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触摸石蛋凹凸不平的表面,感受其表面的轻微脉动,发现这些孕育中的生物没有知觉后,赵宇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忍受住残杀的冲动,开始寻找被虫人挟持的凌蕊。
此处拥有虫人的守卫,且拥有特殊的巨形陨石,极可能存积它们的食物——凌蕊。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赵宇越来越焦急,他依旧没有发现凌蕊的影子。
整个深洞中的一切,经过他两三个小时的寻找,除了一滩滩浓郁的鲜血痕迹,无数竖立的人形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东西。
凌蕊,你在哪里……随着情绪的积压,让他实在克制不住的心中渴望,不由自主的放声大喊,空荡荡的陨石洞中,回应他嘶哑叫喊的,除了那一阵阵回音,就是难言的沉默。
平静,深洞如一潭死水般冷幽,没有任何的动静。
赵宇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体失去力量般轻轻抽搐着。
她,或许真的死了幽静的深洞中,赵宇若无声息的喃喃道,随意的缩着身子,躺在冰冷土地上,回忆着梦魇一周中,唯一点缀的丝丝温馨……她娇柔的哭泣、承受自己痛骂时的笑容、推离小船的毅然、低声的我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夜中,赵宇冰冷的刀光一闪,击穿脆硬的石蛋表壳,收割其中鲜活的生命后,漠然的击向下一个石蛋。
双眼血红的他,心中仿佛有团烈火在燃烧,凌蕊的失去,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要报复,报复这些带给他无限痛苦的东西。
嗬嗬、我让你们杀凌蕊、吃人……双手握住铁棍,重重砸在蛋壳上的赵宇,喉咙深处发出怪异的嘶叫,将手伸进破碎石蛋的内部,扯断连接幼小怪婴的输送管,利用沾满液体的匕首,狠狠捅向幼婴孕育的躯体,赵宇的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发泄的极致快感……黑夜中,赵宇的面容上粘满各种猩臭的液体,如同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
不断残杀怪婴的他,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后脑处,涌出一根根细细的血丝,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吸收石蛋溅出的液体。
血丝仿佛非常需要这些液体,将能够触碰的点滴,通过飘荡的血丝细管,全部吸进赵宇的后脑深处。
陷入自我发泄中的赵宇,从黑夜一直残杀到天亮,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杀过多少幼婴后,那颗暴虐而冰寒的心才渐渐恢复平静。
一周前的他,还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纵然有些梦想,有些奋斗的成就,但他所拥有的一切能力,相对这短短一周内恐怖而丰富的经历,又算得了什么。
面对残酷到至极的末世经历,他脑海中的神经早已绷得太久,坠进废墟的孤独;虫人追杀时的恐惧;女孩凌蕊消逝的悲痛,这一切的一切,已经快要将他压垮。
为了活着,他像条狗般挣扎着,将各种情绪压在心底,让自己保持足够理智和冷静,期望能够活得更久。
但这所有的累积,已经储存到一个恐怖的数量,极度迫近他的临界点,已经快要让他崩溃……幸好,这一次夸张到极致的杀戮,缓解了他那根紧绷的神经,极大舒缓了他疲乏的精神。
甚至进一步,让他开始适应末世的生活节奏。
徒然,有条不紊诛杀孕育怪婴的赵宇,停下所有的动作,快速趴在地上,双手触地,侧着头,似乎倾听着什么……咚!咚!地面不断传来轻微的震动,无数细微的响声通过厚实的土地传入他耳中。
瞬间明白声响由来的他,小心的藏进一排排石蛋后,那颗心迅速冷静下来。
这么多虫人,如果它们发现自己?盯着洞口处蹦下的虫人大军,赵宇的呼吸急促起来。
