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狐疑道:你舍得…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这是什么怪说法?薛见皱眉一笑:你我在一起的时间虽不算长, 但你认识我也许久了,你何曾见我迎侧妃或者纳妾?既然没有,何谈舍不得?阿枣嘀咕了几声,他淡然道:我在宫中待了十多年,直到十几岁的时候才出府另居,我最清楚,所谓的妻妾和睦都是男人编出来维护体面的谎话,内闱厮杀惨烈程度不亚于战场上兵戎相见, 你瞧齐然就知道…他指腹拨弄她卷长的睫毛:我怎么舍得将你置于这样的危险中?阿枣被他拨弄的有些痒, 下意识地侧了侧头,半靠在他肩头,用发烧搔着他鼻尖:你倒是明白。
薛见躲开她的骚扰:说不明白的,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阿枣连连点头,薛见被她闹的又有些异动, 反身把她按在身下, 挑唇笑道:你答应要让我欲。
仙。
欲。
死的。
阿枣想到他刚才那番折腾, 又怒了:我什么时候…你, 啊~~~轻点…薛见一手已经探了下去,在花泽淋漓处轻拢慢捻,然后倾身含住那一点不住拨弄, 少女身子敏感, 阿枣很快就不成事了, 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施为。
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新招数, 把她翻过身, 让她面朝下趴在床上,沿着微微凸起的脊柱向下亲吻,痕迹一个挨着一个,烙在莹白的肌肤上。
阿枣经不住这样的刺激,很快交代在他手上,迷茫着双眼,许久才回过神来,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怪招?薛见把她从枕头上搂起来,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跟你学的啊。
这句话阿枣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勉强撑起身子:我什么时候教你了?!薛见挑了挑眉:你画的那些春。
宫,敢说不是?阿枣:…他笑着咬了下她的耳朵:别怕,咱们有的是时候一个一个试。
阿枣:…不试!走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画的那些春宫竟然会用在自己身上,世事难料啊!她身上还是软的,说完这些话就没了声息,在极致快乐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平息。
薛见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强忍住了已经挺立起来的欲望。
看着她被自己弄的浑身发颤,快乐到不能自己,比他的欲望得到纾解还要有趣。
阿枣失神了许久才找回了神智,匆匆穿衣服,原来两人亲热还能说是因为燃情丸的药效,现在可说不通了。
她一边穿衣裳一边嗔怒:你以后老实点,没事别来我家…这样了,要是被我爹娘发现咱们都要惨了。
她打一棒子又给个甜枣:再说做…这事,成…咳咳以后有的机会,现在怎么着都得憋住!薛见很快抓住她话中重点:成什么?阿枣嘴巴瘪了瘪才答道:成,成亲!薛见继续调弄她:成亲之后有机会做什么?阿枣:…不知道!不知道?让你的夫君来告诉你。
薛见凑过来轻声道:记住,这叫周公之礼,也叫鱼水之欢。
她给他调戏的有点怀疑人生,说好的高贵冷艳的男主人设呢!阿枣开始怀念薛见经常被自己堵的哑口无言的那段岁月了,薛见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流氓程度已经远超过她了。
阿枣索性转过头不看他,扭曲着脸专心穿衣服,突然轻哼了一声,诃子擦过前胸,引来一阵敏感的难受,她想摸那痛处,瞧见薛见又收回手。
薛见可敏锐的多:伤着了?在哪里?让我瞧瞧。
他顿了下,反应过来:那里…破皮了?阿枣:…他伸手想要扯开她的诃子,瞧她前胸娇嫩的两处,被阿枣伸手拦住,她捂着胸口:赶紧走人吧我的殿下,我好着呢。
薛见衣裳虽然也凌乱,却比她整齐多了,他随手拢好,下床道:再说一声。
阿枣愣了愣:说什么?薛见定定地瞧着她,她一下子悟了:我的殿下?薛见满意地在她额间亲了下,从后窗跃了出去,阿枣站在窗口怔怔瞧了一时:家里的护卫确实太松懈了。
她刚回过神,用冷水洗了脸,确定脸上红晕尽褪,李氏又出现在门口:丝丝,你做什么呢?李氏大概就属于反应迟钝的那种人,回到自己屋里越想越不对劲,这才过来再瞧一眼,她走进来仔细一打量,狐疑道:你屋里有别人?阿枣道:没有啊,娘你是不是眼花了,你可别吓我啊。
