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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二个世界/伺成大夫

2025-03-26 00:43:32

掉漆的木门上插着一枝桃花, 花枝上挂着一条红布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做工简单的方桌上放着几道菜,一壶酒, 两碗没被人动过的白饭。

阿长见白子容将糖压在自己的碗下抿起嘴唇,我又不是孩子你给我压什么碗?白子容收回手,你不是孩子你要什么糖?谁规定喜欢吃糖只能是小孩子女孩子?阿长拿开饭碗,这会化了的。

他说着捡了颗糖吃,接着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塞。

男人低着头像是小鸡吃米一样, 吃一颗糖点一下头,吃一颗糖点一下头,明明是那么冷硬的大男人,他格外喜欢些甜食果脯。

白子容知道他喜欢甜的就给他买了许多, 可惜这个地方小, 也没有那么多精致的吃食,也比不得他在京中时吃的东西。

别吃饭的时候吃糖。

白子容吃了一口菜,给他倒了杯水。

我怕化了, 还是全放在嘴里比较好。

阿长含着糖果含糊不清地说。

晚上的时候白子容拎着酒, 穿着那身潇洒飘逸的白衣坐在树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举着杯说:这里又小又偏僻。

他仰望着星空, 从上方的天空中似乎看见了京中繁华的夜景, 那里面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灯火通明的酒楼、穿着华衣坐在画舫中的女子、夜空中炸开的烟花、一幕一幕的勾画出一幅繁华的画像,连夜空中的星星也都化作了高楼上明亮的灯火, 掉入了他的眼中。

他缓了缓接着说:不像大城中。

城中怎样?阿长靠在树上, 凑过去闻了闻他的酒。

城中这个时候就开始放烟花了。

白子容晃了晃酒壶, 而这里,现在就已经没有几户人家的灯火还亮着了。

哦。

阿长不是很在意的移开了头,我倒不是很喜欢热闹。

白子容接了一句:你原来也不喜欢热闹,京中烟火多,府中鞭炮响你都会觉得烦。

人家都在热闹的过着节,你却只喜欢紧关门窗,也不出去逛逛。

阿长听他这么说就好奇的开始问他:我的原来?你之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的原来,我的原来是什么样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遇到过什么事情,有没有喜欢过的人。

白子容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说:你原来是个坏人,遇见过很多事,也有喜欢的人。

阿长对他这基本上是什么都没说的话很是不满,谁会是坏人了?我坏谁了?我都遇见了什么事了?你说我是坏人是不是那些事把我变坏的?还有我喜欢的是谁?你坏并不是因为遭遇的事情多了受了刺激,而是你的野心大,你的遭遇并没有让你仇恨他们,你甚至看不上他们,觉得他们的眼界太小。

白子容睁开眼睛,你遇见的事情只是让你意识到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一开始就是个坏人,精于算计,工于心计。

你野心大,计划的大,就会有人死,有人受到牵连,所以,在他人眼中你是个坏人。

阿长想了想皱着眉,你说的是在他人的眼中。

那我在你眼中也算是个坏人吗?算。

因为你对我不好。

白子容说前一句的时候有些认真,在说下一句的时候就又变了个样子,还总跟李升说我坏话,半夜的时候鼓掌弄醒我让我睡不好。

阿长说:那我以后大不了不跟李升一起说你坏话了,半夜也不鼓掌了。

那你也还是个坏人。

白子容放下杯子,直接用酒壶对嘴,因为你喜欢的人是徐朔,而徐朔不够好。

他说完喝光了最后的一口酒咽下了最后的一句话。

他对着他半真半假的抱怨着,在第二日绝口不提今夜的事情。

时间一点点的走着。

阿长瓶子里的药已经只剩下三粒了。

最近这几天他吃完药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一会儿就睡过去,清醒的时间很少,跟以往不太相同。

这似乎在预示着他身体情况的改变。

阿长又不知他何时睡着了,也不知道这次睡了多久,当他起来的时候白子容已经将家里的一切收拾好了。

一向散发的男人难得的将头发整理了一番,白衣也穿得也比往日整齐,多了几分优雅,少了几分洒脱。

他坐在桌子旁,左侧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包裹两杯茶水,一杯喝了一半,一杯一口未动。

阿长抱着被子发了一会儿呆,是乐成来了吗?白子容摇了摇头,是我的另一个朋友。

你的朋友有很多?白子容说:不多。

原来算你是三个,现在你不算了就是两个。

阿长没有说话只是披上衣服,白子容看他没反应便问他: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你不算了?阿长毫不在意道: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算了。