一具、二具、三具……虫人大军放下黑钳中的物体后,快速的离开此地,似乎此处与它们根本没有关系般,甚至连满地的怪婴鲜血都犹如未见。
这明显超出异常的情况,并没有让赵宇感到惊诧,因为此刻他所有的注视力,都要虫人不断堆放的物体上,他已经被看到的一幕惊呆……尸体!数以千计的冰冷尸体,就那样漠然的堆放在一起,积累成一座尸山血海。
溢出的浓郁血味充斥整个深洞,压抑得他无法呼吸,让他挺立的身躯忍不住颤抖。
凌蕊,是不是在里面?许久,赵宇的脑海中涌出这个念头。
握紧拳头,压下弥漫开来的恐惧,他移动僵硬的身躯疯狂的扑进尸山中。
紧紧捏住冰冷的脚踝,将一具女人的尸体拖离出来,任由其破裂的肌肤挤压出暗红色鲜血浸染身躯,只是紧张的盯着女人的面容。
不是!不是!不是……一具具早已冰冷多时的尸体,被近乎疯狂的赵宇,从尸山血海中剥离出来,但一切的努力都没有得到结果,没有找到凌蕊的他,静静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剧烈的喘息着。
刚才一系列的运动,已经耗尽他的力量,他真正感受到身心皆疲,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黑暗中,堆积在陨石表面的尸山,似被某物吞噬般慢慢降低高度,刚才铺满在表面的鲜血也蒸发般干枯。
平坦的陨石表面,竟然一点点向内凹陷,那些虫人堆积的尸体,就像被远古巨兽吞咽般,一点点消逝在诡异凹口中。
呼——摇晃站起的赵宇,费力的转过身,惊骇的看着原本堆尸如山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甚至陨石表层的一条条血河,也在这短短十几分钟内干枯。
那些尸体呢?怎么全部消失了……赵宇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眼前超出认知的现象,完全击碎他的心理防御。
他本能的用双手握着铁棍,惊惧的眼睛不断扫视四周,刚才他一直呆在此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靠近。
越是这样想,赵宇就越感到恐惧,他两排牙齿哆嗦得不住撞击,平静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离开!自己必须离开。
凌蕊死了,她真的死了……心中泛起的极度恐惧,和脑海中最后的理智,让他面对这无法解释的事实,最终作出这个决定。
挣扎着转身,望着依旧静寂的深洞,深深吸了一口气,倒倒歪歪的向洞外爬去。
凌蕊死了,自己要好好活着,不仅仅为了自己……双手撑地,奋力上爬的赵宇,默默在心中想着。
长时间击杀怪物幼婴疲累,见识虫人大军、堆积尸山消失的恐惧,让他从失去凌蕊的悲痛中清醒过来。
自己的命,是凌蕊拿命换来的,它不只属于自己,也属于她。
她那个至亲的弟弟在江海,自己也去那里吧!毅然前行的赵宇,忍受住身躯内难以想象的疲乏,一步步爬离深洞。
第一卷 生与死的边缘 第三十二章 凌蕊的异变(第一卷完)寂静的暗洞中,一颗裂出丝丝纹痕的石蛋,忽然暴出一阵噼啪脆响。
随后整颗石蛋裂成两半,钻出一个人类女子的脑袋。
这颗裂开的石蛋,处于赵宇最后轰击区域。
当时,灭杀石蛋中无数怪婴的赵宇,已经完全发泄出中的情绪,精疲力竭的他,只是将所有的石蛋敲碎,他并不知道那些被击裂的石蛋,并没有如他所想的毁灭。
不过那时,他已经明白仅凭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摧毁异陨上成千上万的石蛋。
所以,他也并没有固执的要将其所有灭杀。
从石蛋中钻出的她,迷茫的看着漆黑暗洞,像刚出生的动物般抓着身旁破裂的蛋壳,扑哧扑哧的咬嚼起来。
透过丝丝阴暗的光线,可以隐约看清那张沾染液体的脸庞,赫然就是将生存机会留给赵宇,而被虫人捉住的凌蕊。
此刻,凌蕊原本光滑如脂的白晰皮肤,如同紧绷的弓弦紧贴娇躯。
赤裸的身躯上沾连着一块块类似虫人,但明显没有发育完全的甲壳,属于私密之地的白晰臀部,翘起一个足以让多数男人疯狂的弧度,只是挺翘弧度的上方,延伸出一条宛如钢鞭的银白色尾巴,尾巴上竖起无数细密的倒刺,反射丝丝骇人的寒光……因为赵宇提前击破石蛋,导致凌蕊并没有被改选完全,不仅仅只是身体结构,还有她二十年的人类意识。
