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顿时懵了。
唇与唇之间的接触温软,他低垂的狭长的眼眸已经闭上,表情看起来有些隐忍,明显克制着自己的情感。
她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硬片刻后,猛地推开覃斯。
男生后退一步,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平常一样的清冷,仿佛刚才冒失的举动不是他所为。
这时,阮啾啾才看到季嘉嘉和申凛两人正站在几米外的地方,愣愣地望着他们两人。
季嘉嘉腾地红了脸,小声说:你……你们……真的是一对儿?阮啾啾想,亲都亲了,某人自然是要负点责任,其中包括帮她背锅。
于是她淡定地回答:是啊。
申凛定定看了她许久,别过头骂了句脏话,又望向阮啾啾,说:认真的吗。
我对待每段感情都很认真。
……申凛走上前,冷冷盯着覃斯。
两个男生四目相对,申凛一字一顿:她还是我罩着的,你小心点。
覃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阮啾啾不确定覃斯这么做是为什么。
她自习课上写作业写到半截,瞟了覃斯一眼,后者正在安静地读书。
身后的季嘉嘉同样心不在焉,她看了一眼正在趴着睡觉的申凛,又望向前排气氛诡异的两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季嘉嘉给阮啾啾传了一个纸条。
你知道温漾吗?温漾——阮啾啾看到名字的时候愣了愣。
那个女生回来了不过一周,因为课业的问题重新回到美利坚,认为没有威胁之后,阮啾啾就放弃了对她的警惕。
校园小甜文嘛,就应该简简单单地走日常。
再说了,申凛也没有去见她,就算是当初有过感情,也不过是以前的事了。
她转学回来了。
什么?!阮啾啾下意识地别过头,望向季嘉嘉。
她勉强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难过的样子。
最近的情感路走得不顺畅,让季嘉嘉很是疲惫,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心动的理由。
季嘉嘉嘘了一声,继续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
她来找我了。
她说,她会成为申凛的嫂子。
阮啾啾:……靠。
比起白莲花初恋,还有什么更让人头疼的?就是那个死皮赖脸,不仅纠缠不清,还跟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一副想要继续勾勾搭搭的模样。
这女人是疯了吗?阮啾啾如临大敌,表情凝重。
纸条上写了一行杀气毕露的行书:我会帮你解决的!放心!申凛肯定是对那个女人不放在心上了,但是耐不住人家段位高。
这么一想,阮啾啾浑身的斗志燃起,眼睛亮得惊人。
下午放了学,恰好是两人最后的值日。
阮啾啾把地拖完,去洗了手,恰好看到覃斯背上书包,打算离开的身影。
喂,站住!他恍若未闻,走得很快。
阮啾啾从身后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一身体接触,覃斯立即浑身僵硬,似是回想起什么,唇紧紧抿着。
占了便宜就想走?……你说,你为什么要吻我?……好吧,我就当一个误会。
但是有条件,你得假扮我的……男朋友……覃斯忽然向前迈了一步,阮啾啾下意识地向后靠,平日的肥妞小辣椒气势软了半截,后背靠到墙壁上,恰好按下了教室的电灯的开关。
嗡嗡一声响之后,教室骤然暗下来。
你……这层楼还有人吗?应该都走了吧?楼道传来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
两人此刻的姿势暧昧得要命,要是被检查的老师看到了——电光火石间,阮啾啾眼疾手快,直接拽着覃斯倒下去。
借着座椅的遮挡,两人恰好被遮住,覃斯覆在她的身上,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在她的耳侧吹拂。
