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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做了自己的替身

2025-03-26 01:13:27

夜色浓重,细雨绵绵,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棂,整座仟魔殿披上了一层幽暗的色彩,细微的呻吟从暗室传出,透着强烈的痛苦,渴望,思念。

师兄,抱我……冰凉的黑石上,盘腿端坐的宁缺双眼紧闭,细密的汗珠布满他的眉眼,随着他絮乱的呼吸啪嗒滴落,浸湿了袒露在外的上身。

他的嘴唇发黑,眉心的煞气骇人,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团黑气出现在黑石前,凝聚而成的黑衣男子面露担忧之色,他的拳头攥紧,克制着想把眼前的人拥入怀中。

空气里的湿意渐渐浓郁,耳边一声声的喘息分外刺激神经,黑衣男子的心神乱了一下,也就那一下,他的理智撕裂开口,不自禁靠近的身形被一股杀气逼退,在距离墙壁上的画两寸时停下。

宁缺伸手,宽大衣袍飞来遮住他湿透的身体,他挥动了几下衣袖,黑衣男子面颊高肿不堪,嘴里的血液顺着下巴滴了下来。

谁准你进来的?压迫感席卷,黑衣男子胸口一闷,他跪在地上,牙关渗血,我陪了你整整四百年!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宁缺弯唇,仿佛听见了多大的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比?黑衣男子喉头腥甜,他早就死了!暗室的气流霎时凝结,恐怖的魔气铺开,黑衣男子啊的惨叫一声,颤抖着匍匐在地上。

宁缺起身,黑衣男子被迫抬头,看见了他眼角涌动的冰冷杀意。

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你在身边?宁缺张开五指,将黑衣男子提起来扔出暗室,他看着画中人喃喃自语,大师兄,你的东西我都留着……一连数日,卫涧带着陆慎行在其他几个园子里溜达,他以前不常来,这次有伴了,发生什么事也不至于六神无主,虽然新来的伙伴是头魔兽。

那个穿白衣的是仙人。

卫涧朝对面的亭子那里抬了抬下巴。

独自坐在亭子里看书的郝莲早有察觉,他似乎对陆慎行很有兴趣,一直盯着陆慎行看。

仙人在看你。

卫涧一脸稀奇,忍不住提议道,我们过去吧。

陆慎行掉头就走,尾巴被拉住。

在下卫涧,住在十六园。

卫涧向郝莲作揖,这是在下的室友,亣颩兽。

仙人不食人间烟火,想必也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他不抱希望,缺听耳边响起温和的声音,郝莲。

一人,一仙,一兽,种族不同,气氛有些尴尬,没什么可聊的。

郝莲端起桌上的一盘点心,可是饿了?卫涧受宠若惊,他连忙摆手,客气了,在下不饿。

下一刻他嘴角抽搐,看着那盘点心放到自己身边的亣颩兽面前,对方还爱搭不理。

郝莲的手中出现一盘肉。

亣颩兽是肉食动物,体内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陆慎行的脸色阴沉沉的,被浓密的灰毛覆盖,估计没人看见。

接下来卫涧就瞪着眼珠子看仙人乐此不疲的投喂,他的伙伴全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能摸摸你吗?郝莲伸手抚摸了一下陆慎行脑袋上的毛,一点都没觉得自己问那句话的多余。

陆慎行被顺了毛,胃口就没了,他跃到桥的另一头,很快消失。

收回视线,郝莲目中涌出深意,能得到那人的注意,的确是很特别。

在下先告辞了。

卫涧追上去。

没过几日,卫涧被带走,他扒着门框扭头看陆慎行,眼中含泪,搞的跟生离死别没什么两样。

亣颩,我走了。

慢走不送,陆慎行转身。

卫涧,……一路上卫涧都在胆战心惊,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已经想出了五六种死法,种种凶残。

