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尔不轻不重的三下打醒了姜越, 使得姜越第一次奢望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一位十分出色的精神科医生出现。
那是他现在特别需要的存在, 毕竟人病了就是要去找医生才行。
根据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姜越觉得他已经病的不轻了,不然怎么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么可笑的话都信了?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无脑的行为,庆幸着艾希尔不是别人, 不是他一起来到这里的伙伴,而是他的未婚妻,他们之间有婚约存在。
要不然,以他这样下/流的动作放在别人身上, 等着姜越的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不过, 就算是有婚约在身,他这个动作出现在两个人的相处之中也不太合适,气氛也随着他的这一个动作变得很微妙起来。
他一边尴尬的承/受着这个动作带来的后果, 一边思考着如果那个举动是艾希尔对他做出的, 是她将她的手放在他的下/方,在他下/身的那块/肉上停留他会怎么想?——大概是觉得, 她在暗示什么。
姜越叹息一声, 有着这个认知, 他对于艾希尔想歪了这一点,一点也不意外。
他将手中的书本往前一摔, 摊手呵呵两声。
真的, 他真的一点也不意外。
就。
就是很想打人而已。
至于想打的是谁, 那肯定是那个罪魁祸首。
对方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将他推入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姜越清了清嗓子,拍了一下面前的书本,我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给我拿的什么?他仰起脖子,像是表情包中暴躁的狗子,龇牙咧嘴的朝着主人叫了一声,却充满了喜感。
艾希尔拿着报纸带着金丝圆眼镜,斯文禁/欲的样子很是养眼,可惜对面的人是个瞎子,看不到她此刻的样子。
她抖了一下报纸,垂着眼帘懒洋洋地说:我上网查了一下,根据你之前的动作猜到你可能有点‘寂寞’,所以特地让人送饭的时候带来了一本——S/情杂志。
……你觉得我看得到吗?姜越已经不想去解释这个误会了,他伸出手拍了几下面前的本子,有气无力的质问着艾希尔。
艾希尔翻开下一页的报纸,她淡漠的嗯了一声,说:我买了之后才想到这一点,不过不要紧,随后我又给你买了光碟。
她说完话,封面艳/俗的影碟被扔到姜越的面前,姜越摸到后举起来,发出了灵魂的质问:有区别吗?你在对一个活在黑暗中、眼前没有一点亮光的人说什么呢?不是可以听声吗?她放下报纸拿起姜越面前的杂志翻开,无比正经地说:实在不行我念给你听,这样你一边听着影碟的声音,一边听着我的形容就会觉得有画面感了。
姜越想象了一下她说的画面,太有画面感的一幕羞/耻的让他忍不住瞪圆了眼睛,你都在说什么呢?你就不能矜持点吗?你摸我的时候可没讲究矜持。
也没给我让我羞涩守规矩的时间。
艾希尔嗤笑一声:那个时候你要是讲究这些了,我还用给你买碟吗?还会有现在这一幕吗?姜 越:………………你也不用介意,就是家里养的狗发/情了,我也会给配一下不会让它憋着的。
更何况你是个人,我更应该帮你解决了。
只不过这里条件有限,你委屈一下。
所以在你眼里我跟狗狗一样,都是闹起来麻烦你,让你多出点工作量喽?姜越憋着气,没有发作。
艾希尔继续道:别这么紧张,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点需求很正常,没什么值得羞/耻的。
她翻开了手中的杂志,我看看。
用手指在上面的人身体上滑过,挑剔地说:这个不说,胸小,我不喜欢。
……你他妈还挑上了啊……姜越生无可恋的瘫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在了手中。
这个胸太大了,不行。
我不喜欢豹纹,俗气。
八字的,不要。
哦吼。
艾希尔挑起眉毛,摇了摇头,这个厉害了,她长屌了,你要听吗?那甜美的声音用着挑剔、冷漠的语气,进行着单调直白的讲解,刻板的听得出她的敷衍。
姜越实在听不下去了,也是觉得太羞/耻了,他干脆打断了她的话,停吧,我们能不能讲点和/谐的话题。
艾希尔合上杂志,转过头慵懒地看着他,问:什么是和/谐的话题?就是。
姜越伸手比划了一下,穿衣服的那种。
明白了。
艾希尔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回应的很快,可是回应的内容还是味道不对。
她穿的是粉色的……姜越打断了她,停!我不想知道她穿的是什么!艾希尔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秒,勉强道:我穿的是黑色内……谁想听你穿的是什么了!!!姜越受不了的站了起来,朝她抱拳示意:我们还是相忘于江湖吧!沟通不能了,告辞。
