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5-03-26 00:12:25

(快穿)少年你图样图森破作者:山岫==================☆、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嘀——系统载入中。

}{10%,40%,80%,100%……系统载入完毕,宿主信息确认中。

}{宿主信息确认完毕,系统绑定中。

}骆殊途傻眼,等等,他刚刚真的只是吃葡萄忘记吐葡萄皮而已啊!面前的透明界面上浮现出一条条字幕,还自带滚动效果。

{姓名:骆殊途年龄:23种族:人族(弱爆了)血统:华国与西某牙混血(俗称杂交)技能: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大萌点)性向:不明(期待你打出隐藏性向喔骚年!)}骆殊途:……我只是忘记吐葡萄皮。

话说那些括弧里的说明算怎么回事性向还需要打出来你当打gal的隐藏结局吗!{系统成功绑定。

bl系统君向你问好,骚年请不要大意地称呼本君千秋sama,感谢配合。

}{本sama致力于社会和谐,宇宙和平。

为了达成目标,骚年你的任务是穿梭三千小世界,扮演土著角色完成系统任务,退散一切玛丽苏汤姆苏各种苏以及各类不和谐生物。

任务完成度关系到奖罚和积分,积分在系统商店可兑换商品,商店在第一次任务后视完成度决定是否开启。

}{以上基本说明完毕。

骚年,你还有什么问题?}我的问题不要太多好吗!都说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是偶然啊还有bl系统君是哪个意思哪个意思啊!{很好,没有问题。

骚年请准备进入第一个世界,倒计时:5、4、3……}骆殊途:……你根本没给我时间问啊混蛋!———投入世界的分割线———{第一个世界:总裁霸爱俏女佣。

}{考虑到宿主的适应情况,首次任务背景设定与宿主原生活环境相似。

世界主要情节:他,冷狂霸拽的温氏总裁,无人知道他内心的寂寞。

她,纯洁可爱的俏女佣,身为孤儿却积极上进,像一缕阳光照亮了他的心灵。

她与他的爱情,却伤害了他。

她放不下他,又不想伤害他。

她……}{系统能说人话吗!}{请称呼本君千秋sama,感谢配合。

}{……千秋sama,能说人话吗!}{考虑到宿主的智商,本sama跳过抒情部分,本世界主要情节是,温氏总裁温延与他家女佣以及唐家公子的三角恋。

至于宿主的土著角色,非常贴近温氏总裁的生活,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也就是,温总裁的宠物金毛。

}{!}我擦啊跨种族神马的真的和谐吗!就算混血老子也土生土长在华国接受无能啊!骆殊途抬起一只毛绒绒的幼犬爪子,狠狠挠了一把草。

{本世界主线任务:完爆不和谐生物即小白脑残女主苏陌陌。

当前任务发布:回家找到温总裁。

积分奖励:10。

}回家简单,骆殊途抖抖毛——不对自己是不是适应的太好了啊老子是人类!路过的人见这条懒洋洋躺尸状的小金毛突然抖毛跳了起来,模样蠢萌蠢萌的,似乎还有点悲愤,忍不住被逗笑了。

骆殊途用一双圆溜溜的狗眼瞪着笑话他的路人,从狗鼻子里哼一声,迈开四只小短腿循着原本小金毛的记忆颠颠儿地跑走了。

跑过一条街,骆殊途眼角瞥见拐角围着一群人,心里正有点好奇的时候,系统的警报声大作。

{警告!警告!x病毒蔓延,末世来临,出现丧尸,宿主遭遇生存危机!当前任务变动:忠诚的金毛,通知主人迎接末世!积分奖励:20。

}卧了个大槽!末世丧尸背景和原生活环境哪里相似了你倒是说出来!骆殊途简直要吐出一口血,撒腿朝着温延的别墅狂奔而去。

{本sama保障宿主知情权。

第一个世界:末世总裁霸爱俏女佣。

骚年你图样图森破!刚八得!}骆殊途直接给跪了,知情权?糊你一脸血啊!温延坐在白色沙发上,脚下踩的是白色毛毯,一身白色家居服减了几分平日里的锐气,黑色的头发此时有点凌乱地挡在额前,整个人的煞气内敛,安安静静坐着的模样反倒像是一块温润细致的美玉。

他眉眼其实十分精致,偏不显得女相,气场开的时候格外凌厉,以前甚至骇哭过一个男秘书;不过同样的,稍柔和的时候便能迷死一票人。

苏陌陌一边拖地一边偷偷看他,心脏跳得咚咚响,只觉得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好看的人。

温延不止一次地注意到新来的年轻女佣偷看自己,只是见她工作干的不错,并没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就没把她辞退回去。

毛毛呢。

温延挑挑眉,放下手中的报纸,随口问。

苏陌陌红着脸说:毛毛早上出去玩了。

温延嗯了一声,也没在意,若那只小金毛不是老爷子非得塞到他这,怕下次提起不好交代,他连问都不会问。

苏陌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正在她满心愁绪的时候,一道金黄色的影子炮弹一样冲进门,跳上了温延的腿。

骆殊途跑得气喘吁吁,好在这具狗身体力好,在温延腿上趴了一会就缓过来了。

汪汪!骆殊途抬起狗脑袋,四爪扣着对方的裤子急慌慌地叫。

叫完他就郁卒了,他怎么能指望温延听懂狗语呢!温延低头,看到那四只不知道沾了多少脏东西的爪子死死扒在雪白的裤子上,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来,语气一冷:下去。

骆殊途可怜兮兮地瞪着眼睛,内心愁得要死,这样子落在温延眼里就是一只无药可救的蠢狗,虽然觉得看着比以前顺眼了一点,但似乎变得更蠢了。

他想了想,单手拎起小金毛后颈松软的皮,就这么提着上楼去。

骆殊途徒劳地在半空中蹬着爪子,汪汪汪半天也不见他手软,只好认命地垂下四肢,像死狗一样被提进了浴室。

温延难得起了给宠物洗澡的兴致,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容许小金毛折腾的,好在面前的小金毛已经换了个魂,否则这澡一洗完估计原来的小金毛就要被扔到垃圾桶了。

温延拿出宠物香波,就看到骆殊途乖乖地蹲在一边,尾巴一扫一扫的,让人特别想逗一逗。

他眯了眯眼睛,拿过花洒在凳子上坐下,着手开洗。

骆殊途顺着他的意思一会抬后腿一会抬前爪,被人伺候着洗澡的感觉不要太舒服,不对,这种危急时刻怎么能悠闲地享受起洗澡!温延看着面前表现良好的小金毛,嘴角危险地翘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之前苏陌陌给这团金毛洗澡可是老远就能听见凄惨的汪汪声,今天却如此听话。

见小金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双黑油油的狗眼噌地亮起来,温延一手捋着狗下巴,一手往狗肚子下边摸去。

骆殊途刚刚想起写字这个主意,就大汪一声闪电般地逃到了角落,一张狗脸快要烧起来了——温延竟然摸到了小金毛的【哔——】!{骚年,消音是掩饰不了事实的。

}{……起开。

}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因为骆殊途附在金毛身上,感觉得不要太清晰。

毕竟内里到底是个23岁的成年人,骆殊途不能避免这种条件反射的尴尬。

温延盯着不可能有什么表情的狗脸,把那双狗眼里明显的情绪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沉默了一会,他伸手捞过重新老实下来的骆殊途,继续洗。

骆殊途很快调整好心态,五百秒后又是好狗一条。

等洗完澡稍稍吹干毛,他抖抖蓬起来的金毛屁颠屁颠地跟着扑进温延的卧室。

温延站在床边,注视着跑来跑去各种倒腾的小金毛,踩过水的肉垫华丽丽地在深色的红木地板上划出了大大的字:末世。

字迹歪歪扭扭,难看得要命,但仍然让他看得很清楚,确实是这两个字。

跑完末世的骆殊途喘口气,蹲在字边打算等水迹干了继续写。

他昂起脑袋看看温延,总裁的心理素质果然不是吾等屁民可以比肩的,他本来还以为对方怎么着也要惊讶一下,结果面前的男子表情都没变,真没成就感。

温延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惊讶,不过没表现出来就是了,他对身边的事物一向冷漠,以这种无所谓的个性,一点惊讶已经算很不寻常。

并且他发现,自己没有惊讶这一点,似乎让小金毛非常失望,看着更加蠢了,不过,勉强还算有趣。

接着骆殊途又展示了丧尸,快跑四个字,20个积分成功到手。

等小金毛表示没有信息之后,温延把他拎到书桌上,不紧不慢地问:名字?骆殊途想了下,爪子画出浅浅的水痕:tu。

tu,图图。

温延的手指轻敲在桌面上,极快地微笑了一下,好名字。

叫得那么暧昧干什么,骆殊途一抖狗毛,没出息地默认了。

妖精?机器智能?这选哪个好……骆殊途犹豫了片刻,还没决定。

见他这样,温延眼神一闪,跳过了问题: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既然你说末世将来,那么,我们应该去哪里?{叮——发布当前任务:勇敢的金毛,保护主人前往b市基地!奖励积分:100。

}反应够快啊,骆殊途乖乖画出b字样。

温延已有意料,不论其他地方如何,作为国家政治中心的b市必定是最后的安全地带。

距离末世正式来临还有几日?骆殊途麻溜地划个三道。

温延看了就没再问下去,拎起骆殊途下楼,打算把他交给苏陌陌管着,自己则需要出门打点准备,顺路看看这金毛的信息是否属实。

谁料小金毛一见到苏陌陌就狂叫起来,半点都不肯让她碰,死活要赖着温延。

苏陌陌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她明明一直对毛毛很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肯让她碰了,这下老板一定觉得自己以前虐待毛毛……骆殊途用余光看看眼睛红红的苏陌陌,悲愤地抓紧了温延的裤脚,老子也不想这么没下限地撒泼啊系统它女主一接近就拉警报啊!温延被狂乱状的小金毛绊住了脚步,没考虑多久便拎着骆殊途一起出门了。

带着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总要放在身边才安全,温延握着方向盘,侧脸看副驾上蹲着的骆殊途,啧,不过还真是越看越蠢。

☆、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末世准时来临。

g市城外的公路上开着一辆黑色改装车,正疾速往北方行驶,方圆几里之内见不到一点活物,除了那些东摇西荡的丧尸。

说实话,骆殊途觉得这一点都不科学,准时了是没错,可忒么也太准时了——丧尸就跟从天而降似的!{骚年,你要记住,在这里,存在即合理,合理就是定理。

}{……}温延开车,余光掠过身边扒着车窗状似发呆的小金毛,居然有点想伸手去摸那个看着就很好摸的狗脑袋,不过他马上就控制住了自己不合时宜的念头,真是,谁让这金毛这么蠢。

温总裁果断把一切不正常都归咎于骆殊途的蠢样,收回心思把注意力放在前方道路上。

然后他一个急刹,差点把骆殊途给甩出座椅。

不远处一群丧尸正正堵在路上,晃来晃去的,有几个闻到人味儿,慢慢地朝车子过来。

原本是可以冲过去的,但目测丧尸数量有几十个,一堆都挤在那里,这方法就有点不好用,而且温延有小洁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想让车子涂一层丧尸血。

温延没犹豫,拿上两把消音手枪就跳下车,风风火火杀丧尸去了。

他准头很好,一枪爆一个头,把路中央的丧尸解决了,立刻回车里踩油门。

车子在中间压着一地血淋淋丧尸嗖地开走,路两边依然直着走的丧尸好像在夹道欢送,骆殊途惊险中找欢乐,傻兮兮地对着温延汪汪,一狗脸的穷乐。

温延瞥他一眼,心想这要是妖精,也是个蠢妖精。

只是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清浅的弧度。

骆殊途给温延露的一手枪法震撼了。

大多男人对枪的热爱就和对车的热爱一样,没啥道理,但要见到了真家伙,热血必定沸腾。

他也特想拿个枪啪一下爆丧尸,忍不住在脑海里问系统:{千秋sama,我能变人吗?}于是骆殊途一句话就触发了新任务。

{恭喜宿主,触发当前任务:执着的金毛,请不要大意地吞噬能量体,变身成人吧!奖励积分:200。

}积分居然比护送到b市还多一倍!骆殊途一汗:{奖励怎么这么多?}{这是一个完爆女主的故事,为了主线任务变身是必须的!骚年你图样图森破!呵呵,考虑到宿主智商,本sama友情提供ps:能量体即丧尸头颅里的晶体,不用谢。

}骆殊途腾地一跳,刚刚打死那么多只丧尸好浪费啊啊啊!车子傍晚经过一个小村庄,死气沉沉的,村民丧尸基本都出去觅食了,若是小心一点,比单车在路要安全。

温延挑了沿路的小平房,把车停在路边,背起登山包一手拿枪一手拎小金毛,转身一脚踢上车门,向房子里走。

小平房结构简单,外屋吃饭内屋睡觉,并没有丧尸,只有内屋床上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肉块。

温延见了,脸色变都不变,关上门准备在外屋休息。

他看一眼同样表现平静的小金毛,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蠢大胆么?蠢大胆骆殊途在总裁脚边转几圈,蹲下,巴巴地等喂食。

刚才恶心的景象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食欲,骆殊途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三次元还怕这些二次元npc之流,哼哼。

温延找根看着还算干净的凳子,坐下,把脚边的小金毛提到腿上,没嫌弃四只灰扑扑的肉垫。

他放下登山包,先取出一罐牛肉味的狗粮,倒些在掌心,看着骆殊途巴巴地拿两只肉肉的前爪搭在他手腕,探着脑袋摇着尾巴欢快地进食。

骆殊途算是丢尽了节操,心理建设做得杠杠的。

他不吃狗粮吃啥啊,这可是正宗金毛的身体,再说,进口狗粮可贵呢,营养多丰富。

等小金毛吃完,温延才拿毛巾擦擦手,拿出饼干来喂自己。

一人一狗都用餐完毕,温延再拿两袋牛奶,自己喝一袋,另一袋倒在敞口杯里喂金毛。

一人一狗之间出乎意料的和谐,谁也不觉得相处的模式哪里不自然。

{警告!警告!剧情人物接近!}系统的警报突然响起,骆殊途一个激灵。

他给忘了,原本剧情里此刻是苏陌陌陪着温延的,两人在这里遇到了几个来借宿的人,然后……图图?温延一把抓住要跳下地的骆殊途,侧耳仔细一听,神色认真起来,图图也感觉到有人?骆殊途使劲点头。

温延抱着他,丝毫不急,右手慢慢地梳理着他背上的毛,左手隐蔽地扣着风衣里的枪。

外面的人非常小心,试探着开门,发现没有丧尸扑出来,明显松口气,赶忙招呼后面几个一起进屋。

屋里没灯,但借着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照样把坐在桌边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带头进屋的中年男子愣了片刻,有点不太确定对方的态度,客气地说:那个,咱们就在这借个地方休息,您看成不。

温延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

这就算是默许了,男子忙让人进来。

算上男人自己,一共四个人,还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孕妇,两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看着不像有多少战斗力的队伍。

男人叫陈明,是附近镇的中学老师,属于第一批进化的人类,水系异能。

虽然水系异能刚开始的攻击力不强,但对付现阶段的丧尸刚刚够用,个性圣父的陈明一路上救了不下十个人,活着到这里的却只有年轻孕妇和两个大学生。

两方人马各占屋子两面,气氛凝滞。

过了一会,染金发的青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人都要饿死了,还给只狗吃?真当你还是土豪呢!小刘!陈明赶紧拉他的袖子,别闹。

怎么闹了我!嘿,我可饿着呢!我说你要不把狗给大爷我杀了吃算了!温延立时就拔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青年的脑门,表情森冷:再说一遍。

青年没想到看着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真有把枪,被温延的气势一震,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骆殊途微怔,他并没料到温延会因为自己而动怒,心里免不了一软,自动往他胳膊上蹭蹭表示亲昵。

温延低头看一眼撒娇的小金毛,嘴角极浅地弯了一下,真是好哄。

{当前任务:发怒的金毛,代替苏陌陌冲向危机吧!奖励积分:30。

骚年,刚八得!}骆殊途狗毛一抖,看看对面靠墙坐着的孕妇,屋子里光线不足,谁都没发现那张脸正逐渐失去生气,没人知道她已经感染了丧尸毒,而且一毒二尸,惊悚得很。

给我颁个最苦逼男主角奖啊!骆殊途眼睛一闭牙关一张后腿一蹬,直直从温延的怀里冲向孕妇。

被他一扑,孕妇马上压制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她身边的陈明发现不对,迅速拉着大学生退后。

图图!温延眉头紧皱,很不高兴小金毛脱离怀抱的举动。

先生,小杨是被丧尸抓伤了。

陈明好心提醒,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快走吧。

走什么!温延连余光都没施舍给他,上前对着丧尸化过程中的孕妇就一枪。

血液和脑浆溅了骆殊途一身,他扒在孕妇胸口就开始甩毛。

陈明唉唉两声,心里头不好受,可也不能说人家不对,拉拉两个大学生就走了,他们还是另找间屋子吧,这人不好处。

温延上前弯腰打算揪过不听话的小金毛,冷不防眼前猛地爆出一片血光,他反应再快,也只来得及打出一枪,然后人就支撑不住,跌撞着扶墙滑下了。

睫毛上沾了血珠,看东西红雾一片,他看到那孕妇从里面撕开的肚子,内脏流了一地,边上丧尸婴儿被一枪爆了半个脑袋。

{叮——当前任务完成,奖励积分30。

}听到系统提示音,骆殊途急急忙忙地跑到温延身边,绕着他打圈圈,都顾不上抖毛了。

温延小腹上被丧尸婴儿一爪子捅了个窟窿,伤口流出的血把贴身衬衣连同风衣一起浸透了。

骆殊途怎么看都觉得是要死人的节奏,忍不住凑过去咬他的裤子,又拿脑袋和爪子一块去堵那口子。

失血过多,温延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只是小金毛那傻乎乎的动作,却感受得真真切切。

看着真是蠢啊,他头一回真真儿地在面上笑出来,虽然只是个轻轻的微笑,但也把骆殊途看得一懵。

温延虚指一下登山包,声音低低的,似乎有温柔的错觉:图图,走吧。

骆殊途给他弄得差点悲伤逆流成河,我擦,这么悲情干什么!对老子那么好干什么!老子就陪着你怎么了怎么了!小金毛瞪着眼睛,干脆整个趴在了他的小腹伤口上,一副要么死要么活的贞烈狗脸。

温延闷声笑起来,不走么,那么,陪着我,永远陪着我,而后血肉交融,你就永远都是我的。

图图。

☆、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狭窄的角落里,五个人靠在一起,混乱的呼吸交杂,在这近乎凝滞般的环境里能清晰地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

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恐惧和绝望。

陈明依靠着墙壁,调运着体内仅剩的力量。

末世生存不易,他所救的两个大学生最后还是没能安全活下来,这一支由异能者组成的四人小队是他在前几日遇见的,对方看中他的异能邀请他加入了队伍,一起前往b市。

今天是小队最后一次搜罗食物,计划中两天后就能到达基地,每个人都看到了希望,而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他们在这普通的小超市里遇到了从来没见过的变异种。

陈明苦笑了一下,进行超市清扫的时候,他的异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这个队伍里异能最高的是三级火系异能的队长王志,其他都是二级,攻击力也没有火系强。

他看一眼王志,对方的面色难看,猛地狠狠啐一口:方强,往这边来了吗!精神系异能的方强惨白着脸点头。

无人出声,这渗透了死亡威胁的安静扼紧咽喉,所有人的神经都死死绷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毫无动静。

几个人疑惑地互相看看,似乎之前战斗里仓惶交手过的可怖怪物不过是众人错觉。

突然,方强面色一变。

不光是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五个人都紧张起来。

王志沉着脸,觉得好像不对劲,脚步声?那怪物根本没有脚步声!难道是人……很快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出现在视线里的身影让几人愕然瞪大眼睛。

面前的年轻男子容貌极好,可第一眼看过去却是为那身清冷的气质吸引,大约是战斗过,还隐隐带着几分尚未收回的肃杀。

虽在末世,身上的衣服依然干净整洁,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臂怀里抱着一只金毛幼犬!骆殊途忙着吸收刚从变异种脑袋里挖来的红色晶核,好在能量体只需要接触吸收,否则他真的会恶心哭的。

一周前,温延果然顶着主角光环抗过了丧尸病毒,同时按剧情激发了稀少的雷电异能,攻击力强悍。

当然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金手指,空间异能,而且他的空间和普通的空间异能不同,此空间一半能储存保鲜死物,一半则是肥沃的土地和甘美泉水,重点:可扩展!在原剧情里,温延放在明处的只是雷电异能,还是在最后才告诉苏陌陌他有空间,但也只是告诉而已,苏陌陌并不知道空间的特殊之处,自然也没有被带进去过。

在这点上,骆殊途表示他赢了。

因为温延完全没有隐瞒他,甚至一开始就是带着骆殊途一起进空间的。

自从骆殊途表达了他需要晶核的意愿之后,温延放慢了行程,一路来见一只杀一只,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理念。

加上骆殊途时不时会根据原剧情和系统任务指示带温延去杀高级点的丧尸,不仅骆殊途的积分涨到了250,温延的雷电异能也不科学地冲到了四级。

有了250的积分,骆殊途当然要在这高危环境里找点保命技能,但傲娇的系统死活不答应提前开放商店,末了才小气地提供100积分兑换治愈异能和200积分兑换空气异能的选项。

都嗝屁了还治愈个啥!骆殊途果断选择后者,虽然贵得他肉疼但肯定杀伤力大。

不过这技能他还在摸索阶段,温延并不知道。

今天的每日锻炼就是来超市杀变异种,顺便搬食物。

不过没想到还阴差阳错救了人,骆殊途看看角落,继续专心吸收能量体。

温延扫一眼角落,这些人对他没有威胁,便无所谓地低头摸小金毛的脑袋——他一直想这么做,经过那一劫之后,就把揉金毛当成了习惯。

陈明早就认出了这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但见他表情冷漠,也就歇了打招呼的心思。

倒是王志先开口:这位兄弟,你进来时有遇到外面的变异种吗?异能各系有差距,各级有差距,同级不同人有差距,虽然他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不意味着会纵容对方。

温延目光一冷:死了。

几人心里都有猜测,亲耳听见来人承认,还是免不了惊愕一番。

看温延站在原地暂时没有出去的打算,小队也心照不宣地在角落等着,一来他们想跟着这个实力莫测的人一起出去,二来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第二只变异种呢,万一遇到还能让他拖延一会时间。

这些隐晦的心思,骆殊途都看得明白,温延如何不知道,不过懒得计较,反倒是骆殊途不高兴待这里继续面对他们了,加快了吸收速度。

温延站姿随意,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破绽。

等骆殊途吸收完了,在他怀里半站起来摇尾巴,温延才转身出去。

王志连忙带着四人跟上,走过哪里都是一片丧尸,有许多他们自己清扫的,还有一些是男子的手笔,丧尸头颈分家,手法漂亮,只是头颅都是被打开的。

没走多远,方强低呼一声,那倒塌的货架被一巨大的阴影压陷,连带着货架足足入地半尺——正是之前所遇的变异种,同样利落的切割,头颅打开。

众人心中震撼,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即使他们一路奔波,信息落后,可变异种是目前最棘手的威胁,常常需要出动好几支小队才能绞杀的事情,是众多周知的。

一只刚诞生的变异种也许好对付,但眼前这只明显有三级的变异种,无论是伸缩性宛如利刃的舌头,剧毒的唾液,难以估测的速度和惊人的弹跳力,都足以抵抗一支成熟的异能者队伍。

可事实是,它轻易地断送在来人手上,王志不敢再多想,之前想邀请对方进队伍的念头立刻掐灭了。

出了超市,温延径自上车,在路上开了一会,就看到后视镜里那个小队的面包车远远地跟着。

骆殊途暗自撇撇嘴,虽然他不喜欢超市里几人把温延当盾牌的做法,但现在看着还算识相,毕竟是人都有求生*,既然同路,就让他们沾沾温大杀器的光吧。

哼,老子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他在座椅上蹲着,把爪子扒在脑袋上蹭,随后就感到头上重了一下,他舒服地哼哼,脑袋往那熟悉的温热顶了顶,心想欺负温总裁得狗爷批示懂不?!温延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就这么熟练地给他挠几下,眼神很柔和,说:晚上给你洗澡?骆殊途被挠舒服了,习惯性地翻身,四爪蜷着肚皮朝天,等着温延给挠挠肚子。

{骚年,你天生就是做金毛的料。

}骆殊途享受着温延的伺候,在脑子里翻个白眼:{千秋sama,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我做狗容易吗我!}{本sama免费赠送宿主一句箴言:骚年,人各有志!友情的ps:宿主能量体吸收饱和,变身之时即任务完成。

}骆殊途精神一振,好消息,终于不用疯狂打丧尸了!他赶紧跳起来,爪子沾点矿泉水,扒着车窗在玻璃上写字。

温延看清他的字后,略有遗憾,图图不需要他拿晶核喂了么?总觉得少了一项能羁绊住他的东西呢,他真正在乎的,到底是什么?骆殊途并不知道,在温延眼里,他与这个世界有莫名的违和感,要永远留住他,最好的办法是留下他割舍不了的羁绊。

只是现在,他还不了解骆殊途割舍不了的是什么。

当然,在温延得到答案的时候,也将是骆殊途倒霉的开端。

☆、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进入b市基地很顺利,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工作人员得知温延是四级雷电异能,热情瞬间爆棚。

要知道目前整个基地里四级的异能者就只有一个,强者为尊,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普通人得罪不起。

因着这关系,别人看骆殊途的眼光也不同了。

四级异能者走到哪里都抱着他,要么这狗有变异的能力,要么就是主人强大到愿意宠他,无论哪个原因都昭示着此狗不能怠慢。

跨入基地的那一刻,系统提示奖励100积分的声音就响起了,骆殊途又有了150的库存,心情骤然好起。

现在的基地军部势力独大,以男配唐昱父亲唐司令一派为首。

温延虽然是强者,但末世前还在上流阶级的总裁,说到底不过一介商人,背后没有多深的势力,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只求自保地到达b市,才在这里集结起自己的势力,和唐昱一派分庭抗礼,最终成为异能者巅峰,华国无冕之王。

原剧情里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没仔细讲,而且陪着温延的也不再是苏陌陌,骆殊途一开始就改变了走向,一路以来除了关键剧情,都不在原大纲里,所以他并没把握之后会发生什么。

异能者的待遇非常高,虽然温延的车需要上缴,但车里的物资都会有专人送来。

温延丝毫没有异议,他车里的物资不过是掩人耳目,况且之前经过一家4s店他还收起了两辆越野。

领路的人见他表情淡漠,心中又敬畏几分,一路都不敢大声说话,把人带到异能者大楼就赶紧跑了。

骆殊途心里笑得打滚,温延的气质实在能唬人,瞧把人吓的。

异能者大楼是专门为刚进基地的异能者们提供住宿的地方,大多数会长住,少数则只是暂住,过后会在基地里另买房子。

分给温延的房间算是采光上佳,面积较大的一个,三室一厅,家具简单,看着还算整洁。

温延放下骆殊途,感觉了一下房间里并没有窥伺的装置,便动手从空间里拿出崭新的家居用品开始替换房间里的。

等收拾完,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平常这时候一人一狗就该吃饭了,骆殊途也确实饿得趴在地上按肚皮。

路上是条件不允许,现在安顿了,温总裁的那些小毛病就出来了——干完活怎么能不洗澡?饿着,先洗澡!这回温延没带着骆殊途进空间洗泉水澡,而是进浴室放了半浴缸热水。

异能者的好处就体现这方面,浴室里是供应热水的,不过得付晶核,允许用后交费。

自从两天前骆殊途不需要晶核后,温延空间里打丧尸收集的晶核装了一大袋,洗个澡管够。

骆殊途刚要兴奋地扑向热水,温延眉头一皱,将它抱回怀里:有人来了。

真扫兴。

骆殊途支棱一下耳朵,门口还真有人敲门,异能者的五感敏锐,比自己先发觉也正常。

{骚年,作为一只灵敏的金毛,这么欺骗自己真的好吗。

}骆殊途表示没听到。

门口是个英俊的年轻男子,长相带点邪气,嘴角一直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见到温延就说:唷,长得不错啊。

温延表情不变,看了一眼他身边跟着的女子,把冷漠疏离四个字演绎得出神入化:有事?骆殊途快要给系统不间断的警报弄疯了啊,满脑子女主接近男配接近无限循环嗡嗡嗡,在温延怀里躺尸。

唐昱揽着苏陌陌,笑容痞气:给你送美女,别说温总裁不认识陌陌啊。

温、温总裁……苏陌陌红着脸叫道,完全一副小白兔模样。

温延看着唐昱,说:我以为军部会找个足以与我交流的人,既然是你,慢走不送。

话音一落,房门也啪地关上,把外头的两人直接堵了。

唐昱差点被这突然的一招撞到鼻子,不过他反应迅速地退后一步,愣了片刻后低声笑:有意思……而后大声对里面的人喊道,你的物资放我这里了啊,记得来拿!唐昱也没指望能有回应,带着苏陌陌识趣地离开了。

目前他对这个有着治愈异能的女孩子还算有点兴趣,即使不出于私人感情,为了她的异能他也得把人兜住了。

看看脸色苍白明显受打击的苏陌陌,够得上让人怜香惜玉的标准了,他语气透着点温柔,道:别伤心,饿了吧?我带你吃饭去。

苏陌陌正难过,她原以为她有了治愈异能,温延能够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依然被拒之门外。

此刻听到耳边温柔的询问,她的心怦然一动,唐昱对自己这么好,难道……谢谢你,唐昱。

她低着头,害羞地说,没看见对方眼底冷静的讽刺。

骆殊途泡在热水里,眯着狗眼舒服地哼唧。

温延搬了矮凳坐在浴缸边,正给他搓背,力道拿捏得极好,时不时在狗毛里挠一挠。

他洗得很细致,等把小金毛整个儿都搓完一遍,才拿了搁在一边的花洒冲满金毛的泡沫。

冲到一半,温延突然停下了,骆殊途的享受被打断,立刻回头看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大多数时候,对男人来说,视觉上的冲击绝对是最有震撼力的。

比如现在。

温延的情绪波动从来没有这么大过,他几乎是算得上惊愕地望着浴缸里赤/裸的男人,一时无法反应。

男人年纪很轻,腰背曲线漂亮,皮肤白皙紧实,跪坐的姿态优雅,有水珠顺着那流畅的线条慢慢滑下。

转过头来看人的时候,带着天然卷的浅褐色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颊边,俊美的五官偏深邃,一双碧绿色眼睛水汽蒙蒙,眼尾微斜,透出点不自觉的媚意,偏偏自己毫无所觉,甚至还发出一声甜腻的鼻音来。

温延呼吸一窒,注视着对方迷茫的眼睛,缓缓地说:图图?{恭喜宿主变身成功!奖励积分200。

}给跪了啊系统什么时候能靠谱点浴缸大变活人真的不和谐啊摔!骆殊途嗖地跳起来,扑向旁边的洗漱台,地上湿滑,他脚下一个踉跄。

温延迅速伸手揽住他,触手肌肤滑腻。

洗漱台上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样,骆殊途森森地震惊了!{骚年,你图样图森破噢!这是你自己的身体,系统友情赞助的变身大礼包噢!狗身在系统空间保存完好,时刻准备着下次变身噢!}{……噢。

}噢泥煤啊噢!自己的身体意味着神马?意味着这不是一次性的啊喂!图图,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温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在脖子上,骆殊途这才回过神,发现对方还半搂着自己,慌忙挣脱开来:啊,有衣服么?光溜溜的对比衣冠楚楚的,忒么贫富差距别太明显啊。

温延松手,站在原地看他。

骆殊途的个子有一米八,两条腿修长笔直,虽然是混血,但意外的体毛色浅而少,倒很符合华国的审美。

他和温延一起了那么多天,早就不在意什么礼节。

见温延没有给衣服的意思,骆殊途拿了他的浴巾麻溜地自己围上了,然后甩了把还在滴水的头发,语气熟稔地说:诶,你都没给我冲干净?温延继续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上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干毛巾,极其自然地替骆殊途擦起头发。

骆殊途当狗的时候被伺候惯了,背往洗漱台一靠,微微低头;温延比骆殊途要高一小截,这样刚刚方便。

两人十分默契,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气氛莫名地温暖起来。

浴室里热汽弥漫,骆殊途有点昏昏欲睡,抬手捏捏眉心。

温延轻笑一声:想睡觉?你搓得我每次都想睡觉……骆殊途打了个哈欠,咕哝道,不行,又不是猪这么早睡觉。

温延擦完了,习惯性地揉几把他的头发,声音低低的,略带调侃:你应该是投错胎了。

骆殊途觉得那声音有点小性感,都是男人凭什么那么有磁性,忍不住嫉妒地瞪过去:猪有这么英俊吗!那一眼确实是带恼意的,不过是恼羞成怒的恼,眼波水样。

实在是环境不对,心情不对,不然怎么会觉得天生勾人?温延想,虽然人是对的。

骆殊途还辛酸地围着浴巾,看温延没动静,直起腰刚要讨衣服,对方先开了口。

图图,你为了什么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在乎的是什么?温延说,目光温柔,你告诉我。

三个什么就把骆殊途弄懵了,心里还有点不舒服,这话什么意思?浴室里的水汽也渐渐冷了,他还光着,皮肤敏感地冒出鸡皮疙瘩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又不是唐昱,我能从你那得到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干嘛来这里!全是实话,不过情景不对罢了。

温延第二次真正笑出来,什么都没说,一倾身封住了骆殊途的嘴。

☆、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图图,图图?骆殊途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耳朵被热气吹着,敏感地缩了缩脖子,眼睛睁开来,直勾勾看着身上半压着自己的人,明显还没醒。

温延也没动,和他安静地对视。

嘿两大老爷们靠那么近干嘛呢,骆殊途呆呆地想,然后一下子清醒了,抬手就要推人。

温延动作比他快,在他回过神的那一刻已经起身走向门外,只轻飘飘地留下一句快起来吃饭。

房里就一个卧室一张床,两人这几天都是同床共枕的。

骆殊途厨艺不错,理所当然掌勺了一日两餐,唯独早餐交给了只有荷包蛋煎得能入口的温延。

他摸摸身边似乎还有余温的床位,觉得大概是刚起床的缘故,心里有点茫然。

洗漱完坐到桌边,摆在面前的果然是牛奶荷包蛋配自制三明治。

骆殊途咬了一口三明治,没憋住:我说,温严肃,要不以后还是我来做早饭?这绰号来得蛮莫名其妙,骆殊途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顺口叫了,反正温延没异议。

不好吃?温延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杯子。

他刚喝过牛奶,浅色的嘴唇沾着点白色,见骆殊途的目光落在那一点上,便有意无意地探出舌尖慢慢地在唇边舔过,余下些水泽。

骆殊途哪里还能听见他的话,看到那动作整个儿都呆住,耳朵红得快透血了。

他记得无比清楚,那天晚上在浴室里,温延也是这么吻他的。

舌头舔过,牙齿咬过,一惊讶牙关就开了,那湿滑的东西如鱼得水地在他嘴里扫荡,细细地舔舐,甚至勾住他的舌头纠缠吸吮,两人分开的时候还带出一线*的银丝。

温延表现得极其自然,指尖抹去他唇上的水色,放下衣服就走了,留下骆殊途通红着脸保持被雷劈过的傻样,脑子里全是老子被亲了被男人亲了还亲得牵丝了,压根忘了向系统讨债,或者说他当时根本不记得有系统这糟心玩意了。

要说骆殊途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为难自己,一小时前还震惊得无法反应,一小时后他就能做好心理建设——看看人家挺自然的啊,不就是一个舌吻吗,这有啥大不了。

所以后边他和温延再相处也不别扭了,单方面从暧昧模式刷地切换到兄弟模式,当然期间温延一些内涵深刻的小动作,比如现在,还是能令他被动切回暧昧模式的。

温延慢条斯理地进餐,也没想他回答问题了,就由着他脸红出神,心情颇好地欣赏那傻兮兮的表情。

吃完饭,温延带骆殊途去了一趟异能者总部,在那儿登记了个组队申请。

基地规定,四人或以上组成异能者小队,才允许在总部接任务,否则是出不去打丧尸的,以求最大限度地减少人员伤亡。

温延有买房子的打算,需要一大笔晶核,加上两人几天不出门容易令人起疑,就更得尽快出任务。

总部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对待温延态度恭敬,只是问到骆殊途时表情就有点怪异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骆殊途没打算暴露异能,他觉得他的异能也许能成为秘密武器,所以一个普通人跟着一个四级异能者,尤其这人还生得十分俊美,在弱者依附强者的末世就怪不了别人想太多了。

骆殊途是没看出来那表情的含义,温延看出来却也不会说,他虽然厌恶旁人不堪的眼光,但这种骆殊途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他很喜欢。

自来到b市基地,骆殊途就待在房里没出门逛过。

正事办完,他闲不住了,拉着温延四处溜达。

两人一个优雅贵气一个混血俊美,走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周围的视线对温延毫无影响,骆殊途则是根本没发现,虽然方式不同,倒也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致,自得其乐。

走了一圈骆殊途就准点地喊饿了,温延看看四周,带他进了一家饭店。

这是一条基地里比较上档次的商业街。

说是商业街,实际上和以前不能比,只是有几家异能者开的店,背后靠军部势力支撑,可以满足一些娱乐休闲的需求,消费自然很高,普通人是不敢涉足的。

现在的大多数人都还在生存中挣扎,一口米饭都难求,哪里有余力追求那些高层次消费?在末世,人与人的等级划分残忍而现实。

还好,骆殊途不是圣父,他没有做救世主的觉悟,光是救温延就够他折腾了。

所以踏进仿佛没有末世硝烟的饭店,他想起一瞬外面低等区的破败,不否认有一刻的悲哀,但很快笑笑,一点不手软地点了几个爱吃的菜。

饭店生意不错,十来张桌子都坐满了。

骆殊途还算满意,因为菜色蛮多,他点的菜上得也快,就是味道没有自己做得好。

他瞅瞅对面的温延,那点求表扬的小心思怎么都按捺不住,索性伸筷子敲敲对方的碗:喂,温严肃,味道怎么样啊?温延的小洁癖在骆殊途面前啥都不是,他看看手边那盘糖醋排骨,还特意夹一块凑到温延嘴边:快吃吃看。

温延顺从地张嘴咬下那块排骨,目光在骆殊途脸上过了一遍,看得他有种变成了正在被吃的排骨的错觉,过了半天才说:我喜欢图图做的菜。

又微微一笑,图图晚上回家做给我吃吧?等等这是调戏吧?这绝对是调戏啊!我擦两个大老爷们……骆殊途筷子一抖,还是很没出息地脸红了。

算了,反正是做饭,反正老子得完爆女主,调戏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他看着墙壁别扭地说:嗯。

温延懂得见好就收,骆殊途的表现已经算个惊喜了,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挑挑眉没再说什么,一顿饭就在这若有似无的暧昧中过去了。

结账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娇弱的呼喊:温延!骆殊途转头就看到了苏陌陌,似乎是与那一桌的客人起了冲突,被三个男人围着,一袭白裙衬得她更加楚楚动人,大眼睛泪水盈盈,如受惊的小白兔。

看样子不是刚来的,大概刚才自己和温延吃饭太投入了才没发现……骆殊途想了想,伸手去拉温延。

{当前任务:守卫的金毛,阻止不和谐的女主接近主人吧!奖励积分:50。

}骆殊途的手顿在半路上,温延见状,唇角微扬,轻轻握住了那只手,嗯,比自己骨节小一些,可以包在掌心。

那头的男人目光不善地瞪着这里,苏陌陌再次叫道:温延……语调哀戚。

骆殊途被温延主动握住,短暂地一愣,立马扣紧那只手,拉着他就走向门口,然后在那帮人面前站住,收起原本灿烂的笑容,嘴角露出点俾倪的嘲讽:小姐,他和你不熟。

苏陌陌望着他身后的温延,坚持不懈地说:温延……我叫的是温延。

温延喜欢看骆殊途此刻像小孔雀一样骄傲的模样,至于苏陌陌,在他眼里都没有图图发蠢的时候可爱,她进饭店招惹了谁,他根本不感兴趣。

见她依旧不依不饶,温延眯起眼睛,刚要开口,就听身边的男人说:苏陌陌,我家男人你还没资格肖想。

温延蓦地看向他,心头一震。

骆殊途下了这么猛的药,自己先后悔了,耳朵在温延的注视下一点点变红,他硬着头皮继续霸气地说:温严肃,回家!然后拉着温延以骄傲的姿态伴随着系统提示声落荒而逃,留下一饭店看得傻眼的人。

出了饭店,骆殊途就越走越快,到后来直接开跑,一直冲到某个僻静的拐角,他才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停下来。

咋办咋办他居然告白了对着男人告白了!这药猛地都把自己下翻了啊!温延跟在他后面,看着眼前扶住墙壁喘气的骆殊途,轻声道:图图?别叫老子老子不在服务区!骆殊途直起腰:嗯?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落在人身上。

因着跑步的关系,骆殊途的脸白里透红,眼睛水汪汪的,唇色嫣红,看着特别让人想……温延眼神幽深,一步上前,压制住他的肩,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图图,要不要再亲一次?尾音却已经消弭在唇齿间。

骆殊途承受着他肆意的吻,被亲得头脑一片混沌,反抗性抵在温延胸前的手逐渐松开,改为抓紧了他的衣服。

许久,温延慢慢结束这个吻,低头又亲了下面色绯红的骆殊途。

两人额头相抵,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呼吸紧密缠绕,过了一会,温延低声笑道:图图,你家男人?骆殊途脸红得要滴血了,破罐子破摔地说:温严肃你想赖账吗!你不是我家男人啊!温延忍不住亲亲他眨动的睫毛,没继续逗快炸毛的骆殊途,只是拥抱的力度加大了点,亲密得不分彼此。

图图……他心里低喃。

他有令人骄傲的自控力,而面对骆殊途,他遵循内心的*,并且觉得理所当然。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但他知道骆殊途确确实实在他的心里,他舍不得。

☆、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在异能者总部挂出组队申请的第二天,温延就接到了邀请。

一众在基地门口集合。

唐昱见到温延,抬手唷一声,眼神落在骆殊途身上,颇有些意味深长。

他身边的苏陌陌咬唇不语,估计还在伤心昨天受到的冷遇。

剩下两个也是熟人,王志和老好人陈明。

之前超市里的其他人大抵是没了,骆殊途略感慨,生死难料,朝不保夕,还是实力最重要。

王陈二人知道温延的能耐,眼中既欣喜有强者护航,也不免透出惧意。

六个人各自说明了异能,以便战斗的配合,问到骆殊途时,他坦荡荡地表示自己是温延的跟班,没明确说到底有没有异能。

听到他的回答,苏陌陌撅着嘴更加瞧不起这个男人,心想要不是他使坏,温延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呢。

她忍不住说:你什么都不会,可别拖温大哥的后腿!语气酸溜溜的。

温延挑眉,伸手牵过骆殊途:我喜欢。

言下之意,喜欢他拖我后腿,你管得着?如此狂霸拽的温延甚合心意,骆殊途翘着嘴角,得意地把温延的手握紧了。

苏陌陌气得抓紧了裙子,唐昱眯眯眼,不知在想什么。

另两人十分识趣地自动隐身,不掺和这几个大人物的私事。

这次的任务是前往郊外的树林取变异植物蛇藤的根,顾名思义此藤如蛇灵活,一旦被缠住就很少有逃脱的机会。

但任务级别为高级,除了此物本身危险之外,却是由于树林变异类生物层出不穷,接过这个任务的小队已经团灭了四个。

所以邀请温延不尽然都是唐昱的刻意安排,其中也有军部想借助力量结束这个任务的原因。

骆殊途不太明白藤根的用途,在基地提供的车上就好学地问了。

其实他大可以问系统,答案肯定全面详细,但他和温延在一起的时候通常不记得自己还有系统在手,就算记得也更喜欢问温延。

骆殊途觉得和温延说话很舒服,或者说在温延面前他做什么都很自在。

至于为什么,太深奥的问题他懒得想。

蛇藤是比较珍稀的变异植物,它的根能制作武器,坚硬度极高,还可以化为藤状,杀伤力很大。

开车的唐昱抢先一步说,从后视镜里看骆殊途,露出个勾人的笑容。

温延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和他对上,两人都没说话,却似乎有点火星溅开。

陈明和王志转头盯着车外路过的丧尸,选择性耳聋。

骆殊途霸气地瞪了唐昱一眼,转头眨着眼睛对温延说:温严肃,我可听你的,开车的说的是真的嘛?刚才温延那么给力,他也不能落后。

唐昱扑哧笑出来。

温延揉揉跟金毛时候讨赏一样的骆殊途脑袋,嗯了一声。

图图这么向着自己,他很高兴,但是,图图,以后别瞪不相干的人。

,那双绿宝石一样瑰丽的眼睛瞪人的时候,眼尾一挑,无辜里夹了妩媚,说不出的风情,怒也成嗔。

得,我是瞪谁谁怀孕吗?骆殊途瞪他,不表扬就算了居然还不支持,白眼狼。

温延安静地看他。

后排坐四人本就挤,两人紧贴在一起,此刻对视距离近得谁再动一下就能亲上了。

眼神不对啊这不是想亲老子吧?骆殊途赶紧扭头看窗外,他可不想被围观打啵啊——我擦越来越不正常了老子关心的重点不应该是被围观吧!温延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亲下去,虽然他的确很想,但他更不想图图动情的模样被别人看到。

不过捞点福利还是可以的,他低头凑近骆殊途的耳朵,轻声道:图图,什么时候让我亲一下?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骆殊途感到耳垂被咬了一口,酥麻的感觉像电流窜过,他整个儿都红了,就差头上滋滋滋地冒烟。

*的手段辣么高超是总裁必备技能吗!你不是雏儿吗这么无师自通真的大丈夫?!{呵呵,骚年你图样图森破!总裁都有大萌点,四个字器大活好!本sama衷心祝愿你早日享受此福利,不用谢。

}{……口胡!}目的地离基地挺远,几个人是中午才到的,草草解决分配的压缩饼干后,六人向树林里进发。

一路遇见的丧尸之流都由王陈二人处理了,并未有危险的存在。

唐昱走在最前面,温延带着骆殊途次之,苏陌陌因为是治愈系异能,也算非战斗人员,走在中间由断后的王志和陈明照顾。

看着温延细心地把骆殊途护在身后的举动,苏陌陌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真想不通那个人有哪里好了,连唐昱都被勾引……{警告!警告!女主有黑化倾向!请宿主注意人身安全!}系统的警报堪比魔音,骆殊途头疼地扒了扒卷毛,这鸣笛声能不辣么*么!他回头看一眼苏陌陌,正好对上那凶狠的红眼睛,吓了一跳,我去这是走火入魔的节奏?{当前任务:酷炫的金毛,甩出技能战胜蛇藤,保护亲爱的主人吧!奖励积分:80}{老子真的不想吐槽技能栏里那个大萌点好吗!}骆殊途扶额,好在他锻炼的空气异能虽级数不比温延,但杀伤力强悍,否则靠系统他迟早被坑死……{警告!警告!蛇藤出没!}骆殊途当即拽住温延。

注意到他瞬间警戒起来的状态,温延停下脚步。

林间树丛发出极其细微的簌簌声,恍惚有阴影掠过。

唐昱收敛了脸上一贯的轻浮笑意,示意六人靠近,警惕地盯着四周地面。

就在刹那,有东西以无法估量的速度划破了凝滞的空气,直冲六人。

骆殊途听见了无数道破空声,然后火球水剑冰刃即刻迎了上去,正面对敌!藤蔓本能惧火,但数量之多有铺天盖地的错觉,潮水般涌来,几人皆自顾不暇。

温延速度极快,抱着骆殊途闪过冲刺的蛇藤,同时扔出范围最大的雷电,暂时麻痹了面前一波藤蔓,而又一波直扑而来。

啊!苏陌陌尖叫一声,肩头被一根藤扎穿,数根蛇藤紧紧缠住她的身体,不断吸收着她流出的鲜血。

陈明被藤蔓缠住了脚腕,不停地割着那些无穷尽的蛇藤,嘴唇失色,一边的王志和他一样,异能在这拖延攻势下接近见底。

唐昱好一些,但冰冻藤蔓只能维持几秒就会被破开,而第二波也不间断地缠绕过来,他只能甩过去一道冰刃,切断缠着苏陌陌的藤蔓。

蛇藤难对付,也不是没有人成功铲除过,只是这株蛇藤前所未有的大,军部完全没做出同等的准备!唐昱咬牙,苏陌陌现在就是累赘,失去一个治愈系异能者也不是大事,问题是自己该怎么活着出去!他清楚异能快用完了,如果用诱饵……王志和陈明可以,可温延舍得骆殊途吗?眼见着蛇藤就要把晕厥的苏陌陌拖进深林,骆殊途看看脸色也有些凝重的温延,伸手在面前抚了抚。