大人。

卫涧猜不透这个魔头在想什么,也不敢猜,他大气不出一声,小心翼翼的跪在那里。

宁缺抿了口酒,本尊可怕吗?卫涧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过来。

宁缺。

背部有只手攀上来,沿着脊骨游走,卫涧头皮发麻,整个人绷成了一根弦。

宁缺漫不经心的抚摸指腹下的那根骨头,它怎么样?一身冷汗的卫涧忽然眼神一恍,嬉笑道,你说亣颩兽啊,它很好玩,比我上一个能化形的室友还要像人,耍耍小脾气是常有的事,睡觉还打呼噜,喜欢吃那个什么糕,我吃过一块,甜的牙疼,不过那日仙人端给它吃,它看都不看……宁缺阖了眼帘,滚。

骨头没被抽掉,皮也在,卫涧大口大口喘气,身上的冷汗经风一吹,凉飕飕的,他直打哆嗦,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走了。

旁边的魔族出声催促,语气倒是没有露出不耐烦,那些园子里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个成了夫人。

卫涧一回去就看到站在园子门口的庞大身影,他小跑着过去,没事,我没事,魔尊只是摸了我的背,没对我怎么样。

摸背?还摸了这么久?陆慎行不快的喘了口粗气。

你在生气吗?卫涧眨眨眼睛,他小声说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呀,唉,是我小人了,我瞒了你好多东西,还三番两次试探你,亣颩,抱歉,以后我们做朋友吧。

卫涧又开启了话痨模式,连湿衣服都没管,陆慎行莫名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发生什么,结果到了傍晚,轮到他了。

魔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记住千万不要反抗!陆慎行带着卫涧的叮嘱去见宁缺,不是被带到正殿,而是暗室,领他过来的魔族多看了他好几眼。

宁缺翻着书,并没有抬头,眼睛还疼吗?陆慎行的头顶暗下来,有微凉的手按在他的两只眼睛上,头顶的声音清冷,疼吗?力道还在加重,陆慎行的眼珠子受不了的转动,他闻到了血腥味,照这形势,宁缺是要他把的双眼活生生抠下来。

知道身体一寸寸分割,破裂,再重组,那样一遍遍重复有多疼吗?宁缺轻叹一声,你看你只是快要失去双眼就没办法接受了。

陆慎行的呼吸一滞,身上的毛发隐藏了他此刻的情绪。

很疼吧。

宁缺拿手绢擦拭陆慎行的眼睛,认真的将那些血擦掉,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前一刻的弑杀之意是错觉。

视野一点点恢复,陆慎行看见了墙上的画。

是不是看出来了?宁缺微颔首,这些全都是我的大师兄。

陆慎行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又在转瞬间侵蚀了他的神经末梢,四百年够长了,长到宁缺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想有一日能和大师兄泛舟游玩,就我们两个人。

宁缺走到一幅画前,画中有一片碧绿的湖水,漂浮的小舟上,两个男子亲密的偎依在一起,几只水鸟伫立,宁静美好,这是他在梦里经历了无数次的画面。

这是他在练剑。

宁缺看向紧挨着的另一幅画,那日我躲在柱子后面看他拿剑的手式错了,还丝毫不知觉,就知道他不是我认识的大师兄,而是另一个灵魂。

陆慎行听着宁缺用不徐不疾的音调将一幅幅画全说了一遍,他的太阳穴涨疼。

宁缺背对着陆慎行看窗外,榕树枝头有两只麻雀用嘴巴顺着彼此身上的毛,良久,他的眼眶湿润,泛红,脸上湿了一片。

我恨他。

滔天的恨意在宁缺那三个字里面释放出去,渗透暗室每一处角落,陆慎行皱着眉头,脑子里的东西闪的很快,他抬起爪子放到宁缺腿上,收起尖锐的地方轻轻碰了碰。

师兄,只要你回来,我就不恨你了……宁缺垂着眼帘,闪过一道幽光,若有似无。

翌日,阡魔殿里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氛,魔尊大人抱着一个孩子在花园看花,面带微笑,心情很好,让周围的魔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消息说那孩子是那个人的转世,魔尊大人宠的不得了,园子里的人都纷纷露出解脱的表情,仅有个别是失望的。

陆慎行也听到了,他第一时间想到是白风起的转世,后来想想不对,白风起的转世宁缺应该早就找到了,知道不是同一个人。

能回家了。

卫涧激动的在屋里踱步。

陆慎行趴在地上不动,慎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当晚大家又聚集了,陆慎行看到那孩子坐在宁缺腿上,双手紧紧的搂着宁缺的脖子,怯生生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流露着好奇之色。

