起来,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全身上下都包住了这种或那种的OK绷。
我再次苦笑了下,看来这次伤得还真不轻。
灵萱慌忙扶住了我,声音中有些许埋怨:你还不可以坐上来,快点躺下。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很厉害的。
我还特意举了举手给她看,而我的脸,则迅速的黑了下来。
原因是,我发现我体内,一丝力量的都感觉不到,不仅如此,下丹田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气。
那情形,就像……六岁之前,我还没有接触到异能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凡人。
我一脸错愕:我的真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在以前受过再重的伤,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顶多就是经脉闭塞而已,却从来也不曾有过连丝毫气感也没有的。
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整天御剑飞行,上天入地的异能者,这样子的状况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看到我一脸的颓废和黯淡,灵萱欲言又止:星姐说,你,力量透支太大了….所以….我沉默了好久,少顷才重新对着她笑起来:没关系,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最起码还有人照顾。
她没有说话,我看得出她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那应该是眼泪吧,可惜这个时候的我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懦弱。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从蕾的双眸,也和灵萱一样水灵灵的。
而一旦想起她,脑海中充斥着最多的也是她的眼泪。
我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要是用来住人的话绝对是在舒适不过。
只可惜,这间房间满脸的白色,俨然是一间病房的装饰,这里是星姐所掌管的楼层,那一楼层整楼层都是病房还有她的研究室。
这间病房也是为我所熟悉的。
因为以前伤势严重的时候,很多时候来的就是这里,可以说这间病房已经是我的专属病房了。
老八呢?想起了他,我心里暗暗担心。
我还记得最后的那一刻他摔下去的一刹那,我就知道就算他没有做些什么,只怕这次他受到的伤必将比我的多几倍。
想到这里,我突然说道:扶我起来,带我去看看老八,他怎么样了?还好,我的双脚还能走路。
虽然一瘸一拐的,至少也还能移动,比起其他人,我算是幸运的了。
突然我想起了那时候迷糊中救我的人,原本我还有些不确定,不过现在想清楚了,能在那时候突然间出现在我和老八面前并能迅速带我们逃离的,只有260一个,也只有他的瞬移,才能在当时的那种状况下施展开来。
一提起老八,灵萱的脸色黯淡了许多。
半晌才说道:访文哥他……他受伤太重了…现在在ICU重症病房,星姐他们在里边,正在为他做手术。
我心里一惊,有心想加快脚步,只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边上的她紧紧地扶住我,一点都不敢怠慢,生怕待会又出什么状况。
我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我昏了多久了?两天,直到刚才你才醒过来。
恩……我点了点头,只听得她又说道:鸿铿…..你没事的话能不能别乱跑,星姐说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要做理疗,争取帮你早日恢复力量…我没有说话,再次握住她的手,无形中给了她安慰。
好不容易来到了ICU重症病房外边,那里已经围满了很多人了,包括我所熟知的懒孩,敬文等人。
中管姐她也在那,而她的身边还站着烂。
当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都纷纷对我表示了应有的安慰和祝愿。
虽然现在看起来我似乎没有多大的事情(至少还能撑着身子来到这里),不过他们眼中的担心还是不加掩饰,我一一对他们表示了感谢,这才来到了王若翠的身前,问凝坐在她的身边,拿着纸巾不断的在安慰她。
对于她我不会陌生,来的时候灵萱已经说过了她的情况,我也记起了以前似乎见过一两次,那时候还是老八牛气哄哄的带她出来,印象中记得她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很可爱。
只是想不到现在见到她,却已成了个泪人儿。
我来到了她的跟前,心中五味杂陈,原本编织好的安慰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我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身为他的兄弟,我实在没有资格。
我的心中充满着深深地愧疚,如果那时候不是老八给我体内渡入了他所有的力量的话,我想我的真气是绝对撑不到将整招破虚锁剑印的施展完成。
我之所以现在能站着,就是因为他,而此时的他,却在边上的,一扇厚厚的门后边,生死未卜。
王若翠身子一颤,抬起头来,凌乱的发丝覆在她的眼前,比起灵萱来,她的双眼已经红肿得不像样子了,她紧紧地看着我,咬住牙根,却又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保护好他….访文他…..他生命危急了他还在惦着你….他让星姐先救你…..他……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沙哑,说着说着竟然失声了。
我的头垂得更低了,任凭着王若翠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襟,仿佛要把它抓破一样。
而我只能看着她的失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这样,我们都亲眼看到当时的情况了,当时在那种危险地情况之下,如果访文没有把自身的力量给鸿铿的话,鸿铿的绝招施展不出来,只怕火山爆发,两人都会在一瞬间被吞噬。
敬文拍了拍王若翠的肩膀,安慰了一声。
我看了敬文一眼,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事实是残酷的,对于王若翠来说,我知道他接受不了,而我也是。
看着王若翠,我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在那时候,老八曾经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他不幸死了,就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一定要保护好你。
他想对你说他很爱你,不管发什么事情,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我死,就为了你。
王若翠身子一震,双眸中透出了异样的光芒,她呆呆的看着我,说道:是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点了点头。
那些话都是我杜撰出来了,因为我知道老八的心思,我说的这些一直都是他不敢说出来的,既然他一直都不敢说出来心里又憋得慌,趁这个机会我替他说出来,至少我心里,不是那么难受了。
王若翠把头扭过去,怔怔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眼泪再次无声无息的滴了下来,喃喃道:你这傻瓜……我转过身子对灵萱说道:对不起灵萱,你先去安慰下若翠吧,我怕她出什么事,我还有些事情跟中管姐说。
灵萱乖巧的点了点头。
走到中管姐的眼前的时候,我还是很坦然的去面对她,这次的事情,谁是谁非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它就应该有个结果,而我,就只想知道那个结果。
中管..姐,旧银山那…..它还是爆发了。
中管毫不掩饰的看着我,接过了我的话头。
我知道……那一切,都是徒然。
我苦笑了一下,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发现我实在很愚蠢,做了那么多,结果居然还是一样,什么都阻止不了。
中管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的说道:虽然爆发了,不过时间却很短,或许是里边的冷冻弹还是发挥了效果,也或是你的原因,旧银山的爆发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再加上最近的人很多都疏散完毕了,这次的爆发倒没有造成什么惨重的伤害。
我一愣,慌忙问道:那我们的人呢?还有玛雅族人呢?他们怎么样了?双方惨重。
中管看了我一眼,说道,除去你和访文不算,我们这次派出去的人无一人死亡,重伤倒是有很多,再加上老鲁的特殊部队和火力,我们几乎折损了一半的力量,多得后来国安局的及时赶到才不至于那么惨,而玛雅族,也跟我们差不多,兴许会比我们严重。
这样子的结果我早已预料到,但听到中管亲自说出口我还是微微一惊,想起了从蕾,我发现我心里边居然在为她担心,她是否也受重伤了?鸿铿,我想你应该明白吧,什么叫天意不可违?中管说道,眼神中大有深意。
我再次一愣,不自觉的想起了师傅临终前对我说的那一番话。
良久,我才抬起头来,看了看中管说道:这次的事情对不起了,中管姐,你,没事吧?她怔了怔,良久才点了点头,双眸中多了些什么。
随着手术室门上的灯暗下去,带着口罩一身白大衣的西颂出来了,随行的还有同样装束的小六和意义。
众人慌忙围了上去,心中的担忧不言而喻,这其中尤以王若翠为最。
看到众人的担忧,西颂摘下口罩,给每人的心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访文的求生意志很顽强,手术进行的很成功,接下来只要调理得当的话要恢复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的圣子之身还有自动修复的功能。
