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谨裕和邱梨单手骑车离开老区,没去上班的人绘声绘色描述下午发生的事,刚下班的人大致了解事情的始末。
但是有些人觉得不过瘾,摸到隔壁老区和大爷、大娘说话,想听听大爷、大娘怎么说。
她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询问:大爷,你知道我们小区发生什么事吗?王奇媳妇为什么闹得这么凶?大爷、大娘们被钱谨裕刺激了,为了证明他们的耳朵不聋,眼睛不瞎,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补充说出王奇媳妇大嗓门骂人的话。
大爷抿一口茶,慢悠悠盖上茶盖:有人告诉王奇媳妇,王奇在不到三岁小姑娘贴身裤子上射米青ye,小姑娘的家人要找王奇讨说法。
王奇媳妇不相信她丈夫能做出畜生不如的事,和告状的人一起去找小姑娘家人算账。
下午一点,老伴给我送茶水,我看到王奇从这条巷子走过去。
大爷逮到机会证明自己眼神好。
大爷、大娘们原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奈何王奇媳妇一路喊一路,他们和隔壁小区只隔着一堵墙,王奇媳妇和告状的人说的话被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这些人找他们了解事情始末,真是找对人了。
下午王奇回来过?来打探消息的人瞳孔扩张,她们似乎听到不得了的东西。
大爷听出这些人质疑自己的眼力,立刻板脸说出今天谁从他面前经过:…不信你们去问我提到的人是不是走过这条巷子,证明老头子眼睛好使。
大爷,我们哪能不信你说的话呀!来打探消息的人赶忙安抚大爷,继续听他们说下午发生的事。
差点被人质疑他们人老不中用!大爷、大娘为了证明自己有用,他们超常发挥,不管是有用的对话,还是没用的对话,他们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听钱谨裕的话来打探消息的人听到了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本小区居民说的话,本小区居民斩钉截铁说馥雅跟行为不端的父母学坏,小小年纪心肠歹毒冤枉王奇,还往雯雯身上泼脏水。
另一个版本是大爷、大娘站在旁观者角度,理性的说出事情始末,王奇中午这个时间段回来过一次,这条消息最有价值。
这些人在两个版本的基础上升华出第三个版本,王奇一点之前回来过,然而本小区没人提起这件事,这个十分可疑,她们怀疑王奇可能对小姑娘做了猥.琐的事。
当然这个猜测她们不能大大咧咧朝外说,她们回到本小区背地里和熟悉的人说王奇猥.琐案的事。
群众的力量十分大,没过一会儿又出了另外几个版本。
听过钱谨裕分析坏事传千里,传到最后他们小区绝对臭名远扬。
这些人为了维护小区声誉,极力阻止这些人不要讨论猥.琐案的事。
有话憋在心里抓心挠肺的难受,不说出去身体不舒服,所以人们没有停止议论猥.琐案的事。
——王奇媳妇朝三楼的方向呸了几声,没和钱谨裕夫妻打架,头发、衣服反倒被多管闲事的老娘们弄乱了。
她气的发抖大声嘀咕道:我偏要搞大阵势,我偏要大张旗鼓找钱谨裕、邱梨狗.男女讨回公道,他们不当着全区居民的面下跪向王奇道歉,这件事没完。
这群老娘们真把自己当根葱,让她忍气吞声和钱谨裕夫妻坐下来,心平气和谈猥.亵.女童的事,她凭什么要听老娘们的话。
一个女人穿露肚皮、露xiong的衣服在酒吧和野男人厮混,一个男人穿的马蚤里马蚤气在发廊里摸.女人。
他们教出来的孩子绝对不是好东西,指不定长大以后和她爸妈一样jian。
王奇媳妇边走边大叫,拉着周围的人给她评理。
钱谨裕两口子不是东西,干了坏事装孬种跑了,连句道歉的话也没说。
王奇媳妇,你家王奇中午回来过,你知道吗?一位中年女人被王奇媳妇吃人的眼神盯得后退一步,中年女人连忙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
中年女人急匆匆离开是非之地,王奇媳妇气的肝快要炸裂。