李氏见她没什么异状,这才道:走了,咱们该吃饭了。
一下人围着如意圆桌用饭,沈珏难免也要说一句她冲出器救护薛见的事:四殿下是宗室不假,可你在我和你娘心中,更是独一无二的重要,下回做什么事多顾着自己。
阿枣心里一紧,低声道:多谢爹提点,殿下他…不止是宗室。
她原本对薛见不满,主要是齐然那事儿搅和的,但如今心结消去,她难免在言辞上维护他。
沈珏皱了皱眉,和李氏对视一眼:不是宗室,那是什么?阿枣低头瞧了眼腰间的金雁翎,虽然没回答,但含义很明显。
沈珏和李氏心下齐齐一沉,沈入扣打圆场道:爹,娘,明日就是除夕,咱们怎么布置?沈珏也有些话想跟闺女说,他思量着找个合适的时候,于是配合着转了话头:除夕宫里自然会摆宴,咱们一家都要进宫,至于其他的事,我已经着人安排好了。
沈入扣点了点头,李氏突然问他:方家姑娘当初没少帮衬咱们,她那里你要不要备份儿礼回去?李氏虽然瞧薛见很不顺眼,但是却颇喜欢方如是,觉着还是儿子的眼光好啊!沈哥比较悲催,当年伤了一回脑子,虽然现在彻底好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当年事故的原因,考上进士的智商还在,在男女之事上却十分迟钝。
沈入扣愣了下:自然,我按照规矩备下了一些年货。
李氏恨不得跳起来敲他:按照规矩?你自己没想法子?阿枣在一边瞧得深深叹息,一个人,当了二十多年单身狗,绝对是有原因的!。
……除夕夜,沈家一家按照规矩进了宫里,命妇得先去拜见皇后,皇上有意挽回百戏会上失的颜面,除夕宴摆的颇是盛大,且要摆到子时之后,阿枣觉着颇是无趣,恰好齐皇后又赏了果酒糕点下来,她就开始闷头吃喝了。
设座的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又把齐家和沈家安排在了隔壁,齐然的二妹齐悠因沈家失了母亲和长姐,因此颇是不忿,忍不住出言讽刺:沈姑娘可是在家没用过饭?她损阿枣吃得多,阿枣也不甘示弱,慢悠悠放下酒盏:皇后的一番心意不可辜负,所以我硬撑着也得吃完呀。
齐悠给堵了回去,宫女怕两家小姐又吵起来,忙上前端了一盏甜汤,却不料手没稳,一盏甜汤全泼在阿枣衣裙上了。
李氏吓一跳,忙拿出绢子给阿枣擦着衣服:怎么这样不小心?烫着没?宫女慌忙跪下请罪:沈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让奴婢带小姐去换一身吧?阿枣正要拒绝,冷不丁瞧见那宫女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起身道:娘,我换身衣裳就回来。
那甜汤甚是浓稠,李氏瞧了眼她身上的糖渍,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宫女引着阿枣七拐八拐,拐到一处小院里,果然见薛见在那里等着,他约莫是为了配合过节气氛,穿了身大红的锦衣,非但不俗气,反而异常撩人,让人觉着莫名惊艳。
阿枣调侃道:今年你本命年?里头穿大红内衣裤了吗?薛见斜了她一眼:要我脱下来给你瞧吗?阿枣闭嘴了,又问道:你鬼主意还不少,这样把我带出来,我娘要是发现了怎么办?薛见道:我已经想法让方夫人和方如是陪她说话了,你娘现在怕是在思量你哥的婚事,无心旁顾。
阿枣:…你别老用我哥了成不?薛见不解道:你哥能娶妻不是好事?阿枣撇撇嘴:他凭本事单的身,为什么要结婚?!薛见:…他揽过的阿枣:今年让你陪我守岁怕是不成,陪我放除夕烟火吧。
阿枣这才注意到地上堆了大大小小的烟花若干,此时已经有朵朵烟花在天际炸开,宫里的宫灯摇曳,映他的神情温柔,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现在放吗?薛见一笑:等子时。
两人静静等了会,阿枣趁着这个空挡问道:你怎么命人把我带到这儿来?薛见帮她把大氅拢紧,低头一笑: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
他声音渐低:却是第一次有人在这儿陪我赏烟火。
阿枣反握住他的手:咱们成亲以后,我每年都陪你来这里过除夕,好不好?薛见一笑,正要说好,却不知是哪边先放的第一朵烟花,紧随其后的就是万千烟火,在夜空中连绵成一连串的响声,将宫闱照的如同白昼。
他取了火折子,正要点火捻,袖口却被阿枣扯住了,他转过头看她。
阿枣踮起脚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我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