现在他需要休息,你们没事的话就不要去打扰他。
众人舒了一口气,王若翠看着手术室里边的老八,说道:星姐,我可以陪在他身边吗?他需要人照顾。
西颂看了王若翠一眼,点了点头,完了又说道:其他人就不要进去了,他现在需要安静和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点了点头。
西颂看了我一眼,说道:鸿铿你跟我来吧,你到时间换药了。
我向灵萱示意了一下,跟西颂走了出去。
其他人很快就散了,只剩下王若翠。
她来到老八的病床前,他身上这里那里插满了大管小管,嘴边还带着氧气罩,凌乱的头发覆在前额,英俊的脸庞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看到这些情况,她鼻子一酸,眼泪禁不住又再次落了下来。
紧紧地握住老八毫无知觉的手,她在心中暗暗起誓,就等他醒来,不管多久,只要他能醒过来,自己绝对不会再离开他了,一定!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如果他没有受伤,王若翠也不会明白,原来他在自己的心中竟那么的重要。
比起他对于自己的爱,或许自己对他的爱根本是微不足道,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给自己所带来的一切,而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当这种理所当然失去了之后,当自己的心中开始空荡荡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是爱着他的,潜意识里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如果说那天的分手令她追悔不已,而现在他的受伤就更令她心疼万分。
她轻轻地抚摸着老八的手,残阳在她脸上投下深沉的雾霭,她心中的难过一漾一漾的涌出来。
我躺在病床上,任由着西颂手上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绕着我的身体,看到我身上遍体的伤痕,她说道:印象中这你似乎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吧,以后可要注意点。
我没有说话,表现得很是颓废,这样子很正常,任谁失去了力量也是如此。
西颂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顿了顿又说道:力量的事情暂时先不要去想它了,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回复好身体,不要再想其他的,明白不?她轻轻地拿捏着我肩膀上的一些酸痛,丝毫不差的手法令我很是舒服,一阵芳香扑鼻而来,她的声音温柔了许多,你记着鸿铿,不管是中管,还是烂,又或是青城的其他人,他们每一个人,可都是不希望你出事的哦。
我看着西颂好久,半晌才说道:我知道星姐,可是,没有力量,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呵…..她突然笑了出来,这种事情又怎么会难得倒我,乖乖的养好身子,你体内的力量,迟早会恢复的。
看着她一脸自信的样子,我发现自己居然也被她感染了,或许是西颂强大的医术令我对她充满了信心,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心中的难受一下子锐减了好多。
谢谢你,星姐,一直以来麻烦你了。
我笑了笑。
她也笑了,很是好看,笑靥如花。
一处不知名的建筑当中,充满着淡淡的压抑气息。
一把沉重的声音响起:然然,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人类产生了感情?从蕾咬着牙看着自己的父亲,半晌点了点头。
七天了,自从那件事情以来,这七天当中她被自己的父亲囚禁了起来,从来没有走出这间房间半步,没有人能够明白到她的心中在想什么,就连亲身父亲也是。
父亲一向对人类仇视至深,特别是在自己的哥哥死在青城手上之后他更是恨不得把青城所有的人毁掉,让他知道了自己对人类产生了感情,她知道,这样子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因为那是自己的父亲,她知道,多年以来肩负在他身上的重担已经渐渐的令他的性格变得乖戾,暴躁,特别是多年以前的丧子之痛。
那时候,他几乎失去理智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毁掉,好在最后自己劝住了他。
虽然自己是他最喜爱的女儿,可是从蕾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一旦把事情上升到族里大业的高度上,那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所以她老老实实的听从自己父亲的话,在这个装饰豪华却冷漠的房间内待了七天。
但是今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心中萌发了自己的想法。
玛雅族长紧紧地看着从蕾,良久,才挥手对身边的两名手下说道:你们看着小姐,注意别让她逃走!玛雅族长的声音很有威严,边上两名玛雅人唯唯诺诺的应了声。
临走之前,玛雅族长淡淡的说道:什么时候,你知道自己错了,就亲自来我面前说。
说完这句他便消失了,只剩下从蕾,贝齿紧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七天里,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的缘故,我只能呆在那间宽敞的病房内,无聊的时候看看电视,上上网。
而这几天里的电视网络等各家媒体,上边的报道也都是有关于ST市的火山爆发新闻,据闻国家也对这次的灾害事件极为关注,虽然在我们的提前预备之下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但是为了防止火山的二次喷发,旧银山地带附近也都布满了的武警官兵,随时待命。
而就在那之后,我们青城的人也都销声匿迹了起来,想来这是得益于贡策的超级电脑技术屏蔽了卫星信号使我们不至于曝光在大众面前,而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们也的确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毕竟那次的事情令我们大伤了元气,损失了很大的力量。
国安局的五个人在这七天内也都跟我碰头了,美其名曰代表国家感谢我们,对于这种台面话我虽然一向是不置可否的,不过对方是国安局的人,来头大得很,还是不能看轻。
那个青扉恋,我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就在第三章当中,跟铁牛在一起的那个,当时我就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仿佛身上隐匿着些什么,我早该想到他是个异能者,都怪当时自己走的太急促了,没有细想。
现在想来,国安局的手段还真不是盖得,他们隐藏在我身边那么久我居然没有发现,看来国安局藏龙卧虎,一切也都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老八在手术后的当晚就醒来了,他和王若翠的关系迅速的回升,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如胶似漆,搞得连我自己也都有些羡慕了,早知道也受多点伤,让灵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侯在我身边,当然,我的心中又怎么会舍得?一想起从蕾的事情,我每次面对她的时候心中都有些若有若无的愧疚,我实在很难对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孩子开口说出从蕾的事,而在经历了旧银山事件之后,我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淡化对从蕾的一切,我觉得,在这种事情上,逃避可能是最好的做法(现实的诸位别学我)。
在这七天内我去看了老八很多次,他和我一样力量也都消失了,不过他的圣子之身有自动修复的功能,比起我来却是好得多了。
我当然是为他高兴,这起码可以让我心中的内疚减少几分。
每当我跟他说起了那天的事情之后,我总是会问上一句为什么,而他每次总是那样的语调,那样的内容:兄弟间说这个干嘛,我答应了又琴,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在为你们撑着,到时候也会让你们先走!你别想丢下又琴一人在这,就算要死也得带她一起死,当然,有我在,你们是绝不会出事的。
可恶,一个大男人说出这些肉麻话来,很巧的,每次我也是鼻子一酸,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
看到他那亮如秋水的双眸,我发现心中有什么东西更加牢固了一样,有这样的兄弟在此,就算是刀山火海又怎样?我一样去闯。
该死的,每次都把窗户开那么大,风吹了进来,沙子都吹进眼睛了。
老八,你是一个好人,真的。
我摸了摸肚子,不禁觉得有些饿了,看看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可是晚餐还没送来,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了想,我下了床,推开房门。
在星姐他们高超的医术之下,不到四天的时间内,我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了,只是体内的力量还没有一点回复的迹象,不免令人遗憾。
我记得意义曾经跟我说过,在青城大厦的附近有一间奥特馒头店,里边做的馒头松软香甜,貌似很好吃的样子。
心血来潮的我也正想出去走走,于是乎不多久走出了青城。
出了奥特馒头店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几个洁白的大馒头,我来到了一块青城的私人领地,很大的一片草地上。