这时碰巧一位秃顶律师骑车经过王奇媳妇身边,王奇媳妇拉住律师:老刘,钱谨裕毁人名誉,我到法院告他们,能让他赔多少名誉受损费?刘磊回来的路上听到隔壁老区老人们谈论王奇做的恶心人的事,他只听到一种说法,还没来得及听另外几种说法,所以他只能根据隔壁老区人的说法,给王奇媳妇专业性建议:不满八周岁孩子说的话,不能成为证据。
所以钱谨裕要想状告王奇,必须找到目击证人…滚你.娘的傻蛋,老娘要状告钱谨裕,不是钱谨裕状告我们。
王奇媳妇一怒之下差点掀翻刘磊的自行车。
刘磊紧皱眉头:不满八周岁孩子辱骂人,不用负刑事责任。
和未成年杀人不追究刑事责任一个道理…难怪你是本市最无能的律师。
王奇媳妇快疯了,受害者不能追究责任,要法律有屁用。
你这个人好好说话,骂人干嘛。
刘磊指着王奇媳妇半天,最后甩手骑车离开。
王奇媳妇拉人聊天,想要邻居和她一起指责钱谨裕夫妻,听到有人和她一起骂钱谨裕,她心里特别爽快。
渐渐的,她听出有些人话里藏刀,暗地里讽刺丈夫品德败坏。
她没兴趣和人继续聊天,捂着胸口窝回家躺在藤椅上喘气。
王奇下班回家,笑着和左邻右舍打招呼,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王奇,你中午回来干嘛!王奇媳妇坐起来和丈夫对视。
有东西忘到家里,中午回来拿东西,厂里的同事可以作证。
怎么了,你在怀疑我,是吗?王奇解开衣服领子。
没有。
王奇媳妇连忙摇头。
王奇疲倦地抱头蹲在地上:你不上班,只有我一个人上班养家,你知不知道我很辛苦。
我每天加班很累,能不能让我回到家里喘口气,能不能不要给我找麻烦。
今天如果你心平气和跟钱谨裕夫妻谈事情,不要大吼大叫找钱谨裕夫妻拼命,让馥雅当着大家的面说声道歉的话,事情就过去了。
阿奇,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大家都替你说话,我哪里能想到最后竟然有人帮钱谨裕夫妻说话。
王奇媳妇离开椅子,她蹲在丈夫身边,不知道怎么安慰丈夫。
我走在小区楼下,一个大娘领着孙女在楼下散步,大娘看到我赶紧跑上前搂住孙女,抱着孙女火速远离我,,,因为你绕着小区大嗓门嚷嚷谣言,小区里的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议论我,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大家相信我不是那种人!如果有人看我不爽,在厂长、主任面前摸黑我,我该怎么办?王奇痛苦地说道。
我…我去发廊找钱谨裕,让他带着馥雅当着全区的面道歉。
丈夫这副模样,她心疼。
——钱谨裕说回家煮饭给孩子吃,纯属骗人。
不在乎世俗目光追求梦想的夫妻,很少开火做饭,俩人基本上带孩子到饭店里吃饭,有时候会带孩子到邱梨爸妈家蹭一顿饭。
夫妻俩人在家附近的饭店点了一份清蒸鲈鱼,一份豆腐炖白菜,三碗红豆粥。
两人喂孩子吃了半条鲈鱼肉,又喂孩子喝了半碗粥,摸孩子的小肚肚鼓起来了,他们把孩子放到地上,馥雅自觉地牵起弟弟的手,带着小胖子去探险。
邱梨分一半心神留意儿女别跑出饭店,还有一半心神和丈夫谈起王奇:馥雅不会说谎,我也不会认错馥雅小裤裤上的东西。
说到这里,邱梨恶心的吃不下去饭。
我明天去问律师,询问我们要提供什么证据,才能让王奇受到法律的制裁。
钱谨裕轻轻搅动碗里的粥。
两个孩子手拉手跑到收银台,然后折回来趴到爸爸腿上,张开大嘴巴。
钱谨裕喂两粒红豆给孩子吃,两个孩子砸吧砸吧嘴再次跑去玩。
嗯。
想到孩子即将跟着丈夫到发廊,邱梨头疼地揪住头发。
上班期间,丈夫经常提前关门和朋友去大亚湾玩音乐,或者到酒吧跳舞。
把孩子放到发廊,靠谱吗?婆婆的做法寒了她的心,绝不能把孩子交到婆婆手里,她又不能带孩子到酒吧,看来只能把孩子放到发廊。
想通了,邱梨不再纠结了,开始专心吃饭。
吃完饭,夫妻俩抱着孩子,单手推自行车回家。
回到家里夫妻俩先给两个孩子洗白白,他们再去洗漱,半个小时后两人和孩子穿同色睡衣走进侧卧。
滚成一团的孩子马上分开,爬起来摇晃小身体。
邱梨高举手指,房间里响起清脆的响指声。
她用最炫酷的方式登场,模拟酒吧场景扭动身体,跳舞狂欢。
两个孩子努力跟上妈妈的节奏跳舞,一不留神摔倒在床上,麻利地爬起来继续扭动身体。
祖宗诶,睡觉吧。
邱梨一只手握着香蕉,一只手握着苹果,生无可恋跳咖喱咖喱。
以前她在家里照顾孩子,又不能带孩子泡酒吧,以至于她无聊的模仿酒吧场景,在孩子面前又唱又跳。
