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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地主家的傻儿子(1)

2025-03-26 01:03:52

【恭喜宿主上一任务顺利完成!】要不是听到这声熟悉的【叮~】, 李言几乎都快忘了还有系统神这么个存在。

【因为您的任务完成的越来越好,不需要电脑管家提示】李言躺在一张床上, 感觉到身体很疲惫, 较之上一单元那个车祸后刚醒来的李董好不到哪里去, 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这回穿的是个老大爷?闭上眼睛, 翻开原主的记忆:原来这身子的主人,并不是什么老大爷,相反,而是个小伙子。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形容, 还是个小鲜肉。

原主李言是云山县茂源村一名地主家的儿子。

从小家境优渥,吃穿不愁, 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土少爷。

一家之主姓李名蒙堂,家中世代耕读传家, 祖上也曾出过做官的。

到了清末, 家中子息渐渐没落,大清国被灭科举制度也就相应的废除了。

李家的子弟,读书读书没了盼头;在资本生意流行、对外也被迫打开贸易口岸的年月里, 早已习惯了种田、读书的乡里人, 哪里有那个脑子去经商!也就只好守着家里的百亩良田,祖上传下来的一点积蓄,啃啃老本过日子。

好在茂源村傍山依水, 所处地区风调雨顺没什么自然灾害,靠着收佃户们的租子、手里的银钱拿出去放放印子、入个铺子,倒也衣食无忧, 活得滋滋润润。

可好景不长,随着时局的动荡,老李家也不太平起来。

李蒙堂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大女儿李雅萍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丈夫是县里药材行有头有脸的富商之子,成亲没几年去关东进一批药材,路上遇到了山匪,丢了性命。

夫家没了儿子后,婆婆便把气撒到儿媳的身上,成日里嘀嘀咕咕嫌弃她是个克夫相,才把儿子克死了了。

雅萍和丈夫只有一个女儿,而丈夫纳的姨太太,却有一个儿子。

婆家自然把那个儿子看得比宝贝还重。

雅萍性格和顺懦弱,不久便在夫家被那个姨太太挤得站没处站,兼之婆婆也看她不顺眼,便带着孩子回了娘家长住。

婆家也就当没这个人存在了。

儿子李言是李蒙堂的宝贝疙瘩,比姐姐雅萍小了十岁。

李家到了里蒙堂这一辈,本就自私单薄,是以李言出生后,整个李家都寄予了厚望。

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母亲和姐姐对他都是百般娇惯宠爱,而李蒙堂则是疼爱中有着严厉,从小便从外头给李言请了前朝当过进士的先生,来给他开蒙。

书房里用的文房四宝一应都是最好的东西。

因着怕乡下学不到东西,还将李言送到了县里的学堂,同时接受中西方教育。

这样的娇宠下,能养出有出息的孩子才怪。

李言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长到十岁了还不会自己拿勺子吃饭不说,仗着自家在村中的势力,成天不是斗蛐蛐,就是遛鸟斗狗,去城里的戏园子看戏。

那县里的学堂不知逃了多少节课,被老师勒令留级蹲班、直至开除。

李蒙堂恨铁不成钢,每每想要动用家法教训逆子时,就被妻子董氏以及大女儿雅萍哭哭啼啼地拦下。

宠成废物的儿子,也有自己一半功勋章,李蒙堂也只能放下举起家法的手,捶胸顿足地长叹一口气。

见母亲和姐姐都护着自己,父亲也奈何不了他,从此以后,不用上学了的李言更加放飞了自我,可劲儿地造!以前只是斗斗蛐蛐、学城里的人买点古玩什么的。

后来在戏园子里,不知怎么的迷上个小戏子,不但天天往戏园子里钻,还大把大把地往里砸银子。

什么是角儿?就是被票友们用钱砸出来的。

每回登台完,那大戏院也好,茶园也罢,都是要上来一个人专门到台上捡票友戏迷扔上去的东西的。

李言也不例外,今天扔个金戒指,明天扔个玉扳指,还偷偷拿了姐姐压箱底的那点嫁妆,给那个小戏子置办了一整套的点翠头面。

雅萍疼爱弟弟,可也心疼自己的那点家底。

本来就是半被从婆家赶出来,在娘家蹭吃蹭喝的,如今连这点傍身的钱财都没有了,往后还怎么活?李蒙堂这回是彻底动了怒,举着手杖满院子追着李言,就要打。

更扬言要将李言从族中除名赶出去,从此不给他一分钱花。

话是这么说,可真到做的时候又怎么能下得了手?最后不过是打了一顿了事,把他关在家里,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

董氏便动了别的心思,打算给儿子娶一门媳妇儿,这男人哪,都是先成家后立业,老祖宗说的话一点没错!给他找一个贤惠的媳妇,到时候把孙子一生,心也就拴住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流行的是新派贵族,会下西洋走东洋海上贸易的;家里能有个军队里握兵权的更好。

李家的小儿子纨绔名声在外,家里除了那点老本连个能顶用的男人都没有,好人家的姑娘谁还敢往这处说亲?照着他这么个败家法,迟早要败光的。

在村子里找一个农家女,董氏又不甘心。

心里还是存着些想找个大家闺秀的心思。

跟媒婆那么一合计,还真寻摸到了这么一户人家。

在云山县镇上,有一户章举人家。

原本也是书香门第,到了章举人这一辈家道中落。

本是打算着考状元,走儒家学子们的老路子,哪知还没能考到那一步,大清国就完蛋了。

章秀才咽不下这口气,平生出了会读些之乎者也,也没别的本事,竟然还染上了鸦片烟,家里还有一妻两妾一通房要养活,底下一个嫡女两个庶子,全都指望正头娘子典当从娘家带来的那些嫁妆,日子过得不可谓不苦。

