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萍都没想到, 午饭后出门到外头溜达一趟,居然遇到了岳家兄弟俩。
眼看着俩孩子骑着自行车而来。
她拽了拽衣服下摆,心里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来得十分突然。
以至于她来不及思考, 已经按照它的指示, 朝着那兄弟俩冲了过去。
今天岳清文心情甚好。
吃完午饭, 他和哥哥一起往郑家赶来。
因为于家在红沟大队,而郑家在青藤大队。
两边距离比较远,骑车较为方便。
岳清武就借了辆自行车,兄弟俩骑车来找郑溪溪。
进入青藤大队地界后, 岳清文熟门熟路地骑车赶往小树林的方向。
岳清武很意外:咦?我怎么觉得你对这儿还挺熟悉的。
有么。
岳清文看了哥哥一眼:可能我认路比较好吧。
岳清武并不知道岳清文和那孩子来来往往的具体细节。
只当弟弟是真的认路好,便没多说什么。
兄弟俩便商量着等会儿到了郑家该说什么做什么。
岳清文想着,最起码得让哥哥知道郑家有哪些人。
等会儿见到了, 千万别叫错。
另外就是郑家的人口构成得知道,特别是那个特别特别讨厌的二房人, 一定多提几句。
免得哥哥往后见到了郑家二房,也当做老实巴交的郑家人处着,那就麻烦了。
兄弟俩正这样边骑车边闲聊的时候。
突然间。
一个穿着花袄的妇人横冲直撞,径直冲到了他们自行车前面。
兄弟俩都是部队里长大的,反应极快。
车子轻轻一歪,脚点地,直接让车子快速停了下来。
没有碰到面前的妇人。
岳清文看清来人后,轻轻蹙眉:是你。
居然是郑家二房的那个郑老二媳妇。
叫什么来着?……他忘记了。
王守萍侧躺在地上,唉哟唉哟叫了几声。
她的想法很直接。
她可是听那个老师明明白白说过了, 这兄弟俩的家境不是一般的好。
那么, 如果能和他们认识, 往后就算在他们家揽点活儿, 做个帮工什么的, 那也是相当厉害的了。
王守萍扶着自己的腿唉哟唉哟地叫着。
岳清武下意识就想过去看看,这位妇人到底怎么了。
可他刚刚一挪动身子,就被弟弟岳清文给伸手拦住。
别管。
岳清文轻声说着,语气很淡。
岳清武:可是她刚才……我们的车子……她就是欺负溪溪的那一户人家,她二伯母。
岳清文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哥哥耳边低语:你说这种人,我们敢理吗?岳清武听了后,顿时心中一凛。
郑家二房的事儿,他可是有所耳闻。
不光是弟弟告诉了他有关郑溪溪的事儿,还有公社里当初一起来郑家帮忙砌墙的小伙子们,也提到了那奇葩的二房。
都说郑家二房的人招惹不得,嘴巴最厉害,做事儿最无情。
岳清武看看挤眉弄眼在那边喊疼的王守萍,转念想想,终是狠心了一回,和弟弟骑上车继续往前行着,半点也没搭理那个女人。
王守萍目瞪口呆。
好家伙。
撞了人都不管的吗?!京市来的人,也就这种素质了!!她越想越气愤,从地上咕噜爬起来,跳着就想找那兄弟俩算账。
却意外发现,那两个少年去的方向,依稀,是她们郑家?王守萍心中疑惑着,期盼着。
她想象,万一这兄弟俩机缘巧合下,想要和郑陆结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郑陆做事儿比较靠谱,而这兄弟俩都还是孩子,很需要一个长辈在旁边提点他们……王守萍这样美滋滋地幻想着。
而后她眼睛一转,眼睁睁看着那兄弟俩走到了大房和正房那边的院门口。
王守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脸刷地下黑沉如锅底。
她安慰自己。
他们不可能去找老郑家的人。
那么厉害的兄弟俩,从京市来的,家里头还来头不小。
怎么可能看得上老郑家这穷酸地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守萍正思量着怎么找借口过去和他们俩聊几句。