久而久之两个孩子养成一个习惯,每晚必须跟她一起抖腿抽筋,跳累了,两个孩子才会睡觉。
嗯~两个孩子一起摇头,抬起小肥脚丫子跟妈妈一起抖腿。
邱梨无精打采把香蕉、苹果扔给丈夫,她拿起扫把弯腰无声地嘶吼,肩膀左右摆动…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位小祖宗终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夫妻两也聪明,在床框上安了两个护栏,被子两侧各缝制六根带子,把十二根带子系在护栏上,不用担心孩子半夜蹬被子,也不用担心孩子睡到半夜滚到床底下。
两人安顿好孩子才回屋睡觉,一夜无梦。
次日邱梨带闺女上厕所,钱谨裕处理馥君的尿布,忙活半天才伺候好两个祖宗。
一家四口吃好早饭,夫妻俩瘫软地躺在客厅的躺椅上和孩子互动,两个孩子在客厅玩,经常扑到父母怀里寻找存在感。
上午十点,钱谨裕推出一辆前后都安装儿童座椅的自行车,把两个孩子抱到椅子里,三人去发廊上班。
邱梨下午三点才上班,所以她可以继续睡觉。
父女三人行驶在路上,路上的行人很少,工人们已经待在厂房里工作。
爸爸,不到奶奶家吗?馥雅转身握住座椅扶手看向后方,爸爸骑过了,奶奶家应该从十字路口往右转。
昨天奶奶像往常一样见她淘气骂她一顿,吓唬她如果再淘气就揍她,还不许她哭,也不许她告状。
她和以前一样,爸爸妈妈接她和弟弟回家,还陪她疯玩,睡了一觉忘了奶奶的不好。
…不去奶奶家了,你和弟弟跟爸爸到发廊上班好不好?钱谨裕沉默一会儿,说道。
好。
馥雅欢呼道。
她乖乖坐好直视前方,要做最乖巧的好孩子,这样就能够天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很快他们到了发廊门口,馥雅、馥君被爸爸放到地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抱着爸爸的大腿走进发廊。
昨天放我鸽子,今天迟到,你小子…陆琛瑞话卡在嗓子眼,狂躁地抓头发,哪来的两个孩子啊!馥雅、馥君小步挪到爸爸背后,探头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哥哥~姐姐~笨蛋馥君,是漂亮哥哥啦,有喉结哦!馥雅捧住弟弟的脑袋,让弟弟看着自己。
头发长,姐姐。
妈妈说长头发的叫姐姐,短头发的叫哥哥,所以他没有错,姐姐错了呦。
陆琛瑞困窘地勾起齐肩长发,大侄子一点也不可爱,他长的哪里像女人啦。
两个孩子努力纠正对方的叫法,钱谨裕趁着这个空档和博旭、琛瑞解释为什么带孩子上班。
不xing~~陆琛瑞眼皮子不停地跳动,喂喂,大侄子能不能不要狼扑抱他的大腿,不要仰头对他流口水,就算你笑出一朵花,休想经常来发廊,老子还要带你爸站在山巅受人仰慕,坚决拒绝你来碍事。
看在大侄女一句漂亮哥哥的份上,他做出妥协,偶尔带孩子上班也可以…钱谨裕坐到理发台上垂眸道:还记得咱们为嘛子凑到一起开发廊嘛!刚刚他们谈论孩子去留问题,不知道谨裕为嘛子跳到追星问题。
不过江博旭没有探究原因,如实回答道:没有音乐天赋,不能进军乐坛,接近不了偶像;没有人脉踏不进娱乐圈,接近不了偶像;没有设计天赋,不能为偶像设计衣服,接近不了偶像;有一次在杂志上看到偶像抱怨理发师把他的头发剪成狗啃的,我们头脑一热开了一间发廊,希望成为全国顶尖的理发师,有机会给偶像设计发型…发廊开起来了,他们没了成为全国顶尖级别理发师的决心,自我陶醉在非常烂的舞步和音乐中。
我们开发廊的初衷是无比高尚,然而却被很多人当成最低贱的职业,我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我想找回自己最初的梦想和拼劲,你们怎么想?钱谨裕紧张地盯着两人。
陆琛瑞避开钱谨裕的眼神,爸妈巴不得发廊快点倒闭,好让他回家接手工厂。
江博旭低头整理台子,他一辈子也追不上梦想,还不如玩几年,玩累了回家继承家业。
龙帮龙老,满雷偷偷港随we八要,偷总刘say港say…陆琛瑞、江博旭怒瞪钱谨裕,太过分了,非要唱令他们心情澎湃的歌曲。
两人用拳头砸兄弟的胸口,跟着兄弟一起撕心裂肺大声唱出自己的心声。
作者有话要说:1980.3.10首播上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