宁缺低头亲亲孩子的发丝,温柔的安抚。

一股无名之火窜起,烧的体无完肤,陆慎行呼哧呼哧喘息。

宁缺突然拉开那孩子的衣领,一手捏着他的腰,旁若无人的埋头进去亲吻。

所有人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砰一声响,陆慎行身前的桌子碎成两半,上面的水果和菜肴全烂了,他的眼神变的可怕。

卫涧吓一跳,白着脸去看身边不对劲的魔兽,这是怎么回事,来之前他还特地说了今晚可能是在魔界的最后一晚,只要装聋作哑就好。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头魔兽是在找死,他们不免有些胆寒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孩子暧昧的叫声响起,身上的衣服已经褪去大半,松松垮垮的罩着青涩的身体,没有人有闲情去欣赏。

耳边又有巨大的动静,他们心惊肉跳,那魔兽疯了。

卫涧懵了,都忘了去阻止,眼睁睁看着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他无意识的闭上眼睛哭了起来,不想看到好不容易相处不错的伙伴死时的场景。

陆慎行被刺激的思维都乱了,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自己卖出去了。

如果宁缺更信那个孩子,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坐在角落里的郝莲将最后一口酒品完,他抬了抬眼,望见上方的男子不但没有动怒,反而笑了。

看来是他猜对了。

宁缺挥手,怀里的孩子消失不见,一根羽毛轻飘飘地掉了下来。

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发出,宁缺翘着嘴角,他站起身,一步步朝陆慎行走来。

陆慎行太阳穴直跳,眼前一黑。

第70章 说说我在小黑屋的一百年是怎么过的几面粉刷的墙壁挂满字画,精致的雕花床榻,绸缎被褥整齐叠放,帐幔无风自动,大理石长案放置一侧,笔墨纸砚堆了许多,一角高立的红木柜子上,有几株鲜嫩欲滴的花朵插在摆放的精美花囊中,淡淡的清香充斥。

脚下的地面铺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柔软皮毛,这间屋子无一不透着清雅别致,诡异的是,不要说门,连一扇窗都没有。

陆慎行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他的心中警铃大作,用最快的时间冷静之后就去摸索屋子里的所有物件,试图找到出去的方法。

当冰凉的触感挨到指尖,他的眉心狠狠一抽,这才发现自己不是爬着的,而是站立的人形。

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熟悉的黄色长衣整齐的挂在身上,披散的长发垂在腰际,他伸手摸脸,温热的皮肤透过指腹蔓延,正当陆慎行发愣之间,背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大师兄。

陆慎行转身,不知何时出现的宁缺贴着他,几乎鼻尖相抵,投过来的目光深暗,颤栗,如同在看着一只捕获的困兽。

可以这样面对面相视,是宁缺几百年里做过的最奢侈的梦,如今梦成了真,他连呼吸都轻不可闻,怕突然就消失了。

半响,宁缺垂下目光,浓密纤长,微微卷翘的睫毛盖住了眼眸,大师兄,你既已回来,为何要躲着我?陆慎行扯起一边的嘴角,第一次见面,我拿眼神提醒,你就挖了我的双眼。

讥讽的语气在耳畔炸响,瞬间击中了思绪,宁缺抬头,茫然的看着陆慎行,像是一个无措的孩子,大师兄,我不是存心想弄疼你的。

陆慎行环顾四周,你想囚禁我?宁缺抿唇,尽有当年的几分羞涩,而让的答案却是斩钉截铁,是。

陆慎行,……他算是明白了,这是一个大点儿,好看点儿的笼子。

我尿急。

宁缺挥手,地上凭空出现一个恭桶。

在宁缺欲要亲自给陆慎行解腰带时,他出声制止,我饿了。

宁缺微笑,桌上出现了十几道菜,色香俱全。

陆慎行额角跳动,我要沐浴。

他摆明了要为难宁缺,武力上斗不过,只能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宁缺好似看不出来,衣袖翻动,他慢悠悠的再次挥手,陆身上面前出现一个木桶,里面盛了热水,层层热气氤氲。

