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羽追求姜易三年不假,但是她故意败坏姜易的名声,手段低劣也是真的。
根据姜易的记忆来看,尉迟羽当年追求他的时候倒是真心的,只是,为何最后却仿佛恨上了姜易,不惜如此陷害一个男子呢?而姜锦……接收了完整记忆的谭莳眼皮子跳了好几下。
如今的尉迟羽似乎非常的迷恋姜锦,对姜锦是真的捧在手心上的。
姑且可以猜测为她会对付姜易是因为为了姜锦。
但是姜锦,他对尉迟羽估计是利用居多,他真正喜欢的,是姜易。
姜锦几次都和姜易表白过心迹,但是姜易对感情迟钝,并未联想到那处去。
直到今日的踏春游园,姜锦拉着姜易到池塘边儿上,明明确确的表明了心意。
姜锦指着小池说:姜易,我心悦你,你对我……如何?今日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否则我……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姜易震惊到无以复加,这落到姜锦的眼中,面色清冷,毫无反应的模样跟冷嘲热讽没有什么区别,感觉受到了羞辱的姜锦恨恨的说了一句:姜易,你真狠心!就跳入了池水中,也就有了谭莳刚过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那池子水不深,但是在初春,那水中甚至还有没有化开的冰,柔弱的男子掉下去,及时救起来了也是去了半条命,对生育也可能有碍。
姜易此举实在阴狠至极!今天过后,姜易便再不会后翻身的机会,以他如今的名声,想再嫁个好人家也难了。
别说世子,普通人家也不会再来求娶如今的姜易。
事实上姜易嫁的确实不好,他遭下药后被最荒唐的六皇女用了强,最后不得不进了六皇女的后院,被她后院里争风吃醋的小侍给折磨死了。
而六皇女意外知道尉迟羽在朝事上处处打压她就是因为姜易,为此她对姜易更加厌恶,对后院里那些侍君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姜易被磋磨死后,她命人就把尸体推下池子里,推说是姜易自己不下心掉下去的。
这个曾经名满京都在的美人,最后的归宿却是变成一具泡烂的尸体,被人嫌弃的直接用席子一裹丢到乱葬岗。
他虽然没有看到姜易的灵魂,却能在灵魂契约书上看到他的名字,以及这具身体所残留下来的恨意。
公子,到了。
小厮青茗挑帘对谭莳伸出了手。
谭莳搭着他的手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写着姜府的诺大牌匾,抿直了唇线。
青茗见他停住了步子,疑惑的朝谭莳看去,看到谭莳完美至极的侧脸时,有些晃神。
以前姜易被所有人捧在手心,向来神采飞扬,骄傲明媚,而如今他的眼中却似有化不开的忧郁,整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原本健康的匀称的身形乍一看竟然已经消瘦的撑不起以前的衣物了。
走吧。
谭莳的声音在青茗的耳边响起,他回过神,看着一派淡漠神情的谭莳,突然有一种心酸感。
谭莳先去了姜易爹爹那里请安,他见姜锦没有跟着一块儿来,皱起了来,以为姜锦是愈发放肆了。
在他发火前,谭莳适时的劝住了他。
当卫正君的心情平复,谭莳遣退了下人,然后双腿一屈就要跪下,卫正君连忙扶起了他。
易儿啊,你这是……谭莳悲切的道:是孩儿愚钝,连累了爹爹。
卫正君满脸疑惑,谭莳便慢慢的将目前姜家的现状分析给他听:如今我名声尽毁,姜锦得势,尉迟世子不日便会前来提亲,届时白侍君便会提为侧君,而我与爹爹的地位尴尬,何况白侍君还有一个大小姐……谭莳与卫正君谈到很晚,一起用了晚餐才分开。
第二天,姜锦是同尉迟羽一同回来的,他们去见了姜家的当家姜柔,不知道尉迟羽同姜柔怎么说的,在她走后,姜柔立刻就让人传来了谭莳,连家法也一并准备好了。
姜柔人至中年身材发福,面色暗沉,眼袋很明显,眼神有些浑浊,看来也是沉迷酒色之辈,但是那双有些浑浊的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和爆发出来的厉色还是不容小看。
她一见到谭莳便大吼了一声:你个孽子给我跪下!谭莳没跪,他反问道:我何错之有?见谭莳居然还敢还嘴,姜柔气的拿藤条直接往谭莳身上抽了一下,用力之大,直接将谭莳的衣服给撕开了一个口,红色的血洇湿了浅色的衣服。
谭莳闷哼一声,却还是一脸倔强的看着姜柔。
姜柔冷冷的看着他道:锦儿以往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你只要记住,他如今是待定的世子正君。
而你的心思也都给我收了,出去丢人现眼还不够,居然还做出这种歹毒,有辱门风的事情来!若不是有锦儿为你求情,你以为世子会不追究?从今日起,你就给我在自己屋子里待着哪儿都不准去!我没有推姜锦。
谭莳苍白的脸上涌起了一抹被气狠了的红潮:他和我说了那番话之后,便自己跳下去的,与我何干?姜柔问道:他说了什么话?似乎是羞于启齿,谭莳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出口:他说……他对我有情意!姜柔一惊,然后很快又严肃了表情,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谭莳眼圈一红:母亲你且看着吧!你如今把他当宝儿似得,便也再不要我这个儿子了,那你以后也别管我!说完转身就走,连个告别的礼数都不顾了。
姜易原本就是个被宠的又高傲又骄纵的人,姜柔见此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谭莳说的那番话在她的心里记了下来,到底还是埋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
谭莳一出了大厅的门步子就慢了下来,脸上也不复刚才气愤委屈的模样,而等在外边的青茗见了谭莳狼狈的模样,吓了一条:公子,你出血了?不碍事。
谭莳的唇色发白,额头还冒出细密的冷汗,哪里是没事的样子?青茗只是一介小厮,他也不能过问主子的事情,现如今也只好搀扶着谭莳,拿出丝绢准备给谭莳擦汗,突然一只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来扶着易弟吧。
声音娇娇柔柔的,却带着一股让人后背都下意识绷紧的感觉,青茗不敢违抗,被姜锦轻易的推到了一边。
那帕子被姜锦有意无意的蹭到了地上,他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块绣了自己名字的绣帕,拉住了谭莳有些冰凉的手,替他擦着汗,眼神柔和到令旁边看着的青茗有点发怵。
谭莳甩开姜锦的手,后退一步:别碰我。
姜锦眼中掠过一抹冷意,跟着上前了一步,轻声的道:易弟身份高贵,以往是看也不拿正眼看我的,如今都这番田地了,这讨人厌的脾气还是改改为好。
谭莳抿唇不语,虽然视线落到了姜锦的身上,却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易弟恐怕不知道我的性格,我若是得不到我喜欢的,便宁愿毁了他。
姜锦的语气柔中带狠,看谭莳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紧了自己的猎物。
谭莳冷声道: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不是我。
姜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受伤:你为何总不愿意信任我呢?无论怎么看,姜易会信任姜锦才是脑袋有坑。
谭莳对姜锦有些阴柔的模样有些接受不良,美或丑对于男人来说都是其次,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无论是身体还是气质都还是要具有几分男人的阳刚之气才好。
而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男人俱都带了一种纤纤弱质之感,而姜锦真是带着一股子柔媚,暗藏妖冶的模样让他……说不出的别扭,尤其是那说话的语调,那句称呼,都让他适应不良。
姜锦见谭莳沉默不语,对他带有疏离之意,嘴角的笑意收了回去:易弟莫非半点没猜着是谁做的?还是以为易弟不愿意相信那死皮赖脸追求了你三年的女人,居然会如此对你?谭莳道:是尉迟羽?对,你看,女人就是如此靠不住。
我不过就是装作对她有些情意,装装柔弱,她就可以对我千依百顺,还能为了我把你踹到一边,为了不损害我们的名声,便想把你直接毁了。
姜锦眼露不屑:女人不过都是些好.色之徒,而且冷血花心的很。
她做出那副用情至深的模样,如今不过才三年,便就腻烦了。
她如何配得上你?姜锦不像是在说谎,但是谭莳觉得,尉迟羽会变脸的原因恐怕不是这样。
你还在想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好的。
姜锦突然凑近,脸离谭莳之后几公分的距离:易弟,你如今也没法嫁个好人家了。
你若是没什么价值,你和正君在府里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吧,甚至,母亲迟早会找个不那么美妙的人把你嫁过去……届时,你待如何?姜柔是个爱慕权势的人,姜易当初的名声会那么响,便有她泄露的缘故,她一心想让姜易嫁个有权势的人家,亲王世子,高官大员,甚至是皇女。
如今姜易名声尽毁,姜柔对她已经大不如前,反而对从前不上心的姜锦开始重视了起来,对他和他爹的待遇比照了姜易以前的规格。
假以时日,等尉迟羽真的来提亲了,姜易的婚事也会提上日程,把姜易低嫁姜柔定是不愿意的,如此,便又可能找一些有所残缺的女方让姜易嫁过去。
届时,姜易待如何?谭莳道:那你待如何?若是你答应与我在一起,我自然有办法摆脱困境。
姜锦道:我嫁入尉迟家,你便作我的陪嫁。
尉迟羽那厮公事繁忙,我们白日夜晚都可耳鬓厮磨,届时我们和普通夫妻有何不同?谭莳把手往袖子里头缩了缩:……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是不合礼制的。
礼制算什么?我会心悦你,那便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姜锦的脸上重新的露出了几分笑意,他贪婪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像块玉一样的脸庞,缓缓的靠近了那两片朝思暮想的唇瓣。
谭莳下意识的躲避开了姜锦的唇,姜锦的唇瓣从那线条优美的下巴擦过,心里说不出是恼怒才是窃喜。
虽然依旧没能得逞,但是……回想起那才那一瞬间感受到的,肌肤的滑腻柔嫩,让他心驰荡漾。
这个人,真是让他放不下。
无论如何,这个人都只能是他的,只要一想到姜易会承欢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下他嫉妒的都要发疯了。
若是他真的无法得到姜易,那么他宁愿毁了姜易。
青茗没能听清楚两人到底在低声说什么,只是看着两人,他却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或许是锦公子离他家公子太近了?谭莳再次往后退了几步,与姜锦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你不怕我把你说过的话告诉尉迟羽吗?姜锦反问道;她会相信你吗?谭莳沉默,姜锦笑了:我知道你暂时还接受不了,我也不逼你,我离嫁去尉迟家还有一段日子,你再好好想想。
姜锦见谭莳一脸冷漠的模样,笑的柔媚,搁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他说:你若是不愿意跟我待一块儿,难道往后跟你待一块儿的人你会更喜欢?我虽是男子,却同样能给你幸福。
这句话,威逼利诱都有。
若是谭莳不答应姜锦,那么姜锦便会插手他的婚事。
到时候找一个色.中饿鬼,或是长相奇丑,有暴力倾向的女人,姜易那样的人能受得了?姜锦走后,青茗连忙过来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谭莳,看到他伤口处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血迹,语气有些不平:锦公子他到底什么意思啊!生怕再耽搁谭莳手臂的伤口会结疤,青茗连忙将脑袋有些晕乎的谭莳扶了回去。
姜柔指派了几个壮实的女人来守着谭莳的房门,让青茗意识到让他家公子是被禁足了。
但是他看公子似乎一点也不心急的样子?谭莳当然不心急,因为不用几天,姜柔就会给他解禁,然后给他最后一次去勾搭到权贵的机会。
因为,花神节要到了。
在花神节那天,年轻男女便都会主动的被动的参与进去,若是有看对眼的,便可以请求宫中贵人,甚至是女皇赐婚,若是女皇答应赐婚,便是不需要媒妁之言也可以在一起。
据说每一年在这天结为连理的男女都会得到花神的祝福,不仅夫妻和睦,也会恩爱相守到白头。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对于京都的人来说,这是一场每三年都必须进行的盛事,适龄的年轻男女均需参加。
——在花神节的前两天就有人来给谭莳送了新衣服来,到了花神节那一天,姜柔还派了人来接谭莳。
被特意打扮过的谭莳显得更加夺目,如墨长发用一支白玉簪子束起,脸上覆着一张白色丝帕,只能隐隐的看到五官的轮廓,一双清冷的眼睛顾盼生辉,眉如远山。
一身紫色长袍线条流畅,垂感极佳,让谭莳的身姿看起来更加欣长分流,腰间的腰封将他纤细的腰线勾勒出,撩动着他人的视线。
姜锦一眼就看到了谭莳,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艳。
不仅是他,尉迟羽也认出了谭莳,他的眼神也有瞬间的迷离,只是很快的她还是反应了过来,皱起了眉,将所有的惊艳都变得了厌恶。
容貌再好又怎样?还不是一个贱.人!尉迟羽扫了一眼对姜易生了觊觎之心的人,冷笑了一声,美人虽好,但是蛇蝎美人也不知道他们受不受得起!所有人都是被护送到了外面后就自己入场的,如今谭莳抬眼看去都是人,身边也没有青茗陪着。
他试图找一个人少的地方,但是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每个人都可以在花童那儿买下一支花儿,若是有人收了谁的花儿便是两人两情相悦,就算求不到贵人的赐婚,也可以由女方向男方下娉。
谭莳不一会儿就被送了不少花儿,但是他一朵也没有接受,有些直接丢来的,他便直接让花儿掉落泥土中,看也不看一眼,如此冷漠高傲的模样总算让围着他的人少了不少。
他顺着人少的地方走去,总算找到了一个清净的地方。
这一处看起来有些幽静,各类翠绿的植物很多,却没有那五彩缤纷的花儿,是以无法吸引到外面的人进来。
谭莳穿梭在绿色回廊中,他没有找到可以坐一会的地方,却遇到了特意来堵他的姜锦。
姜锦今天也是特意打扮过的,翠绿的长衫将他衬得更加的娇媚,走进了看,谭莳还能看清楚他的脸上敷了粉。
姜锦见谭莳盯着他的脸看,笑里不由得多了一丝羞涩:易弟,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你,果然连花神也是认为我们有缘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姜锦是故意找来的。
这是我特意买来送你的。
姜锦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一只出来,手中攥着一支带刺的花儿,花瓣娇嫩的还盈着露珠,那突突的刺将姜锦白嫩的手刺出了红痕,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美感:这是从西域引进的的花儿,它的话语就是最热烈的爱意,易弟,接受它好吗?似乎是直接吐露这样的话有些羞涩,他白嫩的脸上飘着几缕红晕,倒是有几分秀色可餐的感觉。
谭莳伸出了手,在姜锦激动的眼神中接住了那支带刺的花,然后修长的手将花瓣尽情的揉碎,那娇嫩的花花瓣散落,在他的手掌滑落,悉数落在了地上,就如姜锦那越来越下沉的心。
姜锦勉强从地上的落花身上转移了视线,勉强的再次露出了一个柔情的笑,从身后再拿出了一支玫瑰:我还有花儿,这次别拒绝了好吗?姜锦哀求的看着谭莳,谭莳这次却连接也不接,冷冷的看着姜锦,对他的爱意和哀求不为所动。
远处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这一幕,不由的多停留了一会儿,视线在谭莳的身上打转。
而还在僵持的两人,在谭莳转身欲走的时候,姜锦终于忍不住发疯似得往谭莳身上扑。
姜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姜锦离谭莳有双拳之距的地方被拦住了,谭莳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身体有点发软的感觉,气势也重新缓和了下来。
谭莳看到了绿色之中出现的一抹暗红,他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认真的看着姜锦,被他专注看着的姜锦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但是随着谭莳的话说出,他却感觉到了全身的血液被冻结的感觉。
姜锦,我不喜欢男人,我觉得男子之间很恶心,而说出这样话的你,更恶心。
我宁愿这辈子不嫁人,去寺庙里削了头发,也绝对不会答应和你做那样龌龊的事情。
谭莳把话说的极低,而姜锦在听了这番话后反应却极大。
姜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姜易吗?你现在不过就是被尉迟羽踢到一边的可怜虫而已!你想削发堕入空门?那也要看我准不准!你现在还能高傲给谁看呢?姜锦越说谭莳的脸色愈加的冷漠,却让姜锦愈加兴奋,他露出有些狰狞的笑:姜易,我会让你看到违抗我的下场的,我早说过的,我得不到的,我宁愿彻底的毁了!姜锦将自己准备的一把花束都丢在了谭莳的怀中,然后越过谭莳跑走了。
站在远处的尉迟羽看到这一幕心情迟迟不能平复。
在他心里姜锦是最柔软柔弱的兔子,单纯无害,善良无比。
他平时说话都糯糯软软的,这样的他看起来太好欺负了,让她不由得担心他会被欺负,她也很怜惜这样的他。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她对姜锦的认知有了一些松动。
他恍惚间听到了姜锦是在威胁姜易,脸上带着他从未看过的恶意,甚至还看到了几分狰狞。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姜锦,原来那么柔软单纯的姜锦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尉迟羽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觉,很快的,她把心中那股被隐瞒欺骗了情绪收了起来,告诉自己,无论姜锦究竟是什么性子,都是她最应该珍惜的人。
她刚想离开,但是看到远处的谭莳时又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谭莳任由那些花儿落下,只是最后他还是接住了一支,青涩的茎干上有着细刺,上面还沾上了一缕红,那是姜锦的血。
他摘下丝帕,将花儿放在鼻端垂眸轻轻的嗅。
这一幕在远方的尉迟羽来看美好得让她落荒而逃。
她一个不慎还是会被姜易吸引,但是她知道,这个男子不值得他爱,哪怕他那么美好,两世都让她无法喊停这颗不争气为他跳动着的心。
谭莳抬起眸子,见那抹暗红消失,施施然的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地将这些花瓣掐断,让这些花瓣随着风吹走,带起一阵花瓣雨。
这些花儿本不该从姜锦那儿落到他的手中,就像姜锦对姜易的爱本身就是一场不能存在的经禁忌一般。
谭莳转身甩袖离开,原地只剩下一地残红。
远处的男人将这一幕全然看在眼中,眼中多了一抹深思。
他抬腿跟在了谭莳的身后。
——谭莳随意的走走停停,在他回到了外面时,却发现这些少男少女们依旧还是很有激.情和活力的在一些活动前凑着热闹。
在最中间的那个舞台上,他居然看到了姜锦。
姜锦在高台上起舞,舞蹈倒是有些像是剑舞,柔中带刚。
而他体态轻盈,舞姿十分撩人,眼中有带着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却反倒是更吸引人。
谭莳站在原地看着,姜锦似乎也发现了他,在最后一个动作时,让风吹走了他脸上的锦帕,露出了那张和谭莳有几分相似,却比谭莳更加柔媚温婉的脸庞,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他直勾勾的看着谭莳,爱慕和挣扎交织出令人心颤的东西。
只可惜,姜锦根本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谭莳以前想过要找男人也找一个柔软可口的,但是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姜锦这个类型的,何况他自从和……呃谁来着?总之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审美便再次有了大变化,只喜欢强势的,又冷又性.感的高大男人。
谭莳见姜锦跳完了,便平静的移开了视线,再次让紧紧注视着他的姜锦的眼中有瞬间的狰狞。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这个人总是看不见他,对他的感情熟视无睹?难道就因为他是个男人吗?姜锦默默的走下了舞台,在一众羡慕嫉妒佩服的眼神中走到了尉迟羽的身边,他重新打起了微笑,他对尉迟羽说:易弟在那儿一个人怪孤单的,我们还是去看看他吧。
尉迟羽看姜锦的眼神有些复杂:他那样对你,你还理他做什么?他毕竟是我弟弟啊,我不应该和他计较那么多,不是吗?是嘛……姜锦听尉迟羽的语气有些奇怪,心中掠过一丝警觉,顿了顿,转头用天真明媚的眼睛看着尉迟羽,满眼疑惑道:羽?没什么,既然你没意见,那我们就过去吧。
尉迟羽拉住姜锦的手,将心中的怀疑压下。
他应该相信姜锦是单纯善良的。
谭莳随意的走动着,脑袋里想着卫家的事情,他好说歹说终于把性子温婉的卫正君说出了危机感,彻查了身边的人,果然发现了有害人的东西,而他偷偷的查,最终查到下药的人和姜柔身边的小厮有勾结的时候,最终答应了谭莳修书去卫家,让卫家派人进京城来。
易弟。
再次听到姜锦的声音时,他颇有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易弟,你怎么不理会我,难道是因为我和羽让你生气了吗?但是这种事情我……姜锦的眼泪说掉就掉,让周围的人看了过来。
而众人通过姜锦也认出了谭莳的身份,顿时那些隐隐有些爱慕的眼神都变成了鄙夷,而这种眼神也越来越多。
原来他是姜易,就是那个心肠恶毒的连庶兄手足都残害的‘美人’啊。
长的真是漂亮,但是也只适合在外面养着,这样心肠的男子谁敢娶进家啊……他还真是阴魂不散,一直缠着世子呢,姜锦公子都被气哭了。
难怪要一直蒙着脸,他居然还敢来,幸好刚才没去送花,要是被接受了那该如何是好。
一直不会是因为连容貌都是虚传,其实只是个丑八怪吧?一些闲言碎语半分不收敛的大声讨论着,就像是故意染谭莳听到,好让他羞愧,并且把丝帕取下来一般。
可惜让众人失望的是,他的神色始终保持着一种冷漠的程度,冷眼看着他们,仿佛他们都是在唱演一场荒诞的戏码。
姜锦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谭莳这种完全不理会他的模样,谭莳的眼中没有他,也不会疑因为他的任何话和行为产生波动,完全的无视了他,他在谭莳的眼中比尘土更低微。
他忍受不了。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他冲动的走前去,一边掉泪一边扬起了手,他想试试看,若是他打了谭莳的脸面,谭莳还能做到那么平静的看着他吗?哪怕是恨意,也比熟视无睹更好。
但是他欲落下的手却突然一软,无力的垂了下来,不待他讶异,便听到了很多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国师大人居然来花神宴!天哪,我居然看到了圣洁的国师大人,此生无憾!上苍保佑,见到国师大人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他们口中的国师大人正从谭莳刚才走过的那条路的方向走来,他看起来十分的圣洁,就像是一个暂时在凡间行走的谪仙,而他哪怕是走在人群中,人群也会自动的给他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心。
而只论长相来看,这位国师大人虽是男子,却又不像普通的男子那样,首先他太高了,足有一百九十公分,在这个男人普遍只有一百七十公分的世界里,他显得那么的另类。
但是哪怕是女皇也无法说他的身材不好,他身姿挺拔,身材欣长匀称,没有时下男子最流行的纤细,他的身材看上去就很有力量感。
而他的脸,俊美中携着冰雕般的冰冷,脸部轮廓显得比一般男子更加深邃,更加锐利,而眉眼间的英气气势太甚,不像男人,反而像女人居多。
而他的人亦或是他的身份,都让他战胜了凤国人的审美差异,看向他的眼神中只有最纯粹的敬仰还有孺慕。
这是在看神灵的眼神。
他是凤国唯一的国师,某种程度上地位与女皇是平等的,甚至更加的超然。
若说女皇是用强权与兵力统治臣民,那么国师则是完全捏住了人们的信仰,这股信仰之力可以强大到颠覆朝纲。
不过就算如此,历届的女皇对国师也丝毫不敢生起忌惮之心,因为国师掌握着整个国的命运,有着看破人心和预知未来的能力,这是神派下来的使者,历代的国师都享受着最尊崇的待遇。
国师一般是不会出神宫的,除非是女皇邀请,很少人有幸见过国师,当穿着国师专属的银色袍服出现时,他们甚至以为是看花了眼,是自己的错觉。
他们不敢打扰国师,只能睁大了眼睛将国师的样子记下来,回去说给别人听,这绝对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国师走向了谭莳,并且伸出了一只手时,他们都屏住了呼吸。
国师想做什么?谭莳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好大一截,让他得半仰着头看的男人,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的开始跳了起来。
把手给我。
男人的声音是低沉磁性,却冷淡的有些空灵,在谭莳听来,却觉得性.感的一塌糊涂,莫名的,他对这道声音十分的敏.感,被撩的心跳不止。
谭莳在众人的注视中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被男人较之更为宽厚的手给握住。
有一种被包裹住的温暖的感觉。
不过,下一刻,谭莳差点差点被对方的动作惊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国师一脸圣洁和严肃的,用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摸索的手法将谭莳的手掌乃至手臂都给摸了一遍,感受到谭莳隐隐的抗拒,国师突然抬头看向了谭莳。
谭莳直视着国师的眼睛时,仿佛坠入到了一片星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修完啦,艾玛小腹涨涨的,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很大影响。