然后在一张长凳上就地解决了几个馒头,摸了摸肚子,恩,好饱,意义介绍的馒头真不错!当然,吃东西的时候根本没人看到,因为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而这里边的人,估计这回,冷风萧萧的,都去吃火锅了吧!拍拍屁股正想走人,心中却突然升起了一阵异样而又熟悉的感觉,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
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我呆住了。
……两名玛雅人倒地的时候,其中一名向玛雅族长送出了这样一条讯息:小姐她….逃走了…..再次相见,彼此间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我记得有一首词是这样说的: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想这几个句子就是此时我们两人间内心活动的最好写照。
我仍是那样,这七天内灵萱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的身体有很大的气色,看起来脸胖了些许,也红润了很多。
而从蕾看起来则憔悴多了,虽然难以掩饰她原本姣好的容貌,不过我知道,这九天内,她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真的,在当时看到她的一刹那我的心紧了紧,或许是因为不忍心见到一个花季女孩遭受这样的心理打击,如果处理得不好的话,有些事情可能会一辈子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当中,对她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而老实说,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人,对于美女的杀伤力我更是没有办法抵挡得了,就在事情发生了之后,我想了很多,我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能怪她些什么。
从一开始,双方的立场就是对立的。
实在要怪的话,也只能怪双方的不谨慎,那三天三敬文的二人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干柴烈火,虽然没有一点就燃,可是也差不多了。
我有意思的避开了她那双饱满情怀的双眸,冷冷的说道:你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青城的地盘吗?她紧紧地看着我,仿佛怕一眨眼我就会跑掉一样。
眼圈语梦的,她轻声说道:我….没其他意思的,只是想来看看你。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还活得好好的,有劳你费心了。
你可以走了。
我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像石头一样扔了出去,发生了巨大的入水声。
然后我狠下心来转过身去,就想离开,准确的说,我想逃避。
你不肯原谅我,是不是?她的声音越发的凄楚,在这个根本没有人烟的地方里掷地有声。
我站住了,却还是没有回过头。
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我一开始就是对立的,不是吗?我叹了一口气,语气好了些许,自打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我们….只是一个错误,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因为你代表着你的立场,我也有我自己要维护的东西,在那个所要守护的东西还没有真正达到之前,其他的一切,我们都应该放下,你明白吗?背后好久都没有声音,猛地,我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贴住了我的后背,她从后边抱住了我。
然后,一阵轻轻的啜泣声传来。
我握住了她那冰冷的双手,转过身来,看到了她那水灵灵的却只有泪花的双眸,我发现我的心好像有些软了,眼圈不自觉地变红了。
我慌忙移开了双眼不去看她,任她双手缠在了腰间,把纤弱的身子贴上来。
她的目光突然在我的脸上停住了,一幕熟悉的景象再次重现:我感觉到一股热气和香风的扑进,她的双唇已经印在了我的脸庞上,丁香小舌不断的在我的脸庞上来回蠕动,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
我一愣,那里,好像有一条疤痕,在火山里边,她留下的。
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然后把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前。
她哭得很大声,仿佛就要把那些日子里边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一样,哽咽着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我不要和你对立….我不要做什么玛雅人!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就这样而已……为什么,为什么……我两眼通红,眼泪也不自觉地淌下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在对方的心里,我竟然占有那样重的分量,居然能为了我而放弃掉族里的大业。
眼前的这个女孩,分明就是一个和普通人类无异的情窦初开的少女,又哪里还有以往神族后裔睥睨天下傲视众人的风采?我知道我再也忘不掉这张脸了,这张梨花带雨的绝美容貌。
不管眼前的这个女孩是什么身份,怀有怎样的目的,哭成这样也足以让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怀,就只想好好的爱惜她而已。
什么玛雅,什么青城,在那一瞬间,我脑海中就只有这双我见犹怜的双眼,天地间任何声息都撩动不了我的耳际,因为剩下的,只有这把楚楚动人的声音。
我抱住了她,把脑袋紧紧地贴在她的耳边,靠在她的肩上。
她娇躯一震,抱着我的双手缠的更紧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她的身体竟然这样的冰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把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寂静:然然,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去!就在我们两人都为之一惊的时候一阵巨大的气浪突然涌了过来,紧接着,我的身体被掀飞了好远,鲜血从我的嘴里边流了出来。
鸿铿……从蕾惊叫了一下,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在确认我没有受什么大的伤害之后才回过头去,对着浮在半空中的玛雅族长哭喊道:父亲,你别杀他,我求求你了……然然,你越来越不听话了,是不是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给你吃了什么毒药,我的命令难道你听不到吗?玛雅族长的语气不容置疑,当中还有令人胆寒的隐隐愤怒。
不,我不回去,父亲,我求求你了,你别杀他,你别管我好吗……从蕾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坚定。
而此时的我,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在她的后边,接受着她的保护。
这种感觉很难受,要一个女孩来保护。
然然,你应该知道父亲的忍耐限度有多大,我再说一遍,马上过来!那小子是青城的人,今天饶他不得!听着玛雅族长的口气,里边藏有浓厚的森然杀机,再加上从蕾的反抗,俨然是对我起了杀意。
不,我不要!她右手一挥,黑色的长鞭出现在手上,为了我,她终于是和自己的父亲刀刃相见。
哈哈哈……玛雅族长突然笑了,我一生自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今天居然为了一个仇人来跟我拼命,哈哈哈…..实在可笑啊….父亲,我求求你了,你走好不好……她突然低下头来,声音软了起来。
玛雅族长一震,金色的光芒从他的长袍发散出来,声音变得恶狠狠,这是对我说的:臭小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蛊惑了然然,今天你别想逃了,看我怎样将你碎尸万段!紧接着,两个玛雅族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手持兵刃,对我虎视眈眈,就要对我施其杀手!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把声音出现了:玛雅族长,这里是青城的地盘,容不得你胡来!在中管的带领下,其他人纷纷赶到了这里,虽然有相当一部分人现在仍然卧在病床上,但玛雅族长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有很多人追到了这里。
除了老八外,敬文,懒孩,260,小蕊还有国安局五人他们都赶到了这里,在260的身后,我还看到了灵萱,那张为我担忧的脸。
我脸上一怔,只是和从蕾牵着的手仍然没有分开。
玛雅族长转过头来,看着闯入这其中的其他诸君,语气森然:哈哈,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青城的诸位。
中管面无表情:这是青城的地盘,任凭你再厉害,你也休想在这里搞什么动作。
玛雅族长没有被中管的话所吓倒,他挥了挥手,突然迅速的把手虚空往地上一按,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浓浓的烟雾在其中弥漫开来,众人的视线被遮盖住了。
众人猝不及防,料想不到堂堂的玛雅族长居然会来这一招,一时之间被这浓雾所迷惑住,竟是分不清前后方向。
厮杀声在当中响起,两个玛雅族人迅速的围在了敬文懒孩小蕊还有260四人的身边,而就在中管和国安局五人待定而动的时候,正主玛雅族长则瞬间就出现在了我和从蕾面前。
我可以深深地感受到玛雅族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这是其他人所预料不到的。
