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觉着, 薛见真的是往十八X黄文男主的道路越走越远了…她按着那处觉得掌心发烫, 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抬头没好气地瞪着他!薛见见她久久不言,松开她的手,蹙眉道: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不必顾忌我的面子,要是我真有哪里不对…他顿了下才道:我就去叫太医来瞧一瞧。
阿枣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眼看着这位就要请太医了,忙道:也不是,你没问题,别乱想好不好!!问题还真没有,主要是两人的…尺寸不匹配,而且薛见在床上又一贯强势霸道。
薛见把她拉到怀里:你到底哪里不满?嫌我时间短了没让你痛快?作为一个婚前没妾室没通房没司寝的皇子, 他也不知道多长时间算合适的,也没人不开眼会跟他聊这个,他总不可能四下跟人打听那事的时候长短吧?阿枣扶额:你别说了, 你没毛病, 你时间长着呢!说完这话就是她都忍不住脸红了下,她只得忍着脸红解释道:最近事情那么多,我白天还得早起,哪有时间老做那个啊?她顿了下,面色渐渐严肃起来:再说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薛见面色微沉:你不想和我有孩子?阿枣道: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想着你的抱负远远不止一个郡王, 等你大业未成之时有孩子总归不好, 这样你又多了一份牵绊, 孩子也未必能平安长大。
薛见面露讶异,阿枣不是不聪明,但她是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性子,从来懒得往远处想,他没想到她居然考虑到这等地步了,怕也是嫁了人的缘故。
他十指和她交缠,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半晌才道:是我不是,不能给你安稳日子。
虽说他是男主,但剧情已经跟脱缰的野狗似的,阿枣也不敢保证薛见就一定能霸气侧漏。
她怕他受刺激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忙道:没有的事,我现在日子挺安稳的,有吃有喝呼奴唤婢,就是怀孩子不大方便,你已经做的挺好的了,还想怎么着?你可别乱想。
薛见见她一脸惶然,好笑道:是你别乱想才对,我现在有了你,在没有把握的时候,总不至于胡乱冒险。
两人说通了之后也不别扭了,阿枣靠在一边泡温泉,冷不丁瞄见小郡王还直直矗立,薛见修长双腿并拢,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从微微抿起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强自忍着。
她心里一软,游过去在他排列整齐的腹肌上摸了把:殿下~~~薛见斜了她一眼,懒洋洋地道:不是你不想同房的吗?现在又来招我做什么?阿枣冲他呼了口气,反客为主缠住他的腰:不到日子同房就没事,来嘛~~~薛见瞧她一眼,微低下头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两人进温泉池子的时候明月初上,等出来的时候已经到深夜了,幸好薛见这是正儿八经的温泉池子,泡再久皮肤也不会皱,不然两人就要成两个白皮猴子了。
阿枣已经累的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薛见倒是神清气爽,帮她仔细擦干之后抱着她回了寝室,她缩在柔软的被褥里不想动弹,那处敏感又酸胀,她断断续续地道:早知道…就不让你碰我了…薛见挑眉:方才是谁求我快点的?阿枣怒了:我是让你快点完事!薛见无辜:你没说仔细。
阿枣更怒:那你最后用手…是想干嘛!薛见叹了口气:宫里传出来的避孕法子,我想帮你把…弄出来,谁知道你那样紧,竟是一滴都没出来。
阿枣用最后一丝力气踹了他一脚,抖开被子睡觉了。
长庆公主在宫外建了公主府,早就下了帖子邀请两人,也是想拉进两边关系的意思,阿枣自然欣然赴约,薛见也抽出时间来陪她一道去。
长庆公主虽说想请她,但也不好冷落了其他皇子正妃,于是把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叫上了,还叫了几个玩得好的贵女相陪。
阿枣一见有方如是在,立刻笑了:好久没见你了。
方如是放下酒盏,要按照规矩给她行礼,被阿枣一把扶住了:你这样我就不跟你说话了。
方如是摇了摇头,还是坚持给她福身一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和我相熟,私下不行礼倒没什么,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保不齐有人会说嘴,说你好性好说话之类的。
方如是也不是圣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位沈姑娘就觉着特别亲近,这亲近也不全是因为沈入扣的缘故,总之就是喜欢!阿枣只得笑着受了,调侃道:现在你给我行郡王妃礼,没准过一阵我就要给你行长嫂礼了。