我六点多就要爬起来去晨读〒▽〒班主任会去监督,迟到就得完蛋【班主任这种邪物!】明天我准备再挣扎一下看能不能多更一点,我那么爱你们,就算已经没有了这个月的九千全勤也要振作起来每天更肥肥的一章!然后让你们每天都爱我_(:з」∠)_嘻嘻嘻PS:没有读者群,作者菌没时间管理咩,但是有微博【清楼-晋江】欢迎你们来找我玩儿啊,挥帕子~再PS:我没时间一一回复大家的评论所以也不敢随意评论【否则没被回复的宝宝以为我偏心肿么办】但是我上课的时候会刷一刷【暴露了在开小差噗】大家的意见和那些支持的话我都知道的,阿里嘎多我的读者宝宝萌【多谢你们不嫌弃这个称呼,虽然幼稚了点23333但是作者菌觉得这是个很宠溺的称呼】_(:з」∠)_今天看到有人骂我没脑子,让我长点智商再来写文这些话我居然只是伤心了一小会儿!我进补了_(:з」∠)_我后来还不自觉得哼唱起了娃哈哈:娃哈哈啊娃哈哈呀每个人脸上笑开颜【笑哭脸】但是看到有些读者宝宝坚持看完第四个故事了,却还是表示作者三观不正,内心阴暗,我觉得这真没法好了,对这些被作者伤害到了的读者只能说句抱歉_(:з」∠)_我发誓我内心不阴暗,我明明三观很正啊【真的嘛】我本命女神可是月下蝶影!我三观必须正啊!至于哪里不正,那一定不是我,而是清楼2号干哒!谢谢下面的土豪大大萌,谢谢包养嗷嗷喵≧?≦西畔星沉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5 01:51:41小馒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5 07:46:57飞花寂雪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5 11:20:10小芊金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5 14:13:20小芊金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5 14:17:0521065543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5 16:29:19曌曌莫莫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5 20:23:21五更琉璃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08:44:53小馒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16:51:40流光似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18:56:50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7:53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03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12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17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22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28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42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45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52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8:55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9:01凌依依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6 21:59:04 【(づ ̄3 ̄)づ】21078754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27 08:45:46晚安安~早安~————今天下午没课,从两点钟还是坐在电脑桌前,也没摸鱼,但是时速低到一千都没有了……〒▽〒状态从昨天就不对,到了七点钟忍无可忍的去洗澡,才发现原来是来例假了!!!难怪这么不舒服_(:з」∠)_我晚上连饭都没吃,洗澡洗衣服用了四十分钟,但是还是拖到现在才写完九千字,我觉得我都要上天了_(:з」∠)_来例假好麻烦,我为什么是女人_(:з」∠)_我去修文辣,真的非常抱歉让期待更新的你们又被塞了一张防盗QAQ作者菌把姜锦美人赔给你们!晚安么么哒☆、第六个剧本(三)带着禅香味儿的马车里,国师与谭莳相对而坐,中间放了一张小桌,桌上有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燃着一根细细的香。
国师将一串手串子交给了谭莳。
谭莳低头看着琉璃一样泛着七彩光芒的的手串,抬头看向对面榻上坐着的国师:这是何物?国师一袭白袍,周身萦绕着一种圣洁感,面色却冰冷的仿若失去七.情六.欲:它可祛病消灾,挡去灾厄,增加气运。
历代国师每人仅得三串,只送给有缘人。
谭莳欣然接受后道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国师并不喜与人交谈,似乎叫谭莳上马车只是为了送一个手串给他,送完一句话也不说,阖上眼睛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谭莳也没有主动找话题的意思,只是他总会忍不住偷看几眼国师,越看越觉得这男人好看,他……很想拥有。
不知是否是国师的马车走的太快,还是因为他分散了心思,谭莳觉得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用时更少。
当他踩着小板凳下了马车的时候,他回头看向里面很宽敞舒适,外表看起来简单中却又有一股不简单味道的马车,那布帘将马车遮的严严实实,他没有再看见车的主人。
倒是赶马车的马夫对他恭敬打了招呼之后,才掉头离开了。
国师没有和他道别。
谭莳抬起手,看着手腕上有些宽松的五彩琉璃手串,想起了国师说过的话,觉得有些不以为然。
只是一串普通的珠子而已,哪里就能祛病消灾,增加气运了?不愧是国师,怪能忽悠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捡着他来忽悠了。
姜府门外青茗早就在等着了,他看到谭莳时,连忙走了过来:公子,你不是坐府里的马车回来的吗?刚才那马车是……我有幸被国师送回的,府里马车再等一刻钟就该回来了。
谭莳不想在这里多耽搁,因为他今天在外面转悠累了,不想再次见到那个有些麻烦的姜锦:回去。
见谭莳一脸疲乏,青茗及时收住了询问的心思,扶着谭莳回去了。
只不过谭莳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然在门口避开了和姜锦的会和,这个人却能大胆到深夜爬进他的房间。
而他能进来,看来院子里的那些仆人里,肯定是有几个被收买,胳膊往外拐了。
果然仆人才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群人,眼看着府里的权利转移,他们也就跟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这也是由于卫正君性子太过温柔宽厚,从江南来的他手段太软和,从未震慑住过这些人。
若是正君厉害点儿的,这些下人也不敢如此大胆。
漆黑的天幕中悬着一**圆月,光辉洒在窗柩上泛起了一层微微的银色光亮,也将姜锦的轮廓照的分明,谭莳坐在床榻上,冷冷的看着翻墙而入的姜锦,没有一丝慌张的模样。
易弟。
姜锦笑弯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柔,让他看起来更是平添了几分妖媚,他此时倒是有些像话本里头写的,来偷香窃玉的小妖.精。
他见谭莳一点也不慌张的样子,有几分泄气:易弟你真是越来越不好玩儿了。
记得小时候他对姜易使点小绊子能让他气的跳脚,就算是在前段时间,也能让姜易气的骂人,但是如今他却发现,姜易越来越冷漠了,而且不止是对他。
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只被拔了刺得刺猬,对所有的一切都抱有警戒之心。
是他做的太过分了吗?不,他是绝对不会心软的,若是姜易能从了他,也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果然还是因为姜易太倔强,太不乖了。
突然,谭莳说道:我从未招惹过你。
谭莳冷淡的声音却让姜锦的心热了起来,或许是如今的气氛太暧昧,给了他一种他对姜易触手可及的感觉。
姜易喟叹了一声:你什么时候都是在招惹我。
谭莳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姜易嘟了嘟嘴:你的性子变了很多,倒是这身高傲的臭脾气还一直留着。
你以前看不起我,想不看我便不看,如今又是想不和我说话便不和我说话,你这人真是糟糕极了。
也就只有我喜欢你了。
姜易接着道:只有我才会这么纵容你的坏脾气,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姜易嘟嘴倒是有几分撒娇的感觉,话说的腔调不似平日在尉迟羽身边时那做作的软糯,也不似对谭莳威胁时的柔媚腔调,现在的声音语调倒是有几分可爱的模样。
你一边厌恶,一边嫌弃,一边却又说着喜欢,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相矛盾了吗?谭莳对于姜锦的心思也是有几分难以理解。
姜易闻言咯咯的笑了:易弟定是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爱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栽在了你手上,我也不知道为何。
便是你高傲的样子,其实我也是爱的,爱到想把你压在身下,让你露出欢喜的表情。
果真是夜色太撩人,让姜锦愈发的没有了分寸。
谭莳皱眉道:你来找我究竟何事?我要安寝了,若是无事你便回去吧。
姜锦笑道:我是来偷香窃玉的。
说罢,他就往谭莳扑了过去,只是谭莳的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要敏捷,让姜锦直接趴在了床铺上。
他抬起头幽怨的看着谭莳。
三更半夜有个面色阴柔,头发散乱的人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谭莳面无表情的拿了绵软的枕头丢在了姜锦的脸上:你若是喜欢这里你便在这儿睡下,我去睡外间。
被扔了一个枕头的姜锦有些茫然的拿开枕头,呆呆的看着谭莳,见谭莳真的准备离开了后,才反应过来:我是来提醒你,母亲知晓了你在花神节并未找到人,便亲自的给你找了妻主。
杜佳人此人,你应该有所耳闻?杜佳人,名字倒是取得不错,但是人却是个出了名的烂人,比尉迟羽当初还要纨绔浪.荡。
若说尉迟羽好歹只是调戏那些男子,本身皮相也不错,所以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天怒人怨。
但是这杜佳人却是烂到了和骨子里,强抢良家男子,甚至是有妇之夫,逼良屈从,样样都做过了。
而后院男子藏了百来人,却还是经常在秦.楼楚.馆里头不着家。
或许是上天对她这种人的惩罚,与他有染的男子少说有上百,却没有一个男子为她诞下后代。
姜柔会选择她原因二,一是这人虽是私德有亏,在行军打仗上却有几分能耐。
她如今也有将军头衔,地位不低,在她做出触及女皇底线的事情之前女皇也不会管她,也算是地位稳固。
他的后院人虽多,却没有一个是有身份的,小侍都算不上,正君之位更是始终空悬。
而她既然好色,那姜易绝对是投其所好了,再加上姜易的身份,嫁过去了就是将军的正君,品级不低。
第二,姜易现在的名声,别的权贵人家就算是把姜易送过去做侍也无人会答应,唯有这同样有着臭名的女人才能不嫌弃姜易了。
母亲倒是心急。
谭莳淡淡的道:见我如今名声不好了便急着这么作践我,真是让人寒心。
姜锦闻言脸色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他道:你早该看清楚,这个家里除了你那没用的爹,便只有我是真心关心你的。
谭莳的神情冷漠,嘴角却突然的挂起了一抹笑容,让姜锦看的微微的失神: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谭莳真的去了隔间睡,姜锦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今晚是白来了,在谭莳的忽悠下,他竟然连个吻都没有偷到,更别说做别的了。
只是想起谭莳的话,他却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他终究还是对他有几分纵容的吧?否则刚才为什么不喊人,还把他的床床让给他呢?丢给他的枕头也是这软枕,而非硬邦邦的那只,甚至那些话,也带着几分亲近……只是,他要的不仅是这样而已。
他很贪婪,他想要得到更多,不仅是谭莳的人,还是感情,他都要。
而且是愈加的想要这个人。
至于姜柔要谭莳嫁人这件事情,姜锦眯了眯眼睛,眼中蹿过一抹寒光。
这件事情与尉迟羽逃不了干系!虽然不知道为何尉迟羽为何这般对谭莳怨恨,但是她再三算计谭莳的行为,却让他狠狠的记了一笔。
他原本是打算,若是谭莳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他嫁去尉迟家后,他便会慢慢的除了尉迟羽。
不管别的,毕竟,若是没有了尉迟羽,他和易弟才能真正的在一起啊。
姜锦满腹的算计,在这沾了几分谭莳气息的床上留恋的睡了一会儿,到了深夜还是偷偷的潜了回去。
他也是男子,但是为了姜易,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
——姜柔果然如姜锦所说的那般,杜家的管家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将聘礼和礼单送到了姜府,而姜柔也是直接的收下,答应了这门亲事,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卫正君商量过,更别说支会谭莳。
待卫正君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觉得寒心至极,姜柔若是还有半点顾念他们之前的情谊,她都不该这么对待他唯一的孩子,可见姜柔竟是从来都未真正的将他们父子俩放在心上。
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为自己听进了谭莳的劝说,修书给了江南卫家。
若是卫家来人了,姜柔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磋磨他们父子俩了。
只是如今这门婚事还是让卫正君担忧不已,若是姜柔再心狠一点,由着那杜佳人把谭莳接走,他又能怎么没办?这婚事是父母之命为重,姜柔都收下了聘礼,那如今谭莳几乎算是半个杜家人了。
卫正君气的不行,连妻主这称呼也免了直接直呼其名,他道:姜柔为何会突然如此着急的为你找亲事?就算是谭莳如今的名声坏了,也不该如此心急,这在外人看来这也太不妥当了,而姜柔好歹是京都号称首富的存在,就算是要攀上权贵,这吃相也不应该如此的难看。
是不是因为白侧侍,或者是他儿子……谭莳摇头:并非白侧侍或是姜锦,应该是尉迟羽。
什么?卫正君瞪大了眼睛:尉迟……她为何要如此?尉迟羽追求了姜易三年,哪怕是如今谭莳的名声坏了,又何必对姜易做到如此很绝的地步?厌恶了便是恨不得把人磋磨死了才好吗?谭莳继续摇头,略过不提。
问道:江南何时来人?已经收到了江南来的信,他们已经走水路赶来,不日就能抵达京都。
希望能在情况最严重之前赶到,卫正君心中忧虑。
卫正君如今已经做好为了儿子鱼死网破的打算,他如今还没下堂,姜柔却敢这么对他的儿子,他纵然软弱,却绝对不会在此事上退缩!易儿放心,爹爹绝不会让你嫁入杜家的。
卫正君哀戚的嘤嘤哭泣,抱住谭莳不断的发泄着自己的无助与怨恨。
谭莳的眼中掠过一抹深思。
其实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在这个时代,既然如此重视男子的名声,以声明愈盛为贵,那么又为何可以如此简单的歪曲事实,抹黑一个男子的名声呢?若是这样,那恶意竞争未免会变得太猖狂?或许这是这个世界未注意到,未能补全的一个bug,毕竟只是剧情世界,出现一些无法合乎逻辑发展的事情也并不奇怪,作者一个人设定了一个如此大的框架,就算是再优秀的作者和编剧,也依然避免不了这一点。
而谭莳正打算利用这一点做些什么的时候,京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情还刚好和谭莳有关。
杜佳人被处死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碍了女皇的眼,女皇突然的就列出了杜佳人的一系列罪名,前账后账一块儿算了。
现如今杜佳人被抄家,搜出了大额的钱财,一看就是平日贪了不少,气的让女皇直接让人给罪臣杜佳人灌了一杯毒酒。
谭莳一想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女皇大约是早就盯住了杜佳人,什么生气了才直接刺死,那钱可是要入国库的,她高兴还来不及。
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打她这一系的人一个措手不及,也是为了不多生事端。
至于杜佳人手中掌握的权柄,大约也早就被女皇转移,如今女皇根本就是,想什么时候搞死杜佳人就可以什么时候搞死她。
谭莳只是有些疑惑女皇为什么会在此时突然发难,这时间太过巧合,让他不由的想多。
是否有贵人相助?他突然想到了国师,只是思及他和国师似乎是没有什么交情的。
国师会不会观察到姜家这点破事还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又何必帮他?难不成,真的是这串手串子的功劳?谭莳看着手腕上那串色彩十分美丽,又十分晶莹剔透的珠子,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说起姜易,在京都也算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公子了,从小就有美名,长大后更是美名才名远播,后来名声受损,成为了无才无德的草包美人,也是让人津津乐道了一阵子,到如今,他再次成为了京都上至贵族,下至茶肆里普通老百姓们口中的谈资。
他是首富姜家的嫡公子,被尉迟世子追求了三年,从一个浪子变成了如今的痴情人儿,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了让人羡慕的女皇身边的红人,与大势的三皇女一派紧密相连。
这一切,都是尉迟羽为了姜易所作出的改变。
这些都让姜易的身上蒙上一股传奇的色彩,而之后姜易的形象颠覆的太快,连尉迟羽都放弃了他,转而选择了姜家另外一名名声鹊起的公子。
姜易在花神节亮相,没有接受任何人的示爱,最后竟是被国师亲自带走的。
后来又与名声极差的杜佳人定亲,还没等大家好好说道说道呢,这杜佳人居然就被赐死了!不知道又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流言:姜易克妻!所有人都哗然了。
姜易声名扫地,那架势,简直是要他遗臭万年。
谭莳在青茗的嘴里知道了这点后,并没有青茗所担忧的那般难以承受,寻死觅活,只是他太过淡定了依旧让青茗无法放心。
青茗担忧的道:公子,你哭吧,别憋坏了身子……谭莳在后院里晒着不热烈的阳光,清风拂过面颊,这种舒适让人觉得十分的享受。
他闻言睁开眼,看向了青茗,看得青茗有些害羞了才笑道:你家公子我不伤心,倒是你快要哭了。
青茗见谭莳神色轻松,还有心情与他谈笑,倒是相信谭莳是真的不伤心了。
可是为什么不伤心呢?青茗这么想着,青茗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的就说了出来。
因为这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我的错,所以不伤心。
谭莳回答的风轻云淡,青茗听了却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他家公子那么单纯简单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东西啊?那些不实的流言当真可恶!。
杜佳人死了,杜家也没落了,但是他们突然记起了还有姜家的这门‘姻亲’。
杜家的人来姜府求见,姜柔现如今根本不把杜家看在眼里,直接着下人打发了。
杜家人不依不挠的在府外闹事,说要么把姜易嫁过去,要么就把当初送到姜府的聘礼换回去。
而且姜易克死了杜佳人,所以姜府还得赔偿他们一部分银子。
谭莳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嗤笑了一声,没理会。
姜柔会把东西还回去才奇了怪了,杜佳人当初送来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
果然,姜柔只管打发人,至于他们败坏姜易的名声,姜柔如今也不理会了,既然是早就已经败坏了的名声,那就没有必要再顾忌。
经此一役,姜易已经成了一颗废棋,把姜易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就是姜易最后的去路。
但是姜柔想的很好,却着实太不把谭莳放在眼里了,所以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里,太多的变故打了她一个的措手不及。
——流言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人云亦云,既然有人能通过这么抹黑谭莳,那么谭莳也可以通过这点去替自己洗白。
这种事情谭莳没有办法亲自去,青茗也太过醒目,最后他让卫正君找了一个绝对忠心,平时也不怎么起眼的仆人。
谭莳给了她银两,让他去把准备好的话让路边乞丐,小孩儿去传,然后去找茶肆里的说书先生,再去找几个人故意在一些长舌的人面前说。
方法很简单,但是取得的成果是可观的。
首先给谭莳洗白的就是他的克妻。
把杜佳人的事迹夸张了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女皇会赐死杜佳人就是为民除害的!而杜佳人的名声臭了之后,谭莳克妻的言论就终止了。
真要是把这种祸害克死了,那可是功德一件!第二件就是要洗脱他恶毒的名声,让人知道把故事换了一个角度看,比如姜易欺负庶兄,换一个角度就可以是,庶子和侧侍作妖陷害正室。
这种家中侧侍陷害正室的八卦也十分迎合大家的口味,那些受过家里侧侍气的正室感同身受,也更加相信是侧侍害了正室,对此愤愤不平,这些小妖精除了作妖蛊惑妻主还能有什么用处?再比如姜易的才气是凭借了姜锦的文章,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姜易从小名声在外,请的也是最好的夫子,而姜锦算什么?姜柔可是没有给他请夫子!这一切根本就是倒打一耙,若说姜锦的那些才气是借了姜易的还更让人相信一些。
若说姜锦有什么让人惊艳的作品,大家也没有看到,而姜易流传出的作品从小到大都是有的。
接着他让人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尉迟羽和姜锦的感情。
尉迟羽当初癞□□想吃天鹅肉,大家也是唏嘘不已,后来姜易其实也并没有尉迟羽在一起,但是如今却传出了姜易被尉迟羽甩了,让姜易成为了下堂夫似得,这根本说不通啊?是不是尉迟羽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所以让人传出的这些谣言呢?而姜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大家都以为尉迟羽和姜易会是一对的时候插足,然后居然还装成了是姜易插足,这简直太不要脸了。
好吧,假设姜锦也是被尉迟羽所骗,那那次在踏春的时候,其实是姜锦把姜易拉到了池塘边,这就耐人寻味了。
而且只要姜易不是受了大刺激,亦或是没有一点脑子,他如何会在众目睽睽下将姜锦推下去?那日人多,全程都看在眼里的人也是有的,有人说出那日所见,甚至还有人看到是姜锦自己跳下去的,可是尉迟羽却直接把罪名安在了姜易的身上。
甚至有人把那日的情况描述的活灵活现:那日的姜易就像是个仙人那样美丽,不仅长得好,那身段气质也是极好的,不愧是咱们凤国的第一美人!反观那姜锦虽然与姜易有几分相似,但是看起来十分小家子气,比姜易差远了!姜锦拉姜易去小池边谈话,最后竟是说了一句让人误会的话就自己跳了下去。
尉迟羽对姜锦一脸的紧张,还亲自跳下去救人。
尉迟羽和姜锦唱作俱佳,让姜易不准再纠缠,指责姜易是因为嫉妒才会害姜锦,还说不日就去对姜锦提亲,让姜易死心……那人的中心意思就一个:八字都没有一撇,姜易从未答应和尉迟羽在一起,尉迟羽的脸太大了!简直就是自作多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姜锦也是个城府很深的小人。
他与尉迟羽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贱.人!最后谭莳让人把他的处境给说了出去:嫡系一脉式微,姜柔宠爱侧侍,打压正室,她居然为了杜佳人出的那份丰盛的聘礼就要把嫡子卖给这样的女人,简直冷血到连骨肉情亲都不顾。
如今姜易一直被关着不准见人,差点没被逼的寻了短见。
有些话若是用批判的眼神去看,就会让人觉得,啊,本该是这样的!比起之前传出的流言,显得现在这个版本的更有说服力。
而这样一来,众人对姜易这个‘可怜人’‘六月飞雪’的存在便是愧疚满满,心疼满满,在这样的心理下,姜易的名声反转后比之前都更好了,而且少了几分让人嫉妒和锐气,反而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悲剧色彩。
为了证明他们对姜易的愧疚,他们便都说姜易就是被诬蔑的,姜易无辜,而且众人如今已经把姜易夸上天。
而尉迟羽,姜锦和姜柔三人这是要被骂出名的节奏。
你看,流言的威力就是有这么大。
它既然可以把姜易毁了,也同样可以让姜易重新站起来!——当尉迟羽来找谭莳的时候,姜府的奴才没有人拦着她,让她直接到了谭莳的院子里。
哪怕姜柔如今已经不重视谭莳,谭莳的院子倒是还没有迁的,那满院子的珍贵花卉依旧开的很好,而谭莳也和姜易一样会偶尔亲自给花儿浇浇水,只是比起姜易的跳脱,谭莳看起来更沉静,浇水修剪都透着一股子专注和小心。
尉迟羽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谭莳拿着一个小铲子在给一盆盆栽松土,脸上是她第一次见到的专注认真,他沉醉在那盆花中,而外人则是为他沉醉。
尉迟羽可以看得清谭莳那长长的鸦羽似的睫毛,每一根都是那么纤长,根根分明,半遮住那美丽的眸子,显示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挺翘的鼻梁,微微弯起的娇嫩唇瓣。
三千青丝被束在脑后,露出了白嫩纤细的脖颈,白的黑的映照的分明,那精致的侧脸有一种美得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感觉。
认真的人总是比平时要更加的吸引人,何况是本就足够蛊惑人心的谭莳呢?尉迟羽那满腔的质问差一点便无法问出。
而心中原本满心的怒火也奇迹的随着看着谭莳而冷静了下来。
姜易这辈子是否是受尽了苦难,所以反倒是洗尽铅华,所以变得更加吸引人了?尉迟羽对姜易的心情总是十分的复杂。
她无法抵抗姜易的魅力,没办法忘记那份爱,但是也无法忘记上辈子姜易给她带来的伤痛。
上辈子她将姜易捧在手心都怕摔了,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姜易的面前,为了姜易开始奋进,开始收心,可是姜易都是怎么对她的?他居然在她因站错位被牵连下狱的时候改嫁,还告诉她,他从未喜欢过她,她这样的纨绔不值得他喜欢。
姜锦是故意爬上她的床的,一夜风.流后她不得不将他迎进府,但是她打心底看不起姜锦,认为他自甘下贱,心机深沉,甚至因为他,她总有种对姜易的愧疚感,于是便加倍的对姜易好。