因为他们知道从蕾在我的身边,按照常理来推断,玛雅族长再如何的凶狠,自己的女儿在我身边,他至少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但是,事与愿违。
正像他刚才所说的,他的忍耐限度已经消失殆尽,高傲的神族后裔是绝对不会受制于一个人类的。
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我知道今天他已经动了真火,而且是不小的真火。
不仅是因为从蕾的缘故,更加因为我,护短的他把这所有的一切,包括旧银山一役全都归在我的身上。
从蕾护在我的身前,丝毫也不放手。
我心里虽然觉得有些窝囊,不过更多的是对于从蕾的感动。
玛雅族长再不多话,右手突然扩大了数倍并且变黑,淡淡的黑色烟雾笼罩在上边,只看见他迅速的往边上一抓,从蕾就如同被什么带起一样,如同掉线的风筝一样往边上飞开。
妖女!就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玛雅族长猛地向上一抓,我的身子已经失去了控制,凌空浮在了半空中,黑烟笼罩在我的身边,就如同刀刃一样切割着我的身体。
很快我感觉到了丝丝的痛楚。
我紧咬着牙关没有叫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中管的身影从天而降,一股巨大的冲击波逼近玛雅族长。
玛雅族长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中管的上方,然后一个扭身,迅速的一脚扫下去。
虽说中管的实力强横,不过在上次的旧银山一役中和玛雅族长对上已经受了不少的伤害,虽然经过九天的休养已经恢复不少,不过毕竟还没有百分百的恢复到巅峰状态。
而反观玛雅族长,在上次和中管的对决当中也是受了伤,但是身为神族后裔的他们体内潜力无限,本身就比人类强上些许,即便是还未百分之百把力量恢复,凭他玛雅族族长的实力,要想杀我也是易如反掌。
玛雅族长和中管迅速的对上了几个照面,而这个时候我正想往从蕾那边跑去,在当时那样的状况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的眼里就只剩下那个妖女。
就在这个时候,滚滚的浓雾当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只黑色的光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的后背射来,而当时的我,却还浑然不知。
中管仍然和玛雅族长交缠当中,只有玛雅族长冷笑了一声,大吼了一声:死吧!不要……我听到了从蕾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句,接下来她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迅速被定格。
我转过身来,瞳仁中,只剩下从蕾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脑海霎时成了空白。
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面前,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气,不仅如此,连声音都颤抖了:妖女,你怎样,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我跪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抱起来,把她的头埋在了我的怀里,在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突然现出了师傅的身影,然后慢慢的跟从蕾重合。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心中一阵断裂开来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边脱离开来。
有关于从蕾的一切回忆就如同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幕一幕地播放,我发现,那三天的回忆,其实很少。
她的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染红了我的衣物。
她喃喃着不断的在我耳边说着什么,虽然声音很小,不过我能听得很清楚:对不起…鸿铿…..不,不要,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的人是我,你不要有事,我求求你了…..妖女。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从我的脸上一点一滴的滑落。
而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停住了自己的行动,浓雾渐渐的消失,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场中的我们。
玛雅族长原本想赶过来的,可是边上有中管在那里牵制着,只能惊叫了一声:然然!原谅我….好吗…我只是…想像你所说的一样…和你逛街…看电影…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声音却在不知觉当中越来越小。
不,该奢求原谅的人是我,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真的,你别有事,我们去逛街,我们去看电影,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就像对灵萱一样,我也那样对你,你别出事,我求求你了…..我抱着她的头,额头在她的秀发磨蹭,握着她的手,我感到上边居然传来了丝丝的暖意。
真…真的?她眼神迷离,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我,嘴角边撑起了一丝笑容。
真的,我绝不骗你……我慌忙说道,心里的不好预感却愈发的重。
嘻……从蕾勉强又笑了出来,对不起…..我可能….陪不了你了….不会的,我带你去找西颂姐,她,她医术很厉害的,一定能够把你治好,你等着,我去找西颂姐来。
我的心乱如麻,说出的话隐隐的在颤抖。
不,你别走……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别离开我,好吗?恩恩,我答应你。
我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发生什么突变,这样子只是徒然,可是我还想努力的试试,尽管体内一点力量都没有,可我还是提起劲。
只是手心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力量传入到她的体内,而反观她,却是吐了更多的血,意识渐渐的在消失。
好冷哪…..鸿铿….不冷的,有我在,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哽咽着。
抱着她的双手又紧了紧。
呵……我把留着泪轻轻地把她嘴边的鲜血拭去,只听见她缓缓的说道,你知道吗…鸿铿…我这一辈子中…那三天…的回忆…是最美好的…我一直都,都知道…我们是对立的…可是…你让我明白了…爱是什么…我也无法避免的…爱上了你…我知道…虽然不可能…可是心中就是…就是还有些期待…原谅我的…自私…不是的,不是的……我紧接着摇摇头,说道,都是我的错,那天我不应该打你,不应该对你恶狠狠地,我要奢求的应该是你的原谅才是,那三天也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不管你再怎样,在我的心中,又何尝没有像你那样的自私呢?你给我的一切,就连灵萱也给不了我,你明白吗?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好起来……我将她另外的一只手放在嘴边,即使上边满是鲜血。
就在一口气说出这些话之后,我这才发现,原来在我的心里压抑着的,正是这样的一份感情。
就算我再如何的去回避它,再如何的去埋藏它,在我的潜意识当中,始终还是避免不了它的产生。
这样一番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不正是我想说好久,却又一直被压住的真心话吗?什么时候,在我的心里,除了灵萱之外,从蕾,悄然无息的占据了一个位置?她又笑了一下,很是勉强。
她微微转过头去,眼光朝着远处的灵萱射去,然后说道:那就是…灵萱…吧,确实….很漂亮…我眼含着泪水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远处的灵萱单薄的站在那里,双眸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然而现在的我已经无暇顾她了,此时的从蕾才是我的一切。
她回过头来,突然又笑了下:鸿铿…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你摸我那里的时候….我可是….可是知道的哦…..我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因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撑不住了,她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说出这些话来也是费了好大得劲。
就像你们…人类所说的…那样,如果…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怎样….答应我….好吗?她的胸口不断的起伏,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嘴里已经没有鲜血涌出来,这个情况何其的熟悉,师傅死得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我紧紧地抱住她,点点头不断的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她的脸上露出了凋落的笑容,然后喃喃的说出了三个字:…我爱你……她闭上了那双星眸,流出了最后一滴晶莹的泪水。
那滴泪水落在了地上,打成了一个美丽的碎花。
我觉得我快窒息了,天地间,仿佛就剩下我们俩。