朝两人所在之地攻过来的藤蔓像是撞击在无形的屏障上,完全无法触及里面的人。

骆殊途把这招防御命名为盾牌,此时他得瑟地对温延一扬下巴,说:帅吧?温延看着他,笑了下:帅。

只是这样的图图,看起来很遥远……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骆殊途满意了,冲外面奋斗的几人喊道:喂!不想死的进来!有了希望,王志和陈明拼着最后的老底扑进了屏障里,全身破破烂烂的无一处完好,躺在地上喘气,根本顾不上惊讶骆殊途的能力。

唐昱还能坚持一会,看苏陌陌的裙角在树丛间一闪不见,他心底一叹,对不住了,随即果断直冲骆殊途的方向。

唐昱也是狼狈,不过没到地上两人一样异能透支的程度。

他看着有了猎物又对这里无法的蛇藤逐渐退去,侧头对骆殊途笑:真人不露相啊,嗯?骆殊途没理他,拍拍温延抱着自己腰的手,示意放开。

图图想做什么?你们先出去,我去拿藤根。

骆殊途说,见他皱眉,忙补充,你放心,温严肃,我马上就回来!二十分钟。

温延说,如果没看到你,我就去找你。

骆殊途答应着,在自己身上包了盾牌,朝蛇藤消失的方向跑去。

取藤根对他而言很简单,但他的异能也有底,得用在刀刃上,刚刚支撑屏障是防御,消耗不多却也不少。

所以在唐昱有能力救人前被拖走,只能怪苏陌陌点背。

蛇藤伸缩自如,到根源处已经缩为一米见方的大小,骆殊途一眼就看到了被拖到石头边还有一口气的苏陌陌。

不过现在他没空管,取藤根得注意力集中,何况空气爆破对异能的消耗很大,若一击不中,他就没有可能来第二次,而且爆破后连盾牌都无法维持多久。

当然,系统出品的异能价高物美,技能miss概率为0.01%,骆殊途还是顺利爆破了那地下的藤根,只不过藤根被炸得缺了几块小角。

灰黑色的藤根看着极像金属,大约有手腕那么粗,长度倒不过20厘米上下,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骆殊途把它插在裤袋里,晃了晃觉得应该不会掉,这才背起奄奄一息的苏陌陌回去。

{恭喜骚年,积分达到480!再接再厉噢,本sama相信你!}有库存的感觉杠杠的!骆殊途有底气了,想着要快点出去见温延,干脆小步快跑起来,完全忘了背上那个随时可能被颠得背过气的苏陌陌。

一跑出树林,他就看到车旁望着这头的温延,立刻伸手抽出藤根对他摇晃,一脸的骄傲样儿。

温延疾步走来,一把抱住了他,当然没忘记随手拨开骆殊途还托着的苏陌陌,任她摔到了地上。

骆殊途也高兴,握着藤根用力回抱他:温严肃,我厉害吧?温延微松开一点,看着眼前挂着灿烂笑容的脸,说:厉害。

然后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有二十分钟了吗,也许还没有吧,但是已经忍不住了,他想其实应该跟去的,无论遇到什么至少可以进空间啊。

如果图图没有出来……骆殊途越过温延的肩就看到车外站着的几人,脸刷地就红了,立刻扑腾起来。

发情看看场合啊地上还有人半死不活呢这样真的好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温延这么亲他,他觉得有点心疼……☆、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骆殊途一大早就被讲话声吵醒了四五次。

他偶尔也是有起床气的,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之后就爆发了,当即抓起枕头一脚踢开卧室门吼道:——我擦还能不能让老子睡个觉了啊!客厅几人:……他一头凌乱的卷发东翘西翘,刚刚睡醒的眼睛还迷迷蒙蒙的,炸毛的样子像只发怒的小狮子。

四下扫视一番,骆殊途很快找到了温延,直接把枕头砸过去:温严肃你昨晚不让老子睡觉就算了!忒么补个觉都不行!哦……围观群众马上透出了然的暧昧眼神。

{骚年,你真的造你自己说了什么嘛。

}{他昨天唧唧歪歪地和老子唠嗑儿还不兴人说啊?!}温延接住枕头,轻飘飘地看了几人一眼,然后过去放下骆殊途睡得卷起来的上衣,掩住袒露的漂亮腰线,才说:吵到你了?哼。

骆殊途不理他,对着王志和陈明说,你们在讨论什么?这两人自出任务回来,就担任了温延的小弟角色。

说起这个,骆殊途就一肚子不甘心,那时不知道温延和唐昱私下说了什么,汇报任务的时候完全没提骆殊途,导致现在温延风光无限,他作为温延的情人也扬名基地。

好吧,他知道温延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过不能痛快干一场还被人各种有色看待,是个男人都不爽吧?而且他承认,那种温延和自己在舆论里云泥之别的感觉,他尤其不舒服。

当然他把这情绪归结于对温延的不服气,或许还加上嫉妒?总之就这么简单,绝不往深了想。

王志和陈明对他的能力也是敬佩的。

他们看不起那些出卖皮相像女人一样自荐强者枕席的男人,但骆殊途本身就很强,和温延在一起就令人觉得理所应当,在这种世道他们还是希望能相信这份感情。

王志比陈明滑头,很会看人眼色,他早知道温老大是不会隐瞒骆殊途的,利索地回答:没啥,我手下那小子说看到老大的亲人在基地。

那人曾经是我的员工,见过老爷子。

温延揉了揉那头卷毛,说,你去收拾干净了,我们一会去看看。

一听到要出门骆殊途就高兴了,拍开他的手跑去卫生间洗漱。

不过,他记得末世前温延带他去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是把温爷爷送到了他在s市军队里的老同学那儿,请人家帮忙照顾了啊……骆殊途刷着牙想,怎么跑到北边的b市了?他倒也不觉得温延跑路不带上唯一的亲人有不对,毕竟那是个快七十岁的老人,一起上路老人家吃不消,还是放在军队里比较妥帖。

何况温爷爷的老同学级别挺高,非常感激当年温爷爷对他的帮助,并不会苛待恩人。

但那份情谊是给老爷子的,温延只要不傻,就不会腆着脸凑过去给人数落。

骆殊途擦把脸,心情还是不错的,起码老爷子好好地在基地里,末世里能遇见个亲人多不容易,至于从s市军区来b市的原因,总会搞清楚的。

b市基地接纳了s市流出的市民与军队,军部考虑到基地的稳定,明令禁止谈论此事,因此这消息并没有大范围流传。

温老爷子的老同学算得上高层领导,顺带他也被军队保护着,勉强平安地到了b市。

因为不是自家的地盘,关键时候不能搞特殊化,温老爷子被送到了军队外面,老同学关照过,上头分给他一区里一间小公寓,月月有够温饱的食物分配。

这样的人,在这末世里当真是难能可贵的,温老爷子当年确实没看错他。

虽说养着个没有用处的老人,一些知道此事的人私下也常常嘴碎地抱怨过,但一区到底是聚集了军队与高级异能者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王志的小弟带了路后就告辞了,骆殊途看看迟迟不敲门的温延,推推他:你也会近乡情怯啊温严肃?温延笑了:图图,你是在关心我么?也没等骆殊途否认,就说,我没那么丰富的感情,不过是听见唐昱的声音有些疑惑罢了。

……就知道你冷血!骆殊途啪地给了自己一爪子,脑补是病!温延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地说:别闹了,进去吧。

语气宠溺,听得骆殊途耳根一热,他总算知道耳朵要怀孕是什么感觉了!我擦宠溺得这么明显想干嘛!等等,唐昱?他来做什么?骆殊途还在瞎想,温延已经拉着他开门进去了。

然后他马上不想唐昱了,就光想,诶,门都不锁安全性是不是太低了?唐昱陪着温老爷子在下棋,看到骆殊途就笑得亮出一口白牙:老爷子您可看看,谁来了啊?这副欠揍的样子!骆殊途没忍住,还是瞪了过去。

温老爷子转头,霍地站了起来,拿着拐杖登登登冲过来:臭小子你怎么还活着!骆殊途:……玩我呢剧本不是这样的!说好的拥抱眼泪安慰治愈呢!温延轻巧地躲过那拐杖,姿态依然优雅如故,平静地说:注意点,您的高血压别发作了。

温老爷子拿着拐杖噎住了,举了半天才重重地敲在地上,中气十足地骂道:你爷爷我半截身子入土了就不顶用了!你是看不起爷爷了,啊?你一个人,折腾到这里得意了是不是!你小子……老人说不下去了,眼圈泛红,最后叹了口气:爷爷知道你看事情通透,你不相信你黎伯我也明白。

但是……唉,算了,人没事就好,你一向都有自己的主意……唐昱走上前,说:老爷子可惦记你呢,温延。

这回团圆了,我请客出去搓一顿怎么样?你不知道物价很高嘛?骆殊途立刻说,爷爷,我会做饭!又拎起带来的一袋食材,保证您吃得开心吃得放心!唐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说话了。

温老爷子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看向面前俊美的混血青年,这要放在之前他可不喜欢洋鬼子,不过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他对一些事也看开了。

温老爷子瞅一眼温延和骆殊途紧扣的手,咳了一声:你叫啥啊?骆殊途还没开口,温延就说:图图,我的爱人。

骆殊途轰一下从头红到脚,结结巴巴地说:啊,我我我去做、做饭……唐昱看着他同手同脚的样子,噗一下笑出声,叫道:还早上呢!骆殊途哪里还听得见,温总裁的大杀技直接秒杀了他的思考能力,脑子里图图我的爱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立体声播放。

温延抬眼看唐昱,有警告的意思:不劳你费心。

唐昱耸耸肩,不置可否。

温老爷子看出点苗头来,不过年轻一辈的事情他已经没那个心力插手,挥挥手道:要做饭给我吃吧?行,咱们去桌边等。

老爷子发话了,温延没有意见,唐昱脸皮厚赖着不走,于是三人落座。

温老爷子说:小唐这几天常常过来陪我这老头子下棋,小伙子挺热情。

算是对温延的解释。

老爷子说话也不客气,年纪大了人却不糊涂,一开始他就对唐昱来陪自己抱有疑心,现在孙子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不就是军部看中了温延的能力么,这事情做得太不厚道,他人在这里那么多天了也不通个气儿,老人家心里也不舒坦。

唐昱笑,脸都不红一下,当作不懂:哈哈老爷子过奖啊!温延不在我不得替他孝敬一下嘛。

唐小子也是人才,温老爷子喝茶,呵呵一笑。

在厨房砰砰的混乱声中,唐昱慢悠悠地说:温延,你不去看看苏陌陌么?☆、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温延给老爷子倒茶,没理他。

苏陌陌伤得不轻,好歹人家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你舍得?唐昱笑嘻嘻地说,也不管温延搭不搭理。

温延冷淡地回道:不认识。

诶?你这可太无情了!陌陌对你的心思多明显哪,他夸张地叫道,我说,图图确实好,但总归是个男人,传宗接代的活儿他干不了……你有洁癖么?温延目光清冷,截断他的话,说。

唐昱一愣,下意识就回答:没啊。

我有。

他说完,站起身走向厨房。

唐昱想了想,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心里靠了一声,望着他的背影,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些嫉妒,对温延也对厨房里的人。

因为现在军部控制下售卖的食材数量和种类都有限,骆殊途从温延空间里挑的也是普通食材,他对于在老爷子面前无法发挥全部厨艺还有点遗憾,只能尽力把菜做精。

温延进来的时候,骆殊途正在切西红柿。

他的刀功很好,白皙的手指映衬着鲜红的西红柿薄片,干净漂亮。

温延倚在厨房门口看他。

骆殊途腰间系着的浅绿色围裙是温延挑的,上面绣了两只依偎的白猫。

围裙在他腰后松松地打着结,不知怎的就把那腰带出了性感的味道,温延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了。

哎呦!身上突然一重,背后贴过来熟悉的温暖,骆殊途差点切到手,没好气地啪一下打在扣着腰的那双手上,干嘛呢!出去!温延不放,下巴抵在他颈窝,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骆殊途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有点无奈地放下菜刀,侧头道:你进来做什么?我做菜呢。

颈窝里的呼吸湿热,有些痒痒的。

骆殊途不自在地动了动,没得到回应,只好说:温严肃,你饿了?说着,拿起砧板上的西红柿片凑到他唇边。

温延从善如流地接受投喂,慢慢地咬过去,最后在骆殊途抽手之前含住了他的指尖。

手指被湿软温暖包裹着,骆殊途一阵颤栗,腿立刻软了软。

温延看着他的耳朵红了,眯起眼睛用舌头绕着那根手指,轻轻地*,直到骆殊途回神将要炸毛的时刻,才放过了可怜的手指,伸手扳过他的脸和他接吻。

这样亲吻并不方便,唇齿胶着间他已经自然地把骆殊途转了个身,将人半压在灶台上,仔仔细细从里到外地亲了个遍。

图图……嗯……?骆殊途无意识地搂着他的脖子,回道。

图图喜欢我么?骆殊途清醒了:欸?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墨色眼睛,很漂亮,深邃如同夜空。

温延看了他一会,没有再追问,松开了手。

缠绵热烈的气氛逐渐淡下去,骆殊途直起腰,低头整平了皱起的围裙,觉得有点尴尬,刚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就听到温延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吃了饭,我要去趟一区医院。

骆殊途马上抬头:去医院做什么?你受伤了?温延挡住了他上前想要检查的动作,注视着他的眼睛,说:苏陌陌伤得很重。

骆殊途一懵,看着他出去了,才转身继续切西红柿,心里却不知道是种什么滋味,只觉得涩然。

所以说,他是去看苏陌陌的?但是老子怎么不知道他们关系有那么好?明明之前态度都很冷淡,难道老子不在场的时候他就热情似火?骆殊途抓着菜刀,遏制住了自己发散的怨妇思维,反正只是个角色扮演的任务而已,认真就输了,他完全无所谓!他甩甩脑袋,也不知自己在郁闷什么,努力把菜刀剁得砰砰响。

厨房里异常的响动客厅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唐昱坏笑,冲温延道:你和他说了什么?这动静都快把厨房拆了。

温延半掩长睫,眼里有流光闪过。

这顿饭一直做到了中午饭点,用时之长,动作之大,都是骆殊途厨房生涯之最。

他做了两荤三素一汤,一道香菇枸杞炖鸡,一盘糖醋排骨,又炒了青椒藕片和西红柿鸡蛋,还用余着的香菇切丁炒了盘青菜,最后盛出冬瓜排骨汤。

都是家常菜,但胜在色香味俱全,搭配着口感软糯的米饭,就让人食指大动。

温老爷子很意外:你做的华国菜不错啊!和这小子洋气的外表完全不匹配。

骆殊途以前在朋友那也见过类似的表情,便露出个讨喜的笑容,解释道:虽然我父亲是西某牙人,但我是华国国籍的,从小就长在这里。

而且我的母亲很会做华国菜,因为我一个人在外生活,所以她经常会来教我。

图图手艺不错呢。

唐昱笑眯眯地给他夹了一块排骨,自来熟地说。

骆殊途听着别扭,斜过去一眼:别那么叫我。

图图还只许温延叫了?他半玩笑半认真地道。

……我有名字的。

我姓骆。

温延看向他,表情有些冷漠。

骆殊途撇过头去,说:你可以叫我骆殊途,殊途同归的殊途。

他的左手放在桌下,指尖紧紧抠在椅子上,有点疼。

殊途?好名字……唐昱看看温延,玩味地笑起来。

温老爷子咳嗽一声,敲敲筷子:吃饭吃饭,食不言知不知道?普通医疗对异能者所受的伤效果几近于无,因此仅有的几个治愈系异能者就成了香饽饽,住在一区医院里,和地下的研究所一同受到军队保护。

苏陌陌的伤势严重,她自己是最高的三级异能者,依然拖着迟迟不愈,其他人更是束手无策了。

骆殊途站在戒备森严的电网外,瞅着里面的白色建筑,懊恼地朝身边的樟树踢了一脚。

他绝对是哪里不好了!说了不跟着温延的干嘛偷偷摸摸过来啊……更可恶的是居然进不去!大门口站岗的两个警卫向这里遥望了几次,然后在电网外巡逻的一队警卫里就有一个走了过来。

做什么的?那警卫走近了,骆殊途一看,年纪不大,眉目刚毅,军衔还是个少校。

他盯着骆殊途,重复一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骆殊途张口就说:#%&$&#……不会说华语?那少校短暂地愣了一下,语气怀疑。

b市作为曾经的政治中心,外国人很常见,但末世后国际邦交还没稳定下来,各国自顾不暇,所以这些人现在和华国人一样,不仅享受不了国际友人的优待,甚至大多数过得不如普通华国百姓。

基地里的外国人也没几个不会华语的,以前不会,现在为了生活都得学会简单的交流。

他利落地解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骆殊途:少耍花招!老实交代!骆殊途傻眼了,怎么语言不通也要被枪毙?他干巴巴地笑:嘿嘿,兄弟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干嘛来的!军队里出来的说话都掷地有声,听得骆殊途心肝打颤儿,有种面对教官的紧张感,脱口道:报告!我找人!少校嘴角抽搐了一下:没证明不能进!回去!骆殊途快速点头表示了解,不用人赶就拔腿往回走。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后面少校洪亮的喊声:哎!给我回来!他停住了,回头看过去。

唐昱正从那少校不远处慢慢地走过来,桃花眼笑眯眯的,朝他招招手。

骆殊途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在原地顺从地等着他,道:你怎么出来了?唐昱喔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你想问温延怎么不出来吧?……骆殊途沉默了一会,抓着头发呵呵干笑,说,他去看苏陌陌了哪能那么快啊?哈哈,人家不是喜欢他嘛,*的……你不介意?你们不是恋人么。

唐昱看着他的眼睛,说。

啊……算是吧……大概是无所谓的吧,嘛。

骆殊途又抓了一把卷毛,语气轻松地说。

唐昱的目光落在他被抓的乱七八糟的卷发上,没忍住,抬手想给他顺顺,却被骆殊途下意识地避开了。

他挑挑眉,换了个话题:最近军部遇到了点棘手的事情,这个任务恐怕你和温延都得去。

骆殊途疑惑地看他。

n市出现了丧尸王。

他简明扼要地说,然后又笑了,带点调侃,我挺喜欢你的,殊途。

要是没死的话,似乎和你谈个恋爱也不错?骆殊途迟钝地想,这是……变相表白?{勤奋的骚年触发当前任务:霸气的金毛,解决丧尸王,为主人扫平一切障碍吧!奖励积分:250}{本sama看好你唷!友情提示:技能大萌点天下无敌呦!}☆、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温延从医院回来后,两人就没再提起过苏陌陌,那个不算插曲的插曲就这么在骆殊途刻意的忽略下过去了。

几天后,军部召集异能者前往n市的命令果然下来了。

骆殊途想了想,觉得系统虽然不着调,但还算靠谱,吃过饭就向温延要葡萄,他记得温延空间里种着好几株。

每天给我三颗葡萄吧。

多了就烂,毕竟大杀技可是要吃进嘴里的。

温延没问原因,示意骆殊途和他一起进空间。

你拿给我就行了,麻烦。

嘴上这么说,见温延不为所动,骆殊途还是顺从地让他带自己进去了。

算起来骆殊途有好久没进空间了,上回来正是葡萄籽儿刚撒下的时候。

一看到泉眼边搭成了大棚状的葡萄藤,他立刻就兴奋了,葡萄欸!野生纯天然无污染绿色健康有机葡萄欸!长势旺盛的葡萄结着累累果实,串串深紫色的葡萄掩映在叶子之间。

深紫色的葡萄颗粒饱满,在空间疑似自然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空气里充盈着水果特有的甜腻的芳香。

温延看着一脸陶醉的骆殊途,嘴角微翘,伸手摘下一颗,放在他唇上碰了碰。

骆殊途刚要张嘴,又止住了,皱着眉说:皮还没剥呢……稀里糊涂发动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大杀技肿么办?——等等他果然被系统同化了啊这真是技能嘛!温延看看他,把葡萄拿回来——自己吃了。

骆殊途:……总裁说好的万般宠溺溺爱爱护护花使者呢!他瞪了下眼睛,没来由地有些沮丧,转身跨出葡萄架。

展现在眼前的田地一片绿油油一片黄澄澄,至少他一望没望到边际。

葡萄架边的泉眼汩汩流出的水流汇聚成条条小溪,蜿蜒在土地之间,不同的菜种边还长着许多长势喜人的果树。

骆殊途森森地震精了!原来随手抓把种子扔一扔就有这么好的效果嘛话说这些物种气候土壤真的适宜嘛——果然金手指神马都素不科学的!他还沉浸在金手指的光辉中,温延就过来了,自然地从后边儿搂着他的腰,低笑道:生气了?骆殊途哼哼一声,刚要开口就被一颗葡萄堵住了,这次是剥了皮的。

空间产的东西无一不是极品,滋味自不必说,鲜甜多汁。

逗你呢,不生气了,嗯?温延见他乖乖吃了,才凑过去舔舔他唇边沾的汁液。

骆殊途早习惯了他时常的小亲热,扭头说:谁气了?耳根不可避免地有点红。

温延也不戳破,自他从一区医院回来,两人难得有这样温馨亲近的时候。

图图隐隐约约的回避态度他不是不知道,但这不行,在他还有耐心等待的现在,他能纵容,却绝不会放任。

图图必须从壳里出来,认真地面对,然后心甘情愿走向他,为此他不介意用点手段,比如利用一下苏陌陌。

让图图亲口承认想要自己的那一刻,他已经等不及。

喂,你想抱到什么时候!骆殊途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抓着卷毛嚷道,快摘几颗出去,明天就出发了要收拾东西造不造?还有,下午去看老爷子告个别,我顺便也给老人家做个晚饭……温严肃!你听到没?温延摸摸那头卷发,微笑:嗯。

骆殊途怀疑地瞪他,有点无奈:好吧……你晚饭想吃什么?向温老爷子告别就和温延刚重逢老爷子一样,不按剧情来,没有爷孙抱头痛哭的场面,温老爷子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然后上桌吃饭,再然后送孙子和孙媳妇(……)出门。

骆殊途一向是个迟钝又敏感的人,和他玩暧昧他也许当你开玩笑,做完心理建设就翻页了,不当回事;然而他对人的感情又十分敏感,通常他在意的人有什么情绪波动也会影响到他。

虽然一顿晚饭吃的平平淡淡,但他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那种略带压抑的氛围没有很强的压迫感,却像空气一样渗透肺腑,说不出来的伤感。

直到第二天坐上军部改装过的军用越野,骆殊途的心情依然不太好。

他明白这是因为温延的缘故,温延和老爷子的相处模式虽然不腻歪,但毕竟血脉亲缘摆在那里,按温延的个性,若是对老爷子没有深厚的感情,是绝不会听话地养一只金毛,也不可能费力气安排妥了老爷子的安全。

这次只有三分之一的高级异能者留守基地,所以出发去n市的异能者都是精英,加上一队特种兵的同行,让整个车队的气氛都有点紧绷。

人多是非也多,何况这里有五十几个见过血的异能者,骆殊途陪同温延一起坐在六人的越野上的时候,就受到了各色不算隐晦的关注。

一辆越野配两个特种兵,两人轮流驾车,再挤挤坐六个异能者。

唐昱身份和能力都在那里,温延是强者,苏陌陌是有治愈异能的美女,这三个搞特殊众人没意见,但骆殊途?哼,凭什么?中午停车休整的十五分钟,就有人耐不住寂寞了,见骆殊途和另三人出了车就地透气,手里除了统一发放的干粮之外,居然和温延一样还有一个卤鸡腿,更加看不惯了,远远地大声说:哼!卖屁股都能卖出鸡腿了!这世道,有娘生没娘养,他老子该要气活了!他的同伴哼哼笑:要是生了个闺女吧还能下崽呢!这……周围人都是汉子,基本没看的惯的,立刻都猥琐地笑起来,有几个的眼神甚至露骨地在骆殊途腰臀上打转儿,唯有陈明与王志二人低头啃干粮,心里默默为他们点了蜡。

那些谈笑太刻意,骆殊途这边当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情正不好,感觉到越来越过分的目光猥亵,登时就冷着脸看过去。

原本是漂亮的皮相,就像温延心里看他瞪人都是七分风情一样,有些长相改都改不了,骆殊途通常不笑也带三分笑意,看得人心里舒坦。

然而,此刻完完全全板着脸的模样竟是带出了几许煞气,勾人的眼尾吊起,眼里冷光森然,轻飘飘的一眼就看得那为首之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被震慑了的男人脸色难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碍于休整时间短暂,当即没有发作出来,心里却发誓必要整去那兔儿爷半条命,否则这场子没得回来!十五分钟过去,车队再次上路,骆殊途本来就没心情,被这插曲一弄更加低落,视线越过前排苏陌陌的肩膀,盯着驾车的特种兵副队后脑勺,差点没把人盯得跳起来。

温延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手臂揽在骆殊途肩上,便于揉卷毛。

他低头就能看见挨过来的脑袋柔软的头发,往下是颤动的睫毛。

不高兴吗……他也是,不过那种垃圾,还不需要费他的力气,更不配让图图的双手沾上鲜血。

骆殊途的脸半贴着温延的脖子,感受到那片肌肤的温暖,忍不住蹭了蹭,觉得心情平和了一点。

你心情不好。

他想了想,轻声说,不是刚刚的事情,从昨天开始就不太好。

温延没说话,手指拨弄着一撮卷毛。

骆殊途闷闷地说:所以我心情也不好……我觉得很难受,刚才要不是时间太短,我就要揍人了。

说着,他稍微直了腰看温延,接着道:我会跟着你的,啊,虽然有点不孝,但是我肯定比爷爷能陪你更久!所以你不要那样子,成不?看得老子心塞塞的……温延的手从他头上滑到耳边,又慢慢挪到他下巴,指尖微微用力,抬起那张傻乎乎的脸。

呃……别动手动脚,有话好好说啊……图图喜欢我吗?骆殊途眼睛骨碌碌转,听见这话就愣愣地呆住了,第二次了,温严肃是第二次这么问他。

……啊,啊……这个……温延轻笑一声:图图要我吗?这这这神马问题太黄暴了太黄暴了!骆殊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还没等他红完,温延就开始脱外套的风衣。

等等你你你……你要干嘛别过来场合不对啊!然后他眼前一暗,光线被兜头罩下的风衣连同前方可能的视线一起隔绝在外,人工的昏暗里对方和他接吻,从耐心的温柔到近乎吞噬般的激烈,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胸腔里那颗东西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响亮而沉重,像是一种有些痛苦的欢愉。

那个人亲吻着他的嘴唇,温柔地说:图图,我等着你说要我。

风衣外,唐昱略有意外地耸耸肩,只觉得情敌似乎很强大,但是骆殊途那份甜美的忠诚与陪伴仍然那么吸引人。

他身边的苏陌陌攥紧了拳,眼里闪过凶戾之色。

免费看小说加v信 xiaoxueys99 进群. 淘 宝优惠券网站 ixue.fun 扣扣裙:541022395☆、第一法保护动物人人有责车队越接近n市,唐昱的脸色就越凝重,不只是他,几个高级异能者都隐隐感觉到来自于目的地未知的死亡危机。

一路以来,他们所面对的大多是低阶丧尸,但是在n市的郊区,出现的丧尸无不在二级以上,甚至有进化后拥有异能的丧尸与变异种。

这说明了什么?n市与其说是人类发现的第一个丧尸集聚地,不如说是主动现于人类面前的丧尸城。

仅仅在郊区就有人类忌惮的怪物,那么市区呢?丧尸王呢?又进化到了何种程度!怪不得这次的任务调动了华夏最精英的异能者,家里那老头也狠下心放自己来,原来已经到孤注一掷的地步了吗……唐昱心情沉重地想。

刚刚遭遇过一小批三级丧尸带领的二级丧尸,车队派出清扫的人员异能都快见底,眼看天色将暗,他不得不下令全员原地休息。

在无遮无挡的郊野上,危机四伏,唐昱命令队伍里的四个精神异能者轮流监视四周,并分配了车队夜间换班巡逻的任务。

他身边的苏陌陌主动提出和另一个治愈异能者去治疗下午清扫丧尸的人。

美丽的女人向来能安抚生死未卜的男人,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令人无意识地呵护着那份肃杀中的柔美。

不多久,队伍里就渐渐起了说话谈笑的声音,气氛在紧绷中有所缓和,倒是有了点人气。

骆殊途在车上看着被众星捧月的苏陌陌,啧啧两声,转头和温延说话。

苏陌陌抬头看向那辆车,害羞的笑意挂在清纯的脸上,很是惹人爱怜。

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子,还有着珍贵的治愈能力,在末世中可谓少见,何况她心地善良,单纯如赤子,在场的男人无不生出爱慕之心。

温大哥喜欢的人真好看……她像是下意识感慨,语气歆羨而失落,说完才啊了一声,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里话,小脸立刻通红。

旁边的异能者见她明显爱慕温延,又不敢与强者作对,只能向骆殊途开炮,酸溜溜地说:再好看也是被人压的命!哼,老子倒真想试试这男人的屁股做起来是怎么滋味儿!有人站出来说,语气阴狠,谁知道咱还有没有命回去,不过一个玩意儿,他温延能怎么着!正是之前与骆殊途有过节的男子。

此人在末世前是混黑的,生性阴毒,道上有点名气,有着毒蝎子的名号。

因着末世后觉醒了火系异能,还一举到了三级,加之末世人命如草芥,他过得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对于不识好歹的骆殊途,他作践的手段最直接的就是欲,且这种事也是做惯了的,半点犹豫都不曾有。

好在古话说善恶有报,骆殊途这块铁板,也终于给他踢到了。

巡逻的排班绝对公正,唐昱自己也在其内,考虑到战力均衡,温延和骆殊途被排在了后半夜,同一班的另外两个是特种兵。

凌晨两点半,骆殊途自动自发地醒了,低头就看到身上披着毛毯,仔仔细细地掖在下巴处,把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明显是温延的手笔。

他心里暖暖的,见车内其它四人均在补眠,便蹑手蹑脚地钻出车子,去找温延。

虽然早就说好两点钟叫醒自己,但温延并不想他熬夜巡逻,骆殊途心里有数,好赖强撑着醒了。

说实话他其实是担心温延,尤其在这里,看不到人他就没底。

城郊夜风寒冷,月色下很有点恐怖片的氛围,四周雾气蒙蒙,视物模模糊糊不甚分明。

空地上车队紧密地停在一起,骆殊途在边缘的警戒地带遇见了一个特种兵,微笑着向对方打了招呼。

特种兵怔了一下,被那个干净的笑容感染,下意识地就回了一个笑,见对方转身要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叫住了他。

骆殊途眉眼弯弯地回头:有事吗?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别人的情绪影响,更不应该插手无关事宜,但是他鬼使神差地低声说了一句:……一个人小心。

谢啦!骆殊途向他摆摆手,没听出来弦外之音。

被留下的特种兵望了一眼那个在夜里略显单薄的背影,心底叹息,这个青年看起来并非传言中不堪,只是这世道……他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巡逻范围以空地为中心,一百米为直径,骆殊途在这边没见到温延,心想他应该是在对头,正要沿着警戒边缘走过去,眼角余光就扫到了远处浓雾里三三两两的黑影。

他心中一凛,慢慢地走向那处。

如果是丧尸,他一个人反而更好发挥;如果是人,深夜走出警戒线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随着距离逐渐拉近,骆殊途狠狠皱起眉,第一次觉得小看了人类的劣根性,不管是什么原因,此时此刻私自出现在这里,就是不把车队所有人的性命放在心上!你们在干什么?他沉着脸,目光直直射向之前对自己态度最为露骨的毒蝎子。

十来个男人动作隐秘地向骆殊途靠近,形成一个包围圈。

毒蝎子上前一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年轻的躯体,语气*:不干什么,就想干你。

那眼神像毒蛇吐信,一寸寸黏滑地舔过,骆殊途一阵反胃,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们的意图?这种时候,这样境况,竟还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将几十条人命一起吊在悬崖上!料想之中的惊慌求饶并没有出现,被包围的猎物表情平静,眼底却有火焰跃动,绿色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如野兽,十来个男人心中皆是一跳——多么迷人的眼神,却不是猎物应该有的。

愚蠢。

俊美的青年淡淡地说,在月光下渡上霜白的手轻轻一抬,指尖点向虚空,你不能留。

瞬间散发的威压令在场之人无不被迫低头,唯有能力强一些如毒蝎子者,尚能直视面前的人。

毒蝎子反应极快,根本顾不上惊讶骆殊途的隐瞒,手下一串橘红色的烈焰就打了过去。

疯子!骆殊途盾牌一竖,左手刷地划出数道空气刃。

旁人只听见气流破空声,转眼间火焰熄尽,而对面毒蝎子瞳孔收缩,堪堪打出半面火焰墙就在眼前被冲破,不知何物密集而来,生生当腹穿过!那个嚣张跋扈的毒蝎子,就在众人面前,几秒内开膛破肚,死状凄惨。

骆殊途冷冷地背过身:你们,烧干净了。

火焰不一定会被丧尸注意到,但血腥味势必为丧尸最敏感的气息,必须处理彻底。

骆殊途垂手,指尖微微发抖,他第一次杀了人。

虽然作为一个不安因素,毒蝎子是他必须杀的人,虽然他不是有意让人死无完尸,但是……上前处理尸体的同为火系的异能者突然大叫一声,骆殊途骤然回头,周围一片惊恐的呼喊中,火浪滔天而起,沿着平原草野,顺风熊熊燃去。

货真价实的疯子!竟是拼了最后一口气自爆!火系异能者那一把火,还替他做了助势!骆殊途说不出来的愤怒,跺脚吼道:有水系的没有!灭火!你你你去叫人!快去!火势太大,他没办法用盾牌,灭火的盾牌与保护不同,只是小范围抽离空气。

他能快速抵挡对自己的攻击,却做不到人工降雨那么浩大的工程啊!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无法善了。

战斗,大抵是要提前了。

火光明暗里,骆殊途不合时宜地生出稍许恍惚,解决丧尸王之后,他是不是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温延,而这份自己都不清楚的感情,就这么放下了吗?他摸了摸胸口,放得下……吗?☆、第一发保护动物人人有责众人集中在空地。

该死!唐昱猛地一捶车门,眉目之间不见往日轻佻,取代而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焦躁。

经历了长达六小时的战斗,谁的情绪都不会太好,丧尸不知疲倦恐惧为何物,人类却是知道的,即便节省战力轮流应付,也已经支持不了太久。

车轮战消耗战的结果就是,丧尸包围圈越来越小。

骆殊途跟着温延,见战况不妙则利索地双手一压,空气盾牌便如无形泰山压顶一般,将附近小片丧尸碾轧,让战斗人员松口气换个班。

他也累,一要尽量保存我方战力,二要勉勉强强保留着异能等待boss丧尸王的出现。

现在争着被爆头的丧尸都只是二级,大部分甚至还只是刚刚进化,智力未开,可见丧尸王并不在乎这些低等丧尸,还很乐意拿他们消耗敌方战力。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骆殊途和系统作弊器的干扰,他就成功了。

可惜这干扰是存在的,所以这时候根本没把闯入者当回事的丧尸王,临时起意决定去看看能坚持到现在的人类。

在丧尸世界,等级间的倾倒性压迫远远大于人类异能者,眨眼之间面前凶残的丧尸群就退去大半,无不因为本能而瑟缩逃窜。

有人诧异地呆住,刚要大笑就被唐昱狠狠一瞪,半声笑就卡在了喉咙里,悻悻地低头。

好在傻人毕竟不多,余下四十来人皆警惕地慢慢后退,紧密聚集在车边。

丧尸让开的空地上,远远掠过几道残影。

看着就和普通人类完全一样的少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眼前。

唐昱惊讶了一瞬,然后神色难看地开口:丧尸王?骆殊途也有点讶异,这个丧尸王看着才十三四岁,眉清目秀,身材瘦弱,除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不似常人外,已经进化得堪称完美。

{呵呵,骚年你图样图森破啦!人家才只是七级丧尸而已呢!}骆殊途:{……你说话给点预兆不造这样很吓人嘛!}{骚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本sama友情提醒:温总裁异能可是突破六级了喔!}{由于骚年改变剧情形成的蝴蝶效应,原本在结尾的铲除丧尸王任务时间提前,目前丧尸王还处于最弱小的初级阶段,请不要大意地上吧!本sama看好你喃(^3^)-☆~}{……居然有了表情功能=_=!}丧尸王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嘶哑地说道:喀喀……人类,来这,里,为何?骆殊途:……果然还没进化好,面部不协调!语音系统没修复!声带功能不和谐!杀你。

骆殊途抢先说。

喀、喀喀……我很,久,对手,没了……人类,弱。

丧尸王用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回答,随后招招手。

一个半边进化得比较正常的丧尸嗖嗖地冲过来,安静地待在旁边的树下。

啊啊……好疼好疼!苏陌陌第一个倒在了地上,抱着头痛苦地哀嚎,眼泪与鼻涕齐飞,娇美的脸扭曲成一团。

旁边的人想去帮忙的动作还没出,也一个接一个地陷入了同样境地。

四十几个人里,唯有四个精神系异能者稍微好一些,但很快也嚎叫着支持不住了。

剩下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的三个人里,骆殊途有着系统,是真的没有任何感觉,温延则是级别高于那个精神系丧尸,只微微皱皱眉,基本没太大负作用,可以说挺得最辛苦的就是唐昱了,他没温延的金手指,异能只是四级巅峰状态,被五级的精神系丧尸攻击,能保持面不改色也是牛掰的。

丧尸王看着三人,喀喀笑了两声,还没笑完,就被一道凶残的闪电打断了。

他飞快地一退,闪电擦过肩膀,那一片衣服连同血肉一起焦黑,滋滋冒烟。

丧尸王不笑了,摸了摸伤口,眼神沉下来:六级,第一个,你。

温延淡定地走上前: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骆殊途本来满心担忧,听见这话,没忍住就噗嗤笑了。

丧尸王阴森森地往他这里盯了一眼,然后毫无预兆地直扑向温延,一丧尸一人立时纠缠在一起,残影重重,旁观的骆殊途又急了,这这这谁跟谁傻傻分不清楚啊——不分开他怎么帮忙啊会误伤的好吗!片刻,两道身影极速分离。

温延手心雷电聚团,电流遍布全身发出细小的声响,骆殊途一眼就看到了他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长达十几厘米,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透了上衣,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很快积累起一小滩血迹。

他的脑子嗡地一响,在神智清醒前已经冲了出去,听不见身边唐昱在大声喊他的名字。

丧尸王诡秘地微笑着,没管半只被烧焦右手,再次和面前超出预料的异能者缠斗起来。

骆殊途眼睁睁看着温延被缠上,急火攻心,一把甩开被唐昱抓紧的胳膊,没想到对方又死死抱住了他的腰:放开!你冷静点!温延被抓伤是要变成丧尸的!他不是人了懂不懂!那滩血迹,缓慢地变成暗紫色。

骆殊途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唐昱在下一刻被狠狠弹开,精神攻击猛地一重,他痛呼一声,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温延……不能死,更加不能变成丧尸!那种丑陋的生物,只有*的东西!他分不开他们,就只好硬冲。

什么?会受伤会变成丧尸?这些事他早就不顾了,想都没想过,若是过后问起,骆殊途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最多想系统不可能抛弃他。

然而实际上,这个时候,他连一秒心思都没分给系统。

他空门大开漏洞百出地接了丧尸王一爪子,一边在背后竖起盾牌一边抱着温延登登登疾速后退,这不要命的举动倒真给他抢到了时机,温延被他的冲击力一撞,两人一齐冲到了众人前面。

温延的脸色难看到了一个程度,刚刚站稳就扯过骆殊途的肩膀,看见那长长的划伤,握在他肩头的手越收越紧,疼得骆殊途嗷嗷叫。

妹的!老子没死在丧尸手里都快被你捏史了啊!……这样也好,温延突然说,眼里那层不正常的血色弥漫开来,无论哪里,都陪我吧。

骆殊途见他眼中红色翻腾,心脏突突地跳:说什么呢温严肃!你敢变成丧尸看看!他话音才落,盾牌唰地消散了,温延一把将他拉到身后,蛇形闪电劈里啪啦就甩过去了。

骆殊途立马反应迅速地射空气刃。

两相配合,一时间那丧尸王还真有些头痛。

这里战况激烈,那里暗潮翻涌,树下的丧尸血红的眼睛一闪,人群里抽搐的苏陌陌忽然站了起来,垂下的发帘遮住了隐隐红光。

嫉妒与仇恨永远是堕落和罪恶的原身。

小心——!唐昱猛地吼道。

然而被后面大力一推,避无可避之下,骆殊途根本收不住势,眼看对方残影一过就到眼前,愣是生生挡在了温延面前。

于是一切都仿佛寂静了。

他甚至听见了异物穿进腹部的轻微的噗声,非常奇怪的感觉,然后在那只故意停留撕扯的爪子抽出来之前,他就势往前一扑,保持着被破肚的姿态死死抱住了丧尸王。

如果温延瞎了就好了这么血腥会哭吧会哭吗……骆殊途混乱地想,身体本能反应极快地往嘴里塞了颗葡萄……痛死了还不晕也是醉了吃进去不会从洞里掉出来吧……短暂的几秒钟,骆殊途转过了无数念头,而就是这短暂的几秒钟,所有人都发现那精神攻击瞬间消失了,浴血的青年以一种决绝而惨烈的姿态,死死抱着丧尸王,他的身上发出淡淡的蓝光,随着丧尸王凄厉的嚎叫,光芒在某一刻刹那大盛。

光芒散去的时候,眼前已经不见了那些丑陋的生物,唯有无数光晕飘散,恍若浩劫不过黄粱梦。

这是……真的吗?有人颤抖着问。

没有人能给他回答,所有人都望着那个终于倒下去的青年。

温延在那一刻像是被惊醒,伸出手和往常一样接住了他,没人见过这个从来都冷静得不可思议的男子失态的模样,但此时此刻,谁都感受到了那份哀泣的无措,那眼角眉梢泄露的巨大的恐惧。

骆殊途在他怀里,脸色已现青白,感觉到他的脆弱,下意识就抬起手,立刻被温延颤抖着握紧,贴着脸抵在唇边。

{千秋sama,他的伤口不要紧吗?}{呵呵,保险起见需要宿主治愈并激发温总裁的求生意志。

鉴于骚年表现优良,奖励250积分的同时本sama可提供100积分的治愈异能。

}{宿主已完成最终任务,两分钟后自动进入第二个世界,抓紧时间哦骚年!}{换!赶紧的换!}肺被伤到的骆殊途说话冒着血沫,被握住的手动了动,温严肃……温延急忙放开,声音沙哑:图图,图图……一向理智精明的男人此时慌乱地只会念他的名字,似乎只要这样就能挽回他的爱人。

骆殊途的心就像被小刀划了一样,忍住没看男人发红的眼圈,吃力的将手放在他侧背的伤口上。

那里的伤飞快地愈合起来。

{叮——宿主请注意,十秒后将进入第二个世界。

}{10、9、8……}骆殊途慌忙说道:温延,活下去!{3、2、……}等我!他最后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何这样说,但是他觉得他想,而且从心底地想。

☆、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恭喜骚年成功完成末世总裁霸爱俏女佣主线任务,目前总积分为630。

并且鉴于骚年表现优良,本sama奖励抽奖一次。

}{当当当!抽奖结果为系统默认使用的bl大礼包一份!bl大礼包能将选择世界背景为bl的概率提升至99.9%喔!}骆殊途:{……}果然不应该对系统的尿性有指望。

{宿主进入第二个世界:商业帝王的小娇宠。

本sama友情提醒:本世界起开放兑换商店与主线人物好感度提示条,不要太感动喔骚年!}骆殊途默默地看了眼面前豪华的大镜子,里边映出一个穿着睡衣的瘦小男孩。

他叹了口气,走出浴室一头扑进软绵绵的kingsize大床。

这个世界原本讲的是一个号称商业帝王的名叫韩锦文的男人和他亲生儿子韩小年腻歪的故事。

现在他所用的身体属于在男人没认亲之前领养的十三岁男孩韩心,本来应该是个炮灰,喜欢自己的养父最后被韩小年设计轻松neng史。

至于韩心这名字以及一单身男人怎么领养的娃,他就不吐槽了。

总之主线任务是完爆不和谐生物即伪白莲受韩小年,另外,系统还开了攻略目标这一项,也就是韩锦文了。

{……千秋sama?}骆殊途望着天花板,呆呆想了一会。

{骚年有何问题,大胆地说粗来!(☆_☆)!}{我还能……嗯,去第一个世界么?}{呵呵,骚年,当你的积分达到一定数值,或者完成十个世界表现优异的话,就能选择回到其中任一世界。

ps:骚年你的身体还在温总裁手里喔哈哈~}{……}{本sama是人性化的,当骚年达到以上二选一条件,并正式与某人(性别99.9%为男)喜结连理时,就可获得回家或者留在某世界的权利。

不用谢y(^_^)y~}……口胡!什么叫喜结连理性别为男啊掀桌!!!骆殊途碰地撞了下枕头,算了,总之都必须完成任务,优异地完成!收起你的本性来,骆殊途!{呵呵,骚年奋起了喔~}{不用旁白,谢谢=_=。

}次日早晨,骆殊途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下楼了。

尼玛他想攻略路线想了一通宵啊!虽然老子已经似乎大概也许不那么直了,但对肿么拿下同性也很捉鸡呀有木有!坐在早餐桌边的韩锦文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他一眼。

骆殊途微微低着头,有些局促地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还没有进入变声期的嗓音犹带稚气:爸爸……早上好。

韩锦文略有意外地挑挑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眼前的养子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因为性格内向,还是第一次主动向他问好——虽说自己也常常不回家,见面次数不多。

不过,看着对方害羞却强状淡定的模样,他觉得比之前顺眼多了。

{叮——男主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12。

}骆殊途瞅了眼心情不错的攻略对象,边听着系统提示,边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哼哼,老子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做一只爸比最喜欢的真白莲!看着自卑内向的娃一点点成长起来,保留着善良和单纯,世界上最依恋的人却始终是自己,爸比你还hold的住嘛?有对比才有优劣,还没出现的韩小年同志你哪儿凉快哪儿玩去~韩锦文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做任何事都不紧不慢,极有步调,天塌了都要先保证自己仪态从容优雅如故,绝不肯狼狈半分。

这么崇尚慢生活的人,却是必须快节奏的商界传奇,可见其绝不像表面那么温文尔雅,内心深处除了自己谁都不在乎——喔,原剧情里还得加上他亲儿子。

这头骆殊途慢吞吞地进食神游,那头优雅地用餐完毕的韩锦文眉毛几不可见地蹙了蹙,见那孩子还是一小口一小口像松鼠一样咬着三明治,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心里有些好笑,想了下才说:……心心?男孩子吃东西要大气些,不用拘束,这是你家。

噗,骆殊途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心心?我擦这什么穷瑶的称呼!{骚年,你想要爸比叫你小心也不是不可以的呀~}{……}算了还是心心吧,好心累…………喔。

骆殊途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男人,又迅速低头,两颊红红的,非常听话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险些被呛到,于是慌忙灌了一口牛奶,顿时呛得更厉害了。

韩锦文看着他咳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唇角一弯,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养子真是傻得可爱啊。

可爱的骆殊途打了个嗝儿:嗝呃~打嗝这事人力不可控啊,他赶紧捂住嘴,呃,嗝~明明是认真使劲憋着,却死活止不住嗝而显得更加紧张的孩子一双圆圆的眼睛求助似地看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神无比可怜。

韩锦文忍不住笑出声,见他脸红得头上都快冒烟了,才好心地站起身,过去替他轻轻顺着背:深呼吸,放松……在男人温和的声音里,骆殊途慢慢止住了打嗝,红着脸冲他笑。

那纯净依恋的笑容一瞬就击中了韩锦文的心脏,他感到心里软了软。

眼前柔软害羞孩子是属于自己的,这念头飞快地掠过心头,他顺着心意摸了摸骆殊途的头,心想养一个孩子感觉还不错,继承人这种事以后再说。

{叮——男主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32。

}{骚年,好演技(⊙w⊙)!}哼哼那还用说?老子可是华夏第一歪果仁,歪国第一华夏人!吃过早饭,骆殊途要上学,他目前是刚刚转入某私立学校初中部的学生。

出门前他也没忘记刷刷好感度,眼睛偷瞄着韩锦文,小声地说了声爸爸再见。

虽然系统没叮,但看对方心情明显不错,骆殊途甚是安慰,背着书包愉快地坐上车,还对司机羞羞一笑。

接送他的刘师傅受宠若惊,哎呀别说,这小少爷就是内向了一点,人还是好的,瞧瞧笑起来多招人稀罕!☆、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从孤儿到韩锦文养子,这么大的身份转变已经让韩心内心产生了强烈的自卑和不安,加上转学面对的都是陌生同学,自己学习也跟不上,一直受到排挤和欺负,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这头韩锦文出于孩子教育和减少麻烦的考虑,并没有跟学校打过招呼,除了学校董事之外,普通老师丝毫不知韩心的背景,某种程度上算是纵容了对这个孩子的孤立。

偏偏韩心却是个敏感细腻的人。

他知道养父的背景似乎很强,但却对自己的伤害视而不见,他立刻觉得对方不喜欢自己,这让他更加难以适应。

然而韩锦文的强大从容,是他一直的渴望,慢慢地,那份崇拜向往就变了质,开始了作死之路。

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默默地向往,默默地喜欢,从来没奢求过回应。

直到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韩小年貌似无意地拿出他的日记本,众目睽睽之下曝光了他所有隐秘的爱恋。