陆慎行喉结滚动,小了。

有水流声传来,陆慎行看到屋子突然拉长,白玉砌成的浴池出现在对面,流动的水流潺潺,他一脸卧槽,无言以对。

宁缺立在原地,看过来的目光专注真诚,仿佛是在问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陆慎行捏了捏鼻梁,宁缺,师兄还有要事要办。

话一落,屋子里的气氛就变了,宁缺脸上的温和荡然无存,被极重的戾气取而代之,又霎那间褪的一干二净,他轻叹一声,大师兄,我不想挑断你的手脚筋,封了你的元神。

陆慎行丝毫不怀疑宁缺是在威胁,他的眉峰隆起,布满了阴霾,宁缺病了,还病的不轻。

他给出了解释,虽然晚了很久,那次不辞而别是意外。

宁缺的眸色微闪,我知道。

那时他和这个人亲密的相拥而眠,醒来发现对方已经离去,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如果能够阻止意外,他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付出了所有。

宁缺倾身靠着陆慎行,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分不清是在撒娇,还是卑微的祈求,或是蛮横的警告,大师兄,这里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陆慎行皱紧眉头,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得去人界找姜望初的转世,还要去仙界找浏阳。

脖子上一痛,他仿佛听到自己的皮肉被宁缺撕咬了下来。

宁缺吸吮着微热的鲜血,眸底翻涌着强烈的欲望,他的身子微微颤栗,伸开双臂拥紧了陆慎行,用尽全力箍住。

松开。

不。

宁缺,我再说一遍,嘶,你属狗的吗?为了助你化形,我去了趟仙界。

宁缺的声音随着吞咽声含糊,没那么清冷,能听到你唤我的名字,我很高兴。

陆慎行垂放在两侧的手臂动了动,终究还是抬了起来,抚上宁缺的背部。

渴求的温暖让宁缺一震,那些情意揉碎了在眼底占据着,他不咬了,松开了牙齿,辗转摩挲着细细的品了起来。

被亲的脖子又痒又麻,对方隔一会又咬上了,开始新一轮的自我享受,陆慎行低吼,你他妈还有完没完?吞咽下去唇齿间的血液,宁缺餍足的喟叹,轻声说,怎么能完了。

他等了太久,那些错过的他都要一一去做,会拼尽全力去补回失去的时光。

我真要出去,你跟我一起,办完事再回来。

陆慎行无奈的妥协,陪你多久都可以。

宁缺不为所动,陆慎行的承诺敌不过他这几百年的阴影。

谈判破裂,陆慎行把木桶踢翻,热水全洒到宁缺腿上脚上,他似乎感觉不到痛,耐着性子说,菜要凉了。

陆慎行这时候要是还有胃口,除非他是猪投胎的,劝不动宁缺,他只能另想他法。

得不到回应,宁缺的眸中闪过一道黑气,他的嘴唇轻启,柔声道,既然你不想吃,那我们去沐浴。

陆慎行烦躁的绷着脸,不去。

宁缺蹙了蹙眉,他失笑出声,伸手抚摸陆慎行的脸,指尖在他的眉眼那里滑走,大师兄,除了这张脸让我陌生,你一点都没有变过。

陆慎行连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都没心思查看,身上一凉,件件繁琐的衣物堆到脚边。

在陆慎行面前蹲下来,宁缺虔诚的捧住,他的声音因为压制的激动而颤抖,师兄,让我舔一下好吗?陆慎行呼吸一滞。

……良久,陆慎行抽身而出,又被脖子上的手拉下去。

宁缺日日都在,守在一边监督陆慎行修炼,似乎整个魔界的事都与他无关了。

没有日出日落,不知今夕何年,除去修炼时间,陆慎行就三件事,吃饱了做,做累了睡,睡醒了吃。

第71章 说说我在小黑屋的一百年是怎么过的对修行之人而言,弹指间十年百年也就过了,陆慎行做不到闷头修道,心无旁鹜,时间过的尤其漫长枯燥。

宁缺感觉不到,他每日都很忙,竭力去满足陆慎行,除开出去那两个字是禁忌,一提就失去理智,其他时候他都是温柔体贴,有求必应的。

争吵没有丝毫意义,陆慎行发火,宁缺受着,事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有次陆慎行试图打开结界,宁缺煞白着脸吐血,他才知道这间屋子就是宁缺的一部分,摆明了是在拿生命做赌注。