方如是面上不见羞怯,只淡淡一笑,眉间却有些愁容,似乎在烦什么事。
这时候人来的不齐,长庆公主也过来打趣道:我就说如是为什么拒绝了我五弟,原来中间有个拦路虎,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夫婿才能入如是你的眼了。
阿枣八卦之魂燃烧起来:五殿下也追求过方姐姐?这些事随便一打听都能打听到,再说庄朝也不是动不动就上升女子名节的风气,长庆公主见方如是没有阻拦,就跟阿枣随意说了几句,原来楚贵妃也瞧着方如是好,想要为自己儿子求娶,不过被她拒了,五殿下也一直没另说别家,而且方如是在方家也渐渐掌了权,隐隐有嫡女袭爵的意思。
阿枣连声感慨,虽然剧情崩坏到没眼看,但女主不愧是女主,即使没了男主,人生也能像开了挂一样啊!方如是不喜欢通过追求者炫耀自己的魅力,听长庆公主解释清楚就转了话头。
这时下人报了声,齐悠拢着裙摆款款走进来,先跟长庆公主见了礼,目光一掠,又落在阿枣身上:弟妹好。
阿枣一挑眉:郡王妃好。
齐悠自讨了个没趣,脸色一沉,还是非常坚强地想跟她搭话:弟妹何必这么生疏。
齐悠段数比她姐可差了太远,当初她姐都准备给阿枣下毒了,见到阿枣面上还是能笑吟吟的,齐悠被怼了一句就差点炸了。
阿枣低头假装没听见,长庆公主见气氛尴尬,笑道:我新买了一艘莲舫,已经命人把酒菜端到船上了,你们想不想乘船?众人自然无有不应,长庆公主就带着众人登船。
皇上怜惜这个女儿姻缘不易,赐给她的府邸硬是比郡王府还大了三分,且处处鹂鸣莺啭,繁花曳地,锦绣满园,偶尔几片花瓣被垂落到湖面,静水就漾起阵阵涟漪,真称得上美不胜收。
阿枣坐在船中赏景,有几个贵女过来搭讪奉承她也一一笑着回了,后面船尾处却传来几声笑闹,她皱了皱眉,齐悠新嫁了二殿下,瞧着又是个爱奉承的,围在她身边的人自然多,有称赞她簪子的,有称赞她首饰的。
齐悠暂时放过了阿枣,她饮了口果酒,含羞一笑,拢了拢手腕的流苏:是郡王送我的。
众人自然少不了羡慕称赞,说两人伉俪情深。
不过二殿下好美人,可惜齐悠相貌远不如她姐,所以二殿下对她只是客气敬着,对几个貌美的姬妾反而更宠爱,而且最让她恨极的是,她上回竟无意中在丈夫的房里发现了沈丝丝的画像,他一怒之下把她斥了一顿赶出去,但齐悠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心里更厌恨沈丝丝。
过日子这事本就是如鱼饮水,她心里虽苦涩难言,但每日听一箩筐奉承也能稍稍纾解。
有个正在奉承阿枣的有些不忿,瞧了眼阿枣脖颈上的红宝项链,故意大声道:郡王妃,您这项链可真好看,当是四殿下送的吧?旁人一听,又转过头来奉承阿枣,阿枣颇是无语地瞧着这人,齐悠当即一眼杀过来,她不是买不起贵重东西,但沈丝丝那珍珠红宝项链衬的她肤色白皙,容色更盛,一看就是用心选的,而她的成套首饰虽然贵重,但并不衬她,是她撒了几句娇二殿下让管家买回来的。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齐悠越想越不忿,强自按捺住了,只等找个合适的时候发作。
又过了许久,莲舫听到一处可供众人钓鱼,齐悠大概是喝多了,坐在船的一边,她的对面,迷蒙一笑:四弟妹,我有件事想请教请教你。
阿枣硬是没躲开,吐出一字:说。
齐悠笑意更深:你用得什么法子才把四殿下牢牢拴住了,皇嫂我很是羡慕,你不如也教教我。
她对身边几个着意奉承的道:你们要是学了我这弟妹万一的本事,以后不愁笼络不住夫婿了。
阿枣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她,齐悠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眼,又把领子拉了拉,下巴微微一抬:还有后周的李殿下,在弟妹成亲后也对你念念不忘的,弟妹好手段。
阿枣腾的站起来,沉声道:郡王妃慎言!她有些胆怯,仍旧强撑着站起来,装作恼怒的样子,抓住时机发作:弟妹威胁我做什么?!你倒是说说我那句说的不对,听说你当初还被李殿下掳到后周几日,你保住清白之身了吗,要是没有,你怎能嫁给四殿下,这可是欺君!她声音颇大,把周围人的视线一下子吸引过来,听到她这样说难免低声议论了几句。
齐悠冷笑一声,她反正是借酒生事,等之后大不了推说喝多了,反正那时候沈丝丝名声也坏了:弟妹,你要是这样能耐,我是不是该称你一声女诸葛呢?她周遭几个奉承的立刻跟着附和起来,看来是早就听她说过一遍。
阿枣心里一沉,也没功夫细想她怎么知道的,当即就发作,一盏茶泼在她身上,两步跨过去掐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厉声质问:你再说一遍?!齐悠被烫的尖叫一声,又被她狠戾的眼神吓住,呆呆地竟说不出话来。
阿枣更加用力地捏住她下巴,一字一句地道: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我要是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我就粉身碎骨不得好死!但谁要敢平白污我名声,我拼着不要命了也要把她大卸八块,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时候解释人家也会说你心虚,倒不如把话说绝,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谁都没想到看着娇气的郡王妃,竟是这样的暴脾气,一个个都吓住了,连个劝架的都没有。
