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车, 洛芊芊说:车里气味真难闻。
又娇羞的对李建党说, 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然后一头扎进他怀里,不出来了。
车子开起来了, 另一边的人将窗户打开了。
她一抬手,一手捂头,一手捂嘴:建党,风吹的我难受。
哪难受?头疼。
我给你揉揉。
你真好。
她闭着眼睛, 靠在他肩上,让他给她揉着。
又过了一会儿, 建党我好困啊, 可是火车好吵。
没关系,我给你捂着耳朵,这样就听不到了。
阮秋看得目瞪口呆, 小心凑到南长征耳边问他:你们一开始碰到她的时候,就这样?南长征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不, 以前她不喊建党的。
了解,就是不指名不道姓, 但是总有人为她赴汤蹈火就是了。
坐了一路车,就吃了一路高糖含量的狗粮。
到下车的时候,阮秋不但脚肿了,还有点想吐。
对狗粮有点过敏。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目的地。
两个男人身上拎着挂着成了行李堆,两个女人互相扶着, 走在他们前面,一点点往外面挪。
一到外面,终于找到个能坐下的地方,两个女人往下一坐,不动了。
洛芊芊投进李建党怀里:我再也不要坐火车了,好痛苦。
阮秋喘了口气,也看向才放下行李的南长征:接下来怎么办?咱们先找个招待所。
南长征考虑的是他们现在就算回去了,也是什么都没准备。
累了一路,回去连休息都休息不好,太遭罪。
反正他假期时间长,权当在外面玩了。
洛芊芊嘟着嘴看向李建党:不是说有车来接的吗?我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李建党看向南长征:我之前跟老王说好的,让他来接咱们……你不跟我们一起?南长征,那你们回去,我们在市里还有点事,晚两天再回去。
看向阮秋:行吗?阮秋:我听你的。
李建党点头,道:那你先帮我照看下芊芊,我去找老王。
送走李建军两人,阮秋他们的行李也被捎走大多数,剩下两人轻装减从,就近找了个招待所。
市级的招待所,里面有热水器,两人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便往大床上一躺。
困不困的反正是不想动弹,得让腿缓缓。
这一躺就是半天,腿上水肿彻底消了,身上的疲惫也消去大半,两人出门吃了点东西。
之后去逛街,顺便给家里发个电报,告诉他们已经平安到了,勿念之类。
也是巧了,大概村子里正准备也给他们发个电报,所以正等在邮局。
知道对方正好在邮局,就让人查了电话号码,直接打了过来。
爸?你怎么在邮局?邮局的人将南长征叫过去接电话,南长征挺懵的。
等挂了电话,更懵了。
懵懵的付了电话费钱,懵懵的拉着阮秋出了邮局。
到底怎么了?阮秋见他这样,也跟着担心。
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
天还没塌下来呢……林建军死了。
哈?!阮秋也有点懵了:好好的,怎么死的?女主都走了,原女配洛雪应该是站在他那边的,他怎么还死了?洛雪杀了他。
南长征语气还有点飘忽:我爸说,洛雪疯了。
阮秋吓了一跳,洛雪?她好好的杀他做什么?疯了吗?任务失败了,还要杀了理疗对象。
这种行为是绝对被禁止的,有了这样的行为,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当理疗师了。
难以想象。
洛雪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当上理疗师的?以她现有的行事风格来看,她的精神力不是出了问题,就是其属性本就不适合当理疗师。
而身为理疗师,为了病人也好,为自己也好,必须定期去做精神力和心理健康鉴定,一旦出现问题就必须停止工作。
显然,这个洛雪非常的不负责任。
你在担心什么?虽然洛雪杀了林建军,可说起来,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吧?南长征:我是担心建党,他这下麻烦了。
阮秋还不明白:他会有什么麻烦?洛雪现在成了杀人犯,洛芊芊是她的堂妹,洛芊芊又是他的妻子。
政审的时候肯定要受影响,建党以后想要再上一步,难。
部队里容不得半点砂子,早知道这个洛雪是个疯子,我怎么也不能鼓励他去追求洛芊芊。
你就算是不鼓励,你确定他不会去追求?这是命运的安排,谁也阻止不了。
别想那么多了。
咱们早点回去,将消息告诉他,让他早做准备。
两人从邮局出来,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
到底还是收拾了行李,转车回部队。
傍晚到了县里,正好搭上他们部队里出来的车。
队长好,嫂子好。
开车的小兵看到两人,行了军礼,喊的特别大声。
你好。
