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久一闻到的不是熟悉的猫砂臭味,而是一股香浓的米香。
他张开眼,有些茫然。
你醒啦,要不要喝粥。
清澈的男声传来,带着欢快的情绪,连带着他的心情都放松下来。
起身,习惯性的撸了一把枕头边,却摸了个空。
小黑在我这里呢!男声说道。
白久一脸色沉闷下来,有人住他的房子,用他的锅碗,还撸他的猫。
你什么时候走。
他语气有些问间,似乎真的拿对方没办法了。
林夜深不要脸的当做没听见,盛了一碗粥端到他面前。
白瓷碗里的粥熬的滚烫香浓,他细心的吹了吹,牵起对方手放在他手心里。
你喝喝看,很香的哦,小心烫。
白久一端着碗,身体有些僵硬,他不太会接受别人的靠近和好意。
尤其是刚刚少年靠的太近,温热的气息都涌动到了他的面皮,让人止不住的有些耳尖发红。
林夜深转身又给小黑加了点猫粮,小黑高兴的喵喵直叫,蹭着他脚踝等吃饭。
察觉到少年转身没看他,白久一才有些小心翼翼的捧着碗小口喝起粥。
粥里似乎放了一点牛奶,带着一股特别的奶香,白久一第一次知道没有味道粥也能煮的这么香甜。
林夜深看白久一吃了,没有什么奇怪的表青,这才松下一口气。
想要煮个早餐讨好大佬,结果喝牛奶的时候不小心全撤进去了,还好大佬吃的貌似很香的样子。
天色冒出一丝丝微光时,林夜深非常有眼力见的接过了白久一手里的碗筷。
白久一照旧面无表情的去阳台看太阳。
他窝在了大佬的厨房里洗掉了碗筷。
看完太阳,俩人坐在客厅,一人在床边,一个人在猫窝旁边,面面相觑。
小黑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在俩人之间走来走去,这边蹭一下,那边挠一下。
林夜深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开始试图和大佬搭话。
警察叔叔说,已经联系房子的前一任房主了,不过已经是好几年的事情了,所以可能要一段时间。
白久一没说话。
林夜深继续道:我那屋现在都是尸臭,比陈年的大脚丫味还过分,你还说都是血,我真不敢回去啊!林夜深说着说着就开始不要脸。
大哥,我看你孤身一人,晚上一定寂寞异常,不如我们搭个伴,我可以付一半房租的。
见白久一转过头。
林夜深连忙说道:全付也行,还能帮你丢垃圾换猫砂洗衣服做饭啊静悄悄的对视了许久,林夜深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听到大佬轻轻吐出俩个字。
成交。
哈?以后你做饭,洗碗,洗衣服,丢垃圾。
未尾,白久一又加了句。
换猫砂,喂猫。
林夜深咽了咽苦望的泪水,沉重的点了点头。
白久一摸了摸在俩人之间不停走动的小黑。
心想,总算不用自己做饭了。
要一个盲人做饭,太难了,偏偏他又几乎不出门,大部分时候,都是吃着半生不熟的白饭。
而代价,只是多一个,有些聒噪的人而已。
至少,比鬼安静一些,白久一如此想。
俩人过上了还算和谐的同居的日子,林夜深也发现,白久一并不是完全死宅在家,否则连小黑的猫粮都买不起。
其中有一个叫张齐的胖子,担任了经纪人一般的角色,他偶尔会带白久一出门,每次回来,就会顺便给他补充食物和必需品。
几乎出去一次,白久一半个月都不用出门了,而林夜深却不行。
他必须要出去工作,还好林轻言工作经验丰富,很快他就找到一份销售的工作,皮相好加上会说话,工作体验还算可以。
俩人合住的日子,平静且温馨。
这天晚上,林夜深在厨房给小黑煮夜宵,白久一在听电台。
一道突然的撞击声以及刺耳的拉锯声,闯入俩人的耳膜。
这声音来的又快又急促,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到了以后,拉在地上拖行,后续还传来细碎的拉扯声音。
林夜深惊悚的看了白久一一眼,白久一微微皱眉,也在看着他。
俩人都发现了,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林夜深紧张的唱了咽口水,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久一微微一顿,直接报警吧。
林夜深没弄懂这脑回路,啊?报警?白久一神情淡淡道:上次没有告诉你,正常人,一般是看不见鬼的,你阳气充足,更加不可能了。
林夜深惊恐道卧槽,那我上次看见的是什么。
不要说脏话。
白久一面无表情的开口,你看见的是人,那个女鬼是白色衣服。
林夜深大脑混混沌沌,那跟报警又什么关系?白久一侧头道:你觉得,什么人会半夜潜入别的房子?林夜深颤音道:……小偷吧?……小偷会来偷鬼楼吗?林夜深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凶手?白久一纠正道:是杀了那个女鬼的凶手。