脑海中只有关于她的回忆,就像电影一样,倒带,重放,倒带,重放…..喂……你们人类不是都会讲故事的吗?你讲一个给我听听好不,我…..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想这么闷….男女之情,那是什么?鸿铿,你加入我们玛雅族吧,我父亲是玛雅族的族长,这样我们以后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下棋了。
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暮春三月,羊欢草长。
天寒地冻,问谁饲狼……鸿铿,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干些什么,给我讲讲好不好?不….不是的….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从一开始你的出现就只是个偶然,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你,我,我舍不得….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想去下边送死的话….我倒宁愿,你现在先把我杀了….……我爱你……又是一个月圆之敬文,可惜这样子的一个敬文,却充满了无尽的悲痛。
皎洁的月光之下,我抱着从蕾那冰冷的娇躯,只有那声嘶力竭痛苦不已的啜泣在一阵一阵的回荡。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或许是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此痴情的玛雅人吧,当这样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顶多也是撇撇嘴不以为然,在玛雅人当中,这样的人多得是。
可是当他们亲眼看到从蕾为了我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之后,他们才终于明白,万物皆有情,即便是暴戾的玛雅人,也终归有从蕾这样的人存在,除了身体构造和存在的目的不同之外,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讲,她就跟普通人类无异。
甚至,还能做到普通人类做不到的一切。
她是个有情有义的玛雅人,从她为我顶了那一箭的开始,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人再对从蕾抱着异样的眼光了。
就像对待一个痴情女孩一样,为了所爱的男孩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得到的,只有其他人的尊重。
当然,这里还有三个人例外的,就是剩下的那三个玛雅人,其中一个,还包括他父亲。
玛雅族长在那一瞬间挣脱开了中管的牵制,迅速的来到了我的眼前。
他颤抖着声音怒吼道:无耻小儿,你害死了我的然然,今天我一定要你偿命!!说完他手上冒出了大量的黑光,一道巨大的光芒朝我射来。
直到了这一刻,他仍然还没有醒悟。
敬文,懒孩,260,小蕊四人同时挡在了我的眼前,四人单手撑起,一个能量圈挡在面前。
一阵冲击声传来,四人不同程度的吐出了鲜红色的血,身子也硬生生的向后退了几步。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一点想要放弃的意思,因为后边有我的存在。
他们总算是勉强挡下了玛雅族长的这一击。
而我则没有一点动容。
在从蕾死去的那一刻,我的身子就开始麻木了,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如果偏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睚眦欲裂。
中管出现在玛雅族长的后边,挥手便给了他一掌。
他的身子隐隐在颤抖着,即便是有强大的体魄,要硬接住中管的这一掌也绝非易事。
只听见他大吼了一声,身影迅速的朝旁边推开,而就在这个时候,国安局的五个人迅速的围住了玛雅族长,每个人都屏气凝息,紧紧地盯住眼前的这个强敌。
另外那两个玛雅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正挣扎着站起来。
玛雅族长环视了一下场中,虽然看不到他的脸色,不过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受到的伤还有心中的愤怒。
只是现在,就算玛雅族再怎么的不擅长使用脑子也好,身为玛雅族长的他也总该看到现在的状况,如果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的话,那么凭借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他们必败无疑。
毕竟青城虽然伤了不少的元气,可还是拥有相当的实力,况且这里是青城的地盘,真要动起手来,玛雅族绝对讨不了好。
即使他再怎样的愤怒,心中再怎样的悲伤,一旦上升到关于全族大业的高度,他不会想不通这个道理的。
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他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狠狠地说道:青城的小儿们,今天的事情你们给我记住了,连同我儿的仇恨,吾以玛雅族立誓,如果不亲手手刃仇人,吾必将以身祭天,不得好死!然后又自个喃喃说道:然然,你放心,你的仇,连同你哥哥的仇,父亲迟早会和他们算清楚的。
临走的时候玛雅族长的脸有意无意的朝向了灵萱那边,略微顿了顿。
随着三道黑色的光芒刺破敬文空,玛雅族的人除了从蕾之外都消失了。
半空中又传来了这样几句话:你们别太得意了,十二月二十二日,我找到祭祀的那一天,就是全人类的末日!哈哈……看着玛雅族长的离去,众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轰隆隆……一身惊雷响起,周围的风突然大起来了。
灵萱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一脸木然,脸上满是悲痛,而泪水却已经干了。
她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我,哭泣道:鸿铿,你别这样,我求求你……我仍然是无动于衷,场中就剩下灵萱那稚嫩的哭泣声了,还有那猎猎的风声,兀自响个不停。
说实话,我很想哭,很想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一出事就哭得不停,那样的话至少我的心里还有一丝的安慰。
我伤了两个女孩,欠了从蕾一条命,欠了灵萱一份情。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就在从蕾为了我受了那一箭之后,我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两个这样美丽的女孩子对我情根深种,我不是一个好男人。
在那一晚的事情发生后,多年不曾生病的我终于病倒了,我发了很高很高的高烧,迫使了青城里边很多人都为了我担心。
特别是灵萱,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我的身边。
高烧使得我昏了好久都没有醒来,而她,也在我身边,整整守候了五天。
醒来的时候正是五天后的晚上,她就坐在我的床边,估计是今天一整天都不曾歇息过,此时她把头埋在我的被子上,双眸紧闭,睡得很舒服。
我不想去打扰她,看到她的此时的样子我就一阵心痛。
她是个好女孩,一个值得令人心疼的女孩,可我不是一个好男孩,就算她的嘴里没有说些什么,表面装得再如何的毫不在意,其实我是知道的,她一定也哭了好久,心里边也一定为我担心了好久。
不是因为从蕾而哭的,而是因为我的痛苦她才落泪的,这点,才是令我最为愧疚的地方,我实在对不起她。
或许是我醒来的时候不小心影响到她了,她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看到我已经醒了,立马惊喜道:你醒了鸿铿,太好了。
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只是略微还有些痛。
见这状况她慌忙跑去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然后递到了我的跟前。
我拿着杯子的手在隐隐的颤抖,顿了顿,我始终还是没有喝下去,看到她那双通红的眼,我几乎是不敢抬头去看她,半晌我才说道:对不起,灵萱。
她一愣,然后笑道,笑得很不自然:怎么了,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
她笑得越灿烂,我的心里就越舒服,我突然颤抖着身子,声音也提高了几度: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你明知道我…..劈腿…..你应该狠狠地骂我,打我才对,这样的话我的心或许才好过一些,你越是这样,我的心里边就越是愧疚,你明不明白?我越说越激动,手中的杯子都拿不住,水也溢了出来。
她默默地听我说完,然后又轻轻地把我手中的杯子接回去,放到了边上的桌子上,这才笑了笑,说道:为什么要骂你,为什么要打你。
在我的心里,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是我要说对不起才是……她突然展颜一笑,低声说道,原谅我,我一直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可是你知道的,从蕾她……我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佩服她的,虽然在那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可是当她为了你承受了那一箭的时候,我多想变成那个时候的她,我也想为了你做些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就连想恨她,恨你,我也实在是做不了……她截断了我的话,如是说道,眼中充满了泪光。