在被众人鄙夷,养父厌恶的时候,他亲眼目睹了韩锦文与韩小年的亲热缠绵,于是黑化了,作死了,只可惜本质良善,不过以*为威胁警告韩小年离开韩家,却被所喜欢的男人亲手射杀。

结局凄凉,死不瞑目。

韩心,你放心,老子会把那年渣渣秒成渣渣!骆殊途昂首挺胸,热血沸腾,握拳发誓。

{骚年好有斗志!本sama深感欣慰(≧≦)~}韩心!骆殊途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一眼就发现韩心走神了,拿小棍子敲敲投影在幕布上的题目:你上来,解这道题!骆殊途犹豫了一下,走上讲台,微微发红的双颊很符合他害羞内向的性格,班里以前欺负他最厉害的几人已经嗷嗷叫着起哄了。

简单的初中数学还难不倒骆殊途,不过以后大概就要系统辅助了,他可不想重读一遍高中大学还拼着拿满分。

{恭喜骚年完成答对题目任务!奖励积分:10。

}{推荐使用价值50积分的学霸套餐,包宿主学啥啥都会,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您的学习!}{叮——套餐为系统默认购买,已使用。

扣除50积分,骚年目前积分:590。

}{这次怎么都没有任务提示?}决定不计较系统尿性的骆殊途一边问,一边对班主任王老师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脸蛋红红的。

王老师原以为这转过来一月的学生成绩不好,但现在见他顺利地写完了题目,且认错态度良好,不免就有了几分好感,毕竟在这种私立学校,尊师重道的学生可不多。

他推推眼睛,点点头道:韩心同学答得完全正确,谢谢,请回座位。

然后指着题目开始讲解。

骆殊途微低着头,似乎是不好意思了,回座位的过程中状似巧合地避过了好几只恶作剧的脚。

{呵呵,为了培养骚年的自主性与独立性,本sama自此世界起不提供任务提示,全靠骚年自我领悟自主激发,但是任务完成后的奖励积分不会少你的喃}{谢谢你唷千秋sama!=_=}下课后,骆殊途就迎来了班级老大兼年段小霸王的大驾。

其实吧,余渝虞对这插班生也没啥深仇大恨,只是他从小横行霸道惯了,欺负同学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韩心那畏缩的模样看得他十分不爽,欺负的也就多了些。

骆殊途抬头看看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的余渝虞,把额发拨到一边,说:余渝虞同学,有事?{这名字太好笑了吧!鱼鱼鱼,哈哈哈……}{骚年,请尊重男配( ̄▽ ̄)~}余渝虞一噎,麻蛋他老爸起的名字太糟心了!还有这个韩心做对了题目就得意忘形了是吧?眼睛长那么圆那么亮干嘛!韩心!骆殊途无辜地眨眨眼。

你能耐了是不是?老子今天要好好收拾你一顿!打得你不满地找——嗷!!!骆殊途站在一边,淡定地吹了吹拳头:打架还废话,你幼不幼稚?红烧鱼?余渝虞捂着左脸,吭哧吭哧喘了几口气,突然就暴起了:麻蛋老子跟你拼了!!两人迅速滚成一团。

麻蛋你踢哪里呢!嗷——!头发头发韩心你是娘们儿——嗷!虽然骆殊途比人高马大的余渝虞瘦小,但架不住他有技巧没脸皮,居然没落在下风。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余渝虞的几个小弟在旁边看了看混乱惨烈的战况,默默地去叫王老师了——尼玛老大实在太凄惨了啊!王老师刚刚坐下就被拉到了事故现场,看到四处纷飞的书本和东倒西歪的桌椅,他鼻子都气歪了,怒吼一声:都给我起来!韩心!余渝虞!地上翻滚的两人都打累了,不过没人肯认输,只能四肢交缠姿势怪异地滚来滚去,谁都不肯先放手。

麻蛋你先放开!余渝虞顶着两只熊猫眼说。

骆殊途无赖地说:凭什么?王老师:……这两个都是浑小子!余渝虞,你想叫家长是不是!别呀!余渝虞被戳中死穴,蹭地跳起来,还不忘警惕地防着骆殊途。

先去医务室,下午我会通知你们家长来学校。

老师,我放手了你怎么还叫我爸来啊?余渝虞不甘心地缠上去。

这边骆殊途从地上爬起来,掸掸灰尘,表情平静地坐回座位。

他才不去医务室,这可是红果果的罪证呀!虽说达到了目的,不过余渝虞的拳头打起来还真痛……{叮——男主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35。

}纳尼?骆殊途疑惑了一会,没心没肺地不追究了,反正只要涨就行,管他咋涨的呢。

总裁今天心情很好。

两个秘书一致同意这一结论。

其具体表现在:一,早晨vivian泡咖啡不小心放多了糖,总裁大人没有露出冷笑,甚至他的金舌头今天竟然没喝出来!二,财务部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疏漏,刘总监准备迎来暴风雨时,英俊的总裁大人微笑着问起他家上小学的女儿,并且在得到他嘴快的一句到底是儿子省心后,满意地颔首。

这说明什么?总裁今天心情很好而且百分之九十是因为他有了个儿子!!!八卦瞬间就传遍了公司。

这不可能!以总裁的身份,结婚怎么可能瞒得住?这倒也是啊,但是vivian说得信誓旦旦的!莫非……是私生子?别说了,总裁过来了!消息太具有轰动性,几个女职员在大厅里讨论得收不住,眼尖的发现韩锦文过来时,已经迟了。

想知道,怎么不来问我?韩锦文声音淡淡,并不如八卦中那样心情好的样子。

当然可怜的女职员不会知道,自家老板刚刚接到了电话,通知他下午去学校一趟,因为省心的儿子打架了。

韩锦文扫过几个唯唯诺诺的职员,嘴角的微笑带着冷意:bonnie,通知vivian明天回销售部。

好的。

bonnie有点幸灾乐祸,还好自己没多嘴,要知道从公司爬到这个位子可不容易。

哦,还有,韩锦文走了几步,开口道,我要去趟学校,过几天就是心心的生日,你可以发邀请函了。

ie升职三年以来第一次露出惊吓的表情,茫然地点点头,目送总裁潇洒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

如被惊雷劈过,她醒过神,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总裁居然有儿子了虽然她们猜到了但是他承认有儿子了有儿子了……不说韩锦文的坦然承认激起多少浪,但确实做了骆殊途的神助攻,不过此助攻现在心情很不好,尤其是看到自家孩子孤零零站在办公室里,受着别人谩骂的时候。

骆殊途低着头,柔软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露在外面的手臂有好几处擦伤,微微地红肿着。

{骚年,爸比在外面看你哦~}妈呀,你别这样!余渝虞扯着他老妈的衣服说,韩心也被我打了看到没?余渝虞家算是暴发户,他爸是个有眼力见的知识分子,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出于种种原因他迫不得已娶了另一个暴发户的女儿。

在对儿子的教育上,两家一直就有极大的分歧。

这回一听儿子被打,孙立梅当即就赶过来了,心疼得不得了,见对方一个瘦巴巴的小鬼马上就开始撒泼了,嚷着必须给个交代否则让韩心吃不了兜着走云云。

余渝虞头疼地拉着他妈,他虽然不想他爸来瞪自己,但也不想他妈这么丢他脸啊!明明是自己找碴……心虚的余渝虞歉意地看着韩心,一时忘记了是谁揍得他两眼乌黑。

骆殊途默默地站着,做足了无辜的姿态,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可怜兮兮的。

诶呦你哑巴了呀!有娘生没娘养的!骆殊途霍地抬头,眼神燃着两簇火苗。

孙女士,您这么说就过分了,毕竟是孩子之间的小矛盾……王老师也皱起眉头,他本意是想让家长好好和孩子沟通,却万万没想到招来一个母夜叉。

骆殊途突然走上前去,盯着孙立梅,一张小脸板得很严肃:我有爸爸!我有的!眼神认真,认真得有点让人心疼,那语气像是在强调着连自己都不确定的东西。

韩锦文心里一角迅速地塌陷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叮——男主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55。

}☆、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骆殊途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黑亮黑亮,漂亮澄澈得不可思议。

余渝虞呆呆地看着他,以至于孙立梅扬手扇过去的那一刻,他根本没来得及阻拦。

{叮——检测到男配好感度波动,自动开启支线任务。

支线攻略目标:余渝虞,目前好感度:40。

}一只手拦住了那蛮横的一巴掌。

韩锦文面色平静,嘴角的笑意不变,声音却冰冷:孙女士,你好。

孙立梅甩开手,眼睛一翻:你谁啊你!她看男人的气度样貌无不是顶尖,记忆里却没搜到这般人物,便以为对方背景不显,当下就没当回事。

骆殊途眼睛一亮,叫道:爸爸!韩锦文低头看到那双充满孺慕之情的眼睛,心里又软了,把他拉到身边,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别怕,爸爸在。

骆殊途依赖地揪着他的衣角,点点头。

噢,你就是这崽子的爸?你倒是看看你儿子把我儿子打的!有没有天理了还!孙女士,这不只是韩心的错。

王老师赶紧说,韩先生,你好,麻烦你赶过来。

是这样的,韩心和余渝虞……有什么好说的,这种小孩子长大也是流氓!孙立梅骂道。

韩锦文神色一冷,淡淡地瞥向她,只一眼就盯得孙立梅脊背发寒,下意识住了嘴。

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韩锦文的儿子我自己管教,今天就是打死人了,他看向余渝虞,如同看只蚂蚁,我也能让他是受害者!韩锦文?这是……等等,难道是那个韩锦文?!孙立梅脸色煞白。

王老师,心心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联系我。

这次我就先带他走了。

哦,好的,好的。

王老师忙说,虽然没听说过这个无冕之王何时结了婚,但不管是真是假,谁敢找韩锦文儿子的事啊!韩锦文余光都没施舍给那个吓得快晕过去的女人,拉着骆殊途就走。

{爸比威武!}骆殊途在心里大笑。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韩锦文带着他回了韩家,进了卧室,然后——一把抱起那小身板,翻过来,扒裤子,打屁股!!!尼玛老子从来没被打过屁股啊爸比你突然辣么凶残是要闹哪样!{呵呵,骚年你图样图森破!爸比是个有原则的人噢,才不是随便的人呢。

}骆殊途在韩锦文手下扑腾,为了塑造人物性格他忍着没嗷嗷叫,硬是憋出几声细碎的呜咽,弱得像只奶猫。

韩锦文停下来,把腿上的男孩翻过身,半抱着让他坐起来。

痛吗?卧槽你来让老子打一顿啊忒么你说痛不痛!骆殊途腹诽着,不肯把头抬起来。

韩锦文伸手捏着他尖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入手的肌肤细腻,如果圆润些手感一定更好,他心里想。

见那张小脸憋得通红,眼角带着泪痕,他有点后悔起来,拇指在那咬的紧紧的嘴唇上轻轻摩挲着,柔声道:别咬着,乖,心心,跟爸爸说句话。

这么柔情似水的话一出口,他自己先讶异了,而后释然,即便是养子,以他的个性,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一个儿子了,怎么珍待都不过分。

{叮——男主好感度+15,目前好感度:70。

}{……爸比多打我几次我不介意啊!}骆殊途强忍着眼泪开口:我不是故意打架,是他们先欺负我……爸爸,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心心?韩锦文看着他睫毛一眨,眼泪扑簌簌地掉,一边觉得果然是个孩子,一边又有种从不曾有的心疼,抬手替他抹着泪。

可是,爸爸从来都不管我……骆殊途抽噎着说,因为我不是爸爸的亲儿子,我不敢和爸爸亲近,我好怕爸爸不要我了……韩锦文不语。

他不得不承认,之前对于这个养子,他认为尽到义务,培养个中庸的继承人就足够了,没想过会有现在的情况——他心里,韩心不适合再接触那些事,这孩子就应该被养着,宠着,快快乐乐的。

心心,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爸爸的孩子。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把爸爸搬出来,知不知道?这是你的优势,能利用的东西就不要放过。

……教儿子拼爹也是醉了,社会就是这么不和谐的啊男主你造嘛!骆殊途红着眼睛点点头。

你知道爸爸今天为什么要打你吗?韩锦文的拇指依然蹭着他幼嫩的唇瓣,留连着那美好的触感,对方说话的时候,指尖隐约就碰到里面的湿润。

……不知道。

韩锦文笑了,说:因为心心没保护好自己。

以后再有这情况,爸爸还要打屁股。

说着,他搂着骆殊途腰的手往下揉了揉。

咝……骆殊途可怜巴巴地吸口气,爸爸轻点儿……知道痛了?好了,这次先放过你,来,爸爸给你上药。

骆殊途乖乖趴在床上,白嫩嫩的臀瓣上印着红红的指痕,让人有一种凌虐的*。

韩锦文拿着药膏,小心地涂抹,开始反思到底是自己打重了还是儿子皮肤太娇嫩,最后得出结论,不论原因,以后不犯大事还是不打了,吓唬吓唬便是。

{好样的骚年,爸比隐藏的儿控属性被激发了也!(≧?≦)}{那怎么好感度不加?}{哎呦骚年,好感度不是大白菜啦说有就有。

这东西越高越难加,你不造由喜欢升级到爱有多难嘛?}说的也是。

骆殊途埋着脑袋想,70也就是刚到亲人的范畴,不算啥。

韩锦文看到他仓鼠样钻在枕头里的模样,眼里笑意更浓了,替他胳膊上的擦伤涂了碘酒之后,便自然地在他手上亲了亲,道:好了,起来吧,爸爸带你去吃饭。

你好,韩心,我是韩小年。

三天后,骆殊途看着面前的俊秀少年,傻眼了。

卧了个大槽啊情敌你在两年后才出现这么赶场真的大丈夫嘛!事情是这样的:韩小年是当年韩锦文419的意外产物,其母难产而死,只给他取了名字,后来被余家近亲收养,借了余渝虞的关系上了同一学校。

因此余渝虞和韩小年是竹马竹马的关系,原文里才会水到渠成喜欢上韩小年。

变故是这样的:打了一架后,余渝虞莫名对骆殊途产生了兴趣,整天缠着要做兄弟,于是秉着好兄弟要给竹马引见,好竹马要给兄弟介绍的理念,余渝虞在午休时拉出他的竹马和兄弟见面了。

骆殊途:……呵呵,你好。

话说被收养不改姓科学吗合理吗敢再藐视炮灰一点吗!韩小年长得很有优势,最有优势的就是他很像韩锦文啊dna都不用测啊!韩心,你看我没说错吧?小年长得好看吧?余渝虞大大咧咧地说,我就说你爸咋那么眼熟,看看小年长得和他多像啊!区别就是一个更英俊,一个更秀气,所谓攻与受的气场啊有木有!骆殊途都懒得吐槽他,想想后天的生日晚宴,看看若有所思的小白莲,他眼珠子一转,神色变得勉强起来,开口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麻蛋你急着干啥去啊!韩心!余渝虞在后面嚷道,小年对不起啊那我也回了,真是,也不知道又抽什么风……是能让小虞喜欢的抽风吧?余渝虞嘿嘿一笑:这家伙别看他古里古怪的,特有意思,小身板打架特猛!诶,走了啊!韩小年微笑着点头,望着他追赶骆殊途的背影,神色渐渐深沉。

韩锦文么?这可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啊……看来那所谓的母亲,还算有眼光。

☆、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骆殊途表现出了一种压抑的惆怅,一种隐忍的忧郁。

比如,他胃口小了,最喜欢的虾球不爱吃了,韩锦文问起,就露出笑容来,重点:必须让人看出勉强!就这么演到了生日晚宴前,他乖乖地任韩锦文给他扣衬衫扣子,然后叫半跪着的男人:爸爸。

韩锦文直起腰,与那双漂亮的眼睛对视,含笑应道:怎么了,心心?骆殊途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没什么……心心这两天不太对劲,一直心情不好,韩锦文微微皱眉,他联系过王老师,但对方说最近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韩家少爷的生日趴体办得自然盛大,骆殊途在自家大酒店门口就受到了热烈欢迎,一路被迎进大厅。

这种韩锦文必到的场合,无数人挤破了头都想进来,无奈邀请函有限,还不许媒体染指,也就只好作罢。

当然,投机取巧的人还是很多的,因为是儿子的生日,同学怎能不请?许多人都把主意打到了自家孩子的身上。

所以等他好不容易逃脱一堆陌生同学的包围,宴会已经过了一半。

骆殊途拿了杯果酒,走向角落里向他招手的余渝虞。

嘿,够隆重的啊!余渝虞撞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生日快乐啊。

谢谢。

诶,你喝的是酒吧?你会喝吗?余渝虞瞅见那杯淡粉色的酒,伸手就要拿。

未成年人不许喝酒懂不懂。

骆殊途斜他一眼,咕嘟咕嘟就把酒灌下去了,哼,小屁孩还管这个?况且韩锦文特意安排的果酒几乎没有度数,哪里醉得了人?余渝虞被他那似嗔似怒的一眼看得心都漏跳了一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灌酒时扬起的纤细脖颈,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叮——男配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50。

}{……}这到底哪里戳到他g点了?骆殊途看了眼痴汉状的余渝虞,叹口气:红烧鱼,小年哥哥来了吗?少年,有病得治啊。

余渝虞回神:啊?啊,来了来了,刚去洗手间了——那边儿,他过来了。

小年哥哥。

骆殊途调整微表情,叫道。

韩小年似乎有点惊讶他的称呼,但没说什么,温柔地笑道:生日快乐,韩心,谢谢你邀请我。

不对啊,韩心你为什么叫小年哥哥?我明明也比你大!这迟钝的二货,骆殊途没理他,看着韩小年,说:小年哥哥,我有事情和你说,能跟我单独谈谈吗?眼神是犹豫的,语气是挣扎的,表情是忧伤的——三合一演技,你值得信赖!喂喂,你们瞒着我想干什么啊!余渝虞不甘心地嚷嚷,韩心你又无视我!韩小年拉了一下他的手,安抚道:小心大概有什么要紧事,一会你先回去吧,我会自己回家的。

瞧瞧这知心白莲的样子,骆殊途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小心神马的他hold不住啊。

韩锦文最出名的就是笑面,英俊的男人始终保持着浅淡的微笑,优雅而有恰到好处的疏离,白色礼服带出一身贵气,直迷得人七晕八素。

眼角余光再次掠过骆殊途原本所处的角落时,他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与面前几人不痛不痒地谈笑几句后,便示意管家过来。

心心呢?他扯了扯领带,有些焦躁,同时又暗自好笑,他韩锦文有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情绪了?如今就那么一个孩子,才不见了几分钟,愣是勾出了担心。

管家尽职地转达了骆殊途的话:少爷回房间了,让先生忙完了再去。

酒店长年留着韩锦文的房间以备不时之需,他不禁失笑,想来心心是不习惯这种场合,小孩子心性的便躲起来了。

比起周旋在那些人之中,他也更喜欢陪着儿子,何况今天还是个特殊的日子。

我上去陪心心,下面你看着办。

管家颔首,很是熟练地掩护他的boss避开了各色纠缠。

韩锦文心情舒畅地上了顶楼,眼角眉梢皆带笑意,开了门,见到落地窗前的人,便道:心心,怎么不开灯?说着,他自去开了灯。

客厅亮堂的那一刻,窗前的少年转过了身。

非常精致的五官,皮肤白皙,身材有着那个年纪特有的纤细,白衬衫和牛仔裤,不适于宴会的装扮,但很适合那份干净柔和的气质。

似乎是因为紧张,少年有些局促地看着他,脸颊微红,咬了咬嘴唇才开口:你好……是韩心让我来的,我,我叫韩小年……在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韩锦文有那么一秒的震惊,这个少年和自己长得太像了!他迅速回过神,听到韩小年仿佛慌乱无辜的解释,立刻想起韩心,语气一沉:韩心呢?我不知道……他似乎心情不好。

韩小年意识到什么,急忙把手臂背到身后。

韩锦文目光一闪,匆忙拉下的胳膊上依稀是刺目的伤痕。

他没说什么,注视着面前的韩小年,如果真的是他的儿子……今天住这里,我会让人来做dna鉴定。

韩小年愣愣地看着他,神色失落,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韩锦文也没再多话,转身就开门走了。

韩心的地位看来比预料中高啊,少年低头,看了看手臂上自己划出来的伤痕,嘴角上扬,不过,韩家的儿子,只能有一个!酒店花园有个中央喷泉,喷泉池前的台阶上有个瘦小的身影。

韩锦文找到骆殊途并没费多大力气,远远地他就看见了那个抱着膝盖埋着脑袋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心里一松,像是放下了悬着的石头,瞬间踏实了,同时又有些微酸。

男人走到那团子身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月光和酒店的灯光,骆殊途肩膀一抖,没动。

韩心。

我擦见了小白莲就叫老子全名了啊!{骚年放宽心,男主好感度没变噢!友情提示:是否使用价值40积分的梨花带雨眼药水?包你一哭倾人城,再哭倾人国!}{……你不早说老子都把手掐青了啊混蛋!(╯°□°)╯︵┻━┻!}韩心?韩锦文语气微凉,抬头,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千秋sama眼药水!!!}{叮——确认购买梨花带雨眼药水,已使用。

扣除积分40,剩余积分:550。

}一大一小僵持了一会,死死埋着脑袋的骆殊途终于抬起头来。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里水雾一片,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滴水汽,眼角红红的。

抬头的动作间,一滴眼泪就顺着脸颊的弧度滑到了下巴,说不出的可怜可爱,神情倔强而脆弱,韩锦文心里发疼,鬼使神差地弯下腰,轻柔地吻去了那滴眼泪。

稍稍拉开些距离,他看到骆殊途吃惊得瞪圆的眼睛,轻声一笑,贴过去继续温柔地舔去那眼睛边的水汽,做得自然无比,并不觉得哪里违和。

骆殊途结结巴巴地说:爸、爸爸……声音还有着哭腔,听得韩锦文心底一动。

嗯,怎么了?韩锦文拉着他站在几级台阶上,少年站在上面的高度堪堪与他持平。

……小年哥哥……骆殊途咬着嘴唇,欲言而止。

韩锦文笑了一下,一只手放在少年的肩上,贴着脖子抚摸耳颈之间细腻的皮肤,感觉到对方敏感的颤栗,心情没来由地好转了。

见骆殊途不说话,他低声问:你把韩小年带来见我,是想做什么?……我想,他是……少年的声音低不可闻,爸爸的亲生孩子……说完,他紧张地睁大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韩锦文,双手下意识揪紧了男人的衣领,丝毫没有底气地要求道,爸爸可以不管我的,什么都是小年哥哥的,我、我不会抢的!我只要在家里就可以了,不上学也没关系,我也不要司机送的,好不好?而且,而且我吃的很少,也不要新衣服,我很听话的,我还可以帮小年哥哥……说到后来,他已经语无伦次,眼泪强忍着没掉下来,盈满了眼眶。

骆殊途无法控制自己,原主残留的执念让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发抖,那些卑微的,深刻的感情喷涌而出。

这些大概都是,真正的韩心没能说出口的心里话。

心里一痛,韩锦文扣着少年的后颈,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还有为别人疼痛的时候,这一刻他很确定,怀里的人值得他倾注他不多的感情,即使恃宠而骄,也不愿再见这样的卑微。

韩锦文抚摸着少年单薄的背,细碎地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直到他不再剧烈的颤抖,才温柔地开口:心心什么都不用担心,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孩子。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有爸爸在,嗯?{叮——男主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80。

骚年太给力!本sama看好你哟~}骆殊途搂着男人的脖子抬起头,抽泣着说:小年哥哥……韩小年和爸爸有血缘关系,这件事爸爸会查清楚。

心心不喜欢小年哥哥的话,爸爸让他住到外面去,好不好?骆殊途连忙说:小年哥哥很好!只要爸爸别不要我就好了……他又不傻,才不会让小白莲逃脱监视呢。

韩锦文皱皱眉,心心似乎很信赖韩小年?他稍微有点吃味,把整个吊在他身上的人摘下来:心心喜欢小年哥哥?喜欢。

骆殊途擦着眼泪,很肯定地回答。

韩锦文:……小家伙回答这么迅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爽。

骆殊途嘴角一翘,露出难得一见的甜美笑容,认真地说:但是最喜欢爸爸了!韩锦文一愣,那点不爽马上被拂去了,低头亲亲他的额头,道:爸爸也最喜欢心心。

{叮——男主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5。

骚年你情话连篇!}骆殊途理所当然地红了脸,重新吊在韩锦文身上,埋着头不让他看。

韩锦文低声笑,伸手拥抱他,瘦弱的少年嵌在怀中,无比契合。

☆、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伯爵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娱乐会所,来往人群无不是上流阶层。

位置最佳的一号包厢早早被人预订,有不甘者提出协商,却在看到邀请名单时悻悻咽声。

当晚,伯爵幕后老板亲自到一号打过招呼,服务的侍者皆是最一流,但进出时依然难掩面上兴奋的神色。

桌上明星不算什么,有钱有势人他们也见得太多,只是今天被请到的人物实在出乎意料。

那位叱咤风云的男人近三年来极少出席饭局,今天竟给碰上了,上完菜的侍者按捺着激动,在走廊上忍不住和同伴崇拜地感叹起男人的容貌气质。

正说得热烈,有道少年清澈的嗓音插了进来:打扰了,请问韩先生是在一号包厢吗?在伯爵,私下讨论客人是大忌,一时没忍住的两人见是个陌生的少年,大大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立刻礼貌地回答:您好,不好意思,我们不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请让我带您到服务台咨询联系。

虽说面前的少年有些眼生,但进来这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惹得起的。

少年失望地摇了摇头,还是微笑道:不用了,谢谢你。

侍者刚对这谦和有礼的少年生出些好感,就见他转身麻利地冲向了一号包厢,那速度、那气势,怎一个霸气了得!两人齐齐傻眼,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追,可惜那少年动作快了一步,一把推开了门。

包厢里的韩锦文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家儿子。

三年过去,骆殊途原本瘦小的身子骨拔长了,因着韩锦文私心的考虑成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整个人都白白胖胖的,看着不显,捏着却手感极好。

他的五官不及韩小年精致,但眉清目秀,尤其是一双灵动的眼睛,立时就出彩了,站在那儿一笑,能把韩锦文的心笑得软成一滩水。

这三年来,男人对养子的宠爱已经到了一个境界,手指头破了皮都能紧张到亲手喂饭。

一开始由于韩小年身份得到承认,正式搬入韩家引起的外界风波,也逐渐在韩锦文对养子的至宠之下平息了。

韩心与韩小年,到底孰轻孰重,外人不敢轻易论断,只能叹一声韩锦文果然心思莫测。

当然,别说问骆殊途,只要问韩家厨子,他也能肯定地说出答案——心心啊,那必须的!可以说骆殊途用三年时间刷的好感度没白刷,虽然过程比较漫长,好歹也把韩锦文好感度刷到了92,期间以机智可爱又不失善良的形象征服了韩家其他人,顺带和韩小年斗智斗勇攒到了600积分,生活不要太充实。

骆殊途一开包厢门,就看到了两三个眼熟的大明星,有一个最近才红的影星正被一中年男人搂着,那影星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男人,所以他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

韩锦文注意到儿子的目光落在那影星身上,心里莫名不舒服,皱了皱眉。

刚追过来的两个侍者看到他皱眉的表情,吓得脸色一白,慌忙去拽骆殊途:对不起韩先生,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擅自冲进来,真的不好意思我们来不及拦……韩锦文盯着他抓骆殊途肩膀的手,声音一冷:心心,过来。

心心?两个侍者呆呆地互看一眼,难道是在叫……骆殊途扬眉吐气地叫道:爸爸。

一步步走得别提多得瑟。

{骚年,装b技能get!}哼哼,他扁扁嘴凑到韩锦文身边,说:今天你不回家吃饭也就算了,那么迟还不回来!韩锦文看了一眼门口的侍者,微抬下巴,两人如蒙大赦,赶紧关了门出去。

心心怎么进来的?男人视桌上其他人为无物,让少年紧贴自己坐下,举箸夹过一颗虾球,爸爸刚刚在想你最喜欢这个了。

骆殊途咬着虾球,含糊地说:我让王叔叔开车过来的……大概就嗯……跟着别人溜进来……有点咸。

像是为了闪瞎其他人的眼睛,韩锦文舀了一勺清汤,动作娴熟地喂过去,一手还细致地拿着帕子擦拭骆殊途的嘴角。

一个人跑出来的事回家再罚你,还想吃点什么?那个吧,我都饿了。

骆殊途带着小怨气地撒娇,眼睛看着大龙虾一动不动,那副馋相可爱得紧。

二少爷要这个吧?许希微笑着夹起一块,放在小碟子里递过去。

骆殊途见是之前自己多看了眼的当红小生,便很有礼貌地回笑了一个,他的娇气只针对韩锦文。

谢谢。

说着他推推韩锦文,爸爸夹给我啊,快点。

韩锦文警告地看了眼许希,重新夹了一块喂儿子,完全不给面子。

许希表情不变,仿佛没看到旁边明星脸上的幸灾乐祸。

而本意是想谈谈要事的另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彻底沦落成布景板。

直到骆殊途欢乐地吃完小夜宵,被韩锦文搂着肩膀出去,饭桌上也没出现什么话题,一路冷场到了最后。

可要说出了饭钱却什么都没得到,也不全然,至少参观完父子情深的人都认清了一个事实:韩锦文最宠爱收养的小儿子,并非胡编乱造。

所以以后有啥问题,可劲儿讨好韩二少吧,就算讨不了好也千万别得罪。

因为骆殊途,如非必要韩锦文已经很少去饭局,他享受陪儿子吃饭的时间。

只是这回参加的饭局时间没排对,骆殊途自然要小闹一把,不过见好就收,第二天早上还会撒个娇,晚上放学回来就没事了。

餐桌永远都是交流感情的绝佳场所,从韩小年经常辛辛苦苦回家就煲汤的感人细节就可体现。

{骚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啊!学着点儿~( ̄▽ ̄)/}{我走的是被养成路线,谢谢=_=}和往常一样,韩小年亲自把汤端上桌,骆殊途眼巴巴地等着他一人盛一碗,结果这次只有韩锦文的份,他立刻噘嘴了。

这么个卖萌的煞笔动作也就他这个十六岁的少年hold的住,不仅不脑残,看着反而很自然。

小年哥哥,为什么我没有……名义上的弟弟嘟着红红的嘴唇,眼睛眨呀眨地看着汤罐,满脸失望,模样娇嗔,却意外地不惹人讨厌。

对手如此单纯可爱,而自己的手段屡屡失败,只是巧合?韩小年心中冷笑,一仗宠爱一凭血缘,还真是棋逢对手,半斤八两,谁也动不了谁。

这个只有爸爸才能喝哦,小心还没长大呢。

他柔和地微笑着,解释得很大方,并无扭捏。

{∑(?Д?)哦漏不会是壮阳的吧?!}{骚年好机智!经本sama精确分析,此汤中含牛鞭,牛骨汤,母鸡,肉苁蓉,枸杞,姜以及各色调料适量。

骚年要不要考虑今晚去爬床?(≧?≦)}{好走不送。

}小年哥哥就是偏心……明明我已经十六岁了,哼。

骆殊途不满地说,眼神死盯着韩锦文手边的汤碗不放。

韩锦文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韩小年,开口道:吃饭吧,以后煲汤厨房来就行了,你还在上学,免得累到。

说完,伸手捏了一把骆殊途的脸,又把他碗里满满的肉夹走大半,语气并不重地训道,夹那么多肉做甚?吃蔬菜。

亲疏一目了然。

韩小年看着嘟囔着不要菠菜的骆殊途,垂下了眼帘。

呵,真是个幸福的孩子,只比自己早来一步就赢得了全部父爱的宠儿……如果有一天,跌落尘埃,会怎样呢?他真的好期待……{警告,警告,小白莲黑化了噢,骚年秀恩爱死得快,请注意人身安全~}{你那么兴奋的语气是闹哪样……}骆殊途瞅瞅对自己柔柔一笑的韩小年,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麻蛋啊我要写本著作叫#为神马女主和小受总是黑化#嘛!晚饭过后,一家三口各忙各的,暂时没有刷好感度的机会。

接着十点整,骆殊途就会到韩锦文卧室吃小夜宵,一般情况下懂事听话的小白莲是不会要求夜宵的,这就为非常娇气地折腾出夜宵习惯的骆殊途大开方便之门。

今天的小夜宵是骆殊途磨了好久讨来的酒酿小圆子,管家一端上来他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盛。

韩锦文往他手背上一拍,把那只贼爪子拍回去了,才拿着勺子给他盛了一小碗,就差没一颗颗数了。

爸爸!骆殊途看着小碗里可怜的小圆子,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太少了……韩锦文无视那哀求的眼神,给自己盛了一碗后立马让管家把剩下的收走了。

爸爸……骆殊途几口就吃完了小碗里的圆子,巴巴地看着韩锦文。

果然没让儿子独自吃夜宵是正确的,就这馋嘴说不定哪天就能吃到进医院。

韩锦文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继续吃自己的份。

骆殊途看着那勺子里饱满圆润的圆子,闻着那淡淡的酒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等韩锦文淡定地吃了几口,再看儿子时,这个情绪不甚外露的男人破天荒地大笑出来。

骆殊途被他突然的笑弄傻了,举着被自己喝完汤还试图舔残余渣渣的小碗,无辜地说:……爸爸?笑毛啊你不给老子吃老子喝喝汤回味一下不行啊!桔色的灯光下,少年微微歪着头,柔软的头发显出透明的光晕,粉红的舌尖舔了下唇角,残余一抹暧昧的水色。

韩锦文不受控制地将目光落在了他松垮的衬衣领口,秀气的锁骨,往下是少年青涩的身体……爸爸?他一怔,抬头对上骆殊途疑惑的眼神,那双黑色的眼睛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韩锦文莫名地烦躁,心底像有一口郁气堵着,不上不下的,他扯了扯衣领,脸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勉强柔声道:没事,心心早点去休息吧。

{叮——男子主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90。

呵呵,骚年啊~}……这不科学!老子的色相居然降了好感度这是得有多丑?!爸爸……骆殊途担心地看看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说。

韩锦文按着太阳穴,没看儿子:去吧。

刚说完,脸上就冷不丁地落下一点柔软,稍触即逝。

很明显,是一个吻。

爸爸晚安!对方说完就登登登地跑走了。

韩锦文愣在那里,片刻,抬手抚上那一点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地方,眼神暗沉。

☆、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骆殊途整个人都不好了。

#每天起床都发现爸比好感度-1好心累##爸比再也不搂着人家了肿么破##一个回答都不给我好坏的#当好感度降到85的时候,累计了五天的怨气终于爆发了,骆殊途表示:老子也是有脾气的,偶尔冷战有益于身心健康感情和谐!看韩锦文的态度,对他依然是宠爱的,只是不再那么亲密无间,隐约有些回避的意思。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骚年,节哀(o^^o)}{-_-#你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吗?}不管怎么说,85真是一个比较微妙的数值,可以是至亲,可以是生死之交,也可以是爱情,但之前的92,就绝对是情人之爱了,一般夫妻都可能达不到。

而一夜之间跌9保8,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韩锦文,他需要助攻!骆殊途大方地给了他时间想清楚,只是五天还没下决心极不符合男人雷厉风行的作派,让他觉得,是时候来点猛料了。

这天放学,韩小年和往常一样来骆殊途教室等他一起回家,还在走廊上就听见了里面的争吵。

余渝虞看见他,立马喊道:小年你快过来,韩心这家伙太没义气了!小年哥哥,红烧鱼要去酒吧开生日party,还招呼什么小弟带几个妞,又不是混的!骆殊途反唇相讥,拜托我们还未成年!你到底是不是韩家的啊?这年头也就你那么迂腐。

余渝虞不甘示弱地说,他们这帮背景不错的人少有没开过荤的,因为韩家兄弟规规矩矩地带领着,他也没好意思去试一把。

这回趁着生日,余渝虞终于厚着脸皮提出了去酒吧找点乐子的要求,不是说他自己一人去不了,只是这事总想着要好哥们一块才有意思,不然怎么都不得劲儿。

韩小年笑道:既然是小虞生日,怎么能不去呢?就是说啊,韩心你听见没?余渝虞得到支持,急忙转向骆殊途,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不停地晃啊晃,去嘛!被晃得头晕,骆殊途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爸爸那里怎么办?那你是答应了?!哈哈哈韩心你真是太好了!余渝虞激动地大力抱过去。

骆殊途无语地推开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我给爸爸打个电话,还有刘叔叔那儿……余渝虞怀抱一空,有点失望,少年抱起来非常舒服,掌下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腰肢的柔韧,他心头一烫,甩甩脑袋把念头驱赶出去,转而又想,女人的滋味会比抱韩心还好吗?{叮——,男配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80。

}喔喔,一个拥抱都能刷好感?骆殊途瞟了一眼神游的余渝虞,转头对韩小年说:小年哥哥,我的手机没电了……韩小年看看他手里自动关机的手机,道:没关系,一会我给爸爸打电话。

够识时务!够上道!骆殊途露出信任的微笑:谢谢小年哥哥啦。

机会就在你面前,小白莲,老子等着你哟!余渝虞为了这次的人生第一步,事先做了无数准备,在悉心听取各路意见后,他选择了本市最牛掰的唐璜。

唐璜背后是黑道龙头势力,不过此势力走得是雅匪路线,与白道有着奇妙的平衡。

这家酒吧因此成为最安全,最干净,最适合各色人等交易谈判的娱乐场所。

其实余渝虞能在里面订包厢,还是托了一个道上的学长做担保才成的。

毕竟这里规矩严,未成年想进有点不容易,何况一群都有点来头的毛孩子,要是出点事解决起来比较麻烦。

闲话略过不提,骆殊途三人顺利到达唐璜,门口等着的学长见到余渝虞便拍拍他的肩膀,说笑着将人带进去了。

从没见识过酒吧的骆殊途保持着矜持的姿态,眼睛却滴溜溜四处看,只差没发光了。

{骚年,注意身份啊~}{教你一招,这叫单纯不谙世事造不造?}于是和余渝虞说话的学长果断被单纯不谙世事的少年吸引了,笑道:怎么不介绍一下,是小虞的朋友吧?什么朋友,这可是我兄弟!余渝虞骄傲地说,韩心,小年,这是杜学长。

韩小年微笑着和杜学长握了下手,道:杜学长,我是韩小年,这是家弟韩心。

骆殊途在旁边侧着头耸耸肩,很给面子地当没听见,落入旁人眼里颇有骄纵之气。

抱歉,小心还小,不太懂事,请学长担待些。

韩小年满含歉意地说。

杜学长目光一闪,礼节上都没错,只是怎么看都有些抹黑弟弟的嫌疑。

当然这是人家兄弟的事,与他无关,便笑笑揭过。

进了包厢又是一番闹腾,余渝虞一帮小弟都见过韩家兄弟,也不拘束,场子热了后就开始灌酒了。

韩小年待人接物那是圆滑周到,脸上温和的笑就没下去过,旁边人直夸他脾气好酒量好,实际上——骆殊途瞅了一眼酒杯,很佩服小白莲——人家才喝了一杯,就灌了别人两瓶!这技术,没得说。

反观骆殊途这边,依然昂着个头坐在角落里,见他冷冰冰的也没人来闹,与热火朝天的场子格格不入。

杜学长倒是发现了这个一开始好奇地东张西望却故作平静的少年在角落里默默发散冷气,心下觉得有趣,拿了酒坐过去,道:不舒服吗?骆殊途抿嘴:没,不太习惯。

说着脸上还有点红,而且我不会喝酒。

哈哈,你挺有意思的。

没关系,就喝一杯吧?那韩小年虽然长得好,但这韩心细看也是个小美人,性子还这么干净,倒是可以玩个一段时间。

骆殊途皱眉,看着杜学长推到嘴边的酒杯,有些排斥地一缩: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这里推推搡搡的,那头被轮流灌酒的余渝虞脸色发黑。

其实他一直关注着骆殊途,早在杜学长走过去时就不爽了,见男人居然过分地想偷摸少年的大腿,他当下就一个酒瓶直接摔过去了。

卧槽你敢动他活腻了吗!众人皆被这响亮的一摔惊到,一时间包厢寂静。

杜学长挡住了对方挥过来的拳头,面色也不太好看:你的人?什么你的人我的人韩心他是……余渝虞中气十足地吼到一半,卡住了,眼睛瞄着骆殊途,瞬间从脖子红到脸,他他他……哦,看来不是你的人,那你是什么意思?看他这样,杜学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好笑自己竟差点和个傻小子计较,脸色却没那么难看了。

余渝虞还不太甘心,被韩小年一把拉住,道:小虞他脾气就是这样,学长知道的,都是误会一场,我代他道个歉。

{……真是作得一手好歉。

}{骚年,有对比才有进步,你有此目标,本sama深感欣慰。

}被韩小年圆了场,众人很快又投入到场子里,为了迅速活跃第二轮,组织者把压轴活动提前了。

所谓压轴活动,也就是余渝虞人生第一步的那点事儿了。

先进来的是几个学生气十足的制服小美女,后面跟着三个秀气的小男生,看得骆殊途一脸的囧。

这年头都兴卖腐?老大,我特意挑的这两个,虽说是男的,不过……一人凑到余渝虞耳边暧昧地说了什么,直把人说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余渝虞红着脸,下意识就去看骆殊途,见对方神色自若的样子不免烦躁起来,觉得很生气,可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咬咬牙随手指了一个小男生:就你,过来!他一挑完,其他人也就不客气了,各自搂了一个开始闹起来。

三个小男生,余渝虞指了一个,杜学长挑了一个,还剩下一个没人要。

他也乖觉,见骆殊途孤零零坐在角落,便靠过去了。

骆殊途看看他,长得蛮普通的,五官顶多清秀,难怪没人要。

小男生紧张地坐在他身边,他是第一次上这种班,束手束脚地不知道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你陪我下去走走吧。

骆殊途想了想,说。

他经过韩小年身边的时候和他说了一声。

对方正和一个女孩温柔绅士地交谈着,在一堆灌酒把戏层出不穷的中二少年里显得出淤泥而不染,听到后表示了下关切与担忧,充分展示了小白莲的美好品质。

楼下吧台边坐着不少人,只是没有像骆殊途这两人那么青葱水嫩的,来搭讪的人一个接一个,男女皆有。

骆殊途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柠檬水,脑子里和系统聊着天,神态有些慵懒。

许希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年半支下巴风情不自知的模样,他都觉得心底一痒,这样的孩子,难怪那个人也会……你好,二少爷。

声音略耳熟,骆殊途抬眼看到漂亮的男人,把支下巴的手放下了:许希?许希微笑着点点头,跟旁边的小男生说了几句话后就把人哄走了,自己坐到骆殊途身边,跟调酒师点了杯酒,才道:二少爷怎么在这里?朋友生日。

韩先生放心吗?许希半开玩笑地说,这边gay可是不少呢。

骆殊途看他,目光清澈: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

许希挑挑眉,没说什么,优雅地把调酒师推过来的酒移到骆殊途面前。

screwdriver,为你点的,很好喝哦。

{本sama友情提示:screwdriver,有女性杀手之称的鸡尾酒,度数不高,别贪杯喔~}骆殊途没推辞,看着像橙汁的酒味道也像橙汁,他一口刚刚咽下,系统的提示声就欢快地响起。

{警告,警告,经本sama精确分析,骚年喝的一口screwdriver中包含强效催情成分,俗称春/药,请骚年提高警惕喔~}{……我知道你有解药,兑换。

}{还有,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是……麻蛋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反应要这么滞后吗(╯°□°)╯︵┻━┻}{叮——已使用强效解药让你不行,以及配套身体反应模仿剂小妖精好诚实,共扣除积分80,剩余积分:520。

}{……}{让您不中春/药似中春/药的全方位配套服务哦,亲满意请给全五星好评喃(≧≦)}许希看着少年似是发呆一般,只是表情慢慢变得隐忍,白皙的肌肤透出一层诱人的粉色,他知道药效发作了,伸手半搂着对方站起来。

那药十分强劲,还有迷幻的作用,少年没有拒绝搂他的人,眼睛迷蒙地看着许希,软软地挂在他身上。

那种干净的眼神,以后大概看不到了,许希扯起个嘲讽的笑,带着人走向楼上的包厢。

☆、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你想要什么。

接到电话的时候,韩锦文差点失控。

在那之前,韩家上下遍寻兄弟俩无果,已经使这个冷静的男人心急如焚。

边上的管家看着他眼睛发红,只觉那陈述的语气里压抑着疯魔,教人不敢多看。

电话那头的男人大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韩锦文你也有这种时候!和我交易,拿出你的诚意。

男人语气沉静,手中紧紧握着茶杯,指节用力到泛白。

哼,还真是你的风格。

那头的人冷笑一声,韩锦文此人,永远都不会给别人打压他的机会。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韩锦文,东边那块地皮,换你儿子,公道吧?地点。

唐璜,到了自有人带路。

那人懒洋洋地说,在挂断之前又补充道,哦,对了,你最好快点,你儿子吃了点药,万一强上了我手下就不好了。

男人手里的茶杯应声碎裂。

先生!管家吓了一跳,赶紧按铃招呼人上来包扎伤口。

韩锦文拔出掌心的陶瓷碎片,一把拂开管家,夺过绷带迅速缠紧,没顾上身后咋咋呼呼的管家,大步跨出门去。

他并不觉得手上有多痛,只是胸腔里某个地方,滋生着细小的疼痛,无法忽视,令他几乎难以呼吸。

心心……那是他呵护的至宝,他视如天赐的礼物。

讽刺的是在这之前,他甚至想要疏远他,因为自己无法抗拒的*,无法明晰的感情。

似乎在意外面前,人总能瞬间通透,韩锦文想,无论如何,他确定了,韩心只能是他的,儿子,亦或爱人。

他从来冷情寡欢,唯一的感情全部倾注在那个孩子身上,亲情和爱情已经无从分辨。

{叮——男主好感度+14,目前好感度:99。

骚年,胜利就在前方!}听到系统提示的时候,骆殊途正半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眯着眼睛打瞌睡。

{反弹得真猛=_=}被许希架到这间包厢后,骆殊途臆想中各种经典的诸如xxoo、ooxx之类的事并没有发生,身后站着一排黑衣人的俊美男子拎过他就扔到了沙发上,不仅没多看那活色生香的春/药效果展现品,反而捞过许希狠狠亲了一顿。

然后,他带人利索地走了,留了个汉子在外面看门。

骆殊途表示他看不懂这扭曲的剧情,费了这么大力气(虽然自己很配合)就是想表演一下舌吻?按理说小白莲不可能这么善良啊,骆殊途思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可能,韩小年所托非人。

他那种明哲保身的个性必然是做得很隐秘的,估摸着就提供了自己的动向吧,可惜人家没把黑社会贯彻到底。

{骚年,所托非人是这么用的?(_)}{小细节不要在意,呵呵。

}实际上,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韩小年与其说是向唐璜背后的势力隐秘地透露了韩家最受宠的养子在此地的消息,不如说他是有预谋地让余渝虞带两人进了唐璜。

达成这个目的也非常容易,他只是看似随意地跟余渝虞的小弟提起这家久负盛名的酒吧,表达了向往之情,对方便急忙劝服了老大。

遗憾得是,他料错的不只是杜明宇,这个原则性和侵略性一样强的杜家掌权者,他还低估了韩锦文。

当然,世间的事常常都是戏剧化的。

韩小年百密一疏,他了解韩锦文什么时刻是不在办公室的,才趁这个时候打电话,他却不了解杜明宇,导致事情并没有按他所想进行下去;杜明宇本性高傲,他知道拿骆殊途威胁韩锦文不入流,就是想出口恶气,却不知道他的堂弟会闹出那样的笑话。

酒一喝多,尿意上头,杜学长在如厕时听见了一则韩家儿子被绑架的消息,斜眼一看,觉得那抖着大鸟的两汉子特装逼,都这时代了还玩黑衣人,根本没想起来杜家也有群黑衣人。

虽然酒精上脑,杜学长还是有点清明的,当即回去告诉了余渝虞。

以余渝虞冲动的性格,韩小年是拉不住的,也没有理由拉,只能暗自咬牙地跟着一帮人风风火火地去找人。

唐璜三楼属于杜明宇的私人场所,一般他是不在的。

杜学长说糊涂呢又不糊涂,在楼道口保镖的允许下,他只带了余渝虞进来,可说不糊涂呢他又糊涂到想在这里找人,也不想想这里即使有人也必定是被杜明宇首肯的。

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门口树着黑衣汉子的小包厢,高大的汉子认识杜明宇的堂弟,警惕大减之下轻易被杜学长撂倒。

余渝虞冲开门就扑了过去。

你们……是干嘛?骆殊途惊悚地瞪着眼睛,看着杜学长拖进来一个黑衣人。

正中!成功抱到少年的余渝虞咧嘴笑道:来救你呀!你没事吧?……求放过啊孩子!你这样让爸比怎么救美?!骆殊途郁闷道,没事,我身上没力气,再休息会吧。

嗯嗯,嗯?韩心你体温好高啊,不会发烧了吧?余渝虞感觉怀里的人肌肤滚烫,连忙放开去摸他额头。

杜学长在旁边看了看骆殊途,哈哈笑道:被下药了吧?小虞你今天有福气了,行我不打扰你们,东西柜子里应该有,好好享受吧!诶,等等……余渝虞一头雾水,话还没说完对方就走了,还特别体贴地把门锁了。