不断吞咽蛋壳的凌蕊,听到上方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好奇的抬起头,恰好看见攀爬到洞口处的赵宇。
呆呆看着这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凌蕊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激动、迷茫,幽蓝的眼眶内,也不由自主的滚落颗颗泪水。
疑惑的皱着眉,赤裸的凌蕊陷入思索中,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怪异的情绪。
但她刚刚思索到一些画面,便感觉脑海传来一阵剧痛。
她所有的记忆似乎受到损坏般,并没有完全回忆出这个熟悉身影到底是谁……片刻之后,努力回忆的凌蕊,艰难的张开嘴,望着人影已经消失的洞口,茫然吐出一个个模糊不清的宇字,刚刚忽地闪过的片断,让她明白自己似乎和那道背影曾经在一起,自己曾经那样喊他………………赵宇平静的坐在车上,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只脚踩死油门,冷漠的注视着车窗外的世界。
去江海!盯着前方道路的赵宇,脑袋里只有这个念头,车窗中哗哗吹进的狂风,丝毫没有吹熄心中的悔恨。
如果当时,自己的速度能够快一点……已经不间断驾驶了六小时,尽管他的精神极度疲累,但他依旧睡不着,一段段记忆片断不断划过脑海,支撑起他最为坚韧的意志。
呼——长长吐出一口气,默默钻进车后座,一点点咽进手中的面包,赵宇沉默的注视这个剧变的世界。
离开那个让他痛苦的城市,足足用了三个小时,其中不仅为了躲避虫人,也为了寻找汽车、食物、工具。
为了能够到达目的地,他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穿梭在城市中,为什么没有被嗅觉灵敏的虫人发现,赵宇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他也没有心思去探索其中的奥妙。
他只知道,经过那次与虫人诡异的对吸后,不仅身体上原本严重的伤势恢复,甚至极度近视的眼睛,恢复了超越人类本身拥有的视觉能力。
通过那次夜探深洞,无意中通过血红视线,能够看清漆黑的夜晚世界,让他隐隐约约的明白,自己发生了某些异变,对于虫人的嗅觉免疫,可能也是原因于此。
但这一切奇异的转变,对于赵宇来说,并没有让他感到太多的恐惧,一则因为整个身体都是向好的一面发展,本质上也没有发生特别的变化,二则因为数次的经历,让他变得更加坚强,不惧末世中的*。
食用几袋面包的他,笔直的坐在驾驶座上,眼中平视前方的道路,像一个机器人般操控极速行驶的轿车。
刷!轿车每一次的拐弯,都如精准计算般流畅华丽,没有多走一点多余的路程。
赵宇眼睛中时隐时现的血红世界,让他完全适应高速的视觉错乱,能够如静止般扫描一切。
凌蕊穿梭在废墟城市中,诱人的赤裸娇躯高高跃起,半空中舒展开矫健的身躯,跃向十几米远的立足点。
不断奔跃的过程中,她用迷惑的双眼注视四周寂静的世界,喉咙里不断发出孩子般愉悦的声响。
轰!凌蕊随手击碎一块岩石,赤裸臀部上的银尾随意摇摆,毫无目的坐在倾斜的楼层上。
突然,一直昏昏欲睡的她,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悄悄的站起,惦起脚向墙角靠近………………注视着这座熟悉的城市,驾驶的赵宇没有任何表情,慢慢将车驶过冷清的城中心,靠近不久前生活过的美丽校园,那颗近乎冰冻的心慢慢活络起来。
将车停放学校行道后,赵宇从车上走下来,扫视着寂静的楼层后,开始走向那栋曾经居住过四年的宿舍,那平日间熟悉的面孔一点点从心底涌出,开始温暖他那颗心。
希望,他们都能活着!赵宇默默在心底祝愿,双手紧紧握起。
颓废时陪伴自己的室友、认真教学的可敬老师、关心过自己那些轻舞飞扬的女孩,你们、都还好吗……裸露娇躯上包裹着鳞甲的凌蕊,惊奇的看着前方蹦跳的虫人身影,悄悄的跟在它们后面。
出于生物本能的好奇和危机,她将自己的动作隐藏得极好,丝毫没有被前方的三头虫人发觉。
嗅着汽油味道的虫人,沿着赵宇四小时前走过的高速公路,向远处赵宇停留的城市奔跃而去,周围的食物越来越缺乏,让它们不得不远途掠夺需要的口粮。
跳跃而起的虫人,每一次行进都发出极大的声响,密集的虫口中不断发出尖锐嘶叫,似乎是在相互交流。