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她从来都不会骗我。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不要再痛苦,答应我,振作起来,好吗?她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怀里,喃喃着说道。
我颤抖着身子,眼里的泪水多想让它流出来,可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我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再看到我的痛苦了,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大敌当前,现在振作才是最好的做法。
从蕾的遗体被安放在了一个特定的房间内,或许是被她临死前那一刻所做的一切所感动,安放着遗体的地方不仅又宽敞又明亮,而且还给她加盖了水晶棺。
虽然玛雅人由于特殊的身体构造死后并不会腐烂,不过多做了这一切并不觉得有什么多余,他们是打从心底里尊敬从蕾的。
在那之后我的性子开始渐渐地转了,很多时候我经常独自一个人看着窗外,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又或是独自一人陷入了遐思。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没人陪我的情况下才会不由自主的潜意识使然,在其他人看来,我好像和以前没什么样,除了从蕾的死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我的性子渐渐的收敛之外,其余的好像没什么改变。
这总归是件好事,毕竟我不想让别人再为我担忧了,除了灵萱之外,或许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了解我了吧。
也没有人能知道,从蕾的死,变成了一块心病在我的心里悄悄地隐藏了起来。
在她死前的那一刹那,她在我的手中塞了一个东西,那是她的手机,在那个宽大的待机屏上,有我和她的合照。
在旧银山的时候,她趁我睡觉的时候悄悄地拍的,里边的她对着镜头展开了笑脸,笑靥如花,倾国倾城。
那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算是……遗物吧。
我也会时不时的想起我和她在旧银山的时候,那只有短短三天的美好回忆,虽然很短,可是我一点都不想丢掉它。
人的一生当中有很多事情能够让自己刻骨铭心,我想从蕾就是其间一个非常重要的回忆吧,就和师傅的死一样,他们两人,将会深深地镂刻在我的心里,永远也不会改变。
妖女,我一直想对你说的却没有说出来的,对不起,其实我也很爱你。
主控室当中,很难得的所有人都聚在那里,中管,西颂,意义小六等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围在了那。
其间还有烂,我大概明白了,他可能也是青城的一份子吧,只是以前的我不知道而已。
不过现在的他,没有了第一次看到时的那种颓废,他仍旧西装革履,挂着一幅亮闪闪的金边眼镜,似乎很多人都对他不感到陌生,只有中管,她对烂始终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
我自然不知道这当中的情况,而其余人,好像都在打着哑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巨大的银幕倒映出了众人的身影,贡策边操纵着电脑边说道:鸿铿的事情令国家不大放心,就在前天,以青扉恋为首的国安局已经提出申明,将对活捉而来的玛雅族人效霏进行接管,这是他们发来的申明。
西颂点点头看了看其他人,说道:这件事情我和中管都知道,国家要接管这具活体我没什么意见,毕竟我们的存在算是在为国家而工作,不过好在在此之前我和意义小六两人对效霏进行了更进一步的全身检查,包括了X光透视等多项检查,终于搞清楚了玛雅族人的身体构造。
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因为就在此前,意义曾经想我请求检查从蕾的遗体。
但被我拒绝了,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在这一点上,我是绝对不会答应。
紧接着落调出了一个画面,是效霏的全身检查各项报告等,而西颂则在一边解释:检查证明了,所谓神族的后裔其实也只是比我们普通的人类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身体部分而已,除了大脑,心效霏之外,他们身体内的其他构造基本和人类相同。
虽然这样,不过他们的体质却要比普通人类强很多,他们大脑可开发的潜能几乎是普通人类的五十多倍之外,我们在他的血液里边,还发现了一种不为人质的元素。
什么元素?老八问道,边上还站着王若翠。
这种元素是一种在地球上不存在的元素,凭借着当今地球上的科技还无法探测到它的成分和物理属性,不过在我们的实验当中,我们发现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玛雅人的血液虽然和普通人类看起来一样的呈现红色状态,可是一旦和纯银溶液相混合就会发生奇异的变化,原本红色的血液也会变成金色,这是目前为止我们所检查出的结果。
意义紧接着说道:就是说,虽然我们至今还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结果,不过光是这项发现就可以让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方便很多,例如,我们不必为以后的寻找玛雅而担忧,只要一滴血样,我们就可以通过这项发现得知到底是不是玛雅人。
所有的人恍然大悟,之前说得再多也是徒然的,对于这些不懂医理的异能者来说,能够为以后的事情多上一份方便,那才是真正的好事。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欢愉,纷纷表示对星姐他们几人的辛苦的慰问。
就在这个时候,主控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青扉恋等五个国安局的人走了进来。
青扉恋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磁碟,径直走到了电脑前,说道:这是我们几人从那家伙身上最新拷问出来的一些关于玛雅族的秘密,你们看看。
贡策接过磁碟放入电脑内,不一会儿,屏幕上便显示出了一些画面。
在一间黑色的密室里边,效霏坐在那里,双目紧闭,意识似乎不是很清醒,但他嘴里却吐出了一些令人诧异的话。
黑暗与光明相交,时间与空间扭曲,当祭祀苏醒的那一刻,凝固的血块将会布满人间,腐朽的人世一蹶不振,带着破败的外衣走向沉沦之洋。
这是什么?中管皱了皱眉头。
这是我们将效霏催眠后他所说出来的一切,我们原本是想问他接下来玛雅族还有什么计划和行动,但他却莫名其妙的给了我这样的答案。
青扉恋说道,他所说的一切正发生在十几个小时之前。
经过我的推测和分析,我想这句话大概是流传在玛雅族之中的一句预言,从字里行间当中,我们不难想到这是一句灭世预言,不过这当中有一个称呼却是令我很在意,他所说的‘祭祀’指的到底是谁?青扉恋不紧不慢的说道。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确实,从这话里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玛雅族人想要灭世的野心。
对此虽然所有人都早已知道了一切,不过现在效霏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令人捉摸不透的预言,当中的祭祀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会不会是玛雅族长?烂想了想,问道。
中管没有看他一眼,哼道:这不可能,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玛雅族长,虽然他的实力很强大,可是既然能在这句预言中留下称呼的,玛雅族长的可能性便几乎为零,如此大显章法带领整个玛雅族在人世作乱,又怎么会是玛雅族祭祀,这祭祀一定是另有其人。
烂的自信心似乎受了打击,再没有说些什么。
其他人想了想,也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来,也唯有把这个疑惑放在心上。
很快,午饭的时间到了,众人作鸟兽散,只剩下不到寥寥几人。
临走的时候,贡策关上电脑,站起来刚伸了个懒腰,就在这个时候,260却拿出了一杯早已准备好的绿茶,递到了她的眼前,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我脸上一愣,更加令我奇怪的是,贡策没有拒绝,而且一脸绯红,接过了绿茶,然后他们两人便一同走出去了。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身影,我一脸好奇的问道:老二他是怎么了,怎么贡策…….灵萱笑了笑说道:你在病房住了这么久,自然不知道了,哥最近和贡策两人关系可是好的不得了哦….我大惊:不会吧,怎么可能?我第一反应就是心理有些郁闷,没想到平常看老二愣头愣脑,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刚进青城不久居然就懂得泡妞了?而且泡的还是大美女贡策?正是我一脸费解的时候,老八叫醒了我: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我和若翠当初不也差点没戏了,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他指了指王若翠,后者则一脸甜蜜的挽住了他的手。
嘿嘿……我笑了笑,拉住了灵萱的手,我不也有得牵,有什么好炫耀的。
当然,你不但有得牵,你原来还能牵两个呢!他脱口说道,看到我脸上一愣,他这才意识过来:对不起鸿铿,我,我不是故意的……呵….没关系。
我说道。
我们四人在楼下的超市吃完饭,那里的东西还真不是盖的,养病的期间,我戒了很多平常我喜欢吃的东西,现在身子总算无大碍了,我自然是得好好的吃一顿。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虽然我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可是体内的力量还是没有回复过来,西颂照常每天来给我做一次基本的理疗,可是对此他没有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当然,我也没有问她,我知道她不会坐视不管的,这是一种身为医生基本的道德,也是身为青城中人必须遵守的一条守则。