骆殊途叹口气:别想了,我躺会就行,没事儿。

边说边挪回原位,懒懒地躺着。

某方面还没开窍的余渝虞傻傻地喔了一声,乖乖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看。

仅仅隔着一条走廊的距离,最靠里的房间内,韩锦文冷静地看着面前张扬的男子,语调平稳:谈谈交易。

杜明宇搂着许希,眉眼倨傲:韩先生这是求人的态度?宝贝,你说他心有多硬啊?许希稍稍挣扎了一下,很快又放弃,闭着嘴不说话,眼里竟然有些绝望的意味。

韩锦文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说:许先生,我们之前刚见过面,荣升地产的万先生你还有印象吗?杜明宇面色一变,眼神有一瞬的狰狞,低声笑道:宝贝,我倒还不知道,你和万国强有关系?……许希扭过头,身体反应比大脑快,僵硬得像块石头。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韩锦文,你可不知道,我家宝贝还以为我想要你儿子呢!别说,那药强劲得很,那孩子还没成年吧?不小心伤了根本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杜明宇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转眼换上了玩笑的神色,说。

韩锦文脸色丝毫不变:我只接受一个适合的条件。

呵呵,你真是狠心,那可是你儿子。

就算是亲儿子,也有大把女人愿意给我生。

男人不为所动,地皮可以给你,但你要清楚,杜明宇,是我施舍你。

韩锦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低下姿态!杜明宇恼火地踢了下茶几。

刚开门进来的杜学长吓了一跳:哥你发什么火呢!他往房里看看,除了他堂兄和保镖之外,还有两个人,都很眼熟。

酒精影响了大脑反应的杜学长疑惑道: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喔,你知不知道旁边儿被绑架了个人啊?我刚带人去救了呢,哈哈,我那小弟特别好运,赶上人家被下药,这不就……哈哈哈。

他完全没看到自家堂兄越来越黑的脸,看到边上英俊的男人闯出去的时候还不解道:诶,跑那么快干嘛?杜明宇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原本火花四溅的气氛被他搅合成了不伦不类,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恶狠狠地吼道:杜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喂,俊朗的少年红着脸结巴地说,韩心?那个,我我们,你你是不是很想那个……骆殊途靠着沙发,半睁开眼看他:嗯?这蠢傻呆难不成顿悟了?慵懒的模样透出诱人的性感,余渝虞喉结一动,哑声道:韩心……杜学长说你被下药,是不是……那种?不是。

骆殊途干脆地回答。

只是系统出品的反应模仿剂效果太强大,那水光滟涟的眼神,嫣红的嘴唇和不正常的体温出卖了他,余渝虞咬了咬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将人压倒在沙发上。

我我虽然不会,但是,我会试试看的。

身下的躯体柔软,余渝虞只觉那烫人的温度瞬间燃到了自己,生出一股陌生的燥热。

骆殊途:……下去!麻蛋谁让你试试看了啊!大腿上硬硬的玩意儿是啥反应能不能别起的那么快啊摔!不要逞强,身上的人很坚决地说,低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想了想唤道,……心心?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的美好,余渝虞满足地想,深深嗅着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再次亲过去。

红烧鱼!余渝虞!骆殊途躲开他的吻,同时手脚并用奋力挣扎起来。

然而即便他没有被下药的负面状态,比起从小练到大的余渝虞,那点挣扎如同挠痒痒,反而愈加刺激已经迷醉的对方。

{不能忍啊给我异能!!!}{呵呵,此世界危险程度较低,特殊技能栏未开启~(≧≦)骚年刚八代!}挣扎之间,骆殊途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衣扣子崩了好几颗,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细致的锁骨,隐隐可见胸膛上粉色的小点,肌肤带着情动的颜色,对男人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踢开门的韩锦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少年。

☆、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身上的人被猛地甩开,跌撞了几步才停住。

骆殊途睁大眼睛看向韩锦文,眼神迷惘,软绵绵地叫道:爸爸……?韩叔叔……余渝虞有些手足无措,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

这也不怪他,任凭谁被捉奸在床都没法淡定,何况来的还是家长。

韩锦文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滚出去!余渝虞犹豫地看了看沙发上衣衫凌乱的人,不怕死地说:可是,心心……亲昵的称呼格外刺耳,韩锦文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暴躁,眼神彻底沉下来:滚!那目光太具有压迫性,余渝虞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

骆殊途看着男人锁了门,走过来抱起自己坐下,面带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那模样明明艳丽,却有着无辜的表情,矛盾而又诱人,韩锦文呼吸一滞,嗓音喑哑地开口:心心,爸爸叫医生来解药,还是……骆殊途蹭了蹭他的胸膛,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打针……心心,心跳被少年的回答刺激地加快,韩锦文忍了忍,伸手强硬地抬起对方的下巴,双眼紧紧地注视着他,如果不要打针,爸爸就不会放手了。

对猎物,他从来势在必得。

在对方还懵懂的时候,就盖上独占的烙印,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这么问只是渴求回应,像是宣告占有。

放手就掉下去了呀。

少年迷糊地搂紧他的脖子,撒娇道。

韩锦文低声笑了笑,指腹摩挲着那微微张开的唇瓣,突然将手滑到少年脑后,用力一压,近乎凶狠地亲了过去。

少年无处可躲,只能被迫接受这个热烈的吻,可怜地发出小猫般细细的呜呜声。

湿热的舌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了他的牙关,肆虐地探索每一个地方,贪婪地汲取甜美的甘汁,来不及吞咽的银丝顺着嘴角淌下来,说不出的*。

——————亲爱的们,我拉灯了——————{兴致真高(☆_☆)}骆殊途飘在半空,啧啧地感叹。

{卧槽这姿势够高大上的呀!}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某人脸的骆殊途,默默地脸红了,呃,温延这么做的话,他觉得他的老腰受不住啊——不对为神马他一定是承受方啊摔!{骚年,本sama对你够大方吧?ooxx托管功能,包你钙片全览涨姿势!凡人啊,跪下唱征服吧\(^o^)/}{……=_=被你一说突然感激不起来了呢~}房里渐渐响起了呻/吟,断断续续的,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

门外的少年反应过来里面发生了什么,脸色立时煞白,伸手想敲门,慢慢又收回来,死死地攥成拳,僵硬如石。

骆殊途回到身体里的时候,已经到了韩家。

虽然之前那场情/事并没有让韩锦文餍足,但少年的身体显然还承受不了如此激烈的欢好,做完第二次就昏睡过去。

韩锦文替少年清理了身体,检查了下后面,好在没有撕裂,只是红肿着,看着可怜可爱,便极小心地上了药膏,然后给了他一个吻,关门出去了。

此时已是凌晨,韩锦文在走廊站了一会,叫了管家来。

先生。

小年何时回来的?管家回想了一下,回答:大少爷大概是十点左右回来的,看着很担心小少爷。

韩锦文点头:你去休息吧。

他看了眼韩小年的房间,门缝里隐约透出些灯光。

这个孩子一向隐藏极深,也颇有心计,若非自己有意关注,也不一定能察觉到他对心心的敌意,毕竟在表面上,韩小年做得十分周全。

房门突然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少年看到他,眼里亮了亮,面上担忧之色淡了不少。

爸爸回来了?韩锦文随他进房,淡淡地笑了笑:嗯,这么晚了还没睡?韩小年蹙着眉,俊秀的模样配这表情,很是惹人怜惜:小心没事吧?我很担心他……心心没事,韩锦文坐在少年对面,目光里暗含凛冽,我想听实话,今天为什么去唐璜?小虞生日,小心和他关系一直很亲近,所以就……不过我给爸爸打过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韩小年语气带着无奈,听着很纵容名义上的弟弟。

韩锦文表情未变,看着眼前与自己有七分相像的面孔,生出些淡淡的遗憾。

韩小年是个聪明的孩子,以他的年纪来说,伪装足够完美,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过急躁。

因为韩心不喜欢他抽烟,韩锦文养成了每天回家前在公司定点抽烟的习惯,这十五分钟内接不到电话。

韩小年挑这个时段非常细心,然而他回来后办公室的人却没有提起这个电话,就很蹊跷了。

韩锦文不用思考就明白了,原因很简单,公司里有人坐不住了,十六岁的韩小年虽然不够看,但确实是一块非常名正言顺的招牌,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至于韩小年在过程中有没有接触过谁,他会好好计较的,公司实在太久没翻起风浪,导致有些人快忘记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是什么下场了。

他盯着少年的眼睛,目光深不见底:你想要韩家吗?韩小年一愣,张口道:我…在我的计划里,韩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无关血缘,也不必太优秀,我并不在乎是谁。

韩锦文平静地说,所以有了韩心。

而你,我没有料到你母亲当年留下了你,你确实是我的儿子,也有资格继承我的财产。

但是,我不会把韩家交给你。

韩小年心头被狠狠砸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白着脸说: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你只看得到韩心!我哪里做错了,哪里比不上他!你知道我选择继承人的要求吗?韩锦文沉声道,韩心不适合商场,他也不需要接触那些,所以我对继承人的要求只有一个,他必须是韩心的后盾,在我有能力的时候保护他,在我做不到的时候照顾他。

小年,你心思太重,我不可能让心心冒险。

韩小年露出一个哭泣般的笑来,喃喃道:那我呢……你为他做那么多,那我呢?只要你安分,你姓韩这一点就不会变。

韩锦文站起身,休息吧,不早了。

爸爸……韩小年突然拉住了他。

床头灯昏黄的光里,少年拉下了宽松的睡衣,白皙的身体一点一点露出来,他带着点挑逗地看着韩锦文,温和的脸上矛盾地透出妩媚的风情。

爸爸抱我吧……爸爸不是已经抱过韩心了吗?他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眼里是孤注一掷的急切。

韩锦文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走上前。

韩小年立刻蹭了过去,一只手想探向男人的衣内,却被抓住。

韩锦文将他的睡衣提了上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从不想隐瞒这件事,甚至十分乐意让所有人看到韩心是我的,只是这必然会伤害他,所以在万无一失之前,它必须是个秘密。

小年,你是我的儿子,但是韩心,他是我的命。

韩小年呆呆地看着男人阖门出去,无力地跌坐到地上,捂着眼睛像稚儿般号啕。

这个男人实在太狠心,除了他放在心上的人,谁都不算什么,连敷衍都吝啬。

他曾经以为能将他握在手心,真的太天真,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韩锦文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叮——恭喜骚年完成任务鱼水之欢,奖励积分:50,目前积分:570。

}早上一醒来,骆殊途就听见了系统的提示,顿时觉得一大早就掉了节操,ooxx居然还是任务好坑爹有木有!他坐起来,疑惑地发现全身轻松毫无不适。

{骚年,本sama提供的ooxx托管功能有自动善后(念重音,感谢配合)辅助哦~一夜消肿不是问题,包菊花紧致如初!(≧≦)}感觉节操负值了肿么破……心心,怎么起来了?韩锦文进来就看见骆殊途坐在床上神游,今天是周末。

骆殊途抬头,又迅速低下头,脸刷地红了。

真是超乎意料的反应,韩锦文原本做好了对方愤怒后悔甚至冷战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他坐到床边,把人脸抬起来,温柔地问:不舒服吗?……昨天,昨天我……骆殊途躲开他的手,看看男人,别扭地说不出口,爸爸你为什么……心心说不要打针的呀,让爸爸不要放手的,韩锦文挑起眉,凑近少年耳畔暧昧地低语,不是你么?……!骆殊途受惊地弹到了床的另一侧,瞪着眼睛结巴道,可可可是,那个你是我爸爸,怎么怎么可以……这个大幅度的动作让少年整个上半身都露了出来,青青紫紫的斑驳吻痕间夹杂浅浅牙印,胸前的两点还有些肿,韩锦文眸色一深,把他拽过来按在面前,牢牢地盯住他:心心,爸爸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我……慢慢地,骆殊途脸上的红色褪了下去,反而有些苍白,似乎情绪已经平复了,我知道,没关系……韩锦文隐约觉得不对劲,伸手顺着对方柔软的头发,道:心心?没关系啊,反正昨天只是个意外,因为我自己被骗爸爸才来给我解药的,所以没关系……没关系的。

骆殊途对他露出一个笑来,声音非常轻快,眼里的泪却越聚越多,啊对不起……我这样实在太难看了吧,又不是女孩子哈哈……那副强撑着故作轻松的模样,看得韩锦文心里一痛,他以为韩心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自卑的患得患失的孩子了,却忘了他一直都很敏感,但是同时他又觉得欣喜,韩心的话包含着少年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感情。

心心,心心,别哭,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他把人抱进怀里,一边抚去骆殊途眼角的泪,一边耐心地说,爸爸那么做不单是因为你要解药,更重要的是爸爸喜欢你,没有血缘关系的,情人之间的喜欢。

怀里的人震了一下,一脸泪痕地张着嘴巴看他,然后打了个哭嗝儿。

韩锦文忍俊不禁,见骆殊途傻傻地脸红着,便低头亲了他一下,伸手顺他的背:深呼吸,别紧张。

骆殊途埋着脑袋耳根通红,小声地说:这样可以吗?我和爸爸都是男人,而且我还是爸爸的养子。

心心喜欢爸爸吗?……喜欢……可是别人会嘲笑爸爸……韩锦文低声笑道:那些事都不重要,心心只要在爸爸身边就好。

{叮——男主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100。

恭喜骚年完成主线攻略~}{叮——恭喜骚年完成主线任务:完爆伪白莲受韩小年,奖励积分:100,目前积分:670。

}{系统复制韩心精神体中,10%,20%……100%,复制完毕,宿主可随时脱离世界。

}……他什么时候完爆了韩小年?{完爆定义:解除不和谐生物在世界的主角光环,其中攻略其官配可直接或间接加速完爆。

骚年你赚到了噢,此世界难度偏低,爸比又是神助攻~(⌒▽⌒)}骆殊途囧囧地靠着神助攻,安静地拥抱了一会。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向韩锦文,懊恼道:爸爸,小年哥哥……啊,还有红烧鱼,昨天是他生日,我还没有给他礼物呢。

韩锦文一听他提起余渝虞就不舒服,面上没显出什么,只把手机递给他:打个电话吧。

支线攻略并不要求必须完成,只与积分挂钩。

余渝虞是不可能与韩心修成正果的,而就骆殊途个人感情而言,他不讨厌这个蠢傻呆的少年,在离开之前还是断了对方无望的念头为好。

喂?余渝虞的声音有些低落。

骆殊途笑了一声:红——嘟嘟…………什么情况居然撂电话!骆殊途拿着手机撇嘴,刚准备再拨一个的时候,对方打过来了。

没等他说话,余渝虞就开口了:对不起,我有点乱。

好吧我理解你旁听喜欢的人和他爸比滚床单之后的混乱,骆殊途默默不语。

韩心……你喜欢他吗?其实如果昨天我不带你去唐璜,也许就不会……对方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你爸爸,你们这样,我觉得不能接受,可是我以前还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呢,结果我自己……我喜欢你,韩心,我真的很喜欢你……少年的感情纯粹得让骆殊途无法说出计划好的台词,他第一次觉得亏欠了一份感情,扮演韩心的角色已经是欺骗,让对方喜欢上角色后又不许他得到,还真是造孽。

对不起……他只能干巴巴地说。

等我不喜欢你的时候,我会再说没关系……余渝虞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心心?嗯。

再见。

电话被挂断,骆殊途愣了愣,默默地把手机还给全程旁听的韩锦文。

那是个好孩子,韩锦文抱着他,吻了吻他的发心,道,但你只能喜欢我。

少年安静地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躺了会,然后扬起脸对他笑了笑。

爸爸,我没事,吃饭去好不好?有一瞬的违和感,但稍纵即逝,韩锦文并未在意,捏了捏那手感极好的脸蛋,起身去吩咐厨房。

☆、第二发爸爸再爱我一次初秋,天气转凉。

韩心畏寒,穿了风衣尚觉得冷,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还遇见学妹,在走廊聊了一会,再等他走到车边,整个人都冰冰凉了。

h大种满了梧桐,发黄的叶子时不时打着旋儿落下。

韩锦文坐在车里,看着他上车,然后把一只小纸袋拿给他:先垫垫底,回家我让厨房做了菌菇煲。

韩心眼睛噌地就亮了:真的吗有没有烤鸡有没有?男人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侧身熟练地替他系上安全带,道:有,但是你再像上次那样吃撑,相信我,你就别想再看见它了。

……少年撅撅嘴,突然又笑起来,在男人坐回去前扒着他的脖子就狠狠亲了一口。

韩锦文挑眉,看着得意地呵呵笑的小家伙,手指按在他下巴窝儿不动。

韩心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刚才自己好像……有点挑逗?立刻讨好地眨眼睛,腆着脸说:爸爸,我错了……嗯,错哪?韩锦文凑过去,将人拉近,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嘴唇。

……呃,亲错地方啦?韩心想了想,知错就改地亲了下男人的嘴巴,嘿嘿嘿。

你倒是机灵,男人低声笑了,放开他坐回去开车,回家,晚上再说。

韩心喀嚓喀嚓嚼着小饼干,没当回事儿,很乐观地选择性遗忘了男人上一次这么说之后自己愣是两天下不了床的惨剧。

距离韩心高一那年两人确定恋人关系,已过六年。

且不说床第之事过后的处理,就是彼此之间默契缱绻的互动,近身的人都有所察觉,不敢妄断罢了。

这种事欺瞒不了照顾两人起居的管家,韩锦文也就挑了时间和那个尽职尽责的中年人讲明了。

虽然不能赞同同性,但管家却接受了韩先生和小少爷的感情,后来韩锦文的私人医生和他聊起过,管家说,只要看到过他们相处的样子,任谁都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韩心和管家感情一向很好,看到他在大门口等着,麻溜地下车跑过去:管叔!管家姓管,一般认识的就叫他管叔。

小少爷,怎么就穿那么点?先生都说了让你别住校,唉,快进来……今晚有菌菇煲和烤鸡是不?嘿嘿,管叔你想我不?多大的人了?管叔给你温着鸡汤,一会喝了啊。

两人说说笑笑地进去了,韩锦文跟在后面,笑意纵容。

这样的生活,很好。

他想,都快四十岁了,他才发现他所求的,其实也不过是一个人,一份感情,一个家。

韩心吃饭的时候最安分,一门心思地扑在餐桌上,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条蟒蛇,先吞了再慢慢消化。

韩锦文一边叮嘱他别呛着一边挑出他碗里满满的肉,换成蔬菜。

桌边站着的管家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中途电话响的时候去接了一次,回来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什么事?韩锦文专心地剥着虾子,剥完一颗就喂给韩心,见到管家欲言而止的模样,心里猜到几分,但还是问。

管家看看韩心,说:大少爷回国了,想见小少爷。

韩小年?吃得正欢的韩心没抬头,心里却转过了好些念头。

高中毕业韩小年就出国了,其中未必没有韩锦文的意思。

三年来他只在节日电话问候,从来没回来过,这次突然回国,还想见自己,怎么想都没道理啊。

他怎么说的?韩锦文剥完最后一只虾子,擦了擦手,道。

管家摇了摇头。

……让他定地方,我陪心心去一趟。

韩锦文沉吟片刻,说。

问问小年哥哥请不请日本料理啊。

韩心嘴里塞满食物,难为他还能口齿清晰地补充。

别想吃那个,嘴馋的毛病怎么还改不了?韩锦文斜了他一眼,挥挥手让管家去回电,你那地方还经得住折腾?……韩心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心里嘀咕,不就是上回硬要吃生食结果腹泻打点滴嘛,至于说得那么暧昧……见他脸红,韩锦文意味深长地笑笑,目光在那红润润的唇上扫过,说:多吃点,你的体力太差……韩心手一抖,一片肉直直掉进碗里。

麻蛋今晚凶多吉少啊现在回学校还来不来得及?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少年菊花一紧,慷慨就义,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保存体力是关键!不过真到了妖精打架的游戏时间,韩心没骨气地怯场了——韩锦文很少有粗暴的时候,但他粗暴起来不是人啊摔!于是等韩锦文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床上鼓囊囊的一团。

他微微一笑,跨上床,把被子掀开一点,贴在韩心耳边说:睡着了?他身上犹有浴室里湿润水汽的味道,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两人用的是同一种香皂,彼此的气息融合在一起,缠绵温馨。

韩心睫毛动了动,紧张的心情忽然放松下来,嘴角无意识地翘着,他并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韩锦文心中一动,忍不住咬住他的耳朵,用牙齿轻轻磨着,声音有些含糊:心心……你真的不醒吗?———一只河蟹八条腿爬呀爬呀过沙河———爸爸……?他半睁开眼睛,叫了一声。

韩锦文亲亲他的额头:嗯,睡吧,爸爸在。

韩心的脑袋在他颈窝里面依恋地蹭了蹭,困倦地说:我想……爸爸了。

说完,下一瞬就打起了小呼噜。

……韩锦文失笑,小心翼翼地把他转移到枕头上,将被子掖好,正准备躺下的时候,眼角捕捉到一抹暗红色。

那是?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拎起韩心扔在柜子上的风衣,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盒子。

盒子里垫着绒布,上面端端正正地并排放置着两只同款铂金男戒,一只稍小些,样式简洁到不能再简洁了,纯粹就是素戒。

韩锦文看了看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小家伙,微微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心就抓狂了,整个韩家都响彻他的声音:谁动了我的衣服!啊啊啊老子要杀了他——!韩锦文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平静。

韩心气急败坏地从楼梯上冲下来,昨晚做得太激烈,他后面还不舒服,不过他现在顾不上这个。

管叔昨天的衣服呢洗了吗?管家有些愕然地看着他:是的,早上先生让人洗了。

韩心立刻就冲向桌边慢条斯理进餐的男人,急得直拍桌子:爸爸你干嘛不问我!你——Σ(д)等等,他没眼花吧?他瞪大眼睛盯着韩锦文左手无名指上显眼的戒指——非常眼熟的铂金素戒——那绝壁就是自己买的啊掀桌!韩、锦、文!男人看一眼手上的戒指,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哦,这个啊,我看尺寸挺合适的,怎么,不是给我的?韩心:……是你的但老子辛辛苦苦打工打了一年换来的定情信物难道不是应该你侬我侬的温情时刻才出场的吗!这神展开叫人情何以堪!他噗一下就被戳破了气,瘪着嘴坐到桌边不说话了。

韩锦文低声笑道:乖,吃饭,一会还要去见你小年哥哥。

衣冠禽兽,哼,韩心戳着盘子里的荷包蛋,赌气不理他,人家都被你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了还欺负人家,没人性!一路上韩心都没搭理韩锦文,时不时瞥瞥他,转过头又一脸我在生气你快来道歉的模样,看得韩锦文直想停车狠狠疼爱他一番。

两人气氛古怪又和谐地到了约定地点。

服务员还没招呼,韩心就看到了窗边的韩小年,立马蹶着小蹄子跑过去。

小年哥哥!韩小年相貌并没有大变化,整个人的气质却内敛起来,依然是温柔的,但给人感觉很自然,如果不是从骨子里透出来,那只能说他演技更精湛了。

爸爸,小心,他起身,等韩锦文和韩心落座后,才重新坐下,我在国外待久了,也不知道这里餐馆哪家好些,听小虞说这里不错,怎么样小心?喜欢吗?韩心菜单都不用看,直接对服务员报出了一串菜名,然后嘿嘿笑道:这里我和红烧鱼经常来吃,小年哥哥你和他关系那么好啊?毕竟我们从小就认识。

韩小年笑了下,不过没想到,他喜欢的居然是小心呢。

……韩心立刻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好几年前的事了,红烧鱼说他以前喜欢我其实也没那么深,但还是好兄弟,哈哈。

韩小年叹了口气,玩笑似地说:小心总是很招人喜欢,总有人把你捧在手心里。

哪里像我,从小就没妈,被收养也是寄人篱下,等回了家又发现那并不是我的家……韩心,你说这是为什么?我才是韩家的儿子,被提防被赶出国的怎么会是我?韩锦文沉声道:小年。

放心,我想开了,否则也不会说这些废话。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目光扫过男人手上的戒指,命中注定吧,我不怨谁,今天就是想说个清楚。

小年哥哥,只要你姓韩,你……我就还是韩锦文的儿子?得了吧,爸爸,你养的只有韩心一个,至于我,你只是尽了法律上的职责。

韩小年说,我准备进娱乐圈,不需要韩家特意做什么,做了也别让我知道。

韩心张嘴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说:你要做明星?!韩小年出国学的不是金融吗到底有多想不开?理由。

韩锦文倒是很平静,只是说。

在国外,我认识了许希,他教会我很多东西。

韩小年看了韩心一眼,在我过去的人生里,没有得到任何一份我想要的感情,我想试试看被人喜欢的感觉,就这么简单。

他和杜明宇的事,你最好不要掺和。

韩锦文皱了下眉,道,那两人可以互相折腾,但不代表第三个人可以。

韩小年耸了下肩,说:我没那个意思,而且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杜明宇。

他耸肩的动作看得韩心眼珠子都瞪圆了,韩小年这么注重形象的人竟然会做这个不怎么雅的动作!小心?啊?咳咳,小年哥哥你真要去做明星啊?要不先给我签个名呗。

韩小年笑了笑,面上一片释然之色,起身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家里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回来看看的。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账我会结的。

小年哥哥……韩小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韩心有些郁闷地瞅瞅韩锦文。

怎么了?韩锦文摸摸他的头发,想了想,说,爸爸会给他安排好的,心心不用担心。

韩心转头看他,忽然就笑了。

世界上谁都能指责韩锦文冷血,唯独自己也只有自己,万万不能。

他知道,男人给他的是所有的感情,孤注一掷的决绝,换来此生不渝的相偕。

爸爸,他没去看周围有没有人,凑上去吻了男人的下巴,姿态近乎虔诚,我们去荷兰吧。

男人稍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马上就笑了,语气宠溺:嗯。

我们结婚吧。

嗯。

我爱你。

嗯。

……你答错了吧!嗯,我也是。

———end———☆、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包厢里的空气实在算不上好,香水味与酒气混杂着,令人头脑混沌。

肖珩并不喜欢这种社交场合,喝下的酒冰冷地滑过喉咙,刺激得胃抽痛。

他跟邵阳说了一声,起身出去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对方丝毫没注意他,平日少有微笑的脸上难掩期待之色,竟然像个普通大男孩一般了。

他笑了笑,想,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爱我。

酒店洗手间装饰得极尽典雅奢华,如果靠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烧钱的地方吧。

肖珩洗了把脸,双手支着盥洗台,看向镜子里的人。

平心而论,那张脸长得不错,不是特别英俊,但五官组合起来很有味道,有一种古典的气质?他自嘲地想,邵阳当年是这么说的吧。

可惜了,配着一身廉价的衣服,古典味都被糟蹋了。

虽然两人一起生活了六年,但邵阳至今都没发现他买的那些昂贵的衣服,肖珩一次都没穿过。

一开始年轻犯傻的时候,是不想把爱情和物质挂钩,后来知道了真相,他就只能把这个当理由,想着自己还没有那么贱,事实是他常常问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贱。

肖珩是大三的时候遇见邵阳的。

那天邵阳受邀参加母校的校庆,肖珩是接待他的学生代表,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在他们的关系里,其实主动的是邵阳。

吃饭,约会,接吻,再到最后一步,肖珩都有点稀里糊涂,但是他承认他确实爱着那个男人,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地雌伏在他身下。

后来的两年很美好。

他们住在一起,肖珩继续读研,每天做饭等着邵阳回家,然后聊聊天,一起看新闻,接着睡觉或者做/爱。

非常平淡,但肖珩很满足,他甚至想过就这样一辈子。

真相的揭露并没有掀起什么大浪。

听到邵阳打越洋电话的时候,肖珩正准备着他们相恋三周年的烛光晚餐。

半开的房门里可以看到邵阳从来没有过的模样,眼神温柔,嘴角笑意柔和,他说:英国这几天降温,记得添衣服……嗯,胃药吃了吗?你胃不好别喝酒。

就算你出名了,你也是我的阿琛...…好的,嗯,你去上课吧。

肖珩看着他挂断电话,眼角眉梢皆是神采,有点想笑,阿琛?那我呢,我肖珩算什么呢?肖珩?邵阳转头就看到进门的肖珩,笑意微敛,你……肖珩没让他说完,直接问:你喜欢那个……阿琛?邵阳沉默了一会,说:……是。

坦诚地让人觉得好笑,是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两厢情愿,只有恋爱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邵阳,他恍惚了一下,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啊。

不喜欢,所以不知道他也有胃病,不喜欢,所以也不关心他穿什么,冷不冷。

肖珩冷静地想,他是孤儿,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长久的感情,现在他只有邵阳,时间和距离还不能软化他吗?你的背影很像他。

邵阳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分了吧,我会给你补偿。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就这样过吧,等他回来,再说吧。

人要犯贱真是神都拉不回来,肖珩对着镜子嗤笑一声。

就这样自欺欺人地过了他们的第六年,什么都没改变,因为他的背影像阿琛所以做/爱永远是背入式;因为阿琛喜欢植物所以家里摆满盆栽;因为阿琛……他永远只是一个代替品。

然而现在,正品已经回来了。

肖珩回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并无之前的喧闹,每个人都有意识地安静下来,与上座的青年寒暄交谈。

青年五官精致,黑发柔顺清爽,唇边笑意清浅,穿着白色衬衣和卡其色休闲裤,每一颗做工精细的纽扣都端正地扣着,整个人就像一个温暖干净的发光体。

阿琛,站在青年身边的邵阳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笑道,这是肖珩。

你好,青年微笑道,不仅声音都让人觉得舒服,连向他伸出手的动作都十分赏心悦目,我是简淮琛。

肖珩。

这个人无法令人讨厌,他只简单地说道,和他握了握手。

{叮——男主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0。

骚年,任重而道远喔(≧≦)}{……}都是渣攻造的孽!骆殊途默默呕出一口老血。

这个世界名为:给我你的爱之替身情人,典型的渣攻贱受的故事。

只是需要完爆的不和谐生物是渣攻邵阳,暗恋原身简淮琛的主儿,与此相对应的主线攻略目标就是贱受肖珩。

呵呵贱受这种你不爱我我还是爱你你越不爱我我就越爱你的神奇生物是地球人能攻略得了的吗!好吧唯一值得欣慰地是他终于可以扮演一个攻了……今天是简淮琛回国的朋友聚餐,来的人多少都有交情,结束时自然喝倒了大半。

骆殊途虽然以胃病为借口没喝多少,但他皮肤太白,一抹绯色十分明显。

见他如此,旁边的邵阳立刻体贴地提出送他回去。

肖珩安静地站在邵阳后面,无声地看着他们。

邵阳你也喝酒了吧?骆殊途笑道,我们坐公车吧,这边有个车站。

邵阳有点惊讶,忍不住皱了眉:阿琛,你怎么……公车不好吗,我不该坐?青年仰头看着夜空,说,相信我,那感觉没那么糟。

说着,他看了邵阳一眼,语气调侃,邵阳,你就是太自负。

青年纤长的身影在月光与灯光下隔开了夜色,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肖珩想,邵阳喜欢简淮琛,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邵阳,你把简淮琛当掌心宝,有没有想过我在旁边?你不愿他受累的时候,记不记得我每天都挤着公交上班?他有些麻木地看着那个一脸无奈的男人,突然觉得胃一阵抽痛。

到车站的点正好凑上了末班车。

邵阳自然地伸手虚揽着骆殊途就要上车,却没想到青年回头看了一眼,把他推上车,自己快步走了回去。

阿琛?肖珩好像不太舒服,骆殊途有些担忧地看向不远处的人,对催促的司机挥挥手,师傅您先走吧,邵阳你就别下来了,我会送他回去。

放过这种好机会还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攻?阿琛,等等……车子发动,外面的青年对他微笑了一下。

邵阳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走向肖珩,懊恼地捶了一下车门。

师傅,能不能停下让我下去?司机看看西装革履的男子,啧啧摇头:小伙子,这可不是出租车说停就停的,你看车上的人都赶着回家呢。

邵阳皱了下眉,一时间心情复杂,除了担心肖珩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还有些气恼他不舒服也不早说,感觉颇为微妙。

公车扬长而去,肖珩望着向他走来的青年,有些愣神。

骆殊途弯着眼睛笑,曲起中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醒醒,别发呆了。

说着用手背试了试他的体温。

没发烧,但是你看起来很没力气的样子,嗯,没吃饱吗?肖珩回过神来,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略带疏离地回答:没什么,胃疼,老毛病了。

青年身上带着好闻的香气,干净清爽,像是手工香皂自然的味道。

我也有胃病,不过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我下次把方子给你吧?骆殊途说,我看你今天还喝了不少酒,难怪会发作了。

肖珩看了看他,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观察得真仔细。

他的长相如邵阳原剧情里评价得一样,有种古典韵味,眼尾微长而上挑,这么笑的时候简直勾魂夺魄。

骆殊途由衷地感叹道:肖珩,我之前就很注意你,你长得真是……古典?他没等人说完,就接上了,语气嘲讽,你和邵阳的审美真是一致。

不,如果我和他一样,今天就开不了画展了。

青年倒没在意他的无礼,坦诚地说,虽然你是很有古典气质,不过,不应该用古典形容,肖珩,你真的很美。

……艺术家都这么说话?肖珩呆了呆,有点无语。

骆殊途见他不说话,很明智地转移话题:走吧,我家离这里只有两站路,如果你方便就先住一晚。

……简先生,你对谁都这么没戒心吗?当然不是。

你是邵阳的朋友,我也很喜欢你,举手之劳何必吝啬。

骆殊途说着,脱下衬衣外的薄外套递给他,穿上吧,捂着胃也行。

肖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邵阳的朋友?很喜欢?那么你知不知道邵阳对你的感情呢?你知不知道我和他是怎样亲密的关系呢?外套上还残留着青年的温度和淡淡香味,他没有拒绝。

天才画家简淮琛,容貌精致,气度优雅,家境不俗,现在或许还要再加上,干净。

这样的人,就是一块剔透的美玉,清澈美好,肖珩说不清心里的情绪,不是嫉妒,也不像讨厌,却不想深究。

说起来,我们算是有缘人呢。

骆殊途微笑道,琛,珩,都是玉的意思。

肖珩笑了下,没接话。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偶尔交叠在一起,有种情人依偎缠绵的错觉。

夜风吹过,却没有刚才那么冷,肖珩轻轻握着外套衣角,眼神恍惚,二十六年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别人无所保留的温暖,不需要肌肤触碰,甚至与任何暧昧*无关。

他看向身边的人,不出意料地得到了一个温和的浅笑。

邵阳,其实你配不上他。

☆、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餐桌中央的水培上,反射出虚幻的光晕。

房间里弥漫着烤面包的香气,暖洋洋的。

肖珩怔怔地站在原地。

青年系着格子围裙,手里端着冒热气的牛奶,对他露出惯常的微笑:你起了?过来吃饭吧。

距离上一次有人为自己做饭,已经多少年了?大概是高中毕业可以独立的时候吧,养母破天荒做了一餐,带着他根本不想要的愧疚,却始终都不曾在他说独自生活时出声挽留。

事实上,他明白的,在亲生孩子出生后还没有抛弃他的养父母,已经够仁慈了。

后来他一个人生活,再后来他遇到邵阳,可是从一个人到两个人,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肖珩拿起酥软的面包,咬了一口,声音微颤:……很好吃。

{叮——男主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

骚年,你的苏苏光环呢?}{……口胡你倒是来攻略试试看(*`へ*)!}骆殊途把牛奶放在他面前,笑道:我做西点可是一流的呢,阿珩胃好点了吗?见肖珩表情微惊,他想了想,说:阿珩不高兴我这么称呼你吗?可是作为朋友来说,叫肖珩太疏远了。

青年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肖珩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没关系。

那阿珩也不要见外了,叫我阿琛吧。

肖珩抿唇,阿琛?邵阳就是这么叫他的吧?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和邵阳一样。

淮琛。

骆殊途一笑:嗯。

接着问,阿珩今天要上班吗?嗯。

不过没有关系,只有下午要上课。

肖珩说。

那我送你去吧,骆殊途刚要再表示一下/体贴,手机就响了。

他抱歉地笑了笑,接起来,喂?阿琛,是我。

邵阳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肖珩拿着面包的手一顿,很快恢复正常,眼里原本淡淡的笑意沉了下去。

嗯,昨天挺晚的,就没有打电话问你,一路顺利吧?没事。

你呢?对方略有犹豫,踌躇了一下还要开口,骆殊途就利索地说,你放心,没事。

对了,昨晚阿珩住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开玩笑,让渣攻表示了他的关怀肖珩不得心花怒放才怪!阿珩?邵阳明显不悦地重复了一句。

骆殊途含笑回答:嗯,这样很亲切不是吗?邵阳一噎,倒是说不出不行来,只能拉扯了几句关切的话,悻悻挂断了。

肖珩平静地想,真是可笑,从头到尾,邵阳竟是半点都没念起他,唯一的情绪波动还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对自己的称呼。

他的一颗心被人弃如敝履,那人还要上来踩几脚,可惜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就这样吧,等简淮琛回来,他就走,当初说好的。

阿珩?骆殊途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脸,道,你怎么了?肖珩摇摇头,看看他,说:淮琛,我在你这里住几天,可以吗?其实他可以去住酒店,去教师宿舍,完全不需要叨扰别人。

但别人是简淮琛,他有些恶意地想,邵阳,你不是喜欢他吗?把他供着宠着连告白都舍不得,而他却喜欢上你不屑的人,你会怎么样?{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度70%,骚年,请注意人身与菊花安全么么哒~}{草泥马啊老子做什么了又黑化!黑化什么的去死去死啊掀桌(╯°□°)╯︵┻━┻!}骆殊途凌乱地在心中流泪,面上一片温柔:可以,不过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肖珩微微垂眸,道:我想搬家,暂时……不想回去。

怎么总感觉有点不对?但是逻辑上他不想回去很对……骆殊途没多想,直接拍板:我知道了,阿珩就住下吧。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他心放得宽宽的,嘴角挂着清浅的微笑,不管肖珩要做什么,感情这东西,连说都说不清,何谈控制?青年的脸逆着光,黑发半透明,笑容真诚。

肖珩觉得有点扎眼,用力地把心里莫名的情绪压下去。

原本……他也不是这样的,是邵阳把他拉下水,他又为什么不能把简淮琛拖下去?干净,谁能比谁干净!{叮——男主好感度+5-1+2-3嘀嘀嘀——波动过快无法检测,系统维护中,请耐心等待~}{∑(Д)纳尼!}骆殊途怀着满腔哀怨之情,望向丝毫看不出情绪变化的肖珩。

淮琛?……没什么。

麻蛋老子迟早要死在这些黑化帝手里啊感觉心塞塞的肿么破!简邵二人是大学室友,因此肖珩留校任教的大学同样也是简淮琛的母校。

骆殊途把人送到教室后,就打算去周围蹓跶一圈,毕竟在原主记忆里,这个学校承载了他四年的时光,有相当的感情。

而且……教学楼后的人工湖边,从来都是情侣约会的宝地,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相对人比较少。

骆殊途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假石背后的目标。

感觉到有人接近,林尧眯着眼睛看过去,剑眉一皱:有事?原剧情里打酱油的炮灰攻林尧,阳光帅气,是肖珩的学生,为他的深情所动,一直陪伴着他。

一句话,趁一切还没开始,炮灰他!骆殊途微微一笑:你是这里的学生?不去上课吗?青年长相出色,冒然的搭讪并未让人不快,看得出来受过良好的教育。

林尧拿出手机看了看,从草地上爬起来,对青年点了下头:谢了。

他一向有在这里小憩的习惯,少有忘记时间的时候,对方还真是来的及时。

抱歉,等一下,骆殊途叫住他,道,实际上,我想请问一下这幢楼的501教室怎么走?501是阶梯教室,在两幢连通的楼中间,第一次来的人的确有找不到的可能。

林尧耸耸肩,说:你跟我来吧,正好我要去上课。

啊,谢谢。

因为已经迟到的关系,林尧带着他往后门进去,直接坐了最后一排。

肖珩背对着学生正在板书。

你是哪个班的?我印象里没见过你。

林尧转头看他,有些疑惑。

这样的人,他不可能不注意到,何况还有一帮饥渴的女生。

骆殊途眉目弯弯地说:我是来等人的。

说着,他看向讲台上的肖珩,和平时内敛的模样完全不同,讲课的肖珩整个人都散发出致命的魅力,声音淡淡,神韵动人,非常……性感。

难怪即使是一门公共课,学生都抢着坐前排,反而把平时最吃香的后排空了出来。

林尧没再问,看看骆殊途视线所在,说:那是肖老师,教汉语言文学很难有这么好的。

嗯,他很好。

骆殊途浅浅笑道。

从遇见他到现在,青年都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那是很适合他的表情,但这次的笑容,虽然清浅,却好像在发光。

林尧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可他觉得那一定和美好有关,所以后来,无论是他成为青年的学生时,他看着青年黯淡在感情里时,还是他远在异国他乡时,他都不曾忘记这个笑容。

肖珩再一次往这个角落看的时候,骆殊途对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成功换来一个略带无奈的表情。

你在等老师?!林尧惊讶地问。

骆殊途看他一张你欺骗了我感情的脸,心情舒畅地点头:阿珩是我的……朋友。

林尧:!!!这总裁文的台词是怎么回事?不对,重点是他们两个居然是gay吗?!嗯?骆殊途坏心地靠近他,表情担忧,你脸色突然不太好,身体不舒服?没,没什么。

林尧下意识缩了缩,缩完就想遁地了,他堂堂一米八的汉子,哪能那么怂!于是又直起身体,略僵硬地说,咳……我是直的。

{哈哈哈这家伙怎么那么逗!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啊(≧≦)}{男配也是真绝色嘛,骚年真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口以哟~}{谢谢免了=_=}一下课,林尧就匆匆打过招呼走了。

骆殊途看着他的背影,感叹了一下这孩子真是可怜,在还没日久生情地弯了之前就被轰碎了三观,不抵触不可能,估摸着对肖珩就弯不起来了。

青年上课时就与离开的男生坐在一起,此时对着那个背影的笑容透着点狡黠,肖珩抿了下唇,走上前,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阿珩,骆殊途见是他,站起来笑眯眯地说,刚才你上课真的很有趣呢。

有趣你还和别人说话,肖珩有点不快地想,然后惊觉这个念头来得古怪,慌忙按捺下去,转而说道:谢谢你等我,快五点了,回去吧。

我知道学校附近有家餐厅很赞,今晚就在那吃吧,好不好?骆殊途带着点期待地提议,然后我们再回家。

肖珩身体小幅度地一颤,片刻才应了一声好。

回……家吗?可那不是我的家啊……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动摇了。

☆、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白色的墙壁。

白色的床单。

白色的石膏。

床上半坐的青年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腿上放了一本英文原著。

{骚年,逼格很高啊(<_<)~}骆殊途:……你以为是为了谁老子才落得个生活半年不能自理的!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等肖珩下课后,骆殊途提议去附近餐厅,因为地方离学校不远,他抱着增进感情的心态,拉着肖珩步行前往。

肖珩状态略有低迷,不过对于凡事都恨不得狂摇小攻肩膀问上无数遍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的贱受来说,也算正常。

所以骆殊途乐观地放任他一个人沉浸在思绪中,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响起的时候,肖珩木木地转头去看,被骆殊途大力扯着手臂狠狠摔到了一旁。

淮琛!青年在下一瞬就倒在了地上,后脑勺洇出一片血迹。

肖珩顾不上身上的擦伤,扑过去想抱他,却抖着手始终不敢触碰,心里茫然地反反复复着他的名字,淮琛,简淮琛……车主黑着脸从车上跑下来,一边打120一边骂道:你们走路瞎眼啊是不是!马勒戈壁赶着投胎就直接去跳楼,知不知道我车多少钱!肖珩猛地抬头看他,一张脸惨白,眼神阴冷,映衬着刺目血色,犹如阿鼻厉鬼,盯得他浑身一寒,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咽了回去。

{系统启动初级金钟罩……扣除积分150,剩余积分:520。

}{恭喜骚年完成任务:代替男主出车祸,奖励积分:50,当前积分:570。

}彻底昏迷前,骆殊途还听到了系统的声音,意识不清地想,原剧情里忒么居然还有这一出?再等他醒来,就已经在医院了。

一睁开眼,骆殊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顾原剧情,然后他发现,肖珩确实是出过车祸,但是只扭伤了脚,在邵阳满心满眼都是简淮琛的情况下,又被虐了次心。

所以说——{麻蛋老子开了金钟罩还左手骨折是要闹哪样!(╯°□°)╯︵┻━┻!}{呵呵,骚年你图样图森破!好歹没让你真破脑袋呢!不要大意地上吧,住院副本萌萌哒有木有~}病房门口响起脚步声。

骆殊途低头,调整表情。

肖珩拎着保温盒走进来,稍稍愣了一下。

床上的人安静地望着窗外,被阳光拥抱着,模糊了的表情依旧柔和,腿上的书未曾翻过几页,无处不透着寂寞。

他生出几分怜惜,刚要出声,青年便转头对他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午安,阿珩。

视线落在他手上,语气愉悦,中午吃什么?嗯,有没有骨头汤?肖珩看了看他丝毫不见刚才情绪的脸,觉得心里有些堵,笑笑说:医生说现在不能吃太补,我给你煮了一点鱼汤,都是清淡的菜色。

诶?我都瘦了呢,骆殊途语气一转,盈盈笑道,不过只要是阿珩做的,都很好吃。

{叮——男主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10。

骚年刚八代!}肖珩抿抿嘴,替他支起小桌板,把饭菜一样样放好,然后又去接了杯热水来,坐在床边看他吃饭。

就这么一个慢慢吃一个静静看,气氛倒很和谐。

还好……肖珩突然开口,目光落在他打石膏的左手上,却没了后半句。

骆殊途弯弯眼睛,没说话。

事实上,情况一点都不好。

简淮琛是天生的左撇子,在家里严格的教导下,平时起居都用的是右手,唯有作画时用惯左手。

因此,谁都不知道,这个出名的画家,此刻面临的是怎样的危机,包括肖珩。

当然,他很乐意隐瞒这个真相,直到肖珩自己发现。

吃过饭,肖珩收拾完,就拿过骆殊途方才提升逼格用的原著,和前几天一样,在他午睡时念给他听。

他的声音和人一样,清润如玉,无甚起伏而不显寡淡,极有质感,念英文时偏英伦腔,骆殊途闭上眼,只觉得他吐出来的每一句都模糊了时间记忆。

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嘴唇,温严肃……看他快睡着了,嘴里还念着什么话,肖珩放下书就笑了,这和平时温雅的简淮琛并不太像,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

他站起身,弯腰把搭在青年腰际的被子拉上来,又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动他的左手,以免他睡觉压到。

青年睡着的模样很耐看,眼睛紧紧闭着,长睫卷翘,薄唇微启,可见一线莹白贝齿。

那乌黑额发衬着白玉般的肌肤,精致的下巴弧度纤细,整个人就像一个昂贵漂亮的bjd娃娃,纵使失却几分血色,也不减诱惑。

肖珩双手支在床头,略有失神。

身下的人突然抽搐了一下。

他一惊,反应过来,立刻唤道:醒醒,淮琛,淮琛?青年的额头渗出细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有一半是被痛醒的,睁开眼睛看到肖珩,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没什么。

内心的邪火呼一下就燃起来了,肖珩沉着脸脱口而出:你有没有脑子!没什么?!没什么你痛死在这里算了!青年望着他,脸色更白了,牙齿死死咬着下唇,隐隐破皮渗出血丝来。

肖珩握了握拳,按下床头铃。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但是他忍不住。

既然简淮琛是为了自己受的伤,他就不应该这样隐藏,对,简淮琛的真实,可以不给任何人,但是不能不给自己!{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度95%,骚年,珍重!}{忒么谁管他啊痛死老子了混蛋!}医生很快就来了,别怕。

他靠近骆殊途,轻轻虚抱着他,青年身体紧绷,眼角洇湿,睫毛颤抖着,一下一下都刮在了人心上。

不痛了,不痛了……肖珩低声重复道,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吻上了青年的嘴唇。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肖珩不断亲吻床上青年的画面,不带丝毫情/色,唯有不自知的怜爱与疼惜。

——美好。

即便不符合场景,但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只出现了这一个词。

那一天的吻,后来谁都没有提起,默契地选择性遗忘了。

肖珩不是没想过为什么,可是除了一时头热之外,他找不到别的理由。

感情吗?他还没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更不必说对方是所谓情敌。

况且,这样的人,确实就是橱窗里限量版的娃娃,他爱不起。

所以结论就是,那只是医学里安抚性的举动,像哄孩子一样,没什么特殊意义。

大概是两周后,简淮琛出车祸的事终于暴露了。

他的父母都在国外发展,越洋电话里简母哭得话都说不出来,骆殊途只能一遍遍地安慰她,要她不必担心,只是骨折而已,不用大费周章地来中国照顾。

自然,是避开了回答哪只手受伤的。

接着赶来医院的是邵阳,看到青年坐在床上,左手打着石膏,当场就愤怒地给了肖珩一巴掌。

骆殊途吓得赶紧下床挡在了肖珩面前,在邵阳说出真相前阻止了他:没关系!还有右手能画画,是不是?右手?!……哼,右手……邵阳眼睛充血,对上他请求的眼神,终究把话咽了下去。

