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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夜莺与玫瑰(21)

2025-03-26 00:25:12

老太太的和善是最大的意外,同时也是最大的惊喜。

周池忖度着将陆诚做的那点事说给了老太太听,自然,整个叙述过程中他都十分客观冷静,毕竟再善良的老太太,在听到别人说自家孩子不好时,多少都会有些抵触。

……我跟您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想,这件事或许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周池望着老太太做最后总结,目光清澈而又诚恳。

老太太沉默地听完,道:我知道了。

接着出声叫来金特助,你送小池先生出去,还有,今天我和小池先生见面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哪怕那个人是我儿子。

她特别强调了我儿子三个字,金特助心神一凛,忙说知道了。

一旁站着的周池听到了老太太的吩咐,冲她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主动离开了休息室。

此刻离下班还早得很,但周池出了休息室后便径直离开了公司——以陆诚的尿性,他留下完全就是找虐,更何况引线已经埋下了,他只要等着看热闹就可以了。

黑色奔驰在地下车库停下,周池乘电梯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正洗到一半,他忽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手机铃声。

他关掉花洒细听了一会儿,果然有人打电话来,于是冲掉手里的泡沫,用两个指头拎起手机,解锁后放到耳侧:喂?喂。

电话那边传来秦朝的声音。

在做什么?洗澡。

周池说着打开扬声器,同时把手机放到了置物架上。

电话那头先是静了一下,接着传来秦朝显然有些震惊的声音:你在干什么?洗澡啊,周池说,揉了揉满脑袋的泡沫,刚从医院回来,不洗一洗我觉得难受。

……秦朝默了一会儿,收回满脑子的废料,但下一刻——你为什么要去医院?做戏做全套嘛——早上和陆诚干了一架。

……我马上过来,你在家等我。

秦朝说罢,手机那头便传来了挂断后的忙音。

还没来得及回话的周池很是莫名其妙,然而电话既然已经挂断,他也就没再打回去,不多时,还在浴室磨蹭的周池就听到了自客厅传来的门铃声。

等一会——周池高喊,抓过置物架的浴巾往身上一裹。

刚刚浆洗过的浴巾带着好闻的松木味道,周池裹着这身松木香开了门。

来人正是秦朝。

秦朝一进门便看见了周池脸上的青紫伤痕,俊朗的眉峰立即耸了起来,脸上阴沉得可怕。

周池莫名觉得心虚,他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侧身让开路:进来吧。

秦朝沉着脸进了门。

周池抓了一把还在滴水的头发:你先坐,我去换件衣服。

秦朝沉默,周池见状讪讪地躲进了屋,不多时,他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决算不上暖和的天气,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和一条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绿色工装裤。

秦朝见了,正想让他多穿一点,周池忽然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别,露出了他饱满白净的额头,虽然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但配着那身黑短袖工装裤的打扮,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秦朝可疑地迟疑了一下,接着抿抿唇走进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出来。

他把干毛巾往周池头上一丢:先擦干。

周池依言擦起了头发,秦朝则转身去翻找东西:你去医院都配了什么药回来?消炎的,还有外敷的。

周池说,声音捂在毛巾里显得有些闷。

在哪儿?秦朝没找到。

就在茶几上。

哪儿?茶几啊。

茶几哪儿?茶几上!茶几!这儿!周池拽下脑袋上的毛巾,一脸愤然地拖出压在衣服下的伤药,然而等他抬起头,却蓦地发现自己和秦朝之间不知何时已经离得极近。

空气一下变得十分安静。

秦朝看着周池。

笼着湿意的脸庞,还未全干但因为揉搓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加上因为微微躬身的姿势而暴露在他眼前的白净锁骨,以及视线之下笔直修长的双腿……秦朝咽了口口水。

他望着周池,声音嘶哑:你可以……周池被秦朝所传染,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一层沙哑:可以什么?可以再教我一次如何追求……你吗?秦朝道。

周池眼中的失神变成茫然,等他想起秦朝话中的意思后,脸上瞬间迸出两片红晕。

他倏地起身:神经——最后一个病字还没说出口,秦朝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强势但又温柔地将人拉回自己身前,带着不容违抗的架势和令人难以拒绝的温柔,将唇贴了上去。