白子容笑了两声:你说错了,因为我喜欢你,你才不算了。

阿长挑了挑眉,我差点就信了。

他不在往这上说,上句说完下句就问:富贵呢?我送的隔壁去了。

白子容站起身,你去收拾一下,我们要走了。

阿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走?走去哪?你也知道你有病。

白子容打开包袱,我带你去治病。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两张□□。

————————白子容与阿长上路之后一路往南去,阿长把那些解药服用完了之后神智不清的问题倒是没有了,只不过嗜睡这个毛病更重了。

白子容不想让他多睡,可他睡着的时候又偏偏叫不醒。

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本来不到一个月就能到达的烁阳城,他们硬是花了一个半月才到。

白子容知道药老儿在哪里,他也知道老人的脾气,带姜越过来的时候心中并无底气,不知能否请动老人为他解毒。

药老儿的脾气大,不想管你的时候无论是谁他都不会理你。

想给你看的时候,你就是往他脸上吐口口水他都觉得没问题,为人古怪极了。

白子容带着阿长找到老人的时老人在吃蟹子,见他们来了眼皮也不抬,说什么也不治,反倒埋怨因为他们的突然到访,害得他掰壳的手指痛了一下,明显在找茬。

瘦小的老头说来说去,最后看他们不走干脆嫌烦直接将蟹壳一丢,指着他们道:我现在手指疼不看懂吗?走走走,少在这站着。

白子容听他的话知道他们不能走,老人并不想帮忙治,这次走了他们次日再来老人未必会在,对方肯定会躲出去。

前辈手指痛不肯医治是吗?他沉声问着药老儿,口气很冷,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见状老人怕说的过了,在激怒了他被他一刀杀了,就态度软了一些。

倒也不是不肯。

他偷瞄了白子容几眼,又不想医治又见他肯定不会放弃心中很是恼怒。

他眼睛一转对着白子容说:我在江湖中从不轻易承诺什么,你能找到我也就是说你在江湖中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过我的事情,也知道我言出必行。

今日你来找我,我也可以答应帮你。

但是……他冷笑一声朝着他们二人的位置道:我要你自断两指,我才肯帮你医治。

他用衣袖擦了擦手,你也知道我医术了得,我也知你应该有些本事。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不愿意替人医治,可我又怕激怒你,你求医无果在将我杀了。

他咂了咂嘴,我虽是年纪一把可也还没活够,没喝够酒也没吃够肉,自然是不甘心去死。

可让我这么医治你们我又很不情愿。

这算是被迫的,有谁会喜欢被人强/迫做事?所以啊,你断两指消我不平,我就治。

他说到这里口中重了些,你也别想看我怕死就把刀横在我的脖子上求医。

我会医人也就会害人,你让我心有怨气我搞不好表面顺从,之后在往这个人的身体里再下点什么毒,你在看看世上有谁解得了。

他这么说心中其实是有些没底,只是不能落了下风,就咬着牙说完了,赌着男人接下来的态度,随机应变。

白子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两眼,接着把从袖子中掏出短刀,看样子似乎要直接砍下自己的手指。

阿长一把按住他的动作抢下他的刀子,他抬眼看向白子容,男人什么也不说只是朝他固执的伸出手,给我。

不给。

阿长将刀紧紧握在手中,你无需为我这样。

我不是为你。

白子容平静地说:我是为我自己,你好了对我有好处的。

我的钱没有多少了,而你的家中有权有势的,我养你这么久就是让你同我有了感情,这样你回到家中一定少不了我的好处。

他伸手拨开阿长眼前的碎发,两根手指换钱财无数对我来说值了。

我可以在京中买下一座大宅子,仆人无数,在养上个戏班子每天听曲儿;又可以在节日的时候买上许多的烟火,一直放到天亮。

你说,值不值?值。

可你把我这样送回去你也能拿到钱财无数。

阿长知道他说的没有一句真话,也知他这样说这样做的原因。

暖意从他的心底一点点扩散开来,渐渐暖了整个心房。

不行,万一你家里以为是我害得你把我打出来了怎么办?你要是病好了,也就说得清,也就不会有人冤枉我了。

我在,我就不会让他们冤枉你。

阿长后退了一步,对着那双眼睛笑了,现在这个世道本就女子少,你这个人没什么出挑的,就外表光鲜亮丽的还能看,勉强能够抵消你的烂个性,要是手指断了减分了嫁不出去了,到时候看我家有钱有势的赖上我可怎么办?阿长故作嫌弃道:我可不想被你这样的人赖上。

他转过身朝一直看热闹的老人走去,我先跟他聊两句,聊完了不行我们再说。

他靠了过去弯下腰,宽大的衣袍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身体,他与老人脸对脸,向老人发出不好的信号。

老人看着他,他的眼睛像是鹰的眼睛,冷漠而充满着对猎物的审视,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下方的风景,带着高位者的威仪和压迫感。