阮秋跟对方打了招呼,才跟着南长征一起上了车。
南长征叫开车的小伙郭子,小战士有点话唠,开车之后就一刻不停。
郭子说:队长,你们住哪?我直接开车给您跟嫂子送到门口。
南长征:你给我送到招待所去,刚分配的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去了也没法住。
我们先在招待所住几天。
要的,回头您要是置办什么,拉东西拖货,只管叫一声。
随叫随到……行。
到了招待所,开了间房,大大小小的行李搬了进去。
郭子得归队,两人也没留他,只南长征拍着他的肩:明天把货车开出来,带两个兄弟,给你嫂子买家具去。
好咧。
摆着手跑了。
南长征将房门关上,上来就搂了她的腰,低头在她颈间蹭了蹭,被阮秋嫌弃的推开:身上臭死了,我要去洗洗。
我们一起。
南长征眼睛就是一亮。
不能。
阮秋指了指隔壁:这里没有热水器,洗澡得自己打水。
这里就一个水瓶,你得去打水。
南长征凑过去,在她脸上叭的亲了一口,行,我去打水。
阮秋拿着衣服进了洗浴间。
南长征就在外面等着,一会儿问她:水够不够?要不要再打一壶过来?一会儿问她:要不要我给你搓个背?这样洗澡肯定不能痛快,但幸好他们今天在市里洗过一回,这会儿简单洗洗就行。
等她出来,便推他进去洗:你不是还要将那事跟李建党说嘛?早说比晚说好,别耽误时间,快点洗。
南长征逮着机会又叭了她一口,到底老实的进了浴室。
他在家里都用冷水洗澡,这会儿也没要热水,哪怕里面一壶热水,也是半点没动。
反到是把她换下来的衣服给顺便洗了。
阮秋便有些不自在,本来这场婚姻她就觉得自己占便宜,还想着结婚之后要补偿他的。
结果他却对她越来越好,而她感觉是欠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觉得,还也还不清……以后这些活,我还是我来吧。
没事,顺手的事。
两人收拾整齐,出门去吃饭。
巧了,出门就碰到隔壁房间里出来的洛芊芊和李建党两人。
看着洛芊芊那一脸风情正浓,□□未褪娇羞妩媚的样子,想来是刚结束某件事不久。
恩,可以理解,毕竟新婚吗?之前又在火车上憋了几天……这么看来,这里房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
李建党挺惊讶:唉,不是说过两天回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有点事。
南长征看着他连笑都笑不出来,沉着脸道:回头我跟你说。
李建党疑惑不解,却使了个眼神过来,【跟我有关?】南长征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一起去吃饭?正好一起。
饭菜味道不错,如果没有两个拼命释放狗粮味道的人就更不错了。
吃完饭,阮秋本想跟洛芊芊一起走,让两个男人好说说话。
结果洛芊芊抱着李建党的胳膊不放,脸红扑扑的:天这么黑,不挽着你我心里没有安全感。
然后她凑到他耳边,以极小的声音道:我腿软,不挽着你会摔跤。
行吧,那你们就一起抱着走。
不小心听到内容的阮秋翻了个白眼,拉着南长征先走一步。
回到招待所房间,阮秋直接往床上一扑,明天一早去看看房子,先把床买好。
明天就搬过去……只要有张床,别的都可以慢慢来。
有卖床的吗?有。
南长征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又摸又捏:厨房里的东西也得先准备上。
别的都可以慢慢来,可锅碗瓢盆决不行。
阮秋又爬了起来,拿了纸笔开始列单子,哪些东西要买,能想到的都给添上。
床是重中之重,厨房里的一套也确实不能少。
桌椅板凳,枕头被褥,水壶杯子盆……这么一算,是真不少。
将列出来的这些又琢磨了一遍:这得花多少钱啊,这些要不先不买,以后慢慢添置。
还有这些家具,真的能买到吗?要不自己弄木头自己打?南长征望了一眼,喜滋滋道:媳妇真会过日子,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只管把你想要的都列出来,其他的交给我。
钱的事,你永远不用担心。
阮秋想着:也不单是钱的问题。
她想了想这样,明天你带我去拜访下你的那些有家属随军的战友,咱们都去看看人家是个什么情况。
咱们准备的差不多就行……南长征高兴的不行,媳妇是为他着想,担心他呢。
不用委屈你自己,想要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顿了一下,凑到她耳边上,小声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个编制。
拿的工资级别也不一样,他们都心里有数。
阮秋想到她对他身份的猜测,现在看来,可能他的职业的危险程度比猜想的还要高一些。
两人正说着,房门被敲响。
南长征正等着呢,你先休息。
阮秋点头,南长征这才去开门,没把人放进来,而是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