只是没想到被她捧在手心里的人根本就对她不屑一顾,她还未死便要改嫁,最后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反而是姜锦当时哭着来给她送行,哭的不能自以。
她那时突然就记起了姜锦为他怀过的那个孩子,她问姜锦孩子怎么样了?当时姜锦是什么表情呢?他哭的伤心,竟咳了血,说孩子早没有了,早在姜易让他打掉,而她无动于衷的时候就没有了。
她还能很清楚的记得姜锦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没有怨恨,只是却有一种灵魂都死了的感觉。
是她对不起姜锦,而那个被姜易害死的孩子,可是她唯一的孩子啊!她死的时候怨气滔天,恨姜易也恨自己这辈子活得糊涂,还有就是对姜锦的愧疚。
当她重生回到最初的时候,她是惊喜也是庆幸的,这辈子,她势必要站在最高位,拥着那个最值得她爱的人。
而姜易……她要毁了他,要把姜易狠毒虚荣的皮都揭下来!谭莳早就发现了尉迟羽的存在,他将土彻底松好之后放下了小铲子:青茗。
青茗立刻拿来了浸了温水的帕子给谭莳净手,谭莳仔细的将手擦干净了才看向站在院子门口出神的尉迟羽。
谭莳淡淡的道:尉迟世子。
尉迟羽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乍一看谭莳眼中无法控制的出现了强烈的恨意与恶意。
谭莳眼皮微垂,遮住了眼中的疑惑,他道:尉迟世子直接闯入男子闺阁似乎不合礼法。
尉迟羽闻言冷笑道:我就算直接进来,谁能拦住我?合着你觉得这样显得你就有多能?谭莳想起了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总有一些人把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当做一种能耐。
外面的传言是不是你做的?尉迟羽紧紧的盯着谭莳的眼睛,似乎是想找出他说谎的证据:你果然心机深沉。
原来这就叫做心机深沉了?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而已。
谭莳觉得尉迟羽说的话总是自带让人想要吐槽的能力。
姜易,你信不信我今日就算教训你了,你母亲依旧不会多说半句?他信。
姜柔如今哪里还会理会谭莳,尉迟羽才是她要尽力巴结的。
谭莳不说话,冷淡的态度让尉迟羽有一种在被对方嘲讽挑衅的感觉。
尉迟羽带来了几个小厮,她一示意,那些小厮便朝谭莳走来,一副要动私刑的架势。
青茗挡在了谭莳的面前,警觉的看着几人,然后大声的呼唤外面的侍卫,却发现那些侍卫像是没有听见似得,青茗喊的嗓子都嘶哑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尉迟羽的眼神变得愈加的嘲讽。
谭莳问道:世子是想做什么?扒了你的衣服丢到大街上去,你说,你的名声如此还能救得回来吗?尉迟羽似乎是在嘲笑谭莳的天真,也有一种很强烈的快意。
她对姜易的感情早就扭曲了,爱而不得,被背叛,错爱……似乎只有毁了姜易,让姜易变得一文不值,才能让她感觉到轻松感。
青茗闻言张开了手,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似得护着谭莳。
你这小厮倒是忠心。
尉迟羽嗤笑了一声。
上辈子也是这样,而她爱屋及乌觉得青茗不错,只是现在算是恨乌及乌,觉得青茗的忠诚也是不好的。
别磨蹭了。
尉迟羽下令让小厮们快一些。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从云端被踩在泥土里的样子了。
青茗一个人根本阻止不了这一群人,他被拉了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开始对谭莳动粗,强行撕扯着他的衣服。
☆、第六个剧本(四)那几个小厮都是身强体壮,他们轻易的青茗拉开蒙住了叫喊的嘴,然后将谭莳制住。
其中一个年长的眼神一横,硬生生的把谭莳的外套给撕破了。
他们根本不是给谭莳脱衣服,而是故意撕了他的衣服,让他难堪。
这恐怕也是尉迟羽提前交代过的吧?姜易到底做了什么让尉迟羽如此怨恨?谭莳在姜易的记忆中也无法找寻到答案。
谭莳自然不会让这些人真的羞辱他。
他先前就从卫正君那儿要了几个护院来。
这掌家的权利还在卫正君的手上,几个忠心的人手还是拿得出来的。
那些人都像是普通的仆役,早在尉迟羽来了的时候,她们就有人按照他的要求去找人了。
能进院子里找他麻烦的他只能想到两个。
若是姜柔来找他麻烦,那就找卫正君来,卫正君身为姜柔的正君,明显上姜柔也不能做的太过。
若是尉迟羽来,那就找姜锦。
谭莳推开面前面相有些狰狞的男子:放肆!那男子被谭莳唬的一愣,大约是没有想到谭莳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却可以推开他。
到底只是个奴才,谭莳拿出了主子的气势之后,他便踌躇了起来。
他求助的看向尉迟羽,却发现尉迟羽正看着谭莳发呆,眼中的情意让他有些慌神。
世子莫不是对谭莳还余情未了?如此,他若是今日做了这个恶人,等来日世子后悔了,必定是会迁怒他的。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不免的就更加踌躇了。
尉迟羽看着衣衫凌乱的谭莳,却是不自觉的回忆起了上一世,她与姜易还是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哪怕这可能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但是,她到底是曾近完完全全的拥有过这个人的,思及与他的缠绵,尉迟羽的内心里泛起了柔情。
尉迟羽见到谭莳的模样便总是神思不属,而她带来的人又心存顾忌,在谭莳的震慑下迟迟不敢动手,这样一来,场面再次凝滞了起来。
谭莳脸上似乎有几分受辱后的愤然,抿唇不语。
但是实则他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在尉迟羽终于反应了过来,再次催促下属的时候,这个时候姜锦也终于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这时候中年男子把手放在了谭莳的衣襟上,而谭莳的外袍早就多了一道大口子,看起来很是狼狈,面对这样的羞辱,谭莳的面色看起来更加冷沉。
姜锦觉得谭莳此时肯定是委屈的,被人欺负到如此地步,却无法反抗,明明以前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那么的让他自惭形秽。
姜锦认为自己可以算计威胁谭莳,但是他却受不了谭莳被他人折辱。
他见那男子的放肆举动,只狠狠的盯着这只碍眼的手,眼中划过杀意。
他的人,谁都不准碰!世子!因为担忧,姜锦的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
尉迟羽听到了姜锦的声音,从回忆中挣扎了出来,她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姜锦,没有第一时间将人拥在怀中,而是皱起了眉头。
他才来,姜锦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可是特意的吩咐过姜府的人别去叫姜锦。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尉迟羽只是不喜欢被人窥探,被人掌握行踪而已,她对所有的算计都太敏.感了。
但是她也却也清楚,姜锦断然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他所有的算计估计也只是为了得到他的宠爱吧。
真是个傻小锦。
尉迟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宠溺的笑容,对姜锦道:我原本打打算待会儿就去找你。
你怎么先跑过来了?姜锦将凌乱了发丝往耳后顺了顺,低头娇羞一笑:我想你了,听闻你来了就……语意未尽,但是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尉迟羽嘴角的笑意扩大,将人拥入怀里:我已经和母亲提过了,很快我就可以来找你母亲提亲,你母亲也同意了。
到时候,我们便可以长相厮守,我时刻在你身边,你便不用再患得患失了。
姜锦的脸瞬时就红了,米分扑扑的脸蛋看起来十分诱人,只是尉迟羽却一直用眼角视线注意着谭莳,见他表情始终冷漠高傲,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愤怒。
而姜锦也在偷偷的看着谭莳,有几分担忧也有几分心虚,易弟不会误会他吧?两人各有心事的秀完恩爱,这才谈论起了关于谭莳的事情。
尉迟羽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了姜锦听,思及在花神节所见,她顿了顿,不动声色的关注起了姜锦的反应。
姜锦一听,心中暗骂尉迟羽的恶毒心思,面上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他见尉迟羽一直看着他,便更加小心了。
他道:这恐怕不妥吧?如此对待一个未出阁的男子,这对世子的名声也有碍……尉迟羽看着姜锦有些踌躇的神色,莫名的心中有些烦躁,他突然道: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姜锦感受到尉迟羽语气中的不对经,更加小心的道:易弟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知世子向来宽容温和,轻易不与人为难。
尉迟羽不想让谭莳在一边看戏,将问题甩给了姜锦:他问他自己。
姜锦看向谭莳,眼神中有几分安抚:易弟,你究竟做了何事惹恼了世子?世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若是直说,世子也不会与你计较的。
谭莳在姜锦近乎于哀求的视线下妥协,冷冷的道:姜易不知,也想问世子,世子突然闯进姜易的院子,让人如此折辱于姜易,究竟是何意?尉迟羽闻言冷哼道:你做过的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这外边的传言难道不是你散播出去的?母亲将我禁足于此,我自世子来姜府拜访过后,除花神节便再也没有出过院子。
谭莳说的十分的坦诚。
他的确没有对亲自出去过,他不过是将人遣了出去。
尉迟羽一愣,她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茬,顿了顿,却还是冷笑:你休要狡辩。
她的目的本也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她必须要这么做,她必须毁了这个男子,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如今谭莳已经成了她的心魔,如是不能除去,那么迟早会让她发疯,虽然,两世她都无法抵抗来自这个男子的影响,当真是为了他着了魔。
姜锦道:这其中是否有误会?尉迟羽却是一心要对付谭莳,她低声对姜锦道:此事你别管,乖。
她见姜锦的神情有些慌乱,以为他是心有郁结,便安慰道:别想太多,我定然是不会如此对你的。
尉迟羽眼神一冷,对着小厮们冷哼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众人不敢闻言不敢再踌躇,那中年男子狠了狠心,咬牙走近谭莳,低声说了一声:姜公子冒犯了。
他的手很灵活,力道也很大,又是一件衣袍被他撕烂,最外的那件罩衫直接滑落在低。
就在他还要继续的时候,姜锦的眼睛红了,他抓住尉迟羽的手臂,哀求道:停手吧,世子,他……姜锦急的连话都说不好了,他频频的看向处境十分糟糕的谭莳,哀求的看着尉迟羽。
尉迟羽却对此毫不心软,没有叫停的意思。
姜锦的手劲有些大,让她有些吃疼,皱起了眉。
她看着焦急不似作伪的姜锦,心中倒是有些愧疚和对他的心软。
果然上次是他看错了吧,姜锦一直都是个善良心软的人,哪怕是面对姜易也从来没有怨恨和嫉妒之心。
只是心软归心软,今日她意已决,姜易绝对不能留。
尉迟羽神情温柔,握住姜锦肩膀的手劲却有些大,既是阻止也是威胁:此事你别管。
姜锦怎么可能不管?他眼睛越来越红,最后挣脱了尉迟羽的桎梏,跑过去将那些小厮推开,把谭莳护在了身后。
姜锦担忧的看着谭莳,利索的宽衣解带。
让尉迟羽的眉头纠结的更厉害了,在她看到姜锦把外套脱下来裹在谭莳的身上,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浓郁的让人有一种他不是在看一个频频‘害’他,而是……情人的感觉时,她眼中掠过一丝错愕。
此时姜锦完全将尉迟羽遗忘,眼中只有谭莳。
他将谭莳拥进怀里,不停的安慰着:易弟,莫怕……为兄会保护你的……谭莳的眸子微闪,顺从的被姜锦抱着。
他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些记忆,或许是过去太久,显得有些模糊。
那时还年幼,姜易被其他嫉妒他的兄弟欺负也不知道反抗,他每每被欺负了也不哭不闹,只是会躲在一个假石堆里头偷偷的抹眼泪,直到他遇到了姜锦。
姜锦比他还不堪,他瘦瘦弱弱的像一根发育不良的竹竿,让人觉得更加好欺负了。
只是自从两人认识之后,姜锦慢慢的就开始振作了起来,当那些孩子欺负他们的时候,他就会挡在姜易的面前,在最初只能傻傻的挨打,连着姜易的那一份,到了后来他被打怕了便开始反抗。
在知道武力不敌的时候,便会想出一些阴谋诡计……每次他都是这样,将小小的姜易抱在怀里,告诉他:莫怕,为兄会保护你的……莫怕……姜锦那时候五岁,而姜易不过三岁,姜锦或许始终记得那段时光,而姜易则是全然模糊了那段记忆。
再之后,卫正君发现了姜易身边的小厮偷懒,竟然有人欺负姜易时,换了一批更加严谨的仆人来。
虽然阻断了那些外界的伤害,却也让姜锦从此再不能接近姜易,从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易对他越来越陌生,直到再不认识他。
而姜锦一直惦记着那份感情,越惦记越关注,最后竟是不自觉的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姜易。
这样的感情却根本不为外界所容,也根本不为姜易所接受,所接纳。
姜锦一边安慰姜锦,下一刻,竟然发现谭莳的手回抱住了他,他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谭莳,在看到谭莳眸子时,嘴唇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想起来了吗?姜锦的声音沙哑。
嗯,小锦哥哥……姜锦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紧紧的抱住了谭莳,而谭莳安抚的拍着他的背,神情柔和。
这件事情就是姜锦的一段心结。
那段时光让姜锦成长,那段时间陪伴他一起走过的是姜易。
而这段感情如今对姜锦来说已经发酵成了爱。
尉迟羽看着向相拥的两人,明明应该是一副兄弟情深的画面,却不知道为何会让她有一种,心塞又心累的感觉?——在凤国,每年都会有两次祭祀活动,其中一次便在几天后。
届时国师将带领皇室入祭坛进行仪式。
这一次是单纯的祭天,第二次祭祀活动才是为天下祈福,祝凤国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幸福安康。
皇室成员都开始着手准备了,尉迟羽也不再来姜府找姜锦。
或许这也有上次受刺激的缘故,姜锦像是护崽一样护住谭莳,让她疑惑无奈气愤又无可奈何。
而那次的事情不仅是让两人直接的感情出现了一点小裂缝,也在尉迟羽的心中存下了疑惑的种子。
姜锦是否对姜易太过亲近了一些?只有她最清楚,也最不想承认,那一瞬间她竟是看到了件姜锦眼中的警戒与防备的。
姜锦居然为了姜易这么看她?尉迟羽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和心塞。
如今,她也只好借着祭天一事暂时躲一躲姜锦。
而姜锦则是直接把尉迟羽忘在了脑后。
自从谭莳给了他几分颜色后,他便整天都围绕着谭莳打转,也不怕谭莳的冷脸和沉默,一口一个易弟叫的欢实。
而谭莳在习惯了这个称呼后,竟也觉得顺耳了起来,听了也不会有鸡皮疙瘩顿起的感觉了。
他并不介意姜锦的纠缠,只是明里暗里会不着痕迹的改变两人的相处模式,也让姜锦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他们是兄弟,姜锦对他的感情其实是亲情,他只是太喜欢姜易这个弟弟了。
谭莳这么告诉姜锦。
而姜锦在谭莳刻意的引导下,心态倒也平和的了很多。
对他来说,谭莳愿意理他,日日与他交谈喝茶,那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皇室祭天与谭莳无关,只是谭莳却意外的收到了来自国师的邀请。
神宫里来了一位祭司,亲自找到姜柔,告诉她国师要带姜易去祭祀,姜柔哪里有不允的,恨不得把谭莳再好好拾掇拾掇一番,打扮的光鲜亮丽后亲自送到宫里去。
外面的那些流言于她来说不痛不痒,而姜易如今的名声又让姜柔打起了小算盘。
此次姜易可以跟着国师进宫接触到一群贵人,若是姜易可以嫁给其中一个……姜柔兴奋的整晚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做着她成为了天下第一富的白日梦。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次完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被带进宫的谭莳此时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国师。
他原以为他应当是忘了国师,可是在见到国师的那一刻,他却发现国师在他的印象中依旧清晰。
姜易。
国师用他那毫无感情,冰冰凉凉的声音叫谭莳,并道:我欲收你为徒。
谭莳一惊,一双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迷惑:收我……为徒?国师看着谭莳,四眸相对:每一任的国师都是由国师本身选择出来,收为弟子,再加以培养,往日继承国师之位。
国师的眼里似乎装满了浩瀚星辰,谭莳差点没有忍住伸手去触摸,他冷静的道:为何是我?因为我中意你。
谭莳呆呆的看着国师,而国师也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事情一样,淡淡的看着谭莳。
谭莳问道:中意是指?你的性子适合,你也足够的聪明。
在最初的摸骨看资质中他便发现谭莳十分有天赋,与他也是极有缘分。
在最近的观察中,他对谭莳也更急的满意了。
高傲清冷,不与人群接近,聪慧,有手段,且不优柔寡断……对感情上也十分的淡漠。
这是女皇所需要的,也是这个位置所需要的一个人。
谭莳的存在堪称完美。
谭莳不知道国师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对国师的话十分的心动。
谭莳并未聆听到灵魂的愿望,他便不知道他该如何的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只能另辟章法,感受到灵魂对各事的执念程度来做。
比如姜易对尉迟羽便是怀有不轻的恨意,对姜锦一丝的恨意也无,大约是姜锦的确未曾加害过姜易。
而害死姜易的六皇女更是不必说,姜易对她的恨意是最深的。
而姜柔也是其中一个。
这样一来,他要对付的人便又三个,每一个对姜易来说都是一座大山。
若是谭莳想要消除了灵魂中的恨意,那么他势必要与他们对上。
嫁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只是下下策,若是能成为国师的徒弟,下一任国师,以自己的能力处理那三人那自然是最好的。
你答应了?国师道:好好歇息吧,明日我与你讲祭祀之事。
并不需要谭莳的回答,他仅仅是看谭莳的眼睛便认定了谭莳的选择。
因为他在渴求,渴求地位与权力,他便一定会答应。
国师之位需要冷傲淡漠的人,却并不代表他们需要断绝七情六欲,刚好相反,国师这个位置本身就带有了最极致的欲.望——天下人的信仰。
若是真的无欲无求,反而还坐不上这个位置了。
比月光还清冷的男人从房间内离去,谭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房间竟是留给他的?在国师走后,一些小厮走了进来服侍谭莳洗漱安寝。
寝殿内燃了一支当初在国师马车内那样的香,香味清淡,却十分的好闻,还有安神的功效,哪怕是睡在不熟悉的地方也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国师果然来了,还带了一些书来,与谭莳教授国师需要做的事情和知识。
第三日第四日依旧如此。
国……师父,难道国师收徒就是如此的随便吗?国师一职的重要性和手握至高权柄的特殊性,在选举上难道不是十分严格的吗?而国师收他为徒,竟只是口头上的应允,连简答的仪式也无,这未免太草率了?你穿上你身上这件白袍开始,所有人便知道了你的身份。
国师的手中执着一卷书卷,语气淡淡的对谭莳道:下一届国师只由在任国师亲自选取和培养,其他势力无法插手,也无权插手。
神宫的存在果然超然。
而国师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与女皇紧密相连,让女皇无法凌驾,却丝毫不敢有不尊敬亦或是忌惮之心。
随着这几天的学习,谭莳仿佛看到了国师尊贵超然地位的冰山一角。
而国师的话就像是在说,穿上了我的衣服,以后谁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谭莳这么想着,忍不住就笑了。
国师看向谭莳,觉得他笑的着实好看,他伸出手抚上谭莳的脸颊,让谭莳咻的一愣,安静了下来。
国师道:不准在别人面前这般笑。
笑成这样,哪里还有什么圣洁让世人膜拜尊敬可言?这分明就是让人生了心魔,易生罪恶之心才对。
国师的表情向来都是清冷淡漠的,谭莳看着眼前的国师,了然的点点头。
他懂,职业需要嘛。
国师见谭莳乖巧,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却在谭莳的脸上多流连了几圈。
谭莳并没有太多的准备时间,第五天他一觉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不是坐在床边的国师,而是一群在服侍他的小厮,他们脱去他的衣服,将他放入了一个装着乳白色池水的浴池里。
那乳白色的池水看不出是何物,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那香,与国师身上的味道十分的相似。
谭莳结合国师与他说的那些话,他猜到了,这就是用来净身的水了。
正当他静静的泡着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闭上眼。
谭莳下意识的就闭上了,只是等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国师衣衫半褪的模样。
国师知晓谭莳已经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竟也未制止。
谭莳知道这个时候应重新闭上眼睛才是,但是他却又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国师衣衫褪尽,穿衣还不觉得,脱了衣服便完全的展示出了他的好身材,好体魄,而谭莳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还能看到有腹肌的男人。
国师的身体很美,尤其是光.裸着身体站在他眼前,脸上还带着禁.欲的神情,一双美丽至极的眼睛还盯着他的时候,谭莳的身体已经蠢蠢欲动,竟然是迎来这具身体的第一次性起。
虽然,这个时候未免有些尴尬,唯一庆幸的是,这池水并不清冽,看不清水中他起了反应的模样。
下一刻,国师踏入了池子里,站在了谭莳的身边。
谭莳有点紧张,国师则是再三的靠近他,扶住了他光裸的后背,嘴唇越离越近。
谭莳轻喃:师父……国师听起来毫无异样的声音响起:我帮你净身……下一刻,谭莳有了反应的地方被国师的手握住。
最敏.感的,从前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被一只陌生的手握住,身体一个酥软就倒在了国师的怀里。
谭莳被刺激的面色潮红,米分红色从脖子上开始往下蔓延,混着乳白色的水珠,十分的诱人。
国师璀璨的眸中多了一丝黯沉,而在国师看不到的角落,谭莳的嘴角掀起了一抹慵懒餍足的笑容,他舔了舔嘴角,嘴唇更加的红润。
☆、第六个剧本(五)净身之事难以表述,当谭莳从池子里出来的时候,早已经双腿发软,眼神发虚,而国师则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连那一脸圣洁的凛然都不曾改变。
国师见谭莳乱瞟,淡淡道:你与我同一辆马车。
少顷,谭莳先躺在国师的马车里,而国师要先面见了皇室一群人才上了马车。
久等国师不来的谭莳直接在宽敞的马车里睡着了,温暖的环境,柔软的小塌,袅袅的香烟,谭莳的眼皮越来越沉,头一歪倒在了榻上。
国师进来的时候见谭莳脸红扑扑熟睡,纤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微微颤动,心下微软,将一边的毛毯盖在了谭莳的身上。
他试图拿出一本书看看转移注意力,却在听到身边连绵起伏的呼吸声的时候,又会忍不住朝身边的人看去。
哪怕是谭莳熟睡的呼吸声也是无时无刻的在牵引着他的心神。
看着他红润的面颊,国师不由得想起了在净身池子里的事情。
每次祭祀无论是他还是皇室成员都需要仔细净身,他对此事早已习惯,却是第一次替别人净身。
净身之事,需得里里外外的清洁,无论是身外之垢,还是体内的……只是,他为自己清理从未觉得如何,而为谭莳做的时候,却觉得此事甚为不妥。
国师每每想到谭莳那低低的难耐的喘息,还有那个情不自禁的吻,亦或者又是谭莳在他肩膀上重重的一咬,都让他心神不定,眼神也迷离了起来,耳廓上红晕遍布。
他不由的质疑起了自己的决定,谭莳真的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国师吗?性情手段都没有问题,可是……师父,你在做什么?国师思绪万千之时,耳边传来了谭莳的含笑询问。
他往边儿上看去,只见谭莳已经睁开了那双璀璨的双眸,眼里明明白白的倒映出了他的模样。
国师还没反应过来,谭莳瞥了一眼国师手中的书,笑道:师父,书拿反了。
国师一看,果然,那书被他拿得歪歪斜斜,还是倒的,暴.露出了他的心绪不宁。
他正想辩解一番,而帘子外的车夫已经将马车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
国师一顿,肃了肃面容,不再看让他心绪不稳的谭莳,他朝马车外走去,而谭莳却突然说了一句话,让他差点没有保持住国师的威严,微微踉跄了一步。
国师停顿了一会儿,才在马车外的众人眼中稳重优雅的下了马车。
在外人眼中国师依旧是往日的那般谪仙模样,清冷圣洁的让人丝毫不敢有亵渎懈怠之心,而谭莳却分明的看到了国师脚步的些许慌乱与落荒而逃的意味。
谭莳嘴角微勾。
他刚才问的是:师父以往也是由您的师父如此帮您净身的吗?净身,洗净凡体,果然是如书籍记载的那般,里里外外,一丝污浊都不能留下。
姜易。
国师清冷的声音响起,谭莳也从马车上缓缓走出,当在直起腰,放眼看去的时候,眼前的广阔和太多的注视并未让他生怯,他神情淡然的回视了所有打量的目光。
在国师伸手的时候,谭莳将他的手放在了国师较之更为宽厚的手上,借力从马车上轻松的一跃而下。
而在他淡淡的扫视中,众人对他的出现的反应却更加激动。
当谭莳从马车里走出来时,他们仿佛看到了第二个国师,外貌精致,气质非凡,不似红尘俗人,都是谪仙一般的人儿。
而他那淡淡的一扫而过的眼神,众人都有一种猛然心动的感觉。
凤国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只是美人美虽美矣,又怎会出现在国师的马车上?祭坛设在依山傍水的一处地方,谭莳跟在国师的身边,替他拿了一些带会儿要用上的器物,顺着高高的阶梯拾级而上。
那阶梯有九十九级,皇亲贵胄也只能止步于此,这里只有国师才能上去,而当他们看到谭莳居然跟着国师一起上去时一愣,也终于重新审视起了这位最近名声大盛的风国第一美人。
