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郎被这样冰冷地看着时, 林知郎却以为是自己说得还不够完美,继续卖力地说, 陛下!臣恳求您不要打开国库粮仓,把粮食交给灾民,不然,一旦他国攻打过来,青城的百姓们都会遭殃的!请您容许臣自私, 求您不要开仓!这话一落下, 中殿的人为了自己的安危, 也开始跟着跪下恳求, 恳求陛下不要开仓!……在这样的集体恳求下, 青凌玄只是微微抿唇,沉吟片刻后, 便合上双眼, 他过了好一会后,他似乎有了决定,才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他们,露出特别悲凉的笑容,寡人, 曾以为……能以一己之力,保下所有的人, 一个都不落地保下, 可终究……还是……。
比起保护百姓们, 寡人更想要先保护你们这些臣子,你们这些为朝廷,为天下效命已久的臣子,以及你们的家眷,寡人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寡人决定了,不会……放粮的。
可是当说完这话时,青凌玄却微微侧头,然后微微抬起双手,看似是揉了下双眼,可是中殿的人们,可看到陛下那么悲凉的表情,谁猜不到陛下是在落泪?他们看到这样的陛下,个个表情也就变得悲哀起来,他们一个个都说,陛下,臣等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陛下万岁!陛下万岁!……他们这样喊着,青凌玄的心情似乎好受一点,陛下便朝他们微微勾唇,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样的笑容,瞬间让人们更加地激动,他们个个都含泪,万岁万岁!然而,作为挨着得青凌玄最近,近距离观察青凌玄的林知郎,他表示:这货压根就没有哭过。
林知郎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他扫了眼中殿的人后,他叹了口气,他其实觉得挺悲哀的,他还是想救闹饥荒的人们,可是真的救的话,就会死伤无数,他觉得……唉,算了。
可谁知道,就在这戳,突然听到前方的青凌玄说了句让林知郎震惊的话,林官,你之前所提的建议,孤采取了。
青凌玄微微侧头,他披着外袍,他衣摆微微起伏着,他的目光含着丝笑意,他看向林知郎的眼神相当柔和,他低笑出声,联络商界中的各大商人,让他们成为义商,放粮食出去,让他们救百姓,根据他们所捐赠的粮食,可以让他们的儿子获得相应的官位,为朝廷办事,领取俸禄。
这、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林知郎一脸难以置信,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办法,原来、陛下早就想到了?林知郎以为陛下是想不到办法,所以他才这样斗胆地上前说这些话,目的是为了解释,为什么他们不放仓救人,可如果青凌玄有这办法,那么,林知郎说这些话就成了毫无意义的。
林知郎微微抿唇,他有些紧张地握紧了双手,双手交合,他感觉自己很失败,他不该说这些话的……不然,陛下就可以自己提出这个方案,争到风头,而不是陛下以他的名义说出这好办法。
林知郎觉得自己扯后腿了。
可就在这时候,林知郎的右手却突然被握住了,青凌玄抬头看去,就见是青凌玄低笑地望着他,然后,上前就轻轻地抱了下他,轻轻地张了下口,这抱很轻,一抱就离开了,可林知郎的眼眶却湿了起来,他看向陛下的眼眶着中含着泪水,他知道这个拥抱意味着什么,他微微低下头,朝青凌玄道:陛下,您对臣所说的每句话,臣都会记在心中,永远都不会忘记!林知郎抬头直视青凌玄,他的目光很坚定。
陛下脸色微微动容,但最后却只是微微侧头。
最终,这事就找来义商,放仓平息了这场饥荒。
这场饥荒,就这样正式解决掉了。
顾向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送了生日礼物后,就直接退了下来。