这时候,岳清文扬声喊了句:请问老太太在吗?又高声叫:郑溪溪!我来看你了!听到郑家小七的名字,王守萍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好家伙。
那个傻孩子是怎么认识这兄弟俩的!就在王守萍眼睛漆黑一片觉得又愤怒又嫉妒时,旁边传来小女孩儿甜甜的应声。
而后兄弟俩便被闻声赶来的郑溪溪给迎了进去。
郑溪溪发现,今天岳清文穿得还挺板正的。
白衬衫,深蓝色毛衣。
外面套着的很好看的裁剪很棒的衣裳,居然是呢子大衣。
这种大衣她没见过。
还是岳清文见她好奇打量他,偷偷告诉她,说这是呢子大衣的。
郑溪溪拽着他衣袖:岳清文,你今天真好看。
是吧?岳清文颇为自得:这是我爸给我买的。
岳清武在旁边轻咳一声。
岳清文板着脸:哥,你喉咙不舒服的话,等会儿就少说几句话。
大冬天的,可别嗓子发炎了。
岳清武差点被这弟弟气死。
平时清文多乖巧一孩子啊,怎么见到了郑溪溪,整个人就开始活泛起来了?!郑溪溪倒是约莫知道了刚才岳清武那一咳嗽的意思,乖乖地喊了一声:大岳哥哥。
她想,岳清文的大哥,那她就该叫大岳哥哥。
没毛病。
岳清武之前是恼弟弟不帮忙介绍介绍,现在看到小姑娘主动打招呼,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溪溪是吧?好乖啊。
说着就要摸郑溪溪的小脑袋。
却被岳清文无情地挥手给拨拉开。
我们溪溪的脑袋宝贝着呢。
岳清文抱起郑溪溪:你别随便摸小女孩儿脑袋啊。
别摸傻了。
岳清武算是看明白了。
弟弟这家伙真是护犊子。
因为之前郑溪溪说,帮助她的小哥哥会来家里拜访。
所以郑家人都在齐齐整整地等着呢。
郑山还特意套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个外套,生怕穿得不板正了会显得对客人不够尊重。
看到小姑娘跑出去的时候,家里人已经隐约有所感觉,晓得或许是那个孩子过来了。
等到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大家这便十分确定起来。
郑大江和郑二海忙迎了出来:你们好,你们好,请进。
之前郑溪溪只说是一个小哥哥会来。
他们没想到是兄弟俩一起来的,意外之余,也很高兴。
只岳清文自己来的话,他们也怕招待不周,让客人觉得不自在。
有个人陪着一起来,客人不那么孤单,倒是好一些。
只不过——郑大江望着岳清文,有些犹豫:请问,您是岳小先生吧?他记得,京市来的岳家兄弟俩,年龄小一点的那个,温文机敏,看过的书多懂得的知识多。
之前公社的会计遇到了难题,还是他帮忙给解决的。
公社办公室的人自此都叫他一声岳小先生。
郑大江见过岳小先生,总觉得眼前这个自称岳清文的少年就是他。
这便疑惑着问了出来。
岳清文莞尔:大家开玩笑叫的,当不得真。
好家伙!郑二海一拍大腿:还真是你啊?岳小先生的名号,他们都知道。
只不过没真正和岳小先生打过交道,所以认不真切。
现在知道妹妹就是被岳小先生帮助过……郑二海热情地帮忙掀了帘子:您请进,请进。
郭翠兰、周淑玉和郑山都站了起来,过来迎接:你们好,你们好。
这段时间,七儿……溪溪,溪溪多亏你们照顾了。
岳清武挺不好意思:我也没帮什么忙。
周淑玉:哪里哪里,可是帮了不少呢。
奶奶!爸妈!你们知道吗?郑大江惊喜道:帮助七儿的,就是咱们的岳小先生!郭翠兰和周淑玉只依稀听说过这个名号,知道的并不真切。
郑山却是和儿子们一样十分惊喜:哟!岳小先生!他再也坐不住了,叫了俩儿子一起去给客人准备开水点心了。
岳清文抱着郑溪溪没撒手,寻了椅子坐下。
郑溪溪索性坐他腿上。
反正都习惯了,俩人姿势默契得很。
郭翠兰主动向岳清文道谢:小岳是吧?谢谢你帮助七儿摘蘑菇。
这段日子,真是麻烦你了。