林夜深:有什么差别???白久一表情淡淡,似乎不愿意再多说。
报警吧。
林夜深只能赶紧联系了上次的警察叔叔。
开门后,林夜深才深深感觉到了白久一的明智。
警察来到时,一行人站在门口,林夜深都能嗅到那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掩盖了之前的尸臭。
林夜深手颤抖了半天,愣是没插进去,特别怂的把钥匙递给了旁边的警察叔叔。
哥,我我我我我胆小,你你你来吧!接过他钥匙的警察脸色也不是很好吗,但是还是顺利打开了门。
打开门后,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屋里的场景更是让所有人都脸色剧变。
林夜深胃里翻漆,心里后悔啊,早知道他就不看了!客厅的中央挂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肌肉的粉色混合着血色,很明显,这个人的皮都被扒掉了。
血迹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蔓廷,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让人觉得恶意的是它的脚下紧绷拉扯的肉色皮革状东西,一头连接在它没有完全扒掉皮的脚上,一头被已经被推到厨房的钢铁茶几死死拉扯着。
那带着血色的黑色毛发一头,告诉所有人这就是被扒下来的人皮。
而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它就是被这个茶几拉扯着皮肉,在折磨中慢慢死去。
有人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
林夜深脸色惨白的连连后蛋,跑回了白久一的屋里。
白久一还在面无表情的听广播,似乎隔壁所有的动静都跟他无关。
林夜深哇的一声哭出来,死死接住白久一旁边的小黑。
太可怕了啊!白久一无奈的瞅了他一眼。
我都跟你说了,别看。
林夜深哽咽道:可是,我忍不住好奇心啊!白久一不说话了,人类就是自己作的慌。
出了这么大事情,俩人自然都被请去了警局喝茶。
说来也是有意思,死去的那个女人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上任房容。
警方找了她很久,都是显示她出国了,可是这个女人却在半夜回到了曾经的住所,并且死于非命。
仔细查询下去,她最近一段时间都住在这栋鬼接附近,似乎有什么意图。
这件事林夜深确实是无辜被牵连。
询问过了以后,俩人被放了出来。
经过一晚折腾,被放出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错过了朝阳,白久一脸色臭臭的,林夜深怎么搭话都一副讨厌你,不理你的模样。
林夜深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的跟在他身后。
早上人不多,最多的就是早餐的香味飘过,林夜深路过一个又一个摊子,肚子饿的咕咕响。
可是出门太急,没有带钱包,他只有有些遗憾的看着摊子,假装自己已经吃过了。
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前面人已经停了下来,猛地撞上了他的背脊。
林夜深有些委屈,揉了揉鼻子。
你干啥啊。
白久一脸色闷闷的递给他一张绿色纸币,我饿了。
林夜深顿时乐了,行行行,你要吃啥,煎饼果子还是肉包子。
白久一道:随便。
林夜深乐呵呵的跑到一个煎饼摊子面前,大爷,俩个煎饼,加鸡蛋!好勒!不一会,俩个滚烫的煎饼就出炉了。
林夜深付完钱拎着煎饼转身,身后老大爷喊道:小伙子!你东西掉咧!林夜深回头,低头一看。
一个鲜艳的红包躺在地上,引人瞩目。
林夜深道:这不是我的啊,大爷是你的吧?大爷道:你来之前还没有呢,不是你的谁的?赶紧捡起来吧,不然被别人捡走咯。
林夜深晕乎乎的捡起了那个红包,摸了摸似乎还挺厚。
这也没有过年啊,怎么还有人丢了红包呢等到他回到白久一旁边,将煎饼送到他手上,才乐呵呵说道:真是运气好,大早上就捡了一个大红包。
说着还想拆开看看的模样。
白久一拿着煎饼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他。
红包?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