肖珩站在他身后,笑了笑:抱歉,淮琛。

骆殊途回头看他,说:这不是你的错,那种关头当然是救人要紧。

你的手比我精贵。

肖珩笑笑说,并不在意左脸红肿,语气也不似嘲讽,倒像是为了证明某个事实而把自己的心残忍地剖开,鲜血淋漓。

阿珩……我出去走走。

肖珩打断青年的话,越过邵阳走了出去,不曾回头。

回头做什么?还不够清楚吗?或者他还嫌自己太坚强?那个巴掌,把他打醒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再痛,也不会更痛了。

邵阳拧紧眉头,心里积着一股郁气。

他也觉得奇怪,肖珩不在了一个月,自己竟然不适应,可恨对方连个解释都没有!虽然是和阿珩一起,倒不会有大问题,但是……总之他都不舒服!而且,阿珩的左手才是作画的手,这一骨折,没人能保证不会有任何影响,他并不觉得自己发火有什么错。

邵阳,你刚才不该那么做的。

骆殊途看着他,无奈地说,这一个月都是阿珩在照顾我,何况,受伤也只是意外。

不过,老子很看好你的一巴掌哟神助攻!邵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实话他一听见阿珩这样亲近的称呼就觉得刺耳,心里烦躁得很,不过面上还是平静的表情,指指柜子上的水果道: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骆殊途叹了口气,道:总之阿珩是个很好的人,你别对他有成见。

而后弯唇安慰地笑了笑,不用担心,医生说这骨折不严重,恢复也很好。

再不济,你知道我可以去我爸公司啊。

……邵阳削苹果的动作一顿,你从初中开始学的画,到现在你一句话就说要放弃?他看向骆殊途,表情严肃:阿琛,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骆殊途逐渐淡了笑意,半晌摇摇头:如果画不出我想要的,我宁可不要。

邵阳,这不是放弃,是尊重。

就像肖珩对你,即便纠缠六年,一旦确定了得不到他想要的爱,他宁可不要。

不是放弃,是尊重。

肖珩尊重他自己六年里付出的感情,即使他仅有的就只有那一点自尊。

——然后,等我去救他。

☆、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邵阳往医院跑得很勤,好几次都拿着公司文件在病房处理,他的秘书每次来找人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想必因为总裁撂担子而忙成了一团。

他的出勤率提高,肖珩来的就少了,除了一日三餐准点送到外,几乎看不到他。

骆殊途略郁闷地看着邵阳切橙子,说:你公司真的不要紧?我这里不用你照顾的。

渣攻,您老就行行好快走吧,老子还要刷好感度啊!看到青年露出担忧的神色,邵阳心里一暖,说:没关系,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这样你太辛苦了啊,我有阿珩就可以了。

骆殊途皱起眉头,极少见的小动作意外得可爱。

邵阳拿起一块橙子凑到他嘴边,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之间哪还计较那么多?别多想了,你啊,也多偏心自己一点吧。

骆殊途无奈,用手接过那块橙子,并未顺从地接受喂食这样亲密的举动。

……阿琛?邵阳一愣,见青年咬着橙子地看向他,神态与平常无二,松了口气。

还好,简淮琛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以前他瞒得累时想过拆穿了也好,不破不立,而现在他连到底想要什么都弄不清,就更加不愿对方察觉了。

想了想,他试探道:阿琛,肖珩和你说过我的事吗?你指什么?如果是类似你大学风流韵事的话,其实我挺感兴趣的。

骆殊途调侃道。

阿琛要是不拒绝,也不会比我少的。

邵阳放下心,说。

骆殊途浅浅地笑了:我比不上你,我只想要一个我很喜欢的人,简单地在一起就好。

邵阳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拈起一瓣橙,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男的也没关系?……青年慢条斯理地吃着橙子,完了指尖抹去唇边一点果汁,口吻寻常得像在说中午吃什么菜。

嗯,男女都无所谓。

邵阳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各种情绪混杂,忍不住自嘲,居然是这样的答案,那这些年自己的隐忍算什么呢?更可笑的是他似乎记不起来那些爱恋的感觉了,他恍惚地想,回忆里闪过的竟然是肖珩,微笑的,温和的,系着围裙做饭的,每一次直接粗暴的做/爱里不出声的……简淮琛叫他邵阳,但头两年肖珩叫他邵学长,他甚至清楚地记得当时青涩的那个人转过身,惊喜地叫他的模样。

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不一样。

他舒展了眉头,释然道:阿琛,如果我说喜欢你,你会答应吗?他切实爱过简淮琛,但也正在爱着肖珩。

前者是他记忆里无法磨灭的存在,不是情人也愿意保护的美好,而后者,才是他想携手一生的伴侣。

所以,让他解脱吧,简淮琛。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

邵阳……青年斟酌着,刚要开口,房门就开了。

肖珩觉得自己是不正常了,偷听不是他的本意,在这种时候插一脚也不是他的风格。

但是等看到两人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松了口气,因为不管什么原因,青年的回答他都不想听。

阿珩来了啊,今天比昨天早呢。

骆殊途眨眨眼睛,语气并无不自然。

{呵呵呵,本sama友情提醒:男主全程旁听哟~}{掀桌很累的你造吗=_=}肖珩笑笑,上前摆饭菜,动作娴熟。

要吃橙子吗?骆殊途拿过一瓣,在他面前晃了晃,邵阳只有剥橙子的技术能见人了。

他不吃这个。

邵阳在旁边说。

他刚说完,肖珩便就着青年的手咬住了橙子。

阿珩不用勉强的,骆殊途抿嘴,把剩一半的橙子放了回去,吐出来好了……邵阳说对了,他确实不热衷酸甜的东西,但不是不能吃。

肖珩囫囵吞枣式地咽下橙子,表情柔和地摸了摸青年的头发,接着说:我去给你打热水,你先吃饭。

骆殊途点点头,没觉得两人的相处模式有哪里不对,而看在邵阳眼里,就变味了。

他真的不敢去想那种最不可能的可能,在肖珩拿着暖壶出门后,邵阳终究控制不住地问了出口:阿琛……你觉得肖珩怎么样?嗯?青年看他一眼,像是没在意,说,阿珩很好啊。

邵阳内心挣扎了一秒,或者连一秒都不到,当即说:我们在交往。

那种可能,就算有,也必须没有。

他不去看青年的表情,快速地说:我们同居六年了,之前有点小矛盾而且也怕你不能接受同性的感情所以没和你说。

肖珩是很容易相处的你们关系应该也不错,我想你能不能制造机会让我和他和解?他现在住在你那里也不太方便。

青年的回答延迟了片刻,……好。

然后说,下周末我就回老宅,还没和阿珩说过,到时候你就来吧。

你一个人出院?妈妈让秦姨来照顾我,不用担心。

骆殊途宽慰地笑道,祝你顺利。

……那我先走了。

邵阳站起来,说,晚上再过来。

嗯。

人心易变,就像邵阳以前没想过他会不爱简淮琛,没想过他会爱上肖珩,以及,肖珩会不爱他。

当然,这是后话。

这几天连接下了两场秋雨,气温骤降。

肖珩拿着件毛衣外套,在医院草坪上找到了出来晒太阳的骆殊途。

躺椅上的青年远远地对他笑了,眉目沐浴在阳光下,温暖如故。

肖珩微微翘了嘴角,上前替他披上外套: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也不添件衣服。

反正阿珩一定能找到我啊,骆殊途改躺为坐,指了指旁边搁着的画具,护士给我拿来的,虽然不是特别专业,但是也能用。

嗯,你想画什么?肖珩把画板支到他面前。

骆殊途挑了支铅笔,抬头看他:阿珩。

嗯。

阿珩啊。

……我?肖珩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我没什么好画的。

不会啊,我说过阿珩很美,一直都想把你画下来呢。

青年真诚地说,眼神恳切,教人不忍心拒绝,阿珩……肖珩默了默,投降:……好吧。

太好了,那阿珩就坐在花坛边上吧,对对,就这样最好别动,马上就好哦。

青年愉快的情绪很有感染力,肖珩纵容地按照他所说的坐好,注视着他明朗的笑颜,心里一片柔软。

时光静好,莫不若此。

小琛?骆殊途转头看向草坪外。

叫他的是个气质雍容的贵妇,见他回头,马上就笑了:真是小琛啊,我听你母亲说你回国了,还想见见你呢——哦,对了,尧尧快过来,这是妈妈同学的儿子,简淮琛,你不是很喜欢他的画吗?林尧:……骆殊途微笑道:方阿姨还是那么年轻。

又放下笔对林尧伸出手,尧尧,叫我小琛哥哥吧。

他的憧憬,他的偶像,他的目标,就这么破碎了……林尧风中凌乱地想。

……你好。

这孩子真没礼貌,不管他,小琛,你这是怎么了?林母极喜欢温和有礼的简淮琛,看到他左手上的石膏,心疼地说。

没事,小意外罢了。

骆殊途看着肖珩走过来,笑道,阿姨,这是我朋友肖珩。

林尧:……老师好。

求大神指教!撞见了老师的搞基现场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啊,是尧尧的老师吗?真是太巧了。

林母笑道,目光转过画板,刚才小琛是在画肖老师吗?骆殊途点了下头。

唔,林尧端详着那张还没画完的素描,眼神有点疑惑,这是……练笔之作,入不了眼。

骆殊途说,暗道这家伙眼光真毒。

林尧不疑有他,只说:和你那些作品是不能比,倒像是新手似的。

……从来没用右手画过,可不是新手吗?!骆殊途微笑着说:尧尧很喜欢画画吧?若是你想学,我教你。

林母惊喜道:尧尧,还不赶快谢谢你小琛哥哥?你不是一直想要他指点吗?他真的好想掉头就走啊有木有!但是一个活的简淮琛就在面前啊不能走!谢谢……林尧黑线地挤出最后几个字,……小琛,哥,哥…………骆殊途:……噗。

青年少有这样的笑容,温雅之外的灵动,发自内心的愉悦,瞬间鲜活。

林尧恼羞成怒地扭头就走,林母无奈,只得跟骆殊途匆匆叮嘱几句,也告辞了。

肖珩站在他身边,问:要回去吗?嗯。

青年把画纸取下,仔细地装进一早准备好的袋子里,动作有些笨拙。

既然是练笔用的,那么小心做什么?肖珩想,不久前还期待满足的心情,回过头便觉得好笑。

人就是太爱把自己当回事。

☆、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周六是简淮琛出院的日子。

肖珩一大早就起来打扫公寓,出门前检查了一下锅里的炖猪蹄,用小火慢慢煮着,计算了一下来回时间,觉得应该刚好。

走到小区楼下,他回头看了一眼,公寓窗口湮没在齐整的格式里,但他能认得出来,那个简淮琛称为家的地方。

不过,他微微笑了笑,住院的时候,青年就把家交给了他,附赠一辆车。

去医院的路上有一家花店,肖珩犹豫了一下,靠边停车。

就当是房租,他想,毕竟出院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花店老板热情地招呼了这个开着白色卡宴的客人。

先生是要送女朋友吗?这个怎么样,颜色正,女孩子都喜欢。

肖珩不置可否,眼睛扫到旁边一抹雪色,却再也挪不开目光,脑海里浮现出青年清澈的笑容。

那个是什么?he雪山玫瑰,算是白玫瑰的一种,很浪漫喔。

真的很像简淮琛,他想。

再回到车上时,他手里抱了一束含苞欲放的雪山玫瑰,不象其他品种艳在盛开,恰是包容姿态,它才最美。

一路无阻。

他会露出什么表情呢?肖珩在病房门口停了停,觉得送花好像有点过时。

然而他没有思考多久,门就开了。

我听到脚步声了,男人冷峻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隐隐带笑,怎么,很惊讶?肖珩的身高与他差不多,一眼就看到了邵阳身后空荡荡的病床。

他握着花束的手猛地攥紧,这是什么意思?简淮琛,这是什么意思!肖珩,跟我回家吧。

邵阳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伸手想抱他。

肖珩冷冷地避开了他的手:回家?那是我的家吗?你用了我六年还不够吗,怎么,简淮琛没答应你?还是你觉得我活该一直等着当备胎?太可笑了,人真的太爱把自己当回事!他这样,邵阳也这样!不,肖珩,你不是备胎,我现在才……你才想明白你爱的是我?那简淮琛算什么?邵阳,你的爱我受不起。

他冷笑一声,心中竟没有一丝留恋。

肖珩,阿珩,我……别叫我阿珩!邵阳一惊,看看他充血的眼睛,又看看那束玫瑰,不敢亦不愿承认,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不受控制……肖珩!他深呼吸,放下姿态哀求道,回家吧,好不好?看在阿琛的面子上,他很希望我能挽回你,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每多说一句,肖珩的脸色就白一分。

……邵阳,你别忘记,简淮琛以前也算是我的情敌,你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也不想知道。

回家,他只想回家。

邵阳后来再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印象,等浑浑噩噩地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简淮琛的公寓里,手里依然拿着那束玫瑰。

厨房里飘出焦糊味,肖珩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静止如雕塑,然而在某一刻,突然扬手将花束狠狠摔向墙壁。

玫瑰被包装得很好,掉在地上散落几片花瓣,仍旧带着清雅的美感。

肖珩抬手捂住了眼睛。

他想问简淮琛,为什么?可他更想问自己,肖珩,你又为什么?{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度100%~(≧o≦)骚年,爱护生命,捍卫贞操,从现在做起!}{∑(Д)!}骆殊途手一抖,勺子里的汤倾了出来。

啊呀,少爷,没溅到吧?一旁的秦姨赶紧拿过毛巾,边擦边数落,都说了秦姨来喂你,长大了就嫌弃我老啦?因为简父简母常年不在国内,她几乎是从小照顾简淮琛长大的,而自己又没有孩子,感情自然深厚。

骆殊途笑:秦姨就像我姐姐呢,哪里老了?行了行了,别哄我开心。

我去看看中药啊,一会要喝的,据说骨头能长得快。

嗯。

哼哼,把公寓留给肖珩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嘛!黑化什么的,老子hold得住!转眼十月风起。

邵阳开始频繁出现,眼神温柔,言辞恳切,一如他对待简淮琛。

可惜,现在的他无悲无喜,平静得翻不起一点风浪,肖珩淡淡地想。

他看着邵阳在身边打转,不拒绝也不接受,偶尔露出一点笑意,对方就像得了赏般高兴。

国庆长假前邵阳邀请他一起去旅游,被敷衍过几次后,识趣地不提了,只说会来公寓看他。

是的,他还住在简淮琛的公寓里,空着也是空着,何况他为什么不能住?有时候他甚至幼稚地想,走了好,等你回来,男人和家都是我的了,你还有什么?长假第一天,小区里放烟火,绚烂的光明明暗暗,一时热烈一时寂寞。

肖珩站在落地窗前,慢慢地喝酒。

酒是公寓酒柜里的干红,后劲很足。

他酒量并不算好,一瓶半下去就倚着窗坐下了,浑身燥热,太阳穴微微地疼,脑海里混沌一片。

会不会死在这里呢,虽然这个问题很蠢……但是他忽然就恐惧起来,这样固执地住在这里,可其实简淮琛根本就不在乎一间公寓吧?也许他已经忘了有他这么个人,若某一天被人提起,便淡淡地嗯一声,继续过着他众星捧月的生活,就像平常人听见老同学意外的去世一样,或许有遗憾,但也仅仅是那一秒的遗憾,过往无尘。

他捂住抽痛的胃,手里的酒杯倒在地板上,酒色妖娆,如血蜿蜒。

阿珩?居然出现了幻觉……肖珩低低笑了。

阿珩,你怎么喝那么多?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触感温凉。

他簌地抬起头,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窗外炸开一朵烟火,盛开在青年的眼里,转瞬即逝。

大概是力道太重,青年不自觉地皱了下眉,表情带着无辜,稍微挣了挣,说:阿珩别紧张,是我,放手好不好?我可没醉,肖珩看着那张干净漂亮的脸想,视线下意识地锁在对方淡粉色的唇上。

骆殊途左手石膏刚拆,并不能做什么太大的动作,只好接着抢救被禁锢的右手,耐心地哄道:听话,阿珩,放手,你醉了,我扶你去……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肖珩的手依然握着他的右手,但另一只手却扣住了他的下巴,指腹在那开合的唇瓣上施力摩擦,直到泛出嫣红的色彩。

……阿珩,你做——唔!既然他觉得他醉了,那么醉了的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吧?双唇碰上的那一刻,肖珩在心底喟叹,好软……而且,好甜。

他从来没有这样侵略性地想要占有一个人,从血肉到灵魂,连皮带骨,恨不得就此吞进肚里,再也没有分开的机会。

青年的反应生涩至极,似乎惊呆了般任凭他含着唇*,等他探出舌头滑进那毫无防备微张的唇间,才开始慌乱地躲避,舌头仓促地想把嘴里肆虐的东西抵出去,却被巧妙地利用,到后来根本分不清是迎合还是抗拒。

口水的吞咽声伴随着黏腻的喘息,气氛暧昧而热烈。

意犹未尽地结束后,他舔了舔青年的唇,看看对方明显还没有回神的表情,松开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啊……青年迷蒙地看向他,眼角还有点泪光,嘴唇红肿,神情再没有平日的文雅,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肖珩心头一跳,别过脸去。

客厅里安静下来。

……阿珩,青年轻声开口,这回看来,你是真醉了啊,头疼吗?肖珩一懵,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无所谓的反应,所以即便刚才吻他的不是自己,也会这样纵容吗?!他强压着莫名的愤怒,眯起眼睛:谁醉了都能亲你吗?你可真不挑…………嗯,青年笑容微涩,语气柔和,不过,阿珩不一样,因为是别人的话,我会让他负责的啊。

阿珩如果是别人就好了,我这样想过呢……他说,右手碰了碰肖珩的脸,还好是醉了呢,那样睡一觉就不记得了。

肖珩看着他,心里隐约觉得接下来的话大概非常重要。

我喜欢阿珩啊,青年说,可是阿珩和邵阳在交往吧,这种话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喜欢?!简淮琛说了喜欢?他惊愕地拉住了对方的手,急切地问: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你喜欢我?嗯嗯,我喜欢你,好了快起来,青年仍然当他醉酒,哄孩子般地劝道,我去给你冲蜂蜜水,你去床上躺着好不好?肖珩没说话,也没拒绝他,乖乖地让对方把自己拉进客房。

青年很快就端着蜂蜜水进来了,见他安静地坐在床头就笑了:阿珩好乖,那也乖乖地把水喝了哦。

说着,坐下来把杯子凑到肖珩唇边。

应该是自己试了温度和甜度吧,青年的唇上沾着蛊惑的水泽。

肖珩微微摇头,之前唇舌相濡的感觉清晰地浮现出来,动情的喘息,染上色彩的眼神,生涩的反应……他喉结一动,控制不住地靠过去。

阿珩,喝……等一下,你……嗯!水杯被随意地挥了出去,砸在地上,怀里的人同一刻也挣扎起来,唇舌被牢牢堵住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不是引人犯罪的因子。

蜂蜜味的……肖珩扣着他的右肩,没让他逃走,再次吻了上去。

青年身体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下来,没有再抵抗,顺从地张开嘴,放任他的舌头游走。

肖珩啄了下他的唇,抬眼便看到他眼睛闭得紧紧的,睫毛颤抖,近似于毫无保留的献祭姿态。

掌下是对方脆弱的脖颈,能感觉到皮肤下血脉的跳动,肖珩轻轻收紧手掌,把人带过来,问:你喜欢我,怎么证明呢。

青年睁开眼睛,脸色绯红地看着他,嘴里却说着和氛围不搭调的话:阿珩,你休息吧,我该回家了……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是在反应过来前他已经说出口:你知道我和邵阳在一起怎么做的吗?我是下面那个哦,其实对我来说每一次都是折磨,没有快感。

邵阳他,只会从后面进来,他亲了亲青年的脸,接着说,因为他以前喜欢的是你,我的背影和你很像……简淮琛,你喜欢我,那么让我上一次吧,要知道……曾经邵阳那么想上你……他似乎有了两个意识,一个残忍地说着,一个冷眼旁观,想着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已经这样了。

青年的脸上的红色褪得干干净净,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最后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露出白皙的身体,对他说:嗯,随即扯起一个哭一样的笑容,但是尽量不要碰到我的左手……这样的笑,这样的笑……不适合简淮琛,他忽略心脏一阵阵的痛,把人压倒在床上。

知道he吗?他抚摸着青年的脸庞,轻声问,看看你右边的柜子。

床头柜上,摆着一束颜色清雅的玫瑰,只是明显灰败了,青年张嘴要说什么,立刻被身上的人含住了嘴唇,话语皆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

我送给你的,在你出院那天。

☆、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淡淡的月色,铺垫出旖旎的夜晚。

大床上,两个人影重叠着,气息交融,空气里充斥着情/欲的味道。

---------拉灯党路过----------月入云间。

唯有被肖珩扔在床头的那支玫瑰,寄寓着衰败的美,静静地见证了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崭新的床单,整洁的睡衣,床头柜上凋零的玫瑰摆出一个简单的造型,连鼻间都萦绕着清新的香味。

肖珩坐在床上发愣。

昨晚他是有些醉,做完之后没挡住酒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但是那些彻骨的缠绵,契合的快感,都还清晰地残留在记忆里——怎么一夜之间,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枕头,并没有余温,不禁惶然,那怎么可能是一场臆想?怎么可以?拿过枕头闻了闻,依稀还有香皂的淡香,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跳下床跑出客房。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肖珩在客厅顿了一下,阳光、水培、餐桌,和当日他第一次留宿时如此相像。

只是恍惚了一下,他便抬脚走进厨房。

青年背对着他,系着围裙,上半身的衬衫随着动作带上去,时不时露出腰际紧实的皮肤。

肖珩喉结一动,心思转了转,刚要抱上去时,对方转过身来,对他微笑道:午安,阿珩。

已经中午了呢,我还没做好饭,阿珩在外面等一等好吗?说着,骆殊途指指旁边温好的牛奶,我猜阿珩快醒了,先喝点牛奶吧,头疼吗?{骚年,昨晚gv你涨了辣么多姿势,肿么用过就忘啊,好冷淡( ̄▽ ̄)}{连个好感度都检测不了你还好意思说!老子要的是好感度不是黑化条好吗!}青年的神态语气与以往丝毫没有不同,亲近的,温和的,关怀的,但不显露情绪。

肖珩心中一堵,旖旎的念头淡下去,拿过牛奶,像是随意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昨晚我来拿落在这里的画具,没想到碰见阿珩喝醉了呢。

骆殊途转身接着切菜,语气无异,之前出院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回老宅住了,也打算回来跟你道歉的,真是不好意思啊。

肖珩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耳后遮不住的吻痕,说:我没做什么吧,醉了?嗯,阿珩只是睡觉,很乖的。

是吗。

……嗯。

没事就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肖珩拿着杯子走出厨房前,说,哦,今天中午邵阳可能要过来吃饭。

……好的,那我再去买点菜。

骆殊途把手头的东西暂时收拾了一下,利落地解下围裙,带上钥匙就准备出发。

肖珩站在客厅里看他,青年在玄关蹲下穿鞋,背影单薄,黑发贴着耳朵,乖顺得像只小动物。

路上小心点……他说,想了想又补充,还是我陪……不用了,骆殊途站起来对他笑,我知道路的。

……而且万一邵阳来了没人开门怎么办?他转身,手握上门把,阿珩以后,不如给他一把钥匙吧。

肖珩脸色难看地盯着被阖上的门,把手里的杯子往桌上用力一置,碰撞出砰的响声。

真是大方啊简淮琛,你当我是什么?不用付嫖资的朋友吗,这种事你他妈到底还和多少人干过!邵阳原计划是晚上来看肖珩的,接到对方让他中午去吃饭的电话时,心里着实雀跃了一把。

不过进了门,看到一张难掩怒气的脸,他倒是吓一跳,寻思着过去几年肖珩再生气都没出现过这样可怕的表情,难免疑惑起来。

怎么了?邵阳坐到桌边,看看他,又看看垃圾桶里几支蔫蔫的玫瑰,这花好像是你上次拿的吧?肖珩沉着脸没说话。

阿琛来过?邵阳也没在意,看到茶几旁放着的画具,问,来拿东西的么?你真了解他,肖珩冷冷看他一眼,他马上就回来做饭,邵阳,你那么多年都没尝过他的手艺吧?他的语气夹枪带棒,男人皱皱眉,说:他的手才刚拆石膏不久,你怎么能让他劳累?阿琛也真是的,明明……肖珩冷笑:做个饭还累到他了?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还心疼他?肖珩,你讲点道理!他能做/爱,怎么不能做饭!邵阳腾地站了起来:肖珩!你不是喜欢他那么多年吗?道理就是你想上那么多年的男人被我上了!肖珩起身,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心底却有个声音,惊恐地,痛苦地喊着不是,他想说的不是这样……从来内敛的男人额头青筋绷起,一拳砸在了桌上。

肖珩扯起一个笑容:你以为是我逼他的吗?邵阳,你知道他喜欢我吗,你守护那么多年舍不得动的人,如此轻易地喜欢上我了啊……你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有多淫/荡吧,竟然能被插射,你信第一次就有这种程度吗?也就你拿他当个宝!男人脸色铁青,肖珩看着他,继续说:邵阳,你见过他张开双腿让人上的贱样吗?即使不是事实,知道我和你在交往还巴巴地凑上来,还不够贱吗!还想怎么贱!他喘了口气,心脏抽痛得难以呼吸,这些话都不该说,可是对邵阳的嫉妒和疯狂滋长的陌生情绪,已经淹没了他,无法控制,身不由己。

男人握着拳,刚要说话,目光就死死定在了玄关。

肖珩一颤,脸色瞬间苍白,立刻转过头。

青年拿着一袋子菜,站在那里,神情看不出异样,眉目柔和,语气平静:邵阳来了么,我买了鱼哦,中午做你喜欢的清蒸。

{骚年,时机把握十分精确!刚八代!(☆_☆)}你……肖珩艰难地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骆殊途关门,换鞋,拎着袋子走向厨房,途间看到垃圾桶里的玫瑰,身体一颤,然后扭头对他笑了笑:别急,阿珩慢慢说。

邵阳看看失语的肖珩,表情有些沉重,进厨房想帮忙,被骆殊途轻轻挡开:我这没事,你去看着肖珩吧。

动作间,耳后的痕迹落入男人眼中。

注意到他的视线,骆殊途抿唇,摸了摸耳后,笑了:看什么呢,就是这样了,也就这样了,说完,他低头把鱼捞出来,我遇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人,想简单地在一起,无论男女。

只是他不喜欢我,他说,手上动作未停,邵阳,不论因为什么,谢谢你。

男人沉默地拍了拍他的头。

午饭不多久就上桌了,青年神态自若地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歉意地带着画具告辞了。

没有不自然的地方。

可是不对,不是这样的,肖珩扔了筷子,焦躁地走向垃圾桶,把那几支玫瑰重新拣出来。

邵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静静地开口:阿琛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存在,是我的初恋,虽然已经过去,但我不希望任何人借着他的温柔伤害他。

肖珩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玫瑰,怔怔发呆。

肖珩,我喜欢你,也是真的,这是现在。

邵阳接着说,可阿琛太纯粹,喜欢就是全部的喜欢,谁都不能怀疑。

所以我和你,都配不上他。

他拿起青年给他的钥匙,放在了肖珩面前,阿琛,是左撇子。

左撇子?!但是他平时用的都是右……——和你那些作品是不能比,倒像是新手似的。

——没关系!还有右手能画画,是不是?简淮琛……简淮琛作画的,是左手啊……肖珩抬手遮住眼睛,大笑起来。

一线水光顺着脸滑下。

他想,肖珩,你这是做了什么?你这都是在做什么啊——☆、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少爷,林尧来了。

秦姨敲了敲门,在外边说。

骆殊途悠哉悠哉地坐在阳台躺椅上,手边放着水果盘,腿上搁着画册,听到秦姨的话,淡定地说:尧尧么?进来吧。

林尧一脸郁卒地进了门,看着晒太阳的人,不屈不挠地抗议道:老师,你能别这么叫吗?老师比你大七岁呢,骆殊途笑道,尧尧今天没课吗?这么早过来。

嗯,肖老师下午请假了。

林尧说完,瞟了瞟骆殊途的表情,咳了一声,不好意思,老师,我嘴快。

骆殊途:……你嘴快什么了嘴快?上周末让你画的那张作业呢?拿来我看看。

林尧乖乖地把手里的画递过去。

……画得不错,骆殊途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给他挑出几点瑕疵,然后似是无意地轻叹道,尧尧进步很快呢。

老师放心,你的左手肯定能恢复!林尧脱口而出,说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骆殊途抬头看他,宽和地笑了:你说的对,会好的。

微风吹起青年的额发,线条柔和的脸庞带着落寞的神情。

林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和肖老师……他是我的……照样停了停,但这次青年继续说,朋友。

上次是逗你呢,尧尧。

林尧:……呵呵。

那真的是在开玩笑吗?他想起之前青年画的像,本该相信的事实却突然不敢确定了。

骆殊途把画纸还给他,刚要说话,就被扣门声打断,秦姨在外面问:少爷,有位肖先生想见你,我让他在楼下等着,需要请进来吗?他默了一会,说:请他上楼吧。

转头又对林尧一笑,尧尧,今天你想画什么都可以,我想看看你的实力。

惊!再次撞见老师的搅基现场肿么破!同在线,挺急的!林尧点点头,走进房间联通的画室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青年依然坐在躺椅上,安静地侧着头,看不清表情。

只让人觉得,他在难过,淡淡的,不强烈,可是如茧抽丝,足够压抑,林尧想,他怎么能连悲伤都这样温柔?{骚年,主线任务完成度已经灰常高了唷,解决肖珩,天下就是你的了!}{等你测出好感度再说这句话我会更高兴=_=!}于是温柔地悲伤着的骆殊途,喂了自己一块苹果,感叹,好甜。

几天了呢?肖珩站在门口,伸手想推门,又止住。

他不明白为什么想见简淮琛的念头一经冒出就无法收拾,明明连说什么都不曾想好,满心满眼就都是那人温和的模样——他发现,短短几天,他竟然开始思念他。

要到简淮琛老宅地址后,他根本等不了多一秒,向学校请了假,一路闯着红灯过来,直到被拦在门口,他才恐慌地想,要是简淮琛不想见他怎么办?而得到允许后,欣喜之余他又觉得不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简淮琛看到了会不会不喜欢?虽然以他的教养是绝对不会表露出来的……身边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微笑着替他开了门,轻声道:肖先生,请进。

房间很大,但布局精细,不觉冷清,反而透露出设计者的用心,糅杂着几分古朴的味道,像人一样,有恰到好处的温柔。

肖珩看向阳台上的身影,不安的心忽然沉淀下来。

青年望向他,浅浅一笑:阿珩……尾音习惯性地稍长些,并不显得拖沓,勾出点绵软的亲近,让人很受用。

他走上前,看到对方在阳光下有些浅绯色的脸庞,下意识地伸手就要摸:怎么脸都晒红了……骆殊途往后一避,躲开了他的手。

肖珩一僵,把手收了回来,心里那点热度慢慢地退了下去:抱歉。

没关系,骆殊途摇了摇头,说,阿珩怎么会来这里?可以是不适应突然的动作,可以是反应过度,但为什么会是没关系?简淮琛从来不会给人难堪,这种程度的直接已经算是挑明他的态度——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和他拉开距离吗!肖珩蓦地生出怒气,那些亲密,那些热烈,这人怎么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阿珩?骆殊途有些疑惑地看着神色略不对的肖珩,叫道。

肖珩压下翻滚而起的情绪,他不想和简淮琛再有什么更大的隔阂了,这次来只是想找到自己所有心情的缘由,好好地道歉,然后就算还弄不清楚对简淮琛的感情,也不想再放手。

没事,他说,笑了笑,淮琛,我只是有点想你。

不是有点,是很想你。

青年愣了一下,却没露出意料之中羞涩但愉悦的笑容,不过和平常一样淡淡地微笑道:嗯,谢谢你。

这是什么回答!客套!疏离!找不出错处!但该死的让人愤怒!肖珩脸色发白,强挤出一个笑来:淮琛,你不是最喜欢那个家的吗?跟我回去吧,我来照顾你。

……阿珩,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骆殊途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地说,邵阳告诉你我左手的事情了?没等肖珩开口,他继续说:即便是其他朋友,我也不会让他因为此事而有负担,所以当时没有坦白。

其实手没有关系,还是能恢复的,因此阿珩你不必愧疚,也不用补偿我什么。

淮琛,我……我不是想补偿你,我是,我是……欸,肖老师来得好快,您好。

耳熟的男声从一旁传来,肖珩循声看去。

帅气的男生手里拿着件大衣,走到青年身边,轻车熟路地给他披上,顺手摸了下他的左手,抱怨道:老师,你怎么都不记得穿外套啊?我刚刚才想起来,果然你手就凉凉的,要保暖这种事还需要我说吗。

青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太阳呢,还有尧尧,你画画的时候有功夫走神啊?林尧噎了一下:……老师!两人一坐一站,互动的画面和谐,且刺眼,肖珩在旁边看得眼睛生疼。

事实是林尧就在这房间里,简淮琛毫不避嫌,是啊,他们背景登对,志趣相投,他还有什么认不清?一分钟前自己可笑地想让简淮琛回去,活生生一场演给现任情人看的戏剧!肖老师,我要不给您搬把椅子来?林尧瞅了眼房内,说,您这样和老师聊天也挺累的。

肖珩看向骆殊途,唇角微弯:你这个学生,不,也是我的学生,他知不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人,简淮琛?他的语气嘲讽,林尧惊讶地说:肖老师,您……青年脸上的表情不变,仍旧是一副温和浅笑的样子,说:尧尧以为我是怎么样的,我就是怎么样的,我无法干涉。

简淮琛,你可以不要那么贱吗?真的,你让我觉得恶心!肖珩笑了一下,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你用什么勾引的男人?这张永远最无辜的脸,还是你来者不拒的温柔,嗯?青年静静地看他,眼神如死水般无波无澜。

哦,对了,林尧,你和他上过床吗?简淮琛看起来禁欲,床上可是放得很开啊!肖老师你他妈在说什么!林尧霍地就要冲上前,被骆殊途一把拉住。

他挣开肖珩的手,站起来:尧尧!你出去,你先出去……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林尧咬咬牙,握紧拳头,闷头走出去。

好了,肖珩,我们摊开说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以为我们还能是朋友,我想是我太愚蠢了……我没想到你记得那天的事,实际上,我可以不喜欢你的,我正在试着不喜欢你,所以肖珩,你不用……不用觉得恶心,是我的错。

你的喜欢真是廉价啊,还是说你就那么不希望林尧知道你主动求我上你?简淮琛你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了是吗!肖珩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人拉近,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出现裂痕,眉毛吃痛地皱起,又松开手,变态地对他因为自己而出现的变化感到满足。

这和林尧没有关系。

青年的眼睛里,投射着破碎的阳光,他笑了笑,不过你大概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在你眼里,我是个立牌坊的婊/子,对不对?这个比喻很形象啊,明明知道对方有交往对象,还说服自己那人喝醉了醒来会忘记,就顺从地和人上床了,事后被唾弃却忍不住还要在心里辩解,的确是做足了无辜者的姿态——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恶心的。

肖珩怔怔地看着他的微笑,觉得心里疼得发胀——是微笑啊,可是怎么那么苦?就这样吧,肖珩,你说我是犯贱,可是我真的还没有那么贱,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会痛的。

青年摸了下心口,说,没有必要请我回去,因为无论是补偿还是羞辱,我都不需要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简淮琛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了,简淮琛不想喜欢自己了,简淮琛,简淮琛……肖珩木木地站在原地,喉咙干涩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只有胸腔里一颗心脏从滚烫变得冰冷,刀锋划过一样痛。

我要回英国了,再见,肖珩。

然后青年和他擦肩而过。

☆、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为着那背后狂热的消费潜力,商业街一贯都是最先打出节日招牌的地方。

挂着彩灯装饰的圣诞树,雪花窗贴和驯鹿玩偶,率先抢占了人们视野,而随着平安夜的到来,派发传单和免费礼物的圣诞老人也陆续出现在路边,或多或少总有些孩子笑嘻嘻地围着,烘托得气氛越显热闹。

学校是不为这外来节日放假的,但学生依然过得很高兴。

算算今天上午收到的苹果,估计也有一箱了,毕竟讲课精彩又容貌养眼的年轻老师并不多见,肖珩又是其中相当出色的一个。

他从商场出来,手里拎着一只纸袋。

天空灰蒙蒙的,他坐进车里,把袋子放到副驾驶上,一会又拿回来,手指摩挲着里面那条白色的围巾,开始发呆。

就像雪山玫瑰适合简淮琛一样,白色也适合他,清贵干净,自然而不造作。

明天就是圣诞节,据说今年英国还会下雪,他想,仔细地算,简淮琛已经走了有一个月。

那天去老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公寓的。

简淮琛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纯粹,无论是人还是感情,他说不要的时候,是认真地试着不要了——不要他肖珩了。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他才得以体会从前给过他的伤害,把简淮琛拉下水的是他,在水里放开手的也是他,不管当时是怎样的失控,都实实在在地存在。

所以简淮琛说他没有那么贱……可是他不知道,那不是真心话啊。

那样默默的喜欢,让他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其实贱的是我,自私的也是我,胆小怯懦的还是我,放纵地喜欢又愚蠢地用喜欢伤害你的依然是我——是肖珩啊。

我喜欢你啊,简淮琛……他捂着空荡荡的心口,喃喃。

邵阳是一缕照进他生命里的阳光,喜欢他不需要太挣扎,因为寂寞;可是简淮琛是接纳了他全部的月亮,不热烈但足够温暖,足够美好,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舍不下,因为值得。

他惊惶地抓起围巾,牢牢抱在了胸前,如果从此再也不见,总有一天他们会变成两条没有交点的平行线,那种相遇却不相识的情况,光是想象他就恐惧得无法忍受……{叮——恭喜骚年!贺喜骚年!男主漂白成功,sama我再也不用担心你的人身安全(≧▽≦)~}{……你造不造中国和英国有时差千秋sama!}{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呵呵~当前男主好感度:95,骚年,一鼓作气拿下他!}……好吧,这算是他凌晨六点被闹醒后唯一值得欣慰的事。

怎么漂白的不重要,不黑化就够了。

那纠结的娃终于想通了啊,骆殊途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慢悠悠地爬起来,得,今天还是好好准备准备,指不定那倒霉娃子就过来诉衷肠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是当地晚上七点,肖珩走到机场外,有些恍惚。

夜空中缓慢地落下一片片细小的雪花,姿态优雅,轻轻缀在大衣上。

他伸出手,接到一片,小小的白色迅速化成晶莹一点。

淮琛,我想见你。

——啊啾!正在厨房看着手机做百果馅饼的骆殊途狠狠打了个喷嚏,啊……谁念我呢?{呵呵,本sama友情提示:男主快速移动中,目标起点距离:15英里。

}果然找来了,骆殊途淡定地把馅饼摆进烤箱,收拾收拾工具,擦擦手,然后喝口热茶,走到家门口,鼓捣起槲寄生环。

按照肖珩想见自己的想法,肯定越快越好,他记得希斯罗机场有特快到市区的,用时15分钟,恐怕肖珩这会儿离自己不远了。

细雪依然静静地落着,古典的双层小别墅前铺开一片月色下的草地,延伸到门口台阶底。

青年半仰着头,手中握着一个编织好的槲寄生环,正试图把它挂到门上。

肖珩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见到人的那一秒,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曾改变,就算对方在做的事如此琐碎,动作重复无聊,他也看得入心,只觉世间没有比这更令人满足的事。

{骚年,男主森情地看着你哟~}骆殊途挂上槲寄生,整了整上面扎的蝴蝶结,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似是想起什么,转过身去。

肖珩不动,对他微微一笑。

青年愕然的表情出乎意料的可爱,肖珩弯唇,走上前:淮琛,请我进去坐坐吧。

……骆殊途没说什么,开门将他带进去。

肖珩看着色调温暖的客厅,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变的非常平静,在青年端过热茶时,问道:好香,你在做什么?百果馅饼烤好了,晾在桌上,客厅里飘着一股黄油和浆果的香气。

百果馅饼,因为明天圣诞了啊,骆殊途说,让它凉一些再吃。

稍微沉默了一下,他问:肖珩你……怎么会来这里?青年的语气有些犹豫,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像是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肖珩笑了下,指尖绕着瓷杯慢慢地转,说:我想见你,我想你,然后抬头盯着他,又说,我很想见你,我很想你。

肖珩……青年一愣。

其实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有些回忆对我来说真的不算太好,但是我想让你跨过去,肖珩放下杯子,走过去,站在青年坐着的沙发前,弯腰扣住了他的肩膀。

让我也跨过去……骆殊途身体一颤,脸色逐渐苍白起来,伸手就想掰开他的压制。

你放开!因为长年一个人生活,肖珩甚至练过自由搏击,青年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

对不起……他近乎叹息般地说,死死扣住对方的双手压到头顶,把人撂倒在柔软的沙发里,倾身覆上。

身下的人脸白得像张纸,把头撇过去不再看他,脖颈弯出纤细的弧度,单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双腿还被他屈膝分开压着,是一副任人摆布的屈辱之态。

肖珩单手锁着他,另一只手解开领带,低头吻了吻他颤抖的睫毛:淮琛……对不起。

我求你,我求你……放开我……青年连声音都是破碎的,露出的表情彷徨而无助,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怀抱着最后那点可怜的希望。

简淮琛放下自尊哀求的神情,不是他想看到的,那不该出现在这个人脸上,但是……如果不这么做——肖珩忍着心疼,小心地将领带缚上他的手腕,在他绝望地闭起的眼睛上亲了一下——他们就一辈子跨不过那些伤害……既然罪人是他肖珩,那就让他来背负过去的伤痕。

他了解简淮琛,想要他回头,唯有孤注一掷,赌上全部的感情,即使卑鄙,也在所不惜。

淮琛……亲密只有那一夜,但他比记忆中更熟悉青年的身体,仅仅是本能地抚摸和亲吻,就让对方羞耻地咬紧了嘴唇,竭力排斥着感官上的快感。

肖珩凑上去舔舔他的唇,尝试着把舌头伸进去,但青年紧闭牙关,他也不强求,耐心地一遍遍啄着柔软的唇瓣,心底满足地叹息。

看看我……淮琛,睁开眼睛看看我……他抚慰着青年敏感的身体,细细烙下一个个淡红色的印记,温柔地触碰着他的脸,恳求地说。

青年没有回应。

肖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支撑着沙发,慢慢地坐了下去。

彼此接触到的那一刻,青年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向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比预料中更痛,肖珩脸色白了一白,见到青年震惊的目光,干脆横下心一坐到底。

起来,快起来……青年看到他的脸色,惊慌道,会受伤的!不会……他笑了笑,按住挣扎着要起来的人,缓慢地动了几下,淮琛,我把我自己赔给你吧,好不好……对不起,他说,我不是想补偿你,我是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青年怔怔地看着他,眼里蒙起淡淡的水光。

你这么做,我也不会高兴的……嗯,没关系,肖珩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目光柔和,今天过后,就都忘记吧,明天我们重新开始。

青年默默地注视着他。

这是一场异常平淡的情/事,没有经验的青年很快就释放了,肖珩喘息了一会,将绑着他的领带解开扔到一边,然后低头埋在他脖子里,静静地伏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客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互相依偎着感受到的体温滚烫得惊人,丝毫不曾因为情/事的结束而消退,肖珩突然闷声说:抱抱我吧,淮琛……半晌,在他感到不安的时候,青年把左手放到了他的头上,右手搂着他的背,逐渐收紧。

傻瓜……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肖珩笑了,抬起身看他。

青年眼角有泪光滑下,也不去遮挡,就这么与他对视着哭了,然后叫他:阿珩……心头被轻轻一撞,他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俯身吻上青年微启的唇,舌尖纠缠,互相探索着渴求彼此的津液,只觉从未有过这样美好的感觉,躁动的心跳渐渐汇成同一频率,安稳,宁静。

青年伸手搂紧他的脖子,仰头回应亲吻。

淮琛……他停下来,拉过青年的左手,贴在唇边虔诚地吻了吻,那句话就自然地出了口,像是藏在心里很多年,只是为了告诉他,——我爱你。

☆、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叮——男主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98。

}{恭喜骚年完成任务:互攻萌萌哒,奖励积分:50,目前积分:620。

}{……}如果不是肖珩道歉方式扭曲了点极端了点,麻蛋他死都想不到会是这任务啊摔!他就奇怪上回滚过床单怎么没有奖励原来真相在这里!……还有内容是互攻什么的,系统你的节操呢!骆殊途揉了把头发,觉得手感没自己的卷毛舒服,怏怏地垂了手,在床上醒了会神就起了。

肖珩并不在卧室里,骆殊途洗漱完下楼也没看到他,要不是昨晚热血沸腾地旁观了一场强迫与反强迫的戏,他都怀疑是不是做了个梦。

桌上晾着的百果馅饼已经被收起,用准备好的盒子装着放在旁边,骆殊途看看沙发,同样整洁得不露半点端倪,他想都不想,就直接过去打开大门。

平安夜雪落了一夜,入目积雪茫茫——一个真正的白色圣诞。

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骆殊途只穿着件家居毛衣,寒风一激就忍不住有点发抖,内心怨念地望着门前小路上铲雪的人。

肖珩把铲子搁到一旁,直起腰看他。

青年的肤色极白,不知是风吹还是室内暖气熏出双颊红晕,嘴唇红润,大圆领的灰色毛衣没能遮住秀气的锁骨和脖子上斑驳的吻痕。

软软的黑发趴在额前,那双漂亮的眼睛懵懂地望过来,难得稚气。

他含笑走过去,伸手:你好,我是肖珩。

骆殊途稍微顿了一下,握住那只手,浅笑着回答:你好,我是简淮琛。

肖珩凝视着他,并不松开,手指一根根挤进对方指缝里,以温柔而强势的姿态握紧。

青年看了看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眉目弯弯地笑,说:圣诞快乐,阿珩。

嗯,他将人拉近,彼此的嘴唇轻轻厮磨着,眼里尽是暖意,圣诞快乐……门口槲寄生环下,他们拥抱着,交换了一个温情的吻。

英国的传统里,据说能到永远。

{投诉!脱离速度能缓点吗老子晕车!}{呵呵该回去啦,祝好运哟骚年~}麻的这瞬间一出一进他快吐了!冷吗?摸了摸青年的头发,肖珩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亲了一下,立刻就得到一个喷嚏,抬眼便见对方鼻尖红通通的,眼睛水汪汪的,还有点害羞地抿着嘴。

他失笑,拉着不好意思的青年进门。

饿不饿?之前看柜子里有通心粉,我去给你做,先吃点馅饼垫胃。

唔,已经十一点了,那我来煎牛排吧。

骆殊途三口解决一块百果馅饼,拿出一条新围裙穿了,卷起袖子,去冰箱里挖牛排。

肖珩目光深沉地看着忙碌的青年,嘴角轻扬,在他的过去人生里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甘心陪着他,共同分担,相互扶持,直到白头。

他们一起生活,彼此相爱,也许偶尔会有争吵,但不会持续太久;有空的时候一起下厨,吃完饭就抱着睡觉,或者做/爱……平淡温馨,有些过于奢侈的虚幻,可他全心全意地想给简淮琛,也想让简淮琛全心全意地给他。

独占欲也好,偏执狂也罢,他发现对邵阳的感情早已结束在回忆里,感慨,却不再触动,而让他像愿意放开邵阳一样说愿意放开简淮琛,他做不到。

只要简淮琛完完整整属于他,他甘愿疯魔。

这个圣诞不热闹,但多了一个人的温度,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下午,骆殊途捧着书坐在沙发上,肖珩枕着他的腿,把他的左手拉到胸前,紧贴在心口放会,又拿起来仔细看,时不时摸一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恋手癖呢。

骆殊途好笑地放下书,说:阿珩做什么呢?……青年的手生得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成圆润的半月形,令人联想到高贵美丽的形容,与世俗相隔。

只是有点心疼。

肖珩亲亲他的手指,低声道。

没关系的,要恢复到以前不过需要时间罢了。

骆殊途收回手,说,只要不是长时间的大幅作品,对手的负荷不那么重,我现在也能完成。

肖珩支着胳膊坐起身,看到他裸/露的脖子,忽然想到什么,说:我差点忘记了,你等我一下……他匆匆去了趟玄关,回来时手里拎了个纸袋,对骆殊途一扬:圣诞礼物,你猜?……围巾。

……你怎么知道的?骆殊途笑着说:早上开门的时候看见了,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

当然是你的了,我在商场看到它,就想一定很适合你。

肖珩拿着围巾,替乖乖走过来的青年绕了一圈。

骆殊途摸摸脖子上柔软的围巾,微微笑道:舍不得戴呢,阿珩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以后会有很多的,青年珍视的神情让他心头一动,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闻着那淡雅的香气,说,日子还长着呢。