岳清文忙说:奶奶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岳清武一脸震惊,甩头无声问弟弟:什么摘蘑菇?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周淑玉又道:前段时间清文你还和七儿一起去卖蘑菇了吧?这是抱歉,这些事儿还得麻烦你帮忙去做。
孩子小,不懂事,不知道找我们,一有事情就找你了。
岳清文微微笑着:大伯母您不必客气。
本来我担下了负责照顾溪溪的责任,我就会对她负责到底。
不过是卖个蘑菇而已,本来也是我想做的,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这怎么能称得上是麻烦呢。
岳清武直接愕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责任什么?负责啥?卖蘑菇……不是采蘑菇吗什么时候又卖了?!岳清武双眼直勾勾瞪着弟弟。
岳清文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郑溪溪见到了兄弟俩的小互动,忍不住问:大岳哥哥,你怎么啦?听到小姑娘软萌萌的声音,岳清武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他一下子忘记了质问弟弟的事儿,扭头就朝小姑娘笑:没什么,我就是,嗯,第一次来你家,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这孩子,不用客气,也不用说客套话。
郭翠兰慈爱地望着岳清武:你们兄弟俩帮了七儿那么多,就等于帮了我们郑家大忙。
我们感激你们还来不及,你来我们这里,就更不用客气了。
有想说的就说,没有就吃东西。
正好这个时候郑山和儿子们端了两杯开水和一盘炸的面叶上来,郭翠兰忙招呼着岳家兄弟吃一些喝一些。
岳清武被热情的郑家人搞得愈发不好意思,嘿嘿笑着:不用,不用。
他也搞不清楚具体状况。
一时间,也不晓得说什么才好了。
郑溪溪却是想到了一件事儿,啊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
大岳哥哥也帮过我。
岳清武:……啊?手套围巾帽子。
郑溪溪与家里人认真说着:那些是岳清文想送我的,拜托了大岳哥哥帮忙弄来。
对吧?因为岳清文为了教她说话,一直用自己的名字来教她。
或许是第一个会说的字儿就是岳清文名字里文的关系,郑溪溪后来习惯于直接叫他名字了。
导致她一叫岳清文,就是直呼名字。
偶尔想起来喊一句哥哥,要不了多久也原形毕露又叫岳清文三个字。
可是她和岳清武不熟悉,所以一提起来岳清武,她就会喊大岳哥哥,借此来和岳清文区分开。
其实岳清文早就和她说过,不用与家里人提起他为她做的这些事儿。
可郑溪溪觉得,岳清文人那么好,一定得让人知道才行。
不能让他白白做了这些好事。
还有这事儿啊?郑山的脑子都快不够使了:那些东西,居然是你们帮忙弄来的!对啊!郑溪溪说:就是他们帮忙的。
郑家人正襟危坐。
好家伙。
岳家兄弟可真帮了不少忙。
不等他们诧异完。
郑溪溪又道:说话也是岳清文教我的!没有他的话,我还不会说话呢!在小姑娘细数之下,岳清文帮助郑溪溪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出来。
郑家人惊讶之余,面面相觑。
他们本来还想着往后报答岳清文的帮助。
现在看来。
这恩情是没法报答了,只能慢慢地还着人情。
只想着以后溪溪长大了,再继续对她岳清文哥哥更好点吧。
岳清文兄弟俩是吃完了饭才过来的。
可是今天是元宵节,郑家人热情地留他们吃饭,非要他们吃一碗汤圆再走。
我们自己包的,香着呢!郭翠兰说:我们也是第一次包,尝试着来。
这不,刚才出锅的。
你们可得吃一下,尝尝看怎么样。
郑二海拆奶奶的台:奶奶,您可别说香着呢啊。