当这样挨着挨着一个个送完礼物后,就在人们以为这礼物送完时,突然外面有人进来了,来人正是当今的宰相姬朝天。
光是听姬朝天姓姬,就能猜得到,他与姬如花、姬如雪之间有关系,而实际上,确实是有。
姬朝天是姬家家主,而姬如雪与姬如花是旁系人,可自幼年起,便父母双亡,因此,姬如雪与姬如花就被姬朝天给收为膝下,自己抚养成人。
当年姬如花要嫁给青凌玄时,姬朝天是完全反对,姬如雪也同样反对,可谁知道,姬如花最后还是嫁了进去。
因此,姬朝天与姬如花的关系相当之恶劣,与姬如雪的关系迅速变得亲密。
可近年以来,姬如雪却主动去找姬如花,成为青凌玄的手下,这一举动,激怒了向来向来不喜青凌玄一行人的姬朝天,姬朝天彻底地与姬如雪与姬如花闹僵了。
这样的事情,天下人皆知,姬朝天一出场时,个个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世间有一传闻,叫做:凡是姬如雪所在之地,必不会有姬朝天所在。
凡是姬朝天所在之地,必不会有姬如雪所在:若二人皆在之,则必有大事发生。
这一传闻,到至今都还没有消散。
并且深入人心。
由此可见,姬如雪与姬朝天的关系有多恶劣。
姬朝天一登场,他直接无视掉了姬如雪与姬如花,开始祝贺。
祝完后,就开始送礼物。
礼物自然都是一级好,青凌玄大致扫了眼后,便挥手让人收了下去。
然后宰相怎么有空来这里?近日不是去边界之地了?确实是去了。
姬朝天若有所思地点头,观察了那里,百姓民不聊生,必须得加紧对边疆的人们的生活质量。
是吗?青凌玄右手放在酒杯上,宰相既然如此说,那么,必定是已有对策。
确实如此。
姬朝天微微勾唇,他转身便开始面朝中殿人,说出自己的办法来,可以大幅度地改善民生。
待他说完后,就算是林知郎也忍不住赞一句,宰相说得可真好。
宰相之前所说的话,确实都能够解决掉边疆那些事,并且改善民生。
如果不谈其他的,以林知郎的解决角度来看,姬朝天确实是一个极其具有才能的宰相,他不仅有才华,年轻,而且还特别有头脑。
如果能够让姬朝天成为自己一派的人,会大幅度地提高自己这方的实力。
林知郎这样想着,就开始分析姬朝天了。
姬朝天讲完这些后,却只是朝青凌玄躬手,无事,那么臣也就先行退下了。
姬朝天完全不想争风头,可是青凌玄却只是摆手道:且慢!宰相且先停下。
不知陛下有何少事?姬朝天向来就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一脸冷冰冰的模样,他平日里一旦提起如何解决国家大事,都会变得相当积极,但是除此之外,他对一切都无感,尤其是像这种浪费多的宴会,更是厌恶之极。
因此,这宰相在世间又名又是吝啬宰相。
这宰相平日里的开支,少得可怜,就跟普通的一般大户人家差不多。
这样听起来,开支还是蛮多的,然而,如果是在青城这样高消费的地方,那么,宰相的开支也就顶多只能当一个三品官的开支一样。
由此可见,他完全就是……特别地朴素与清淡。
然而,这宰相却反而是已经过习惯了这样的,总是穿着一身漆黑的外袍,就跟姬如雪的颜色相反。
如果不是当年姬朝天收养了姬如雪,那么,就以他们两的年龄来说,应该差不多是兄弟的样子。
然而,可惜的是,当年姬朝天收养了姬如雪,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姬如雪是姬朝天的儿子。
因此,当他们一见面时,姬朝天看向姬如雪的眼神就特别冰冷。
这样的冰冷,不光是眼神,而是从骨子里打来的冰冷。
这样的宰相,之所以能活到现在,自然是凭着头脑。
别以为他那冷冰冰的样子,会赶走许多人。
正因为他冷冰冰的样子,才更加值得信任。
许多中殿的人都相当信任姬朝天,如果说,推翻青凌玄当中,谁最有可能,那么,林知郎毫不犹豫地说,姬朝天与师越钱最有可能。
一个是国师,一个是宰相,他们两个人都特别有可能。
而平日里师越钱与姬朝天看起来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师越钱向来都是儒雅,坐在那里,就是不动声色的模样,而姬朝天虽然冷冰冰,但看起来并没有与师越钱不对盘。
