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旁白君的剧透模式开启!阮啾啾忽然明白,为什么说旁白君是她最大的金手指了。
所有优势都比不上剧透的爽快啊。
对面的陈瑾望着她有些走神的模样,小心地问:阮姐?嗯?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早,还得去看化验结果。
我知道了。
阮啾啾站起身,目送他离开。
陈瑾的动作十分小心,习惯性地不扰乱房间里的所有摆设,仿佛是怕破坏现场。
临走之前,他站在门口,说:你把门锁好。
知道了。
阮啾啾靠在门边,正要说她又不是小孩子,陈瑾忽然探出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捋顺耳边的碎发。
阮啾啾一愣,抬起头,他低下头,四目相对,脸唰地红了。
嘎吱。
靠右的邻居忽然推开门,两人之间本就不存在的旖旎气氛瞬间被打破。
是一名年轻的男性,戴着口罩,穿着一身黑衣,提着一袋厨余垃圾。
他合上门,全程没有给两人一个多余的眼神,从陈瑾的后背擦肩而过。
阮啾啾看到他手上沾着血迹,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黑色的袋子里。
厨余垃圾有将近半米高的一大袋,提着沉甸甸的,他细长的眼眸冷冷淡淡,一直直视着前方,直到消失在楼梯口。
阮啾啾能感受到这个身体机警而敏感,几乎不用考虑,就捕捉到对方的疑点。
陈瑾反应得更明显,露出诧异的眼神,说:为什么不坐电梯?那么一大袋,十几层楼会很累吧。
她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吸引陈瑾回过头。
你是时候回家了,小孩子可不能留宿。
陈瑾立即反应过来阮啾啾的意思,结巴了一下,红着脸说:那、那我走了。
阮啾啾在心里感叹,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嗯。
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
陈瑾走后,阮啾啾把门反锁上。
她转过身,脑海忽然浮现男人拎着袋子的场面,脚步顿了顿,又小跑到厨房拿起一个玻璃杯放在门把上。
总之,做好一切防范可能。
房间的摆设简单得像是性冷淡风格,卧室同样也是,几乎没什么东西。
阮啾啾洗了澡,回到卧室,躺在有些硬的床上。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旁白君,我还有多久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之前都是怎么回事?你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彼此也很了解了,有些话是不是能当面说说了?任凭阮啾啾怎么问,旁白君都不开口。
她气馁地躺在床上,说:你绝对做了什么。
我又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本来记着的……待到到了新世界,冷静下来,又仿佛被强行抹去。
感觉我现在,像是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旁白君默然无声。
阮啾啾自言自语片刻,知道旁白君肯定能听到,但对方打死不说话她也无能为力。
她翻了个身,想到明天要面对的死尸还有些头痛。
真是……想着想着,阮啾啾渐渐地进入梦乡。
梦中的她在停尸间奋战,眼泪被刺鼻的气味辣得唰唰直流,但怎么也找不出证据。
【午夜!又是一起案件,惊动了A市的警方们,全城搜捕真正的凶手。
他们不得不怀疑,真凶或许是另有预谋!】半梦半醒,旁白君铿锵有力的声音吓得阮啾啾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她还没来得及吐槽,索命连环call叮叮叮地响起来。
阮啾啾迅速接起电话:喂,嗯,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看样子是没有福气睡到第二天早晨了。
阮啾啾立即套上外套,头发随意扎起,拿起钥匙就朝门外小跑。
旁白君,下次不许这么吓我!阮啾啾咬牙切齿。
旁白君以沉默表示无辜。
下次用轻松一点儿的语气吧。
大半夜的,要被你吓坏了。
虽然知道这种严峻的时候拿轻松语调不合适,但事实没看到,旁白君却把阮啾啾吓得够呛,她真怕几次下来,自己就得犯心脏病。
正说着,电梯门打开。
里面站着一名黑衣的男人,戴着口罩,目光投向她……的身后。
阮啾啾眼睁睁看着他从她身后离开,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他的手上没了血迹,早已被包扎好,身上有些灰土,但是,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他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巧,就在刚刚发生命案的时候?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对方有嫌疑,阮啾啾只好心里存疑,进了电梯。
旁白君的声音响起。
是一道带着一丝丝京片儿的、却又学着河南话的熟悉的声音,抑扬顿挫,让人忍不住发笑。
【阮啾啾没有看到的地方,男人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
那眼神仿佛在说,妮儿,怪俊嘞。
】阮啾啾:……长久沉默。
麻烦你,以后,少看点岳云鹏的相声。
旁白君表示很委屈。
不是说好要让她轻松的吗?……阮啾啾打的到了地方,是一栋公寓,距离她所在的公寓不过两公里的距离。
门外灯光大亮,几辆警车停在附近,封锁线拦住了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们。
司机一边找钱一边说:哟,女士是警察?便衣?阮啾啾露出没有温度的微笑:法医。
司机一呆,望着阮啾啾远去的背影,手里的五十块钱瞬间有些烫手,仿佛沾上了死人的阴气。
晦气啊晦气。
司机嘀咕一声,搓搓手,打算早点回家休息了。
到了现场,阮啾啾看到陈瑾在等她,一路小跑跟上去问:什么情况?大概两点十分左右,邻居听到有吵闹的声响,实在受不了去敲门的时候,发现门大开着,有血迹,立即就报案了。
收到。
能判断是什么导致?突发心脏病。
陈瑾话说了一半。
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死者,是上一个死者于先生的女朋友。
阮啾啾和他交换眼神。
还没等两人进房间,突然,有人冲上去拦住两人。
是一名中年男子,戴着眼镜,表情激动。
你们不能动她!您是——我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