第一次包,还是尝试着包的,就自夸包的好,这不太行吧?老太太装作要打二孙子的样子。
郑大江笑呵呵:我二弟就是这样,皮着呢。
你们俩别介意。
他这话是对岳家兄弟俩说的。
岳清文眉梢轻扬:我说呢,溪溪这皮猴儿一样的性格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家学渊源。
郑溪溪一听他居然损她,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郑家人都听出来岳清文在打趣郑溪溪,绷不住哈哈大笑:哎呀,七儿在你那里的时候是皮猴啊?在家挺乖的,就是偶尔闹点笑话。
郑家人不过是把真话随口一说。
岳清文听了却心里不是滋味,装作给小丫头弄衣服的样子,眼睫低垂,掩去眸中的难过和伤心。
原来小丫头在家的时候那么懂事啊!可能也就在他跟前的时候皮一点、流露一些真性情。
也是,郑家的情况那么困难了,之前还吃不饱穿不暖的。
小丫头那么懂事,想必也是压力很大,在家里人跟前,做什么事情都要衡量再衡量。
和他相处就不一样了。
两人是平辈,又是朋友模式相处。
估计也就在他的跟前,她能无忧无虑地说说笑笑。
岳清文快速在心里把这些想通之后,轻舒口气。
再抬眸,又是云淡风轻的微笑模样。
这些事儿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没必要表露出来,更没必要说出来。
他心疼小丫头是他自己的事儿。
往后再尽量对小丫头更好点便可以。
不得不说,郑家婆媳俩的手艺是很好的。
芝麻汤圆儿当真又香又糯。
岳家兄弟俩吃口,赞不绝口。
我就说我奶奶和大伯母做饭很好吧?郑溪溪自得地对岳清文扬着下巴:你偏不信,H还说尝尝看。
岳清文拿起她碗里的勺子,挖了一个给她。
她顺口吃了。
岳清文笑道:没说不信你。
我是琢磨着,不提尝尝看的话,就没办法多吃几个了。
还是先说尝一尝,等会儿不够就再尝一尝。
多尝几次,不就多吃几碗了?郑家人忍俊不禁:管够!您可多吃点!在岳清文几次连番的开玩笑下,气氛活络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郑家人是抱着感恩戴德的心思来面对这岳家兄弟俩,难免有些拘谨。
岳清文开了几次玩笑后,大家觉得这孩子也不过是个十岁少年而已,当正常孩子处着就行。
只不过不要忘记他的恩情便好。
一顿汤圆吃下来,双方间已经能够以正常的不拘束的模式相处了。
岳清文暗松口气的同时,开始提起一件事:这段时间就要开学,你们是不是打算让溪溪读书?有联系过学校吗?我去学校问过。
郑山说起这事儿,老实巴交的面庞上露出难色:学校说要什么考试。
我也不懂,打算年后再问问。
再不行的话,直接带了七儿过去,看看老师能不能收。
他也不懂那考试是个劳什子的东西,只知道老师们想看看七儿的水平怎么样。
他觉得七儿这孩子又聪明又可爱,老师们肯定喜欢她,愿意收她的。
岳清文一看便知郑家人并不清楚在一年级下学期入学的困难性,主动解释了一番:……因为她没上过上学期的课程,要直接进入下学期,而老师们不可能回头再教她上学期的内容。
所以说,要考一考她。
这个时候,郑山方才知道,老师说的考试没那么简单,并非只是见一面就能解决。
他开始紧张起来:那怎么办?不光是他。
因为岳清文解释得很清楚明白,郑家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这个考试是怎么一回事,跟着紧张,齐齐望向岳清文,等着岳小先生给解惑。
不用担心。
这次说话的并非岳清文,而是郑溪溪。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说:岳清文已经教过我啦!我学完了上学期的课程,完全能够应付考试。