他的外形无可挑剔,而他的衣着……那分明就是国师的袍服,唯一有所差别的可能就是衣物上的暗纹,还有那系扣的些微差别,而这所代表的含义让众人眼神一凛。
这是国师新收的弟子,也就是下一届国师。
某些恨不得将自家孩子都塞到神宫当祭司,只为了得到国师青眼的人都暗暗的可惜。
国师只会选择一个弟子,有了姜易,别人便没机会了。
国师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开始祈福,没有花哨的动作,也没有那些又唱又跳折腾人的活动,当真只是虔诚闭目祈福而已。
谭莳看了一眼阶梯之下,见所有人都跪倒在了面前的蒲团中,虽然各个身着华贵,却五体投地的跪拜,丝毫不敢含糊。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谭莳的脑海里很快的划过什么,却没有抓住。
国师睁开了眼睛,看向谭莳,谭莳躬身将手中国师亲自用特制的墨水抄出的一些文墨呈给了国师。
而在国师拿过这些虽然很薄一张,却足有厚厚一沓的纸张时,口中默念了什么,那些纸张便井然有序的在他手中缓缓飘起,飞到一定高度时便会自燃出一道明亮的光。
凤国的众人眼神灼热看着这个向上苍祈福的仪式,谭莳也呆呆的望着那些十分有序的从国师的手中飞起的纸片。
这不是特效,也不是异能。
这难道真的是有神迹?他原以为国师一职,只是占卜,观天象,为女神出谋划策,却不想,原来这国师的地位这么高,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这‘能与神沟通’的能力便让这个信仰为尊的世界奉为神迹,将国师奉为神的使者。
不管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国师这一手玄乎的手段便让凤国的人看向他的眼神仿若在看神仙。
祈福完成的时候,国师走下高台,众人欲行跪拜,在跪到一半的时候三皇女突然冲谭莳发难,因为她发现谭莳直直的站在国师的身边,似乎是准备坦然的接受她们的跪拜,这让她十分不满。
三皇女听尉迟羽说过谭莳此人,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草包美人而已,也就是这外貌值得称道了。
向一个无才无德,甚至令她厌恶已久的平民男子跪拜,她做不到!三皇女身材高大,相貌端正,虽然比不得尉迟羽的美貌,身上的贵气倒是浓郁,一看便是出生不凡:国师大人,我等只拜父母拜天地拜神明和使者,姜易他何德何能?国师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姜易是我的弟子,也是下一任国师。
他不过是个普通商贾家族之子而已,无才无德,城府极深,手段狠辣,他不配做您的弟子,下一任国师!三皇女说的大义凛然,却不知道有好几道看向她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嘲讽。
想在此时出风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又是与谁说话。
国师亲自选的弟子,不管他以前是什么出生,以后都会是尊贵的国师,此时去得罪,她倒是敢!果然国师闻言连看也没有再看三皇女,女皇见此起来斥责三皇女:放肆,神宫之事,岂是你可以质疑的?三皇女一副心怀苍生的模样:国师之位事关天下社稷,岂可轻率?女皇被气的一梗,一口气差点没下去。
三皇女是她最近十分看重的一个孩子,平时看着十分的稳重,也是个聪慧的,怎么今日就这般拎不清?若是神宫的事情皇室可以插手,神宫早就被侵蚀了,若是神宫有这么容易掌握,他们如何会让国师的地位在变得如此尊崇?国师之位说到底那是神宫之事,国师之位传给谁,皇室根本没有干涉的权利。
三皇女难道会不知道这个规则?既然如此,又为何像是中了邪一般的在此时走了出来?与下一届国师交恶,几乎是等同于要放弃皇位,因为若是国师与女皇起了嫌隙,这会是凤国的灾难,无人敢拿一国的气运开玩笑。
国师从不干涉皇室的内事,但是皇室却不得不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
没有了凤国,神宫也会安然无恙的存在,而若是没有神宫的凤国,便再难以保住如今的霸权地位。
是凤国求着神宫庇佑,而不是神宫求着庇护凤国皇室,这个道理皇室的人都心知肚明。
国师这时才淡淡的看向了三皇女,一双冰雪的眸子却把三皇女的心看的火热。
谭莳看着三皇女的反应,似乎懂了什么,微微拧眉,嘴角微微掀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国师道:你是在质疑神的选择吗?国师虽是国师选择,但是却也算是‘神选’。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了三皇女的头上,三皇女却像是中了邪一般只顾着呆呆的看着国师,那痴迷的眼神让一旁的女皇皱紧了眉头。
我并不是在质疑神的选择,只是这姜易实在不堪……三皇女还准备细数姜易的毛病,国师却不客气的打断了她,并且说出了一句让众人都骇然的话:你的一再质疑与不敬会让神愤怒,为此神将降下责罚。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天灾,**,战事。
谭莳看着国师看似严肃,实则十足神棍的表情,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
不管怎么样,国师这个职业似乎是太逆天了,一张嘴就能翻云覆雨。
三皇女似乎并不信,只是呆呆的看着国师,国师的专注注视让她已经迷了。
而女皇和其余的皇室成员的神色都变了。
就连尉迟羽都黑了脸,她曾对神明之事不屑一顾,认为事在人为,与神明有和干系?但是作为一个重生回来的人,她如今已经完全相信,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有神的存在。
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如国师发生了,那么三皇女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只是她一个站在后排的世子也只能干看着着急,只是心中责怪三皇女此时的愚蠢。
尉迟羽忍不住看了一眼国师,视线却在谭莳的身上无法挪开了。
今天的谭莳格外的好看,一袭白袍,脸上挂着国师才有的圣洁,和在仿佛是方外之人的那种失去了七情六欲般的淡漠,就像是站在了九天之上,高高在上的仰望着世人,这样的他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心。
只是越是圣洁的让人不敢亵渎的事物,便越是让人想去沾染。
尉迟羽的心里甚至想,若是真的无法放下,不如将谭莳绑起来,让他一辈子都只能成为他的禁.脔,这样就不用怕面对背叛,不管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都只会是自己的了……尉迟羽越想心里越火热,仿佛找到了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情的解决之法。
尉迟羽低下头的瞬间,谭莳冷冷的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个个的都喜欢做白日梦。
——祭祀那日的事情仿佛只是一个小小插曲而已,而让众人担心的天罚也没有降临下来的痕迹,这让某些人便开始飘了起来。
六皇女在见到谭莳的那一刻就觉得他就算穿上了与国师一样的白袍也没有国师的圣洁感,反而是个更能激发人心阴暗的妖.孽。
而她也为他神思不属,起了心思。
不知何时,外面竟然有人在传六皇女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国师也不过是男子,是男子便需要嫁人生孩子,国师便是仰仗了女皇,而姜易不也是如此?国师与姜易长相极貌美,若是不嫁人岂非是可惜了?若是能让国师和姜易能伺候她,那当真是神仙日子,便是让她遣散后院,从此再不找新人也是愿意的。
这话或许六皇女说过,但是会流传出来,却绝对不是她自己做的,她就算脑子坏了,也知道这种话是会让人抓住把柄的。
果然,当这些话传到了国师耳中的时候,第二日早朝六皇女便被撸去了所有职务,禁足在府中反思。
六皇女府内,六皇女被打的屁股开花,此时只能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骂三皇女。
尉迟羽和三皇女向来与她不对付,这话她不过在府里才说了一次就被传了出去,其中没有三皇女亦或是尉迟羽的手笔她是怎么也不信的!三皇女……六皇女突然很期待国师的话真的能成真,到时候三皇女心心念念的皇位就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坐了,看她还能端着那副储君的派头到几时!祭祀乃是大事,那日发生的事情被流传了出去,包括姜易居然成了国师的弟子,而三皇女与国师的那番对话也传了出去。
如果说六皇女的话流传到坊间是大逆不道,引起了人们的八卦之心,只是当做一场笑话来看,那么国师的那番预言引起的便是恐慌了。
比起那些手握权势的人,普通老百信对神明的信仰更加的虔诚和毫无杂质,既然国师如此预言了,他们便下意识的觉得,恐怕真的会有祸事降临。
半个月过去,除了六皇女被关禁足之事竟也没有发生什么,这让百姓心中更加揣揣,却让皇室的人感官微妙。
三皇女和尉迟羽松了一口气。
三皇女回了府中思及那日之事,便也觉得自己和中了邪似得,心中后悔自己的冲动,而国师的那番话也终究让他感觉到了惶恐。
如今预言并没有实现,让她除了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了一种和六皇女一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若是国师并不是大家口中的那般不可亵渎,是不是……若是她坐上了皇位,是不是就有可能得到国师?只是想到国师的模样,她便觉得全身火热。
皇宫内,国师亲手燃了一根香,脸上尽是平和,完全没有外界传的那般的愤怒难忍。
国师对谭莳道:你对六皇女的话如何看?荒谬!这话谭莳是相信的确出自于六皇女之口的,在姜易的记忆力,六皇女简直色.胆包天。
但是这话应该是由心思多的尉迟羽传出来的,因为六皇女就算是色.欲熏心,也绝对知道这话不能传出。
不过六皇女也并不冤枉不是吗?国师道;的确荒谬,但是世人皆看轻男子,哪怕我是国师也依旧不能幸免。
谭莳刚想说一些抚慰的话,又听国师道:只是,我是国师,哪怕她们内心里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却连这种话都不敢宣之于口。
只要手中握着足够的权利,便是男子她们又能如何?国师说话始终语调平淡,这般霸气的话却被他说的像是吃饭喝水那般容易。
谭莳闻言陷入深思,少顷对国师道:若是如尉迟羽那般的人呢?也能反抗吗?尉迟羽身为亲王世子,身份尊贵,再加上她有能力有手段,在朝中有实权,和最受女皇重视的三皇女是一派,对于谭莳来说的确就像是宛若大山般的存在。
国师闻言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谭莳:为何不可呢?国师如玉雕琢的修长手指在香上轻轻一弹,那燃烧完了却始终凝结成一团的灰便簌簌的落下了。
谭莳看着他的手,眼中微微的染上笑意。
——国师在祭祀后会在皇宫里待上一个月,这一个月便是国师与女皇之间谈及策论的时候,国家大事,从朝堂到前朝,从贵族的倾轧到普通的民生,这个时候国师也将谭莳带在了身边。
国师此举也是毫无避讳的昭告所有人,谭莳如今已经是他的弟子,是明明确确的下一任国师。
虽然两个女儿都因为谭莳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女皇对谭莳表现的还是很亲近。
笑眯眯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脸颊两边还有两处凹陷下去的酒窝,看起来十分的有亲和力,让人总是容易忽略她是个女皇。
女皇享受的都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她对审美向来都是高要求,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但国师和谭莳这样的恰好就招了她的青眼。
不说别的,只是这两人让她觉得赏心悦目的外貌,她便是要多了几份喜欢的。
谭莳虽然跟着国师可以旁听两人的对话,但是牵扯到一些谭莳不该知道的,谭莳也须得回避。
当谭莳离开了的时候,女皇略微的收起了那灿烂的有点假的笑容,对国师道:慕卿,这姜易……国师一脸高深,淡淡的道;神的选择,从来不会出错。
女皇看了国师好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
谭莳身边跟了两个宫人,他们带着谭莳七拐八弯的来到了越来越偏僻的地方这里的建筑有些破旧了,周围都是树木,花草,却都不像是有人打理的,此处只有风拂动树叶的声音,死寂一片。
谭莳就算是对这诺大的皇宫丝毫不了解,也知道这死寂一片地方在宫里应当是十分偏僻的存在。
他看着宫人悄悄的离开,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早在看到那两张陌生的脸时他便发现了不对,他会一直跟过来,不过是因为想让某些人自己跳出来。
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尉迟羽呢,还是六皇女呢?正当他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的时候,一个穿着宫装的男子从深林里走出,那飘逸的衣服,在此处毫无仙气,反而让人有一种诡异感。
而谭莳在看到这个男子的全貌时,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慢慢地,慢慢地……移开了视线。
☆、第六个剧本(六)男子幽幽的看着谭莳,红唇如血:你这个狐.狸精!狐言媚主的东西!你为何要勾引陛下?是不是你进献了谗言才让陛下不来我宫里的?谭莳差点以为这是个疯子。
身材粗壮的像是杀猪的,满脸的横肉看起来有些凶狠,偏偏他还穿着宽大而飘逸的纱裙,五官抹的惨白,嘴唇红艳艳的,像是化了一个死人妆,看起来还真是惨不忍睹。
被辣了眼睛的谭莳也只好偏着头与对方说话:不知公子是……本宫是孙侍郎。
男子高傲的仰起了脖子,突然想起谭莳还好好地站着,呵斥道:大胆,见了本宫还不跪下行礼?谭莳抽了抽嘴角,没有按对方的意思跪下,而是询问道:孙侍郎令人将我带此处来是有何事相商?谭莳身为未来的国师,何须要向一介侍郎下跪?只是这自称孙侍郎的男子却不依不挠了起来,在对方抬起了巴掌准备教训谭莳的时候,谭莳只是一个闪身,就让男子收力不及,一个踉跄整个人摔了一个倒栽葱。
孙侍郎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依旧没起来,那圆滚滚的身材在地上蠕动,谭莳更不敢看了。
女皇究竟是心理多强大才会走进这个孙侍郎的宫里,上他的塌的?谭莳觉得这是自己被冤枉的最惨的一次。
场面十分的诡异,谭莳都打算原地折回的时候,暗处的人这才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子,只看外貌倒是十分的娇俏美丽,只是眼神生的不怎么好,看起来太邪气。
女子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孙侍郎,便嫌弃的移开了视线,然后着迷的看向了谭莳。
这个女子谭莳有过一面之缘,勉强的认了出来。
六皇女,父族姓孙,谭莳瞥了一眼孙侍郎,眼中一片明了。
而六皇女对谭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宝贝儿,你来此处是特意来找我相会的吗?六皇女走到谭莳的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就要给谭莳一个熊抱。
不过是第一次正经见面便见色起义,动手动脚,当真是色.胆包天。
谭莳此时终于相信这是同一个父族的人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胆子一个比一个大,智商却一个比一个低。
面对六皇女的熊抱,谭莳一抬手,一个手刀砍在了六皇女的脖子上。
六皇女只觉得脖子一痛,两眼一翻的倒在了地上。
两人都没有带下人来,六皇女对表哥孙侍郎说近日谭莳一直被女皇召见,谭莳的颜色极好,女皇最近就是因为她才不去后宫的。
孙侍郎咬牙切齿的答应帮助六皇女将谭莳带出来,让六皇女与谭莳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谭莳哪怕是被强迫的,也只能隐瞒此事,然后下嫁给六皇女,谭莳便在没有机会狐媚女皇了!可惜,法子虽臭,若是得逞了说不定还真的就心想事成了,但是两人在谭莳面前根本就是一对战五渣。
谭莳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将晕倒了的六皇女丢到了孙侍郎的身上压着,看了两人一会儿,他又把六皇女的衣服脱的只剩下底衣,胡乱的平铺在两人的身上。
谭莳走时看了眼天空,发现这里果然十分的偏僻,那树木遮天蔽日,难怪这里看起来如此的幽暗。
当真是杀人强.奸的好地方。
谭莳把六皇女吧的脸摁在了孙侍郎的脸上,让他动也不敢乱动,见孙侍郎的样子着实可笑,他便轻笑了一声:更深露重,别着凉了。
然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按照原路折了回去。
他发现,在所有的小说里头总有些固定的套路,纵使它并不符合常理,世界规则也不能修复好。
因为这是作者给的框架,世界规则也得给作者服务。
六皇女如此轻易的让人把他带了出来,此事女皇到底是真的看不见呢,还是她根本就是有意顺水推舟呢?——六皇女又吃女皇的挂落了,只不过这次似乎比较严重,竟然直接吃了牢狱之灾,虽然关了几天后放了回去,但是之后便一直在缠绵病榻。
不少人都在打听这件事情,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被切断,所有人都对此事讳莫如深,闭口不谈。
谁敢谈啊,皇女与后宫侍郎私相授受,不管女皇自己怎么想的,但若是传出去了,女皇颜面何存?不日后突然又传出了当六皇女死在了床榻上的消息。
有小道消息传出,六皇女是因为和后院里与一种小侍玩儿的太兴奋,虚脱死的,只是也有人质问,不都说六皇女缠绵病榻吗?她如何还能夜御数男?消息真真假假,但是六皇女的确是死了。
死了一个皇女,事情不大但是也不小,尤其是在这个皇女的父族十分难缠的时候。
宫中恰好也死了一位侍郎,巧合的是,这个侍郎也是孙家的,而且还是嫡子。
孙家在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出过两个君后,一个皇贵君,还有不少的侍郎贵卿之流,但是要说孙家在朝堂和军队上有什么特殊的地位也并不是。
之所以孙家的地位会变得超然,都是因为孙家的儿子生的多,几代联姻下来,使得孙家在京都的人脉关系盘根错节,势力分布的极广极细,可谓是庞然大物的存在。
孙侍郎相貌丑陋,且品味奇葩,但是女皇再不喜欢也还是封了一个侍郎,每个月也得分出一两天去他的宫里。
这都是因为孙家太强势,而女皇对这类为了平衡前朝和后宫做出牺牲的事情也早已经习惯。
如此强势的孙家,在死了一个当侍郎的嫡子,再死了一个皇女之后,便爆发了,将矛头直指三皇女。
三皇女的父族并不如孙家,但是她却有着女皇的袒护,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皇宫内,国师提出请辞,女皇以家国动荡为由留住了国师。
在三皇女与孙家的抗争中,尉迟羽频频出手,利用上辈子知道的一些事情将孙家搞垮,被女皇更加重用了。
而三皇女则是通过谋略,让女皇知道了她的治世才能,隐隐有封三皇女为储君的架势。
一时间,三皇女一派春风得意。
不知是因为时局动乱,还是心思变了,尉迟羽迟迟没有向姜家提亲,而谭莳住在宫里后就再没有再出来过,姜柔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对卫正君的一些小动作也停了。
甚至还时常去卫正君的屋里头装装恩爱,说些好听的话,但是目的就只有一个,让卫正君与谭莳取得联系,让谭莳为她做事。
卫正君如今对姜柔真是恶心的连和她待在一个屋子里都膈应。
他恨自己如今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嘴脸,当初觉得这人丑点吧,却是个会疼人的,有才干的,对他也是真情实意,若不是如此,当初他为何要让家里帮助姜柔挽回大局,还下嫁给了当时有几分落魄的姜柔?事实上在爱情里的男子都是被猪油蒙了心,而天下女人皆是如此,有权有势了,心也就开始花了。
卫正君知道了姜柔在外面有多少人,甚至还有私生子女留在外头时,他便已经觉得心寒了,如今见姜柔的嘴脸,他竟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这个人心里头难道就只有权势钱财,丝毫都没有亲情可言吗?而且他原本以为姜柔多少是个枭雄,但是如今见姜柔这蠢样子,是狗熊还差不多。
他家儿子以后就是国师了,凭什么还要给她糟.蹋?她还在做她的白日大梦呢!事实让卫正君学会了一个道理,那种又落魄又无甚好样貌的才是最靠不住的,而且纯属是糟蹋了自己。
想他是被卫家千娇万宠长大的嫡公子,当初多少做媒的人踏破了他家的门槛,其中不乏有才情的,有容貌惊人的,有门当户对的,现在想想,竟是哪一个都比这个女人要强!就算是年老色衰,色衰爱弛,他也宁愿年轻时是找的一个让他最后不会后悔的女人。
卫正君被姜柔恶心的一反最初的温婉和那传统的思想,他现在的最迫切的心愿就是在卫家人来了之后,就跟着父族家里头的姐妹回江南去,哪怕江南如今遭了难,但是他却觉得那也是比在这恶心的姜府要好上许多的。
而且如今儿子有了最好的安排,在国师的身边谁也无法再欺负得到谭莳的头上,如此,他也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所以当卫府的人到了京都且都上门了的时候,卫正君的直接收拾了细软,写了和离书丢给了姜柔,然后在姜柔气急败坏的阻拦中和卫府的人离开了。
管他那么多的世俗眼神,他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易儿,他都得义无反顾的离开。
与此同时,尉迟羽在姜锦的哀求中,带着姜锦进宫去见谭莳。
——在真正的接受国师的教导之前,谭莳从来不知道原来国师原来经常要祷告,而每次祷告之前都要净身,且每次净身都是里里外外的清洗。
不怪国师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圣洁了,因为各个都是洁癖症患者吧,无法忍受身体上任何的不洁,经常的,‘净身’。
让谭莳疑惑的是,他如今有国师帮忙,而国师又是怎么处理的呢?又一次双双走下净身池,谭莳道:师父,不如让我帮你吧?国师眼神微微泛着疑惑,而当谭莳的手伸到了他的后方时,他才反应过来谭莳说的是什么意思。
国师将谭莳的手挪开,道:我不需要清理后面。
为什么?谭莳睁着纯洁的大眼睛。
国师说道:因为我从小就跟在师父的身边,已经多年不吃人间谷米,和你不一样。
很好,理由很强大。
谭莳知道国师的确每餐都不吃米饭,不吃任何的凡间的食物,好似喝茶能饱腹一般。
在这件事情上,谭莳才再次的认识到国师的不同之处,就算不是神仙,也算是半仙了,否则哪里有不吃五谷粮食还能的活着的凡人?谭莳讪讪的收回了手,不死心的问道:师父以往总还是清理过的吧?那是师父你自己动手的吗?嗯。
国师觉得今日谭莳今日痴缠的厉害,便直接进入了主题,让谭莳的唇逸出一道一道的喘息,再无法问出那些让他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以往……以往师父……呃……也是被你的师父这般帮着清理的吗?只是谭莳还是问出了这句让国师避之不及的话。
国师白玉的脸上被热水蒸出了几分红润,薄唇轻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
谭莳笑意盈盈的抱着国师宛如上好白玉雕就的身子,窄小的腰却十分有劲道,还可以感受到那看起来并不夸张,线条却又很明显的腹肌硬块,胸膛很宽厚,心跳声都十分的有力。
难道你没有需要吗?……国师在谭莳的臀部拍了一下,没有教训到谭莳,反倒是他自己因为那柔软紧致,仿佛有吸力的触感而搞得心神不宁。
他的手覆在谭莳的臀部放了好一会儿,捏了捏,谭莳口中逸出了一道低沉的呻.吟,他才急忙将手挪开。
我帮你吧。
谭莳一只手勾住国师的脖子,原本带着几分淡漠的嗓音如今透着几分慵懒,他伏在国师的身上,肌肤无限的贴近,他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国师下面已经抬头的地方。
外表冰冷的好似没有温度,仙人一样的国师,他最致命最软弱的地方却也是那么的灼热,甚至在无限的涨大后还有几分狰狞,让谭莳看了也觉得有些脸红。
他好像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似乎还……谭莳微微蹲了下去,张开嘴,含了进去。
没有难闻的味道,连膻腥味儿都很淡,而且他才发现,这乳白色的水竟是带着一股清香味儿。
而国师早已经震惊的无法动弹了。
徒弟怎么会对他做这种事情?而且那种被包裹住的感觉真是让人像发疯,尤其这个人是谭莳的时候……国师舒服的发出低低的闷哼低.吟,手不自觉的摸到了谭莳的头上,轻轻的抚弄着那一头柔顺美丽的青丝。
谭莳的技术并不好,他不太习惯做这个,但是他喜欢逗弄这个人,品尝他的味道,看他为了他双眼迷离,圣洁中染上堕落欲.望的模样。
谭莳一边仰着头盯着国师的表情,一边调皮的用牙齿蹭他那敏.感处的皮肉,一边用舌头舔舐,偶尔才会给他□□,虽然是很不敬业的口,但是从不经事的国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何况谭莳喜欢看着他,他何尝又不是喜欢谭莳为他做这些事情的模样?这个人真是很懂得让人怎样感受到疯狂。
当国师发泄了出来的时候,谭莳抱住了国师的腰,感受着国师喘.息时身体的起伏。
国师一反映过来就是呵斥谭莳:姜易!谭莳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懒懒的道:难道师父不喜欢吗?国师想说不喜欢,但是在谭莳的注视下,却无法说出违心的话。
他很喜欢,很喜欢被谭莳这般的服侍。
谭莳从鼻腔里逸出一声轻笑,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惑人的慵懒,让国师也跟着酥软了的同时再次质疑起了自己的决定,若是谭莳这样的性子当上了国师,会是什么样的?他真的合适吗?在国师又不自觉的想起了传承大事的时候,谭莳的话让他差点从水里跳出去。
师父,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男子可以生孩子吗?谭莳轻声的问道:师父能给我生孩子吗?不知。
半响,国师从牙齿缝里逼出了这两个字。
他虽知晓男子可繁育子嗣,以女子和男子交.配的方式,但是他如何会知道其中的详细,他师父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唯独这些是连他师父自己也不懂的。
历代国师都不重欲,甚至大部分都不曾婚配,孑然一身,他原本的打算也是如此。
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被问及一个这样的问题。
谭莳能不能令他怀孕?这个问题有些疯狂。
至少在他的认知和所见中,从未听说过男子与男子可以怀孕的事情,何况……就算可以生,他也更想让谭莳为他生。
一想到会有一个水灵灵的小孩儿,小小的一团,眉眼间肖似他,性子又像谭莳一般可爱,他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片。
谭莳见国师的表情一变再变,乘热打铁道:师父,我们不如试试,如何?试试?国师呆呆的看向谭莳,谭莳却眯起了眼睛,带了几分跃跃欲试,国师也才发现,原来谭莳一直都挂在他的腰间,此时正肌肤相贴,他这个方向往下看,还可以看到谭莳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茱萸。
