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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乡村爱情

2025-03-26 01:14:23

第二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黄单发现陈金花没戴发夹,妈,你头上的发夹呢?陈金花说坏了,就扔掉了。

黄单蹙眉,上午还见你戴着,怎么就坏了?陈金花夹一筷子韭菜吃,坏了就是坏了,吃饭。

黄单戳着盘子里的鳖,翻过来又翻过去,给鳖翻了几次身,在汤汁里给它洗澡,妈,你别老是吃一个菜,吃这鳖吧。

陈金花说,妈不吃那东西,嫌腥味大。

黄单没法反驳,腥味的确大,陈金花没烧好,下回他要让李根烧了给自己吃。

午后,李根在牛棚里扫完牛粪,抱一捆草给黄牛吃,他就舀一瓢水洗洗手,去找他相好的。

黄单在田里拉塑料薄膜,按照原主的记忆,被水浸泡过的稻子往土里一撒,很快就会长出秧苗,再移栽出去。

李根脱了鞋子,卷起裤腿下田,帮黄单拉一个角,拿土块压住,那什么,你妈那发夹,被我妈不小心给掰怀了。

黄单,……李根走到他那边,过两天就进城了,到时候给你妈再买一个,十个也行。

黄单问,你妈为什么要掰坏我妈的发夹?李根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是翠玲跟我说的,她说是我妈觉得那发夹好看,你妈就拿给我妈看,在看的时候,我妈不小心就给掰出一条裂缝。

你也知道的,那种塑料的东西本来就不扎实。

黄单,……好吧。

李根拿干净的那只手拍拍黄单,赶紧上去,别被蚂蝗咬了。

黄单顿时就觉得腿肚子上痒痒的,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田埂上,这才喘口气,插秧比割稻子要恐怖,有那吸血的小东西在水里游来游去。

想想就毛骨悚然。

不多时,李根也上来,跟黄单一起坐在塘边的石板上,把两只脚放在塘里,洗着上面的泥巴。

水下,大一点的脚蹭着小一点的脚。

李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时随手摘的竹叶,含在唇间,有轻扬的小调缓缓流淌而出,飘在水面上,飘在明媚的阳光中,飘在黄单的耳朵里。

认真的男人最迷人,本来就生的俊毅,再一认真,塘里的鱼都娇羞起来。

小调停止,黄单意犹未尽,好吹吗?李根把竹叶拿给他,试试?黄单说,上面全是你的口水。

李根露出一口白牙,贼坏,你吃的还少?黄单,……他把手伸到男人的口袋里,没摸到别的,竟然只摘了一片,那小心思明显了。

李根的呼吸粗重,你再摸下去,哥就硬了。

黄单看一眼,你已经硬了。

李根的面皮一热,还不都怪你,没事摸你哥干嘛啊?就在这时,有人过来了。

李根直接就扒了褂子,光着膀子跳进塘里,一头栽水底下,装模作样地摸一个河蚌丢到岸上,接着又是一个。

黄单看看一地的河蚌,他拿起李根的褂子,把河蚌放里面兜住,提回去给鸭吃。

李根,……两天后,一行人去城里,顺利地把蛇卖掉,各自去置办物品。

李根带黄单去电影院看电影,正巧是一部爱情片儿,说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路成长的故事,男女主人公脖子上的红领巾非常鲜艳。

电影里很小,坐满了人,都是一对儿。

李根和黄单俩大老爷们特突兀,他们坐在角落里的板凳上,左手牵右手。

电影最后,男女主人公终于从纯洁的革命友谊晋升到男人和女人的感情,不谈暧||昧,直接谈情说爱,定终生。

屏幕暗下去,那一瞬间,李根捧住黄单的脸,在他唇上亲一口,还伸舌头扫了一圈。

黄单都没回过来神,嘴里就多了七喜牌子的烟味儿,哥,你以后真的要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李根一愣,他调笑,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管你哥了?黄单把手从男人粗糙的掌心抽开,又被握住了,耳边是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都依你。