反观老八,他的情况跟我的正好相反,旧银山一役,他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害,这致使了他直到至今也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虽然如此,得益于圣子之身强大的恢复性力量,他体内的力量和伤害却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当中,比起我来虽然恢复得有些慢,不过他至少还能连同力量一起恢复,而我,则仍然像个普通人一样,处处要使人照顾。
怎么了,灵萱?刚吃完饭起身,我便发现她的小脸有些苍白。
老八和王若翠都停住了身子,回过头来。
老八说道: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刚才的食物有问题?我看了他们一眼,回过头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就如常人一样,她的额头光滑细腻,没有一点犯病的迹象。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头有点晕晕的,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也好。
我拉起她的手,然后又对老八两人说道:你们两人就自个儿快活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陪灵萱回去。
恩,那你们小心一点,对了,今晚跟他们请个假吧,就说我和若翠不回青城了。
我点了点头。
把灵萱送到她自己的房间门口,我才发现,她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嘴唇也变得异样的红。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让西颂姐来帮你看看吧,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她撑起了笑容,摇头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你知道我最怕喝药了,我想休息一下就没事,估计是最近吃太多上火的东西,所以肠胃有些不好。
我踌躇了下,最终还是推开门,扶她进去,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
知道了。
她吐了吐舌头。
我轻轻的走出去关上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灵萱两眼盯着天花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东西,嘴角边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很是好看。
而对于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头晕,她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刚才吃饭的时候吃了不少的甜食,这会儿,她不免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
她掀开被子,起身来到了桌子前,正想拿起摆放在上边的杯子,倒水。
可是没想到,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杯子似乎是洞悉了她心中的想法一样,她的手还没有触到杯子,离那只透明的杯子还有不少距离的时候,杯子居然从中无声无息的悬浮起来,自动飞到了她的手中。
她下意识的接过杯子,可瞬间便被吓坏了,她惊叫了一声,杯子脱离瞬间掉在了地上,她踉跄着向后退开了几步,紧紧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很快门被打开了,我和敬文还有其他的人冲了进来。
我第一时间便扶住灵萱,语气有些急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的脸上不断的冒出细密的汗水,脸色也愈发的苍白,紧紧地盯着地上的碎片,我发现她的眼中好像闪过了些什么。
她的胸部起伏不定,半晌才渐渐平复下来,摇头说道:没,我没事,只是…..杯子掉地上了,吓了一跳。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那对碎片,敬文已经拿起扫把把它扫了扫,我笑道:只是一个杯子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的。
看着我轻松的笑脸,她终于是笑了笑,很快将心中的不平抚去了。
敬文把那堆碎片扫了起来,对其他人说道:都出去吧,又琴要休息,我们谁也别打扰她,鸿铿,我们也出去吧,你也不想打扰到你女朋友吧。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灵萱说道:我们就先出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就好好休息吧,晚饭好了我再来叫你。
她点了点头,给了我包括其他人一个笑脸。
门再次关上了,我走了没几步,敬文突然快步来到了我身边:鸿铿,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又琴她,她是干什么的?我一愣,很随意的说道:她呀,你看她年纪和我们差不多,还能是干什么的,当然是学生呗。
敬文点了点头,忽而又问道:那你,你确信她不是个异能者?异能者?我再次愣住了,摸了摸敬文的额头,我嘲弄道,你不会是傻了吧敬文,灵萱怎么可能是个异能者,你看她上上下下哪里像异能者了?敬文打开了我的手,想了又想,喃喃道:不对呀….到底咋了?看到他的样子,我反而来了好奇心。
刚才扫玻璃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上边有一丝力量的波动,你说她不是异能者,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敬文缓缓的说道,那情形不像是在开玩笑。
别傻了,是你自己感觉错了吧。
对于敬文的话我一点都没去在意,在灵萱的事情上,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因为认识她已经很久很久了,我没有理由去怀疑她什么。
把手放在脑袋后,我又向前加快了步伐。
温暖的阳光洒在冗长的柏油路上,这在冬天是非常少见的。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的走在上边,王若翠已经不止一次偷偷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老八,虽然老八没有发现这一点,不过她的心里却是很高兴,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只可惜这些老八都没有看到,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若翠微微嘟起了嘴,有些吧不满的说道:访文,在想些什么呢?为何不说话?老八这才顿了顿,回过头来笑道:没有,刚刚走神了,呵呵,对不起。
看着他似乎是在掩饰着些什么的样子,王若翠脸上一愣,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顿时,她眼圈一红,挽着老八的手放了下来,脚步也停了下来。
我知道,访文,你还在生我的气……那天….分手的事情,是不是?她梗咽着,眼中已经变充盈。
老八回过头来,一脸的着急,慌忙安慰道:不是啊,你听我说,我没有生你的气,那天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想那些干什么?王若翠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两天总是不大愿意理我,陪我出来也总不说话,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老八沉默了,半晌他才说道:若翠,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下。
王若翠看着他,不想老八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若翠,鸿铿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就是从蕾的事。
老八淡淡的说道。
恩….王若翠疑惑的看着他。
别看他现在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整天笑呵呵的,从蕾的事情虽然暂告了一段落,可是我知道,其实他心中是放不开的。
从蕾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虽然别人不觉得,可是我察觉的出,鸿铿开始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的悲伤埋藏在心里边。
顿了顿,老八又说道:我和他,其实是同一类人,你明白吗?王若翠仍旧红着眼睛,只是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她说道:对不起,我不明白你想说些什么。
老八深深地看了王若翠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分手吧,若翠。
王若翠脸上一愣,眼泪迅速的落了下来了。
她甩开了老八的手,停下身子颤抖着说道:我就知道……先前我那样对你,你肯定讨厌我了,我可以改的,你别不要我,好吗,我求求你了……夹杂着眼泪颤抖着的声音,此时的她看起来我见犹怜,任谁都想忍不住好好的疼惜一番。
老八慌忙把王若翠抱紧怀中,他不是不知道王若翠对自己的一番感情。
