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u←

2025-03-26 00:25:50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修改器的启动条件是夜谭偷亲我。

此刻细细回忆了一遍,突然发现,我可能一直搞错了一点……夜谭落吻的地方似乎一直不是唇,而是眉心。

反观我眉心这点朱砂,确实像个开关。

不过这个位置,平时也太容易碰到了,头痛或者思考的时候经常触及,尤其每日梳洗的时候更不曾避开,应该不只是触碰这么简单。

要说区别的话……我心里涌现出个极不舒服却又合情合理的猜测。

……阿谭。

我拽了拽他袖子,你在我眉间落一吻。

夜谭一惊,低头望着我,我也定定回望着他。

他像是有心应命,却下不去手,犹豫半晌腼腆道:您……可否闭上眼睛。

我闻言阖了眼,感到夜谭气息慢慢近了,温热湿润的唇贴在我眉间。

旋即便跳入了修改器界面。

倒是没猜错。

要说亲吻眉心和自己触碰眉心的区别的话。

……难道是,口水,吗。

……唉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这倒确实是独自一人可以轻松完成,平时又绝对不会无意触发的指令。

可我心里咋这么别扭呢!!我正想顺道把数据改了,那边我身子一沉从他肩头滑落下去,呼吸心跳俱止,夜谭以为我出事惊慌失措地掐着人中给我做急救,我没法只好暂时先切回去。

人中手腕都被他掐得生疼,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主人?!您、您刚刚突然昏过去了!!可是有什么不适?!我贴在夜谭怀里,一切回来就感到他心如擂鼓,额间已全是冷汗,我忙安抚道:无事无事,刚刚是故意的。

夜谭犹自惊疑不定,我又道:我体质特殊,眉心朱砂被……被亲吻就会陷入假寐,看着与死去无异……我内功时高时低也都是因为这个。

口水抹上去也有效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遂含糊其辞盖过了,又道,其实之前也有过几次,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也是刚刚才证实。

夜谭回过味来,惊道:您、您知道了……我点点头耿直道:我一直知道你偷亲我,不过之前都猜错了地方。

夜谭闻言差点起身像是想赔礼认罪,又碍于抱着我不好动弹,只能低着头道:属下冒犯主人,请主人责罚。

我诚恳宽慰他:哪里话,我只嫌次数太少呢。

你要是夜夜都偷亲我几次,我们哪至于被动成今天这种地步。

可能是我语出惊人,夜谭一时语噻,答不上话来。

我知时间紧迫,没空慢慢和他闲聊,又命他落了一吻。

这次安心切进修改器,将数据改好。

沧海遗粟攻防都是一万,如今小搓剑已毁,便将墨金松柏汉剑数值改成它一倍半。

我也是此时才发觉,这把剑原来有名字,叫做松风。

剑身并无铭文,也难怪我们不知。

改完我才注意到,夜谭如今修为已有三千了。

短短一个月,竟然翻了三倍……不知到底下了多大苦功。

照他这个速度,半年之内便可完胜夜宵。

不过我日后绝对拦着他,不让他这么拼命了。

还有一件事,十分可喜可贺,我的气血值,已经从10滴,上涨成了15滴。

我应该可以多摔几跤再摔死了,我可真坚强,科科。

改完切回去,正平躺在夜谭膝上,他见我动了,忙把手收回去了。

他刚刚好像在摸我的脸?是因为我赶了一天路沾了脏东西?我摸了摸着他碰过的地方并没摸到任何东西,无暇顾及此事,直起身来道:阿谭,可以上了,去挑战沧海遗粟吧。

不然我怕我先被结果了。

夜谭和我之前的想法差不多:这把剑是一剑冢弟子所铸,只怕胜望不大。

我坚定道:这次能赢。

我一发话,夜谭便不作他想,立刻点点头应道:好。

遣人速去通禀,仇无咎刚刚睡下被又被拉起来,颇为恼怒:天还没亮,这么急着送死。

好言好语哄了几句,他仍无悦色。

杀气腾腾带着我们原路回了祭坛之上,祭拜擂鼓,之前的步骤都是一样。

我看着那寒芒漫漫的沧海遗粟,不禁有些惋惜,叹口气小声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剑。

夜谭松风出鞘,握在手里一掂,已经感到不同,眼底藏住一丝惊愕。

他略一沉吟,却没有直接劈剑砍下,而是缓缓竖立着抵在沧海遗粟剑身上。

他深吸口气,指节握得发白,将松风剑尖往前一送。

风声乍破,余音袅袅。

沧海遗粟未断。

松风剑刃却穿刺而过。

——竟是硬生生在沧海遗粟的剑刃上凿出一个镂洞。

墓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傻了。

胜负已分,不必非要斩断罢?是把好剑,毁了确实可惜。

夜谭沉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墓穴中回荡,掷地有声,他缓缓将松风剑身抽回来还剑入鞘,收敛神色温顺退至我身后,低声道,您方才说沧海遗粟漂亮,希望这个镂花不至于影响您的心情。

我不禁莞尔。

每次我随口一句话,他总能放在心上,想个两全的法子妥善解决。

仇无咎傻眼半晌,双眸中云涛聚散数个来回,忽而双膝一软,呆呆跪了下去。

我忙要去扶,他却长身拜服于地,行了个大礼,颤声道:—— 一剑冢恭迎宗主即位。

他此话一出,如一石入海,激浪千层,墓中密密麻麻又寂静如死的人群突然纷纷跪了下去,虔诚地履行起朝拜之礼,颂唱声一浪高过一浪,振聋发聩。

我蒙了。

刚刚我们还是待宰的羔羊,突然就被捧过头顶要做掌门,这剧情也太急转直下了。

我赶紧拖住他肩膀: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成宗主了……闭嘴!仇无咎突然破口大骂,宗主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位置?!还不给我跪下。

说着强拧着我转过身在我膝弯处狠狠一踹,我噗通一声跌跪在夜谭面前。

……擦叻。

仇无咎动作太快,夜谭根本来不及反应,喝道:休对主人无礼!主人?!宗主怎可自贱身份!仇无咎抽剑出鞘,对着我怒道,只要宗主一声令下,我们即刻结果了这个病秧子,还宗主自由之身!普天之下,便是皇帝老子也不配做我们一剑冢宗主的主人!夜谭慌忙将我扶起,抱坐在祭坛台上,细细查我膝盖是否擦伤,听到这里皱眉道:我何时答应要做你们宗主。

你不想统领我们,何必来动一剑冢的根基?你不做我们的主人,怎么改一剑冢的规矩?仇无咎急了,挥着乱剑吼道,你要不改规矩,今日初一,就该是你们两个提头来见的日子!我们世代守护真剑,如今沧海遗粟已毁,你又要我们全派如何自处?!祭坛下众人听这几句,亦是群情激奋,高声呐喊呼吁,只怕一句话答错,顷刻之间就要暴动,将我们碾成肉饼。

我心惊肉跳向夜谭猛递眼色,夜谭也有些啼笑皆非,无奈应道:罢了,我应了便是。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前路堪忧,但我们总算捡回两条小命。

这波,大概,稳赚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