师越钱与姬朝天联手起来,合伙对付青凌玄,怒目而视,那么,那就大事不妙了。
其实青凌玄虽然摆脱了傀儡的生涯,恢复成了帝王生涯,然而,终究还是没有太过多的恢复元气。
之前与青曾王一战,就已经元气大伤,如今的陛下,正在不断地卧虎藏龙,提高实力。
青曾王一战,师越钱与姬朝天也是亲眼所看,见到青凌玄元气大伤,许多人虽然都被青凌玄给清理下来,朝廷中许多大臣都是青凌玄所一手提□□,并且是亲自任命的,但终究还是……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因此,青凌玄之所以还没有出手处理掉青满天,也是这个原因,他的实力还需要的再提高一点。
否则,若是青凌玄与青满天打起战来,就算他能个赢过青满天,然而,赢过青满天后,却打不过师越钱与姬朝天,就算勉强地赢了师越钱与姬朝天,但也有可能中途再杀个顾向清出来。
这时候需要的是忍辱负重,隐忍隐忍再隐忍,然后再找机会把这些人给一举解决掉。
林知郎明白陛下那种想法,因此,他也正在隐忍,找机会再行动。
只不过……这萧正气也是看清了青凌玄元气大伤,因此才出手扶持青满天,想要通过青满天去针对青凌玄,然而,萧正气虽然够老,但终究脑袋还是没有师越钱与姬朝天转得快,他这一出手,就算真的赢过了陛下,但却没有想过,自己赢过后,是否能赢过师越钱与姬朝天。
也许在他这位太傅眼中,师越钱与姬朝天也许都不是什么对手,都不过是两个臣子而已,毕竟平日里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勃勃的想法。
一想到这些,林知郎就知道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正好又是参与这寡人的生日,就入座罢。
姬朝天只好这样应了声,就入座了。
谁知道,是不是陛下故意的,座位竟然在姬如雪的身旁。
……姬如雪愣了下,就往一旁缩了下,姬如雪的脸色有点苍白,显而易见,他不想看到姬朝天,他的眼神有许些闪躲。
而姬朝天一看见姬如雪,他的脸色也比较难看,他的眼底充满着厌恶与嫌弃,他完全不喜欢姬如雪。
而被这样望了后,姬如雪的表情比更差了,一脸菜色,他的双手无意识地紧紧地攥住衣摆,看得出来,他很不想要挨着姬朝天坐。
可是,由于师越钱之前直接跑到林知郎的身旁,挨着林知郎坐,因此,他们两个就已经近距离地挨着坐了,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出于一种恶趣味的心理,因此,也就把姬如雪与姬朝天安排得超级近,就跟林知郎与师越钱那么近一样,桌子是相互挨着的。
姬朝天自然是朝陛下道:陛下,这太近了,臣……没事,你看,林官与国师都挨得那么近。
这话一出,姬朝天果然是无法反驳。
放心,不会出事的,还是说国师大人觉得这挨得如此近,有点不舒服?陛下摆明着就是想要让国师大人离林知郎远点。
林知郎微微愣住,他在思考陛下为何这样说,是……试探国师大人?林知郎的目光放在师越钱身上,师越钱自然看得出来,陛下是不想自己跟林知郎挨得近,可他的目光扫到林知郎的玉坠上时,他便抬头看了下姬朝天,就见姬朝天正用一种赶紧说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就说了句陛下,一点儿都不挤,臣相信宰相也是能坐下来的。
显而易见,师越钱为了玉坠无视掉了姬朝天。
姬朝天沉默了会儿后,他就不经意地扫了眼林知郎,他的眼神特别冰冷,随后,他就朝陛下说道:陛下,没事,既然国师大人都能这样坐下,臣自然也能。
说着,姬朝天坐了下来,然后就挨着姬如雪坐。
原本一直盯着姬如花的姬如雪,目光却不再姬如花的身上了,而是微微撇开头,一直都看着林知郎,他的目光放在林知郎身上。
然而,林知郎知道,这姬如雪并不是真的想要看自己,仅仅只是单纯地想要躲闪开身旁的姬朝天的目光,需要要找个借口而已。