他说完转身就要回到房间,艾希尔瞧着他转过的身体,不紧不慢道:对了,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姜越问她。
她将杂志往前一摔,其实,我也不想知道你穿的是什么????姜越不明所以,她直接指出,你的裤子坏了。
……姜越绷着脸,觉得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他加快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那扇单薄的木门关上,将脸埋在枕头里。
看不见果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啊……他安静了五分钟后用力的锤了一下床,一腔怨气在晚上的时候得以发/泄。
我觉得你这样对我不好。
那个人举着手,站在墙角对着姜越如此说道。
那你这么对我就好了吗?闭嘴吧,你个神经病。
他听姜越这么说乐了,你这是骂你自己吗?没错。
姜越收回了枪,坐回到床上。
那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他对他说:你觉得我骗了你?姜越反问他:难道不是吗?当然不是,我并没有骗你,只是一个出乎我意料的情况发生了。
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姜越,我与他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他是不会幻术的,所以这点我很意外,我没猜到他居然会出现变化,变得与原来不一样。
姜越听见他这话笑了出来,说的像是你在这里遇见过他,说的像是我们现在经历的不是现在发生的,而是以前就经历过的。
你这么说话有意思吗?有意思啊。
他拿出一本童话故事,一边翻一边说:可我真的没有骗你,骗你的人从来都是他。
姜越皱起眉,你可闭嘴吧!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是吧?之前你说她是男人,你让我自己去确认,我去了,确认人家确实是女人后,你又说人家用了幻术?幻术?你现实吗?按照你这套路怎么说你都对是吗?姜越冷笑一声:行了吧,我现在看到你就想起那些破事,就想到我病的严重,要多烦有多烦,能麻烦你今天早点跪安吗?他听到姜越这么说笑的直不起腰,将脸埋在书本上,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人说讨厌自己的,有点意思。
他擦了擦眼睛,不过你怕是忘了,幻术的说法并不是不现实,而你之前也遭遇过幻术的,你不该质疑这个问题。
姜越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想到了那夜的事情,他在黑夜中被他人追赶,车辆消失在火光中,周围的人对后方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那天的夜,长的不是很不正常吗?每一辆车都在消失,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放轻了声音,漆黑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恶意,你觉得,那天正常吗?姜越对那件事有着自己的看法,可能这个看法被这个自己的病知晓了,这件事又成为了他进攻的另一件武器,尝试着说服自己去相信他的话语。
你觉得你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正常吗?他合上书,笑得非常的灿烂,却给人阴冷的感觉,不正常的。
他拿着手指着姜越,而你是最不正常的。
我?对啊,他点了一下头,回答了他的疑问,你病了,病得很严重,所以你比任何人都要不正常。
听他这么说姜越也笑了,确实,有你这样的存在出现在眼前,我还能正常到那里去?说的不错。
他从桌子上蹦下来,你把我当成你的病了,对吗?有什么问题吗?姜越说:难道不是病了吗?没有什么问题,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只是今天你的‘病’有事想要告诉你。
他将童话故事放在姜越的眼前,估计明天你的那位监护人就要来了,树被重新栽种完毕了,通道也都恢复了正常,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若叶努力了那么多年,结果几个月就被恢复了。
他说到后边的两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不过也多亏了若叶的突然袭击,我们才能有喘息的时间。
他低下头凑近姜越,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件事情他们可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
他神经兮兮地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让姜越皱紧了眉头,他也有些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看得懂姜越的不解,可他懒得解释,只是自顾自的对着姜越说:树上的人,那紧闭着的眼,他伸出冰冷的手指点上姜越的眼皮,已经有好几个变色了。