空气似乎一下变得黏腻而绵长起来。

忽然,周池睁开眼,猛地推开秦朝,掩饰性地将手里的毛巾重回盖在头发上。

我、我先去吹个头发!秦朝站在沙发前,看着周池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渐渐勾起一个笑容,轻声道:好。

几分钟后,已经吹干了头发的周池坐在沙发前。

秦朝和他相对而坐,动作笨拙但轻柔地替他敷外伤药膏。

男人专注的眼神和呼吸时喷洒而出的热气让周池有些不自在。

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道:你知道吗?秦朝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知道什么?知道其实我有一个系统商城。

秦朝停下动作,神情茫然地看着周池。

周池叹了口气:平时没玩过游戏吧?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道具吧?说着他呼叫系统,很快系统就推送了他一张治愈卡。

都说了做戏做全套,我这药是买给他们看的,不是真拿来用的。

周池说着当场使用了道具,他颊边和嘴角的青紫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

秦朝捏着药默默看着,周池还不知死活地说了句,你看吧。

周池脸上的伤都好了,秦朝自然没有理由再替对方擦药,只能收起药膏。

他一边收拾整理,一边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两张东西往身后一递:给你。

什么?周池好奇。

他伸手接过,居然是两张电影票。

他蓦地想起来了,之前他和秦朝打赌,赌注就是最新上映的电影。

他前后翻看着电影票,等看到夹在电影票上的爆米花兑换券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实话,距离我上次去电影院看电影,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

坐在茶几前收拾东西的秦朝默默计算了一下。

五六年,那应该是他们大学时候的事了。

周池跟谁去看的电影?为什么跟人家去看电影?秦朝莫名地有点儿小情绪,连收拾时的动作都僵硬了不少。

他努力稳住自己的语气:是不喜欢看电影吗?不是,我很喜欢。

周池答,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然而只需细听就能发现他藏在笑意里的落寞,我喜欢看电影,只是不喜欢一个人看电影。

再热闹的电影院,一个人看总显得有些寂寞,电影精彩庸俗,身边的人或笑或哭,似乎都和你没什么关系。

周池说着,不由想起了多年前,他约了一个喜欢的男孩儿去看电影,然而临行前那个男孩儿知道了他的性取向,最后闹得荒唐收场。

自然,他并非是埋怨当初那个男孩儿,毕竟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他有他所坚持的,其他人也可以有其他人所不容撼动的。

只是,那天他在暴雨中、在他人的侧目中、在心上人的谩骂中都不曾弯下的脊梁,在坐在电影院里看到荧幕上逗人的闹剧、听着耳侧观众的笑声时,突然就软了下去。

察觉到了周池的失落,秦朝忽地站起来,一把抓过他攥在手里的电影票。

我们走。

什么?周池有些没反应过来。

去看电影。

秦朝说。

可是,周池一脸茫然地被他拖着往外走,电影不是晚上才开始吗?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带你去看。

秦朝说着,不容分说地将周池拖出了家门。

车子很快停在了电影院外。

因为出来得急,周池身上只穿了那件黑色短袖,电影院内虽然没风,但总归不比屋里,多少有些凉气。

秦朝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周池身上,一边跟售票人员交涉。

秦朝:你们影院的负责人在哪里?让他出来一下。

售票员:先生您好,我们负责人现在不在这边呢。

秦朝:我不管他在哪儿,把他叫来。

售票员:真的抱歉,没有办法呢。

秦朝:那你把放映员叫过来。

说着他掏出一张卡拍在桌上,这里有……这里不知道有多少钱,总之买下你们电影院都绰绰有余,让放映员出来,我要看晚上那场电影。

售票员:真的抱歉呢……秦朝:你是复读机吗?把放映员叫来……周池披着还带着秦朝体温的衣服,看着只穿了一件衬衫、撸着袖子跟售票人员交涉的男人,嘴角不由地弯了起来。

这就是感情吗?失之他命,得之他幸,不知来处,却又无可遁形。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约的不是那个和他就像两条平行线的男孩儿,而是眼前这个人,那么,他也能在电影院里笑得很开心吧?周池正想着,秦朝忽然转过来,脸上还带着怒气:你等一等,我马上叫他给我们放。

周池忍不住笑了: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