可林知郎表示:……我完全不想被你看啊喂!最讨厌的是,若是仅仅只被姬如雪看也就算了,偏生身旁有师越钱这货,师越钱也正炙热地盯着林知郎,这样一来,让林知郎有点毛骨悚然,额头流下许多冷汗。
当林知郎不经意地扫了眼四周,发现原来顾向清与姬朝天也在幽幽地盯着自己时,林知郎就觉得:这次宴会的主人公是陛下啊陛下!你们看我做什么!林知郎觉得特别愤怒,但是没有办法,因此,林知郎就只好右手微微抬起,捂着自己的头,装出头疼的表情,他完全不想看这帮人。
可偏生这时候,陛下也在盯着自己看。
……受不了了,这次真的是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林知郎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
偏生这时候,师越钱又在开始提起玉坠的事,你当初看到这玉坠时,它就是这个样子吗?对。
林知郎看见师越钱这样问自己,也就只好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玉坠可真……好看。
说着,师越钱就露出眷恋的样子,他那样子,真像个……变态。
林知郎嘴角微抽,他想把手给收回来,可是却被师越钱给逮住了,师越钱就轻柔地抚摸着玉坠,这玉坠漂亮得不像人。
这玉坠本来就不是人。
林知郎快要被师越钱的比喻给弄得吐血了,这玉坠本来就不是人,又怎么可能漂亮得不像人?啊,我所说的话,也许你无法理解,但是……他真的很漂亮。
师越钱的眼神充满着痴迷,林知郎觉得毛骨悚然,因为……这货是在看玉坠啊喂!林知郎有点凌乱,他内心里的小人有点嗨不住这个国师,他扭头就想要透透气,谁知道,姬如雪与姬朝天的气氛特别微妙了。
这时候的姬如雪,没有再看向林知郎了,而是在与姬朝天聊天。
?林知郎开始顶着问号,偷听他们说话了。
之前他完全没有理会姬如雪与姬朝天,因为觉得姬如雪看着自己的目光太炙热了,有点嗨不住。
可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人聊天的内容,是很有必要关注的,毕竟得了解下姬朝天这个敌人的情况。
就见姬如雪微微抿唇,他的目光很冷漠,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可是攥到了手心都扎出了鲜血,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睫微微垂着,他本来就苍白的面容,如今因为姬朝天的话语,更加地苍白。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这是姬朝天的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带着丝嘲讽的语气,明明知道不是属于你的,却还要这样去追逐,真的是够卑贱的。
……姬如雪没有说话,他只是低垂着头,他微咬着下唇。
见姬如雪这样隐忍着,痛苦地压抑着情绪,姬朝天却没有丝毫感觉,只是向来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可他转眼想到了什么,却统统化为了愤怒,他右手轻捶着桌,为何不肯说话?怎么?觉得父亲说的话,很难听?……不是。
姬如雪微微摇了下头,他看想姬朝天,父亲所说的话,儿子一直都记在心里面。
姬如雪看向姬朝天的眼神很复杂,复杂到了令林知郎觉得很奇怪的地步。
林知郎:真奇怪,难道姬如雪与姬朝天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秘密?林知郎正观察着姬如雪,可姬如雪只是将目光给收了来,然后他就看向前方的姬如花,他缓缓地说,以前总是觉得,可以追逐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的东西,可如今,儿子已经认命了,是不可能追逐得到的,无论是什么都是一样的。
====呵,你现在才明白,已经太迟了。
姬朝天却只是右手拿起酒杯,喝完了那杯酒,他的眼神很冷,他的声音更冷。