它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还会有生物,胆敢跟着残杀一切生物的自己……一前二后奔行的三头虫人,和异变后的凌蕊,快速的赶向已经停止前行的赵宇。
而此时慢慢进入宿舍大楼的赵宇,正毫无所觉的走向自己曾经居住的寝室,看看那些同学老师是否活着……第二卷 涅盘之路 第一章 幸存者的留言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不断推开一扇扇残破的木门,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活物,迎接赵宇的,只有失望。
一间间寝室杂乱得像被匪徒洗劫般,所有的东西散乱铺在地上,覆盖得一层层淡淡的灰尘,显示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居留。
吱哑!进入寝室的赵宇,不小心触到断门。
完全裂开的木门发出嘶哑难听的响声,在安静的环境中,传出很远很远……他们应该已经离开,都逃往救助点了吧!默默想着,赵宇压下心中的一丝遗憾,撤出这栋已经沦为危楼的宿舍,快速向教学楼走去。
片刻后,他便从遗憾中恢复过来,意识到处于人命贱如狗的末世,他的思绪平静下来。
回忆导师办公室中的几张详细地图,失去电子设备帮助的赵宇,明白自己必须收集到这些东西,才能准确的到达目的地。
进入办公室后,他果然在墙壁上发现那些地图,小心的将地图从墙壁上扯下叠好,整齐的放在口袋中,扫视着四周,他现在需要大量的工具,帮助自己在末世中生存下去。
随手扯过椅子上的一个背包,将面前能够使用的笔、白纸放在背包里。
仰起头,喝尽桌子上塑料杯中的半杯水,仔细扫荡起整间办公室。
显然,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所有人只顾得上最重要的东西,一些日常用品仍旧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各堆文件资料随意散落在地,覆盖着一层杂乱的脚印。
手电筒、手表、发烧药、水杯、绳子,手机,打火机……所有的一切,只要赵宇觉得有用的物体,都被他找到的背包中,等到办公桌被他清过一遍后,才将鼓胀的背包系在背上,准备回到操场上的轿车中继续向江海进发。
等等!赵宇迈出的脚忽地收回,转过走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注视着角落墙壁上的某些痕迹。
刚刚离去的一刹那,他那双已经恢复正常,变得更为犀利的眼睛,不经意间瞄到角落处,看见了一排用暗红色小字,歪歪扭扭写着的怪异内容。
女生寝室,救命,11……赵宇看着这句话,思索留话者的目的。
显然,这是在陨石撞击后,有人用手写在上面的,而且,当时这个人已经快没有力量了,不仅数字11后面的信息没写完,而且第一个数字1,也写得不是很清楚,让人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冷静思索的赵宇,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墙面上文字的高度,只有躺在地上才能写出,或许,还有什么东西留在下面。
重新蹲下,打量这排字的他,发现数字11的下面,一条细细的血线向下漫延。
拨开地面上杂乱的纸张,他看见一滩干枯的血迹。
闭上双眼,赵宇想象着这个留话者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以这样的姿势,写下这样一句话,又希望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这个人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所以,在角落里抱着侥幸写下简短的地址、期望,希望有人看到后能够救助,将这些话写下隐蔽的角落,显然不希望他的敌人发现,因为他的敌人‘识字’!人类自己下得手,不是虫人!赵宇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从目前的场景,大概分晰出事情的脉络。
想象可能是自己室友、学弟、教师,惶恐的面对那些可怕怪物时,忽然遭遇这些人类败类袭击时的无力反抗,赵宇紧紧握住拳头,从地上捡起一根锃亮的钢管,向唯一一座未倒坍的女生宿舍靠近。