嗯,那阿珩想要什么礼……叮铃铃——叮铃铃——楼上突然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旖旎起来的气氛,骆殊途有点无奈地笑了,边往楼上走边解释:我母亲比较排斥现代化的工具,那种老式电话就装在书房里,一般也只有她会打过来。

那笑意却也纵容,看得出来母子感情深厚。

对于血缘亲情,肖珩一向淡薄,可是今天竟有些嫉妒起电话另一头的女性,这个时候他才想到,简淮琛和自己不同,他还有亲人和朋友,自己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却具有足够的毁灭性。

他不敢确定,简淮琛在那些殷切的期望,和自己之间,会选择哪一个?琛琛,圣诞快乐。

你也圣诞快乐,妈。

骆殊途含笑道,帮我和爸也说一声。

两人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会,简母冷不丁冒出一句,琛琛,我和你爸都觉得你不小了,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了?说起来真巧,昨天我们参加聚会刚好碰见一个不错的女孩子,过些日子你来美国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她的声音不轻,肖珩站在书桌一侧听得清清楚楚,闻言瞳孔一缩,死死地盯住了青年。

而且对方很喜欢你的作品呢,我给她看了你的照……简母还没说完,就被骆殊途打断。

妈,没有那个必要,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的吗?我就说琛琛肯定不用我们操心嘛——那你什么时候带进门给妈妈看看?骆殊途握着电话,转头看着肖珩,说:嗯,等他愿意的时候,我就带他进门。

他的目光清澈坚定,肖珩不安的神色缓和下来,慢慢笑了,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好的,你也注意身体,嗯,再见。

接着说了几句后,青年挂下电话。

肖珩过去拉起他的手,语气调侃:我现在就愿意进门啊,淮琛。

青年脸红了红,抬头说:阿珩,如果可以我很想现在就告诉家人,但是还不行,对不起,我们可能需要时间……好了,肖珩贴贴他的脸,道,我知道的,你没有放开我我已经很高兴了,真的。

我们就慢慢来吧,嗯?青年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想了想,拉着他的手走到书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圣诞礼物。

肖珩隐约猜到了什么,急忙打开袋子,果然抽出了一张简单的素描人像,他说不出话来,心头的情绪累积着,把画纸一放,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

青年在他肩头轻声笑:不要说那些我不想听的话,昨天阿珩自己说要全部忘记的哦。

……肖珩顿了片刻,咬了咬他的耳朵,闷声说,你真会破坏气氛,琛琛。

没大没小,你比我小三岁呢。

青年轻拍了下他的背,说,下楼吧。

肖珩不说话也不撒手,青年无奈,只好放弃挣扎任他缠着。

……淮琛。

嗯。

简淮琛。

嗯?为什么……除了一张脸,一份糊口的职业,我什么都没有,甚至我还和邵阳在一起过,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我?——你会后悔吗,简淮琛?我喜欢你的脸,也喜欢你的职业,青年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而没有邵阳,就没有现在的你,我啊——我有什么理由不能爱你?他抬起肖珩的头,深深望进他的眼睛里:等我快死的时候,你再问我,我就告诉你,我一辈子也没有后悔过。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脸庞,肖珩默默地看着,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叮——男主好感度+2,目前好感度:100。

}☆、第三发渣攻贱受怎么HE最近流行性感冒很严重,肖珩的工作环境人流量又比较大,成天被简淮琛灌着喝预防的中药,连吃饭都觉着一股苦味。

他没出问题不奇怪,戏剧性的是宅着画画的简淮琛却被传染了。

当天下班回家,脸红扑扑的某人和往常一样跑过来在玄关迎接他,眼睛黑亮黑亮的,嘴唇红艳红艳的,像朵成熟馥郁的玫瑰花。

肖珩看得喉咙发干,鞋都没换便扑上去亲他,刚碰到对方的身体,他就觉得不对劲了:琛琛,你是不是感冒了?再伸手一摸他的额头,脸色变了,还在发烧!你吃过药了吗,我们去医院看看。

等等,我没事,简淮琛连忙拉住他,我刚吃过退烧药的,这种感冒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肖珩盯着他看,无奈地叹口气,好吧,但是我要给秦姨打个电话,还有你,现在立刻去床上躺着。

我还没做饭……我做。

可是我不想……琛琛。

简淮琛默默和他对视,然后投降了,乖乖去卧室躺倒。

怎么说呢,他们在一起两年,肖珩越来越稳重,偶尔露出的表情很有点唬人的气势,相对的,他对待自己则像对待个孩子一样,越来越宠,明明他才是年纪小的那一个。

简淮琛侧躺着看床边打电话的男人,想,自己居然也不知不觉就在他面前幼稚起来,逐渐习惯起被照顾的状态。

自从两年前简淮琛在家里坦白之后,秦姨就成了双方联系的唯一渠道,当然其中也有心疼儿子但始终不能接受事实的简母授意。

嗯,他说吃过退烧药,现在温度还没降下来……有点咳嗽,不要紧吧?肖珩握着手机,空闲的手在药箱里倒腾,好的我看到了,饭后吃是不是?嗯,嗯,我知道了……电话最后,秦姨似乎说了句什么,让他的表情变了变,放下手机后还有点发愣。

简淮琛扯扯他的袖子,问:怎么了,这样子?肖珩捉住他的手,说:你妈妈,让我们这周末去老宅吃饭!语气按捺不住的激动,我给你倒杯热水来,你休息着,我去做饭,诶,这么急我都没想好带什么礼物。

好久没见到他那么喜形于色了,简淮琛笑着看他,简母回国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想到那么快,他们的战争就有了第一个捷报。

母亲的松口一定有着父亲默许,虽然两年无声的柔性抗争显得不孝,但他从小受的教育即是尊重自己的内心,骨子里的韧性已经无法拔除,因为这一点,父亲也没有真正大动干戈——他由衷地感激,并且庆幸,所以愿意等待,愿意让步。

肖珩这天是下午的课,到家就不早了,晚饭便简单地下了面,等吃完收拾干净,他把药和热水端给再次被强制休息的简淮琛,监督他用药。

阿珩,我不是小孩子了。

简淮琛戳了下他的脸,说,你不用担心我把药偷偷扔掉的。

肖珩握住他的手指,和他碰了碰额头,说:我看着你吃我才放心,嗯,你吃的退烧药还行,温度降了。

唔,我忘了跟你说了……简淮琛也没收回手,拿另一只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小哈欠。

累吗,要不要睡觉?我先说了再睡,今天尧尧打电话过来了,说他开了第一个画展呢,哦,还有他快订婚了,下个月回国让我们去参加……不管听多少次这称呼还是那么扎耳,虽说林尧是简淮琛的徒弟,对方也是个直的而且有了女朋友,但就是不爽——他承认他吃醋——谁让这师徒关系那么好呢?再说简淮琛值得任何人喜欢,他得随时保持警惕,坚决捍卫夫夫感情。

是吗,那找时间给妈买礼物的时候顺便挑个订婚贺礼吧。

肖珩替他盖被子,轻描淡写地说,自动自发地升级了对简母的称呼。

嗯……简淮琛困得人也迷迷糊糊的,没注意他的小心思,在肖珩吻他的时候回吻了一下便睡着了。

已是而立之年,却像永恒在时间里的美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肖珩注视着他的睡颜,摸摸他的脸,再凑过去亲亲他的嘴巴,只觉这个人他一生都看不厌,也要不够似的,最好满心满眼都塞着,走到哪儿都揣着——他的淮琛,他的琛琛。

周末,两人出门买东西。

简淮琛的感冒还没好,肖珩拿出条薄围巾就给他围上,下了车迎上一阵大风,他又回头要去车里找线帽,被简淮琛哭笑不得地拽住了。

春天了啊,我没那么娇弱的。

你怎么感冒的?就是你平时不多穿点,伤风知道吗?好好,你看你车都锁了,就别麻烦了。

他拉着肖珩,连哄带劝地把人拖离停车场,商场里暖和,进去不用几步路的。

流程很明确,先是为林尧订婚准备了对表作为贺礼,接着按常规挑了送给简母的礼品——用简淮琛的说法就是,简母不缺什么东西,要是挑贵重的反而让她看轻,能体现心意就好。

大头处理完了,肖珩看时间还早,顺路就拉简淮琛去试衣服。

一年四季简家都会送来订制的衣服,即便冷战了也没有停止。

简淮琛衣柜里唯有的几件带着明显商标的都是肖珩买的,他穿的最多的也是那几件。

为爱人买衣服让人很有满足感,加上简淮琛是个温和的性子,教他试多少件都不会不耐烦,偏偏人又精致,优雅就优雅,高贵就高贵,那身气质衬什么都体现得完美无瑕,肖珩在旁边看他,极想把店员小姐发光的眼睛捂住。

就这件吧,好吗阿珩?青年在镜子前回身看他,笑意盈盈。

肖珩过去,替他扣上衬衣最上边的扣子,按着他的肩膀将人转过去对着镜子,里面映出的简淮琛整个人都嵌合在自己怀里,亲密无间。

你穿什么都好看。

他说,动作隐秘地舔了下对方的耳朵。

简淮琛立刻脸红了,推开他嗔道:别闹,那就这件了。

肖珩笑眯眯地看着他进去换衣服,回头对店员道:就这件,麻烦你了。

好、好的!等简淮琛换了衣服出来,肖珩立马就把手里搭着的围巾给他绕上了,两人肩并肩地刚走出店,隐隐就听见身后店员兴奋的讨论声。

哎哎,高一点点的那个是攻吧!温柔攻温柔受真的好萌!简淮琛:……走了几步,肖珩忽然冒出一句:我好像是比你高一点点。

简淮琛:……约好六点半,再不去就迟到了。

仔细看,他的耳朵已经红了,肖珩微微一笑,觉得害羞的简淮琛实在可爱,一边欣赏如斯美景一边上去牵住了他的手。

路上堵了会车,到老宅刚赶上约好的点。

简母亲自来开的门,看到简淮琛当场就有些失态,眼角湿润地抱着他,直念他没良心,两年也不肯回家。

等她冷静下来了,才引两人进屋,吩咐秦姨让厨房上菜。

这是个美丽的女子,淡泊宁静的气质和岁月积淀下的韵味,让人忽视了她的年龄。

那是一眼就能分辨出的差距,如果没有简淮琛,他和简母永远不会有交集。

坐吧,今天让你们来,就不会再劝了,你们心里也有数。

简母看向肖珩,语气平静,琛琛的父亲还不想见你,希望你能谅解。

是,我明白。

肖珩丝毫不避,迎着她审视的目光回答。

琛琛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正因为如此我和他父亲也没有让他接手事业。

他想过怎样的人生,我们都尽力让他去过,为人父母,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幸福。

她说,肖先生,我还不认可你,说难听一点,无论是财力地位你都配不上我儿子,你说呢?简淮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肖珩对他宽慰地笑了笑,说:是的。

简母看着他们无声的交流,眼神复杂:虽然事实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了,但我们低头是因为琛琛,你们两个的路还很长,我并不看好。

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口头承诺都是空的,我就等你证明。

简母顿了顿,说,另外,琛琛,我们唯一的要求是,你必须有孩子。

简淮琛刚要说话,肖珩就开口了:如果是代孕,可以。

那很好。

代孕人我和你父亲已经挑出了,下个月你过美国一趟,肖先生也可以同来。

吃饭吧,今晚你们就住这里,回去也累。

简母说着,示意桌边的秦姨把刚上的汤煲端到他面前,妈妈去找的土方,治伤风。

妈……简淮琛叫了一声,谢谢……在外从来都铁打不动的女人眼圈红了:妈去收拾一下再来,琛琛先吃。

说着起身往楼上走去。

秦姨快步跟上她,客厅里便只剩下两人。

简淮琛看着汤煲,轻声道:阿珩,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孝?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的话吗?肖珩摸着他的头发,说。

青年转头看他。

你说我们是有缘人,因为琛、珩,都是玉的意思。

你要是不孝,我陪你不孝,若是要天打雷劈,我也替你挨。

他温柔地说,既然有缘,谁离得了谁?……傻瓜。

——那样一句话,你记了这样久?他们的路确实还很长,但他还要等简淮琛说他一辈子都不后悔,怎么能现在就放手?——当然,你不知道么,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永以为好啊。

———end———☆、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间,他伸手抚过唇角的药汁,轻轻一舔——一样的味道,熟悉进了骨子——他喝了一辈子的药,直到死。

大、大公子?侍奉在旁边的紫鸢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要奴婢替您拿蜜饯?她觉得今天的大公子有些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季北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不,苦得好。

紫鸢喏了声,上前道:那奴婢服侍您起身。

不用,季北闭上眼睛,靠在床头,你且说说近来有何大事。

……是。

她虽心有不解,但还是恭敬地回答,若说近来最大的事,便是我朝大胜北狄,今日镇国侯班师回朝,街上十分热闹。

大胜北狄,班师回朝,那么接着就是镇国侯嫡孙十六封将,季北无声地笑了。

他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打从娘胎里带了病根,因而第一次听见消息时,对那个驰骋疆场的少年满腔的羡慕和向往,是这辈子的十六岁都记忆犹新的。

是,这辈子的十六岁。

不知老天何意,一朝轮回,重生年少,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一次,他决不会再愚蠢地被人欺瞒至死,毒发着在那女人面前凄惨断气,更万不可能将偌大的季家拱手相送!三姨娘,呵,那张道貌岸然的面皮下,到底是怎样的丑恶嘴脸?你背后又有谁在撑腰?天,他捂住眼睛笑,他真是迫不及待了——这皇商季家内里的暗潮汹涌,他上辈子没发觉,那就再来一辈子!备膳,迟些我要去趟帐房。

紫鸢一愣,迟疑道:大公子,今日小王爷要驾临我府,老爷吩咐设宴迎接,您这时候赶得紧……小王爷?季北眉头一皱。

大陇朝无人不知,崇安帝第七子萧向南,是年纪最小也最得圣宠的皇子,因其母难产而亡,一度由崇安帝不顾众议亲自抚养,而仅是甫一出生即有封号安乐这一点,得宠程度也可见一斑。

传闻中,这位全大陇唯一能让皇帝屈尊服软的小王爷,身娇体贵,性子刁蛮,喜穿红衣,容貌是难得一见的出色——曾经有人评价皇城第一美人顾倾玥时说,美则美矣,不如安乐一笑间。

,关于小王爷的样貌,也就成为坊间最流行的话题,经久不衰。

事实上,上辈子季北见过来府昭示圣恩的萧向南,只不过是在三年之后。

那些传闻也并未夸大其词,记忆里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王爷虽然模糊,但还依稀记得那一时的惊艳。

可惜除了美人,就不算是什么太好的回忆,季北勾起唇,提前三年的见面,自己的重生,都意味着一切还没开始,轨迹已经改变,完全……来得及!刚入申时,季府一众便在门口候驾。

临近黄昏,季府门前才停下一辆朴素的马车。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那灰扑扑的车篷用的皆是上贡的奎绫,防水避火,刀枪难破,拉车骏马双目炯炯,肌腱有力,堪称宝驹。

车上先下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手里抱着个小软凳,端端正正地在地上放好,才说:爷,该下了。

嗯。

车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应答,声音还是处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暧昧期,有些雌雄莫辨。

侍立的少年忙揭起车帘。

众人只觉一片热烈的红燃了起来,飘然而过,定睛望去,便见那小王爷正弯腰跨出马车,乌发漆黑,肌肤雪白,垂眸看向软凳时卷翘的睫毛便扑扇出点心痒的情绪,一只手搭在少年肩上,指如玉葱——未见正容,已教人赞叹。

——没错,这就是老子!骆殊途淡定地下车,小下巴一扬:季闻道何在?这样看,小王爷的瞳仁是明显的淡褐色,有琉璃般璀璨流光,眼睛大而圆,眼尾则自然微翘,配上倨傲的表情,就像一只骄纵的小豹子。

季北想,似乎上辈子的小王爷没这么有趣?不过这幅容貌,恐怕见过的人是忘不了了。

季老爷赶紧拄着拐杖上前拜倒:老夫季闻道见过安乐王。

他身后也马上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参见王爷——本王代父皇前来,以慰季家对大陇忠心。

父皇有言,季家自为皇商以来,无私扣贪欲之行,为我大陇盛世之幸;季老先生宅心仁厚,赈灾放粮之举义感天下,可谓国之栋梁,皇恩浩荡,莫失本心,望切记于心。

骆殊途一口气背完,虚扶了下季老爷,季老爷,免礼。

他的护卫兼玩伴元宝立刻大声道:免礼——谢王爷——呼啦啦又站起来一片。

骆殊途默默想,他就是讨厌古代礼仪辣么多啊有木有……一想到开饭前还有一堆客套就头疼得不行啊。

季老爷见他脸色莫测,唯恐怠慢了这个贵客,连忙迎他进府。

季北就跟在他们身边,骆殊途偷偷瞄他,看着果然是芝兰玉树般的翩翩公子,还有点病美人的韵味,若不是见识过原剧情里他重生后一路腹黑到底,他也会被外表欺骗的。

小王爷自以为隐晦的偷窥,实际皆落于季北眼中,疑虑之际倒是觉得有几分意思。

{叮,男主好感度+3,初始值:5,当前好感度:8。

}入了席,元宝弯腰在骆殊途耳侧悄声提醒道:爷,四殿下……四殿下那位舞姬的马车跟在咱后面已经到府了让我赐下去不用说了老子知道得门儿清!见小王爷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元宝识趣地噤声退立到一边——他家这位爷是真得圣宠,可圣宠哪儿是容易得的?能延续到现在绝不是吹出来的,虽说小王爷张扬不羁,但正经事上没含糊过,只拿他作纨绔那就大错了!殿下,可是菜色不合心意?季闻道看到小王爷皱眉,立刻询问。

骆殊途斜着座下弹琴的乐姬,说:季老爷多虑,只这曲子本王听着不顺心,那戚戚哀哀的模样却是在招谁呢!闻言,乐姬的脸刷地就白了,众人心知肚明,这招的可不就是小王爷嘛!可惜宫里出来的孩子看得最多的也是美人心计,何况做什么姿态不好,哭惨不正是打季家的脸?两头都落不了好。

殿下!殿下饶命!贱婢……行了拖下去,别脏了本王的眼!骆殊途冷哼一声。

季闻道连忙叫家仆捂着她的嘴拖出去,回头讪然道:扰了王爷雅兴,实乃老夫之过,还望殿下恕罪。

不妨,本王今日与四哥讨了个舞姬,赶巧同来,便教她助兴。

说着,他往元宝那一瞟,对方颔首而去。

那舞姬是四王爷的人,也是上辈子用了一年时间接近季北,成功得到信任,然后借着近身服侍他的便利,在药里下了一个月的慢性毒害死了他的直接凶手。

而这一切,源头还得追溯到小王爷和四王爷的赌,赌花十年功夫调/教出来的美人能不能破了季北不近女色的名声。

看上去是随意的玩笑,彼此却都有计较。

四王爷是想借小王爷的手除了支持太/子党的皇商季家继承人,小王爷则是为了表明他不干涉的态度,放任其举,最终造成了季北的死亡。

胜者王败者寇,天道自然,——如果季北不是上天的宠儿,又如果骆殊途不需要攻略他的话,一切都只是皇权斗争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

一句话,威胁攻略目标生命的npc里,他不能打发四王爷,还不能打发一个舞姬?骆殊途表示,不仅要打发,还要边刷好感边打发!被传唤来的舞姬着白色宽袍,外笼青纱,纤腰盈盈一握,半抹酥胸若隐若现,白嫩玉足轻点,翩跹起舞。

宴席之间,忽地就多出那点清新的意蕴,抬头,见眉如远黛,青山自在;垂首,是发如泼墨,流水潺潺,不矫不作,不躁不杂,心气常宁。

一舞毕,那女子只从容行礼,秀美的面容上表情平静,对席间的惊叹恍若未闻。

骆殊途应对完奉承,突然就看向一直不语的季北,挑起眉笑道:季大公子,本王的舞姬如何?那笑意,和人一样张扬,却分辨不出喜怒。

回殿下,适才之舞不流于世俗,可谓惊艳。

季北不卑不亢地回答。

嗯哼,骆殊途一手支起下巴,红袖衬着一小截露出的细腕,色彩对比鲜明也灼人。

似乎是想了一会,他才接着说,那本王把她赐给你可好?眼眸流光璀璨,惑人得很。

季北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点惊讶,道:王爷厚爱,草民不胜惶恐。

啧,本王最腻味装模作样的嘴脸了,行了,这女人就赐给你,那……这舞姬叫什么名?青芜。

元宝机灵地接口。

唔,随你叫什么,本王命你好生伺候季公子,莫要有不当之举,丢了本王脸面!喏,奴婢谨记在心。

青芜垂头行礼。

退下吧。

骆殊途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手掌虚掩了嘴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丝毫不掩饰他的困倦。

小王爷的随性和他的美貌一样出名,连礼部在多次上书斥责其罔顾礼法无果后都无奈纵容了,在席之人更未有敢触上者。

爷,可是要歇息?一听元宝这样说,季闻道就开口了:若殿下不嫌鄙府简陋,可暂且下榻一夜。

bingo!你们都是助攻小天使!骆殊途红袖一扬,白玉似的手指往乌发中刻意又无意地顺下来,唇角微翘,就有了一分自然的天真,不论什么模样,都是天成的蛊惑,当得起祸水之名。

也罢,元宝,去收拾。

☆、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小院门口,元宝瞅着天发呆。

爷说要去茅房,没错;爷在花园边赏过月色,没错;爷还笑自个儿脑子转得慢,也没错。

所以——爷到底是咋丢的?他死活都想不起来,索性放弃。

反正爷总要走丢那么几回,整个皇宫里的人都习惯了,遂抓抓头发,走向屋里,他还是先去给爷铺床吧。

这头元宝毫不在意地任主子迷失在季府里,那头骆殊途同样毫不在意地在系统的指南下继续迷失着,一路迷到了季北的屋。

{友情提示:前方果体出没,少儿不宜,骚年酌情回避哟~}{我擦!居然没赶上?!}这不科学!骆殊途一捶门: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没看见是本王吗!{=_=,骚年,你的逻辑呢?}出乎意料,里面的人很快就开了门,入目场景也并没有什么不堪,骆殊途愣愣地看着衣冠楚楚的季北,略有遗憾。

草民见过殿下。

季北对他微微一笑,不仅没有要行礼的意思,也没有把人请进屋的趋向。

骆殊途扬着下巴,冷哼一声:本王要休息!小王爷的身体才十三岁发育都还刚开始,你一个十六岁的长得高有什么好得意的,知不知道老子仰头开气场很累啊!公子……季北还没说话,轻柔的女声忽然插了进来。

从里屋出来的青芜罩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丰满的曲线毕露,见到来人,慌忙拜倒:奴婢不知是王爷来访,请王爷恕罪。

说着用手遮掩着身体,自然地红了脸,愈加娇媚动人。

这演技也够可以的呀,勾引季北的时候怎么没娇羞?骆殊途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哦?若本王治你的罪,反倒是本王不够宽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王爷饶命,王爷……殿下,青芜并非有意,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季北没去看地上梨花带雨的美人,只对骆殊途施了一礼,公式化地说。

重生后疑心变重了嘛,好兆头,为助攻点赞。

骆殊途转转眼珠,道:要本王恕罪,也不是不可以。

王爷请讲。

很简单,小王爷眉毛一挑,露出个挑衅的笑容来,你说,本王和她,谁美?青芜楚楚可怜的表情一僵。

一愣过后,季北嘴角弯起,一本正经地回道:大陇无人不知殿下容姿出众,区区一婢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虽然骄纵了些,却有着骄纵的资本,无人敢置喙;说他顽劣,却又不符,说他懂事,更不相称,季北注视着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眸,颇觉趣意,安乐王……么?既然如此,你说,本王为何要饶你?骆殊途走近地上的女子,抬脚轻勾她的衣摆,明明是暧昧的举动,可偏透着一股寒气。

青芜心中咯噔一下,原本装模作样的颤栗此刻有几分发自内心,她觉得这个小王爷不可能知道什么,而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她就越忐忑——主子提醒过季大公子需徐徐图之,不可轻慢,但却从未说过小王爷难以对付,还是说,主子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肆意背后的谨慎?!骆殊途也不再废话,踢开她往桌边一坐,拂拂袖子道:怎么,季公子还等本王动手?不敢。

季北微微一笑,提高声音招呼门外巡逻的家丁,来人,把她拖下去!青芜挣扎着被拖出门去,骆殊途抬眼看门边站着的季北,哼道:找个理由打发出去,多养个人吃不死你,那也要看养的是什么人。

殿下所言甚是,明日即将她放出府去。

他不紧不慢地说,草民愚钝,不知殿下来此有何要事?小王爷的脸一红,一拍桌子站起来:大胆!不敢,若是殿下无事,草民恭送殿下。

……那张稚嫩却已现风华的脸上终于露出些普通少年应该有的局促,小王爷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有点自暴自弃地踢了一脚凳子,仰头瞪向季北:本王迷路了!现在本王要歇息!季北忍笑道:如此,草民便吩咐家仆送您回院子。

……季北!草民在。

小王爷鼓着腮帮子一副想咬人的样子,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本王、本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还是个要面子的孩子,这模样真能勾起人心里那点作恶的心思,季北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殿下,您是在请求草民吗?{叮——男主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3。

}{=_=我去,简直不敢相信!这腹黑属性暴露太快了吧!}骆殊途咬咬嘴唇,英雄就义一般地说:本王……本王是请求你……声音细如蚊呐。

草民惶恐,不过,还请殿下大声些,草民未曾听清。

……季北!少年恼怒道,半路又泄了气,本王请求你不行吗!季北笑眯眯地看他,无辜地说:殿下不必激动,草民不甚荣幸,只是要委屈殿下与草民共枕了。

哼。

小王爷气呼呼地甩袖子走进里屋,习惯性地打开双臂等人伺候宽衣,看到季北跟进来,才想到这里并非皇宫,马上就放下手气恼地扯起腰带。

那腰带是今早大宫女花了一刻钟给他系上的,完成品简单华丽,而系法十分繁复,骆殊途鼓捣了一会放弃了,又转头去解腰上的环佩,没费多大力气就成了个难解之谜。

季北在旁边看着他,见小王爷涨红了脸有点要爆发的趋势,才施施然过去:殿下,右手抬一抬。

小王爷再不服气也只能乖乖地照做,面上却是凶巴巴地盯着季北,死命撑场子。

要是可以的话,他会挠自己一爪子吧,季北解了腰带,褪下他的外衣,腾手摸了摸那头漂亮的乌发:殿下先去床上罢,草民去将衣物挂起。

这种侵犯小豹子领地的事,他莫名有些热衷。

待季北上床,里侧的骆殊途瞪着眼睛,理直气壮地说:你不许靠过来,要是你敢再碰一根头发,本王就杀了你!说完背过身躺下,傲气十足。

季北的目光在他那角被子上转了转,无声地笑了。

自是一夜无言。

卯时未到,骆殊途就被叫醒了。

实际上他整个人都还没回神,迷迷糊糊地窝在某个温暖的胸口蹭了蹭,毫不理睬地接着睡。

殿下,您若再不起,整个季府都会知道您在草民这里过夜的,季北贴着他耳朵,含笑道,大概也会知道您是迷路了。

怀里的人一激灵,刷地睁了眼,发觉两人姿势不太对,马上就一巴掌挥过去:放肆!季北牢牢握住他的手腕,眸色有些冷:殿下,你可好好看清楚了,这是谁抱着草民?太野的小豹子可不怎么讨人喜欢。

小王爷一愣,转头看去,明明自己应该睡在里侧的,此时却躺在外面,没被抓着的手放在对方胸前,双腿甚至还缠在他身上,亲密得不分彼此。

他慌忙退开,骄纵的神情还没收回去,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起身穿衣的季北。

直到季北替他穿衣服,系腰带的时候,他才犹豫地开口:喂,季北。

殿下有何吩咐?……本王,咳,方才是本王不对。

骆殊途望着屋顶,说。

精致的耳朵透着绯色,季北整整腰带,直起身捏了下那诱人的小豹耳,说:殿下知错就好。

……哼。

承认完错误的小王爷立刻又恢复了霸气,命令道,还不快送本王回去!季北笑了笑,侧身让路:殿下,请。

两人才走到院子外,远远就看到主屋前的台阶上睡着个人。

骆殊途过去咳了一声。

啊……爷回来了?元宝揉着腰站起来,睡眼惺忪地说,爷今儿起得早啊,昨儿奴才去找您来着,看您和季公子睡得挺好的就没打扰…………猪队友真伤不起。

季北在一旁浅笑道:殿下,草民告退。

怎么看那笑容都充满了调侃的意味,骆殊途斜他一眼,抬脚就往屋里走:元宝,伺候本王洗漱,本王要赶在父皇上朝前回宫!喏。

元宝忙上前给他开门,心想爷这说一出是一出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萧向南,其实应该像一只披着刺猬皮的小豹子,不肯让人触摸到他柔软的身体,不愿袒露出真实的内心,正因如此,更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季北看着他的背影,转身走向来路——谁将得到那份殊荣,抑或谁能制服这只小豹子,从现在起都和自己无关。

对他而言,当下最重要的是季家。

仔细想想,实际上娘在世的时候,那个女人手脚就已经不干净了,他笑意微冷,区区一个姨娘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不先摘干净这些老鼠,怎么能摸到那只猫呢?为了某些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不过三姨娘还不配不上他这么做,毕竟老鼠偷吃总会留下点残渣剩羹,只要有心查一查,哈,不说自己,他那个早就老眼昏花的爹照样不会给她好果子吃!与北狄之战结束,正是修生养息的时机,也正是风雨欲来的时候,作为最大皇商的季家是逃不过的,皇位的争夺,或者忠心的归依,不仅皇子盯着,皇上也不可能放过这肥美又好用的饵——为上面做过多少事,也就为自身添了多少威胁,和皇家扯上太过密切的关系,终究要付出代价。

大公子?紫鸢进屋未见季北,便出来寻人,倒是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她忙上前把手里的披风替季北披上,道,公子今日起得甚早,奴婢这就让厨房煎药。

季北微笑了一下,说:紫鸢,你是娘留给我的,这些年都尽心尽力,做事周全,我拿你做自家姊妹一般,自是与旁人不同的。

公子这是什么话,折煞奴婢了!紫鸢慌忙要跪下,被季北一把扶住。

有些话我只同你说一回,今后的药,你便寻机会偷偷浇了院子,有谁问起,即说我照常服药,他眯起眼睛,道。

喏。

紫鸢愣了愣,低头应了,不问缘由,脸上的表情也收敛得与往常无异。

——很好,还算聪明。

催厨房煎药,记得和爹知会句,我用膳后直接去金玉坊。

那是前年季闻道交给唯一庶子季勇试手的铺子,算是季家一个老字号的产业,利润是相当可观的,原意是想为季北培养将来辅助他的二把手。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轻笑一声。

☆、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金玉坊是都城最大的珠宝老字号,位于城东闹市区。

季北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没有带随从。

熟悉的景物,熙攘的人群,唯有重活一世的人方能体会这些平常的可贵。

以往透过马车帘看到的,都不及此刻来得真实。

青衣玉簪,面若冠玉,笑意似清风和煦,正是君子如竹的形容,不必多作什么,已经是备受瞩目的翩翩公子。

大陇民风开放,一路上,羞涩窥探的目光有多少,暗许的芳心就有多少。

放肆!哟,小美人还生气了?声音有些耳熟,季北停下脚步,望向前面围起来的人群,皱了皱眉。

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又在调戏哪家闺女?旁边有小贩边赶着凑热闹边问同伴。

嘿嘿,我可瞄到一眼,大美人呢!没见识!那是个小子,哎别说,可比闺女水灵多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应该不是吧,应该不可能?身体却下意识地走近了,接着于衣物的间隙之中看到了一角热烈的红色。

早上才耀武扬威地离开季府的小王爷,正被群众包围着,脸上一片羞恼和尴尬烘出的绯色,愈发显得唇红齿白,颜色动人。

季北叹了口气。

要是遇上有官位的萧向南倒不至于无措,偏生撞上普通百姓和纨绔少爷,都是些无知者无罪的人,饶是再伶牙俐齿,也抵不过地痞无赖;何况这兵部尚书的公子平时就以调戏美人为乐,分寸拿捏得当,并非大恶之人,和城东百姓关系打得不错,彼此都为这日子添点料,也曾阴差阳错促成了几对姻缘,是连皇上都一笑置之的事。

{骚年,男主出现了哦!}大胆!骆殊途挥开搭上来的爪子,瞪着眼睛喝道,你敢碰本——本公子!这样的境况在意料之外,他绝对不是有预谋的,本来他下马车就是买个凤翔楼的点心,谁知道原身自带路痴属性,走着走着就丢了,丢着丢着就被拦下调戏了。

所以说,天赐的机会刷好感,何乐不为呢?放肆?大胆?小美人,咱能换个词儿不?尚书公子摇着折扇,假装头疼地想了想,说,不如,叫声好哥哥?周围一阵轰笑。

骆殊途指着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你,你放肆!百姓太多,他连令牌都不便拿出来,否则明日坊间谈资必然是小王爷被调戏的话题,虽不可较真但终究有损皇家脸面。

那手指纤细,和脸一样精雕细琢,尚书公子本意是玩笑,此时有些魔怔地生出想好好握着那手把玩的念头,意识到之前他已经伸手捉住了那根指头,摩挲了一把。

你干什么!骆殊途蹭地往后退了一步,模样有点狼狈。

触感滑腻,细致如上好的羊脂玉,尚书公子捻了捻手指,留恋地想,就是传闻里雪肌玉肤的顾倾玥恐怕也不过如此,他看看警惕地盯着他的红衣美人,把折扇一合:小美人,跟了我吧?哈哈哈,公子您这是一见钟情了?有人调侃道。

尚书公子敲着扇子,半开玩笑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骆殊途咬牙道:本——本公子是男人!无妨,本朝贯有男妻男妾的例子,不足为虑。

他说着,上前来拉骆殊途,小美人,好哥哥带你去凤翔楼吃点心罢。

这么自来熟真的好吗!骆殊途刚要甩手炸毛,身后就多了一股力道,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环着肩膀带进了那人怀里。

在下替家弟谢过公子,就不劳烦了。

季北微笑着说,摸了摸骆殊途的头发,南儿,为兄可是找你许久,还好不曾被宵小之辈欺负了去。

南儿......这什么鬼?骆殊途寒了寒,稍微挣扎了一下,冷哼了一声,倒也配合地没反驳他的说辞。

......沦落成宵小之辈的尚书公子噎了噎,随即哈哈笑道,兄台客气了,这位小公子生得漂亮,我也是不忍心他有什么闪失啊。

季北点点头:如此甚好,在下与家弟便先走一步。

没看成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开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骆殊途就挣开他的手,别过脸说:......本王只是不想大动干戈!殿下所虑极是。

季北说,不过,可否容草民问一句,殿下为何孤身一人?......本王去凤翔楼买点心。

殿下若是不识路,更应当随身带着元宝才是。

季北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后面那句迷路是打死都不会坦白的,遂略带无奈道,草民准备去金玉坊,殿下要是不急,待草民处理完再送您回宫,如何?哼,随你。

季北笑而不语,小王爷在,有些事也好办得多。

********************************************************铺子里掌柜一见季北,赶紧让伙计接手客人,自己过来把人迎进去。

大公子可是许久不来了,今儿吹得是哪阵风?一楼都是些普通的常客,二楼才是贵客,掌柜一边带着两人上楼,一边笑道:您这一来,生意都好!正巧儿二公子和夫人也在,老奴一会就叫人上茶。

季北浅浅笑道:辛苦掌柜的,茶水就不必了,我来看看帐罢了。

是,是。

掌柜忙点头,不过脸色却有些难看起来。

账房里,三姨娘和季勇都在。

要说起来这个地方三姨娘是进不得的,即便季家主母逝世,她依旧是一个妾的身份;虽暂时握着季闻道后院的财务,到底还是上不了台面。

何况这是季老爷交给小儿的铺子,哪怕作为亲娘,她插手同是绝无道理的,只是季老爷尚不发话,做下人的也就心照不宣,不能挑明罢了。

见到才离府的小王爷跟在季北后面进来,两人慌忙行了礼,面上都是诚惶诚恐的。

骆殊途不耐烦地挥挥手:免礼免礼,季北你快点。

是。

季北应道,径直走到账簿桌前。

三姨娘见他翻开账簿,暗自紧紧攥起绢帕,他若是一个人来,她还能腆下脸皮拦,可多了一个小王爷,事情就不好糊弄了,再怎么犯傻也不能冒犯一个皇子。

真是......四皇子的人也太没用了,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掌控不住!哼,皇位归谁她不在乎,只要季家是季勇的就够了,偏偏有一个季北挡在前面,命还硬得很,娘胎里带的寒气用药拖到现在都没死,可他不死季勇怎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可恨!她暗咬银牙,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小北,姨娘不是说你什么,可这铺子怎么说现下也归你弟弟管着,你这一出让小勇多难办?季北停下来,微笑道:姨娘多虑了,我不过是例行查账而已。

再者,姨娘一贯教导得好,小勇不会动歪心思的,是不是?这话说得三姨娘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强咽了口气说:小北,你还信不过你弟弟吗,这多伤感情啊,再说了,姨娘可是常在这管着他的。

哼,季北,骆殊途在旁边突然地插了一句,本王记得季家主母是前年逝去的吧,当时本王虽年幼却也感怀——许是本王孤陋寡闻,怎么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言下之意,你一个妾来账房先不计较了,还不守本分,插手没权管的事,就是偺越!季北道:殿下并未记岔,想必母亲知晓您的惦念也会欣慰的。

王爷,妾并......眼看三姨娘慌慌张张地要跪下求饶,骆殊途立刻说:行了行了,本王烦这套,季家家务事本王管不着,你出去让本王清净会!不必了,殿下,草民已查完帐。

合上手中的簿子,季北对伏在地上的女人道,姨娘请起,为着季家考量,我需一视同仁,望姨娘和弟弟不要放在心上。

表情柔和不似作假,三姨娘谨慎地观察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姨娘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账簿......没有什么差错罢?姨娘想要有什么差错不成?季北盯了她一眼,目光陡然锐利。

那眼神太冷,三姨娘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张口要说话时,季北却忽然又笑了,温文尔雅的模样瞬间就掩盖了那一刹那的阴冷。

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府了。

......好,好。

那是错觉.....吗?或许是他确实没看出什么来,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根本没有实际经历,唬弄唬弄人罢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关系,就算季北超出了预计,也是个注定要死的人!从金玉坊出来,季北即带着骆殊途往宫城走。

怎么,不做点什么?骆殊途目视前方,一脸倨傲地开口。

季北笑了声:殿下何意?你心里有数,死了别指望本王给你收尸!呵呵......他弯唇,摸了下小王爷高贵的头,死不了的。

早就死过一次了啊......骆殊途一甩袖子把那只手挥开,瞪他一眼:你想以下犯上吗!草民不敢。

谁不知道你,嘴里一套手里一套,说着不敢你倒是真不敢一个给老子看看啊?骆殊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大步向前走。

午后的日光有些熏人,季北慢悠悠地走在小王爷身后,望着那袭耀眼的红衣,微微笑了。

没一会小王爷就回头斜他:季北!你不上来本王怎么知道哪里走!他指指正前方隐约露出的宫城一角,小王爷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大声说:给本王过来!季北,本王觉得你这人还算可以。

浅褐色的眼睛映出清晰的自己,季北看着昂起头说话的小豹子,耳边的声音清澈,一字一字毫无犹疑,今儿起,你就是本王罩的,别给本王那么轻易就死了!听到没!{叮——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3。

}殿下,这可是命令?本王从来不说废话!那么,草民遵命。

他微微低头,心里的一角发着涩,却生着甜味,这一世,即使只是这个小王爷的戏言也好,终于有那么一个人对他说,别死......☆、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反了!瓷杯摔出很远,爆裂的碎片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大堂里鸦雀无声,唯有季老爷急促的喘息和女人尖细的哭泣声。

真是反了——当老夫老了就不管事了?!三姨娘发鬓凌乱地跪在堂前,哭得妆容全花,被季老爷的怒气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味地颤抖着。

季勇在她身边求饶道:爹,娘她这么多年全心全意地服侍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能听信小人的那些中伤,娘也只是一时迷昏了头,绝对不会做对季家不利的事情啊!弟弟的意思,是说为兄歪曲事实吗?季北一边替季老爷拍背顺着气,一边淡淡地开口。

金玉坊是爹交给你试手的铺子,那是爹对你信任和厚望;且不说三姨娘插手的偺越,我只想知道,账务的手脚是谁做的?那些外流的银子给了谁?为何姨娘房中有四皇子的信函?那也是娘......娘想为季家做点什么啊!哦,想为季家做点什么?季家是皇商,与皇家渊源深远,在满朝上下都盯着我们,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姨娘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季北笑了一声,拔高了音调,意味着结党营私!谁不知道季家忠于大陇,忠于皇上,也就忠于现下的太子,我倒是很好奇,姨娘是嫌季家处境还不够险恶吗?!三姨娘浑身一哆嗦,爬上前拉着季老爷的裤腿哭诉道:老爷,老爷......我是一时糊涂啊老爷......季老爷疲惫地挥了挥手,堂上的家丁立刻过来架起三姨娘往外面拖。

伺候了他几十年的情分他不是不讲,只是这些东西放在季家的兴亡面前实在微不足道,他已绝无可能再留着这个隐患——无论如何,季家这份家业是要交给季北的——三姨娘这些年来的小动作他自然看在眼里,因着无伤大雅也就当是磨练儿子的余料罢了。

却是没想到啊,最毒妇人心,终究他亏欠了季北一分;好在那病根尚能调理,否则他亦无颜下去面对发妻。

杖毙罢。

眼见着三姨娘凄厉地哭喊着被拖出大堂,季勇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地,痛哭道:爹、爹!儿子求求您绕过娘亲吧!季北没说话,季老爷看了他一眼,叹息道:金玉坊我暂且收回来,你这几日好好为你母亲发丧,好自为之。

爹——为什么!季勇急红了眼,吼道,爹你是老眼昏花了罢!四皇子比那个懦弱的太子要好多少,遵照祖训就只能向您一样这么平庸下去!啪——季勇被那记又狠又重的耳光打得偏过了头,捂着破皮的嘴角发蒙地看向抖着手的季老爷。

孽子......孽子!爹,莫气......季北扶着他,低声宽慰,弟弟一时情急,出言不逊了。

季老爷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拍拍他的手,唤婢子来搀着,拿起拐杖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看着季老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季勇冷笑道:你以为你赢了吗,季北,总有一日,我要你跪着求我!为兄便等着。

季北毫不在意地回道,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三姨娘的事,并没有花费他多大功夫,账面上的手脚季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以为女人家保儿底的心思;而漏出的金银数目实在超出季老爷的预料,流向竟与皇子挂钩,如何能姑息?落得此番下场,那女人是自作自受,他这么想,到底还是觉得手上似乎沾染了鲜血黏膩的感觉,腥气扑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的争斗,他此生无法避免。

******************************************************************午膳前,紫鸢照常端上药来。

药方换了一个,味道还是一样苦涩。

季北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取帕子抹去唇边的残汁,随口问:南院的葬了?是,说是夜间暴病而亡,为免疫病即刻发丧。

紫鸢收起药碗,平静地回答,大公子可有吩咐?那头问起,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过去了,季北扣了扣桌子,道,上膳吧。

午膳一贯是清淡的菜色,今日却看到一碟点心,糯米的外皮雪白晶莹,里头包裹着细沙馅,皆是两个指头大小,十来个并排码得整整齐齐,越显小巧精致。

口味清爽,甜而不腻。

季北不好甜食,倒也吃了几个。

家里的厨子可没有这手艺,季北盯着碟子里的点心,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凤翔楼,接着又想到了小王爷。

距离上次送萧向南回宫,已经半月有余。

他忙着处理老鼠,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惦记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何况他们并不相熟。

换过来想,小王爷也未必还记得他,那样的个性,那样的身份,一句今儿起,本王罩你。

,恐怕也是兴之所至。

只是无论怎么说,他都欠了小王爷一个人情。

不说有意无意,小王爷确实替他找理由打发了四皇子的舞姬,省了自己不少工夫。

公子可是觉得点心不错?见他看着点心出神,紫鸢抿唇笑道,这碟点心是安乐王亲自送来的。

萧向南?季北一愣,问:他人呢?紫鸢对窗外努努嘴:王爷在公子院子里赏花。

季北当即起身。

这小王爷,随性得让人有些无奈。

若是有一天听到他去北狄游历,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天气晴好,小王爷照旧是红衣锦带,乌发随意地披在背后,镀着一层薄金色;听到脚步声,便回过头来,发丝拂过颊侧,玉琢的脸庞散发着一圈柔光,忽然就让人不敢多看,怕看多了就会想要更多,想要独占。

季北恍惚了一下,仅仅也只是一下,继而笑道:草民见过殿下。

本王今日特意来看看你死了没,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骆殊途斜着眉毛看他,甩袖道,点心如何?劳殿下挂心,点心甚为可口。

骆殊途默默地看了他片刻,扭过头去:哼,本王要吃糖葫芦。

......恕草民冒昧,殿下,元宝可在?父皇不喜本王食民间小吃,元宝向来听父皇的话。

小王爷红着耳朵,扬着下巴说,本王记得皇宫到季府的路。

与其说记得,不如说只记得罢?倒也不设防,似乎完全忘了被调戏的事情,这样的容色,他还真奇怪崇安帝怎么不好好管教管教,没得哪天被卖进小倌馆了。

糖葫芦此物粗糙,只是寻常孩子的慰藉罢了,比不得宫里精心烹制的点心。

本王说要就要!骆殊途坚持道,你要违抗本王吗!季北安静地注视着他,直把人看得心虚起来。

良久,他才吩咐不远处侍立的紫鸢:紫鸢,差人去买。

季府跑腿的动作麻利,骆殊途没等多久就拿到了一串糖浆都快融化的糖葫芦,粘嗒嗒的糖浆顺着竹签流到了手上,他一抖,差点没把这惟一的一串丢出去。

古代的糖葫芦确实没想象那么好,上面浇的糖浆稀且未凝固,最大的可取之处就是纯天然大山楂了,可惜酸得很。

他只咬了一口,就想吐出来,可对上季北的眼睛,他又恶狠狠咽了回去,漂亮的脸酸得有些扭曲,不过依然赏心悦目。

殿下,味道可好?......季北,你想嘲笑本王吗?骆殊途瞪着他,扬起手中的糖葫芦就想丢过去,不料倾斜弧度太靠后,那串糖葫芦不可避免粘到了头发,红红的糖浆滴在耳朵上。

这是什么人品?骆殊途无语地咬唇叫道:季北!草民在。

季北轻叹一声,上前取出帕子擦拭他耳朵上的糖浆,紫鸢,备热水,只说我要净身。

是。

待紫鸢走远,骆殊途才闷闷地开口:......本王只是想尝一尝糖葫芦是什么味道的,之前,本王看到那些普通的孩子得到糖葫芦都比......比本王吃凤翔楼的点心还要高兴,可是本王却觉得宫里和凤翔楼的越来越没有滋味......明明只是一枚铜钱的东西,为何会那样神奇?季北,若要说本王这般不知足,本王不能赞同。

本王的身份是生来注定的,可是本王的身份也意味着更多的东西。

普通百姓虽然粗茶淡饭,但从不需要时刻警惕着性命安危,他说,没有设身处地,终究彼此不能理解。

我之砒霜,汝之蜜糖。

季北慢慢顺着他黏在一起的几缕头发,不答。

紫鸢很快端来了空盆和一桶热水,季北让她搬来条长凳,自己借着院里的井水兑出盆温水,示意骆殊途躺到凳子上,仰面将头发放下。

去看着院子,别放人进来。

小王爷不在乎,他却需谨慎,这番举动小则不敬,大则......他看向那张眯着眼睛晒在日光下的脸,微微一笑,这些事,萧向南或许懂,或许不懂,可他在,就没必要让他明白。

小王爷的头发长到腰间,放进水盆散开,妖娆的墨色缠绕在季北的指尖,莫名的暧昧。

季北动作轻柔细致,理着那头和人一样美丽的黑发,取皂荚细细搓着,眼神专注。

那是什么?骆殊途瞥到他手上的东西,问,皇宫里有皂膏呢。

皂荚,也是做皂膏的原料,草民惯用此物。

季北道,水温可好?嗯......季北的手法虽不熟练,但十分温柔,小王爷有些昏昏欲睡地躺在长凳上,有些模糊地说:季北......你真像本王的兄长,嗯,不,太子哥哥都不曾替本王洗过头发呢。

那草民真是三生有幸。

他轻笑道,好了,殿下,草民替您擦干头发。

哼。

小王爷半支着身子坐在凳上,侧头让季北边梳理着头发边用面巾一点点拭干。

可以了,殿下。

季北收起面巾,顺手捏捏他的耳朵,道。

骆殊途没和之前一样反抗他的动作,只是撇撇嘴说:以后季府落败了,本王就接你进宫伺候。

季北笑道:草民就先谢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南儿!这声音......骆殊途立马转头去看院子口,果然就看见了一袭明黄色的衣袍,边上的元宝还对他龇牙笑:爷,奴才好赖可是找到您了!☆、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先前唤骆殊途的英俊青年大步走过来,再次叫道:南儿!骆殊途还没从凳子上下地,就被一把抱住了。

