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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二六

2025-03-26 01:05:59

等所有贵人都已下好注,羊人开始逐一打开黑盒。

第一盒内是一副字画,第二盒是铜印,第三盒是座普通的双龙木雕,一直开到最后,有眼睛的人都能认出,最为值钱的乃是第五盒内的玉如意。

这结果在谢从章意料之中,他不由有些志得意满:大哥,看来今日你运气不佳,你的一千金,我就不客气了。

方宜臻朝他笑笑:从章,希望你待会也这么高兴。

说完,他起身,走到窗边,羊人正欲宣布结果,他朗声道:且慢——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来,待看清倚窗淡笑的人时,忍不住微微一怔。

一袭春衫一折扇,正是少年绝色时。

方宜臻扬声道: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了大家,只不过在下有一疑问,不提不快。

羊人道:小公子,请问。

我眼拙,看不清,请问那木雕双龙口中是否含有一物?此言一出便引发了热议,离得近的都忍不住倾身去看:快看,好似真有东西!羊人只得小心翼翼地分开双龙,随后,一枚婴孩手掌大的圆滚滚的东西掉落了下来,羊人歪腰捡起,仔细一打量,大惊失色:这是……如果我没猜错,这应当是石鳞之玉,价值连城,供此宝的贵人定是腰缠万贯,且胸怀沟壑,不吝啬于将宝物拱手赠予慧眼之人。

方宜臻笑着回头看向楚徵,我说的没错吧,殿下?楚徵道:你如何问我。

拿出这石鳞之玉的难道不是殿下?楚徵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你怎么猜到的?刚刚还只有一半的把握,现在确定了。

宝物价值一目了然,而唯一押了石鳞之玉的方宜臻成了最大的赢家,他把所有标了价格的牌子都摞在眼前,叠地高高的,谢从章气的拂袖而去,方宜臻看他背影,忍不住哈哈一笑。

楚徵看他笑得开心,也忍不住弯唇:你与你这弟弟有龃龉?还好,没什么大的矛盾,但是我突然喜欢上看他生气的样子了,比盛气凌人的模样顺眼多了。

楚徵颔首,问道:市井传言可是真的?殿下指的是我是霉星相随的批语?他颔首。

方宜臻含糊带过:兴许幼年时的确是这样吧,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变了,总之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是哪方面,我一定都能对你有所助益!楚徵挑眉:无论哪方面?方宜臻点头。

倏地,楚徵倾身过来,一把捞住了方宜臻的腰,把少年清瘦纤细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直到紧紧相贴:这样呢?方宜臻一呆,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地挣扎,憋红了脸:殿下,别开这种玩笑!楚徵巍然不动,大掌像铁箍一样牢牢地搂紧了方宜臻的腰,许是不满他的挣扎,楚徵在他后腰处的穴道上点了一下,方宜臻当即浑身无力软倒了。

妈的!!为什么每次都能遇到基佬!!!还都喜欢来这招?!转念一想,不管是陈水墨,还是楚徵,不都是他自己上赶着凑上去的吗?方宜臻恨不得喷出一口心头血,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下一个世界能够得到一个鉴别基佬的外挂,这样就能完美避过了!楚徵欣赏了一会儿方宜臻又怒又窘的表情,唇角微扬,没继续为难他,替他解了穴道,只不过松手前还是勾着那细腰吃了点豆腐:好了,看你急的,我还能吃了你?他心里补充道:等你再长大点,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也不晚。

方宜臻一恢复力气,立马挪开数尺,满眼戒备。

看他如此态度,楚徵暗地里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没忍住跟他开了个玩笑。

实在是少年言笑晏晏的模样过于可口,即便是他这般冷心冷情,不沉溺于男欢女爱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心痒难耐。

楚徵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神色,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制下因刚刚的搂抱接触而窜起的火热情思:来说说正事吧。

方宜臻确认了他不会再抽风,才端正坐下,觉得自己有必要表明一下立场:殿下,虽然我是诚心想跟随您的,但是这不代表……嗯,您懂得,所以……楚徵眸子微微一暗,手指摩挲着杯壁,决定还是先别把人吓跑:我自然懂,只不过是吓你一吓,我没有强迫人的爱好。

方宜臻长出一口气,僵直的脊背这才放松下来:那就好……两相沉默了一会儿,方宜臻率先开口:殿下,您来谢家,不是为了请宝的吧?楚徵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看着方宜臻:你以为我是何目的?方宜臻摇头:猜不到。

那就别问了,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

哦。

方宜臻点点头,看着窗外夜色,突然想起木屋里还有个人在等他,于是道:殿下,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楚徵让侍卫护送他回府,他下楼后,楚徵靠着窗,看着那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之中。

陆迎走进来:主上,需要派人监视吗?楚徵看向一轮银钩:暗地里看着吧,别让人受伤,如果出点什么意外为你是问。

陆迎:……什么叫色迷心窍、美色祸人?这就是了!方宜臻在半路上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叮——主导者熟识度从陌生到熟悉,望知悉。

咦,这次还是在他身边?回想了一下自己接触过的人,阿福、谢从章、楚徵……会是谁呢?他摇了摇头,不再深想,反正这次有技能傍身,他不怕那个崽子。

回到小院,木屋里点着灯,昏黄的光从门缝中渗透出来,看来人还在里面。

他转去家仆住的地方,偷偷摸摸地找到了钥匙,然后回到木屋前,打开了锁。

锁刚打开,木门就被大力推开,一道黑影焦急地一扑而上,等方宜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他死死地抱住了。

抱得太紧,方宜臻差点没断气,卧槽,你放开!放开!要勒死我啊?!被他又推又踢,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双眼隐隐闪着一丝水光,看起来委屈又可怜:你答应过我会早点回来的,我等了你好久。

……你别混淆视线,我只说了我会回来,没说什么时候。

方宜臻一顿:你一直站在门口等我?他点了点头,垂着眼眸,纤长的眼睫毛上沾着点点细碎的水珠: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方宜臻嘴角直抽。

这个被主导者意识同化的产物实在是太诡异了,按理说他延续的应该是陈水墨的意识才对,但是陈水墨会这样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吗?简直无法想象!而且他现在顶着的脸是他的模样,这种看着自己嘤嘤嘤突然想揍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方宜臻实在是不忍直视自己这么我见犹怜的样子,只得随口像哄小孩一样哄道: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不会不要你的。

真的?真的。

他眼里的喜悦还没维持多久,突然浑身一僵,随即动作粗暴地把方宜臻扯到自己的怀里,低头在他颈间细嗅,然后抬头,满脸阴霾地沉声问: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是谁?他抱过你?方宜臻:……妈蛋,你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