如果面对虫人,赵宇或许会迟疑,甚至恐惧。
但经过几番生死,重新面对以前在他眼中凶悍的暴徒,即使现在心底略微紧张,却再也没有那种微微的恐惧感。
快速扫过眼前倾斜的楼层,赵宇弓着身体从一排排树丛中,拐到女生宿舍楼的隐蔽处,虽然他发现四周没有其它生物,但他还是小心的从楼后破碎的窗户中攀进宿舍。
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和目的,他并没有打算正大光明的靠近……空旷的女生寝室中,到处散落着女孩子的衣物与化装品,原本在赵宇心中神秘诱惑的房间中,只留下一排排破烂的木柜,整个楼层寂静得有些可怕。
通过办公室墙壁上的数字11,赵宇觉得应该在某层楼房间号11中,因为这组数字前后都有一些看不清的痕迹,所以并不能完全确定。
深深吸了一口气,赵宇从一楼的11号房间,一直向上攀爬寻找,悄悄经过走廊,一间间房的检查起来。
没人、没人!贴着墙壁向内行进,用钢管推开房门,赵宇将注意力提到极致,注意四周任何的细微变化。
111、211、311、411、511……赵宇扫视空荡荡的房间,察看残留的任何一丝线索,却根本没有发现人类居留的痕迹。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站立在五楼的511寝室,他轻声的在心中反问自己,每一间房间都被他仔细检查过,却根本没有他猜想中的情景,难道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不对,整个学校只剩这座女生寝室。
而且,地面上暗红色的血迹不可能骗人,只有遭到严重的伤害,才会留下那些痕迹。
走廊的尽头,赵宇挺立在窗口处,扫视着校区沦为废墟的场景,一遍遍的询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些人,到底在哪里呢?站立在窗口,陷入思索中的赵宇,隐约想到某些关健的地方,双手无意识的向头伸来。
哐——一阵尖锐的撞击声,突兀的在静寂的宿舍中响起,他原本手中握着的钢管,因为无意识的松手重重砸到地上。
迅速伸出脚,压下不断弹响的钢管,赵宇有些紧张的倾听起周围的动静,发觉没有异动后才平静下来。
算了,自己都朝不保夕,还管别人,快去江海治疗灰鼠病毒,寻找凌军……这样想着,赵宇不再迟疑,从地下捡起钢管,背着刚刚收集到的物资,快步向下楼走向操场。
突然——刚刚走到宿舍一楼,准备去开车的赵宇,倾听到一阵细微的动静,一种极其细微的声流通过宿舍的墙壁传出。
轻轻摇了摇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整栋楼都被自己找过,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怎么还有东西发现声音。
皱着眉将头贴在墙壁上,他验证是否有声流传播。
结果有点出乎意料,贴在墙上的他,清晰的感触到一种特有的震动韵律,从墙壁上的沙砾向四周八方扩散。
那种熟悉得几乎刻入骨子里的声音,让他根本没有任何迟疑,就立刻确定这是人类敲击墙壁时,发出的细微声音,因为它和发现凌蕊时的声音,是那样的相似,几乎一模一样!刷!想到消逝的凌蕊,他似乎又想起两人经历的点点滴滴,停下出楼的脚步,他缓缓向声源处靠近,这种熟悉的声响,使他隐约产生一种错觉,这个声音就是凌蕊发出的,她正等着自己去拯救。
再次快速检查所有的寝室,每一个关闭的木柜,每一扇门的后面。
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实在没有办法,他趴在墙壁上,一边感受那宛如呼吸的敲击声响,一边向声源处挪动。
就是这里!赵宇面前的寝室,是寝室管理员居住的地方,几乎没有太多物品的空旷寝室,让一次次经过的赵宇,觉得根本没有检查的必要。
但他没有想自己,竟然栽在这个地方。
重新翻看房间里的每一处地方,确定没有放过任何遗漏后,赵宇趴在铺满杂物的地面,感触着那股声流的由来。
地下!赵宇百分之百确定声源就在这间寝室的下面,他将钢管重重击向地面,紧接着,他贴着地倾听着。
果然,如他意料的那样,地底的被困者似乎也听到他的敲击,从其中传出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