你真是太不听话了,父皇可教训过你多少回?青年毫不嫌重似地将人抱下凳子,虽是训斥,语气却宠溺,好在本宫今日得空去你宫里瞧瞧,不然你不知野到哪里了。

骆殊途仰头对他一笑,骄纵之气收敛了许多,明艳得胜过日光:太子哥哥。

萧炎一手搂着他的肩,一手掌心贴着他的脸抚摸了一下,无奈道:你啊......随即转身看向安然站在一旁的季北,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语调威严,季公子,安乐王性子顽劣,想必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来日若有何事,本宫自当帮扶。

太子和安乐王虽不是一母所出,但安乐王自幼放在皇后名下,两人感情深厚,这传闻看着倒是真的。

季北虚虚行了一礼,道:草民谢过太子殿下。

不过这感情,有几分真心,几分利用,就不得而知了。

嗯,那本宫便带安乐王回宫了,不必送。

萧炎淡淡道,扫了元宝一眼,对方会意地退到他身后。

骆殊途没在意,只回头对季北道:喂,季北,明儿给本王带凤翔楼的点心!南儿!萧炎加重了声音喝道,你怎么说话的......小王爷不以为然地撅了下嘴,被他不轻不重地掐了把脸,马上忿忿躲开。

萧炎浅笑,眼神温柔,任他赌气地大步在前方走着,只拿眼睛微微睨了季北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元宝凑近来,低声道:季公子,太子有话交代奴才。

他看小王爷的眼神,温柔得有些过分,季北略略出神地望着两人的背影,那个警告的眼神,又像是守卫领地的野兽,把小王爷划分在范围里,不容许任何人亲近。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了占有欲,且因此具有侵略性,这份感情根本不正常,他一惊,过后笑了,小王爷还真是受欢迎,可惜本身怕是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潜在的觊觎呢。

**********************************************************************次日季府就接到了皇宫里的旨意,邀季北入宫参加皇后举办的百花宴。

名义是赏花,实际却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

这场百花宴,一则为太子拟定两个侧妃,二则也是拉拢各朝臣结亲的机会,毕竟没有什么比被姻亲关系绑在一条船上更牢固。

小王爷倒是想的远,季北提着点心盒子,弯了唇角。

大陇对男女礼教之防并不严苛,赏花之行虽男女眷分开,但宴席不过只隔一片空地罢了,是何样貌作何举止看得清清楚楚。

这头男宾抢眼除了几位皇子,就是那刚刚封将的镇国侯嫡孙凌睿,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英气勃勃,前途不可限量;当然还有季家嫡子,翩翩君子,气质优雅,和凌睿是不同的类型,但一样引人注目。

而女宾席里,最出色的就是皇城第一美人,礼部顾尚书的嫡女顾倾玥,确实美貌端庄,但是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季北自然地想到某个红衣的少年,暗自想那句评价果然不错,的确是比不得小王爷一笑。

凌睿的席位就在他身边,见他望着女席,笑道:季公子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不曾,将军玩笑了。

季北浅笑道。

主席上的皇后听得一太监耳语几句,微微笑着开口:本宫可是要替安乐王赔礼了,这孩子今次来迟,一会得教他好好罚酒。

语气分外亲昵,她话音才落,有个声音便传来:母后,儿臣可没有来迟。

因着要切合百花宴的缘故,那袭红衣绣着精细的牡丹,大朵大朵泛滥在衣角袍边,热烈如火;乌发披落,两鬓的发收起些以金玉束在脑后;额心一点朱红的六瓣菱花,睫毛卷翘,眼瞳明亮,是玉做的,是雪砌的,再艳俗也是不凡。

一时席间寂静。

{人长得漂亮就是没办法╮(╯▽╰)╭。

}儿臣给母后请安,望母后身体安康。

骆殊途利落地行礼,毫不在意周围各色目光。

免礼,本宫看看,你今日倒有心,且不罚你酒罢。

皇后笑道,择个席位坐了,你太子哥哥那儿还给你留着位呢。

骆殊途应声走向太子席,眼睛一转却看见凌睿和季北肩并肩坐着,立刻就转了方向:老坐太子哥哥那也是无趣,况且以后皇嫂嫂要是气了可不好——本王以为这里不错,他停在凌睿面前,眯眼笑,凌将军不介意给本王腾个地儿吧?{死都不能让穿越攻和还没弯的季北坐在一起啊摔!}没错,原剧情里季北重生后遇到了被现代gay穿越的凌睿,然后被扳弯成受;在他们恋爱期间,凌睿作为穿越大军的一员充分发挥了金手指的优势,而精明狠厉得一逼的崇安帝死活没发现有个人在商业上风生水起在战场上横扫千军在政治上勾结四皇子最后竟然成功鸩杀皇帝逼宫了!要问什么?凌睿看电视剧看多了,总以为凌家功高盖主会被满门抄斩,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那也是有道理的,但谁叫你去折腾出那么多幺蛾子?富可敌*能覆城,哪个皇帝会纵容你啊!凌睿第一眼看到季北,就有些意动,这种淡泊温雅的类型一直都是他的菜,不过看着对方似乎没那个倾向,还打算步步为营攻下来着,可才没说几句话就被小王爷搅局了。

说实话,小王爷着实教他惊艳了一把,至少在整容遍地化妆成神的现代他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男人,年纪虽小了些,但不妨碍人想象他将来的风采。

可惜这样的男人他消受不起,光是看住人就有得累。

王爷请。

凌睿也不计较,礼让道。

骆殊途自是不会客气,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季北身边。

谁也不会对皇家人表示出太多的情绪,小王爷的出现仅仅是一个插曲,宴会依然在皇后的组织下进行下去。

老套的赏花赋诗,各家闺女展现才艺,直看得骆殊途打瞌睡。

季北看看慵懒地半倚着自己的小王爷,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无视了太子席上投来的隐晦而压抑的目光,在桌几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骆殊途疑惑地抬眼看他,忽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说:季北,点心呢?满心都惦记着吃了,难怪察觉不到身边虎视眈眈的兄长。

季北笑道:殿下莫急,草民将点心交予宫女了,您走时带去便好。

哼,算你有点良心。

殿下若觉得无趣,先行一步,草民一会过来。

季北轻声道,莫要乱走,请在假山那等草民。

幽会什么的最有爱了,季北老子错怪你了,没想到你这么上道!骆殊途小激动了一下,哼了一声,还是乖乖地悄悄退席,唤了个太监领着去花园假山。

他没等多久,季北就出来了。

骆殊途挥退了太监,踢着小石子瞟他一眼:叫本王出来什么事?殿下,季北上前靠近他,稍弯腰,两人面对面,彼此都呼吸清晰可闻,殿下似乎从来都不知道,您的模样有多诱人呢?......你在开什么玩笑,离本王远点!骆殊途立时红了脸,雪白的肌肤透出一层薄薄的绯色,愈发生动。

季北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掂起他的下巴,触手温热滑腻,那精致的弧度有些蛊惑,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抚摩着,低笑道:看来,殿下是真的不懂自己的吸引力啊,也从来没担心过被男人......侵犯?放肆!草民就给殿下好好上一课罢,您知道自己的美貌,可曾注意过被这份美貌吸引的人?季北压制住他的反抗,不紧不慢地说着,要是这样大意,草民真的很担心您会出事呢。

本王好好的,用不着你担心!呵......他侧头,嘴唇贴近小王爷的脸,若即若离,声音放低,是吗,草民也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殿下,您不觉得,太子殿下同您太过亲密了吗?小王爷的身体一僵,下一瞬猛地推开他:季北,你不想活了吗!他拂拂袖子,一派坦然地回答:草民不敢。

太子哥哥是本王的大哥,以前是,以后也是!本王相信他!骆殊途涨红着脸坚定地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说完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

季北看着他走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能不承认他感到一点失落,即使本意仅是想还小王爷一个人情——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被禁锢,那热烈的红色恐怕会就此蒙尘——可见到对方毫不领情,他便像深宅妇人一般计较起来,颇有醋意地想他真心实意的告诫却还抵不上太子一个招手,也是可笑。

也罢,太子并非险恶之辈,若真有什么事,他便尽量护着那孩子一些。

假山后响起一阵笑,季北微微拧眉,立刻又舒展开,转身看去。

凌睿靠在假山上笑眯眯地看他:季公子很关心安乐王啊。

将军见笑了。

或许是习武之人的秉性,凌睿的目的性和侵略性都很强,他也不曾遮掩。

季北笑了笑,不欲多言。

既是那样觊觎兄弟的主子,季公子何不另寻明主?凌睿上前,敛了调侃的笑意,道。

季北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将军,你我各为其主,季某不才,不敢逾越。

道不同不相为谋,将军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我说得太明白。

他颔首,往来路走去,季某先走一步,将军随意。

{骚年棒棒哒(≧▽≦)/,凌睿拉拢男主失败,完成任务:阻止男主为四皇子所用,奖励积分:20。

}不忘从宫女那拿回点心的骆殊途默默为季北点了个赞。

{每一个男主都是神助攻!}☆、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和皇帝吃饭是件考验体力和智力的事。

首先,你必须保证有足够的精力耳听八方眼观四路,不错过半点对方可能的情绪外露,坚持适当的恭敬和被允许的撒娇,决不能在中途倒下;其次,你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态,随时根据风向调整语气和话题,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一定要说;最后,你得展现你最好的风貌,始终贯彻父皇英明父皇万能的理念,默念我不想争皇位我是中立党一百遍啊一百遍!萧晖看看似乎在神游的小儿子,咳了一声:南儿?他生性多疑,凡事不喜旁人插手,从不许宫女太监贴身伺候,只有召小儿子一起用膳时方才懈怠几分,桌上偶尔互相夹菜,倒有些民间普通父子的温馨。

骆殊途眨眨眼睛,恍然回神般道:父皇......怎么用膳时如此心不在焉?父皇可知凌小将军?骆殊途抿唇道,儿臣在想,他年纪轻轻便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上回在宫里见着,也确实是不同凡响,而身为父皇的孩子,儿臣却不能像他一样为父皇分忧解难,实在惭愧。

{骚年,上眼药技能get√!}面前的小儿子继承了自己带着异域风情的眸色,一双眼睛干净透澈,毫不掩饰那份信任和依赖,看着他就好像看到当年的那个人,一样全心全意无所欺瞒地对待自己,吃的苦咬碎牙往下咽,什么的都不说,却给了他一辈子的陪伴,和无望的思念。

斯人已逝。

唯有这个孩子,是他曾经倾注了感情亲手照料过的,是他存在过的证明,也就成为萧晖余生的寄托。

南儿无须妄自菲薄,他微微笑道,南儿可是父皇的掌中宝,光这一点,天下有谁越得你去?骆殊途弯起眉笑:父皇又哄儿臣。

你倒说说,朕哪里哄你?萧晖大笑道。

可不是哄儿臣吗?昨的雪锦可没送到儿臣宫里头,太子哥哥不知道炫耀多少回了呢。

他状似不满道,儿臣本想做个枕头儿与父皇的,哪想父皇偏心得很,倒是省下儿臣不少工夫。

那雪锦薄而不破,纹理细腻淡雅,还有助眠的功效,民间名气大着呢,儿臣听说是近来新开的锦绣绸庄出的,连华泰都不如三分。

内务府挑的东西哪有不好的,下回再送你宫里头去。

萧晖道,南儿堂堂安乐王,怎么做些女儿家的活计,要被外人笑话了不是?骆殊途昂头,义正词严地说:孝道哪论男女,儿臣一片孝心,天下谁若不服,教他来战!萧晖失笑:你这张嘴——也罢,朕这就让人......儿臣可不信那些没眼光的奴才,今日儿臣亲自去,免得太子哥哥醋了,骆殊途挑眉道,傲气地说,定教父皇好好看看南儿的手艺!那朕便等着!萧晖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脸庞,眼含宠溺,微微垂下眼帘时,却积蕴起深沉的思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华泰是皇家绸庄,内务府平常一向在那里置办送进宫的衣料,在民间声誉极高。

而此番突然出现的锦绣绸庄,在短时间内盖过了华泰,并不正常,若不是南儿提起,他甚至被瞒在鼓里,这更不正常。

——看来不光是绸庄的问题,他的青龙刺恐怕也要清洗了。

接着就是兵权的隐患。

镇国侯忠心耿耿毋庸置疑,而年青一辈却不然。

封将之举在论军功外还包含着安抚的意思,无论如何,身为君主看到坐拥大军的臣子,必然有所防范;萧晖不易察觉地浮起一个笑容,兵权也是时候该散一散,或者收一收了......************************************************************锦绣绸庄是凌睿暗地里试水的第一步,由此奠定了他事业和爱情的经济基础。

当然,这是原剧情的事,以萧晖的性格,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姑息,这一步十有八/九就毁了。

要不怎么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呢?就是同个理儿——没有资本,凌睿再闹腾也翻不出萧晖的手掌心。

骆殊途带着元宝优哉游哉地跨进装饰风格极为新颖的锦绣绸庄,刷刷刷指了一排绸缎,霸气地说:这些还有雪锦,全都给本公子包起来!好容易有钱了,不土豪一把太过意不去了。

公子,雪锦得去布仓里取,给您挑几匹干净些的,劳您等了成不?元宝。

骆殊途对他一扬下巴,对方立刻会意地跟上伙计。

绸庄掌柜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忙不迭地招呼道:那您随意看看,小的给您泡茶去。

人傻钱多速来,别以为老子没看见你小眯眼里赤/裸/裸的六字儿,骆殊途哼一声,背着手在宽敞明亮的店面里四处打量,等着元宝取布回来。

他没注意到的角落,有道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

凌睿是来绸庄查账的,刚要从账房出来就看见了一个——怎么形容好?算是意外之喜吧,他摸了摸下巴,对端着茶杯的掌柜勾勾手指。

前几日青山馆是不逃了个倌儿?是啊,现在还没抓回去,听说可是个头牌。

掌柜的不明所以地回答,睿爷这是想......?凌睿眯眼一笑:派个人去知会声,眼神往那个红色的身影上一瞟,就说在这,做得隐蔽点。

掌柜的心领神会地点头。

即便气质不太像,但依照那小少年的容貌,说是倌儿也过得去,总之不管是真是假,睿爷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呵,小王爷。

凌睿回身走进账房,算是太子一个小软肋,也算是未来潜在的情敌呢。

真是天赐良机,撞到枪口上也不能怪他,何况他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放了个小小的消息,至于小王爷去向如何下场怎样,就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

店里的绸缎确实都有点花样,骆殊途逛了半圈下来,抬手揉揉太阳穴,话说元宝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点?他堪堪才打完一个哈欠,绸庄门口就是一阵喧闹,人还没反应过来,右臂就被一个闯进门的大汉扭住了。

兔崽子!看你这回往哪里跑!那大汉嚷道,紧随其后进来的两个男人拿出麻绳就要捆人。

{我擦嘞!这什么神展开啊(╯‵□′)╯︵┻━┻!}大汉手劲很大,骆殊途痛得皱起眉毛,估摸着身娇肉贵的小王爷手臂已经青紫淤血了。

放肆!你们想干什么!哟,兔子急了还想咬人啊?一把按住他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小模样长得真够招人的,你当青山馆白养你的吗?本王不懂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放开!骆殊途大声斥道,你们想被诛九族吗!男人动作粗鲁地捆着他的手,哈哈大笑:你倒问问外面看热闹的,你是个什么王?乖乖回去还少吃点苦,我们都是拿银子办事,别自讨苦吃。

放肆!本王是安乐王!他挣扎道,看向门口围的路人,目光惊慌。

没人相信,陌生的脸上都是玩笑的神色,或者有人相信,但也不愿出声惹腥。

{事不关己,漠不关心。

}骆殊途低头一笑,他第一次开始庆幸身体里的不是原主,而是有着系统在演戏的自己——小王爷只要接着任性下去就可以了,负面的情绪就交给他吧。

从好的方面想,还是个刷好感度的机会呢?看着骆殊途认命般的表情,三个男人互相看了看,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但比起这点不舒服,显然是生活更重要,也只是稍微放松了点力道,便推开路人扯起他出去了。

******************************************************************香炉里燃着不知名的香,甜腻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整个格调都是暧昧的。

骆殊途被捆着手按在地上,身体莫名有些发热,两颊熏出淡淡的胭脂色,眼睛里一片迷蒙的水光。

发丝如瀑,蜿蜒在铺开的衣摆上,他望着身前的中年美妇,不出所料看到了对方从惊讶到惊艳,最后转为惊喜的神情。

虽然不是逃出去的,却比那个没用的东西好几十倍!妇人弯腰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抬起他的脸,仔细端详着,像是在心里估算价值。

旁边抓人回来的男人愕然道:老鸨,不是他?哼,没见识的东西!是不是他有什么干系,进了这里就别想出去!老鸨直起腰,斜了那几个男人一眼,谁管他什么来路,脱了衣服都一样——自己去领钱。

三人稍有犹豫,到底没多说,转身出了门。

老鸨盯着骆殊途,依着桌子坐下,边上的婢子马上递过去一杯茶。

我这儿青山馆呢,可不养闲人。

你年纪虽小,但就这时候接客的也不是没有,我看着你模样出挑也有意将你养的好些,端看你怎么想的?......我想休息些日子。

骆殊途平静地回答。

老鸨点头:这没问题,你的价钱值得。

不过——她端起茶杯,吹了一口茶沫,别存着心思,要是逃不出去,下场可不太好看。

骆殊途安安静静地看她。

你也别怨我,你生的这张脸,那就是拿来卖的。

老鸨放下茶杯,站起来道,春禾,伺候着,斗花魁之前别给我磕着碰着了!☆、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萧炎跪在冰凉的地上,神情坚毅。

这个大儿子一向都是稳重内敛的性子,有野心,但是表露得很适当,像这样忤逆自己倒是头一回。

萧晖盯了他半晌,开口:今日若朕不拦你,你准备作什么?儿臣......不等他说下去,萧晖便道:闯进馆里要人是不是?为了发泄怒气杀人是不是?那么——他冷笑一声,拔高声调,你让你皇弟回宫后如何自处!萧炎一震。

朕知你待南儿好,也是救弟心切,一时莽撞了......萧晖叹了口气,朕何尝不急?只是此事不可胡来,朕已命青龙刺前去,你可安心。

恕儿臣不敬,为何皇弟还未回宫?小王爷是白日被劫,此时却已夜深。

青龙刺是历代皇帝掌握的秘密暗卫,皆是精兵,传闻战场上可以一敌百;按理救回小王爷不过随手之间。

萧晖眼神一锐:此事朕自有分寸,朕累了,你且回去罢。

......萧炎抿唇,终究还是不甘地起身,儿臣告退。

青龙刺的内奸,他已有猜测,唯独欠缺一个证实的机会。

萧晖望着大儿子的背影,疲倦地合上眼,向后靠在椅背上。

坐上这个位子,他牺牲了自己和顾燕南,他此生做过后悔的事太多,然而从未想过停下脚步。

像他这样的人,只有实在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对于小儿子,他可以给予无尽的宠溺,但仅凭那点纵容,不足以让他凌驾在利益之上。

燕南,原谅我。

**********************************************************************{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骆殊途幽幽总结道。

他扭头朝着伺候自己的春禾一笑,对方立刻从脸红到脖子根,同手同脚地上来帮忙穿衣服。

这几天馆里忙着准备斗花魁,作为备选人之一,骆殊途也受到了临时训练,譬如姿态,眼神,甚至吐息。

只要不过分,他都非常配合,加上那张脸天生的优势,老鸨看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热烈,几乎笃定这次必然能在几家倌馆共同组织的斗花魁中胜出。

莲华公子,你且安心些,今夜虽是斗花魁,但妈妈是想好好栽培你的,万不会糟蹋公子。

见骆殊途神色转而郁郁,春禾宽慰道。

......不,他不是担心卖身,他是担心所谓的色艺技三斗啊!风月场所的比赛自然是或多或少带着些情/色意味的。

色艺还算正常,技就完全不是他能掌握的了,至少在目睹馆里一个头牌拿着黄瓜勤奋练习之后他就给跪了——赌一百块这绝对是指床技啊有木有!好在老鸨这方面没强求他,只说会找公子帮忙;骆殊途表示,他很怀疑这到底是个怎么帮法?不过他在馆里住得挺舒服,卖身暂时轮不到他,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只需要掰着手指算皇宫里的人和季北几天后能出现就行了。

在这期间,皇宫半点消息也没走漏,想必是萧晖压下了,假设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落得名誉扫地。

按照骆殊途的预计,进馆的第二天皇宫里就该来人潜入了,但过了四天也没动静。

知道他在这里,却没有即刻动作,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以萧晖的性格推想,只可能是在耐心地等着一个最好并最合理的时机将人从馆里干净地摘出来,把事情头尾都圆了,半点痕迹都不留。

换句话说,他就是等着花魁之夜。

说是夜,其实开场的时间很早,未时末就有客人陆陆续续地进了斗花魁的大厅。

待到申时,外面就热闹得跟集市一样了,骆殊途的出场顺序比较靠后,饶是如此他也没来得及吃上饭,就被拉着到了后面等上台。

排在他前面的是青山馆有名的头牌,长相阴柔,走路的时候颇有点弱柳扶风的味道,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不过人品不咋的,几天里各种看小王爷不顺眼,骆殊途私心里十分怀疑他的性别。

已经出场的人里,最负盛名的是青山馆死对头的金字招牌,骆殊途瞄过一眼,确实漂亮且不女气,把那身领子扣到下巴的禁欲系白衣穿得仙气飘飘,值得人一掷千金。

公子?公子!快上去!春禾在他耳边迭声催促道。

下来的头牌阴阳怪气地斜了他一眼,骆殊途没睬他,大步跨过去。

{骚年注意脚下哟(/▽\)~}啪叽——{......卧槽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大八字摔出台的骆殊途成功收获了一片寂静,随后是哄堂大笑。

他默默抬头,手臂撑着台面,干脆就以美人鱼的姿势半躺。

看着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其稚嫩和青涩就足够有吸引力;不要说此刻黑发凌乱披散,几缕贴着红唇勾得人心底痒痒,大红的宽袍显得肌肤如玉,半躺的姿势突出了那一截纤细的腰肢。

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骄傲的,似怒似嗔,体内的征服欲瞬间就被点燃。

小王爷......季北望着台上的人,眉心微皱,忽然感到有些陌生。

他收到了太子的口信,教他务必在花魁之夜到场将人买回来,以他的身份做这件事是最合适的。

他以为......他想象中的小王爷并不能做到如此,季北摇头轻笑,忽略了心底莫名的情绪,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看清这个孩子。

{叮——男主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8。

}下了台的骆殊途嘴角一翘,老子果然没看错你,继续保持势头往上涨吧!原本老鸨让他准备的才艺是画画,当然也不是普通的画画,必须加进点引人遐想的东西,比方准备动作是卷起袖子,玉臂轻伸,毛笔蘸水点朱唇,水痕划过细颈......这等掉节操的事情怎么能在季北面前做?——要做也只能做给他一个人看啊摔!春禾,给我拿盘子装醋来。

啊?哦,公子在这别乱跑啊,一会就要上去了。

骆殊途东张西望一会,找到了那个一直练习某技的黄瓜党。

......你要吗?见红衣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一袋黄瓜,小倌终于问道。

骆殊途点点头:多谢。

然后大大方方地伸手挑了一根饱满粗长的黄瓜。

小倌:......艺充满了欲说还羞的暧昧,一批人展示之后,大厅里的气氛已经火热,少数自控力差点的甚至草草退了去泄火。

台上再次出现文房四宝的时候,台下起了嘘声,新鲜点啊!拿着黄瓜和一盘醋上去的骆殊途面不改色地走到书桌前,啪地把盘子一放,黄瓜一按,右手拿起砚台高高扬起。

细弱的手腕一次次挥下去,翠绿的黄瓜碎成一块块。

大厅里安静了,唯有一声声啪啪啪,不绝于耳。

忽然觉得蛋有点疼......骆殊途拍完黄瓜,装盘,精致的下巴倨傲地扬起,唇角浮起一抹俾睨的笑意,甩袖下台。

那样的姿态,不是曲意逢迎,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甘愿臣服,似乎被他看一眼都是莫大恩赐;想把人压在身下,想看那双眼睛染上情/潮,想听那轻蔑不起来的呻/吟,有人响亮地咽了口口水。

青山馆到底何时来的这等绝色?没听说过,不过够劲!等会儿的技不知有什么花样呢!季北拧眉,突然起身向后台走去。

*************************************************************我不干!老鸨原以为骆殊途不会有意见,领着一个小倌站在他面前说清下面的安排后,对方的反应却很坚决。

外头有纱帘呢,教你只叫几声还委屈你了?老鸨冷着脸道。

小王爷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里是压抑的怒火,季北加快脚步上前,大声道:换我与他,可否?在下季家季北,和这位小公子十分投缘,意待过后为其赎身。

他迎上骆殊途刹那亮起的眼睛,微微笑道,我知晓妈妈的规矩,斗花魁之后方能带人,妈妈也知我财力,此番不过提前享受,想必妈妈也不会驳了我面子去。

季大公子可是稀客,不过这赎身,哎呦,您也看见了,这脸蛋这腰,那是难得一见的!老鸨堆笑道,这随随便便的可不能让您占了便宜,馆里上下都赖着我养呢。

季北笑了下:妈妈,养一个人花销不少吧?就算再漂亮,能留个几年呢?小公子看着也不是好将养的,你好好想想罢。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到老鸨手里,外面可等急了,我们斗完花魁再谈。

......哎!老鸨还没反应得及,骆殊途就被季北拉着上台了。

小王爷呆呆地站在竹榻前,模样有些傻,季北忍俊不禁地点了下他的额头,弯腰把人抱起来。

你干甚——唔!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挣扎起来,季北一把将他的脑袋按到胸前:别乱动,小心摔了。

榻前罩着两层红纱,外面的人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若有若无的挑逗比赤/裸的勾引更加使人心神荡漾。

被压倒在竹榻上的小王爷好不容易从他胸口抬起头来,两颊憋得红扑扑的,他刚想说话,季北就往他大腿上收着力道一掐。

啊——虽然不重,娇生惯养的小王爷还是闷哼一声叫了出来。

声音清澈,被闷过后带着点沙哑,透出些慵懒的娇意,听得人心头一动。

季北轻笑一声,怀着他腰的手在他腰间轻轻滑过,感觉到对方身体一颤,立刻找准地方搔刮,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小王爷强忍着但终究还是没忍住的呻/吟,带着些类似疼痛的颤音。

啊哈......嗯哈......哈......一边羞耻地咬着嘴唇瞪他,一边还是忍不住笑却使劲憋得脸都皱起来的小王爷,可爱得像只收起爪子的小豹,季北看着他,忽然就想起娘亲在世时说过的话,怕痒的男人都怕内人,便在心里笑了——小王爷的妃子,任他再有才智也描绘不出来,哪个女子站在他身边会不失色呢?红纱帐内,活色生香。

只见人影交叠,纱帘微动,间或喘息娇吟,直教人热血沸腾。

之前殿下为何不反抗......我不可能......小王爷攀着他的肩膀,眼神一刻清明,一直都是孩子......☆、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满枝满桠的桃花堆着,如云似雾。

雨后落了一地粉白,季北拂去袖上水迹,踏入林间空地。

剑光一闪,花瓣扑簌簌掉了人满身。

红衣蹁跹,迎面走来的少年随手挽了个剑花,若行云流水,毫不滞涩。

季北微笑道:殿下,这是草民新衣。

少年乌发束起,稍抬着脸看他。

长开的五官较之以前的雌雄莫辩添了几分俊逸,但依然是工笔般华丽精细的,眼尾上挑出点魅惑,瞳仁色浅而迷醉;声音并没有变声期的嘶哑,空灵悦耳。

哼,赔你一件就是。

眼前的这张脸上还是那样倨傲的神情,渐渐地和三年前的面容重叠起来......许多事情他都没有刻意去记,也随日子的过去淡忘在脑后;那年季家公子为倌赎身仅仅成了一时话题后便销声匿迹,但这件事于他而言却始终清晰如昨。

那一日回宫,小王爷要求习武,太子当即拒绝。

四皇兄武有凌睿,太子哥哥却没有,那便让本王做兄长的左膀右臂。

小王爷这样说,本王不可能一直都是孩子。

平静的神情,微颤的睫毛,紧抿的嘴唇,甚至于呼吸的频率,季北想起来都还是清清楚楚,恍若隔日。

谁都没有想到小王爷切切实实地做到了他说的话,三年,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苦,锋芒毕露的性子慢慢收敛着,骄傲但却不再随意刺人,唯有在自己和太子面前会流露出张牙舞爪的本性。

喂,你发什么呆呢!扯了下他的袖子,骆殊途一边把剑收起扔给一旁的宫女,一边不满道,你想哪家姑娘了?那目光怪瘆人的,看得他脊背都凉了。

季北的好感度虽然每次加的比较少,但次数比较多,好赖能扳回来,坑爹的是三年刷完就徘徊在85上后劲疲软地不动了,气得骆殊途几次都想拎着他脖子狂吼你忒么倒是给老子涨一涨啊!唔......这张脸说是姑娘倒也不是不行,季北笑眯眯地打量着他,道,差不离。

骆殊途:Σ(°△°|||)︴!这趋势不对啊摔!哪家的姓什么排行呢好看吗几岁了!小王爷蹭地扑过来,张嘴就是连珠炮似的一串,语气急切。

季北被他扑得措手不及,无奈地伸手握着他的肩膀将人稳住,慢悠悠地开口:草民想一想......算是皇家小七吧,二八年华......好看的话,他颇有深意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面庞,一笑,容色倾城。

黄家小七?!皇城人士吗?家中可有人在朝?骆殊途脸都皱成一团了,恨不得叫萧晖下旨把姓黄的都逐出皇城,这太突然了,你从来没有提起过!{麻蛋别让老子知道是谁撬了老子墙角(#‵′)!}随口一句玩笑竟然真给自己折腾出个情敌来,黄家小七是哪个旮沓冒出来的鬼?难怪,好感度刷不上去,原来有一个捣乱分子......骆殊途往后一退,也没等季北回答,抢先道:今儿本王累了,就不请你坐坐了,你且回去吧。

殿下?季北眉心微蹙,想要再说什么,那人却已经带着随从快步走远了。

他低头看看手里拎的点心盒,摇摇头,散去心里的不痛快,那些话原本是调侃,现下想来,有意无意竟是自己都不曾明白。

两人相处的时间很长,季家长子与安乐王交好也不是新鲜事了,真正要算两人是什么关系,却是说不出来。

亦兄亦友,又或者再亲密一点,他不想追究,除了肩上季家的担子,还有对方的身份——怎么可能?怎么能?************************************************************************晚间,骆殊途被萧晖找去陪膳,他一门心思纠结在情敌的问题上,反常地没说几句话。

萧晖见他情绪不好,扁着个嘴一副委屈的模样,放下筷子道:南儿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敢给你气受?父皇替你教训去。

就是你那不长眼的儿婿,骆殊途腹诽着,嘴上道:儿臣是在琢磨季北的事儿——他今日同儿臣说已有意中人,儿臣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哦,他可说是哪家姑娘?骆殊途沉着脸说:黄家小七,还说容色倾城,哼,儿臣可从未听过。

萧晖脸上还挂着宠爱的笑容,眼里的笑意却淡了,南儿不懂,不代表他听不出来;说来这三年南儿确实和季家的小子走得太近,所幸也没被有心人编排,不管真假,此事还得尽早决断。

南儿虽已十六,但因着自己的纵容也没有安排宫女教导人事,在男女方面极为青涩,被人误导蒙骗也是可能的,看来也是时候给他立个侧妃了。

南儿也年纪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姑娘?萧晖笑道,就是你和你皇兄也有各自成家的时候,季家小子这年纪也是应该娶个当家的了,季闻道的身子骨可熬不了太多年。

父皇!骆殊途脸上一红,儿臣还不想成亲。

萧晖摆摆手:朕已决定让你母后择几家好的姑娘上来,你再看看可有中意的,朕就赐婚下去。

儿臣不需要什么妃子,那些女人儿臣根本不了解......侧妃的事就这样定了,你的正妃由你来挑,可好?萧晖不容他说完,直接拍板道,传旨让皇后选人出来给安乐王过目。

一旁的大太监喏了声,躬身退下。

{所以老子是发狠招呢发狠招呢还是发狠招呢?凸(艹皿艹)!}小王爷嗖地站了起来,咬唇道:儿臣告退!老的小的都给老子添堵,这日子没法过了!哼,老子就来一招借力打力,刷不死你!************************************************************************季北回屋就看到了床上的身影。

见他来了,元宝一点头,翻窗出去了。

心头莫名地一松,季北过去捏捏他的耳朵,问:早些草民以为殿下生气了呢,原来是多虑吗?骆殊途坐在床头,抬手把他的手挥开:哼。

殿下真是无情,季北笑了,先前被老爷子叫去勒令尽快成亲的烦躁慢慢平复下来,要吃点心吗?白日里您忘了拿。

小王爷默默看他,把手伸出来:......要。

季北取来点心盒,坐在床边拣出一个,道:今日凤翔楼有新的点心,草民买了几个,可惜冷了的味道总是会差些。

......难吃。

小王爷咬了一口,说。

虽然这样不给面子,他还是一点点把手里的点心吃完了。

季北摸摸他的头发,把盒子合上:不新鲜容易吃坏肚子,草民知道您不是讨厌点心就行了。

小王爷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把头转到一边,只留个侧影给他,问:季北,你看上的姑娘人怎么样?季北稍有惊讶,随即笑了一声:殿下何出此言?......随便问问。

他......季北想了想,说,很好。

很好是忒么的几个意思!骆殊途猛地转回头瞪他。

季北弯弯眉毛笑了:性子骄傲,经常口是心非,其实很善良,偶尔也会撒娇,无论怎样草民都很喜欢。

情人眼里出西施要不得啊,这进展居然比老子三年都快,究竟是哪路大神......骆殊途一口老血咽回喉咙,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来:你可真喜欢她,那姑娘要是不惜福,本王一定替你讨公道!说来,本王应当请父皇替你赐婚才是!小王爷从床头下来,三下两下穿了鞋,道,刚好本王来也是想告诉你,父皇正在让母后为我选妃,若是那黄家小七也在里头,便让与你罢了,君子不夺人所爱。

选妃?季北一把拉住小王爷:什么选妃?本王也不小了,虽然并不想多个女人唧唧歪歪,但是也不好拂了父皇的意。

骆殊途说,季北你也该成家了,以后本王就不烦你进宫,多陪陪你夫人罢。

少年神色宁静,浅褐色的眼睛里是一如平日对着他人的淡漠。

本王走了,不必送。

季北拉着他的手没动,小王爷挣了挣,有些怒了:季北!没有任何承诺,连感情都是朦胧的,他一边推拒着成亲的事宜一边清楚地知道总有一天他只能接受,但是这一天由萧向南亲手提早的时候,他发现他还没做好准备。

如汪洋行舟,风雨飘摇,无依无靠,前途渺茫;然而此刻他只知道,如果不拦下萧向南,不说透那些异样的情愫,他们连一点可能都不会有。

你想知道黄家小七是谁吗?你先松开本王,那双眼睛倒映着窗外月光,端得是清波银辉,似梦似幻,季北——嗯!小王爷的嘴唇柔嫩如花瓣,他舍不得用力,浅浅吮吸了一会,发觉对方直愣愣地张着嘴,便探出舌头深入,勾着明显慌乱了的小舌纠缠。

大概是刚刚吃了点心的缘故,这个越来越深的吻充满了清甜的味道。

季......北嗯嗯......唔......小王爷紧攀着他的胸口,骂人的话一字不落被堵回去,到最后只能红着脸肿着嘴唇喘息。

好歹你是习武之人呢,季北勾起抹浅笑,舔去他嘴角的水迹,马上就被人推开,不禁无奈道,殿下还不知道黄家小七是谁吗?......小王爷震惊得失语般瞪着他。

殿下身为皇家人,排行七,容色倾城,他说,草民可有说错?{卧了个大槽啊这样也口以(╯‵□′)╯︵┻━┻!}小王爷噔噔噔后退三步,涨红了脸扔出一句:放肆!然后像后面有鬼追着似地跳窗跑了。

季北眼一眨人就不见了,侧耳就听见外面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本王要参军!眼前的红衣小美人把书案一拍,气势汹汹地说。

从被窝里被挖起来的尚书公子一脸苦瓜相,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不就是三年前调戏过一次至于拿这个当令牌有事没事拉人做苦力嘛!还有——我是兵部尚书的儿子,小王爷,我爹在那头。

你想让我调你去边境我也没那权力啊......本王知道最近有一批粮草要运去北边,你把本王安排进去。

骆殊途说,本王不信你这点事都做不到!他在来尚书府的路上就收到了系统提示,季北好感度极其吝啬地涨了四个点,怎么想都到下猛药的时候了。

小王爷是个应该有所担当的男人,从个人和□□的角度看,他习武的初衷是为了自保,但何尝没有一份家国责任?这个时机掐得很准,逃婚的小王爷被视为兄长的挚友告白震惊,于是私自跑去边境,按他的个性完全做得出来。

尚书公子揉着头发叹气:我的小祖宗哟,您这一跑可好,要有点闪失我的脑袋不得落地说着,眼睛往元宝那里转。

元宝眼观鼻鼻观心地当没看见,做主子的闹腾奴才也得陪着,与其现在回去报信倒不如让眼前的倒霉蛋替了,省得承太子爷的火气。

主仆俩都是柴米油盐不进的货,尚书公子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说:......得,我还真拿您没办法,那押运官倒是和我赌过几把,也算有交情。

不过嘛,小王爷,您这打扮要换一换,脸上最好也动动手脚。

他看了看骆殊途,说,军营不比外头,拿男人撒气的事常有。

{学什么不好偏学【哔--】国大兵=_=。

}骆殊途哼了一声:不用担心!你要通风报信隔个一天,懂?他上辈子一定造了什么孽,尚书公子苦哈哈地点头。

***********************************************************************平日里往押粮队塞两个人不是什么大事,这回尚书公子却信誓旦旦做了无数保证,才让押运官勉强同意留人,不过也只能放在苦力上,关照不了多少。

骆殊途隐隐觉得不妙,偷听了几句两人的谈话,顿觉人品跌破了保底值。

边境要塞闾城是北狄必攻之地,大漠环绕,环境恶劣,常驻军需要调动粮草补充是时有的事;但这次,北狄历经三年的休生养息,新的首领野心勃勃,展开了几次不痛不痒的游击,按照集结起的兵力看,大规模的战役一触即发。

萧晖这样的个性,本来之前放过了北狄就是遗憾,当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机会,何况没有一个皇帝不觉得扩大疆域是件千古传颂的伟绩。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回的押粮队如此谨慎,也是为了确保粮草的安全性。

{麻蛋老子就只想玩把小的非要人赌大的是闹哪样啊-_-#!}总觉得这个世界和他磁场相斥呢,一直在添堵,从未被超越......骆殊途拍拍胸口,把那口气顺下去。

天刚破晓,押粮队伍就开城门出发了。

浩浩荡荡的一路,披着柔和的晨光,往后看不见尾,往前看不见头。

还未到战场,还未见风沙,却觉得心中一阵激荡,无关儿女情长,确乎铁胆血性;这是在皇城里感受不到的,是脚踏着那有限的一隅无法想象的。

天之广,地之阔;天地之间,英雄豪气。

骆殊途做了一个深呼吸,眯眼笑了,或许这一趟,历练的不仅是小王爷,还是他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头骆殊途随押粮队上路两天,那头皇宫已经炸开了锅。

尚书公子亲自去报了信,说完就跑;等萧炎反应过来人就没影了,他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差点想端了尚书府。

这件事自然是不能宣扬的,萧炎一边差人去追押粮队,一边上报了萧晖。

和意料之中的反应不同,萧晖脸绷紧片刻,缓缓放松下来,叹息道:把你的人叫回来罢,南儿不想成亲,也不是胡闹,他是想证明他并不是孩子了......朕就看看,他能做什么,就是死在战场上,朕也以他为荣。

父皇......不必说了,朕意已决。

萧晖开口决定的事,没人能忤逆。

萧炎握拳,眼神晦涩。

南儿要习武,他不强加反对;要上战场,无论如何都不行——他看着他从幼童长成少年,看着他从稚嫩青涩一点点沉淀内敛,将满身的光华掩饰,也遮不住张扬的风采——那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手足,而胜过手足,这份感情何时改变亦或能否得偿已经不重要,他只知道,失去萧向南,他一生都无法完整。

他离不开皇城,但有人可以,比如,——季北。

从那天说破开始,小王爷就没有出现过。

不过萧向南躲他是意料之中的事,季北并没有追逼,只耐心地等着熬不住的小豹子自己上门来讨说法。

然而他还没等到小豹子,就等来了这样的消息。

以那小豹子的秉性,不愿成亲是一个原因,更多的是想逃避自己罢......季北冷笑一声,猎物引诱猎人掉入陷阱,完了就欲逃走,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萧向南,你等着。

你想逃?也得看我放不放!**************************************************************************啊嚏——骆殊途吸吸鼻子,没在意,接着给马喂草。

押粮队日夜兼程,近一个月才赶到闾城,他们这些护送粮草的外围人士就被分下去当个杂役,喂马算是押粮官好心关照了一下才分给他和元宝做的。

闾城的风土人情和每一个沙漠绿洲都很相似,虽然环境局限,但人们相当热情淳朴,盛产瓜果,对待驻扎在城外的军队也非常友好,总有哪家姑娘羞答答过来给凌小将军送东西。

没错,就是凌小将军!要不怎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呢?他刷好感刷得差点就忘记还有这么一个隐性情敌了,根本不记得凌睿在这里领兵......他来这里总共也才三天,就瞄到过凌睿四回,也算是他满脸煤灰一身粗布不太好认,不然凭穿越金手指的尿性,一早就被识破了。

爷,您没事儿吧?元宝凑过来低声问,莫不是伤风了?本——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喂你的马去。

骆殊途斜他一眼,道,紧着点儿,一会要去练兵场呢。

沙漠是昼夜温差大了点,却也不至于在他身上作用得那么快吧。

况且现在这关头,身体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从一个打杂的变成打仗的。

作为一个五讲四美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穿越攻,当然要有拉拢人心的手段。

在练兵上,凌睿采取的是人人平等,择优录取的策略,练兵场每七天都会办一次比赛,谁都可以参加,谁都可以挑战,输了不计,赢了有赏甚至得到提拔。

按这发展,原剧情里凌睿才凝聚起了一直无战不胜且忠心耿耿的凌家军。

不过现在嘛,原本应该风生水起的商业霸主已经在骆殊途吹的桌边风里没落了,政治上还受着萧晖和□□的打压,就剩个军事还能看,可也翻不起大浪花。

待骆殊途擦把手带着元宝奔到练兵场的时候,较量已经开始有一会了。

练武台下围了一堆人,骆殊途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和层层壮汉墙,决定暂时性远观。

凌睿就站在台上一角,微笑着看比试,白衣银铠那叫一个英姿飒爽潇洒不凡,宽肩窄腰翘臀,身材也够......不对,老子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骆殊途默默扶额,看向台中拳拳生风的两个汉子。

虽然他只习武三年,无奈系统太过给力,免费调/教了这具身体,换句话说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举成为练武奇才,学嘛嘛快,练嘛嘛精,不是吹,若不是自己技能熟练度不够,秒杀凌睿也没问题。

打在一起的汉子都是盲打,凭着感觉走,毫无技巧可言,右边那个虽一脚勾翻了左边的,但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都是炮灰的料。

果然,凌睿只叫人赏了点钱,就让汉子下台了。

下面有哪位好汉要来较量的?啧,亲民,也是凌睿的招牌。

骆殊途举起手来,大声喊道:我来!让让让让——元宝赶紧挥着手开路。

骆殊途大步走到台前,翻身而上,动作干净利落,看得凌睿暗暗点头。

这位小兄弟,你想和谁比划?面前的男人,或者说是少年更恰当,脸上虽灰扑扑的看不清原貌,但那双眼睛非常明亮,想来不是浑水摸鱼的人物。

你。

骆殊途很大气地抬起手,指向凌睿。

凌睿一愣,台下立刻发出一阵嘘声。

就凭你?小子断奶了没啊!咱们的将军也是你随便能比划的?回家找你娘去吧!......骆殊途一耸肩,看着凌睿道:将军设这个比武台原意不就是互相切磋吗?还是说,将军不敢接战是怕输与我?哈哈,凌睿走到台中,稳稳站定,笑道,既然这样,本将军就同你比划比划!骆殊途抿唇,神色沉静下来,如果要较真,十有八/九他会输,一个没干过实架的人和真正刀口舔过血的人,出招的习惯就不一样,前者锁喉,后者封喉。

输是计划内的,问题是怎么输?凌睿开始只是推挡,并未还手,但见对方攻势越来越猛,掌影密不透风,才渐渐认真起来,暗自心惊——少年看着单薄瘦弱,气力却没有想象中不济,反而掌力浑厚绵长,速度不减。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招式的单一,转换之间还嫌生涩。

假以时日,必将有大气候。

看准少年一招的空隙,凌睿一掌迎上他的拳,顺势推过,脚下一划,一勾,将人摔出。

台下人只看了一场模糊的打戏,两人就结束了。

凌睿抱拳笑道:承让了,小兄弟!说完过来要扶骆殊途。

不用!骆殊途挡开他,自己拍拍灰尘站起来就要下台。

{三、二、......}倒计时还没完成,身后凌睿就叫住了他,小兄弟,你功夫不错,可有意来我这里?上场杀敌,保家卫国,岂不痛快!骆殊途停下脚步,转回身沉默了一会,高冷地点点头。

**********************************************************************做了凌睿的近兵,成天站在帐篷外守着,原本是不能往脸上抹煤灰了。

不过,第一次被委婉要求洗干净脸的时候,骆殊途就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被凌睿在之后的比武中提拔了的所谓表弟元宝马上解释说,表哥相貌丑陋不愿被人耻笑,也就揭过不提。

高手和高手之间总会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凌睿对骆殊途也是如此。

每日为北狄隔三差五的骚扰所烦扰之时,都会叫上骆殊途去切磋一番,而这种不要钱的武术指导和经验传授,骆殊途自然不会放过,两人在某种程度上倒还成了朋友。

小兄弟,我总以为你有些面熟。

一日打完架,凌睿仔细看了看那张脏兮兮的脸,疑惑道,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将军见过人多,想来是混淆罢了。

骆殊途心肝都抖了三抖,要是被识破遣送回去还好,万一这家伙想不开想neng死小王爷也是分分钟的事啊!是吗......隐约有些不对劲,凌睿面上没显露出来。

再对上那双透澈的眼眸,记忆里那一点忽然就连上了。

浅褐色的眼睛有但绝不多见,虽然隔了三年一时没有认出来,但有了这个念头,一切琢磨起来就都符合了,包括那个身手不错的侍卫,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稀还有当年圆润的影子。

按捺下翻涌的心思,凌睿转身走向主帐,这可真是意外,他和小王爷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但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一回恐怕都不用自己动手......骆殊途瞅瞅他的背影,赶忙拍拍胸口安抚了一下小心脏,也跟着回帐门口接班了。

你可算回来,憋死兄弟我了!等他来换班的汉子急吼吼地低声叫道,今儿还有客人,你可站直了别偷懒!客人?骆殊途眨眨眼睛,什么客人?不等他想出来,帐帘就被揭起了,先走出来的人声音很是耳熟:侯爷不必送了,草民只是替太子殿下聊表心意,也是为我大陇祈福。

这声草民就更耳熟了......老夫也不多说了,就替这里的百姓和将士们,谢过太子殿下。

镇国侯朗声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是我大陇之幸啊。

如果没猜错,骆殊途蓦地抬起头来,咋来的那么快啊!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个蓝衣儒雅的翩翩君子,旁边还有双眼发亮的凌小将军和他的老子。

那个翩翩君子发觉这里的异常动静,眼光扫过来,明明是平淡的打量,骆殊途却觉得灼热得人都要烧起来——谁敢说这不是想吃人的目光!谁敢说啊(╯‵□′)╯︵┻━┻!☆、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连着几天,骆殊途走路吃饭蹲茅厕都胆战心惊的,唯恐季北冒出来把他拖到角落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了。

那次目光的碰撞实在意味深长,他不能不多想啊。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季北并没有到处逮人,在军营里偶尔遇见,也都是骆殊途率先护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落荒而逃。

所以结果是,对方照常吃好喝好脸色红润,反倒整天琢磨他各种微表情的骆殊途瘦了两斤......{泥煤这绝壁是在玩心理战术啊(╯‵□′)╯︵┻━┻!}骆殊途一边含恨捶胸,一边决定晚上乖乖去找人认错。