……你要说什么?老人移开了眼睛。

他的眼眸不像是一般养在家中的男人,温顺端庄;也不像是江湖中的那些男子的洒脱狂傲。

他的眼睛很黑,黑得让人看不懂他的情绪,也让人打怵不想直视他。

他很强势,隐隐有股说一不二的霸道。

如果说白子容是面相上的阴狠,那这个人就是内里的阴狠。

这不是寻常人家能教的出来的孩子,也绝非世上大多循规蹈矩的男人。

老人稳了稳神,你就说什么我的意思也不会改变。

阿长不带情绪地看向他,他轻轻嗯了一声,一副并不在不老人态度改不改变的样子,他小幅度地拔出刀,在老人的注视下将刀贴在手指上,紧接着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就剁下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半个手掌陷入了血泊中。

姜越!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他却连头也不回,捡起来那两根断指放在了老人的酒碗中。

这是我的事,我不用别人替我担着,老人家也不必脑他,有什么对我就是。

我是起因,一切因我,那这手指也是应该我出。

老人看着他又看了看碗中的手指,从这人的动作和态度来看,这虽有担当,可也是表示出这个男人的危险。

他切下手指,就像是掉了两根头发,表情态度太过正常,反而凸显了这个人的不正常了。

阿长一直注意着这人,老人刚要说话,忽然瞳孔收缩,一脸担地看向他的身后。

阿长回过头,白子容的脸要比他这个断指的人难看许多。

他的双目通红,对着这边慢慢抬起了手,周围的气氛随着他动作立刻变了。

白子容的眼中全是那碗中的手指,那泡在血酒中的手指刺得他眼睛生疼,也让他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他那么护着、他舍不得去碰触、他想要保护的,就在他眼前受了伤、断了手指。

他闭上眼睛,头顶脖子上青筋暴起,暴怒到阿长都开始担心他会动手打死老人。

白子容确实也想杀了老人,他想要伸出手将老人弄死。

他想伤害他,也想杀了他。

他气阿长,也气自己,更恨上了老人。

可他明白,他要是动手了阿长的毒就好不了了,阿长的手指也就白剁下来了!他闭着眼睛克制许久才没将拳头挥出去,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他对着自己这么说着,掏出怀中的药上前给阿长止血。

老人见没了危险松了一口气,阿长朝着他说:刚才在场的有两个人,您并未明确的指定有谁来断,所以我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问题对吗?极重承诺的老人家。

他说完接着道:当然,您要是不满意我也可以在剁下几根送给你,直到您肯医治为止。

不过你要想清楚在回答。

阿长安抚的用手背蹭了蹭瞪着眼睛看向他的白子容。

我们是怕你不肯好好看病,可要整治您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一个人想一个人不死还控制得住他的方法有很多,京中高宅的人心都脏,是你这种江湖中人比不了的。

我之所以不愿意用那些手段是因为我尊重你,你最好也能对得起我的尊重。

他敲打着老人,一边说一边还要担心掌控好度,不然对方要是在自己的身体里下了慢性的□□,自己总不可能天天绑着对方。

老人年纪大了不知能活多久,要是死了他毒发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老人沉默片刻放下碗站起了身,像你这样的人我之前也遇到了一个。

哦。

阿长的手微微发抖,他的表情却依旧那个表情,除了脸上流出来的汗和发白的嘴唇他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也是个男人。

老人推开白子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药给阿长上好。

那可就坏了。

阿长朝着对方无奈地笑着,没什么出息的。

老人道:没出息?——他的出息可大了。

他带着这二人进了他的房子收起了之前的那副嘴脸,他是渠荷的主人,这本事你说大不大。

渠荷很厉害吗?阿长扭过头问着白子容,白子容没有理他甚至都不看他。

他摸了摸鼻子,趁着老人去洗手的功夫一个劲的找着话,你这脸现在真是太难看了。

比锅底都黑。

子容。

子容?他同他不停地说话,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手上的疼痛逼得他想要叫出声,也弄得他心情很糟糕。

他不想让白子容听到他的呼痛声就闭上了嘴巴,直到见老人拿着白布走了过来他才突然道:你刚才说送我回家。

那我们是不是就不回齐阳山的家了?白子容垂下眼帘。

那、那的房子怎么办?……空着。

白子容淡漠的回了一句。

那放在邻居家的富贵呢?不要了。

阿长扭过头,不要了?他微皱着眉,想到了跟自己一起坐在门口的小狗,你要是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养着它,当初又何必买下它。

白子容扭过头看向他,对着他的面孔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的眼中隐隐有些怒意,干脆直接移开了目光。

养他只是为了当时需要他,不养了也是因为没有原因在养着了。

你走的路不适合带着他,你好了后也不会想着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