啥?郑二海素来脑子活泛,这次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你还跟着学习了?对啊!郑溪溪很认真地回应着:岳清文教过我,我可以的。
郑二海忍不住拊掌:好!好!七儿真厉害!想想不对劲,又道:岳小先生,你更厉害!郑二海小时候也向往过学习。
只不过家里困难,没办法送他读书。
现在他有了更好的前途,在公社里做了很重要的活儿,便没想着读书这件事了。
可在他看来,能够学习,依然是个很棒很厉害的事情。
而现在,妹妹没有去过学校,都可以学习了。
这让他欣喜之余,又很佩服岳小先生。
他觉得岳小先生年纪不大,本事却很多。
实在是那什么……人中龙凤?对。
就是人中龙凤。
相较于郑二海的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
郑家其他人,却是再一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家伙。
七儿还跟着岳清文小先生学知识了啊?他到底前前后后为七儿做了多少事情呐!怎么一件接一件的说不完了呢?这个元宵节的晌午过后的一段时间,老郑家的人们,几乎在一种这不真实的飘忽状态中度过的。
他们知道的新事儿太多,一时间消化不了,只能慢慢地去想去琢磨。
其实不光他们。
就连岳清武,都处于我不敢相信这些不是真的我弟弟不可能那么厉害的状态里。
他压根想象不到,在他忙着做工的这段时间,弟弟居然和一个小女孩儿相互扶持着走过了这么一段时光。
是的。
相互帮助,相互扶持。
岳清武明显感觉到,最近这段时间里,弟弟开心了许多开朗了许多。
他本来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只当弟弟是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了个小女孩儿作伴,让弟弟觉得在这里没那么孤单了、有了努力的动力。
这让岳清武在放心的同时,也很感激郑溪溪。
正是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儿的相伴,才让弟弟在陌生环境里,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从而变得更加精神有干劲。
岳家兄弟即将离开。
岳清文推着自行车和老郑家的人们道了别。
又说:开学后,我负责接送溪溪,你们就不用操心她的上学放学了。
这不不行。
郑山想也不想就婉拒:我们已经麻烦您太多了,怎么还能麻烦您。
岳清文薄唇紧抿,眉心轻轻蹙起。
岳清武一眼就看出来弟弟想要反驳了。
他知道弟弟其实和郑溪溪一起玩得很开心,一点也不觉得接送郑溪溪麻烦,反而会很乐意帮这个忙。
于是在弟弟开口前,岳清武主动说:没什么麻烦的。
你们不知道,清文现在没法做工,整天闲死了。
我都觉得他碍眼,赶他出门去,别老赖家里不动。
他能接送溪溪,正好能出去溜达溜达,也免得待在家里发了霉。
他这一番话说得有趣。
郭翠兰笑得合不拢嘴:哟,照你们这么说,不让岳小先生来接送溪溪,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对啊。
岳清武说:您老可不能剥夺了我弟弟唯一的出门机会。
就让他接送。
谁让他有自行车、接送方便呢?好。
这次说话的是周淑玉,作为当家主母,这回她帮忙拍板决定了:往后就麻烦小岳帮忙接送七儿了。
又和郑溪溪说:你得好好听小岳先生的话,知道不?郑溪溪重重点头:嗯!知道了!岳清武:溪溪真乖。
岳清文笑问小孩儿:明天开学,等我来接你。
好吗?郑溪溪:好!岳清文忍俊不禁,抬手在小丫头脑袋上猛揉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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