这天等他半夜轮完班,偷偷摸摸溜到季北的帐篷时,对方刚准备熄灯。

见着外面鬼鬼祟祟的影子,季北披了件外衣坐起来,语气淡淡:进来。

小豹子终于耐不住了,他微微弯唇,想。

骆殊途掀开帐帘,干巴巴地道:......你还没睡啊?这位小军爷,你三更半夜来我这里,所为何事?季北并不答,反问道,面上神情平静。

......装什么装,恶趣味!你认不得我?小王爷睁大眼睛,像是懊恼又像是气愤地问。

季北挑眉看他,不说话。

好你个季北!你你你——混账!小王爷冲上前指着他鼻子咬牙骂道,末了也觉得自己很丢人,转身就跑。

等等,季北伸手拽住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放手!骆殊途瞪向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浪荡的登徒子!你不是说你心仪于我的吗啊?竟然连我都认不得,骗子!小王爷生气的模样同样美丽,但前提是没有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伪装;只是这样的小王爷,眼睛水亮,在季北眼里依旧可爱,脏也脏得有趣。

他笑出了声,将人牢牢拉着,道:殿下真是没有耐心啊,草民怎么会认不得你呢?话音一落,眼看小王爷要跳脚,他又接上一句,不过殿下跑来闾城,可有想过草民?......小王爷立刻就蔫了,瞅着帐角支吾道,那个,男子汉当以建功立业为重,成亲之事为时尚早......然后,那个,你,我......草民心仪于你,季北替他说了,浅笑着看他,这么多天了,殿下想好回复了罢?小王爷耳朵通红,吭吭哧哧愣是说不出话。

要是不曾想好,季北坐在床边,一只手拉着他,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迫使人弯下腰来,抬头亲上去,草民就不客气了......季......小王爷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甚至颇有些自暴自弃地主动迎合起来。

短暂的惊喜过后,季北按住他,愈发激烈地纠缠着,慢慢就把人带倒了。

到后来季北都有些收不了场,还是小王爷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才稍微从旖旎的气氛里脱离。

好不容易呼吸自由的小王爷坐在他腰上,双手支在他胸口,肿着嘴没好气地说:你想亲死我啊?哼,对着这张脸你还能发情,混账!说着,一脸嫌弃地往后轻轻碾了碾某个有些抬头的地方。

季北低声笑,握着他的腰道:你可别看不起它,以后......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身上的人,你会喜欢的。

{艾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小王爷一呆,继而慌忙爬到旁边,警告道:季北你敢!想得美!他轻轻笑了,温柔地望着竖起毛的小豹子,并没动作。

太子想让我带你回去,但现在看来,你是认真想留在这里。

他说,我陪你,剑已出鞘,便不要顾虑。

不过......你要是敢死,他忽然直起身,伸手捏住小王爷的下巴,笑意柔和,我就敢开馆奸/尸!哼,小王爷打开他的手,就那点出息!他翻身下床,整整衣服往外走,背着季北看不到表情,耳朵还是红着的,声音坚定。

死了不给,活着艹!***********************************************************************{叮——男主好感度8,当前好感度:97,骚年,你摸到g点了哦(≧▽≦)/!}{=_=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骆殊途扶额,身心俱疲地找了片草地放完水正待回去睡觉,就见一个模糊的黑影闪过,眨眼进了营帐之间的视觉死角。

谁!他拔腿追上前,远远招呼巡逻的兵卒,有人闯军营,拦住他!那边的——拦住他!哎哎——灯笼的光影摇晃间,脚步声纷乱,不知是哪里开始的喊叫,整个的军营开始混乱起来,连带着西边一片升腾的火光。

走水了——走水了!骆殊途抹了一把脸,抓住一个急匆匆跑过的小兵:怎么回事!哪里走水了?主帐!小兵说,将军和侯爷都还没出来呢!卧槽,这是什么状况?凌睿那么大意不科学啊。

他正隐约觉得奇怪,外面又传来一阵呐喊:北狄夜袭了——敌军来了——地面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是北狄骑兵,恐怕为数不少。

骆殊途二话不说,直奔季北的营帐。

任务没完成之前打死都不能让男主嗝屁了!季北这种军师型人物放在平时风光无限,要放在战场那妥妥的就是战五渣炮灰命啊!身边被喊醒提刀冲出去的也有,熏得满头烟灰的也有,上下乱成一团,映着冲天红光,活生生一副屠戮地狱的形况。

凌睿自始至终没有露面,跟随他的将领也不见踪影。

虽有所觉,骆殊途还是心急火燎地跑回季北的营帐寻人,里面空荡荡的没见着,他又跑出去四处找,唯恐在哪里擦肩而过了。

季北!季北——军营里不知何时进来了北狄军,骆殊途拔剑斩落第一个人头的时候,温热的鲜血喷涌了一瞬,溅了他一脸,竟然是滚烫腥膻的,心底的抗拒让人反胃,他支着剑恶心得想吐。

血腥的场面他经历过,但真正意义上的亲手杀人是第一次,近距离,避无可避。

然而连这是npc的心理建设都没来得及做,他又杀了第二个,接着第三个,最后个数都记不清了,在路上遇到了,就只能杀。

他头一回清楚地认识到,这是战场,你死我活,残酷而现实。

反手挑落一个骑兵,骆殊途上马冲向军营门口,沿路横尸遍地,有自己人也有北狄士兵,越向外,敌军就越多。

手里的剑刃卷了,他就换上敌人的,手挥到几近麻木。

**********************************************************************不远处火光漫天,如同绚烂朝霞。

目睹军营惨状的北狄首领本就有些疑虑,等看到率领大军从外包围了己军的凌睿,才仰天大笑道:凌小将军果然不简单!镇国侯捋着胡子,中气十足地开口:尔等拙计,老夫与孙儿岂会上当!本将军三年前刚打得你们屁滚尿流的,凌睿骑着高头大马不紧不慢地踱上前,皮又痒了罢?配合他的嘲讽,大陇军里一阵笑,士气极盛。

北狄首领冷哼道:大陇称你仁义,本汗看也不过谣言!拿营里的兵当作诱饵,算哪门子仁义!大局紧急,可容本将心软!如此境地,皆尔蛮夷所迫!凌睿喝道。

此话一出,群情激愤。

两军对峙,正值开战之际,北狄军忽然骚动起来,过了片刻,大陇军也沸腾了。

那是谁?好像是——是我们的人!一人纵马而来,踏破红莲艳火,自后方直杀入敌军。

没人知道他怎么从军营逃出来的,就像没人知道他怎么在大军里斩出一条血路,马倒下,人还在厮杀,慢慢逼向敌首。

北狄自乱了阵脚,凌睿沉着脸,却始终没号令开战。

放箭!放箭!那人自箭雨中闯过,转瞬间到了北狄首领马上,剑光落下,手持首级。

他跳下马,一手拎着血肉模糊的人头,一手握剑,浑身浴血,背中三箭却无知无感,竟不似个凡人般,煞气深重如修罗。

抬头露出未被血污蒙住的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满眼血丝,直直盯向马上的凌睿。

为了大局牺牲小我,你真是好算盘!一开口的声音就嘶哑浑浊,接着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北狄大军被唬住了似的,一时间没了动作,任他在阵前站着。

那人拿剑拄着地,双目瞪圆,含血道:季北呢……季北!季北!一声迭一声,不知疼痛般,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来,像是个仅凭一口气支持着的偶人,全部心力都放在了那个寻找的名字上面,如果找不到,他是不会倒下的。

但是也有人深深地怀疑着,一旦找到了,那口气就断了,这个人是否就再也不能醒过来......爷!大陇军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叫,军队中挤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士兵模样的惊恐地喊道。

另一个仅穿着单衣的俊美男子面色煞白,起先疾跑过去,后来一步步慢下,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殿下......他说,声音颤抖。

保持着姿势站立的血人,死死盯着他,然后扔掉人头,一巴掌甩过去:混账!季北没躲,拉住他的手似哭似笑:我混账,我混账,还有力气打人就好......小王爷看着他,又笑了,摇了摇头:季北......我心仪于你......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这样说,从未有过的温柔坦诚,交付了最柔软的部分,随即阖上了眼帘。

他恍惚想起,自己曾经以为和萧向南不会有交集,曾经想让这只小豹子淡出生活——并没有成功,而他却得到了远胜于成功的回馈。

若是那时候没有救他,那时候没有纵容他,那时候没有爱上他,......因爱生忧怖,故铭心刻骨。

☆、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天和二十一年冬,小雪。

看守天牢的狱卒还没换班,持茅直挺挺地守在门口,脸都冻得没了知觉。

风雪间,隐隐有人影走来,锦衣玉带,披墨色大氅,近了,才发现一旁替他打着伞的竟是宫中侍卫。

那人在天牢前停下,侍卫收起伞,出示令牌。

狱卒见牌立即要跪,被人扶住,抬头只听那清雅的男子道:不必,你且在前带路。

被他点到的狱卒应声走着,心中暗道奇怪。

皇家天牢已经很久不曾关过人,这一关,关的就是必死无疑的重犯,不说以往锒铛入狱的官员,就说这回落马的,光是罪名也震动了满朝上下。

唉,谁能想到名声忠烈的镇国侯府会出一个结党谋反的不肖子孙呢?若非证据确凿——四皇子伏案被贬为庶人,惨遭毒害的安乐王还未曾苏醒,任谁也不敢相信罢。

不久前凌小将军还是皇城最炙手可热的女婿人选,现却都唯恐避之不及,连累着镇国侯府一朝没落,怕是再无翻身之日。

值这关头皇子必然避嫌,重臣也不会掺合,倒猜不出这位爷是何身份了。

狱卒偷眼看看落后一些的男子,规规矩矩地停步鞠躬道:爷,就是这儿。

季北颔首,没说话。

……都知道规矩,不会让你难做的。

元宝机灵地低声招呼狱卒,带了他往外走,惟留季北一人。

天牢阴暗潮湿,带着地上干草的霉味,令人极不舒服。

角落里坐着的黑影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凌乱的黑发黏腻成结,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毫无记忆里的意气风发,勃勃的野心亦无迹可寻,然而见到眼前男子的那一刻,那双眼睛亮了起来,目光里的怨毒有若实质化般钉在季北身上。

最疼爱的儿子因他所伤,昏迷至今,萧晖决不会让凌睿好过,不用看,就知道那破损脏污的囚衣下必然伤痕累累,季北笑了下,可他只恨伤得太轻,伤得不够重……凌睿,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回报,他俯视着地上狼狈的人,语气冰冷,如若不是你……北狄夜袭的那天,他回想一次,便痛一次,可就像自虐一样,清晰到萧向南鲜血的温度,手掌抚在脸上的触感,都还未消退。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自凌睿从帐中强行打昏他带走,到元宝尾随而来救出他,再到……再到亲眼目睹爱人衣透艳红,声声啼血,力竭倒下——他恍然觉得身在梦境,至少还有一句等了很久的表白,为这苦涩里掺进甜味。

萧向南是为了找他,这个事实残酷而又让他可耻地感到喜悦,但放在失去的代价面前,他不想要。

他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凌睿。

比起手刃仇人,让他煎熬,让他从风光的云端跌落,成为人人鄙夷的过街老鼠,才更快意,又何况是凌睿这样的人?剥夺他的权力和地位,戳破那些荣耀和骄傲,更教他生不如死!季北……那人死死地盯着他,猛地扑上前,锁链哗哗作响,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害你?你犯下的罪行没有一条不属实!季北冷冷地看向他,你欠南儿的,我就替他讨回来!凌睿一僵,突然哈哈大笑,眼角沁出点湿润,形状癫狂。

季北不再多说,转身往来路去。

季北——你看着吧!萧向南死定了!他醒不过来跟植物人似的你知道吗!哈哈哈——他死定了!季北脚步未停,望见狱卒匆匆迎上,只道:……让他闭嘴。

是,是。

元宝看了眼牢狱深处,咬牙道:这等恶毒的人,就该剁了喂狗!要不是他,爷也不会……行了,季北沉声打断他的话,进宫吧。

袖下十指却颤抖着,已然紧握也无法遏制。

上天垂怜,萧向南重伤昏迷,并没有离他而去,假使他一直不醒,他也愿一生相随;可凌睿不提,他甚至忘了或许哪一天,哪一个他不在的时候,萧向南就在梦里失去了醒过来的可能。

他觉得恐慌,所以他急迫地想见到萧向南,想确认他还在那里。

越往宫中走,季北心就跳得越快,看到许多宫女侍卫急急走过,往常的景致似乎都变了颜色。

不会的,他冷静地想,不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元宝疑惑地嘀咕,忽然叫道,御驾!还有那么多太医!季北脑子里都空白了一瞬,毫不犹豫地冲向安乐宫。

房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他,正待盘问时,萧晖身边的大太监出来了,笑眯眯地说:公子进来罢,奴才等您好半天了。

季北一呆,这时候他才发觉宫里洋溢的喜气,心头一跳,慌忙疾步走向屋里。

父皇,这些太医存心折腾儿臣,您就不能……娇憨的声音蓦地止住,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直直看过来。

伤重消瘦了许多,人都没有以前惊艳了,季北想笑,想说句话,喉咙却像噎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

咳,都出去吧,萧晖拍了拍萧向南的手,吩咐道,朕晚些再来看你。

要说他对两人的默许,是萧向南用命换来的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这样一出,要让他允许季北和儿子在一起,恐怕还得经历许多波折。

等屋里人都散尽了,季北才上前坐到床边,安静地注视眼前这张脸,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

萧向南哼了一声:干嘛,觉得我变丑了?……南儿,季北轻声道,我只怕你醒不过来。

……本王吉人天相,萧向南握住他的手,说,再说,你这种人,我才不会让你……那什么尸的!季北看着他因为脸红而多了些生气的模样,浅浅笑了,反手捉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我等着你兑现承诺的那一天。

混账。

小王爷脸更红了,小声骂道。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日头暖洋洋地照拂着薄薄的积雪;四周静静,唯有屋里喁喁细语,模糊而温暖。

*******************************************************************天和二十五年春,江南。

细雨蒙蒙,柳色如烟,便是阴天也自有韵味。

季北好不容易扔下皇城季家,带着媳妇跑到江南游山玩水,结果走着走着,把媳妇给丢了。

按理说他也不需要太着急,毕竟小王爷走失这回事,他在几年里遇到的都不下百次,反正每回都能安然无恙地自己摸回来或是被寻到,也算有惊无险了。

季北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只是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小王爷要是真走丢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再加上那张该死的脸,怎么想就怎么急。

两人一同出的客栈,打算去看当地有名的漓月湖,半道下雨,小王爷执意一人去路过的摊位买伞,这一买就没回来。

本是一条直路,却不知如何给他走出了分岔来。

这头季北在寻人,那头萧向南也在发愁,打着把伞站在漓月湖边不动——走?怕无意间就和季北擦肩而过;不走?又怕季北一直找不到这来。

下了雨,湖边行人零零散散的,不多久再放眼望去,水汽弥漫的湖边就剩萧向南一个了。

他踌躇了片刻,正欲走几步凑凑运气,远远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雾气里跑过来,近了才看清只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刚冒出的惊喜嗖一下就灭了。

一袭红衣在灰扑扑的天色中十分惹眼,男孩找向他也不是没道理。

看穿着打扮,这孩子家世应当不错,相貌精致,气色红润,被教养得很好。

萧向南将手里另一把伞扔给他,语气并不温柔地说:自己撑。

宋尧抱着伞傻了一下,回过神赶紧撑开伞,抬头默默地看着萧向南——那张脸被水气描画,唇愈加嫣红,发愈加乌黑,眼睛里湿润润的,看得他又出神了。

看什么?萧向南伸手捏了下他的脸,稍带不耐烦地问,你哪家的?我......我叫宋尧......宋家的。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萧向南挑了下眉,道:你迷路了吧?这么大个人了,羞不羞?宋尧脸红了,看看他,又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也迷路了,比、比我还大,羞羞!......小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有趣。

萧向南哼一声,当没听见,转身向远处张望。

......喂,衣角被扯了扯,萧向南疑惑地低头,宋尧忙松手指向湖对岸,那里有个哥哥好像在看我们。

什么人?萧向南眨眨眼看向对岸,朦朦胧胧是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想了想,似乎早上季北穿的就是蓝衣服,连忙挥手喊道:季北!一喊完就拉着宋尧跑过去,最后嫌小孩跑得慢还一把抱了起来,吓得宋尧哇哇大叫。

季北快步迎上前,接过宋尧稳稳将他抱到地上,责怪道:你也不怕摔着他,说着摸摸宋尧的头,牵着他的手替他撑起伞来,这孩子是怎么遇上的?我有分寸。

萧向南捏了把他的衣袖,皱眉道,他说他是宋家宋尧——你衣服都湿了,会不会着凉?季北含笑看他,道:无碍,先将人送回去罢,好赖还是江南大富宋家的。

萧向南没说什么,算是默许。

两人肩并肩静静地走着,旁边宋尧乖巧地跟着,沉默却无端让人打心里感到安宁。

季北,走了一段,萧向南忽然开口叫他。

嗯?......你怎么找到我的?季北侧头看他,微微笑道:南儿最喜红衣,却也好找。

......萧向南瞪着眼睛不说话了,把头撇到一边生闷气。

他的心思一向不遮拦,没听到想听的好话就不高兴了,季北贴近他耳边,声音温柔似呓语:你在哪,我都知道。

——季北向南。

——我这一生,都注定向着你,宠着你,而我心甘情愿安于天命。

———end———☆、第五发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十八岁的秋天,蒋易洋收到了人生第一个来自同性的告白,并且葬送了第一个吻。

这个同性,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八年,他们彼此熟悉,互相信任;这个同性,知道他的脾气爱好甚至说得出他情窦初开时喜欢过谁......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同性,叫他哥。

其实蒋易帆远不用如此心急,他原本的计划里也不打算吓到他单纯的哥哥,但是忍不住,他已经憋得太久。

父母决定离婚,他将随母亲离开n市,回家整理行李的时候,那些累积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态,他怀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对蒋易洋告白了。

和意料中一样,蒋易洋傻在原地,俊朗的脸上惊愕的神色久久不散,嘴唇微微张开着,对他而言像是无声的邀请。

如果要决裂,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想,然后猛地揪住那人的衣领用力亲上去。

虽然是双胞胎,但两人长相只算相似,就身材论也是蒋易洋高大些,更别说他学过散打,几乎是蒋易帆亲到他的那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了。

可不知是为什么,明明是和自己同样构造的男人,甚至是亲弟弟,他居然不觉得恶心,不过也只是一刻的犹豫,他便一把推开了对方。

小帆,你......蒋易洋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眼神受伤的弟弟,张张嘴又把话咽回去,道,你只是一时冲动,这件事就当没发生......不,蒋易帆打断他的话,苦笑了一下,我喜欢你,我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你,还算是一时冲动吗?我自己的心意我很清楚,我忍了四年,我忍不住了,哥。

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如果是我呢,你能试一试吗?蒋易洋沉默不语,他从来舍不得让弟弟失望难过,唯有这一回,他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但很清楚这种事发生在他们之间就是乱/伦,在事态更糟之前,只能拒绝。

空气凝滞,客厅里是令人难堪的寂静。

楼梯处发出轻微的动静,蒋易洋一惊,今天父亲要去公司,继母也没有正式搬进来,会是谁?......对不起,我是来放行李的。

似乎是知道被发现了,一人从楼梯上下来,紧张地站着说,我不会乱说的......蒋易帆不再多言,拎起地上的行李就快步跑了出去。

还好,是继母带来的儿子,蒋易洋稍微松口气,心思纠结,到底还是没有追,只烦躁地踢了脚桌子,没给那便宜弟弟好脸色,直接撞过他上了楼。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扫了眼,心里有点厌恶。

他和小帆闹成这样,未必不是继母间接导致的,如果父母没有离婚,小帆就不会说这些话,就算他自欺欺人也好,他们尚还能好好相处几年,没准那时候小帆想通了呢?再者,这个便宜弟弟总归占了小帆在家里的位置,若人要是长得好些或许他会少迁怒点,偏偏一脸木讷的样子,又黑又瘦,个子勉强到自己下巴,畏畏缩缩的,看着就烦。

{叮——男主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

骚年,你弱爆了(#‵′)凸!}{......人家都真情告白了忒么你让我来干嘛!}骆殊途抬头目送攻略对象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深感无力。

刚从血淋淋的战场上刷完好感度气都没缓一口,眼睛一闭一睁就站在这儿了,维持着个没素质的偷听姿势,偷听内容还是未来小攻和原剧情小受的感情触发史,麻蛋人生还能更凄凉?事实告诉他,能——啥都没干小攻好感度踏马竟然负了!为毛男主越来越难搞啊,这堵添的!骆殊途挠了下头发,嫌弃地闻了闻,当即决定去把全身都刷一遍。

说实话,这个世界他的基础硬件不行。

原身童辛是妥妥书呆/子,关键他较着死劲学成绩还中不溜秋,作为前夫丢下的孩子更加不受母亲喜欢,基本给钱不管饭,造就了一个勤快能干会吃苦却过于老实内向的童辛,因为发育期间营养没跟上,个子小,皮肤也黑,和肤白貌美的母亲完全不像,给人印象不咋地也正常。

不论男女,都是食色的,这副鬼见愁的苦娃娃样必须首先打理。

{骚年有志气!本sama友情提供价值100积分的‘包你美’全方位无死角美白美容套餐,谁用谁知道,用过都说好!天然无刺激,效果随时间显现,不用担心被烧死哦\\(≧▽≦)/~}这种赚积分的时候倒很积极,骆殊途嗤了一声,得,他刚完成上一个任务进账100,还没捂热就要送出去了。

他揉揉太阳穴,鼻翼间带着风沙的血腥味还犹有残留,却已身处另一个和平的世界,开始职业习惯似地分析起剧情,扮演一个新的角色。

稍停下来想一想,忽然就感到全身心的疲倦。

{......千秋sama,你打哪儿来的?}骆殊途问,{我不能回去看一看温延吗?}系统破天荒地沉默了,许久才答:{你的积分条件达不到,那么不完成十个世界,本sama就没有能力送你回去。

}骆殊途一愣,某种程度上说,系统坦白了他们是互利共生的。

一开始他并没深究缘由,照着大大咧咧的性子就稀里糊涂地完成世界,一心要回去见见温延;而等他冷静下来,想要停一停,才发觉自己有多缺心眼......{把那个套餐兑换吧。

}虽然有很多事还不清楚,但骆殊途直觉系统没有恶意。

不就还剩六个世界吗?他做!******************************************************************继母带着童辛正式入住的第一天,蒋易洋就表现出了不欢迎的态度。

早上下楼看到童母做了早餐等在桌前,骆殊途小小地惊讶了一番,这主原先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为了新丈夫高兴算是做足了功夫。

蒋父去公司早,蒋易洋下来时就只看到骆殊途安静地坐在桌边啃馒头,小口小口的,特别细致,他想,这人长得穷酸,吃东西倒一副金贵姿态。

洋洋起来了?快过来吃饭,阿姨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瘦肉粥呢。

童母看见他,连忙笑着招呼。

蒋易洋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往门口走:我去学校了。

哎——童母被甩了冷脸,有点下不来台,转头看到自家儿子悠闲地吃着饭,马上催道,你哥哥不吃早饭怎么行?你快点,给他带过去。

两人是同是一中的,童辛比蒋家兄弟小一岁,读高二。

骆殊途连个馒头都没啃完,就叫童母塞了一保温盒和书包,推着出门了。

他没有自行车,好在蒋家出来过条街就有个车站,今天这个点刚好赶上比平常早一班的车。

骆殊途一手拿着保温盒,一手从口袋里掏公交卡,出来匆忙书包也没背好,后面人一挤,他就更加手忙脚乱了,连连说着对不起,黑黑的脸上是拘谨的红晕,模样挺狼狈。

蒋易洋踩着自行车在路边停了一下,远远看着他艰难地上车,中途还险些把保温盒摔出去,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给了两个字评价:蠢货。

一中是省重点,校风开明,里面的天之骄子对埋头死读书之流最为不屑,即便背后是用了功的,也绝不甘于在娱乐潮流方面落后,以此彰显自己的才智。

像童辛这样读得木讷讷却拿不出成绩的,班级里就是个边缘人物,连老师都偶尔记不得有这么个透明化的学生;和他恰好相反的例子就是蒋家兄弟了,尤以蒋易洋为代表,长相不俗,运动全能,不怎么花力气照样拿年段第一,算是个四处逢源的校级宠儿。

蒋易帆转学去l市后,关注蒋易洋的人就更多了。

早自习下课,昨晚布置的物理作业要交,教室里热闹得跟赶集似的,蒋易洋把本子扔出去就不管了,他的答案总是要被借鉴一回,次数一多都成了习惯。

蒋易帆不在连个答案都少一份!同桌哀叹一声,还真不习惯。

抄不抄了,别废话。

蒋易洋没好气地敲了下桌子,他心情乱的很,小帆一去l市就没再联系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处理才好。

嗯......喂,蒋易洋,那你弟啊?弟?他心头一跳,立刻抬头往窗外看去,见到那个瘦巴巴的身影,脸就黑了,起身走出去。

蒋父在n市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离婚再娶这事早被扒得没料了,童辛是蒋易洋继弟的消息在学校并不新鲜,因为他童辛的脸在一夜之间还提高了许多认知度。

喂,干嘛。

向教室里张望的人压根没看见自己,蒋易洋不耐烦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叫道。

手掌触到对方身体的时候,他惊讶了,这人看着瘦,没想到是真瘦,穿着线衣外套都还能感觉到硌人的骨头——跟营养不良一样,他都怀疑童辛是不是继母亲生的了。

啊,骆殊途拿着保温盒转身,看到蒋易洋马上递过去,解释道,那个,妈让我给你的,早饭。

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一声。

蒋易洋一呆,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视线落在眼前乌溜溜的发顶,不用想也知道童辛肯定脸红了。

他没接盒子,道:我说童辛,你会不会太二了,就不能自己吃点啊?{叮——男主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1。

}......偷吃,不太好。

骆殊途拿着保温盒窘迫地回答。

行了行了,你别这么老实好吗,你自己拿去吃,我路上买了吃过。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想欺负都不行,蒋易洋摆摆手说,快回去上课。

便宜弟弟人不太灵光,用来放松心情倒有奇效。

☆、第五发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下午有年段篮球赛,算是学校给高三学生最后的福利。

这种活动,蒋易洋自然当仁不让。

难得可以肆无忌惮地散发与接收荷尔蒙,有比赛的班级基本全员到齐围观,不论懂或不懂,逐渐扩散的狂热是同样的。

骆殊途下课去篮球场的时候,里面一圈一圈已经围满了,他没多犹豫就直接往女生尖叫最响亮的场地走,果然在人缝间瞅见了穿着白色篮球服英姿勃勃的蒋易洋。

短短的黑色碎发随风飘起,眼神专注纯粹,鼻尖蒙着层细细的汗珠,跑动间传递的吸引力致命。

很难想象这个年纪的男生会有一副称得上性/感的身材,介于少年过渡到青年的阶段,不免青涩却无伤大雅,逐渐成熟的气质存在着无法解释的引人飞蛾扑火般的蛊惑,不计性别。

蒋易洋加油——身边的人喊声震天,随着他一个漂亮的三分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骆殊途暗自/摸摸耳朵,这么声嘶力竭地吼你们喉咙还好吗......比赛接近尾声,按比分看蒋易洋所在的一班稳赢。

大概是有了点肢体摩擦,起先各自叫骂几句还算正常现象,后来不知是谁挑起的,两队人推推搡搡的开始动起手来。

吁——场地裁判吹着口哨上前拉开揪着蒋易洋的体育生,干什么呢干什么!打不打比赛了,放开!卧/槽,妈个逼的——他刚刚撞我!七班的体育生甩手骂道,不长眼的!蒋易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抿唇走到一旁。

散开散开,继续!裁判吹起哨子大声道。

那体育生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跺跺脚往边上跑去。

两个班的比分差距拉得挺大,七班恐怕是觉得最后十分钟再怎么如狼似虎也没什么希望追上来,整体士气低迷,懒洋洋地跟着对手满场跑。

传给我!蒋易洋喘了口气,再次远远地叫道,传给我!——操!刚要把球扔过来的队友被大力一撞,手里的球眨眼就到了对方手里,还没来得及动作,那人举着球直直地往他那方向砸过来。

旁边人群一阵惊叫。

啊!骆殊途压根没弄清发生了什么,身边的人就哗地往后退去,他疑惑地一抬头,就迎面撞来一个黑影,重重打在他脸上。

扔球的就是之前的体育生,蒋易洋反应极快堪堪侧脸躲过,尚能感到带过的风声,可见力道之狠。

天啊他是不是晕过去了?场地边短暂地安静了一秒,又沸腾起来。

打到谁了?蒋易洋皱眉,没顾上那个赢不了比赛干脆耍阴招的家伙,快步跑向被围起来的地方。

散开点,让空气流通......他挤进去,见到地上半蜷缩着的瘦小身影,当即愣了,匆忙将人半扶起来,童辛,童辛?他怎么会来这里?那球砸得狠,还硬生生冲着脑袋,要是有个好歹......蒋易洋赶紧/小心翼翼地转过他的头来,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人怎么样?裁判匆匆走上前来,谁送他去下医务室?我带他去。

蒋易洋立刻说,架着他的胳膊把人扶起来,低声问,能不能走?被砸到的那一刻,骆殊途痛得眼泪刷一下就冒出来了,完全是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晕晕乎乎间就看到蒋易洋的脸,耳边的询问听得见却没理解意思,只无力地靠在人身上。

蒋易洋也没指望要有回答,看他那可怜的样子心头一急,咬咬牙弯腰一抱——轻,比想象中还要轻——这家伙都不吃饭的吗,他大步迈向医务室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

因为疼痛,童辛迷糊地呻/吟了几声,他一低头就看到细细的脖子和凹进去的锁骨,换做是女生恐怕会高兴疯了吧,用她们的话来说,性/感?嗤,这家伙要性/感做什么,好好吃饭才是正经,免得人以为蒋家虐/待继子。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刚好打算去吃饭,碰上蒋易洋抱着个男生进来,连忙叫人去床/上坐了,拿着医药箱上前处理。

篮球打的地方虽偏过了面部三角区,但左眼遭殃,整个眼眶附近都微微肿起,稍有青紫淤血,眼睛里有充/血,看起来有些骇人。

行了,保险起见嘛最好去医院做个眼超,这种眼部外伤很容易导致视网膜脱落。

校医边收拾着东西边说,你们这帮学生,打个球这么不小心,眼睛要不要啦?看看东西清不清楚,要是视力正常,一般没有什么大问题。

还有配的眼药水要滴啊,消炎药饭后吃。

知道了,谢谢老师。

蒋易洋送她出门,点头应道。

骆殊途坐在床/上,眼睛那的肌肉扯动一下还是有些疼,他只得保持着僵硬的表情,赧然道:......我没有带钱,能不能之后还给你?蒋易洋拎着药品袋走到床边,说:随你——你看东西糊不糊?要去医院吗?不不,不用的,那个,你的比赛......没事,我不在也输不了。

蒋易洋看他一脸愧疚,放缓语气道,晚自习就请假吧,我和你一起回家。

***********************************************************************蒋易洋单车技术不赖,至少后面带个人没问题。

以前他带过蒋易帆,现在再带童辛,就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不过他很快就泯灭了这种念头,且不说两人没有可比性,他帮童辛也不过因为自己需要对他受伤的事负责而已。

和蒋易帆喜欢挨肩搭背时不时站起来胡闹的性子相反,童辛始终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到万不得已连衣角都不会碰。

晚间风大,到底还是自己看不过去了,勒令他低头靠到背上,童辛才勉勉强强照做了,似乎受伤不好吹风的不是他一样。

明明是个伤员,却连句委屈撒娇的话都没有,就算痛,也不肯叫出口,蒋易洋想起那几声细弱的压抑着的呻/吟,忽然觉得哪里刺痛了一下。

他和小帆是不同的,如果换做小帆,这个时候必然会借着受伤的由头差使自己,他想要什么他想说什么都无所顾忌;但是童辛......谁都没有给他任性的资格。

蒋家离学校不算太远,到家的时候蒋父有应酬还没回来,只有童母在楼下看电视。

开门见是两孩子,童母吃了一惊,目光落在骆殊途脸上,神色变得很难看:你们怎么回来了?晚自习不上了吗?童辛受伤了,我带他回来休息。

蒋易洋拉着默立不动的人进门,说。

是童辛闯什么祸了吧?我就知道你不学好!童母立刻开口骂道,你说你要读书不会读,要干活不会干,你有什么会的?你去打架了吧啊?弄成这样还好意思回来,我真后悔当初怎么不掐死你算了!嫁进蒋家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没怎么掩饰地表露出对童辛的厌恶。

自己不要好就算了,别带坏你易洋哥哥!童母一把抓过骆殊途,用力往楼上拽,你给我过来,过来!骆殊途丝毫没有反抗,踉踉跄跄地被拖着上楼,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

阿姨!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蒋易洋先一步拉住了两人,下意识将骆殊途挡在身后,道,童辛是被篮球打到的,他什么都没做。

其实这样说就够了,但他忍不住接了下去:而且,就算他有错,他也是你的亲儿子吧?你没看到他伤到眼睛了吗?管完闲事之后也就够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甩了冷脸,推着童辛上楼,一个眼神也没给童母。

童辛的房间原本是属于蒋易帆的,换了主人倒像没换似的,惟一的区别是比之前更加整洁了。

注意到蒋易洋看到摆设原封不动时的讶异,骆殊途解下书包放在书桌边,轻声说:如果他还回来的话,就不用麻烦他换了......不会撒娇,也不会辩解,这就是童辛,与其说是木讷老实,不如说是缺少安全感,可这安全感,谁能给他呢。

蒋易洋看着那张带着歉意的脸,觉得刺痛的地方又一次刺痛起来。

在他的心底,童辛原就不该占着小帆的位置,而现在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太过虚伪......童辛看得明白他,怎么会看不明白别人?那些自以为善意的欺瞒,毫无必要,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实显得尤其残酷。

你住着吧,不然你想到哪里去?蒋易洋声音略带沙哑地开口,你可还没成年。

我有身份证了,骆殊途抬头说,......谢谢。

谢什么,你/妈嫁的是老头子又不是我,还有啊,他清清嗓子,道,你能不能争气点,你/妈对你那样,你哑巴吗?我习惯了,她以前太苦了.......骆殊途半合眼帘,静静地说,我爸在我四岁的时候吸毒,为这个差点卖了她,不论如何,她都一个人把我养大了,所以请你不要对她有看法......蒋易洋默了默,把药品袋从书包里拿出来扔给他,才道:滴眼药水,别忘了。

在他开门出去之前,身后的人重新说了一遍:谢谢。

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道谢,不过声音还算入耳。

☆、第四发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坏江南夜,月色如水;客栈窗户开了条小/缝,风吹进来,扑在脸上湿/润润的,有些凉意。

萧向南披着外衣起身,正正儿迎上一阵风,当即冷得哆嗦了一下,伸手把窗关了,不满地抱怨道:什么鬼地方,又是下雨又是刮风的,白白跑一趟!他自己是个闲散的王爷,可要来游山玩水没有爱人陪着还有什么意思?难得季北搁下担子带他出来,却遇上这样的天气,怎么想就怎么心烦。

明儿兴许就晴了,季北坐在桌边,对他招招手,过来,杵那吹风对你身体不好。

虽说在皇宫里精心调理了三年,但那次重伤还是损了底子,天一冷这人手脚就发凉。

他握住慢吞吞走近来的小王爷的手,包在掌间搓了搓,拧眉道:冷不冷?再去穿件衣服,要是受寒可是要喝药的。

见对方不以为然,他补充了一句:我看着你喝,就按李太医上回的方子。

那太医出名的固执,信奉良药苦口,开的方子苦得小王爷眼泪汪汪,连撒娇都变得非常坦诚。

哼。

一想起那个滋味,萧向南就觉得头皮发麻,眼珠子一转,忽然就生出个作弄心思来。

喂......季北看他本乖乖地去穿衣服,半道又折回来,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打什么主意,心下颇觉有趣,弯唇笑道:怎么了?小王爷不答,眉目弯弯地上前坐到他腿上,双手缠住他的脖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你舍得我去穿衣服吗,季北?眼前的人乌发散下,柔顺地贴着曲线优美的颈项,明知道带着故意为之的成分,但那眼眸含情,红唇轻/咬,无一不是欲说还羞的挑逗。

他拿萧向南没办法,不代表他会纵容这样的勾引。

虽然小豹子从来都学不乖,也不懂得亮出喉咙引诱猎人的后果,但他多惩罚几次,总会意识到的——当然,他并不介意他一直不懂。

你真的不冷?......季北抬手扶着他的腰,轻笑道,还是想让我替你热起来,殿下?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抚摸着对方的下巴,指尖滑过紧闭的唇/瓣,轻轻往里探了探。

那声殿下叫得萧向南面红耳赤,原先自以为占了先机的得意散个一干二净,羞恼之余却觉得刺激,被季北手指触碰过的地方都烧了起来。

来了江南,一天都不曾好好赏玩过,许是出于补偿的念头,萧向南少见地配合他的动作,红着脸张开嘴,虚虚咬着,甚至主动舔/了舔。

季北眼神一暗,看着那色若春晓的面容,把手指抽了出来。

季北?小王爷略带疑惑地叫道,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就被托着臀抱起放在了桌上。

动作太突然,萧向南吓了一跳,回神就有点恼,搂着季北就咬了一口:好端端的——啊!披着的外衣滑在桌上,小王爷身上的亵/衣单薄,刚刚被含/吮濡/湿的部分变成半透明,能清楚地看见那红艳的挺立,季北抬头盯着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坏心地用牙齿拉扯了一下,低声道:殿下,喜欢草民这样做么?伸进亵/衣里的手顺着腰背慢慢地抚摩着,温暖而情/色。

萧向南很敏感,露出来的肌肤熏染上了一层情动的颜色,死要面子地只肯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呜声,却不肯再转头看他。

他们其实好些天没亲近了,季北虽然还留着耐心,但也所剩无几。

以往怕伤到小王爷,回回前/戏都做得很细致,天知道他自己忍得多辛苦,难受吗?萧向南松开手捂着眼睛,半仰在桌子上,双/腿分开夹在季北腰间,感觉到体内的侵入时下意识紧缩了一下,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殿下,湿/了呢......季北被那一缩引得有些控制不住,手指草草按/压了几下,说的也不知是前面还是后面。

嗯......啊哈!还不能适应季北的甬道一下子被撑大,萧向南抓着他的手臂弹了起来就要挣脱,却被一把按下,一入到底。

啊......痛!季北——小王爷弓着身体,眼里蒙上盈盈水汽,可怜地求道,别动,别......啊啊......被草民这么对待,季北吻着他的锁骨,身下用力撞了一下,低笑道,殿下不是很喜欢吗?这样的称呼太过羞耻,萧向南浑身都红了,颤栗着感受到身体里被填满的充实感,手指掐着他的臂膀呜咽着骂道:混账啊,啊——双/腿被季北架在臂弯,他仰躺着被撞击得一下一下往上送,整个桌子都在摇晃。

季北啊哈,呜——季北——分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小王爷向他伸出手,带着泣音唤道,呜,亲我——季北......就算是这种时候,他也更喜欢季北抱着自己,现在的姿势让他莫名恐慌。

可怜可爱的小豹子,只有在床/上才会诚实地承认,没有猎人就活不下去。

季北一松手,小王爷立刻主动缠上了他的腰,伸着手仰起身子,季北低笑着抱起他,动作放慢了点。

嗯啊......唇齿胶着,没来得及咽下的口水顺着脖子流下来,不及床/事来得直白激烈,可就是季北亲他的时候,他能真正深刻地感觉到季北的感情,像是一种宣誓和证明,他乐此不疲。

这一夜,留给萧向南的最后印象就是起起伏伏的帐顶——当然,不要问他为什么会从桌子转移到床。

总之第二天,他根本起不了床,并且拒绝回想自己被做到哭着求饶这等丢脸的事。

床弟之事哪里不能做,非在出来玩的时候做过头,小王爷一醒来就气得拿起枕头砸神清气爽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怕下手重了,再如果不是腰疼动不了,他真恨不得咬死季北。

天晴了,季北接住枕头,笑眯眯地说,宋尧说这里有家点心铺子特别好,要去么?萧向南扶着腰僵硬地坐在桌边,凶狠地瞪他:混账!嗯,那我帮你去?季北摸/摸他的脸,被一把打开,便哄道,买你喜欢的藕粉桂花糕,好不好?......哼,萧向南扭头,又不忘转回来加一句,混账。

昨夜做的是有些过分了,不怪小豹子闹脾气,季北笑了笑,再次摸/摸他的脸,这回没被甩开:嗯。

还有,突然想到了什么,萧向南黑着脸道,把桌子给我换了!———end———☆、第五发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上来。

骆殊途正老老实实地等着公交,面前就停下了一辆自行车。

他顺着那条支在地上的修长美腿往上看,刚巧对上蒋易洋不算愉悦的目光,傻傻地张口啊了一声。

那张脸上的伤处微肿,些许破皮的地方涂了紫药水,配上只血红的眼睛,整一个车祸现场,青天白日的跑出来确实吓人。

蒋易洋看了看旁边像躲病菌似地女学生,眼神有点冷,对着骆殊途说话的语气却柔和下来:我捎你到学校附近,你这样挤车不方便,说着拍了拍后座,上来吧。

哦......嗯,可是这样好像违反交通规则的,昨天晚上我一时忘记了,骆殊途小声地说,我还是坐公车吧。

......跟个死脑筋没办法讲道理,蒋易洋微微挑眉看他。

骆殊途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上了车。

虽然人实在了点吧,好在很听话,蒋易洋耸耸肩,提醒道:坐稳了,就你那磨蹭劲我得骑快点。

他说到做到,把自行车踩得跟风火轮一样,后面的老实人不得不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难得抗议出声,反而让他更加愉悦了。

到校门附近放人下来的时候,对方脸色苍白,没受伤的右眼也红了一圈,扣着他衣服的手僵硬得好一会才放松,直直地望着他。

蒋易洋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恶作剧得逞的好心情烟消云散,看他的表情又发不出脾气,只道:你还好吧?口吻并不温和。

骆殊途深呼吸了一下,摇摇头,就转身向学校走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抬举的蠢货!蒋易洋烦躁地捶了一下车把,重新骑上车地驶过骆殊途身边。

{骚年,男主生气了哦(⊙o⊙)!}{啧,他现在生气,以后才会心疼,所谓怜爱,先怜后爱懂不懂(╯▽╰)?}很多感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让人心疼,已经成功了一半。

*******************************************************高三晚自习结束通常比高一高二要迟,蒋易洋从教室出来就快九点半了。

他往自行车棚走着,算了算童辛坐的那班公车最迟时间,算完就郁闷了——这时候还惦记那家伙,犯贱呢嘛。

出来晚,车棚下就只见一个单薄的黑影,蒋易洋没在意,推了车出去。

......那个!蒋易洋支着车回头,昏暗的路灯下黑影慢慢走上前来。

光线不足,受伤的脸看起来没白天那么瘆人,他先惊讶了,然后疑惑道:你有事?骆殊途默了片刻,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对不起。

一杯奶茶?蒋易洋接过来,脱口道:你怎么买这个?还很热,你放哪里的?他的样子看不出多高兴,骆殊途局促地抿着嘴唇,低着头回答:小卖部要关门了,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不想喝的话就扔掉好了......谁说要扔掉了?蒋易洋打量了他一下,说起来现在童辛也是蒋家的孩子,但他并不觉得在有限的生活费之外童母会给他多少钱,恐怕这五六块钱还是童辛省下来的。

你一直揣兜里啊?......天气冷。

骆殊途有点不好意思。

蒋易洋噗嗤笑道:行了行了,上来,带你回去。

转手把奶茶塞到他手里,拿着,路上喝。

不用,我去坐车。

坐个鬼啊,你看看几点了,那路车末班九点半吧?可是早上那样,很危险的。

骆殊途看向他,神色认真地说,以后不要那样了。

就和早上难得的反对一样,这时候他也难得的坚持。

蒋易洋无奈道:知道了,我哪还敢?瞧你那吓得惨兮兮的样子,快上来。

夜风扑面,本该是接近凛冽的,却因为背上暖热的温度和路灯下拉长的另一个影子而变得温柔起来。

{叮——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6}昨晚加了15,今晚加了10,果然小孩子比较好骗,按这速度,他马上就能脱离此世界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眨眼就是一个月,骆殊途的伤差不多好了,眼里那片血色消褪,只是眼眶周围还显淡淡的淤青,却不再吓人。

不过纵然他说不需要接送了,蒋易洋上学放学带他的习惯依旧延续了下来。

等期末考试完,蒋易洋的状态变得有点诡异。

骆殊途几次三番地撞见他在偷偷摸摸打电话,要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按他们50的好感度也不会隐瞒才对。

推算起来,他莫名兴奋且焦虑的样子始于几天前蒋父和蒋母的一通电话。

两大人是和平离婚的,蒋母来电询问蒋易洋的生活,想要他年后一起去l市见见家里的老人,但是被蒋父拒绝了。

根据剧情推测,他觉得大概是发展到蒋易洋逃家的那一段了。

大年三十,蒋家在外面订酒席吃饭,从乡下接了两老过来。

两老人书香门第出身,对儿子离婚再娶本就心中不快,见着童母模样美艳愈发不喜,连带着看老实的童辛也不顺眼,席上说话不甚入耳,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压完岁,蒋易洋就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出了包间,骆殊途想了想,稍等等也出去了。

过道拐个弯,便看到蒋易洋斜靠着墙在打电话,眉眼舒展,一脸的得偿所愿。

他上前几步,成功把人的注意力拽到了自己身上。

行,挂了。

见到来人,蒋易洋忙收起手机,欲盖弥彰地问,咳,你怎么出来了?骆殊途指指对面的洗手间。

那你去吧。

看来是没暴露,蒋易洋刚放下心,就听到对方毫不压低嗓音的疑问。

......你要去l市,叔叔知道吗?蒋易洋猛地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点!当然不能让老头知道!唔,我知道了,你松开......他捂得紧,骆殊途闷声道。

掌心时不时碰到他张口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嘴唇,柔软潮湿的触感让人心里一悸,蒋易洋赶紧放开手,忍不住又有些遗憾的留恋。

这事不能泄露出去,明白?骆殊途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去呢?后天去我姑那儿拜年,正好在车站附近,我买了11点的高铁,蒋易洋得意地说,到了l市我再通知老头,你先给我稳住了。

嗯。

少年你太天真了,老子会乖乖呆着放你去和小受相亲相爱吗?不想当正室的小三不是好小三!虽然那两人也没确定关系吧,他也得有个响亮的口号不是?骆殊途垂眸道:你是去看易帆哥?蒋易洋怔了一下,第一反应不是理解这句问话,而是关注起他对蒋易帆的称呼,颇有不爽道:欸,童辛,你怎么就没叫过我哥?......骆殊途看看他,没说话,转身往包间走。

他才和小帆见了一面吧,还是短暂的那么几秒,居然都叫上哥了,可自己任劳任怨天天捎他上学倒赚不来一声,这叫个什么事啊。

蒋易洋忿忿地想,要说第一眼好感,他和小帆是双胞胎,再不像也差不到哪里去,何况明明是他收到的情书比较多......反正不管怎么样,总有一天他要从童辛嘴里挖出那声哥来,否则也太憋屈了。

***********************************************************系统在手,买票不愁。

童辛以前的生活费虽然不多,好在他一向节约,笔笔花销记得清清楚楚,加上他时常在学校附近认识的小餐馆打零工,总得算起来有个千把块,再拿上刚得的压岁钱,就是两千了,至少出门饿不死。

骆殊途把现金仔仔细细塞进书包内袋里,检查了下往返车票,直奔火车站。

半小时前蒋易洋就从他姑姑家脱身了,他本来就坐不住,去外面跑也没人起疑;至于童辛,待在屋里就和个隐形人一样,掐准时间说句出去透气就被童母挥挥手不在意地应允了。

离发车时间还有大半个钟头,蒋易洋坐在候车区,昨晚失眠的困倦慢慢胜过了满心的兴奋,有些百无聊赖地捏捏眉心。

容貌出色的年轻人到哪里都是焦点,骆殊途匆匆过了安检出来,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目标,拔腿冲到他跟前。

蒋易洋还没回神,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噌地站了起来:童辛?!面前的人抬脸看他,因为快速奔跑的关系双颊和嘴唇都是红红的,不算大的眼睛黑幽幽的,比平常要入眼得多,小声的喘息竟也有些动听。

啊......我说我出门透气,没有被发现。

不是这个问题,我说你来干嘛?蒋易洋从背包里掏出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他,过来送我?骆殊途握着水瓶,摇头道:我买了票,我和你一起去。

像是怕蒋易洋开口拒绝,他迅速地接着说:你一个人我还是不放心,而且我有带钱,说着用空手要去翻书包,上次医药费的钱我还没给......喂喂!蒋易洋敛眉,按住他的手,无奈道,好了我知道了,财不露白,笨蛋长点心。

骆殊途喔一声,脸上更红了,窘然地被他按着坐下。

世上老实人还真不多了,这二货算是珍稀动物吧,蒋易洋揉了把他的头发,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童辛贸贸然来追他的确傻,但是他也觉得很可爱。

他不会说什么好话,不会作假,所有关心的意思都藏在行动里,一点点接近那种内敛的温柔,打开他蚌壳的过程,既让人很有成就感,也让人迷恋。

{叮——男主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5。

骚年,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