阮啾啾不自在地别过头,错开眼神,压低声音说:等会儿。
奇怪,怎么连门都没关。
阮啾啾突然紧张,生怕对方在教室里绕一圈。
她的心跳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紧拽着覃斯的衣领,听着检查的老师走到门口,环视一圈后,把门关上。
吱呀一声后,阮啾啾的身体彻底瘫软在地上。
她真是脑抽了才会躲着老师,又不是做贼心虚,怕什么。
覃斯沉默着。
向来寡言少语的学霸此刻却跟她一样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两人身体压在一起,别人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今天的事还没说完。
阮啾啾清了清嗓子,你就假扮我的男朋友吧。
怎么样?覃斯没有回答她,双手撑地打算站起来。
【奇怪,钥匙落在哪里了?魏老师挠挠头,折回去,一路都在找自己丢失的钥匙。
】阮啾啾:噫!惊慌失措之时,阮啾啾猛地拽住覃斯的衣领,他一个不防,直接倒在阮啾啾的身上。
和刚才不同,一米八高的男生的重量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阮啾啾吃痛闷哼之余,不由怀疑自己的胸是不是被压成了旺仔小馒头。
他的鼻息都是她芬芳的香味,少女的闷哼柔软,像幼兽哼哼唧唧的撒娇。
还没等阮啾啾从懵神中缓过来,他的手扶住她的脸颊,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技有些生涩,时不时地磕碰到阮啾啾的唇齿,却有种让人心动的纯情。
阮啾啾秉着友好互助的精神,勾着他的脖颈,加深了吻。
唔……从他的喉咙里传出一声极撩人的低喘,清冷的眉眼沾上了欲望的气息,像是在克服一道难题,不知疲倦地吻着她的唇。
从被动到主动,从温柔的舔舐到侵略性色彩极重的深吻,吻到最后,阮啾啾迷迷糊糊,差点忘了自己身处校园。
……晚饭。
阮啾啾把饭端到饭桌上,阮母看了她一眼,一愣:啾啾,你的嘴怎么了?受伤了?嗯。
不小心碰到桌角了。
阮啾啾摸了摸唇角一小道刚结了血疤的伤口,心有戚戚焉。
她好像,不应该对覃斯那么放肆的。
同一时刻。
躺在床上的覃斯眼眸紧闭,不过九点多他就躺在床上。
卧室的门被关得紧紧,还反锁住了,他的脑海浮现阮啾啾情动时柔软可爱的模样,深深呼吸一口。
回想起前些天梦到的场景,梦中的他是另一个人的模样,怀里的女人巧笑嫣然,样貌艳丽,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就是阮啾啾。
是青春期荷尔蒙泛滥导致的春梦吗。
覃斯给自己定了闹铃,比平时早半个小时,他得出去跑跑步。
他戴上耳塞和眼罩,安静地睡过去。
半夜,传来一阵开锁的响声,有男人走进来,脚步踉跄,还有酒瓶扔到地上的咣当响声。
对方走到覃斯的门前,开始咚咚咚使劲敲门,力气之大,仿佛下一秒门就会被敲得粉碎。
他骂骂咧咧说着什么,语气凶得可怕,门敲不开就开始踹,邻居早已见惯,一个个哪敢惹这个常年醉酒的疯子,只好装作没听见。
只是可怜孩子了,单身家庭就是不好过。
躺在床上的覃斯丝毫没有被打扰到,继续安静地睡觉。
周末,阮啾啾照例去健身馆。
偌大的场馆里女生不多,像她那样实打实的锻炼的女生更少。
阮啾啾满头大汗,一遍遍调整呼吸锻炼腰腹力量。
身旁的几名男性有些心猿意马,时不时地借故看她一眼。
叮叮叮。
手机传来响声。
阮啾啾躺着深呼吸几下,拿起手机。
是季嘉嘉发来的消息。
自从阮啾啾要当狗头军师后,季嘉嘉便把所有关于温漾的消息都告诉了她。
她提议说四人聚会,申凛的哥哥答应了,我不想他下不来台。
这个傻傻的小姑娘……阮啾啾想了想,一直拒绝的话,倒是显得他们弱了。
这个温漾不早点儿打消念头,就一定不会自觉离开的。
她思考片刻,打了一行字。
如果必须去的话,六人聚会吧,我也带上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