现在你所追逐的那个人,已经有了心上人,并且爱着那个人,你无论如何追逐,都只会是悲剧了。
……我明白了,父亲。
姬如雪微微低着头,遮挡住面容,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他的右手放在桌面,完全无法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但林知郎能够感觉到,他现在很伤心,也很难过。
这样的情绪,波及到了林知郎,让林知郎有点被渲染到了,可姬朝天却像是冷血动物般,完全不被波及到,只是冷眼看着姬如雪,然后就把目光收回来,看着前方的姬如花,眼神特别冰冷。
这冰冷的程度,比看着姬如雪的眼神还要冷。
难道……比起厌恶姬如雪,姬朝天更厌恶姬如花不成?林知郎这样想着,便看向陛下,见陛下一直都在……注视着自己。
……咳。
林知郎有点被呛到了,他本来还以为陛下也会跟自己一样,去观察姬朝天,可谁知道,竟然一直都在观察着自己。
这样的想法,让林知郎忍不住拿水喝两口,当他喝完后,一旁的师越钱又开始过来骚扰了,他又在问关于玉坠的事了,林知郎觉得师越钱可真是够难缠的。
这时候,却让人觉得离谱的是,顾向清竟然开始主动挪位置,想要朝林知郎挪去,挨着林知郎,可最后,却似乎因为太挤了,只好挪到姬朝天的身旁,他看向姬朝天,似乎是想要跟姬朝天说话,可姬朝天却完全没有跟他说话。
最后,顾向清也就只好一个人喝着酒。
就这样,这样的关系越来越复杂,偏生有时候集体都盯着林知郎看,这让林知郎忍不住捂着脸,想:为什么要盯着我这个配角?!他完全不是这里的主人公,现在盯着他这个配角,让他都有一种想要离开这宴会的冲动了。
幸好很快他就没有再被盯着了,因为,别人盯着姬朝天了。
姬朝天他开始讲清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了。
他这次到了边疆,去巡视了许多地方,处理了许多国家大事,同时,他也把边疆的风气给重新整治了一番,并且揪到许多内奸,并同时,臣怀疑朝廷中,有许多重臣是内奸,是他国派来的间谍。
什么?这句话可谓是把所有人都给震惊到了,至少把中殿的人们全都给震惊到了,至于上殿的人们,个个都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
然而,林知郎却能够察觉到他们完全不震惊,就连陛下也是如此。
陛下只是不慌不忙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臣打算进行一场筛选。
筛选?陛下沉吟片刻后,就朝姬朝天说,道:不必了,这样的筛选,是毫无意义,就算筛选成功了,把内奸给捉了出来,也会有其他内奸,帮其他国家传递,如当务之急,更重要的是处理好这天下大事。
陛下说得极是。
姬朝天自然是应和陛下的话,至于后面要不要再提筛选一事,就是日后的事了。
姬朝天又开始提起许多边疆大事,很快,陛下就道:原来宰相刚从边疆回来,连衣裳都没有换,就这样风尘仆仆来参加寡人的宴会?陛下的宴会,自然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赶来参加。
姬朝□□青凌玄躬手道:然而,陛下,现在最重要的事,并非是这些,而是……这姬朝天与青凌玄就这样公然在宴会上谈起一些大事,这样谈着谈着,就过了许久。
就在这时,师越钱突然说了句,宰相在边疆的时候,是否察觉到有什么异常?自然没有任何异常。
姬朝天看向师越钱,他的眼神比较冷,他说莫非国师发觉有什么异常?这倒不是,只不过,是有探子回来,说亲眼看到宰相与他国的三皇子见面了。
什么?姬朝天微微皱眉,他似乎有点厌恶了,没有任何证据,便血口喷人,这可是不好的事。
既然敢说,自然就是有证据。
师越钱笑得温柔,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很快,就有人把东西给拿上来了,然后师越钱就指证姬朝天,宰相,你从边疆回来,恐怕还不明白,其实这国家有一个罪名叫做卖国贼。