试试?国师听出了谭莳那满满的勾.引,心里竟有些蠢蠢欲动。
——当尉迟羽和姜锦来到了国师的特设宫殿门口求见时,门外的祭司却告诉他们国师与谭莳在净身,不方便在接见他们。
祭司没有国师的命令不敢将人带进去坐,尉迟羽和姜锦在知道国师和谭莳是在沐浴,很快就会出来的时候,只好在门口等着。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尉迟羽差点就控制不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了。
甚至守门的祭司心里也有些嘀咕,只是净身而已,为何用时要如此的久?要知道在尉迟羽和姜锦来之前,国师和谭莳就在里头磨蹭了半个时辰了。
尉迟羽问祭司国师什么时候出来的时候,祭司们俱都不敢多说一个字,不敢妄加揣测。
祭司们都是水当当的男子,与国师和谭莳相反的是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将他们衬托的更加的挺拔和冷酷,还带着一种神秘的味道。
面对这样的男祭司,尉迟羽也不好发火,当她看向姜锦时,发现姜锦的神色严肃的让人发慌。
她抬手将姜锦额头上乱了的发丝拂开,安抚道:不用担心。
姜锦淡淡的点了点头,视线盯着紧闭的房门,仿佛要透过这扇房门看到里面的情景。
两人继续等了一会儿,当里面终于传来了谭莳声音的时候,姜锦忍着心悸走了进去,在看到国师和谭莳的模样时,心都凉了一截。
这两人之间……姜锦因为喜欢谭莳,所以他对情敌十分的敏.感,他很轻易的就感受到了国师与谭莳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而且谭莳嘴唇诡异的红肿让他无法忽略。
这两人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他看向两人的腿,发现站姿都很正常,毫无吃力之处,这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国师见姜锦不住的打量着他和谭莳,微微蹙起了眉头。
国师领着谭莳坐下,没有要招待两人的意思,说道:世子来找我所为何事?尉迟羽到了哪一处都能讨到一杯水喝,但是在国师这里,若是国师不乐意,女皇也只有干站着的份,何况是她一个世子?国师的地位太超然,能力太玄乎,尉迟羽看着坐着的两人,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事实上,比起女皇,尉迟羽在国师这儿感受到的压迫感反而是要更加强烈的。
尉迟羽恭敬的说明了来意,国师看向谭莳,谭莳冲他点点头,他便对谭莳说道:我在静思房等你。
谭莳在外人面前对国师也是十分的尊敬,半分没有在私下相处时的大逆不道,他躬身送走了国师,当国师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他才看向两人,面色冷淡的和国师愈加相似了起来。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与一个人待久了,就与这个人愈加的相似了,无关外貌,而是气质和习惯上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却让姜锦愈加的不安。
他想起国师刚才看他的那个眼神,心中更是焦躁,也有几分心虚和不安。
国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知道他喜欢自己的亲弟弟?但是国师身为易弟的师父,这般监守自盗又算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怪责他?世子,小锦。
谭莳让两人坐下,亲自泡了一杯茶,他泡茶的手势十分的好看,清淡却有着行云流水般的潇洒风流。
易弟,你……你为何不回府?而且也没有捎一封信回来……我,我十分的担心你。
姜锦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亲昵和思恋,让旁边的尉迟羽再次的感觉到了当初的那股不对劲的感觉。
谭莳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推到了姜锦的面前,道:我日后都不会回姜府。
姜锦怔住了,呆呆的看着谭莳,似乎都要哭了出来:你……你不回去了,我怎么办啊?你找个能护住你的人嫁了。
谭莳表情淡淡,但是却有几分安抚的意味,最后一句则是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彻底远离姜府。
姜锦茫然的看着谭莳,眼泪还是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谭莳并未与姜锦说太久的话,他言尽于此算是偿还了小时候姜锦的相护之恩,其余的,他与姜锦之间也并未太多的温情。
谭莳离开的时候,尉迟羽叫住了谭莳,朝他走近了一步,进入到一个亲密的距离,谭莳也并未退后,周身的冷淡气息却将所有的暧昧都阻绝了开来。
尉迟羽小声的对谭莳道:姜易,我后悔了……我愿迎娶你和小锦进门,小锦为正君,会给你侧君之位,我保证此生不再纳侍,一生一世一双人。
谭莳有些怔愣的看着尉迟羽,尉迟羽看着谭莳‘太激动’的脸,尉迟羽连忙道:我以后一定会待你和小锦好的。
谭莳张了张嘴,最后艰难的问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和小锦吗?尉迟羽以为谭莳是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妻,耐着性子道:你与小锦感情如此好,又何必介怀呢?不,他的意思其实是,这个尉迟羽哪来那么大的脸?居然还想双.飞姜家兄弟?而且还一副等着他感恩戴德的模样,当真是三皇女如今的辉煌让她也开始膨胀了吗?而且后悔这东西,以后还有得他后悔的呢。
谭莳冷冷的撂下了呵呵二字,直接甩袖走了。
姜锦见谭莳与尉迟羽说了一会儿话居然就走了,疑惑的看向尉迟羽,尉迟羽将她刚才对谭莳所说的,立他为正君,立谭莳为侧君的话再说了一遍。
她期待的看着姜锦,姜锦却神情有些诡异的问了一句:你莫不是忘了易弟如今已经是国师的弟子,下一任的国师?如此尊崇的地位,尉迟羽居然还想将谭莳纳做侧君,她当她那侧君的位置有多金贵?何况,这个女人不仅还放不下易弟,居然还想他两人一起伺候她,还真是……想得美!国师不也是要嫁人?在尉迟羽来说,或者对所有凤国人来说,男子总归是要嫁人的,而只要是男子,都是想要一个可以爱他们宠他们的妻主。
姜锦不想再和尉迟羽争辩,而他这时候想起了刚才谭莳对他说的,现在想起来十分的意味深长的话,心中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
如今的姜易他求不来,也抢不来,甚至威胁不来,这样一来,他又何必再嫁给尉迟羽?他当初会接近尉迟羽也不过是为了能得到姜易而已。
这边姜锦已经在计划怎么离开尉迟羽,怎么离开姜府,这边谭莳已经到了静思房。
国师正在低头誊写祷告词,谭莳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
认真的人总是比平时要更加有魅力,当国师低头提笔挥毫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副极有韵味的水墨画,丰姿秀逸,芝兰玉树。
国师落下了最后一个字,他抬头看向谭莳,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今日教你如何写祷告词。
国师招来谭莳,让他站在案桌前,细细的与他说这祷告词所蕴含的意思,又告诉他在写祷告词的时候要注意什么,这才握紧了他的手教他一笔一划的写出了与寻常字体有很大区别的祷告词字体。
国师对此事倒是十分的郑重,握住谭莳的手,一笔一划写的极认真。
写这字极耗费心神,谭莳的灵魂精神力强大,但是第一次写还是觉得有些疲惫,心中十分佩服国师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写上一天,相较之下,他真是差了太远。
当然,他来也不是真的为了做国师的,很快的,他就将心中的挫败感抛却了。
殊不知国师看着面色有些疲惫的谭莳时,却是满心的捡着宝了的感觉,当初果然没有摸错,谭莳不仅与他有缘,这天赋更是适合当国师的。
思及那日在众多人面前给谭莳摸骨的情形,国师迟钝的觉得有几分羞涩。
谭莳看国师的耳朵居然红成了琥珀色,他立刻将笔一扔:师父,你在想什么?想怎么怀孕吗?国师:……徒儿你又调皮了。
谭莳对男子生子十分的好奇,缠着国师说了好一通,国师最后冷着脸将人赶回了寝殿,对他道:此事十分耗费心神,你且好好休息。
你说的是生孩子吗?谭莳眨了眨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国师:……他坚定的心居然也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而故意逗弄国师成功了的谭莳在房门关紧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轻轻的啾啾声,谭莳下床,打开了窗户,果然见着一只通身雪白的鸟儿在窗柩上来回转悠,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他摸了摸鸟儿柔顺的毛,再小心翼翼的从它的脚下取下一只小小的细筒,从中取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十分简洁:正君安,鱼儿上钩,一切顺利。
谭莳摸了摸鸟儿,那鸟儿便直接飞走了。
谭莳将那张纸条扔进墨水里头,将那些字都洇没了他才大大咧咧的将它扔到了纸篓中。
——自六皇女死后,就像引燃了一根不知通往何处的根导火线,竟把国师曾说出口的那段恐怖的预言都一一引出,爆发。
先是天灾,在雨水最多的江南一带,居然出现了大范围的旱情,春天种下庄稼和作物,如今全部都□□死了,导致大部分的农民都颗粒无收。
民以食为天,干旱导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问题,而粮食的紧缺引发了食物物价的上涨。
这般扰乱了经济不谈,因此那一带还多了很多灾民和乞丐,最后都沦落成为流寇,强盗,搞得人心惶惶。
当各方面的问题爆发,本是富庶的江南一带如今竟混乱的不成样子,再不复往日繁荣。
作为凤国最重要的经济支柱,江南的动乱对凤国来说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是一场关乎凤国存亡的大动荡。
于此同时,边防小国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开始躁动了起来,竟然像是越好了似得,齐齐向凤国出兵。
一开始凤国本以为那只是小打小闹,到了后面竟大意之下被那些小国断了几座边沿的城市,使那小国兵力更加强大了。
他们一路之下势如破竹,短时间内便拿下了大大小小数个城池,甚至结成联盟,声势浩大,俨然已经成为了隐患,让女皇震怒不已。
天灾,战事,**。
现如今想起来,竟是一一兑现。
那些在暗地里嘲讽过国师的人现在只想找个祠堂拜一拜,也不知道拜的是谁,只要能让神原谅他们的大逆不道的就好。
既然国师的预言成为现实,三皇女的出境便微妙了起来。
三皇女之前风头大盛,俨然以储君自居的模样可是招了不少人的眼,还有的是觉得如今的灾难都是由砸三皇女带来的。
因为各方面的理由,朝堂之上,几乎都充斥着对三皇女的口诛笔伐,弹劾她的折子堆满了女皇的案桌上。
御书房,三皇女和尉迟羽跪下请命,请求去前线平息战事。
女皇手上拿着一个折子,面色冷沉的看了两人好一会儿,将手中的折子往下一扔扔到了尉迟羽的头上。
若是无法平息战事,便不用再回来了。
女皇愠怒的声音代表她对如今之事也是有所迁怒的。
神的存在岂是凡人可以质疑和亵渎的?三皇女简直大逆不道!愚蠢至极!便是让她以死谢罪也弥补不了如今天罚降下所造成的损失。
两人跪着应是。
两人心中并无女皇那般强烈的惶恐,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若是能去战场上夺得军功回来,他们对那尊位便也更加有底气了。
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战场之行比他们想象中会更加残酷,真正的悔不当初。
而国师和谭莳正在寝宫慢悠悠的用着早餐,谭莳喝粥,国师喝着色浓味清的一味茶。
国师执杯的手顿了顿,突然道:你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
嗯?谭莳不解的放下勺子看向国师,见国师杯中的茶色泽好看的紧,凑过唇就要喝。
国师对这个愈发放肆的徒弟无可奈何,仍由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自己喝过的茶水,还自觉的小心的倾斜着杯口,让谭莳喝的更加方便舒服。
谭莳笑的眉眼弯起,一派闲适。
☆、第六个剧本(七)尉迟羽和三皇女走的时候意气风发,京都百姓都来相送。
两人都因为前段时间的八卦让百姓们对她们的感官不是太好,但是既然是为国出征,自然还是可以赢得百姓们的爱戴和支持的。
不管这个人私德怎么样,为了国家大义做出了贡献,就值得人们去尊敬。
姜锦在尉迟羽出征的前一天就和尉迟羽开诚布公。
世子,我配不上你,我选择主动的放弃,希望你可以找到更加适合你正君位置的人。
姜锦带着帷帽,声音哀切。
尉迟羽只以为姜锦是想太多了,认为她功成名就后就会放弃出生一般的姜锦,她怜爱的伸手想掀开姜锦的帷帽,却被姜锦的退后了两部躲开。
你何必担忧,往后无论我身份如何,地位如何,是贫贱亦或是富贵,正君之位只为你而留。
就算是姜易,她此生也只会给予侧君之位。
尉迟羽以为自己都说出这番话了,姜锦也该在感动后就见好就收,但是没想到姜锦却依旧是再三的推拒着,这让她有些不耐烦了。
欲拒还迎是情.趣,若是太过了就是矫情了。
尉迟羽最后与姜锦不欢而散,尉迟羽心中暗暗的想着,若是她届时挣得军工回来,三皇女也正式的成为储君,姜锦迟早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而自从她想通了之后,她就更加迫切的想将姜易给带回家门,行□□之.事。
对姜锦反而淡淡,心中有些许心虚的尉迟羽打算着在她回来后,便给姜锦一场盛大的婚事,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抬进来,这样姜锦再多的小性子也该没了。
而姜易,便只从偏门入便好,一是为了不让姜锦醋的厉害,二也是为了让姜易吃个教训,把那高傲的性子改一改,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不再是那个对他予取予求的妻主了。
尉迟羽想的倒是很美好,但是姜锦在尉迟羽走后便去勾搭了低调的七皇女。
七皇女的性子安静,只喜欢舞文弄墨,在几位皇女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只有她始终淡然处之。
且自身修养极高,也清心寡欲,后院连个暖床小侍都没有。
她认为,若是正君还未进门,先抬小侍这是对正君的不尊重,也会导致后院不宁。
而她的父族在京都也算是一流世家,却向来都是纯臣,向来都是低调的很。
七皇女或许不能带给他太多的虚荣,却绝对是个好归宿。
姜锦向来都是胆大心细会来事,他几番折腾,让七皇女最终答应求娶他,在姜锦的催促下,第二个月的月初便完婚了,让京都众人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姜锦不是和尉迟羽是一对吗?怎么突然就嫁给了默默无闻的七皇女呢?难道是不堪闺中寂寞?不管外人怎么猜测的,姜锦的确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让七皇女将他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进了皇女府,还是求得了女皇赐婚的那种。
婚后他与七皇女的关系也是愈加的融洽和恩爱,安安心心的过起了举案齐眉的日子,在战报传来的时候,姜锦恰好还诊断出了怀孕的消息。
第一次战报传来的是捷迅,尉迟羽和三皇女成功的夺回了一座城池,成功的俘虏了一群敌国的百姓。
一时间很多关于尉迟羽如何的勇猛,三皇女如何的足智多谋,两人如何的英勇退敌的传奇事迹就在茶肆里头传了出来,让让人的名望前所未有的高。
既然战事情况喜人,那么京都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八卦继续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有人说,为何尉迟羽这样的人物姜易看不上?为何尉迟羽都打算娶姜锦了他还迅速的另嫁?这姜家兄弟都是眼瘸了吗?姜易就算了,姜锦难道是因为七皇女的尊贵身份才变心的?姜锦在尉迟羽走了没几日就和七皇女搅和在一起,当真是水性杨花,也不知道尉迟羽回来后会多么的心寒,这姜家的两个公子简直让她伤透了心。
当然,鉴于姜家兄弟如今的地位,百姓们也就是隐晦的表达一下这种意思。
姜锦会在意嘛?被御医诊断出怀孕了之后,他就将自己父亲接了过来。
白侧君和七皇女把姜锦伺候的妥妥当当,每天都舒舒服服的,每天心情都倍儿好。
那谭莳会在意那些有意无意说他没看上尉迟羽这样的好女郎,就是眼神儿不好的人吗?他没时间,他整天要和国师探讨一些不可言说的好宝♂贝呢。
比如,谭莳对国师说,听说有些小国是以男子为尊,宫里头的男子则都是需要去势‘净身’,是以他第一次真是被国师吓得够呛。
国师在呵斥过他不准看那些奇怪的书,听信那些有的没的小道消息之后,默默的再不说那二字,将‘净身’也改成了‘斋戒’。
斋取自‘齐’,需沐浴更衣,不饮酒,不吃荤。
‘戒’是指戒游乐。
斋戒便是守戒以杜绝一切嗜欲。
此举又迎来了谭莳新的一轮调侃,若是国师起了反应,谭莳便说这是破戒,须得他帮国师一把才行,将调戏变成了名正言顺之事。
谭莳偶尔也觊觎国师的后边,说想看看是否是真的干净了,但是国师一次也没有应允,若是谭莳纠缠着不放,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让国师狂暴的就是谭莳的好奇心太强烈,最喜欢询问的就是男人怎么生孩子这样的话题,让国师恨不得去找人取取经,但是鉴于这种问题他实在不好对外人开口,最后他也只好作罢。
国师最佩服的就是自家徒弟的变脸之法,在他这儿就像是只妖精,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不好接近,俨然已经是方外之人的模样了。
对此,国师内心里其实隐隐是觉得满意的,徒弟的与众不同,只他知道变好。
其实最不开心的是姜柔。
姜易成为了国师之后便是一副彻底与她断了关系的架势,她也是求见无门。
而卫正君的离开对她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仅是少了威胁谭莳的理由,也是因为少了卫家的支持。
那些支持不仅是明面上的,也有暗处的,与卫家交好的富商家族都纷纷的与姜家解除了合作关系,而她宠侧君欲对卫正君下药之事传出去之后,更是对他的生意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就在她准备通过尉迟羽力挽狂澜的时候,姜锦居然在尉迟羽离开后至极搭上了七皇女,搭上七皇女也好,但是七皇女居然对她的请求好和合作熟视无睹,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去逼迫白侧君,可是没多久白侧君就被名正言顺的接到了七皇女府里头,照顾怀孕了的姜锦。
她如今也算是众叛亲离,事业上又让她心力交瘁。
她似往常一般去楚馆里头释放压力,见识到了里头的新花魁。
新花魁十分的貌美且还十分的有头脑,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她通过花魁的一些见解和点拨,她在商场上找回了一些状态。
为此她更加的信任这个花魁,而花魁似乎也指望着她为他赎身,两人各取所需,除了那最后一步,相处的十分的融洽。
眼看着事情变得越来越好了之后,她的产业突然面临全盘崩溃,差点没直接气中风。
原来是花魁并不是普通人,和姜柔在一起也并不是为了赎身,而是故意来算计姜柔的。
花魁手段颇高,不动声色的就将姜柔拐入了他编织的骗局之中,等姜柔反应过来,花魁已经将姜柔名下的产业都易主的易主了,剩下的一些转不走的,都被搬空。
姜柔从第一首富变成了一个穷光蛋,这样的落差,让她迟迟的没反应过来。
最后姜柔在发现她连府中的仆役和外面的相好都养不了,留不住之后,整个人性格大变,竟然在和府外一个相好那儿被刺激到时把人给掐死在了床上。
若是以往说不定多出点金银也就算了,但是如今的姜柔哪来那钱交她巨额的赎身费?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姜易或者姜锦的帮助,但是她连人都见不着,信息也传不进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在牢狱里面蹲着了。
牢狱生活哪里是她这种养尊处优的人能受得了的?一只老鼠都能折腾的她彻夜难眠,牢饭更是吃的她折腾的吐血。
姜柔的事情谭莳早就知道。
因为,那个花魁就是他让卫家的人给他安排的棋子,他把方法都交给了卫家人,只要他们让这个花魁照着做就好了。
姜柔和六皇女都领便当了,如今只剩下尉迟羽。
谭莳感受到姜易灵魂中的怨气越来越淡,他知道,任务很快的就要结束了,而他竟有些舍不得国师。
国师见谭莳最近似乎有心事,也不闹他了,便以为谭莳是因为姜府的没落而心烦,他宽慰道:你以后地位尊崇,以往世俗身份与荣华都无须再在意。
谭莳点点头,人却十分慵懒的躺在小塌上,一副依旧无精打采的模样。
国师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件能让谭莳打起精神来的事情。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男子是怎么怀得子嗣的吗?国师道:不如你去看看你的庶兄?姜锦如今怀孕了,倒是对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
国师此话一出,谭莳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那我们去看看他。
*七皇女在知道国师要来的时候,拿出了接待女皇的规格来迎接,包括孕夫姜锦也亲自的到了大门外迎接。
姜锦十分的激动,七皇女以为他是为了见国师,殊不知他是为了如今销声匿迹般隐在国师身边的谭莳。
他选择忘记谭莳,不代表他就真的能在心里头将谭莳完全的剔除,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只要有一点点机会他都会不择手段的将人纳入怀中。
只是……外表淳朴却隐含大气的马车从街道上驶来,低调的车夫头上带了帷帽,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消瘦的身形和穿着可以认出这人是个男子,还是神宫里头的祭司。
神宫的祭司随便一个都是令人趋之若鹜的存在,能让他们沦为车夫的,不用细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
当马车停下,果然从马车下来的便是仿若仙人的国师,而他接下来的动作让人一惊。
只见他亲自掀开了帘子,伸出了手,而他的手上不一会儿便放上了一直修长白皙的手,接着便又从马车里走出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他的面容与国师并不相似,但是气质上却是如出一辙。
众人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这位男子就是姜易。
他被国师亲自带去了祭祀,但是当时只是远远的看着,也仅仅是露过一次面,再加上气质上也有所改变,一时间便没有认出来。
而她们再次对犹如九天玄仙的姜易惊为天人,惊艳不已。
容貌本就被评为凤国第一美人的高度了,再加上那气质气派,完美的让人无法逼视。
谭莳扶着国师的手下了马车,他环视了一眼七皇女府来迎接的众人,在姜锦的身上顿了顿,然后沉静的站在了国师的身边。
国师从车夫的手中拿过了斗篷给谭莳披好,这才与七皇女说话,在说话时七皇女将人引进了府里。
一路上姜锦忍不住一再的看向谭莳,却只见谭莳与国师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国师偶尔会回头看顾谭莳的情况,时不时视线便会与谭莳相缠,而谭莳则是一直以国师为重心,看向国师的眼神中温柔的让人心醉。
这两人,竟是让人觉得两人是如此的相配,在一起的模样美好的让人心生祝福。
而他见了,也自惭形秽。
果然这两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吗?姜锦内心里纠结,这时他才郑重的考虑了一个问题,男子与男子,真的能结合吗?姜锦思虑太重,也未有顾及脚下,一个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了。
也亏得姜锦身边的都是一些在照看孕夫上有几十年经验的老人了,他们时刻都盯着姜锦唯恐他出岔子。
姜锦出神的时候他们便做了提醒,如今姜锦还是差点就出事,也是仗着他们手脚利索才没真正的出岔子。
在姜锦重新站好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七皇女担忧的眼神和一些微微责怪他不注意的眼神,他也后怕的摸着肚子,忍不住看向了谭莳,而谭莳也在看着他,有着淡淡的担忧和关心,让姜锦沉郁的心情渐渐和缓。
七皇女和国师都是话不多的人,两人之间以往也并无什么利益往来,就在七皇女在心中嘀咕国师的来意之时,国师主动的言明是为了谭莳而来,谭莳想来见见姜锦。
七皇女想到以往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对谭莳来看姜锦的来意保留意见,嘱咐了人好生照看着才让两人私下里相处。
姜锦主动的人都遣退了,下人们都不敢违抗七皇女的指令,但是在姜锦的执意要求下,他们也只好退而求次的守在了房间的门口。
谭莳看了眼姜锦的肚子:是否有感到不适?姜锦双颊飘红,摸了摸肚子看着谭莳,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无事,大夫都说孩子长得好,胎位正,也不闹腾。
嗯,好好养着身子,切不可再如刚才般莽撞,你现在可是要做爹爹的人了。
谭莳的视线无法离开姜锦的肚子,那滚圆的肚子,让他十分的……好奇。
而姜锦见谭莳盯着他的肚子瞧就更加羞涩了,主动的与他说起了孩子的事情:已经三个月大了,小名叫团团,应当是个小公子。
团团是个会疼爹爹的,白日里会闹腾一会儿,调皮起来让人无法招架,但是晚上从来不闹腾,我每晚都睡的很安稳。
团团喜欢吃辣,我以往都不吃辣,如今竟是餐餐都离不开辣……一说到孩子,姜锦不自觉的就滔滔不绝了起来,而谭莳也耐心的听着,等姜锦不说了,他才问出心中的疑惑:怎的三个月就这么大了?三个月就和怀了六七个月似得,而且姜锦这样的小身板,居然挺着这样大的一个肚子,着实有些让人担忧。
谭莳甚至有种脱了姜锦的衣服,仔细观察一下他的肚子的冲动。
第五个月就临盆,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了啊。
姜锦捂嘴笑:易弟从前从未见过这生孩子的事儿吧?谭莳点头,然后问道:男子要如何才可以怀孕?姜锦脸上羞红:与女子行了房便可看造化了。
与女人做了就可能会有孩子这个他懂啊,问题是为什么是男人怀啊?还是说,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有怀孕的体质,和别人做了之后都会自动的吸收到不可描述的东西然后受孕?谭莳懵懂的看着姜锦的大肚子,手蠢蠢欲动,但是还是忍住了。
他虽然和姜锦同是男子,不需要那么多的避讳,但是姜锦既然对他还有念想,那又有所不同了。
