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雨过后,山路泥泞崎岖,屋檐下有水珠滴滴答答,鸡鸣狗吠声此起彼伏,屋里的男人大张着手脚,两只眼睛盯着房梁。
前两卷发生的都想起来了,那些画面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变换个不停,烦躁无比。
第一卷他看着辛凉死在坟前,第二卷他死在沈城手中。
过往没有如烟,反而如昔。
陆慎行挠挠头皮,阴沉着脸在心里问,不是删除了吗?为什么还在?叮,系统重启中。
陆慎行,……敲门声响起,程大哥,你起床了吗?早饭给你做好了。
陆慎行没有出声,他已经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给喂饱了,现在很想静静。
程大哥,我先去田里放水了啊。
脚步声渐渐模糊,陆慎行摸到烟盒,将最后一根烟抽出来点燃,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弥漫,让他清醒许多。
他忽然想起昨晚的梦。
春梦也不是没做过,但是这回尤其真实,特别爽,还特别……痛能让他有那种体会的也就两人,是梦到辛凉还是沈城?陆慎行拉开内裤,把手伸进去抓了一把,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堪称诡异,摸到的地方很干燥,没有一丁点湿腻。
他低头一看,内裤是他自己睡前穿的那条黑色的,只不过好像闻到了消毒液的气味。
陆慎行突然从木床上蹦起来,菊花灵和皓椛怎么都少了两个?他目光一凝,捡起黏在床里边夹缝里的一个小东西,塑料的质感很厚,他放到鼻子那里闻闻,有很淡的苹果香。
昨晚不是梦。
陆慎行跳下床在并不宽敞的屋子里仔细翻找,他发现整张床的边边角角都没有一丁点灰尘,好像是昨晚有鬼进来给他擦洗了一遍。
鬼是肯定没有的。
陆慎行拉出椅子坐上去,试着回忆昨晚的那些画面,发现只记得有一双手,还有耳边压抑的喘息和轻吟。
手在桌子上一摸,陆慎行眯了眯眼,他认识的人里面对周围的环境过分干净的只有一个。
把裤子一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真是潇洒。
陆慎行把烟头碾灭,冷笑两声。
回到t市,陆慎行去了程天道的家,直截了当的问,程自是不是回国了?程天道不解的说,没啊,昨天我还跟小自通过电话。
陆慎行一言不发,在程自的房间看了一圈。
老七,出什么事了?程天道似是觉察出了不寻常的东西。
没事。
陆慎行没有多待就走了。
程天道越琢磨越不安,他去看自己的爱人,好像是想得到点安抚。
方汶拍拍他的手背,小自是个成年人,他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至于老七……她没有往下说,对方承诺过。
陆慎行打了个电话,那头秘书很快就查到他想要的,程自坐最晚的一班飞机回国,并没有他返程的记录。
人还在国内,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怕被家长抓到。
随便按个理由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我被车撞了,被人打了,吃东西中毒了,怎么都行。
陆慎行皱眉吩咐,包括我住的医院。
秘书一脸惊悚的看着坐在皮椅上的男人,程总,你还好吗?给你十分钟。
陆慎行抬手看一眼腕表,厉声说。
秘书立刻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三步并做两步,慌慌张张的出去。
到达医院,陆慎行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着,漫不经心的阖着眼皮,仿佛是猎人布置了一个陷阱,在耐心的等着猎物掉下去。
下午三点半,病房的门从外面轻轻推开,青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到椅子上的男人,目中的忧虑被惊愕取代。
不在国外待着,跑回来干什么?陆慎行望着愣住的青年,他挑了挑眉,头发染黑了,看起来乖顺多了。
程自知道自己中计,扭头就跑,背后传来男人嘲讽的声音,你不应该跟你小叔说点什么吗?比如昨晚睡的好不好?身体怎么样?程自的腰条件反射的酸痛,脚步更快。
还想跑?陆慎行钳住程自的手腕,膝盖向他的腿关节那里用力一顶,把他按在墙上,反手揪住他的裤子一拉。
程自屁股一凉,顿时面红耳赤,放开!陆慎行嘴角抽抽,同一个厂家生产的标志性大门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