事实上,从自己受伤回到青城躺在病床的那一刻,他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王若翠对自己的爱,这和她那时候强硬的说要分手时的样子截然相反。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会在那个时候和自己说分手的,可是他知道,就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守在自己的床边,一刻也不曾分离,就单单是这点,他也知道王若翠对自己一刻都不曾变过。
不是,若翠,你听我继续说,听我说完了你再做决定,好吗?老八重重的说道。
闻着她发上的清香,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下去,若翠,我想先对你说声对不起,以前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起青城的事情,这是我的不对,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的,我不想把你拖进这趟浑水当中,我很怕你出什么事情。
可就算你知道了这一切,以前的我也会认为没关系,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以前的我有能力保护你…..可是现在,至少现在的我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你了,你明不明白?王若翠一愣: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爱的是你,又不是你体内的力量,就算你现在失去了力量,可是你还是你,你是不会改变的,对不对?老八恩了一声:我是不会改变,可是…可是……他的声音渐渐的变高了,我现在已经不能保护你了,你还跟着我,我怕你迟早有一天出事,你懂不懂,到底懂不懂!老八说得很激动,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抱着王若翠的双手也不由的变紧了些,仿佛害怕她失去了一样。
就在老八的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双方突然间都变沉默了,半晌,还是王若翠先开口的。
王若翠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她紧紧地看着老八的双眼,用很认真的语气说了一句话:如果是只是这样的话,那我发誓,就算赖死在你身边,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我端着刚弄好的饭菜,推开了灵萱的门,一进去就看到她坐在床上,脸色比起刚才已经是好了许多。
我来到她的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怎么样了,没事了吧,看你肚子也应该饿了,这个,待会你要全部吃光。
虽然对于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不过单纯的她也只是把那件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当做偶然而已。
此时的她已经一扫刚才的阴霾,也真被我猜中了,她正饥肠辘辘,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时分了。
她对我一笑,然后也不多说,拿起就吃,也不管手到底洗了没。
看着她吃得满脸油腻的可爱模样,我不由的笑道:好了,都没人和你抢,你急什么急,刚快吃,吃完了我们出去散步去,整天呆这里,非得憋坏不可。
然后她就对着我傻笑,嘴里还有滋有味的嚼着。
走在热闹的超市里边,人群络绎不绝,声音也不绝于耳。
我牵着她的手,这里瞧瞧,那里瞅瞅。
说实在的,我平时是不大喜欢在这些人群当中来来往往的,越是密集的地方越到那里我会越觉得不适应,这大概是跟一个人的性格有关系吧,以前我就是这样。
不过自从从蕾死了之后,我开始喜欢没事一个人出去外边走走,当然是为了透透气,也或许是在回避着些什么,总之今晚出来,已经不是个偶然了。
灵萱的心情似乎也蛮不错,我们两个虽然没有打算买些什么的心思,不过还是饶有兴致的这里逛逛看看,那里碰碰瞧瞧,时间就在这种有意无意的浪费当中慢慢的流逝。
所谓人有三急,这是每个人都需要解决的生理现象,虽然有时候这种生理需要会很不恰当的出现在某些不该出现的场合,不过这是每个人都必须解决的,谁也无法避免。
我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刚才在青城喝的水有不少,比起其他人来说,我来得更要浓烈和彻底些。
我对灵萱说道:你现在这里等我吧,我去找个卫生间,急死了….灵萱愣了下,抿嘴一笑:看你急成这样,还不赶快去,愣住这里干嘛…..说完又看了我,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我顾不得和她多说,认准了一个方向就向前奔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灵萱的笑容渐渐的消失,转过身来,拿过边上的一个小公仔在手中把玩着,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眼中突然间又出现了奇怪的事情,就在自己的双手刚一接触到公仔的那一瞬间,仿佛那物品又再次洞悉了她的心思一样,自动漂浮起来飞入了她的手中,不仅如此,同一时刻,其余的公仔也都纷纷飞上了天空,在半空中漂浮着。
啊……她再次被吓住了,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东西,颤抖着的身子禁不住向后退去,更是一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周围的光亮一点一点的被黑暗侵蚀,如同幕布拉过一般,白色渐渐的被黑色所取代,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有节奏的从眼前传来,引入眼帘的还有一个白色的巨大身影。
终于找到您了,伟大的玛雅祭祀大人。
竟是玛雅族长的身影,长袍上的金色图腾一闪一闪的,尤为显眼。
你….你是那天的那个人….从蕾的父亲!她是亲眼看到玛雅族长将我打伤,将从蕾杀死,自然不会不认得。
呵呵,您自然是不会忘了我的,您可是我们伟大的玛雅族在人间的祭祀,一直以来都致力于玛雅族至高无上的复兴大业,又怎么会抛下我们,置我们于不顾呢?虽然看不清楚玛雅族长的脸,不过可以感到他似乎很是兴奋,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就好像是在找到了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一样,没有以往的暴戾。
你认错人了吧,我才不是你们什么祭祀呢,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类,绝对不可能是玛雅人!灵萱只觉得从玛雅族长口中说出来的话就犹如天方敬文谭一样,咬着牙反驳道。
也难怪您会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毕竟过去了几千年,您转世到了现代人类,忘了也是正常的,不过在那个日子到来之前,我想您很快就会记起过往的一切,还有我们的使命,身为神族的后裔,人类灭世的日子,相信很快就会实现的。
难道您没有发现您这几天的异样状况吗,那是您的力量渐渐的觉醒的时刻。
玛雅族长越说越激动,高亢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入了灵萱的耳朵当中,荡漾着她的心神。
你……你胡说,我不是什么玛雅族祭祀,我是又琴!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面对玛雅族长的字字珠玑,再加上那把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她已然有些承受不住了,想起了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不时的奇怪事情,她的心中开始有些相信玛雅族长所说的一切,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情的发生。
坚持着回顶过去,只是声音已经有些颤抖,眼中也开始有泪花闪现。
不管您相不相信都行,您始终是我们玛雅族伟大的祭祀,即使您现在以人类的身份在这个世间存在着,在那个日子到来的时候,您始终还是会带领着我们神族,一步一步的将人类毁灭,到那时,就是我们玛雅族君临天下,睥睨世人的时刻!玛雅族长丝毫没有理会灵萱的感受,仍旧是掷地有声的说着,即使他说的或许不是真的,可是在灵萱听来,那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不,你胡说,你胡说,我不是玛雅人,我是人,我是人…….灵萱终于被吓哭了,她抱着双腿坐在那里,低着头哽咽着说道,她不敢再去看玛雅族长一眼,生怕从他的口中又会再得到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玛雅族长缓缓的单腿跪下了,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高傲的他居然会像一个普通人类跪下去,而就在跪下去的瞬间,一把声音刺破了当中的黑暗:灵萱,你怎么了,怎么坐在那哭?我赶到了,只可惜我没有发现当中的异样。
就在她意识到我已经到来,脸上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猛然发现,周围的黑暗都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玛雅族长也不见了,只是在离去的时候,她很清楚的听到了玛雅族长在她脑海里留下的一句话:我会再来找你的,伟大的祭祀大人。
鸿铿……我刚来到她身边,她就猛然抱住了我。
我好害怕,好害怕……她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已是哭得不成人形。
我也发现到了,她单薄的身子在隐隐的颤抖着。
别怕,有我在,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我紧紧地抱着她,温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