本来要是搁在以前,像李蒙堂这样村子里的乡绅地主,章家是看不上的。

可这年头,面子能值多少钱一斤?为了能抽上大烟,也为了家中还小的儿女们能囫囵活下去,章家便同意了将正头娘子生的大女儿嫁到李家去。

这姑娘名唤琬华,小字琬儿。

比李言小一岁,模样周正清秀,文静婉约,像她的娘章方氏。

董氏跟着媒婆亲自上门,相看了章琬华,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那章家也是估摸出了李家寻不到合适的儿媳,才打上自家的主意,狠狠敲了李家一大笔彩礼。

李言娘为了儿子能够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也下了血本,将这儿媳给迎娶了过来。

还别说,刚成亲的头一年,李言还真安分了些时日。

每天不再出去走鸡斗狗,也和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的时候少了。

李蒙堂和董氏都念着阿弥陀佛,认为佛祖和祖宗都显灵了,让李家可以继续延续下去。

可是好景不长,成亲一年后,章琬华有了身孕,嫌弃妻子身材走样的李言再一次按捺不住心思,逮着机会去了城里,再次和小戏子续了前缘。

要命就要命在此时的小戏子,已经不再是当初单纯在台上唱戏的那个人了。

你捧,别人也捧,也不知是怎么的,就被打北面来的一个姓周的军阀看上了,圈在了一个大宅子里。

李言私下里跟小戏子约会,被周团长撞个正着,那还了得?直接将李言下了大狱。

这一消息传来,对李家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为了救儿子出来,李蒙堂上下打点,几乎掏空了家底。

在疏通上下关系的过程中,李蒙堂这把老骨头终于支撑不住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倒在了家门口。

李言出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再泼泼傻傻、挥霍无度,将在狱中长长的头发剃短,换了干净的衣服,重新拾起之前学堂里的那些书。

跪着求原先学堂里的先生重新收了他回学校,从此走上了正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按理说,故事到了之类,应该算是先苦后甜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

发奋读书了的李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但在学堂里成绩优异,还有了更加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在接触了新式教育后,他深觉过去父亲接触的都是旧派思想,家里才会一个娇惯他不行,一个严厉地教训他读些圣贤书。

新派思想才是符合当今社会潮流的东西。

于是决心到新思想碰撞的大城市——华亭读书。

十里洋场的上海,纸醉金迷,在学到更多东西的同时,李言也在二十岁的年纪找到了人生真正想走的道路,与想要拥有的浪漫爱情。

他与洋学堂里的一个女大学生相爱,决意远走德国,更是跟家里写信,说要登报申明和章琬华离婚。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旧时的婚姻是父母包办,自由恋爱才是正道。

可乡下的母亲妻子们,哪里听说过这个?虽说离婚这个词从民国后就听说了,可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农村,又怎么会这么快接受新派的东西?不要说离婚了,这民国后不也不许纳妾?乡镇以下的土地主不还是照纳不误?母亲和雅萍都受到了打击,而打击最大的自然就是原配妻子章琬华。

她理解不了李言信中所说的:燃烧的青春,像在莱茵河畔飘洒着玫瑰花雨般的爱情。

她也不懂得什么叫解除封建束缚,追求身心的自由。

李言鼓励她也去寻找自己的爱情,可她知道自己从小就是在一个封建家庭中长大,父亲是个儒学老顽固。

嫁过来的时候是为了给父亲换大烟钱和弟弟妹妹们的生活费,自己哪里还有家可以归?这和被休了有什么两样?就算她回家了,父亲也一定会告诉她:失节是大,不如吊死。

丈夫之间回过一次家,她还记得那次他从外面回来时整个人脸上的那种神采奕奕,和之前的那种颓废完全不同,整个人像散发着一种光彩。

身上穿着笔挺的西洋服装,手里拿着西洋礼帽,提着个小皮箱子,戴着金丝框眼镜,温文儒雅。

那时候全村的人几乎都出来看西洋景,都说李家的小子出去以后有出息了,今后能当大官儿。

那时的她心里还甜滋滋的,认为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多少个日夜,自己和大姑子一同织布绣花,悄悄补贴家用,给远在上海的丈夫寄学费。

村里的佃户交不上来钱,镇上的绸缎庄掌柜送来作假亏空的账簿,欺负李家现如今剩下来的孤儿寡母,自己一个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不得已站到了婆婆前头,去跟那些人理论。

多少次自己搂着女儿,站在村口眼巴巴地望着路,期盼着丈夫的归来。

结果呢,就等来这么样一封绝情而又多情的信。

多情是对那个洋学生,绝情是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该怎么面对这些新来的词儿、新来的思想弄潮。

这些都不是李言的思考范畴,他只关心身边跟自己互相吟诵诗歌的青春伙伴。

直到女大学生突然有一天不辞而别去了国外,他匆匆地追了过去,看到的只是人家和一个西方人结婚,将他抛弃在异国他乡的情景。

战火纷起,在一次异国的飞机突袭中,李言就这样无辜地丧了命。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幡然醒悟,自己这一生究竟错了多少。

这就是一个文科版李言的一生。

现在将有理科版的李言登场,代替这位地主家的傻儿子,重新来活,替他好好孝敬父母,照顾妻儿,不再做败家子,更不再做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