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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红杏枝头闹(六)

2025-03-26 01:08:01

马车在别院外稳稳停住,管家领着一众仆从恭敬候着。

赵雍如常自己先下马车,又去扶苏禧。

众人行礼过后,由管家在前头领路,带他们去房间休息。

他们从王府带来的东西,仆从一样一样小心搬下马车,跟在后面送到了屋子里。

东西倒不是很多,一一搁下,赵雍便将他们全部遣退,没有留人收拾。

苏禧看着他们全都走了,房门也被关上,扭头看赵雍。

她脸上一点迟疑和为难,仿佛对眼前的情况无所适从,犹豫的问:妾身……之后都要在这儿休息吗?赵雍人坐在桌边,闻言一笑:本王只带你一个出来,你到别处去睡,是生怕旁人瞧不出来不对?他似已堪破她心思,转而却只说,来。

苏禧走到他身边,赵雍抬手虚点一点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

苏禧坐了,赵雍伸手取过两只茶杯,又提了茶壶斟满热茶,将其中一只杯子搁到她的面前。

是还得委屈你一阵子才行,赵雍口中说着,喝了口茶道,等这件事过去,你有什么想法尽可提出来,再与你做别的安排。

本王先前答应过的事,算数。

赵雍答应过的事,是曾和她说过的回报。

苏禧看看他,复颔首应一声。

见她应下了,赵雍视线从苏禧脸上移开,扫向他们带来的那些东西。

她瞧见了,也跟着他看过去,便开口说:妾身来收拾吧。

王爷……可以先去休息一会。

赵雍一时笑:我来帮你。

片刻前倒的热茶,苏禧始终没碰。

故而起身之时,他又说,本王亲手倒的茶,是不值得许姑娘一尝么?说完,他径自的走了。

苏禧没来得及回答赵雍的话,将茶水匆匆灌下,烫得舌尖疼也顾不上,立时间追了上去。

赵雍说帮她,便是真的帮她,东西要怎么搁、怎么放,悉数先过问她。

正经说起来,这么一段时间,虽然苏禧和赵雍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比起最初的那种隔阂与陌生,也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

至少赵雍在她面前不太端着了。

这是难免的。

古话也一样说过——百年修得共枕眠。

哪怕没有任何的亲密,那样子天天同出同进,是很难完全拉得开距离。

接触了,见识了,也多些判断。

赵雍如今对许莹绣何种态度,若说男女之情仍有些差距,可也必然不是最初那些印象。

体现到系统的数据上,是有一些好感了。

于苏禧而言,这是努力的方向。

东西收拾妥当了以后,丫鬟送热水进来与两人梳洗净面。

迟一些他们用过午膳,赵雍到床榻上去休息,苏禧不好到别处去,拿了自己带来的医书在窗边坐着看。

坐在窗边的人周身被裹上一层金灿灿的光,微微低着头,逆光中看不分明她脸上的表情,却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那一股恬静。

柔软发丝散在颊边,引人想去拨开。

赵雍遥遥看一眼苏禧,见她将自己安排妥当了,总不好特地叫她到床上来。

收回目光闭上眼,他整个人陷在锦被中,因觉得乏,不多会便睡着过去。

屋子里一直十分安静,没有人打扰,这一觉赵雍睡得十分舒服。

他睁眼时,夕阳已斜落,原本是坐在窗边看书的人,趴在手边的小几上睡着了。

赵雍掀开被子下了地,他穿好衣服走过去,人也没有醒来。

走到近前,一层暖黄色的光亮落在莹白的一张小脸孔上,叫她的眉眼都暧昧了,影影绰绰。

她手臂压在一本书册子上面,赵雍瞧了瞧,看明白是医书。

半晌之后,赵雍走出房间。

一声关门的响动传来,苏禧睁开眼,她的身上,有人帮忙披上一件披风。

赵雍去了书房,苏禧自己用的晚膳。

别院里头有温泉,她来了自然是要享用的,何况赵雍周道,甚至提前吩咐过底下的人。

因而迟一点时,苏禧便先去了沐浴。

泡完温泉回来,赵雍仍未归,苏禧自己把头发擦干了,用簪子松松挽在脑后便又坐到灯下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赵雍回屋休息已是夜深,走进里间便瞧见她。

苏禧将书合上,站起身只立在桌边。

她问:王爷要休息了吗?赵雍换过了一身衣服,一派神清气爽的样子,显然也是清洗过身子了。

他颔首,苏禧便又说:妾身先帮王爷换药。

赵雍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身下铺着一床薄毯。

苏禧轻车熟路帮他上药包扎,脸上是异常正经的表情。

因为太过正经,整个换药的过程,便没有一丝旖旎色彩。

约莫一刻钟后,包扎完毕,苏禧别开眼低着头,仔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

赵雍坐起身,将里衣穿好,问:明日可有什么打算?苏禧扣好药箱的搭扣,看看他,摇头。

赵雍说:那一起出去转转吧,山上的梅花都已经开了。

好啊。

苏禧提起药箱,微笑着说,在来的路上,妾身便闻见了梅香。

赵雍一颔首:早点休息。

翌日,苏禧和赵雍用过早膳一道出门。

他们沿铺着石阶的盘山道往上走,山路蜿蜒在梅林中,所过之处,无不是满树的梅花,或白或红,幽香萦绕鼻尖。

山林里除去鸟叫声便没有了什么响动,苏禧跟在赵雍的身后,认真在爬山。

不妨前头的人忽然止步,她差点儿撞上去,稳住身形,退了两步:王爷?赵雍回过头看苏禧,笑:不声不响,倒是差点以为你丢了。

苏禧也笑笑:妾身又不是小孩子。

赵雍说:到前边来。

苏禧怔了怔,抬脚走到他身边,同他并肩而立。

他们继续走,赵雍问:梅花如何?苏禧眼睛看着四下里数不清的梅树,笑道:确实好看得紧。

赵雍没有应,略等了等,一笑问:就这样?苏禧这才望向他,也笑:妾身是嘴笨了,对着这般美景,竟说不出好话来。

是说难以言表?赵雍微微而笑,这般评价,不低了。

苏禧顺着话题问:王爷觉得呢?赵雍闻言,略略沉默道:年年岁岁花相似。

苏禧瞧他一眼,他自己大概也反应过来了,又笑,后面半句,便先不要了……罢,只当方才什么都没说过。

苏禧低头看着脚下石阶,往前迈了一步,说:王爷是君子。

赵雍脸色不变问:何谓君子?苏禧老神在在的样子说:王爷不是色|欲熏心之人,很正派。

赵雍看她表情,却不像表明心迹,而更像是在与他陈述一个事实般。

他没有接话,苏禧也变得沉默。

在这一种相对无言之中,他们仍旧是往梅林深处走去。

行至半途,从一株绿萼梅花后面忽然蹿出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它动作不利索,后脚处被鲜血染红的部分格外刺眼,显然是受伤了。

苏禧和赵雍此时双双瞧见了它。

对视过一眼,苏禧丢下赵雍,快步上前,轻松将受伤的兔子给抱了起来。

白兔子在她怀里挣扎两下,被她顺一顺毛便乖乖不动。

也不知是怎么受伤了……苏禧感觉到她怀里的白兔子正在瑟瑟发抖。

赵雍说:便带回去吧。

苏禧点一点头,仿佛是认同了,口中道:抱着是挺沉的,应当很肥美,正好叫小厨房做个红烧兔肉,给王爷补补身子。

赵雍:……一瞬似乎瞧见苏禧怀里的兔子抖了抖,他终于失笑,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