有喇叭声响起,是电影院的人在通知电影结束,请大家排队出去。

电影院旁边就是迪吧,新开的,门口还有几个大花篮,横竖拉着条幅,最中间还有两张摩|登|女||郎的照片,写着什么你的青春我的激情。

黄单进去后,耳朵就被劣质的音箱堵住了,鼻端是啤酒混着香烟的味道,夹杂着女孩子们扭||动腰||枝间散发出的香水味。

李根长的高大强壮,褂子下的一块块肌肉精||实,面部轮廓分明利落,满身荷尔蒙气息,他啥也没干,就被好多个女的盯住了,相反,黄单落的清静。

没一会儿,李根就不耐烦了,出去吧?黄单正研究着这个年代的迪吧风情,全部收拢到记忆库里,准备有机会画出来,就听到男人的喊声,他瞥了瞥穿着白背心,喇叭裤,朝这边抛媚眼的美女,确切来说,是冲男人抛的。

李根见青年没反应,就拽着他的胳膊走了。

日头很大,李根花几毛钱给黄单买了荔枝味的冰棒,就一根,他没皮没脸的说,你吃一半,剩下的给你哥。

黄单无视掉,一根也就够自己吃。

天热,冰棒化的快,不一会儿就往下滴水,黄单的舌头很忙,这舔一下,那舔一下,累的半死。

李根说,都流出来了,快用舌头舔一下。

黄单伸出舌头去舔。

李根浑身燥热,有一种自己就是那冰棒的错觉,他的身上流了很多汗,想让青年也给他这么来几下。

黄单说,哥,你思想不健康。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真厉害。

李根把黄单拉到墙角,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就弯腰去吃掉他流到手上的冰棒水,甜到心坎里去了。

黄单把被自己舔的乱七八糟的冰棒塞到男人嘴里。

李根舔一口,黄单舔一口,俩人在墙角吃完冰棒,觉得倍儿美味。

黄单买了一袋子发夹,两套新衣衫,还给陈金花买了褂子,都是李根给的钱,也是对方给他挑选的,他卖蛇的钱一分没花,从城里揣回村,热乎乎的。

半个多月左右,村里就又忙起来,家家户户忙着挑秧靶子插秧,上河场那边传来个事,何伟家里跑大老远请回来个老道士,给何伟做法,赶走小鬼。

有人说那老道士长的像黄鼠狼,一看就是坑蒙拐骗的主儿,何家是拿钱打水漂了。

黄单偷偷去上河场,等了很久也没等着老道士,他就换地儿,在小山林的坟包后面坐着等,不晓得过了多久,一个青衫老道往这边来,腰上挂着个葫芦。

这一趟来,黄单是想打听何伟的病因,是被李大贵的鬼混缠上了,还是人为的,如果是后者,很有可能跟凶手有关系。

那老道士坐在山头,摘下葫芦,往嘴里到酒喝,小娃儿,坟包后面可是凉快些?黄单的眼角一抽,出来了。

老道士自顾自的喝酒,也不搭理黄单。

黄单在老道士的旁边坐下来,系统先生,能否让老头说出何伟的事?需要100积分。

系统,黄先生,您目前的财产是135积分,确认后会自动从苍蝇柜里扣除。

黄单确认。

老道士这就开始说话了,像是在某种诡异的状态,语调里没有起伏,那何家小儿心术不正,眉眼的戾气重,印堂发黑,是凶兆,怕是时日无多。

黄单问,我能问话吗?系统先生?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

这也没权限?黄单不禁怀疑,系统先生只是个接待员。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老头儿不回答就算了,万一回答了呢?老道士的双眼浑浊,说起来此生奇奇怪怪的事儿,没头没尾的,黄单正要走,就听见老道士说,多年前,有个年轻貌美的妇人来道观为两个儿子算命,那命怪的很,老二克老大,只要老二活着,老大就会孤独无依。

他一愣,大仙,那妇人是谁啊?老道士说,贫道只知姓王。

黄单追问,妇人家住哪儿?老道士说不知。

黄单又问那两个儿子的生辰八字。

老道士说记不清了。

黄单不满意这个结果,您是瞎编的吧?命怎么可能算的出来。

老道士开口道,小娃儿可不能这样说,命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黄单说,您说了句废话。

老道士说,人生在世,废话最多。

黄单陷入沉思,您当年那么说,万一那妇人信以为真,只要老大有个什么不幸,或者是灾难,她就会怪到老二头上,岂不是有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老道士说,那也是命。

黄单无话可说。

老道士浑浊的双眼一闪,似是清醒了,他瞧一眼黄单,小娃儿,你怎的坐我旁边?黄单说,我想算个命。

老道士盯着黄单,半响说,你没命可算。

黄单的心头一跳,他目送老道士离开,转身的时候撞见了一人,是陈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