谭莳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男子与男子也可受孕吗?姜锦闻言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道:你是说你和国师吗?谭莳一怔,他认真的打量着姜锦,直把姜锦看的呼吸急促:我心悦你,自然懂国师是什么心思,而你,也从未拒绝。
事实上,是他勾.引了国师。
谭莳见姜锦神情还算是平静,便也自在了一点,道:我只是好奇。
姜锦点点头,一副我知道的,你不需要解释,但是你既然害羞的不想说,那我就不揭穿你了的表情。
姜锦道:男子与男子从未有先例,据说……姜锦的声音越来越小,谭莳要凑的很近了才能听得到。
姜锦说,这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男子与男子之间相恋之事,这虽然在凤国十分的稀有,但是也有先例。
只是据说男子面对男子时是无法勃.起的,连做.爱都只能是相互抚慰的程度,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怀孕。
但是若是两个男子真的做了会不会有,这个就谁也不知道了。
姜锦好奇的道:你与国师他……谭莳毫不犹豫的道:可以。
……可有试过?姜锦小心翼翼的看着谭莳,又把视线挪到了谭莳的肚子上,心情有些微妙。
谭莳摇头,莫名的有些劫后余生之感,若是他真的与国师做了,然后两人,其中一个谁怀孕了,估计都是够呛。
谭莳附在姜锦的耳朵边问了一个让姜锦差点就把谭莳推开来了的问题:床上之事,是她容纳你,还是你容纳她?这个太有画面感了,姜锦声音细的跟蚊子似得:自然是前者。
这下谭莳在更加疑惑的同时就更加后怕了,既然男子受孕是靠体外不可描述的作用,那他若是与国师做了,那十有**其中一个会怀孕。
谭莳的神情恍恍惚惚,姜锦竟然有一种想摸摸他头的冲动。
或许是已经嫁人了,与七皇女也是有感情的,况且如今也有了孩子,所以对谭莳的感情也不再复当初的偏激和疯狂。
或许随着时间的冲刷,他对谭莳的感情会变成谭莳对他所说的那样,成为正常的亲人之间的感情。
姜锦对谭莳道:要看看宝宝吗?谭莳呆呆的点了点头,姜锦就开始解衣带:你帮我一下。
姜锦的肚子着实的大,而他如今其实每天都很累,坐着躺着都累,仅仅是解了身上的衣扣都觉得疲惫和力不从心。
谭莳抬头看了姜锦一眼,见姜锦的眼中满是慈爱,顿了顿,给他解开了肚子那儿的衣服。
看着那被撑得滚圆的,布满了毛细血管的肚皮,谭莳呼吸都变轻了。
造物主真是太神奇了。
姜锦笑道:宝宝又有动静了,你可以听一听……谭莳点头,侧着耳朵贴在了姜锦的肚皮上,手也跟着轻放在那儿,不一会儿突然感受到了的肚皮下清晰的震动。
这是一种生命的颤动,让他的心也跟着这小生命颤了颤,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
你们在做什么?这是七皇女略带好奇的声音。
姜锦白了她一眼:殿下在担心什么?我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你也没应,我还以为……七皇女看了一眼神色恢复了冷淡的谭莳。
她不过就是怕谭莳做什么伤着了姜锦。
七皇女见姜锦衣衫不整的样子,禁.欲了几个月的她面颊红润,低低的咳了一声视线飘忽。
国师瞥了一眼屋内的情景,淡淡的移开了视线,神色却愈加冷淡。
七皇女留两人下来吃晚餐,但是国师以宫禁拒绝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谭莳也不像来时那般的粘着国师,反而有些神思不属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头。
国师见此神色更加沉凝。
两人回去后突然的陷入了冷战,谭莳拒绝和国师一起沐浴,也再不对国师动手动脚了,乖巧的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徒弟。
而国师在看到谭莳的动作之后,心塞的也刻意的疏远起了谭莳。
其实谭莳心里想的是,这个神奇的世界,搞不好当你运气好的时候,摸一摸手就能怀上一个孩子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是这是有一定可能的啊!和国师互相抚慰了很多次的谭莳十分忧心的请来了御医,御医反复的说了的他身体很健康,无异常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哦,这真是一个危险的世界,然而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最初尉迟羽和三皇女连连捷报让女皇松了一口气,但是渐渐的,好消息越来越少,坏消息越来越多,而且那个联盟像是吃了仙药似得,如今反攻的势头便更猛烈了。
之前那些被俘虏的人全部反水,里应外合之下,把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城池再次被联盟攻占。
接下来联盟的更是势如破竹的将尉迟羽带的军队越逼越后,接连夺下城池,最后还把三皇女给俘虏了。
女皇在知道三皇女俘虏了之后心情不是最糟糕的,而是在听说了三皇女被俘虏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气的都惊动了太医院。
三皇女被俘虏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女皇肯定不会往外说,但是坊间却还是将此事流传了出去。
青茗跟着卫正君回了江南,他身边如今也没有什么贴身的小厮,但是服侍他的倒是有两个,在撞破他们说八卦之后,他一脸高贵冷艳的对两个小厮道:发生了何事?为了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谭莳最后听两个小厮坐在一起说了一下午的八卦,或许是谭莳表现的太宽容随和了,两人吃着谭莳赏赐的瓜果,把坊间的那些事儿都给念叨了一遍。
直到国师来了的时候,两个小厮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大胆,然后在谭莳的吩咐下退下了。
国师问道:在说何事?谭莳倒是没说那些太偏的,把三皇女的事情拎了出来说。
三皇女被联盟俘虏后被对方的一个将领看中,最后那位将领怀孕,气愤之下差点把三皇女杀了。
那个将领给三皇女安排了一群男人,其中不少都怀孕了,如今三皇女的处境不太好。
谭莳补充道:那位将领的国家是以男子为尊,可令女子怀孕。
当女尊遇上了男尊,最后竟然是女尊国的女子胜了。
如今男尊国的那些男人,估计内心都是无比崩溃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体并不适宜受孕,若是强行怀孕了,那么便是一个不小心就要害死人的。
这……只能说是双方都在互相伤害了。
谭莳说完后与国师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言。
国师看了谭莳几眼,什么都不说的走了。
而谭莳看着国师的背影,有几分挣扎。
最后什么也没说。
——三皇女最后还是没有回来,尉迟羽倒是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因为女皇派了一些老将军们去讨伐联盟,便把尉迟羽召了回来。
只是尉迟羽的回归没有鲜花和赞美,只有臭鸡蛋和牢狱之灾等她。
当尉迟羽一回来便被女皇丢进了牢里的时候,熟悉的地牢让她有一种和上辈子重合了的感觉。
既然再来一辈子也是同样的结局,那她的重生究竟有什么意义?尉迟羽在经过了最初几天的彷徨后,开始想办法和外界连通,但是女皇把她看得很紧,尉迟家的人连个送饭的小厮都进不来。
尉迟羽最后只好作罢,也不知道看守她的人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将姜锦嫁给了七皇女,之后日子过得多幸福,如今还生下了一个女儿的事情反复的说给她听。
又说姜家没落了,但是两个当初名声响亮的两个公子如今都过得不错,至少眼光是好的。
眼光是好,否则姜锦和姜易怎么会看不上当时意气风发的尉迟羽呢?若真是当初都选择了尉迟羽,那如今两人的日子可没有那么好过。
听多了这些话,尉迟羽更颓废和绝望了。
上辈子她好歹曾经拥有过两人,可是这辈子,这两人依旧接连的离他而去。
她这辈子汲汲营营,却依旧没有什么好下场。
如此,她重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尉迟羽吃不惯牢里那糟糕至极的饭菜,勉强吃了又吐了,再过了几天,她消瘦的很快,而且她渐渐的变得嗜睡了起来。
反正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头,她每日能不停的睡过去,也是一件好事,否则寂寞得到了绝望,那才是真的会将人逼疯的东西。
今天尉迟羽睡的不□□稳,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了她上辈子死去之后的事情。
在她的梦里,她第一眼看到了穿着红嫁衣的姜易。
穿着红嫁衣的姜易真美,他握着一只酒杯,那酒杯中的液体清冽,他似乎是在欣赏,好一会儿,他才仰头喝下,他喝完后那杯子掉落在地上,那酒水在地面上竟是发出嘶嘶的声音,腐蚀了地面。
接着不一会儿,姜易的唇角流出了黑血,他的眉间紧蹙,显然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但是临死之前他还是笑了,笑的让尉迟羽觉得全身冰凉,姜易喃喃道:妻主,易儿来陪你了,希望你在黄泉路上别怪易儿太傻太笨,用了那般的法子也没救下你,反而让你因易儿伤心了……他重重的倒在了桌面上,再没有起来过。
外面闹哄哄的,欢庆声不断,可是那最美的人儿却在这安静的地方静静的死去,身体变得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尉迟羽内心震动,她不敢去深想,而她眼前的场景再次的变换了。
她看到了姜锦。
姜锦穿着锦衣华服,身边仆从环绕,除了脸色有些憔悴意外,他看起来生活的还不错。
尉迟羽的心有点往下坠,她意识到,或许上辈子她误会了什么。
姜锦让小厮停了下来,他独自来到了一座坟前上香。
他手上还捧着一大束新鲜的花儿,尉迟羽知道,这是姜易身前最喜欢的花束。
姜锦对着墓碑跪下,甚至毫无仪态的抱住了它。
姜锦的声音很小,尉迟羽想着凑近一点听,她似乎就真的离姜锦更加的近了。
姜锦说:你怎么那么傻?你做的这般牺牲,尉迟羽到死也不会感激你,反而会怨恨你。
姜易到底做了什么?你嫁给六皇女有何用,她纵然父族强大,但是三皇女可是得了女皇扶持的,六皇女不过就是明面上好看而已。
你求她救尉迟羽还不如去求三皇女来的可能性大。
姜易不是因为爱慕虚荣才改嫁给六皇女的吗?明明当初对在她的亲近那般的排斥,所以在谭莳说他根本没喜欢过她的时候她立即就相信了。
你无法怀子嗣,我替你怀啊,你为何还要自卑?尉迟羽那厮不是说很爱你吗?但是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女人根本靠不住,你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你强迫我把孩子流了,去嫁人,你真的残忍,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我们明明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我才是最爱你的,你是不是嫌弃我是男儿身……若有来世,我便投做女儿身好不好?我去见了尉迟羽最后一面,我到她死也没有将真相告诉她,她不配知道,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让你好过过……姜锦声声泣血,而尉迟羽则整个人都呆滞了。
迟来的真相,推翻了她以往所有的认知。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那般的追求姜易,姜易被她感动点了头,答应嫁给她。
她那时候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比她条件好的好女人多了去了,姜易却选择了她。
婚后姜易发现了自己无法生育后便开始恐慌,几次暗示怕生孩子,可否不生孩子都被她拒绝,说不管男女,只要是姜易生的,她便都喜欢。
她希望有很多的孩子,每一个都带着她和姜易的优点,每一个都是她们爱的结晶。
自以为说真最甜蜜的话,却连姜易憔悴的神色和眼中的无力都没有注意到。
姜易的一再拒绝她的亲昵,是不是也是因为怕她怀疑呢?而姜易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只看到了姜易的冷漠和他说出的伤人的话,竟是丝毫都未注意到他眼中的悲意。
她上辈子糊涂,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却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重生回来后,她都做了什么……她突然记起了那日她将姜锦救起来后,对姜易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还有姜易冷漠的仿佛在看陌生人的眼神。
是她,亲自的将她最珍贵的东西推开了。
而姜锦……她竟是一点都没有没有察觉到,原来他竟然对姜易有那种不可告人的感情。
同为男子,且还是兄弟。
但是,或许姜锦真的比她要更适合姜易,至少他懂姜易,是真心的爱他,比她更勇敢坚定的爱着姜易。
而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
这辈子,她原本以为很糟糕,现在看来,还是很美好的。
姜易成为了国师的弟子,未来的国师,地位崇高,冰清玉洁的他以后再不会有上辈子的那些苦恼。
而姜锦,也最终有了一个美好的归宿。
而她,她活该而已。
她终于明白她重生是为何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赎罪。
尉迟羽最后死在了牢里,没人害她,只是饿多了,吐多了,忧愁多了,悔恨多了,最后便那么静悄悄的死了。
女皇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到底还是将人厚葬了。
而谭莳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感受到姜易灵魂中的杂质已经去除干净,而他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谭莳准备和国师告别。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这一场告别让他在这个世界耽搁了很久,很久。
☆、第六个剧本(八)国师的房间比谭莳的房间要更加的简洁一些,一张很大的床,床上连被褥都没有,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一个窗,空旷整洁,谭莳站在门口看也可以将里面的情景看的一目了然。
【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向来穿着华贵,头上插满了金钗珍珠的女皇如今只身着了一身布衣,与国师相对而坐。
坐在对面的国师依旧是那身极有象征意义的白袍,那暗纹在月光的照耀下美得让人的视线流连忘返,更加让人觉得惊艳的是国师本人,他的美貌,圣洁,让他看起来像是端坐云端的仙人,就连女皇坐在他的面前都落了下乘。
国师和女皇在深夜相聚,是有事相商?房间内突然传来女皇幽幽的叹息:国师的话从来就没有出错过。
谭莳闻言停住了步子。
这种时候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离开,明日再来找国师,但是好奇心害死猫。
谭莳想着反正自己都要离开了,便不顾及那么多了。
国师微微颔首,将女皇的话认下了。
女皇的声音隐忍:既然国师如此的神通广大,为何还要让凤国经历如此的浩劫呢?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凤国安逸太过。
国师似乎并不在意女皇隐含的怨气,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淡然。
女皇道:那三皇女她……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什么原因。
国师虽然与女皇平坐,却让女皇有一种自己在被俯视的感觉。
女皇看了国师一会儿,思及三皇女对国师的觊觎之心,颓靡的塌下了肩:她好还吗?好。
活着便是好,别的就不好说了。
谭莳在外面听的有些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懂。
六皇女,三皇女,尉迟羽,孙家,姜家……女皇喃喃道:还有谁?国师星辰般浩瀚的眼神直视着女皇:你。
女皇愣了愣,然后惨笑:我知道了,下一任是谁继位?国师淡淡道:七皇女。
女皇点了点头,勉强中椅子上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她问道:凤国的命运如何?四年乱世,四十年盛世。
女皇再次点点头:值了。
女皇走了,谭莳在女皇出来的时候就藏到了柱子后面,女皇精神恍惚对此毫无所知。
待她离开后,谭莳还未从柱子后走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国师发现了。
过来。
国师冷淡的声音让谭莳有些陌生的感觉,而他带有丝丝蛊惑的声音也让他就这么乖乖的,顺着他的话走了过去。
偷听好玩儿吗?国师见谭莳进门了,便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直勾勾的看着谭莳的眼睛,强迫性的与他对视。
现在的国师,比起以往,似乎多了几分侵略性。
谭莳此时才想起了今晚的不对经之处,为何门口没有祭司守着,为何门会恰好空开一个让他好偷看缝,又为何会没有发现他一个大活人在门口偷听。
国师,除了会占卜,懂谋略之外,也能看透人心。
这个世界的国师,似乎无所不能。
而刚才国师和女皇的对话,让谭莳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你一定在想,我刚才和女皇说了什么,对吗?国师越过谭莳,在小桌上的香炉里头把一根燃着的香拔了出来,重新走回到谭莳的身边。
冉冉升起的青烟十分的好看,幽淡的香味也十分的好闻,平心静气的同时也让人身体随着放松了下来。
谭莳看着这香,却开始目露警惕。
这香叫安息香,是神宫里独有的一种花用特殊手法做出,它无毒,对人体有益。
而且能安魂,镇魂,甚至,锁魂。
国师声音淡淡,却让谭莳觉得自己这次真是掉了一个大坑。
真是每次碰到这个人都会出岔子。
为什么说每次呢?疑惑在谭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师父?谭莳试探的叫国师的名字。
国师淡淡的看着他,仔细看还会发现他的眼中带着丝丝的阴霾:早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灵魂有所不同,你的灵魂并未与这具身体相融合,而这具身体也根本无法长久的储存你的灵魂。
所以那时候你才邀我上了你的马车,是吗?谭莳抬起手腕,那串手串依旧十分晶莹剔透,七彩的颜色看起来很瑰丽:这串手串也是你故意为之?国师点头,道:我没有骗你,它可增强气运,若非如此,尉迟羽和姜锦都是大气运之人,你如何能安然无恙的便改变他们的命运?谭莳准备褪下这串手串子,却发现这串子就像是黏在了手中一样,根本去不下来。
谭莳抽了抽嘴角,国师你别驴我,我改变他人命运的事情也做了好几次,没你这串子照样好好的。
谭莳见它去不下来也不去管它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他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或者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国师道: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为何会这么着急的找弟子吗?国师看起来还很年轻,为何要这么着急的找下一任国师呢?谭莳原本只以为国师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所以要提前培养,一方面也是因为国师一职太耗费心力,若是能早些交接掉便可以游山玩水去了。
照国师的意思是,原来并没有这么简单。
是了,一直以来表现的如此神秘强大的国师,又怎么会简单呢?那是为何?谭莳突然笑道:难道是因为我天赋惊才绝艳?谭莳随意调侃,国师却点头,道:天命不可违,你的确是神选择的,最适合继承国师之位之人。
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谭莳看着国师丝毫七情六欲也无的面容,觉得自己之前是否太傻白甜了,居然认为这个人很无害,还利用了对方……利用?谭莳猛地看向国师:你知道了?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达成。
国师道:六皇女一事,小国的突然暴起和联盟,三皇女被俘,姜锦与七皇女结识,姜府,如你所想,我都插手了。
看来我感激你的地方还不少。
脑海里惦记着的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如今都有解释了,谭莳道:尉迟羽呢?她的死你也插手了吗?国师道:在尉迟羽离开的那一晚我去见了她,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
她与你不同,你是外来之魂,而她则是牵扯到了转生轮回,她若是想开了,就该离开了。
谭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以为是我在算计,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你的掌握之中。
国师的眼中有些许的波动,嘴唇微动,却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之间气氛凝结,谭莳冷笑了一声道:我准备离开了,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
任你谋定胜天,却依旧棋差一招。
因为谭莳根本不是无意进来的,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低于现实世界的一方小世界而已,他只要完成了任务便可以脱离。
说到底,他便是从来没有太把小世界放心上而已,只要达成了目的便好,从未在意遗留下的后果。
国师突然露出了一个,说不出的诡异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什么:你离不开的。
谭莳挑眉,准备当即脱离这个世界,但是几次尝试都无法脱离,像是被什么东西封锁住了一般,让他无能为力的只能继续困在这具身体里。
这个发现让谭莳的心一沉再沉,尝试了好几次却依旧无法脱离。
这到底是因为灵魂契约书再次出问题,还是因为国师的能力已经强大如斯?反复尝试无果后谭莳只能放弃,他冲国师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国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微笑,如寒冰初融,春暖花开:安心留下吧。
谭莳的表情终于裂了。
——凤国的军队与联盟交战,吃了胜仗也吃过败仗,那边的百姓都尽量的撤离或是保护了起来,造成的损失也越来越小。
而凤国毕竟是大国,在粮食,武器,人力上就不是那些小国可比的,女皇不断的加大兵力,粮食和兵器也是大把大把的往战场上送去,这样一来,联盟兵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京都的百姓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八卦继续聊。
谭莳的两个小厮在谭莳有意无意的鼓励下,经常会对他说说坊间的新八卦。
他如今每日还是跟着国师学习国师要学习的那些东西,百无聊赖的日子谭莳除了听听这些八卦竟也没有别的消遣了。
今天的八卦有些不同寻常,两个小厮一脸唏嘘。
第一条就是关于三皇女的消息。
三皇女怀孕了!这在第四个月后才被诊断出来,如今三皇女吃好睡好待遇变好,只等孩子生出来后才会决定要怎么处置她。
男尊国不仅国小,国内百姓更是少,这也导致了他们对新生儿的重视。
每个孩子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尤其是在这种战争时期,所以无论他们究竟有多愤恨三皇女的存在,也依旧会好好对待怀孕了的她。
小厮道:听说三皇女殿下过的不错,但是以后可能都回不来了。
除非凤国把联盟完全攻占。
谭莳想起了那晚上国师对女皇说的话,四年乱世,看来也不需要太久了。
只是三皇女在那里有了孩子,有了羁绊,这四年对她的改变,真的能让她回到凤国好好生活吗?谭莳靠在小塌上,把手中的书盖在了脸上。
男尊,女尊,互相使对方怀孕,这到底是一个怎样混乱的世界?他为什么会突兀的就被带进了这个剧本世界?而他如今到底要如何才能脱离这个世界?难道一定要去求国师才行吗?这时他又想起了小厮对他说的第二条重大的八卦。
相传今年的科举考试前三甲中有一个非常惊才艳绝的女子,她不仅才学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也十分的出众,据小厮的描述就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当她坐着高头大马游街的时候,京都的公子们,不拘是什么身份的,都纷纷对她丢手绢丢花丢文墨等等,甚至有大胆的公子还当众示爱。
谭莳问他们:这么多示爱的男子,她可有答应谁?若是在这种时候答应了某个男子,那两人的结合倒是十分的浪漫,值得怀念。
不曾呢,因为她呀……小厮卖了一个关子,见谭莳一点都没有好奇的样子,平静的看着他,他先是觉得没有成就感,一边又脸颊微红的道:据说她曾说过,她对凤国的第一美人向往已久。
凤国的第一美人?那不是姜易吗?其实在小厮心里,管那个状元女郎究竟长的有多好,反正再好看也不会比这这有着凤国第一美人之美名的姜易公子更好看了。
谭莳想的却是,要不他去见见这女郎?样貌和才华都达到顶峰的女子,倒是让人有几分好奇。
谭莳换了一身衣服,只带了如今伺候着他的两个小厮,便打算出宫门。
两个小厮知道可以去外面看看,兴奋的刻意打扮了一番,戴上了在宫中攒了不少的首饰之物。
事情意外的顺利,谭莳出了宫门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在姜易的记忆里,他对京都倒是还算熟悉的。
那位状元郎在一家茶楼里设了几道题,若是有人对上了,便可以同她一起品茶作诗。
鉴于她的才学地位和美貌的传言,再加上那几道题至今无法解开的噱头,倒是不少人聚在这里围观,而前来答题的人也不少。
若是答出来了,不仅是可以和状元郎喝茶这么简单,这也是一个扬名的跳板。
谭莳来到了这家茶楼钱,低调的在角落里下了车。
这里和谭莳一样带着帷帽的年轻男子不少,所以除了因为气质外形引起的关注外,并没有太引人注目。
两个小厮小心翼翼的站在谭莳的两边避免有人冲撞了谭莳,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这座茶楼。
茶楼并不是多么的特别,特别的是那高高悬挂起的两道题目。
许多人正在对这题目一筹莫展,连连夸赞出题人的巧思与才华,谭莳在看了题目之后,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对于穿越这件事情谭莳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在铺天盖地的穿越小说,穿越电视剧,还有网络流行语中,他对穿越也说不上陌生。
这样的一幕让他怀疑,他如今可能是遇上穿越人士了。
但这穿越的人也不会是现实世界的便是了,而是从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而来。