林知郎完全没有料到这剧情会发展的那么快,如此快地峰回路转,这是在说姬朝天是卖国贼吗?看以前师越钱与姬朝天的关系不怎么恶劣,怎么突然恶劣了?是在自己没有看到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吗?林知郎死死地盯着姬朝天,他觉得如果姬朝天没有解释,会死。
卖国贼这个罪名,无论是谁应当都知道,国师,要嘲讽也人,也不该用这种明显是谎言的话语来嘲讽别人。
姬朝天缓缓地站起身来,朝陛下道:清者自清,没有做过,便是没有做过,臣不怕这些证据。
很快,就见到陛下就开始翻这些证据。
翻阅完后,青凌玄就把证据给往地上一扔,随后,他就猛地一拍桌,朝师越钱说道:国师,这是怎么一回事?正如陛下所看到的那样,宰相极有可能是卖国贼。
依国师的意思,就是宰相偷偷地去会见了他国的三皇子,然后就偷偷地联合青满王,想要一同叛变青国?是的,正是如此。
师越钱笑得温文尔雅。
一听这话,青满天与萧正气却慌了,他们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而这时候,师越钱却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萧正气,朝萧正气道:太傅大人,作为整件事的幕后黑手,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是吧。
……林知郎沉默了起来,这下子,林知郎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了。
这师越钱与姬朝天的反扑,他们二位正在对付萧正气与青凌玄,虽说不知道他们何时起了梁子,但确实是是在对付。
就这样,他们对付时,这萧正气果然与青满天愤怒了,他们开始反驳。
然而,他们的反驳无效,因为……证据就在这桌面上摆着。
青凌玄微微抬起右手,他将手放在桌上,他道:此事,寡人会查清,这次是在寡人的宴会上,这些事就别先提了。
是的,陛下。
师越钱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师越钱也就不再说了。
不过,别以为师越钱这样不说了,是件好事。
其实师越钱所给青凌玄的证据当中,有许多是有问题的,同时,如果青凌玄真的那么草率地定了他们的罪,那么,最后却查出来有些不是他们做的事,那么,就会大幅度地降低青凌玄的名声与威望。
所以这件事必须得从长计议。
可一旦宴会结束后,那些朝廷命官们,定然会请求青凌玄处罚青凌玄与萧正气这两个卖国贼。
如果不处理好,将会变得一团乱。
因此,这是件棘手的大事。
师越钱与姬朝天不可能如此好心,这样,分明就是不仅想要对付萧正气与青满天,更想要对付青凌玄。
只要青凌玄踩中了陷阱,那么,青凌玄就会相当地……林知郎还不明白这一层,因此,他只是不慌不忙地走到青凌玄的身旁,正想说什么时,就听到青凌玄对林知郎说道:林官不用太担心,至于其他的事,孤会处理好,你只需处理好瘟疫一事即可,如果瘟疫一事处理不好,林官你也就别回来了。
这话一落,林知郎就愣住了,他明白这是件事有多棘手了。
棘手到了,如果林知郎没有处理好瘟疫一事,那么,青凌玄可能会无法保住林知郎。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林知郎就微微侧头,看向正微微一笑的师越钱,以及那正冷漠地看着姬如雪的姬朝天。
他们两人一旦出手,可真是……却见师越钱忽然朝林知郎笑了起来,是想起玉坠的事情?一听这话,林知郎忽然想到什么,就朝师越钱笑了起来,朝师越钱迈去,国师想要知道玉坠的事情?是的,特别想知道。
师越钱点了点头,相当想知道。
这样……但我总觉得对于国师来说,其实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怎么重要。
怎么可能?师越钱的脸色冷了下来,完全无法维持之前笑吟吟的形象,这很重要,相当重要。