果实坏了就是坏了,在想追回时间哪有那么容易。
他拍了拍姜越的头:明天如果有一个新的声音出现,记得不要跟他提到你看到了我,一点也不能提。
姜越问他:看你这么紧张,如果提了会变成怎么样?会被人扔到垃圾桶里。
他说完这句话,抱着童话书消失在姜越的眼前。
你不会想要那样的结果的。
姜越在他走后沉思许久,躺回了床上。
第二日的时候姜越的周围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那个所谓的新的声音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耳边。
他等了又等,在今日,唯一发生的变化大概只有只有送饭的人晚到了很久。
姜越在沙发上一躺,艾希尔背着枪从屋外走进来,他抬起头说:这次送饭的怎么来的这么慢?艾希尔放下枪,大概是没有吸引力了,每天只有十五个货币的收入,路却那么远,谁愿意来?之前是有其他的钱吸引着,现在我们身上连最后的二百货币都没有了,他就不会送的那么勤快了。
咦?没了?姜越诧异的问他:我们这阵子也没买什么?那二百货币怎么会花的这么快?艾希尔瞟了他一眼,弯下腰伸出手,啪!的一声,一本周刊和影碟被放在姜越的面前。
对方幽幽道:你以为这些是大风刮来的?姜越:……姜越:这二百块钱死的真屈。
艾希尔对此并无感触,她一点也不觉得这点钱花的不值得,反而问他:你又饿了吗?嗯?很奇怪吗?你走了一天了,难道你感受不到饿吗?艾希尔顿了顿,诚实道:我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感到饿。
姜越一噎,起初并不了解真相的他只以为这是一句土味情话,甚至是更加深程度的暗示话语。
他咳嗽一声,也不知道女人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电影学到了什么话,但他们是未婚夫妻,这么说话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他没有疑问,只是有点尴尬,我又不是下饭菜,还能让人食欲大增啊。
艾希尔打开水喝了一口,淡淡道:你不是下饭菜,你是主食。
她说道这里转过头看着姜越,磨了磨牙,又将头转了回去。
姜越继续瘫在沙发上,你的硬饼干还有吗?硬饼干?艾希尔一愣,接着面不改色道:吃没了。
姜越哦了一声,转过身体在沙发中翻了一个身,手正好摸向缝隙处,冰冷的指尖又一次的触碰到了什么东西,那被他碰到的东西动了一下,立刻消失了,速度快到他来不及握紧。
姜越猛地坐起,艾希尔站在他的背后,他指着前方的沙发,沙发上有东西吗?艾希尔沉声道:没有。
他收起手放在腿上,那刚才是我的错觉吗?艾希尔没有回答他,他却敏感的感受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姜越的指尖很凉,碰到的东西身体很光滑,之前的触感依旧残留于指尖,让他确信他刚刚肯定摸到什么活物了。
而艾希尔站在他的背后,她应该是能够看得到他碰到的东西是什么,可她没有说,还告诉他没有,她为什么要撒谎?姜越的脑海中出现了那日的圣女果,和之前摸到的东西的触感,它们的感觉很相似,结合着之前那家伙的提醒,这个房间里……除了他和艾希尔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它会在自己碰到它身体的时候用圣女果代替,之后会躲开,显然不是没有智慧的生物,它甚至很危险。
姜越抿起嘴唇,在心里因为这段时间出现的幻觉,而不敢相信接触到的东西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是不是另一个来自自己幻想的产物?他有些困惑,也在困惑的同时清楚的知道一点。
如果说,这一切不是他的幻想,那么这间屋子就还有着其他东西的存在。
如果说艾希尔在站在他身边、能够看到他触碰到那个东西的情况下,她依然没有说出有关那个东西的事情,那就说明一个很大的问题。
——艾希尔在骗他。
这间屋子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
这里,并不安全。
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三个念头,让他觉得后背发凉的是,假设他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一直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观察着他,甚至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这样的事情想想就让人心中不舒坦。
姜越吸了口气,心还未从这毛骨悚然的发现中脱离,耳边就先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随后是男人低沉的嗓音,那像是夏日午后音乐室中的大提琴,优美的吹奏着乐曲。
你好姜越。
初次见面,我是你的系统,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