硬的不行,陆慎行就用软的,他在把宁缺送向云霄时,吻住对方两片微张的湿润唇瓣,给了一个温柔而缠绵的深吻。

师兄,美色对我无用。

宁缺伸手绕过陆慎行的脖子,手指摩挲着他汗湿的发丝,不轻不重的亲他的下巴,眼角深情缱绻。

陆慎行嘴角抽搐,将蓄了很久的最后一击发放出去。

宁缺轻哼一声,颤栗着去拥抱陆慎行。

退到门口,陆慎行抹掉从里面带出来的东西,翻身躺在旁边,精实的胸膛上下起伏,浑身是汗。

宁缺意犹未尽,趴在那吃豆子。

见他吃的津津有味,陆慎行按住宁缺的发顶,豆子有什么好吃的,没营养,去吃黄瓜。

宁缺掀了掀眼皮,摆出甚是不解的表情,黄瓜有何营养?汁多,香甜。

陆慎行给出两个字。

……宁缺最爱给他洗澡,从头发丝到一根根脚趾头,认真仔细的仿佛是在做一件多么神圣的事。

你好像瘦了。

半死不活的陆慎行没理睬,没瘦成皮包骨已经在他意料之外了。

宁缺用湿布从陆慎行的后颈沿着脊骨往下擦拭,看到那些滚落的水珠,他忍不住凑过去舔了一下,大师兄,你睡了吗?陆慎行趴在浴池边缘,他的两条手臂搭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睡了。

宁缺又拿干布巾擦了一遍,大师兄,你为何闷闷不乐?陆慎行阴阳怪气,你大师兄快死了。

宁缺叹息,是在怪我?陆慎行嗤笑,如果我把你关在这么一个不见阳光的鬼地方,你怎么想?宁缺的唇角弯起,我会很高兴。

陆慎行,……洗完澡后陆慎行现出原形趴在地上,宁缺趴在他背上,陆慎行推了推,宁缺搂住他的脖子,手指张开,将还有点潮湿的鬓毛抓在手心里。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为了爱情奉献自由,陆慎行反感有人控制他,他对宁缺的容忍和宠溺已经前所未有。

一个人的耐心终究是有限的,当到了那个临界点,陆慎行焦躁起来,脾气恶劣,在修炼途中分神,他差点爆了内丹。

宁缺蹙眉,隐约清楚是什么原因,缺装作不知道。

宁缺,我承认我很喜欢你。

陆慎行的声音低沉,严厉的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再这样下去,我对你的感情会消失殆尽。

你懂我说的话吗?宁缺眼中的欣喜一点点破灭,他愣愣的摇头。

你懂。

陆慎行撩开宁缺额前的一缕发丝,唇印上去,落下一个很轻柔的吻,我不想有一日厌烦你。

宁缺走了,陆慎行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没有早晚之分,少了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话,越发寂寞。

不知过了几日,宁缺出现了,他的气色不太好,眼中却带着光亮,师兄你不是想出去吗?陆慎行不易察觉的挑了挑眉毛,他几句话就让宁缺放弃了执念,大彻大悟了?宁缺抚摸陆慎行的脸,桃花快开了,我们去人界走走吧。

盯着宁缺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陆慎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可能这么容易。

什么时候?马上。

亲了亲陆慎行的唇,宁缺打开瓶子,一条小虫钻入他的手臂,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

陆慎行几乎可以看到那条虫子在宁缺的血肉里蠕动的样子,比起惊恐,更多的是恶心。

手臂青筋鼓起,宁缺的面部渐渐扭曲,细汗从他的鼻翼滑落,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充满坚决的目光始终不离陆慎行。

片刻后宁缺将嘴里渗出的血丝咽下去,拿出另一条小虫,唇边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师兄,到你了,让这虫子进你的魂魄,我就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