林知郎知道师越钱的弱点是玉坠了,因此,他想到了一个对付师越钱的办法,然而,在实行这个办法之前,必须得再多试探两下。
因此,林知郎就主动跟师越钱聊天,在与师越钱聊天时,林知郎还在不经意地看向姬朝天。
却发现姬朝天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姬如雪的身上。
姬如雪与姬朝天的表情很僵硬,光是看他们的表情就看得出来,而且,姬如雪好像比之前状态好了那么一点,面容不那么苍白了,他只是微微握成拳头,看向姬朝天,对姬朝天说了一些话,他看向姬朝天的目光相当地冷淡,而姬朝天被这样看着时,似乎也有点不高兴,可却只是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
林知郎把目光给收了回来,开始试探师越钱了。
试探了一会儿后,林知郎就确定师越钱真的很关心玉坠,也很想知道玉坠的主人在那里,并且,听师越钱的语气,好像玉坠的主人跟他不是仇人,而是……很好的挚友?不过既然是挚友的话……为何你会找不到他?林知郎看向师越钱,嗯,果然,师越钱陷入了沉默。
这师越钱的沉默,让林知郎知道了,原来这货是在……骗人。
于是,林知郎的态度瞬间变冷了,这样啊,原来是这样,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在那里。
你在骗人。
师越钱只是幽幽地盯着林知郎,你知道他在那里。
……但你跟他不是挚友。
我跟他很好,好到了你没有办法想象的地步。
师越钱只是说这话。
我不信。
……师越钱沉默了下,才说,怎样你才信?证据。
林知郎伸手就想要证据,你告诉我证据。
……师越钱沉默了。
好吧,你果然不知道没有。
……师越钱又沉默了。
我都说了,不要试图骗我。
林知郎认真地说。
可谁知道,这师越钱直接扭头看向陛下,然后就站起身来,朝陛下道:陛下,臣当年拜托陛下找的人,不知道陛下是否已经找到了?你是指那个人?青凌玄沉默了会儿,才迟疑地说,那个人,还没有找到。
原来如此……师越钱指着林知郎道:但这人手中的玉坠,正是那个人的物品,这人知道那个人在那里,烦请陛下让这人开口,告诉臣这人在那里。
这师越钱直接用陛下来压林知郎,林知郎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货太狡猾了!然而,林知郎也就只好尴尬地笑两下,就站起身来,朝青凌玄道:陛下,臣其实……这玉坠,是寡人送给他的。
……什么?林知郎愣住了,他直接看向师越钱,师越钱果然也是一脸愣。
这人并不知道这玉坠的主人在那里,当年是寡人把这玉坠送给这人的,而送玉坠给寡人的那人,早就已经……失踪了。
……原来如此。
师越钱低垂着头,双手合拢,原来陛下是这样想的,是这样想要包庇……啊,这样的,臣完全明白了。
林知郎见青凌玄这样帮自己,心里头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感激,这很复杂,他觉得陛下真的是……人太好了。
明明跟他没有什么交情,他还打算日后当个逆臣,最终却对他那么好。
林知郎觉得他有点被感动到了。
这样想着,林知郎就坐回了原地,姬朝天他却开始站起来,开始说话了,他说,陛下,将军所率领的大军,近日就要回归青城,大约一月二十九日,就会抵到青城,烦请陛下在一月二十九日时,亲自迎接他们,搬庆功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一月二十九日,恰好就是祭祀日。
青凌玄琢磨了下,便不慌不忙道:寡人恐怕无法在那日迎接大军。
这样,可真是够遗憾的。
姬朝天微微抿唇,他说道:但陛下,这次是将军回来青城,这样恐怕会……无妨。
青凌玄似是找不到人,就朝林知郎道:林官到时代寡人迎接他们即可。
一听这话,林知郎愣了起来,然后才朝青凌玄:陛下,林某要去整治瘟疫,恐怕……放心,寡人相信你定能够赶在一月二十九日前把事情给办妥当的。
……林知郎沉默了,他觉得陛下真是把好多任务都交给他。