谭莳轻易的将那千古绝句和脑筋急转弯对上,然后便在店老板的带领下上了三楼的雅座,那位状元郎今日正巧就在这儿待着。
三楼的雅座临窗,可以随时的俯瞰一楼街上的情景。
而每个雅座都是极有现代气息的卡座,卡座之间用屏风挡住,隐隐绰绰,却无法看清。
若是小声说话,也并不会造成干扰。
谭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上的人了,明眸皓齿,姿态优雅,但是更像是一个大都市里头穿着时尚的知性女性。
你来了。
女子十分落落大方的和谭莳打招呼:我叫谢薇。
谭莳点头,然后让小厮守在外边,他一个人径自的走到了谢薇的对面落座。
谢薇有些好奇的道: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谭莳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若是开始打量着这个谢薇。
在他见到谢薇开始,他的灵魂契约书就再次的起了反应。
好吧,看来我得仔细介绍一番我自己才行,刚才真是太失礼了。
谢薇见眼前的男子并不是会跟着她步子走的人,便换了一个更为慎重的态度。
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名字和这具身体一样,都叫谢薇。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因为我身体健康,有美满的家庭,还有一个对我很好的男朋友,我对生活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比如撞车甚至是掉马桶什么的。
来了这里之后,我不得不按照这具身体的意愿生活,处理掉原主家里那乱七八糟的问题后,然后参加科举成为状元,接着迎娶白富美,哦不,是凤国第一美人,这个美人还是个男人。
谢薇说到最后忍不住吐槽道:这个世界真是太奇怪了,一点也不科学!女尊社会并不奇怪,毕竟有男尊社会,会什么就不能有女尊社会呢?早在父系氏族社会出现之前母系氏族社会才是主导者。
但是问题在于,为什么是男人生孩子?男人有子宫吗?而且女人又没男人这样的生.殖器!谭莳听了觉得谢薇刚才那优雅的气质被崩坏了不少。
果然新世纪的女性都是那么的特别,优雅只是披在身上的战衣而已。
谭莳道:你说,你要娶凤国第一美人?谢薇觉得眼前的男子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这声音倒是十分的好听,比她在现代听到过的歌星的声音还要好听。
对啊,我隐隐有所感觉,我要是完成了原主的愿望,我就可以回去了。
谢薇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好像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问你!卧槽,别搞错了。
我问你,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一定要用上的工具是什么?谭莳想了想,试探道:润滑剂?不是啊,是套.套!润滑剂是给男人和男人用的,女人大部分不用这个。
谢薇早就把之前的正经优雅抛到一边了,一个激动就是口的东北腔,爽朗大气:哥们儿,你不会是个gay吧?那你也太可怜了,这个世界没法儿搞基啊,你看那些男人就跟女人似得,而且我几乎就没听说有男子会恋慕上男子的!而女人,女人倒是能给你搞基的感觉了,但是她能让你怀孕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搞什么啊我的天呐!虽然谭莳没有回答对标准答案,但是在全完确定了谭莳和她一样是‘现代人’之后,谢薇算是完全放飞自我了。
她在这个世界待了四五年,都快要给逼疯了,她无时无刻不再想念自己的亲人和男朋友,也十分担忧自己的身体在那个世界的状况,若是死亡了,她是不是就回不去了?那她爸妈男友该多伤心啊,若是被这个世界的谢薇穿越过去了,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到时候她回去了要面对什么?那些担忧折磨的她不行,幸好还有一丝回去的希望,无论如何她都要拼一把的。
谭莳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有和你一样的人?谢薇道:我这不是试试嘛,我就觉得这世界这么大,这绝无仅有的好运气不可能只落在了我的身上!谢薇在说好运气的时候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谭莳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谢薇乐了:哥们儿,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刚来京都呢,而且你还带着帷帽。
话说你怎么还戴着,这里被我清场了,就我们两个,有什么好遮的。
谭莳点头,然后把帷帽给取了下来。
咳咳……谢薇差点没因为嘴里的茶水把自己给呛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乡居然投的胎比自己投的还好,这长相,多看两眼都可以上天了。
洗眼睛,洗完眼睛她回去看男友的脸搞不好都该嫌弃了。
你长得真好看。
谢薇伸手就想捏一捏,但是谭莳躲开了。
我叫姜易。
名字不错啊。
谭莳缓缓道:就是你要娶的,凤国第一美人。
谭莳说的轻巧,谢薇却再次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谢薇瞪大了眼睛看着谭莳,谭莳也淡淡的回视她,谢薇突然脱口而出道:那我赚大发了啊!哥们儿,嫁给我吧!最后四个字谢薇说的极用力,门外守着的两个小厮都听见了,吓得对视了一眼,暗暗想着,姜易公子的魅力果然很大啊,话说回来,好像国师也没有规定不可以嫁人啊?在上上上上上代似乎就有个国师嫁给了当朝的丞相,最后两人还远离朝堂诸事,游山玩水去了,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难道姜易公子也会嫁人?如果是这位有才华又有出众容貌的状元郎的话,勉强也是可以接受的。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定也是十分的美好。
谭莳道:我可以帮助你回到现代,但是你要和我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谢薇警觉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好说话,但是作为一个商界的排骨精,对某些事情还是十分的敏.感的。
我帮助你完成你的愿望,你把你的灵魂交易给我。
谢薇惊讶道:恶魔?谭莳点头。
听说恶魔就是靠吃人类的灵魂来增长修为的,或者说,那就是他们的食物。
低级恶魔吃的都是生魂,那些驳杂的魂魄,而高级恶魔们却只吃纯净的熟魂,这种魂魄不仅更急的美味,能量也更加的高。
而获取最常见的方式就是自己去诱惑凡人,与他们做交易,还有就是通过物品和别的恶魔交换灵魂。
她以为这只是杜撰出来的故事,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凑巧的遇上了一个,而且这个人上一秒还被她当做是亲密的老乡。
谢薇激动的心情缓缓冷却了下来,她对谭莳道: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个,我要回现代是想继续和家人一起生活,我怎么能把灵魂交易给你?第二个,我若是没有了灵魂,是不是就不能转世了?你的愿望可以是在现代寿终就寝,在你死了之后我才会得到你的灵魂。
你的灵魂既然交给了我,便不再属于你自己,也无法轮回。
不过轮回之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轮回之后的你也不再是你了,甚至有一定的几率投胎成为畜生。
在来生无论是好还是坏,都与你无关。
如此,何不及时行乐?谢薇被谭莳的话说动,但是她没忘记讨价还价:我即便是不与你交易,我也可以想办法娶到你,比如让女皇赐婚,既然这样,那我与你交易有什么好处可言呢?如果我不答应,你这辈子永远也没办法娶到我。
谭莳微微勾了勾唇,道:我是下一任国师,就算是女皇也没有资格为我赐婚。
谢薇再次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道:你居然要成为国师了?听说这个世界的国师特别的厉害啊。
谢薇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如果这个世界的国师真的像传言一样那么厉害的话,是不是她就可以去找国师帮帮她了?恶魔这种存在一听就知道是邪恶的,与恶魔交易灵魂,最后还是被吃掉的命,只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谭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用了一句话就让谢薇的小算盘破灭:国师是我师父,他听我的。
这灵魂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谢薇幽怨的看着谭莳,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凤国第一美人,分明就是一个强盗!谭莳回以无辜的眼神。
都怨魔鬼残忍,居然以灵魂作为交易,但是为何不想想,世人如此的贪心,所要求之事都是逆天改命这类的事情。
若是心中没有欲.望,便也就不会受到恶魔的蛊惑了。
——谭莳与谢薇‘相谈甚欢’,谢薇在谈完话之后,便准备请未来的‘老婆’吃饭!在知道自己不得不与谭莳交易之后,她反而更加的放得开了,尤其是对谭莳,更是抱有又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手上占不到什么便宜,嘴巴却欠的很,小声的一口一个老婆的叫。
在外人看来,谢薇虽然表现的殷勤了一点,但是至少也是风度翩翩,那勾人的凤眼真是要勾死人了,当真是个翩翩好女郎。
两个小厮忍不住的一再打量谢薇,谢薇却一直表现出对谭莳深情不悔的模样。
谭莳随着她折腾,谢薇不过是心里难受了,也快憋疯了,他与她计较什么。
而谢薇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他也有了一个猜想,那就是,会不会是灵魂契约书做的怪?灵魂契约书这样的神物为什么会没有魂?如果有,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现?如果没有,那为什么却又给了他一种有一定意识的感觉?结合他突然进入到这个世界,那么仓促的模样,再结合谢薇的出现,他有了一种猜想:灵魂契约书如今十分的需要灵魂能量,而且只有姜易一个还不够,所以还甩了一个外包任务给他。
因为谢薇的这个灵魂,给他一种强烈的,在挣外快的即视感。
*谢薇带谭莳去的地方显然不安好心。
谭莳抬头一看牌匾,淡淡的瞥了谢薇一眼。
谢薇道:我猜你肯定没有来过这里,我这次就带你来尝尝鲜。
说不定你还能找到一个喜欢的,爽一把。
谢薇的表情有点猥琐,在马车里等待的两个小厮完全不知道,被他们认为是绝顶好妻主人选,居然要带着他们公子逛楚馆去搞基!谭莳让小厮在外等着,然后就和谢薇进去了,谢薇对他翘起了大拇指:好魄力,敢于挑战世俗。
谢薇觉得自己忍了好几年的洪荒之力今天完全得到了释放,再加上回家已经指日可待,于是她打算来浪一把。
谭莳不理她她也能滔滔不绝的说话:你有没有看过穿越小说啊?我跟你说,穿越小说里最流行的是什么?是逛青.楼啊!没有去青.楼里头走一遭见识一番的穿越人士,简直就像是旅游时没有拍张照片做留念似得。
谢薇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尤其是一进去就看到了一群穿着清凉,涂脂抹米分的男子后,自己先懵逼了。
但是她很快拿出了上辈子去做业务的架势,很快的和这里的‘爹爹’谈好了一个干净的雏。
谢薇带着谭莳往订好的房间走,一边对他道:我陪你,你待会儿别怕,不知道怎么做我可以教你啊,要是那小倌不听话我也可以帮你调.教嘿嘿。
谢薇看了一下门牌,随意道:挺雅致的。
她一推开门,停下了脚步,在对方转头看了她一眼的时候,她的心差点没从嗓子口跳出来。
这才是真妖孽啊!不,这不是妖孽,这是传说中的上神!这个世界居然会有这样的男人?谢薇不舍的多看了两眼,然后对谭莳道:今晚你有福了!这青.楼楚馆果然是好地方,像这种好货色,不知道比外面的大家公子好上多少倍!难怪很多人都喜欢往这种地方跑了,要我也……谭莳低斥道:闭嘴。
谢薇惊讶的看向他:什么?谭莳看着里面坐着的人,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事实上他会跟着谢薇来这里是想见识一下,了解一番其中的知识。
他对这里男子可以生孩子着实好奇,很想知道其中的原理。
但是,当他看到房间里头坐的居然是国师的时候,莫名就有一种被抓.奸的即视感。
国师一双覆了冰霜的眼锁定着谭莳,出口的声音更是冷的掉冰渣子:怎么不过来?谢薇被冻的一个机灵,可是又觉得好激动,不停的默念,不能爬墙不能爬墙,对男友要忠贞,否则男朋友也会去找别的美女的。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后,对谭莳道:这倌儿好主动,你还不快上去?不过我包夜了的,可以慢慢玩儿,随便怎么玩儿都行,怎么样,感谢我吧。
谢薇不想走,表示很想看现场版。
而且这两个男人的颜值也太高了吧,现场看……要流鼻血了。
谭莳扯了扯谢薇的袖子,试图让她清醒一点:你先离开吧。
谢薇摇头:不走,我要看!看什么?看他怎么被老师处罚吗?谭莳在国师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国师的面前,然后措不及防之下,被国师勾住脖子,直接被摔到了榻上。
谭莳躺在下面,眨了眨眼睛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国师,刚想说话,国师的脸便在眼前无限的放大,那温热的唇瓣贴住了他的,他顿了顿,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谭莳没有闭上眼睛,他与国师对视着,他看着国师精致完美的五官,还有那双仿若缀满星辰般浩瀚的眸子,受了蛊惑,主动的揽住了国师的脖子,伸出了舌头。
男人之间的吻凶猛又不失温情,带着很自然的情.色,两人拥吻的时候,只想着侵.占和征服,恨不得把彼此吞下去,而站在一边的谢薇则使被他们同时的遗忘了。
谢薇看的目瞪口呆:好激烈!姑娘怎么不进去啊,我家春花可是第一次,羞答答的呢,姑娘可要怜惜一二啊……龟公手上拿着一只红绿帕子掩唇娇笑,只是当他顺着谢薇的眼神看去的时候,一张脸立刻就变成了惊恐脸。
呦,状元郎果然也是个风流人物,不知道今日是与哪位公子共度良宵?有人识得谢薇,上来挤眉弄眼的搭讪一番,然后准备勾肩搭背去找个公子睡一晚,这便算培养了一番革命友谊。
她见谢薇不理她,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王姑娘你在看什么?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这是怎么了?让我看看…………一群人围了过来,然后一起群脸懵逼。
☆、第六个剧本(九)被人围观打啵是什么体验?若是在现代或许并没什么,可是这是在女尊世界,一个几乎没有搅基的世界。
当一双双惊讶到呆滞的眼神看过来时,纵然是谭莳也觉得耳根发红。
谭莳推开国师,国师把谭莳拥在了怀里,瞥了眼一旁的帷帽却没有给谭莳戴起来,他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冰冷的视线让众人觉得整个人都是凉飕飕的。
来这家楚馆里头的都是有钱有地位的,其中不乏有见过姜易和国师的人,比如那个王姑娘。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吓人好吗?国师和凤国第一美人出现在楚馆里头亲热?在楚馆里头怎么亲热都没问题,但是这人不对啊!性别也不对!王姑娘和国师冰冷的眼神对上时,心都不敢跳了。
虽然国师是很美没错,但是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不敢起觊觎之心,那眼神停顿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有一种会被凌迟的错觉。
当谢薇反应过来,看到目前的情况时,她也有点懵,她刚才是不是应该把门先关了?还有谭莳的脸都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更像是来捉奸的啊?看到自己‘未婚妻’在跟别的男人在楚馆这种地方亲热的那种?正在谢薇在想着要怎么补救当前状况的时候,身边的女人突然噗通一声的就跪了下来,口中喊道:国师大人……她这一喊,大家就更懵逼了。
国师?!谭莳觉得有些不自在和小担忧,而国师则是面色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甚至在看向谭莳时眼中还带了丝丝的笑意。
看他那大气凛然,圣洁高雅,坦然自若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站在圣洁大气的祭坛上准备举行庄重的祭祀,而不是在这样一个除了欢好发泄之用没别的用处了的楚馆。
谢薇瞪大了眼睛,她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这个被她当做了‘小倌’的人,之前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十分十分的优质,气质也十分的不凡,但是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个男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国师!说好的国师就是仙风道骨的老爷爷呢?而且就算是个大美男,画风也太不对了吧,在楚馆里把徒弟摁着亲的……男国师?围观的众人现在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这要是看到了被人的风流韵事,哪怕是再尊贵的他们也敢在法不责众的时候说两句话,但是在国师面前,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就只剩下:不会杀人灭口吧?然后同时的,她们的思维拓展了一番:历届的国师都甚少有成亲的,莫不是便是因为他们不好女色号男色?国师果然非凡尘俗子,便是伴侣也挑那冰清玉洁,不带一丝污浊的男子。
*国师带着谭莳回到了宫中,在不断冷战的这段日子里,之前的亲吻算是两人最近唯一的一次亲密。
其实两人心里都在憋着一口气,而这口气在这个吻中便全部都泄掉了。
谭莳的那两个小厮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的跟了回来之后,刚打算伺候谭莳洗漱就寝,国师就将他们给直接遣退了下去。
国师把谭莳打横抱抱到了床上,谭莳抵住他靠近的身体,让国师没法再前进半步,他挑眉问道:师父在生气吗?你觉得我应该生气吗?国师的声音里分明已经带上了一丝无法按捺的怒气。
不应该。
谭莳嘴翘起了三十度。
徒儿又调皮了。
国师干脆低头就咬住了谭莳的唇,这个吻有些热烈,明明是两块冰,却在互相融化,释放出了无限的暖意。
谭莳的唇瓣最后被撕咬的麻麻涨涨的,眼中水汽弥漫。
看着秀色可餐的徒弟,国师眼中涌起情.欲的迷离之色,他准备再次低头品尝那诱人的甘甜之时,谭莳却撇开了头,让国师只堪堪在离他脸颊几公分的时候停住了。
谭莳淡淡的道:师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国师的薄唇轻吐出两个字:亲你。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谭莳这时才重新的转过了头,定定的与国师的眼睛对视。
国师沉默的看着谭莳好一会儿,一点也不俗气的说道:干你。
万万没想到国师也会说出这么……算得上是粗俗的话,而且是用一种十分高高在上,十分理所当然到淡定无比的语气说出来的。
谭莳一愣:做师父的难道对徒弟产生这种想法是正确的吗?这是乱.伦,对吗,师父?国师抿了抿唇,看谭莳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难道你不想要?如果这算是在乱.伦,那么引诱他乱.伦的谭莳又算什么?罔顾伦常,欺师灭祖?谭莳笑道:你要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谭莳却故意的舔了舔唇,把唇瓣浸润的更加的米分嫩剔透,这样的动作无疑更像是一种邀请。
国师的眸色变深,顿了顿,他第一次用一种低沉粗粝,带着欲.望的磁性嗓音对谭莳缓缓道:对,我对你有不可告人的欲.望,而我,想和你行鱼水之欢。
你,愿意吗?谭莳主动把唇凑过去,却只是在国师的脸颊上亲了亲:师父,我不愿意。
国师瞳孔深深的看着谭莳,看的谭莳忍不住偏过了头。
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很好吃很好用的样子,几乎让人没有把持的理由。
你想要什么?国师将谭莳的头给摆正,看着他的眼睛。
我想要离开。
谭莳道。
国师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不可以。
谭莳眼珠子一转,看哪儿也不看国师,装出一副咸鱼的模样。
国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谭莳这个靶子却十分的不乖巧,如今他只能放软了语调:除了离开,别的都可以。
我上你也可以?谭莳眼睛里多了一抹光亮。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国师笑意盈睫,甚至是鼓励的看着谭莳。
谭莳能感受到身上这具身体的力量和爆发力,意识到他这小身板恐怕无能为力,白眼一翻:算了吧,天色已晚,师父也该回房休息了。
虽然国师的美色他觊觎已久,但是想吃的时候不给吃,现在对方送上门,他反倒是不那么想吃了。
国师盯着谭莳不说话,无论是眼神还是身体都是寸步不让。
谭莳勾了勾唇角,状似思考了一番道:国师不是应该身无污秽,品行圣洁高尚的吗?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对一个男人,你的弟子,怀有欲.望?对。
国师只回答了谭莳最后的一个问题。
他对谭莳早就起了欲.念,这本是难以启齿的感情,却在他得知谭莳独自去见谢薇,之后又与谢薇到了那腌臜之处后,再也无法抑制。
他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也只能让谭莳来熄灭。
国师的眼神越来越暗,黑压压的一片,看得谭莳也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谭莳胆子十分肥硕的继续撩了:你是真的想做吗?国师却已经忍无可忍的封住了谭莳喋喋不休的唇,把他那些不停重复的,根本毫无意义的问话都吞进了肚子里:是,我想要你,非常的想要……用那种声音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还真是让人……心动。
引诱这个男人说出最罪恶的话,道出心中最隐秘的欲.望,让他从玄天之上跌落,堕落到那无际的深渊。
看着他变得略微浑浊了的眼,谭莳扯了扯嘴角。
谭莳勾住了国师的脖子,不仅没有再反抗,反而开始积极地配合了起来,让国师这个只有一腔欲.望却无半点经验的人动作更加的顺畅了起来。
在国师进入了的时候两人都闷哼了一声,谭莳在国师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喜欢我吗?国师顿了顿,沉沉的道:喜欢……谭莳笑着在国师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力气不轻不重,有一些痛意,却更加的激发了人的欲.望。
无论是什么年纪,什么身份,什么性格,什么职业,什么性别,只有在床上交.合的时候是一样的,都会从衣冠禽兽变成了最原始的野兽。
只有在把人哄上床的时候会比什么时候都有耐心。
憋了二十多年的国师把喜欢撩火的谭莳翻来覆去的吃个一个遍,由于没有套.套这玩意儿,那东西就直接射里面了,清理的时候国师没忍住又来了一次,最后把谭莳折腾的下不了床,还因为这具身体太柔弱的缘故生了一场病。
谭莳躺在床上,难受的拧了拧眉。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像个性.冷淡一样的国师会这么饥渴?好像忍了几辈子没吃饱似得。
国师请了个男大夫来,大夫在知道是国师有请还十分的惊异,国师如何会生病?当他看到国师时便彻底的松了口气,国师果然无碍。
国师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哪里有生病了的样子?反而像是……大夫的眼皮子跳了跳,低头看地板。
随我来。
国师将人带进了屋子里,走到了谭莳的床前,对大夫道:给他看看。
大夫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在国师的话再次响起的时候,他才抬眼看去。
嘴唇干燥,面上有不正常的晕红,难道是感染了风寒?大夫初步下了判断,他走前去准备执起谭莳的手,却觉得背后被一道视线盯得凉飕飕的。
大夫把脉完毕之后飞快的放下了谭莳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明显感受到盯着他的眼神没有那么的恐怖了。
国师凉凉的声音响起:他是怎么了?大夫不想说,但是被国师盯着在更不敢说了的同时又不得不说,只得小声又结巴的道:这位公子他……他是……是房事过度,好好休息进补便可。
国师闻言十分平静的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可有什么忌讳的?忌辣,宜清淡,多吃些补品,还有就是……禁房事。
大夫根本头也不敢抬了。
国师顿了顿,在大夫把头越低越下的时候问道:这个期限是多久?……半个月。
大夫战战兢兢的趴在了地上。
国师将大夫的话记在了心上,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可有让他舒服点儿的东西?……有。
下次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来。
国师见大夫都要脸贴地面了,缓缓道:回去吧。
大夫退出去的时候发现整个内衫都湿了。
药丸!他这是知道了国师大人最隐秘的秘密啊!这宫里当差最怕什么?最怕的不过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照国师的意思,接下来给那位公子看病的任务还是由他来做?这真是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了。
国师根本没有让他不准对外乱说,但是大夫哪里敢乱说?要是最后传出了一星半点儿什么,他便是第一个倒霉的。
大夫出了国师的宫殿之后就一直精神恍恍惚惚的,仿若受惊的兔子,稍微出现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要跳了起来。
能不慌吗?他这都是知道了一个什么样大事啊。
国师居然和一个男子……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也应当是逃不脱那杀身之祸了。
他不知道的是,昨天有一群人跟他想的是一样的。
但是事实上,国师未必就是想要隐瞒。
*谭莳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经此一役他便想通了许多个道理。
第一,那种大龄的处.男慎撩,否则就要做好被榨干的准备。
第二,在古代搞基的砸需慎重,在一个没有套.套,没有润.滑的地方,直接上那是会出事的。
比如会很痛,一点也不爽,还容易受伤。
总之,没有下一次了,除非……除非是在那个净身池子里头。