齐悠抖着嘴唇半晌:你,你想怎么样?阿枣掷地有声:道歉!道到我满意为止,否则你今儿别想痛快出去!齐悠恍惚中已经吓得流下泪,此时再不敢说话,忙不迭地福身道歉:我,我也是听了谣传信以为真,是我的不是,还请你不要见怪。
阿枣冷哼一声,这才松开她。
长庆公主才反应过来,先劝了阿枣几句,皱眉说齐悠:你没凭没据地怎能平白污蔑四嫂清白?再说这事怎么可能!宗室要验元帕的你会不知道?!众人见齐悠喊的那般大声,本来有几分信了,但听长庆公主一说才反应过来,再说四皇子妃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让人不信都不行。
齐悠又羞又气,胡乱抹了把眼泪,不甘心地又道歉一回。
长庆公主见宴被搅和成这样,心里也是搓火,也没了再说话的心思,让人吃了饭就送客了,暗想得跟母后说说这个齐表妹,真是再奇葩没有了!阿枣其实心里还是很有庆幸的,幸好这个二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明了说,她才能反击回去,要是她私下暗暗传播,她只能吃暗亏了。
她被百度和谷歌扶着她出了公主府,薛见和马车居然在门口等着,走过来问:有人欺负你了?阿枣愣了下:你在我身上安了眼睛啊?薛见把她打量一遍:长庆告诉我的,你无碍吧?阿枣摇头:我不给别人气受就好了,别人哪里气的了我?薛见还要再问,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马车再说。
阿枣点了点头,齐悠的马车也从两人身边行过去,她虽然方才被吓住了,但到底性子骄纵,见两人这样恩爱她却过的辛苦,冲口道:不知那两盏兽首金杯殿下用着可还好?莫辜负了李殿下的一番心意!薛见脸色一戾,阿枣比他反应还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冲齐悠砸过去,齐悠惨叫了声,跌在马车里没了声音。
阿枣愤愤地拍了拍手:咱们走。
薛见眉梢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沉默地跟她上了马车,过了会儿才道:我会把此事告诉老二的。
他不好对女眷动手,但她的夫婿可随意惩罚。
阿枣迟疑道:二殿下会帮你罚自己老婆吗?薛见点了点头:别人或许不会,老二一定会的。
他命人把话带到,二殿下一听齐悠不顾颜面在公主府撒泼惹事,震怒不已,直接命人把齐悠关了起来,还连着几夜歇在侧妃那里,就连齐大人上门求情都没用。
阿枣心里自然痛快,但薛见这几日却越发奇怪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总是早出晚归的,有一日晚上两人鼓掌完,他突然死死把她摁在怀里,像是想把她嵌进身体里一样。
阿枣迷蒙着眼睛看他:你怎么了?她看着看着睁大了眼,薛见面色沉寂,隐隐还能看到眼底翻腾的冷意,她忙坐起来:你怎么了?薛见见吓着她了,忙把她按回怀里,神色一敛:没事,你睡吧。
阿枣不信,但薛见死活不说,她也不能拿他怎么着,尤其是薛见这几天常早出晚归的,她心里疑惑更甚,硬把常宁叫来问道:殿下最近忙活什么呢?常宁死活不说,阿枣只得换了个问法:最近殿下有没有特别的举动?常宁不知夫妻俩最近的龃龉,觉着这个问题没什么,就道:殿下前些日子让人把后周送来的金杯翻出来看了几眼,又着人打听了金杯的来历,不过也没干什么,看完又放回去了。
阿枣让常宁下去,心里却一沉,自从收到金杯薛见就不大对劲,最近反常的更加明显。
难道他被齐悠所言戳了痛处,开始介意她被李兰籍带走过的事?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想到上回她跟薛见科普落痕那事,难道薛见开始怀疑她不贞了?他这些日子早出晚归是不是在外面乱搞了?!阿枣又是心酸又是恼怒,干脆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等着薛见回来拉他问个清楚,要是真这么介意不如和离算了。
她这回没等多久,薛见下午就回了郡王府,他面上还有些疲惫,衣摆沾了点点泥灰,不过他心情瞧着很好,手里还托着一个长方形的扁窄玉盒。
阿枣见他面有喜色,脑补更加受不住了,冲口问道:殿下,我有事要问你,你是不是很介意李兰籍送过来的一对金杯?薛见有些讶异,继而颔首:我是很在意。
阿枣脸色一白,他掀开玉盒,里面放着一件光华璀璨的五彩翟衣:这是仙人锦,夏朝的时候一位君主曾经做梦梦见几十位神仙摆宴谈笑,他想知道这些神仙是不是真的,就伸手要拉拽,却不留神把仙人的衣裳拉了下来,醒来之后这件衣服就摆在他身边。
这下换阿枣愣住了,他微微一笑,一贯的自信从容:当然这只是神仙故事,不过这件衣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而且精致美丽世间罕有倒是真的,我废了不少功夫才寻到,那对兽首金杯在它面前不值一提。
阿枣不知所措:你,你怎么…薛见摸了摸他的脸:我确实很介意他送来金杯,但我介意的是为什么我没有送你珍宝。
阿枣心头一暖:你不用和他比…你是我的妻子,薛见温言道:我自该比世上的任何人都疼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