宫外阳光正好,房间里头却透着几分阴凉。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谭莳百无聊赖的看着屋顶,国师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发现。
当他发现了的时候,国师已经坐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了。
谭莳侧头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嘴角抽了抽。
如今他只要见着国师便会想起一句话:人和野兽最大的不同就是会穿衣服了。
国师见谭莳依旧有几分不灵活的模样,低头在谭莳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柔和的吻:这次是我粗鲁了,我向大夫那儿要了一些东西,下次你便不那么难受了。
这个时候居然还对他说下一次?谭莳瞪着国师,国师只当这是情.趣,在谭莳的眼睛上也烙下了一个湿湿的,热热的吻。
*谭莳彻底恢复了之后脸色却有些苍白,国师便想带着谭莳去外面走走。
走在皇宫的大道小道上,他一路都牵着谭莳的手,但是却没有人表现出好奇的模样。
为何国师都闹了两回,却依旧没有一点风声传出?因为所有知道国师和谭莳有一腿的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谈,便是那再八卦的人也知道,若是得罪了国师那是一个什么下场。
但是其中最辛苦最难受的不是那群有秘密却不敢说的人,而是国师自己。
他已经把事情泄露的如此明目张胆,为什么还是没有将两人的轶事传开?国师想的很简单,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谭莳是他的人,那便等于隔绝了所有觊觎谭莳的视线,以后谭莳的桃花便被他彻底的掐断,而谭莳也只能看到他一人。
但是民众却并不配合,一直久等等不来八卦传开的国师也很不满意。
皇宫里的花儿四季都开的好好地,这朵败了那朵又开了,一路走来,花香阵阵,目不暇接。
谭莳看花,国师便在看着在看花的那个人。
温暖又不灼热的阳光洒在身上,脸上,轻易的将整个人都变得温暖了起来,把积郁的那些寒气从身体里挤了出去。
国师看着面色红润的谭莳,手紧紧的牵住他的,心里滋生出一种酥酥麻麻的东西。
他第一次遥想未来,最喜欢的,便是身边的这个人一直在。
谭莳体验完碾皇宫的马路的滋味后,便提出回去了。
在上阶梯的地方,谭莳有些为难。
再一次认清冲动是魔鬼后,谭莳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忍者隐秘之处的不适,小心翼翼的跨出了第一步,却在下一刻,被国师整个人拦腰抱起。
虽然公主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那么的光彩,但是他见国师一脸认真,步伐稳健的抱着他踏上了那高高的阶梯之后,他便把头往国师的胸前一埋,安安分分的窝着。
在那高高的楼梯走完,谭莳故意的在国师的锁骨处舔了一下,国师微微的踉跄了一下,却没有把谭莳放下。
别乱动。
放我下来,很多人看着。
虽然这些宫人见了主子连头也不敢抬。
别闹。
有人看着有什么不好?……这男女主式的浪漫,谭莳最后到底还是被迫的享受了一番。
*国师等着大夫说的那个半月之期,想试一试那药膏是否好用,谭莳却再次之前对国师道:我明日想出宫住两日。
国师面无表情的看着谭莳:为何想出宫住?透透气。
谭莳的理由如此的俗气,却又那么的理直气壮。
谭莳最近确实憋闷坏了,而皇宫里本身就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从外面的走廊走过,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也难怪宫里的宫鞋都做成了木屐那般踢踏有响亮声音的,那便是因为寂寞吧。
谭莳出宫比宫里头那些寂寞人儿方便多了,只要国师点了头便行。
国师回想起这几日他与女皇商量战事的时间多了一些,陪伴谭莳的时间便少了一些,心中有愧。
国师再多的冰冷在谭莳这儿都化作了柔风: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会好一些。
知道谭莳介意的是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的事情,愧疚的国师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只要谭莳不离开,那便什么都由着他。
自从那一夜之后,国师便变了许多,变得更加的温和,更加沉稳,少了几分高傲,在谭莳的面前似乎把棱角都磨平。
谭莳每次看向国师都发现他的眼中不再洋溢着刺骨的寒冰,而是温柔的水,依旧冷沉,却更加柔和。
差一点谭莳以为他们之间不是一夜风流,而是他给国师生了一个孩子。
这不是男友到情人的转变,更像是一个男孩儿到爸爸的转变。
所以国师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路程?谭莳扶额,心理却多了几分不安和几丝不舍与愧疚。
*女皇给谢薇赐婚了,这被赐婚的还是凤国第一美人,如今的国师之徒,顿时这一消息就被散播到了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都十分的有名气,在成亲之日赢得了无数人的支持和祝福,也有不少年轻男子姑娘因此哭晕了过去,因为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礼,除了……国师。
国师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恰好婚礼已经在进行。
婚礼进行的并不高调,而女皇的圣旨也是在拜堂前传来的,如此一来,让谭莳去‘呼吸新鲜自由空气’,根本没让人看着的国师便在如此迟的时候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国师黑压压的眸子把女皇都给吓了一大跳,明明穿的厚实,却依旧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国师本该圣洁,正气,但是如今的国师却是一副要入魔了的模样。
国师紧紧的盯住女皇,女皇勉强还能镇定的说话:慕卿这是……你给姜易赐婚了?国师话中的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女皇抖了抖,解释道:这是姜易自己来求的圣旨,而谢薇是个不错的女郎,他们俩说彼此情投意合,我便就答应了赐婚。
只是赐个婚,为什么国师看朕的眼神这么凶残?朕做错了什么吗?莫不是不舍心爱的弟子?国师在听到‘情投意合’这个词时,眼中的阴霾更甚。
他随手把棋局给倾覆了,那白玉的棋子碎裂,国师离开时也是步履匆匆。
女皇肉疼的看着碎了一地的棋子,因为国师离开,她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觉得心好累。
*国师到底还是去晚了,谭莳和谢薇早早的就拜好了堂,谢薇甚至没有去外面敬酒,反而是直接进屋里和谭莳喝交杯酒。
虽然这在外人眼中有些放浪形骸,但是众人也都理解嘛,毕竟娶了凤国的第一美人,把持不住才正常嘛。
于是在众人十分理解的态度中,谢薇顺利的走完了所有的程序,在交杯酒喝完的那一刹那,谢薇觉得自己好似可以随时的回去了。
谭莳在喝完了最后一滴酒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束缚自己的东西已经消失,他可以随时的离开了。
屋内一片喜庆,谢薇和谭莳两人脸上也有着喜意。
就在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门突然被用力的打开。
谭莳转头一看,眼神微缩。
国师扫视了一眼这洞房花烛,谭莳身上穿着做工精致的红嫁衣,脸上还化了一个从未化过的妆容,今晚的谭莳无疑是很美的,真是这份美却刺痛了他的眼。
而那对贴着双喜的红蜡烛,谭莳掀了一半的红盖头,还有谭莳和谢薇还相交着,拿着交杯酒的手……更是让他在瞬间便失去了理智。
谭莳知道国师能力不凡,此时国师的出现让谭莳心生警戒,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开始召唤灵魂契约书,打算立刻离开这个世界,免得出现意外。
可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也不知道国师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的灵魂再次暂时被封印在了这句身体里头,虽然这次的封印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牢固,假以时日就可以挣脱,但是,他现在根本无法离开。
谭莳看着国师那副风雨欲来的神情,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他现在要直面国师的怒火,这让他心虚的同时居然有了一丝害怕?国师慢步的走了进来,那步子一步一步踩得慢极了,轻极了,却给两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你居然瞒着我和这个女人成亲?国师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只是声音已经普通的冰块温度变成了极地冰寒寒流!谢薇很没骨气的往后缩,又不敢随便动弹。
她在听到国师说‘和那个女人成亲’的时候,她仿佛幻想出了她被千刀万剐的场面,真是,太吓人了。
谢薇很想说这都是误会,但是她现在连眼睛都不敢随便眨一下,更别是开口为自己辩解。
谭莳倒是比她好很多,他只是在看到国师的时候,有些……心虚而已。
谭莳整理了一下情绪,语气变成了全然的冷漠:我为何不能成亲?你难道没有心吗?国师抿紧的唇线泄露出他的隐忍。
我从未和你有什么承诺。
谭莳为了让国师放手,尽情的说起了极其无情的话:我和你之间除了师徒情谊便是只有露水姻缘了,但是我凭什么为了你不成亲?我……喜欢小薇,她才是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会给她生孩子,会与她成为人人称羡的一对。
我依旧会按照你教导成为国师,但是这和我成亲并不冲突。
国师闻言眼神暗淡。
他在意的,已经不是谭莳是否会继续成为国师而已。
他从未想过谭莳原来是如此无情的人,之前才与他翻云覆雨做了最亲密的事情,转眼就瞒着他与别的女人成亲,还将两人之间的感情说的如此的淡如流水。
谭莳此时就像是为了甩掉一个缠人的包袱。
而他也突然明白,他在谭莳心目中的重量,从来都不是自以为的那般的重要。
都说他能看破人心,智谋无双,可是他却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看不清谭莳的心。
国师眼中的黑气退散,恢复了平静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想通了什么。
谭莳见此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只是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师父,你永远是我敬爱的师父,何必增添那不该存在的烦恼?在谭莳看来,他与国师之间不过就是露水姻缘,他与国师之间也并未经历过生死,之前还是相互算计的关系,哪怕是那一晚也只是意乱情迷,这也算是他从国师身上找回的利息了。
但是他自认国师对他的感情也深不到哪里去。
如此,他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高傲至极的国师也应该很快就会放下。
国师端不可能再喜欢上这样一个愚弄他感情的人。
耳国师念及师徒之情,也不会对他下狠手。
若是国师真的要教训报复他一番,他也只好受着。
谭莳越这么想就越坦然,心越不虚,却没有注意到他身的谢薇那一脸上满是哭都哭不出来的表情。
谢薇:大爷,求闭嘴,求别说话了!看着那看似平静,但是气势更加诡秘的国师,她感觉她都不能好好死了……而谭莳……谢薇只能为他点了一根蜡。
在女尊世界恋爱虚谨慎,和国师搞基有风险啊!谢薇还在心里咆哮,可是脸部表情已经僵硬,她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国师要怎么收拾作死的谭莳。
此时此刻,她对小伙伴一点同情也没有,甚至有点想笑。
之前好歹谭莳和国师之间也没什么,谭莳和她成亲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谭莳却非要作死的去把国师睡了,睡完了就跑来和她成亲,这……这世上还有比谭莳这样的更作死的吗?或许是他当真以为国师只是一个会装模作样的神棍而已?接下来谢薇内心毫无波动的看着作死小伙伴被国师**丢到了床上,随后那床疯狂的摇动,没一会儿却又没了动静。
她非常识趣的悄悄地,悄悄地出了房门。
秋日里夜风凉,谢薇想了想还是跑去前门宴请宾客的地方喝酒去了。
这个世界的酒十分的甘洌醇厚,回味无穷,比在现代中的那些酒不知道要好喝到哪里去。
总之,新房她是回不去了,所以她还是去喝酒吧。
冷风凉凉的拍打在脸颊上,谢薇觉得在所有的穿越者里面,没有人会比她更苦逼的了吧?摊上这么个回家的任务,好在她并没有将这样一个虚假仪式的婚礼放在心上,否则那得多膈应?虽然男朋友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移情别恋,长的也不如姜易帅,但是却是她唯一想要携手过一辈子,一起互相套上戒指的人。
刚才那隐隐的波动再次消失,摸不准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猜到了可能和国师有关系,简单的说就是,她现在回不去了,她只能再等等,再等等……等的久了,男朋友搞不好真的就不要她了。
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若是她的身体在现代成了一个植物人,她的男友能等她多久?虽然他们那么的恩爱,可是再多的爱也经不起世事无常的蹉跎。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谢薇爽快的与人一罐一罐的拼酒,带起了满堂的喝彩,别人越喝越醉,谢薇却越喝越清醒。
穿着红嫁衣的谭莳将姜易的美貌发挥的淋漓精致,便是神仙看了也会被蛊惑,美好的如镜花水月,不忍心去干扰。
国师却的觉得这样的谭莳十分的刺眼,并不是谭莳不够好,而是,这嫁衣不是为了他而穿,这胭脂不是为了他而涂,这红唇不是为了他而染,这亲不是为了他而结。
国师将谭莳身上的衣服都撕了,撕成了一块一块的布条,让谭莳看起来十分的狼狈,耳那裸.露而出的如玉肌又是那般的挑逗着人的神经,国师有意在他身上留下的红痕配上他如今的情态,竟有一种被凌虐的美感。
谭莳挣扎了一番,但是眼看着国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干脆一动不动的随他折腾了。
无论这个人表现的有多凶狠,始终都为他保存了一份温柔,不忍伤他,不忍让他受他人的委屈。
哪怕是最偏执的行为,也是因为不想让他离开。
谭莳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很多双和眼前的人相似的眸子,可是他仔细去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目前最清晰的便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他们到底在执着什么?他又有什么是值得他们这般无法割舍的呢?国师见谭莳居然还发呆,冷着脸把那件撕成碎步的嫁衣扔到了一边,俯身咬住了谭莳秀气脖颈上那微微突出的,最脆弱的喉结上。
呃……这是一声说不出是难受还是欢愉的呻.吟声。
夜还长,今晚果然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六个剧本(十)整个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国师的体力好的惊人。
而且谭莳不知道国师到底从哪里弄来的一种药膏,那药膏清清凉凉的,抹在后面后他就察觉到了药膏的不简单之处。
首先它能润滑,当国师的手先进去开拓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受到难受。
然后就是那药膏涂上后,谭莳觉得后面整个都不好了,很痒,很热,似乎还让肠壁自动的渗透出了丰富的肠.液……谭莳这一晚上挣扎过,呻.吟过,甚至还哭着求饶过,但是事实上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反而是昨天晚上非常勇猛,精力无限的国师如今还躺在一边,睡的很安稳。
这是他第一次见国师睡觉。
以往他以为国师是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睡觉的半仙,但是现在却认识到,国师也只是半仙而已,还有半个是人,而人就会有七情六欲,会疲惫。
其实昨晚他只是累了一点,并不是没有爽到。
国师虽然急切又凶猛,却并没有伤到他,甚至没有让他难受,而且把他伺候的很舒服。
在他身体出问题之前,他就守在国师的身边吧。
只是到时候他突然离开了,会不会很难过,就像周慕那样……周慕?谭莳仔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有一种预感,只要有一会儿的放松,这个名字就会再次的消失,或者变得一团模糊,再也记不起来。
他掀开床幔从床上下来,准备把这个名字记录在纸上。
突然身后伸出了一只手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腰,带着丝丝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想去哪儿?我去找纸笔。
谭莳掰开国师的手,却发现这只白玉般的手却并不似玉那般的脆弱,反而是十分的坚固,他一时无法挣开。
找纸笔做什么?国师的头搁在大红的绣枕上,青丝如墨,本就白雪般的一张脸被这浓墨和寒梅的颜色衬得更好看了,果然不愧是仙而非凡人吗?谭莳呆呆的看了国师一会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找纸笔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找纸笔?谭莳的眼中涌上了丝丝茫然。
国师见他不说话了,只当是他这慌扯不下去了:你要是精神很好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些发泄精力的事情,再好好睡一觉。
你还能再来?谭莳一脸质疑。
事实证明就算是心里有质疑也不能表现在面上,否则这和盛情邀请对方来一发是一样的效果。
而且千万别以一般男人的标准去衡量国师,他毕竟不是人。
他是半仙。
自从和博学广闻的国师在一起后,他仿佛也懂得了很多以往并不知道的事情。
谭莳在睡前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这一觉睡到了黄昏日落,谭莳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他依旧还在那张床上,而国师却不了。
房间里很安静,很暗,残阳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给了这间房间丝丝光亮。
他的身体已经被清理好了,浑身清爽,还换上了干净的底衣。
若不是身体里的余韵还未悉数退却,他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刚准备下床,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样貌莫名的小厮。
他的眼中不免掠过了一丝失望,他以为,那是国师。
在小厮的话里他知道了对方叫清风,是谢薇派来的。
三言两语的试探后,发现他和国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国师的离开的确是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他以为,国师应该是舍不得他的。
吃着清风准备的膳食,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可是他却吃的食不知味。
*第一天第二天清风总是有办法说服他不出门,但是到了第四天,他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了其中有猫腻。
清风,你为何不让我出去?谭莳在这几天都被养猪一样养着,除了吃还是睡。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清风,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严厉:你有何事瞒我?清风犹豫了好一会儿,用一种很不忍的眼神看着谭莳,最后在谭莳的注视下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照清风的意思是,这是谢薇吩咐的,其实外表都守了人,除了清风能出去拿水拿食物之外,外面的人不可以进来,谭莳也不可以出去。
清风想方设法不让谭莳出去,就是为了不让谭莳发现这一点而感到伤心难过。
她可有说什么?谭莳的语气很平静。
清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谭莳的表情:清风不知……谭莳嘴角抽了抽,明明清风就是知道,却一定要等着他威胁一番,这个清风才会乖乖的就范。
你若是欺上瞒下,我也不用你伺候了,你自己收拾了东西走吧。
主子我错了……清风果然是打一棒子就老实,他接下来倒豆子一样的说出了他自己所观察到的东西,听完后谭莳若有所思。
清风说谢薇最近出府出的频繁,他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谢薇正在追求丞相府的公子,而丞相府的公子也似乎很喜欢谢薇,两人经常在外不着家,据说还在客栈开房,一间!在清风看来,谢薇这就是妥妥的渣渣,刚把谭莳这个凤国第一美人娶回来,三天都没有就去外面勾三搭四了,一对狗男女居然还去客栈开房间,简直是不知廉耻!谭莳则是那颗最无辜的小花,栽到了牛粪身上就算了,那坨牛粪居然还不安分的想去勾搭第二朵小花!这件事情被谭莳知道了,那该有多伤心啊?谭莳伤心吗?他垂了垂眸子,摆摆手让清风离开:我倦了,你下去吧。
清风低头弯腰的退了出去,他想,果然还是伤心了吧。
清风出去后,谭莳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后来干脆睡着了。
睡梦中有一种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随后将他抱起,放到了一个暖和的地方。
谭莳的睫毛微动,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臂:别走。
对方没说话,谭莳自顾自的道:别走。
国师的脸一半隐与黑暗,一般被月光照的清晰,纤毫毕现。
他看着熟睡的谭莳,看了好一会儿喟叹了一声,低声道:若是你醒来的时候也愿意这么说……国师皱了皱眉,嘴唇抿成了一条无奈的直线:但是你醒着的时候就从来不会安分。
那我现在,醒着说让你别走,你就会留下来吗?谭莳睁开了眼睛,看向国师。
国师见谭莳睁开了眼睛,愣了愣:你是说真的?难道我的装睡水平,真的可以完全瞒过连人心也可以看透的国师大人?谭莳拉过国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那你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猜猜看,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国师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谭莳的主动,而谭莳的变脸速度每次都是让他始料未及。
谭莳把国师拉到了床上,而国师也并没有反抗,谭莳一个翻身伏到了国师的身上,道:我不想叫你师父了……国师刚锁起了眉头,就听谭莳道:你还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慕卿。
谭莳点了点头:好听。
那你的名字呢?国师黑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期待。
谭莳直视着国师的眼睛,这双眼睛很美,每次看到都让他有一种要陷进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危险,可是无法控制。
他停顿了片刻,在国师期待的注视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谭莳,我叫谭莳,言字旁的谭,莳,莳花的莳。
谭莳……莳花的寓意不好。
国师道:以后别这么介绍自己。
莳花,泛指花期不久,花朵繁盛的鲜花。
虽然莳花那么的美,但花期越短便美的越绚烂。
他希望谭莳不似这花,他宁愿谭莳可以平凡一些,只求他能停留的一些。
因为他爱的不是他的绚烂,爱的不是他的美丽,他更希望的是谭莳永久的陪伴。
国师有些不安的将手按在了谭莳的头上,抬头让两人靠的近一些,唇舌相接时,他却又更加贪心的想要更多。
一个吻完成后,谭莳急促的喘息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莳花还有种植,栽种花卉的意思啊,既然你喜欢,那便是这个意思。
莳花虽然美得惨烈,但是也还留有一线生机。
国师的唇被吻的有些红肿,让那有些淡的纯色变成了通红,有些的薄的唇瓣似乎也米分嫩饱满了起来。
这样的国师,在圣洁里头添了几分艳色,这份极端的结合让谭莳看意乱情迷。
虽然他是承受的一方,但是他一直觉得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体验快.感的一种方式而已。
若是扯上感情,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分的喜爱,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对这个男人也从来不讨厌,做这种事情也是纯属你情我愿。
但是突然的,谭莳觉得自己是占了国师的便宜。
国师有颜有地位,有钱也有权,温油又体贴,纯情又聪明,这个男人,他找不出哪儿不好,也找不出不喜欢的理由。
而反观他,他能给国师的太少了,就连这美丽的外貌也是属于姜易……谭莳突然觉得很挫败,很没安全感。
他何德何能?做吧。
谭莳道。
国师没有动,谭莳挑眉,干脆自力更生。
他艰难的解着国师的衣服,衣服上的纽扣太多,太繁杂,谭莳顿了顿,他努力回想国师是怎么在最快的速度里把衣服解开的。
国师见谭莳停下了动作,眼中掠过一丝不安,刚准备自己动手的时候,谭莳却突然做了一个件让国师都惊讶的羞红了脸的事情。
谭莳也不脱国师的外袍,而是掀了起来,直接把国师里边儿的亵裤给脱了…………接下来便是谭莳十分主动的不可描述。
你喜欢我吗?谭莳搂着国师精瘦的腰身问道。
喜欢。
谭莳勾起了嘴角:那我喜欢吗?国师看着谭莳带着笑意的眸子,也弯起了唇角,眼睛也弯成了弯月,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道:喜欢。
要是真的不喜欢,又怎么会亲吻,怎么会缠绵,又怎么会相拥呢?谭莳被国师可以称之为灿烂的笑容迷了眼,他受了蛊惑似得主动去吻上国师的眼睛,那浓密的睫毛轻轻地刷动,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对,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